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热血少年漫里路过的狗看见都得挤点眼泪出来以示同情的炮灰
“那就好。”许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多休息,少走动。这几天我和你爸爸不在家,让人给你把饭送到房间去吧。”
夫妻两个风风火火的开车走了,简时一呆站在院子里,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梁,“那我就先……”
“暑假叔叔阿姨去德国,你半夜打电话叫我过去给你打飞虫,记得吗?”
“不记得。”简时一摇头,表情坦荡,“我失忆了。”
眼看着简时一掉头就想走,黎阳一把把人拦住。他单脚往前跳,被简时一剜了一眼,还硬是叫司机先走。
“帮我跟柳姨说,时一今晚要在我家住了。”他撑着简时一的胳膊抬腿,“我受伤了,一个人干什么都不方便。”
两个人关系好,两家人都知道,司机自然不多磨蹭,自觉开车走了。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简时一这才搀着黎阳的胳膊把人往屋子里面带,“我是不会帮你打虫子的。”
黎阳心里甜滋滋的,先是小声说入秋了,不会像夏天有那么多的飞虫。等到被简时一搀着上楼梯,他又补充道:“有的话,我自己也可以打。”
简时一不说话,没问黎阳那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不然他怕黎阳不顾着腿,在楼梯上就跟他闹起来。
两个人进了房间,简时一把人扔在沙发上,掉头从佣人手里接过了包。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包里的东西要全部拿出来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又给黎阳倒了半杯水。
等他端着杯子转身,就看见黎阳挪着身体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眼巴巴盯着他瞧,嘴角还是压不住。
“你再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我就浇你头上了。”
“……”
黎阳抹平嘴角,在心里埋怨简时一是心狠的人。他接过水杯意思着喝了口,等到放下杯子,又忍不住和简时一强调,“今天我们赢了。”
“嗯。”
简时一答应的声音很平淡,但黎阳总幻想着简时一是在用眼神传递鼓励他往下说的意思。他揪着裤腿揉了揉,鼓足勇气跟简时一提条件。
“所以亲一口。”
“……”
“我赢了比赛,还拉伤了,你就不能给我亲一口?”黎阳睁大眼睛,像是预感到了简时一会拒绝自己,尤努力争取,“你今天还跟人家说和我只是兄弟,就不能补偿我一下?”
简时一拧眉,靠着背后的落地窗不挪脚,只是辩解,“他会发到网上,万一被家里人看见……”
黎阳已经在庆幸没有跟母亲说他和简时一已经开始交往的事情了。不然以简时一脸皮薄的程度,恐怕在订婚之前都不会再进他家一步。
但那些事情,黎阳觉得还是放在一边。他撑着沙发想要起身,眼看着简时一满脸不赞同但还是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扣住简时一的腕子把人往自己怀里拉,最后两个人齐齐跌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顺利把人抱进怀里,简时一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但黎阳还是预先问:“能不能给我亲一口?”
原是没想简时一能答应的,但黎阳话音落下,便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覆来了柔软的东西。他睁了睁眼睛,刚想更过分一些,结果被简时一抬手按住下颌,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
“你收着点,好不容易结痂,不要又笑裂了。”
“……”板着脸甩开了简时一的手,黎阳强调,“我都在擦药了!”
是因为上火的地方刚好在嘴角,他才会被搞得这么狼狈。因为不仅是亲了简时一他会笑得裂开,每次他吃饭,他的嘴角也是必裂无疑的。
晚上睡觉,简时一心安理得地占据了床,让黎阳在床边打了地铺。
房间灯关了,他静静地躺了不知道多久,睡地铺的人还翻身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要安稳下来的趋势。无法,他侧身趴在了床沿,一手顺着床沿往下伸,不出半分钟,就被住了手指头。
没由来地笑了声,简时一问:“地铺太硬了?”
“嗯……”
黎阳闷闷地应声,没有跟简时一诉苦说他们以前都睡一张床的。他只捏着简时一的指尖顺势往上摸,很快捉住了整只手,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了简时一的指缝里,又握了握,这才肯定道:“你的手比我的好看多了。”
两个人是从最亲近的朋友转变为恋人的,但简时一发现自己听黎阳说这种话的时候,也并没有受不了。他只是忍不住笑,唇角上扬了,语调都变得轻松。
“都没灯,你说什么呢。”
“但是就是比我的好看啊。”
黎阳认真强调,带着简时一的手反过来摸自己的手。他是打球的,坚持训练这么长时间,一双大手骨节都变得粗了,和简时一那种纤细白皙的手,确实是比不得。
被黎阳拉着从指尖摸到手心,简时一拖长了调子,因为是趴伏的姿势,说话时都带了鼻音,“撒手,别摸了,不然你更睡不着。”
“什么?”黎阳愣了下,还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简时一的意思。他只是被简时一说的愈发清醒了,不等简时一回答,他就再度追问,“什么意思啊?”
简时一侧着脑袋枕着自己的手,闻言还习惯性想要摇头,“没什么……就是因为地铺太硬了?”
最后一句话,简时一出口的时候也带了疑问的味道。黎阳听着,莫名还有些羞恼了,遂用力抓着简时一的手腕硬将人从床上拉下来,最后惊呼一声跌进他怀里。
“地铺硬不硬,你不能自己感受一下?”
因为被拉得直接趴在黎阳怀里了,简时一并不说话,只是费力地撑着身体稍稍起来了些。他借着朦胧的月色,只能看清黎阳的面部轮廓,无法得知黎阳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干脆一手撑着黎阳的胸膛稍微支起身体。
可就是在往起坐的时候,他突然身体僵直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模糊的笑声。
“好像是挺硬的。”
简时一声音里的笑意已经遮掩不住了,格外轻快的语调,像是并没有因为感知到的异样而想要躲避。黎阳心里甜滋滋的,但又因为简时一的话而羞恼,面皮都涨红发热了,最后硬是将人压在怀里。
“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唔嗯……”
拉人的时候性器又被抵着蹭了一下,黎阳闷哼一声,还把简时一抱得更紧了。他五指插进简时一后脑勺的头发里,听着简时一埋在自己颈窝笑出了声,还没来得及诉苦,先被简时一的话吓得自觉噤声了。
因为简时一竟然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他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傻愣愣地问:“为什么……?”
