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回家 第27节
“赶紧吃你的冰激凌,小周都给你拿半天了。”卓蓝笑道。
许悠妙闻言,嘻嘻一笑。周斯时也笑了笑,说:“笑什么笑,要喝冰激凌汤吗?”
卓蓝是真的走累了,吃了冰激凌她还想在休息椅子上坐着,于是许悠妙和周斯时两人继续去逛,拍了不少照片。他们互拍也合照,像小时候一样玩得很开心。许悠妙觉得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很轻松,她充满了新奇向周斯时了解这个国家。他们走着在一家商店门口看到了售房信息,许悠妙凑上去推了推眼镜,瞪大眼睛研究了半天,半晌她说:“这样的独栋房子带草坪院子,售价换算过来只要两百多万人民币,是真的吗?我好想在这里买房子。”
周斯时闻言,看着许悠妙问:“真的吗?你以后想在这里生活吗,妙妙?”
许悠妙似笑非笑,没有正面回答说:“房子真的很漂亮。”
周斯时看出了许悠妙的躲闪,他伸手捏她的脸说:“你不是想离家远远的吗?”
许悠妙拍开周斯时的手,揉了揉脸颊哼声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拍了照片。
周斯时没再追问。他现在已经知道许悠妙那年不愿意出国读书,很大的原因是放不下彭珍,而她表现得再坚强洒脱,彭珍都是她心底最柔软无助的软肋。他知道她内心一直有煎熬。
游玩结束,三人驱车赶往周斯时表叔家参加晚宴。在那里,两位客人都受到了很热情的接待。而许悠妙见到一直帮忙合作代购的小婶更是激动,她给小婶送了礼物,在餐桌上要和小婶喝酒。
周斯时按住她说:“你根本不会喝酒。”
“白葡萄酒有什么关系?今晚高兴,我一定要喝两杯。”许悠妙推开周斯时的手。
“让她喝吧,她这种性格不会喝酒可惜了。这里都是自己人,喝醉了也没有关系。”小婶笑道。
周斯时闻言缓缓松开了手,说:“就喝一杯吧,妙妙。”
许悠妙给他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说:“好勒。”
周斯时被气笑,看着许久没这么活泼的许悠妙,心里很触动,他的视线离不开她,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还缺少了她对他真正的心动。他们现在亦亲人亦朋友,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许悠妙一直在前进停不下来。周斯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能等很久,有时候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他想越过某一条线。
晚餐结束后,许悠妙出了门开始醉,她上车就睡过去了。到酒店下车的时候,她半睡半醒,周斯时扶着她,她拍拍他的手臂说:“小时,你不用扶我,我没醉。”
周斯时一愣,她很久没叫他小名了。
卓蓝问许悠妙怎么样。许悠妙摇摇头笑嘻嘻说:“卓老师,我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今天辛苦啦!”
卓蓝被逗笑说:“这孩子还知道关心我。”
周斯时道:“卓老师,你管自己回房休息吧,我送妙妙上楼,放心没事。”
卓蓝点点头,一天相处下来她看得出两人关系胜似亲人。她放心上了自己的楼层。
周斯时扶着许悠妙上了电梯,她倒是自己站得笔挺只是时不时会歪一歪,周斯时好笑说:“叫你别喝非要喝。”
许悠妙努力保持清醒却越来越迷糊,而周斯时靠她很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让她越来越意乱情迷,他还温柔和她说话照顾她,双臂有力温暖地搀扶着她。她感到温暖又情动。她有一瞬间清醒知道这不是纯粹的爱,但下一秒欲望胜过了一切。在她走出电梯踉跄要跌倒,周斯时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的时候,她也搂住了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周斯时怔住了,他不敢置信缓缓转过脸看许悠妙问她:“妙妙,你在做什么?”
许悠妙一脸无辜靠到他肩头,却又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
周斯时努力镇定,他告诉自己许悠妙喝醉了。可他抱她才进了房门,她又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周斯时站在那彻底心乱了,他沉声问:“妙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答:“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很香很好看。”
周斯时脑里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断了,他把她抱进房丢在床上,迫不及待俯身吻了上去。
许悠妙被吻的时候,好像清醒了一秒,但很快缠绵的快感让她沉沦。有什么在她和周斯时之间燃烧殆尽,他们此刻只是两个疯狂的陌生人。
可为什么她会被欲望打败得那么彻底?
