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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ABO慎入)下1

 

欧斯利又肉眼可见的开始忙碌了起来。她还领着皇帝的俸禄,自然要勤恳工作。这阵子跟恩雅在家痴缠,朋友们约不出她,家人见不到她,简直像是去度了一个长长的蜜月。

恩雅被留在风景优美、清静幽雅的乡村小宅里,只是偶尔能在夜晚见到欧斯利,她有时风尘仆仆,有时浑身酒气和香味,夹杂着疲惫和萎靡。想来侍奉君前,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

莉娅公主最近出席的宴会都要求欧斯利出席,皇宫里里外外都把欧斯利看作公主的青睐对象,尽管不少王子贵女想要亲近美丽的莉娅公主,可只要欧斯利神色冷淡的立在公主身旁,他们就清楚公主的骑士今晚是不会给其他人机会的。

欧斯利并不喜欢被称为是“公主的骑士”,她生性烂漫自由,结束海外的学业回国,回归家族,被种种规矩束缚已经让她灵魂叫嚣着不满,只是为了积累财富和声望,脱离父亲的桎梏,她必须忍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欧斯利的确比她的兄弟们要有出息的多,知道审时度势,继承了老韦斯的性格。这也是老父亲很看重女儿的原因之一。

“今晚留下来,我想跟你一起讨论一本哲学作品。”酒过叁巡,莉娅公主踱到欧斯利身边,正跟欧斯利说话的几位大臣都很识相的找个借口走开。

公主向来大胆直接,她把饱满的胸脯抵到欧斯利的胸口,满意得看到她的臣子冷静的脸上出现窘迫的裂痕。

这是一位丰满窈窕的oga,她笃定主意要占有对她若即若离的alpha, 天知道她有多烦那些矫揉造作和曲意奉承的王子,欧斯利在这群人里独树一帜,反正都是要嫁人,她还不如嫁个她满意的。

公主连伪装都不愿再伪装,她大剌剌得释放出信息素,是浓烈霸道的玫瑰香,强势得包裹住已经退了几步的欧斯利。

她哪里是要讨论哲学,她是要到床上去谈论一下身体的哲学和奥秘。

欧斯利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她16岁就有了心仪的女伴,那时的女友大她几岁,是父亲熟人的女儿。从16岁到19岁,欧斯利以为她会跟那位女士组建家庭,谁知女友另寻她人怀抱,她消沉了一阵子,远赴海外留学,变成了对感情不那么认真的人。

“公主,这样不太合适。这么多人看着,你的声誉很重要。”欧斯利搬出家中“娇妻”的语录,试图唤起公主的一丝良知。

“当我的王妻,他们做梦都要笑醒。只有你,不解风情,不识好歹,油盐不进。”莉娅公主嗔怒得看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间全是风情。

欧斯利心里一紧,难怪愿意拜倒在公主石榴裙下的人那么多,她确实美的毫不保留。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和浓稠有致的红唇,头发如海藻般茂密顺滑,丰腴又性感。

莉娅公主能书善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小时候爱骑马打猎,后来经历了受封公主的仪式后,再没有机会在马背上驰骋。

如果不是总是想勾引她,欧斯利觉得跟公主交谈并不讨厌,相反的,她很欣赏公主的一些想法,她觉得公主的才能被限制在了那一身又一身华丽的衣裙下。

“听说你有个关系很好的小友,以前是你哥哥的女仆?她不想要你的小马,不如给我,我的马场比你家的大得多,小马在我这一定过的很好。”公主微笑着看着离她几步远的欧斯利。

欧斯利无奈的看着公主,莉娅好胜心这么重,大概老早知道她跟恩雅的事了。

“这是我的私事,公主。”

“难道你要娶她?”见欧斯利神色冷淡下来,莉娅公主又暧昧一笑,婚前玩弄女仆的事情在皇宫贵族里都不算是个事儿,她也只能保证婚后不再大张旗鼓的玩乐,至于婚前的事儿,谁能那么有意志力保证呢?只要欧斯利答应立刻跟小女仆断了,老死不相往来,她也能勉强不当回事。

双标的公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欧斯利摇头,婚姻嫁娶看中的是女人附加的价值,在这点上,没能被贵族们看上的女仆也许是足够幸运,逃过一劫。她想不出跟恩雅结婚是这样的场景,她只是被恩雅吸引,而不是想把她放在火架上炙烤,再吞吃入腹,不吐骨头。

莉娅把这个摇头理解为欧斯利也就是跟女仆玩玩而已,她小手一挥,放了欧斯利一马。

欧斯利疲惫又沉重的回到家里,恩雅趴在床沿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本讲社会学的书。她现在白天都在家里读书写字。

欧斯利回来会跟她说她在宫中都教授王子公主什么东西,以及她和朋友们讨论的话题,恩雅深觉自己欠缺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一边面带憧憬的听着,一边从欧斯利的书房里掏一些她能看懂的书看看。

欧斯利看到她就觉得心底一片柔软,这个远不及公主十分之一艳光四射的女人,总是能平稳的托住她疲惫的身体和情绪,让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最喜欢的那片碧波荡漾的湖面,而她就是那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装的小船。