“嗯……”简时一沉吟一声,仔细回忆了一下晚上黎阳的说辞,“因为你今天赢了比赛,受伤了,我又当着人家的面说我们只是兄弟,伤了你的心……”
简时一絮絮叨叨,语调还很平稳,但黎阳就是听出来这是在逗弄自己的意思。他忍了又忍,终于是抱着简时一起身,转身背靠着床沿,灯也不开,直接凑过去碰了碰简时一的唇,“知道就好,你今天是真的让我有点难过的。”
“唔、所以我不是在想办法补偿你了?”
黎阳点头,任着简时一往他下身摸,身体都有些紧张了,临了又换了个更好听的说辞。
“是奖励。”
“不,奖励这个说法也太糟糕了……”
两个人低声絮叨,谁都没有挑明这就是在缓解紧张。简时一挑开黎阳的睡裤,尽量自然地将手往里伸,刚刚一个指尖进去,冷不丁就碰到了已经勃发完全的肉物。
因为完全没料到的事态,简时一都愣怔了一瞬。他抬眼,借着稀疏的月色只能勉强找到黎阳眼睛的位置,而后用莫名的语调感叹,“这样你还能忍耐啊?”
“不要说出来。”黎阳臊得面皮滚烫,情急之下凑过去咬了口简时一的唇瓣。他轻咬一口,很快又含住那处舔吻,用有些委屈的声音催促,“你帮帮我、唔……”
请求帮忙的话刚说完,黎阳就感觉自己的阴茎被简时一一把握住了。他闷哼一声,因为自己过于轻易给出反应而羞恼难堪,最后只能埋在简时一肩颈的位置,一边喘息一边嘴硬催促,“好好弄啊……你给你自己弄的时候也这么敷衍?”
落在耳边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喘息,热气喷洒在颈侧敏感的皮肤上让人心里发颤,简时一只能装作没听见那些话。他收敛心神,垂着眼睑双手并用的环住了硬挺的阴茎,滚烫粗壮的肉物在他手心里躁动着再度涨大了,过分可怖的尺寸吓得他眼皮子一跳,近乎想要跟黎阳说脏话。
他忍耐着,细长的手指艰难地将那东西环在手心里,而后从根部摸到顶端,又改为一手罩着龟头细细搓弄抚摸起来。经不起逗弄的鸡巴很快就吐出些腺液来,他的手心被打湿一片,黏腻湿热的触感让他也开始羞耻了,后悔的感觉也跟着浮现出来。
可黎阳喘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简时一听得恼火,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发出那种声音……!”
黎阳赶忙闭嘴,可就算他努力了,还是阻止不了情动的喘息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享受着简时一给他的抚慰,前段时间都只被他的双手攥着狠狠搓弄揉捏的鸡巴现在被简时一的双手罩着在抚摸揉弄,和之前全然不同的快感从阴茎根部蔓延开来,最后在被着重刺激的系带位置爆发得彻底。
射精的冲动来得迅疾又汹涌,但黎阳又不愿意这么简单就射出来。他咬着后槽牙忍耐着,贪心的想要简时一多给他摸摸,又被强压下的冲动给憋得十足难受。这时候简时一还在催促他,他委屈的贴着简时一颈侧蹭了蹭,高挺的鼻梁顶着那片皮肤刮蹭过去,而后是滚烫的唇瓣和灼热吐息,“我忍不住。”
他吞了口唾沫,唇瓣张合的时候反复蹭过简时一的颈子,“我也想摸摸你、唔嗯……!轻点!你轻点!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想了……!”
阴茎被报复性的攥着狠捏了一把,但黎阳糟心的发现涨疼感也并没有压下他想要射精的欲望。他的鸡巴像是有什么糟糕癖好一样,被简时一欺负了,还硬得更为彻底。
万幸现在房间没有开灯,不会暴露出自己涨红的脸。他不敢去摸简时一的私处,只能小心翼翼将手往简时一衣服里面伸,宽松的睡衣下摆轻易被他钻进去了,他满足地握着简时一细韧的腰肢揉了揉,很快便顺势往上蹭了点。
“你不热吗?能不能脱了衣服?”
简时一摇了下头,又反应过来黎阳大概是看不见的。可他刚想开口给出否定的答案,就感觉到黎阳先撩起衣摆往起提了。
无法,他只能顺着黎阳的动作,暂时的放开手里的阴茎,抬手让黎阳可以把自己的衣裳脱掉。他明白黎阳是什么意思,但被放肆的大手摸到胸口的时候,饶是他提前咬紧了下唇,也还是呻吟出声了。
“你就是故意的、呜……”
简时一的声音终于软了下去,黎阳心情都放松不少。他双手握着简时一的腰肢将人抱得更近,趁着简时一重新握住他的肉屌的时间,他低头就先碰到了简时一的锁骨。
锁骨细长单薄,中间的锁骨窝还因为紧张而变得比平时要更为明显。黎阳握着简时一的腰肢,唇瓣顺势往下,很快就顺着起伏的肌理线条碰到了胸乳的位置。
“黎阳……!”
简时一慌张地叫出了声,可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多不一样了。他被那柔软像是呻吟一样的语调羞得下意识抿紧了唇,然后紧跟着,他就感觉到黎阳张开唇瓣含住了他的奶尖,绷紧的舌头故意贴着乳晕狠狠舔舐过去。
敏感的地方被唇舌包裹着舔吮含弄,简时一羞得抓紧了手里硬热的鸡巴,只想着赶紧让黎阳射出来。他清楚只要让黎阳发泄出来,那今天晚上的荒唐事便可以告一段落了,却不想黎阳剥光了他的上衣之后,耐性还变得愈发好。
奶尖被含着舔吻,柔软的乳晕已经被全然打湿了。硬挺的乳粒被舌头抵着推进嘴里吮吸,齿列磕着软嫩的地方轻轻厮磨,简时一很快被激得叫出了声。他下意识把手里的鸡巴攥得更紧,粗涨肉物在他手里抖动着,大滴的腺液直接蜿蜒进指缝里,被他胡乱抹开了些,更多的在他指间直接被拉出了丝。
埋在胸前的脑袋故意含着他的乳肉吮出了水声,简时一眉眼轻轻拢着,不自觉地挺起胸脯顺应了黎阳的动作。他被刺激得不轻,只能胡乱捉着手里的鸡巴揉弄撸动,青筋虬结的茎身在他手里抖动不止,硕大的龟头再度抵着他手心的时候,他都感觉到马眼张得更为过分了。
“黎阳、唔……你就不能老实点?”