他们以前算是肌肤相亲过,刚上幼儿园那会,周斯时每天中午在学校里,要抱着许悠妙才敢睡觉。只是那时候很小,那种相亲很纯粹。但当时贴在一起过的小片肌肤,随着年龄增长也渐渐扩张变成了欲望。
许悠妙觉得很热很迷离,她试图集中精神,但胸口靠近心脏的有块肌肤像在燃烧,剥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的思绪很混乱,脑子里闪过很多真切又不真实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波波快感让她疲惫又兴奋。而始作俑者周斯时压在她身上,既是她的负担又是极致的快乐,她和他交合缠绵又不断在对抗。情欲毫无道理,打开他们人性最深处的破坏力。
周斯时感觉自己是疯了,他怕自己在做梦,一遍遍确认身下的确是许悠妙,他不断用亲吻拥抱挺入去感受她的反应。她对他曾经好像隔着无形的血缘,每一步都保持着理智的距离,但现在她像融化在他怀里,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彼此间赤裸裸再没有其他束缚,他自由感受她每一寸肌肤和姿态,他狂热的生命仿佛才开始。
周斯时低头吻住许悠妙的嘴,疯狂和她接吻,她需要呼吸躲开片刻,他又很快吻上去。有一会他吻到她快窒息,她用力推开他,喘息间不满闪过一句:“你要谋杀吗?”
周斯时觉得许悠妙是清醒的,便更疯狂地亲吻她的脸,问她:“妙妙,你没醉是不是?”
许悠妙不知道,她也没回答,她的欲望汹涌,只想享受这一刻。她细碎呻吟着不适或者舒服,用力享受这场欢爱。
他们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床上结束后,周斯时抱许悠妙进浴室淋浴房洗澡,她赤裸靠着他一直低着头好像从未醒过,但她知道怎么给自己洗澡。她搓脸洗头,接过周斯时递来的沐浴露往身上搓泡沫,搓完她就等着周斯时用花洒帮她冲干净。
周斯时飞快冲洗完自己,就光溜溜站着看许悠妙洗澡,等她低头让他冲水的时候,他的欲望又起来了。他胡乱给她冲了冲,又抱住她亲吻。许悠妙没拒绝,她也搂着他回吻他,他松开她出去拿套的片刻,她一个人枯站着也是清醒沉沦,等他回来,她就跳到他怀里,任由他在狭窄的淋浴房里找姿势和她做。
他很疯她也很疯,这场欢爱没有任何的制约,仿佛就是他们在想办法互相吃掉对方,他们是动物又有高贵的灵魂在颤抖和恐惧。
终于结束的时候,许悠妙彻底不想动了,她贴着周斯时的耳朵和他说:“我要穿睡衣睡觉。”
她哑声好像发不出声音了,在他听来却是悦耳的指令。在这场欢爱里,他想让她沉沦又痴迷她每个清醒瞬间给他的指令。他希望她是清醒的。
周斯时卖力帮许悠妙洗完澡擦干净,抱她回到床上,照她的意思帮她换上新内裤穿上长袖长裤睡衣。做完这些,她已经累得要直接睡去,翻身的时候还呢喃了一句:“我要一个人睡。”
周斯时听到了,笑问她:“有没有良心的?”
她没回答一动不动彻底睡着了。他简单收拾了下凌乱的房间,把她往床铺干燥的地方挪了挪,又到衣柜里找了件浴袍,铺在床铺凌乱湿黏的地方,然后他就睡在了不平整的浴袍上。欲望彻底退去,他在黑暗里注视着许悠妙侧卧而眠的背影,她看上去很瘦小个根本不够他拥抱,但就是足够填满他所有的欲望。他伸出手轻柔小心抚摸着她的肩头,轻轻叹了口气,满足又无奈。
许悠妙睡得很沉,一整夜做了很深的梦,深到梦里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而惊醒也不过是一瞬间,她忽然张开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房间拉着窗帘很昏暗,她头很疼,第一反应是找眼镜。当她抬起手往床头柜摸索,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却像牵动了全身肌肉,酸疼感席卷肉体和记忆,昨晚意乱情迷的画面袭击她的大脑,她怔住了。她的意识开始重回理智,她逐渐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把周斯时睡了。
许悠妙僵住了三秒,然后感受到周斯时的手还搭在她的腰间,他们昨晚还同床共眠。可在她混乱的记忆里她最后是一个人睡的。
许悠妙自信掌控人生的三年在这一刻开始有失控的倾向。于是,她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