第16
她努力支起麻痹于酒精作用下的身体,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锦安然的房门没有关。
兴许是之前告诉她“好好休息”的时候露出的门缝,锦安然忘记将房门关紧了。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鬼使神差。
灯已经全部都熄灭了,厨房间的光照不到里室,她在黑暗中犹犹豫豫,不断的敲打自己的太阳穴,只是手酥麻,根本使不上力气。
感觉大脑分裂成了两边,一边在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朝锦安然房间走去,另一边是她仅存的,保留着自尊心和羞耻心的意识,呼唤着她别做傻事。
快停下。
昏过去就好了。
可现在,就连那最后一丝仅存的意识都快要淹没在填满着酒精的淤臭血液里了。
“安然……”
呢喃化作夏夜的泡影,飘到天花板上碎裂开来,在理智与衝动之间来回跳脱。
奶糖
锦安然没有睡,无力地倒在床上,手臂压着额头,在昏暗的房间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空气氤氲着燥热,烦闷缠绕上心尖。
思考着很多破事情,在脑子里面和成一团浆糊。那个萧悦可,是她见到第一个能把苏以冬惹生气的人。
从表情到动作,锦安然从未见过苏以冬那副模样,她几乎就是下意识地去抓苏以冬的手,那种情况下,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敢说话,也没法说话,如果发出声音,自己就会成为刺破气球的针。
“真够倒霉的……”
她喃喃。
恍惚间,在那片针落可闻的黑暗中好似传出了什么异响,锦安然瞄见房门被打开了,她立刻坐起身子,双眼看到的却是穿着单薄黑色睡衣的苏以冬。
那睡衣的材质在朦胧月色下泛着亮色。
气氛有些奇怪,她就呆呆地站在离自己床几步路的门口。
“总监,还没睡吗?”锦安然谨慎地轻声呼唤。
但是苏以冬没有理会她,她低着头,眼神微阖。
锦安然感觉不对劲,快速往角落里边缩了缩。
直到苏以冬开始向她走去,步伐沉重,感觉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锦安然的心口。
走到锦安然面前时,她停下了。
意识消弭于五分钟前?还是两分钟前?
锦安然谨慎地盯着溺在黑暗中的苏以冬:“总监你没事吧……”
她伸出手,想去触碰她。
“啪”的一声,锦安然伸出的手被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