黎阳不说话,干脆是一点回应都不给简时一。他双腿抬高撑得简时一的身体起来了不少,那对被含着用涎水濡湿的乳肉都主动递到了他面前。他用唇瓣反复含弄,故意顺应着乳肉到乳尖的弧度舔吮。
硬逼得简时一叫出了声,他吞了口唾沫,这才瓮声瓮气地说:“你的奶子涨大了……”
简时一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想要抓着黎阳的头发往床沿按,让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清醒清醒。
睡前胡闹了一通,简时一洗完澡出来,默默卷着被子躺在了床内侧。他面朝着墙,呼吸平稳,身体放松。不一会儿黎阳出来了,一看空出来的大半张床,还问:“这是可以一起睡的意思吗?”
简时一不说话,装作是已经睡着了。黎阳自觉上床躺在简时一旁边,克制着没有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他平躺着,一双眼睛在夜色里瞪得像铜铃,说不上是因为刚刚发泄过了还是洗过澡的缘故,整个人神清气爽,一点睡意都没有。
躺了不知道多久,他先憋不住了,侧身枕着手臂,眼巴巴盯着简时一的背影瞧,“你是真的喜欢我吧……”
“那时候我说的太着急了,我也没想到你会答应。说真的,你不会是为了耍我,或者觉得不好拒绝我才……”
“废话这么多,你要不还是去下面睡?”
黎阳噤声半晌,很快就反应过来简时一的意思,是否定了。他彻底放松下来,高高兴兴凑得离简时一更近,屏住呼吸尽量小心翼翼地伸手,搂住了简时一的腰。
然后不等简时一揍他,他已经用力将人揽进怀里来了。
“那就好,我也是真的喜欢你的。”
明明两个人是发小,之前闹起来双方都好像寸步不让的,但现在黎阳说起这种话,还很是自然顺畅。简时一听着,耷拉着的眼皮子又抬了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于是只催促道:“快点睡觉,已经很晚了,你不要仗着国庆假就为所欲为。”
黎阳低低地“嗯”了一声,可静默半分钟,又感叹,“简时一,你好香啊。你真的用的是我的沐浴露吗,怎么感觉闻起来不太一样。”
“……”
简时一啪地打开黎阳的手,再度往墙角靠了靠。
他把嫌弃的意思表达得清楚分明,黎阳知道这是要爆发的前兆了,也只能压下和简时一再说会儿话的冲动,低声保证自己真的不会再说话打扰休息了。他静悄悄的,等着简时一睡过去,复又把人搂进怀里,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入秋之后夜色渐长,加之睡前做了耗费精力的事情,简时一睡得格外熟。他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抱着的,但因为笼罩在周身的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他也不想挣扎,只拽高了毯子遮住闯进屋内的晨光,想着放假必须要睡到中午才保本的。
可意识沉浮的时候,简时一突然听见字正腔圆的播报声。那声音很小,得益于环境足够安静,他才能听着些模糊的字句。
一开始,播报的声音只是断续的。几个词闯进简时一的耳朵里,“马术”两个字惹得他不安地拧了眉。他下意识抓住了身旁人的胳膊,因为没能睡醒,手还没什么力气,只是堪堪搭着而已。
直到他听着主播开始祝贺,“……届的高中组马术场地障碍团体赛的冠军,仍旧是来自德成中学……”
没能听完播报,简时一睁开眼睛,蹭得坐起了身。他揉了揉额角,突然的动作惊得靠坐在一旁的黎阳问他是不是难受了。他摇头,面色难看,“我做梦梦到了……”
话音一顿,简时一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听见的好像不是来自梦里。他转头,视线落在滑落在毯子上的黎阳的手机上。屏幕里西装革履的赛事播报员坐在他熟悉的地方,尤在祝贺来自德成中学的学生获得本年度的冠军。
他睁了睁眼睛,几乎要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能醒来。可糟糕的是没能休息好的身体确实有疲软的感觉,而就在他寄希望于这是一场恶作剧的时候,他却又发现屏幕角落,赫然是正儿八经的体育新闻频道的标志。
黎阳看他愣怔的样子,尤以为这确实是生病难受了。他知道黎阳在跟自己说话,也能够猜到黎阳肯定是在担心他,可那一瞬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进到他的耳朵里。
他沉默不语,面色苍白,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他重生十七年后……
他重生前后的世界突然交汇了。
德成中学,简时一无比确信这不是巧合,因为屏幕里播报员已经介绍起来自这个学校的马术团队的辉煌。从几年前开始,从那个遗憾退场的天才选手的时代突然落幕,他们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里再度振作起来,延续团队的荣耀与辉煌,并再进一步的。
简时一眼睛红了,几乎要呼吸困难。可黎阳还在旁边,他必须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反复的深呼吸之后,他只告诉黎阳自己是做了噩梦。
“梦到什么了?不要担心,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简时一忍耐着,没有摇头。他笑不出来,没办法多余的安抚黎阳,只抄起自己的手机进了卫生间。
他躲在卫生间里半个小时,再度把德成中学的事情查了个遍。这一查,他就发现这个世界观真的是变化了。
重生过后,简时一也查过前一世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是小学生,时常趁着黎阳帮他写作业的时间查过去的消息。可每一次,他都没有查到名叫“简时一”的人。
上一世他还在赛场上的时候,接受过许多采访。因为年少成名,他的名字几乎被印在每一篇和中学马术组有关的报道里。
可他没有查到自己的名字,他也没有查到顾岩。
唯一能够查到的,便是过去他就读的德成中学。可他再继续了解,便发现那只是同名的学校而已。
因为他重生过后的世界观里的“德成中学”,根本没有设立马术团体。
确保了重生的世界和过去毫无关联,简时一才真的收敛心思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十七岁这年,事情发生变化了。
在浏览器里输入“德成中学”,他能够清楚看到这所学校马术团队的辉煌经历。他们拿了多少冠军,历届队员后续有谁进入了马术界继续活动,又有谁是离开了马术开始了新的生活。
简时一抹了把眼睛,重新输入自己的名字,这次终于有了结果。
不过也只寥寥数语,而后便跟了句“于xx年自杀”。
那个日期,在现在的世界观看来,也不过三年前而已。
简时一没由来地想笑,“可真他妈够乱的……老子才死了三年就又高三了。”
也怪不得刚刚站上领奖台的人,都没有他熟悉的面孔了。
因为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底下有一团黑黢黢的影子,简时一只能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过去一把拉开门。这次终于是黎阳在他脚边踉跄着倒下了,他挑眉,“你还有什么变态的癖好是我不知道的?”
