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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要灭口,也得等出去吧,我这条小命,对您来说不过是顺手一刀子的事。杀了,无足轻重,不杀,说不定日后还有别的用处呢。”

杜召两手按住桌子,把她拢在身下:“你去唱戏,真是可惜了。”他撩起她的一缕发,绕在食指上,“说吧,想要什么?”

“钱,我这人庸俗,拿钱就能堵住。”

“多少?”

邬长筠笑了,从他指间抽回自己的头发:“杜老爷值多少?”

酥酥痒痒,又细又软,从他的指腹滑过。杜召看着眼下女人娇媚的笑容,若她入了风月场,指不定勾了多少男儿魂。

他也挑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邬长筠。”

“乌鸦的乌?”

“邬壁的邬,筠篁的筠。”

“多大了?”

“十九。”

“哪里人?”

“您问的是生在哪里?还是长在哪里?”她脚下一空,忽然被横抱了起来。

杜召抱着她往床上去。

邬长筠拉拽滑落的床单,遮住裸露的大腿:“杜老爷,我可不随便卖身。”

谁料杜召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摔得她脊背剧痛。

“想卖身,做梦。”他走至床畔,躺了下来,“做戏就做足了,钱,不会少了你。”

邬长筠见他闭上眼睛,侧身躺过去面朝向他,手支脸瞧着他睡颜:“杜老爷睡得着?”

杜召没搭理她。

邬长筠皮上笑着,心里却想把他大卸八块,只是自己必须装作举止孟浪、爱势贪财的虚荣之人,不然此行理由还是不够有说服力。除了自己,她不信任任何人,故意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爷定力是真——”

话说一半,杜召忽然翻身过来,将她压在身下,一脸冷戾:“再废话,老子扒了你。”

邬长筠笑起来:“好凶啊。”

杜召轻拍了拍她的脸,沉声道:“老实点,别惹我。多死你一个,我照样脱身。”

……

杜召粗鲁地拽了下领带,坐起身,将西装脱了,随手扔到地上,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诺大的房间陷入良久的沉默。

约过去半小时,邬长筠才起身,拿上衣服去卫生间。她拴好门,扯下身上的床单,没有调水温,直接站到淋浴头下冲洗。冰冷的水包裹了全身,她用力揉搓自己被任四和外面那个男人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

雪白的皮肤,搓出了血珠。

杜召也没睡着,听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心情一会平静,一会烦躁,一会又静下来。他坐起身,后腰吃痛,是杀人时无意撞到桌角,现在又红又肿,明日应该会有不小的淤青。

他懒得管,靠着床背坐了许久。

水声还没停。

女人就是麻烦,洗个澡都这么慢。

他重新躺回去,望天花板上的花纹,像佛寺的藻井。

再看周围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真是格格不入。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

他不禁发笑,怎么就跟个女人牵扯在一起了。

……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

等天亮,杜召才下床,一边收紧领带一边出去,却见邬长筠坐在外面的书桌前看书,还是本法文书。

“能看懂?”

“看不懂,乱翻。”邬长筠放下书,“什么时候走?我晚上还有戏,杜老爷来听吗?演《取金陵》。”

“我这商业新秀,就不去寻欢作乐了,得好好工作,往上爬啊。”

邬长筠想起昨夜的话:“杜老爷这么记仇。”

杜召轻蔑地笑了声:“收拾一下,准备走。”

说完,人就进卫生间了。

邬长筠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在这坐一夜,腰酸背痛。推开窗,透透新鲜空气,见楼下巡查的人已经都撤了。

不一会儿,杜召走了出来,去床边拾起地上的西装,搭在臂弯,往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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