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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杜召紧咬了下牙,直起背,走出去,将她抱回房间,轻轻放到床上。

邬长筠穿了套藏青色睡衣裤,纽扣系得歪七八扭,没有一个对上,锁骨前袒露一片春光。

杜召强压住体内的一团火,坐到床边,将她的衣服扣好。

旁边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包裹住骨节分明的手指,规矩地落在一颗又一颗纽扣上,没有丝毫逾越。

系到最后一颗,邬长筠忽然半睁眼,目光涣散,抬手绵绵地扇了他一巴掌。

杜召不禁笑了,小猫爪子,挠一下,舒服得很:“醒了?”

下一秒,邬长筠又闭上眼。

杜召端上一旁的碗,将她扶起来:“喝点解酒的再睡。”

邬长筠蹙眉挥了下手,汤差点漾出来。

寂静的房间,暧昧的灯光,浓浓的酒味和她身上清淡的香皂味,叫清醒的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杜召眼睫微垂,目光细细从她眉眼、鼻子、嘴唇扫过,放从前,早翻来覆去把她……现在的忍耐力好太多,即便体内如烈火灼烧,他也能用理智一点点将它浇灭。

可这过程,太漫长,太难熬。

手里的醒酒汤凉透了,他一口饮尽。

一碗汤,驱散不了清醒的醉意。

杜召放下碗,小心将邬长筠嘴角沾着的几根头发勾开,看着她的睡颜,一眼,两眼,再多都不够。

忽然,邬长筠翻身,面朝窗户睡去。

杜召躺到她旁边,没有动作,只是默默注视她的背影。

这倒身影,魂牵梦萦多少个日夜?这些年,每个濒死的日,剧痛的夜……

都让他快想疯了。

良久,邬长筠又转回身来,与杜召面对面,她的呼吸有点沉,眉心一会蹙起,一会舒展。

不时还轻哼两声,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什么。

“下来……对……起……奶……”

特工说梦话可不是好事,即便是醉酒状态下。

杜召伸出食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温柔道:“筠筠,睡吧。”

邬长筠嘴唇微颤一下,又嘟哝了一声:“召。”

他的心口不由一紧。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被彻底击溃,杜召靠近她,将人轻轻拢入怀中。

召。

不是杜召,不是末舟、外甥、杜老板。

是召。

……

楼下的摆钟“铛铛铛”敲着。

邬长筠忽然睁开眼,转向窗,明媚的阳光透过轻薄的帘子照亮她略显浮肿的脸。

这日头,怕是快中午了。

邬长筠坐起身,头仍有点晕,昨晚喝多了,刚到房间就忍不住想吐,到洗手间呕了会,被熏得难忍,便冲了个澡。热水一蒸,酒劲更加上头,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怎么回到房间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捏捏太阳穴,缓了会,才下床趿着拖鞋去洗漱。

邬长筠换好衣服下楼,要去趟戏班子,往墙上的挂钟看一眼,已经快十点半了。

胃里空空的,她准备出门沿途随便买点吃的果腹,刚走进院里,看到杜召和陈老夫人坐在太阳下喝茶。

一见人出来,陈老夫人便叫:“长筠啊——”

邬长筠站定:“妈。”

“过来坐。”

邬长筠走过去,没有坐:“有事吗?”

“非得有事才能叫你?”陈老夫人拍拍旁边的椅子,“陪我坐会。”

邬长筠见她盯着自己微笑,便坐了下去。

陈老夫人鼻子灵得很,嗅了嗅,又问:“喝酒了?”

“嗯。”

“结了婚的女人少在外面抛头露面,你还喝酒,都和谁?昨晚几点回来的?喝了多少?”

杜召见外祖母咄咄逼人,便替她解释:“您刚睡下小舅妈就回了,陪我喝了两杯,怕吵到您,没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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