黎阳一愣,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简时一的意思。他涨红了脸,还真想解释:“我不是在听你那个……”
他要怎么说?真说他担心简时一在卫生间里哭,那简时一肯定是要揍他的啊。现在他又腿脚不方便,不是任简时一揉扁搓圆?
解释的话又开不了口,好不容易抓着简时一的手站起来,黎阳不放心地看了简时一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确认那点薄红应该是简时一没睡好,于是道歉,“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的耳机在桌上,拿不到,我还以为声音已经够小了。”
“没有,你快洗漱吧,我下去看看饭好没好。”
简时一没说谎,黎阳的手机的音量确实是很低了。他能够听见,着实是里面的关键词太多,触及他的神经了,才让他很快有了反应。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黎阳撑着墙面往盥洗台挪,“你要在房间里吃,还是下楼去餐厅?”
“去餐厅吧。”黎阳叼着牙刷,口齿不清,“上午医院应该会送轮椅过来。”
简时一脑袋一偏,拧眉问:“你想我推你?”
“……电动的。”
“那就好。”
点头应了声,简时一下楼确认早餐去了。他穿的黎家给他准备的居家服,是清爽的浅蓝色。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的,可下楼的时候,他透过墙边的反光面看见这一世的自己,脑子里很突兀的冒出来一句“你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简时一一怔,呼吸都放得轻了。他视线模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镜面起了雾气,根本看不清现下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伸出手去想要抹一把,楼梯口突然传来黎阳的声音。
“可以吃早饭了吗?”
他登时就惊醒了,慌张抬头对上黎阳的视线,“应该吧……我还没来得及去看。”
黎阳看出来简时一情况不对了,但因为不想惹得简时一心烦,他也只能按捺着。他想着后续再找机会跟简时一聊清楚,毕竟简时一容易钻牛角尖,这是他小时候就知道的事情。
可国庆假期过去,黎阳还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新的一周开始,因为他脚伤,黎家的司机送两人去了学校。
刚一下车,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简时一,他就知道有坏事要发生了。
他顺着简时一的视线看过去,面色沉稳模样俊朗的陌生男人就站在他们学校门口,隔着结伴而行熙熙攘攘的学生们,和简时一遥遥对视着。
黎阳的脑子里头一次拉响了一级警报。
国庆假期刚刚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正往一中校门里走。可偏偏在中学生们的朝气蓬勃中,硬生生掺入了一丝沉闷涩然的气息。
那个人实在是太显眼了,不消确认长相,只是看那人的身形穿着,以及站立时的体态,就足以让简时一的视线固定。
而就算是隔着马路与熙熙攘攘的人群,简时一也无比确信,对方是看过来了。
他站在车边没有动作,直到后一步下车的黎阳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他这才反应过来现状。他有新的人生了,是不需要再为别人的成功铺路添彩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所以他没必要再和过去有什么联系。
这么一想,简时一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表现得镇定又自然才行。他单手拎着包带往肩上抬了抬,等到人行道对面的绿灯亮起,并肩和黎阳朝着对面走了过去。
几十米的距离,他没有再朝那个方向看。但他知道那人还是站在原处的,因为黎阳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视线时不时还会朝着那个方向瞟过去。他想阻止黎阳,让黎阳不要表现得太过奇怪,只可惜他没来得及开口,先看着黎阳的眸子微微睁大了,里头满是不解和防备。
“……”
两个人在校门口停下了,简时一擒着黎阳的手腕,无奈道:“你不要像个刺猬……”
“你好。”
安抚的话还没说完,背后已经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简时一眉头轻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总觉得那声音和过去是有点不一样的。但他还是自然地回身,冲着对方颔首,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顾岩一愣,原本还有些愁云密布的眸子突然就红了一圈。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唐突,于是还扯着唇角笑了笑,主动做了自我介绍,跟着便解释起自己找来这里的原因,“我在网上看见你在你朋友采访里出镜的视频……”
简时一困惑,但好歹还知道顾岩说的自己的朋友是指黎阳,于是扭头看向黎阳,“什么采访?”
黎阳啧声,抬手揉乱了简时一的头发,“你这是什么记忆力?”
他是故意的,惹得简时一如他预料那般啪地打开了他的手,他就借机踉跄了一瞬,被着急忙慌的简时一搀着胳膊,这才勉勉强强靠着人站定了,解释:“就是和胡煜比赛那天啊。”
简时一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又回头看向顾岩,“所以你来找我是……?”
顾岩沉默着,因为面前两个少年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的亲昵,一时之间没能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来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部崩盘,最后他只能涩声坦白:“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说着说着话音一顿,像是也知道自己这话太像搭讪了,顾岩勉强地笑了笑,又补充,“你们连名字也一样。”
简时一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但黎阳一听就更加确信这是来搭讪的人了。毕竟简时一这个名字从姓到名都不常见,以前他还在暗恋的时候,特地查过有没有和简时一重名的人。
他在互联网翻遍了都没有的事情,现在突然出现个莫名其妙的人,张口就是简时一和他朋友很像,还重名。
这不是搭讪是什么?