恩雅被欧斯利抱她回床上的动作弄醒,她嗅到欧斯利身上浓郁的玫瑰花香,那是另一个女人的信息素,而最近闻到这个味道越来越频繁,要不是欧斯利在床上对她一贯热情,她都几乎要确认二小姐已经跟这个香味的主人发生过关系了,就算没有发生过关系,也是亲密接触过肢体。

她什么都问不出口,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她跟欧斯利的关系,是某人一时兴起,她能继续留在这里,也是这标记的情潮尚未退去。

“欧斯利小姐,今天大家聊天里都说,你要跟公主结婚了。”恩雅轻轻的说。

没有的事。

欧斯利很小心不愿弄醒她,没想到她还是醒了,还说了让她如骨鲠在喉的话。没有的事。这句话梗在她的喉咙,明明很容易说出口的几个词在此刻竟然面的如此艰难。

心底里,她清楚,跟公主结合,一夜之间,她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再是她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可以企及的了。连父亲见到她都要行李,更别提那些对她的存在格外忌惮的亲戚们。

“我今天学了一个新词,叫‘flg’。你知道的吧,我觉得我们俩之间也是一段flg,这个词像风铃被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总之是个很美的描述。”恩雅握住欧斯利修长细腻的手指,她粗粗胖胖的手掌包裹住这个美丽的手掌。

不是…欧斯利觉得她今天受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她厌恶被权利桎梏,却又承蒙权利的蒙阴。现在她生活里唯一的清流,也不受她的控制,挑战她的权威和耐心。

可她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有着良好教养的体面人,勉强忍住了把恩雅读的什么劳什子书撕掉的冲动,回握着她的小胖手,紧紧的,坚决不松开。

“你想说什么?”欧斯利用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陷在柔软床铺里的恩雅,她在19岁被爱人背叛时,并未因此贬低过自己的价值,她认为自己值得更好的。而此刻,她面对哥哥家的女仆,跟她地位悬殊的女人,也只能等待她对自己的审判。

“我想说,我们必须要分开。小姐,为了你的…为了你的幸福。”恩雅在欧斯利幽深的眼神下吞下了她最爱挂在嘴边的那个词。

向来和煦的欧斯利,又出现了带恩雅回家前得知她要私会农场主时的状态。仿佛冰冷的海洋上的冰山,露在外面的部分岿然不动,藏在海面下的部分早已撞的四分五裂。

“为了我的幸福?”欧斯利顺着她的话又重复一遍。

“公主才是你的玫瑰,小姐。你总是带着她的香味,我不该再留在这么美的家里了。”恩雅的睫毛微颤,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砸到欧斯利的手背上,砸的她的心也跟着一起碎了。

欧斯利哑口无言,她跟公主确实没什么,真的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没发生,可骄傲如她,也有不能拒绝的人和事,也要学会妥协,学会低头,学会虚与委蛇。

她无法跟恩雅说,做我的情妇吧,恩雅虽柔和,可她就是知道恩雅不会选择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你爱我吗?我的小玫瑰…” 欧斯利把恩雅抱进怀里,努力嗅她的气息,似乎想要记住这个味道,然后再痛失跟这个气味撕扯的权利。

恩雅停留在她怀里,没有回答。

不管欧斯利内心如何不愿意,恩雅下的决定她也无法忤逆。哪怕她现在就跪下求婚,祈求原谅,恩雅也绝对不会答应她,因为她身上带回的气味让恩雅对她失去了信任。

恩雅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准备先回韦斯特老爷家,取回自己的钱,然后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自己弄个营生。

欧斯利送她的那些珠宝,礼服,实在是一个也不方便带走,她挑了一条喜欢的珍珠项链,小心的放在包裹的深处。这条珍珠成色极好,珠圆玉润,即使穿着简单的裙子,也很显气色。

欧斯利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接受这种分离的场景,明明她和恩雅的缘分不过如此,她们甚至都只是做了几次浅浅的标记,时间再久点,谁还知道恩雅曾经有过alpha呢。

管家带着同情的神色,载着恩雅和她那个不值一提的小包裹离开。欧斯利早上借故有事先走,实际她就站在路口,远远的看着载着恩雅的马车逐渐消失在眼前。

她面无表情的回到那个小卧室,卧室里还停留着女仆的馨香,她坐在花丛里看书,写字,画画,或者跟着厨娘捣鼓点好吃的东西端到她面前,又或者穿着贵族小姐们都不敢穿的泳衣在小溪里跟她一起玩水。

她们其实留下了不少快乐的回忆。

她怎么就不贪财,不贪恋权力,也没有一点留恋呢?欧斯利愤怒的把恩雅的枕头丢在地上,发现枕头下有一张纸。

“整夜在玫瑰边

整夜在玫瑰边,玫瑰

我整夜躺在玫瑰畔;

我不敢偷走这朵玫瑰,

但我摘下了这朵花。

al nist by te rose

al nist by te rose, rose--

al nist bi te rose i y;

darf ich not te rose stele,

ant et ich bar te our away”

恩雅不知道从哪里抄了这首小诗,她的字写得不算很好,但圆润可爱,字如其人。

欧斯利握着这张信纸,啪嗒一声,信纸上晕开了一朵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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