但因为这是在校门口,黎阳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免得简时一为难。他只能假笑,阴阳怪气道:“这跟我朋友有什么关系?你去找你朋友啊。”
黎阳不高兴,身上怨气很重,但又不得不承认,简时一长得就是招人眼。仍在抽条的简时一身形修长,有着自然的少年气的单薄精瘦,五官精致漂亮,哪怕抬眼瞧人的时候冷冷淡淡的,也只叫人更加心动。
偏偏这样的人抱在怀里亲一口,面颊又会浸出薄薄的粉来……
嘶——
黎阳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紧急叫停了脑内活动,不然他怕在自己在校门口露出丑陋模样来。他收拾好心情想要拉着简时一直接离开,却不想站在对面的男人突然出声,并且开口就让他恨不得以头抢地。
“他死了。”
“……”
简时一面色复杂,黎阳的表情直接崩坏了。他平日里是很好相处的人,在同学老师间都风评甚好,刚刚是因为压不住少年心性想要抢占主权才呛了人一句,万万没想到对方一开口,竟然就是平地惊雷。
因为不想挡着进校的学生,三个人早已经挪到了角落。但饶是如此,黎阳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在人群中死了一次。
他尴尬,又愧疚至极,拉着简时一的手都有些无措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顾岩摇摇头,虽然仍旧笑着,可面色已经有些苍白了,“是我过来得太唐突,打扰你们了。”
这话说完,顾岩就扭头走了,并且也没再看简时一一眼。没走两步,兜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猜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也不想接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原本很是挺拔的身形都在这短暂的几分钟的谈话之后萎靡下去。
简时一本来想要直接搀着黎阳走的,可一看顾岩的状态,又确实有些放心不下。他拧眉,想要确认顾岩真的是好好离开了,回头一看,登时惊叫出声:“顾岩——!”
在闹嚷的校门口,但顾岩确实因为少年呼喊自己的声音脚步停顿了,然后下一秒,掉头离开的车辆便从他眼前驶了过去。他醒过神来,总算是注意到对面人行道旁边亮着的是红灯,紧跟着他便回头,看向了刚刚叫自己的简时一。
有那么一瞬间,顾岩真的期待那个人会扔下受伤的同伴朝着自己走过来,就如同他记忆中的每一次。可他停在路口足有一分钟,也只看见对方满是不赞同的看着自己,脚步停在原地,并没有朝他而来的意思。
在寂静的等待中逐渐失去了希望,顾岩整理好心情,朝着对方笑笑,这次倒是真的好好地离开了。
在陌生的城市,他顺着马路走了许久,兜里的手机震动断断续续,终于,他还是选了接听。
两个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但顾岩能够听见对面的哭声。他缓慢地吐息,胸腔起伏的过程中,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播映着采访中的少年的模样。
那些他熟悉的话,从另一个与他的人生全无交集的少年的嘴里说了出来。他甚至熟悉对方垂眸斟酌言语的神态,还有那双眼睑抬起来时沉静笃定的模样,都和他记忆中别无二致。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不是吗?”
顾岩在路边坐下了,举着手机眼眶通红,“他们真的很像,不仅是名字,长相,甚至他看我犯蠢的时候那种不赞同的眼神都……”
“那个人死的时候他已经十四岁了!顾岩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你要因为一个死了的人把我扔在这里让我一个人准备比赛吗?!”
所有的猜想都戛然而止了,顾岩觉得自己像是从云端跌落回了冰冷的现实。他抹了把眼睛,声音已经因为哭意而变得潮湿,“阿秋,时一他对我来说……他是不一样的……”
这话一出,对面的人果然更为歇斯底里了。吵闹的话题从当初奖杯的处置方式到现在的感情是否是真的存在,顾岩听得头疼,快速打断,“时一走的前一天,我去找他了。”
“我们吵架了,第一次……我跟他吵起来了……”
“……你是说简时一是因为跟你吵架才选择了自杀?”解秋攥紧了手机,咬牙切齿,“你但凡清醒点,都该知道你自作多情的样子有多可悲!”
“简时一他眼里从来都只有胜负,你怎么会觉得你对他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确认顾岩走了,黎阳就奇迹般地能够站直了。他怕简时一被自己压垮,于是直起身来,拉着简时一进了教室,但扔下包之后就又拉着人上了天台。
天台是半开放式的,四周围了护栏,所以时不时还有学生上来晨读放风。黎阳把简时一堵在角落里,不放心地问:“刚刚那个人,你以前见过吗?”
简时一摇头,“今天第一次见。”
“你知道你骗我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吧?”
“……”
短暂地犹豫了一瞬,但最后简时一还是选择嘴硬,“真的不认识啊,你不是去过我老家吗?他也不是那边的人啊。其他时间我们都在这里,我认识的人你都是知道的。”
看简时一信誓旦旦,黎阳终于是放心了。但他还是按着简时一亲了一口,作为自己刚刚提心吊胆的安慰。
简时一这边,黎阳是放心了。但因为早上顾岩表现得确实是让人很在意,之后黎阳还是细致地在网上查了查顾岩的消息。
这一查,他就发现不得了的事情了。
顾岩中学时期就是那天早上他在新闻里看见的德成中学马术队的人,而顾岩在队期间,队长真的叫简时一。
消息越查越深,终于,在顾岩再次出现在学校里的时候,黎阳突然福至心灵。
这混蛋把他男朋友当替身了!
顾岩再次出现在一中校园的时候,简时一不在。他受周远辰邀请去附中看友谊赛,坐在观众席上没多久,手机里传来黎阳愤恨的声音。
“他就是故意的!”
简时一困惑,脑门儿上顶着问号,“你说什么?”
黎阳刚刚换了球衣,现在正躲在运动场往看台走的楼梯底下。他背靠着墙,愤愤然地踢了脚地板,刚想好好跟简时一抱怨一下自己遭遇的事情,突然听着简时一那头传来加油欢呼的声音。
并且其间还有周远辰的名字。
黎阳大脑卡壳了,过了半分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攥着手机冲简时一一顿输出,“你去看周远辰比赛了?你这样玩是吧?我一说要比赛了你就头疼脑热没睡好,人家周远辰一比赛你就翘了课……”
“你说不说正事?”
就算没见着人,但黎阳也知道简时一肯定是作势要挂电话了。他憋闷,哑了半晌,终于还是跟简时一解释,“那天来找你的人又来学校了……”
“而且他居然变成我们助教了。他明明就是学马术的,还不是这边的人,凭什么能给我们做助教。”
听出来黎阳确实不高兴,简时一心情复杂,但也只能让黎阳等自己回去再说。他挂了电话,但怎么都没办法再集中注意力看比赛了,满脑子都想着突然出现在学校的顾岩,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至于顾岩能成为球队助教,简时一一想,觉得也是能说通的事情。顾岩现在是已经进入大四实习阶段,不用一直待在c市,他有国家队的经历加持,还有底蕴深厚的顾家在后面撑着,实习期选择来一中做个篮球队的助教,带着选手练练体能之类的,倒也说得过去。
可问题关键就是,顾岩为什么要来。
顾岩是冲着自己来的,简时一有这个自觉。他只是想不通,顾岩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定是想拿你当替身呢!”
放学回家,听到黎阳这么愤恨的低吼的时候,简时一差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盘腿坐在电脑椅上,手里的刚刚翻了两页,闻言抬起眼皮看过去,“你查他了?”
“……也就差了一点点。”
黎阳嘴硬,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视线从简时一身上回到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他手里攥着笔,胡乱打了个转,在沉默的两分钟里,他再一次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顾岩的资料。
他查得确实深了,无论是顾岩的家世还是顾岩的在校在队经历,他全部都查了一遍。他甚至把德成中学论坛里关于顾岩的消息翻了个底朝天,原本他是想看看顾岩有没有恋爱经历或者小把柄的,结果只查到学校里有个小团体在磕顾岩和简时一的cp。
虽然那个简时一不是他的简时一,但他还是愤恨的退出了论坛。
查到了顾岩,黎阳就顺便也查了查德成中学的简时一。
过往他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和简时一重名的人的消息,这次一检索,倒多出来不少。自媒体甚至官方媒体,许多都写过关于那位天才选手的事迹,只可惜所有的消息,都停在了三年前。
“那个人三年前伤退后就自杀了……”
不知怎么的,说起这话的时候,黎阳的情绪也变得低落了。他垂着眼睑,唇角抿成一线,将原因归纳于对方和他男朋友重名,他难过,也是应该的。
“顾岩真的是很下作的人啊。”黎阳拧眉抱怨,把盘腿坐着的简时一抱进了自己怀里。他仰头碰了碰简时一的唇瓣,给简时一上眼药,“他就是因为那个人自杀了,才会来找你。你们重名,而且……而且你们真的长得有点像……”
“他想让你做那个人的替身。”
简时一沉吟一声,“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你知道吗?”
黎阳要急了,“你在没在听我说话?不要转移话题……”
“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到时候影响高考,别指望我会降分跟你去一个学校。”
“……”
黎阳很想再嘴硬一下,但又知道这不是个好时候。他远目,刚想提醒简时一要小心点顾岩就好了,又听简时一说,“不过你还查那个人了啊?”
“你是不是很好奇和我重名的人?怎么样,看见他的照片或者影像了吗?”
“看是看见了……”黎阳拧眉,瞄了眼简时一的脸色,想要从中得到一些回答问题的方向,但是失败了。
他无法从简时一沉静的面色中得到丁点方向,只能保守地回答:“我看到他的照片了……也就那样吧,看着挺高傲不好相处的。不过也是,那种天才肯定都是有点脾气、唔!”
说着说着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黎阳惊讶,掀起眼皮问:“你打我干嘛?”
简时一面无表情,“手滑了。”
他翻身想要从黎阳怀里下去,结果被反扣着腰怎么都走不掉。知道黎阳这是要犯浑的意思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自己哪儿就看着不好相处了?
虽然上一世新入队的小队员确实挺怕他的,但他那是身为队长自然有的威势。那些家伙和他混熟了之后,不都挺亲近他的?
从现任男朋友这里得到了对上一世的自己的不好的评价,简时一还是有点脾气。他跪坐在黎阳怀里,双腿用力支起身体,单手握着黎阳的脖颈将虎口上推,然后低头含着黎阳的唇舔吻了一口。
原本松松搭在腰侧的手紧了几分,简时一眼睛一眯,“看不出来你胆子还挺小的……”
黎阳的大脑已经罄机到无法理解这句话了。
他眼里只剩下简时一的唇,淡粉的,形状饱满,看着就很柔软,因为刚刚伸出舌尖舔吻他,唇缘都沾了点湿意,模样更为漂亮。他一手收紧了,又觉得不够,于是双手并用将人往怀里按,这次是自发仰着头,不等简时一退缩,先五指张开了插进简时一的头发里,然后将人按向自己的方向。
两个人的唇瓣碰到一处,黎阳的眸色就急速加深了。他用舌尖抵开简时一的唇瓣,而后径直便往里伸进去,少年下意识单手推着他的肩膀,但并没有用力,最后只能被他按在怀里吻得很深,舌尖厮磨时都发出黏腻情色的水声来。
对于高中生来说,这种刺激可太要命了。
黎阳鼻息加重了,很快便不满足于停留在狭窄逼仄的椅子上。他抱着简时一起身,转而将人压在了床上,深色的床具衬得他身下的少年的皮肤白得扎人眼,偏偏刚刚的深吻结束,那双原本总看着有些冷淡的眸子都湿红了,眼周一圈绯色,被水汽衬得勾人不已。
只看两眼,黎阳就耐不住性子了。最近和简时一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表现得耐性尤为差,以前两个人还能在一个房间里换衣裳,现在但凡简时一敢在他面前露出一截细韧的腰来,他都能马不停蹄冲着人竖起敬礼。
让事情变得尤为严重的,今天还是简时一主动吻他。自发将这理解为是简时一也想亲近的意思,黎阳俯身就挑开简时一的衣摆,掌心严丝合缝握住了简时一的腰。
十月中旬,天气转凉了,简时一穿着柔软纯白的薄卫衣。黎阳伸手挑开衣摆,看着那把细韧的腰在暴露出来之后肌理都微微收紧了,细腻的皮肤掐着格外漂亮流畅的腰线,勾得他俯身,先吻了简时一的肚皮。
因为没能料到黎阳的动作,几乎是腰腹被唇瓣碰了的第一时间,简时一就呻吟出声了。他面露难堪,本就红了一圈的眸子里湿意更重,眼睑耷拉着看向黎阳的时候,里头羞耻的意味都格外明显了。
他反手抓着床单,眼看着黎阳把自己的衣裳撩得更高。单薄的腰腹完全裸露出来,大手继续往上推,便连带着受了刺激硬得突起的乳粒都出现在视野里。他抿唇别开了眼,是不好意思再看了,只能任由黎阳从他的腰腹吻到胸脯,最后阴茎落进干燥温热的大手里被抚弄着,乳首则是被唇舌并用地含弄。
“唔、这样好奇怪……”
听着简时一喃喃的声音,但黎阳还是停不下动作。简时一的身体反应生涩,他能够料想简时一是连自发的纾解都很少的人。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带着简时一一起。
嘴里含着硬挺的乳尖反复逗弄,黎阳故意裹着乳晕吮出啧啧水声。他听着简时一变得更为柔软的呻吟,鼻音浓重,像是好不容易才突破羞耻心挤出来的声音,只是听着就叫他无法忍耐。
单手解开裤子,他很快掏出鸡巴和简时一的并在了一起。他还不敢去碰简时一的穴,只能大手张开将两人的性器勉强握住,紧贴着搓弄抚慰了一阵,还是选择向简时一求助,“你帮我,有点握不住了。”
说是求助,其实更像是逼迫。
简时一眉头轻轻拧着,清俊漂亮的脸蛋在羞恼的红意蔓延开来后变得更是诱人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落在黎阳眼里有多可口,只强压下羞耻伸出手去,和黎阳一并将两人的性器靠在了一起。
黎阳握不住,简时一的手更小,当然也没办法。两个人只能往一处并拢,简时一放轻了呼吸,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黎阳的紧紧靠着,明明两个人都是情动的时候了,可他总觉得黎阳烫着他了,过分粗壮的肉物逼得他有些颤抖,顶端很快就吐出些粘液来。
胡乱动作的手指将腺液在茎身上抹开,简时一的身体逐渐变得燥热了,等到黎阳起身来吻他,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张开了唇瓣让黎阳可以来舔吻自己的舌头。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粗硬滚烫的肉茎顶着蹭弄的时候,他清楚感觉到底下的穴眼也有了点反应,湿意泛滥开来,有欲望从深处不停蔓延,他几乎想就那么开口,让黎阳摸一下他的穴。
可这种话,他又实在是无法开口。他只能忍耐着,将注意力集中在被抚弄的阴茎,然后任由黎阳顶着他蹭得他的阴茎射出来。
鲜少自渎的身体经不住弄,简时一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连衣裳也没空往下拉一把。他偏着脑袋,视线无法聚焦,直到感觉到黎阳将他的精液抹在两人的阴茎上,然后硬带着他的手去抚弄青筋虬结至今没能发泄出来的肉刃。
“你能不能快点射出来……”
简时一身体懒散乏力,被黎阳继续欺负,想都不想就出声催促了。他视线一转落在面皮发红的黎阳身上,水光潋滟的眸子轻轻垂着,“你不要故意忍耐。”
黎阳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向简时一提议,“那你让我蹭一下。”
眼看着简时一要拧眉了,黎阳赶紧凑近了亲一口,最后几乎是贴着简时一的面颊在请求,“我就蹭一下,你不相信我吗?这样,如果我进去了,我让你扇我耳光。”
“……”
简时一沉默着,没有提醒黎阳,其实撇去最后一句话,可信度还要高一点的。
黎阳憋闷得脸色发红,本来看着很阳光开朗一个高中生,现在在床上,妥妥一个急色混蛋。
简时一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也没能伸手把黎阳推开。他眼睑耷拉着看着黎阳,里头眸光被遮了大半,看得黎阳心里痒得更甚,他突然换了条件。
“你要过分了……这学期在学校都要叫我哥。”
“……”
刚刚以耳刮子做担保的时候,黎阳还信誓旦旦,一副可靠模样的。现在简时一改了条件,他立马哑巴了。
高中男生,较劲的方向幼稚得不可言说。他咬着后槽牙看着简时一,一脸的苦大仇深,细看的话,还有些委屈了。
“我比你大十四天……”
话音落下,黎阳俯身含着简时一的唇瓣舔吻一口。他擒着简时一的腰肢,掌心贴着那片细腻的皮肤摸了摸,又着重强调,“十四天!你小时候都叫我哥哥的!”
简时一快要翻白眼了,“所以你一早就做好了要被我打耳光的准备是吧?”
“……怎么会?你不要这么看我。”
黎阳嘴还硬着,但也看出来简时一就是有点要纵容自己的意思。他心情好得飞起,低头吻住那两瓣总不会说些好听话的唇的时候,顺手就剥了身下少年的裤子。
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除去各自回老家过年过节的时间,平日里都多待在一起。可现在,黎阳发现自己对简时一还是有很浓重无法抑制的欲望,尤其他和简时一在一起之后,那感觉逼得他心慌又急色,已经是迫不及待要把人吞吃入腹的程度了。
现在简时一愿意给自己抱,黎阳心里飘飘然了,一点也把控不住。他起身跪坐在简时一双腿之间,胯下肉刃没了桎梏,硬得笔挺一根,模样格外狰狞。可他无暇顾及自己的欲望,视线落在简时一腿心,便口干舌燥的,外界一切都离得他远了去了。
他眼里只余下简时一的穴,柔软淡粉的肉唇紧紧闭合着,但因为刚被他摸得阴茎射出来,那张小嘴多半也是有了感觉,此时裸露出来,穴缝中间含着点湿软的红,是从最里头浸润出来的,嫩生生的勾人眼热。
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好漂亮”,话音刚落,就羞得简时一试图并拢双腿躲开。他赶忙保证自己接下来会闭紧嘴巴,双唇抿成一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先吻了简时一的腹股沟。
那片皮肤很薄,黎阳的唇瓣落上去,便能够感觉到少年因为紧张肌肉都有些抽搐了。他握住那把细韧的腰肢,没给人逃脱的机会,双唇顺着腹股沟往下汇拢的线条继续,很快便吻到了受了刺激再度硬起来的阴茎。
“唔、为什么要这样……”
简时一脸蛋皱着,原本冷清冷情的面容都因为欲望而有了些昳丽的感觉。他反手抓着床单,没有制止黎阳的动作,只是任由黎阳从他的阴茎顶端吻到根部,呵气伴随着柔软的唇一路过去,刺激得他的阴茎硬得颤抖了,清亮饱满的腺液从顶端吐出来,顺着勃发的茎身往下流淌蜿蜒。
“够了,你不要做奇怪的、黎阳!”
制止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简时一就因为怪异的触碰而尖声叫了出来。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在黎阳的唇碰到他的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因为惊讶而身体绷紧了,一肘艰难的反撑着床想要起来,可最后还是因为被黎阳的舌尖舔吻了敏感的地方而跌回床里。
因为是互相喜欢的人,对彼此的触碰都毫无招架之力。简时一仰面躺在床上,羞愤得面颊绯红,眼眸潮湿,可仍旧无法阻止黎阳用舌尖舔开他的阴唇,绷紧的舌头往里伸进去,顺着屄缝往下舔了他已经流出来的水。
他咬紧了下唇竭力想要制止呻吟从唇瓣间泄露出来,于是就算想要阻止黎阳的动作,也只能用眼神。他偏头往下看过去,试图用眼刀让黎阳识相点停下来。
但糟糕的是那双水红潮湿的眸子被黎阳看了去,黎阳脑子里也只有“我男朋友还在勾引我”这个岔路的想法。
于是他撑开修长的双腿,硬逼得少年躺在床上将双腿摆弄成字,这样一来不仅是腿心的穴眼和勃发阴茎无处可遁了,连带着白软的臀,都因为放浪的动作而露出小半。
黎阳看得眼热,又想吻少年的臀。可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惹得人急了,于是还克制着专注于眼前,先又舔了被剥开的嫩穴,舌尖还试探着往屄眼儿里头伸了点。
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但黎阳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以前做春梦,梦境里混沌不堪,全是简时一的声音和翻涌的肉色,不堪的欲望足以逼得他射得内裤冰凉,现在真剥开穴了,他浑身气血往顶上冲,全凭着本能埋首在简时一双腿之间。
高挺的鼻梁将两瓣肉唇顶得更开,温热的湿意快要让黎阳怀疑自己是流鼻血了。他握着简时一的腿根,双手用力将软肉掐出肉欲的痕迹来,还故意在简时一想要推他的时候直接张开唇瓣将肉穴含住了,吮弄几次逼得里头穴肉起了淫性,这才再度把舌尖送了进去。
舔到简时一的穴,黎阳的鸡巴已经硬的分外丑陋了。可他懒得搭理,全部注意力都在简时一身上。他细细品尝着那口朝着自己打开的嫩穴的美妙滋味,舌尖绷紧了往里舔进去,勾得里头还没能蜿蜒出来的淫水进到自己嘴里,吞咽过后便抬眼对上了简时一的视线。
一看见黎阳通红的眼睛,简时一就觉得是真的要羞死了。他呻吟一声重新跌回床上,反手抓了枕头盖在脸上,泄愤一般抬脚踩住了黎阳的肩头。
他是羞愤极了,可黎阳看见他的脚,便也转头用唇瓣碰了碰他的脚腕。明明只很短暂的触碰,可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烫伤了,呜咽一声,腿挣扎着,最后形成了个将小腿搭在黎阳肩头,自发冲着人袒露私处的淫荡模样。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黎阳舔他的穴舔得啧啧作响。水润柔软的嫩穴里头是层层叠叠的淫肉,因为还没被触碰过,一旦有异物进去,里头便反应异常明显。
黎阳的舌头被穴口一圈软肉咬着,近乎要寸步难行。他是硬掐着简时一腿根的软肉反复抚摸揉弄,等到简时一稍微习惯了,这才再度往里伸进去。
他舔得深了,可以说是尽自己所能在舔吻简时一的穴。少年人的肉花粉白漂亮,受了刺激之后微微充血变得糜红艳丽了,不消说,也确实是透着股骚劲。
这样一口穴长在简时一腿间,黎阳简直是要疯掉了。
他喘着粗气去吃简时一的穴,肉穴被他舔了个遍,淫水全部被他吃进了嘴里。他爽得无法言说,快感直冲上来,让他嘴上也把不住门了,“之前亲你的时候,你湿过吗?”
“……闭嘴!”
从简时一愤恨的声音里读出来肯定的意思,黎阳舔了口唇瓣,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舔得张开的穴,“那时候你就该叫我帮忙啊。”
“……”
简时一发现了,黎阳又要按不住恶劣性子了。他羞恼,双腿用力想要从黎阳身下离开,结果反被抓着腿往后拉了些,最后刚刚舔得他的穴流水的人就将那张脸杵在他眼前。
“你是不是觉得羞了?可我真的很喜欢。”
又在要命的时候接到了直球,简时一咬紧下唇,忍耐着没有给黎阳一点反应。他确实是羞得狠了,但真要说起来,比起黎阳舔了他的穴,这混球直白地跟他说喜欢舔他,才更加叫他觉得羞耻。
这种糟糕的癖好,这人到底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你真就不要脸是不是?”
看着简时一眼睛一横,但现在黎阳也不害怕了。他现在有种要先爽过再说的豁出去的感觉,于是俯身终于将自己的阴茎杵在简时一腿心的位置,大喇喇应声,“这种时候,不要脸也是可以的。”
简时一没能说出话来,因为只是忍耐呻吟,便已经让他竭尽全力了。
他感觉到那根粗硬的鸡巴已经杵在了他的阴阜上,滚烫的阴茎烫得他的穴都有些瑟缩了,偏偏欺在他身上的人还没有丁点自觉,非得把那张讨人厌的脸也凑过来。
他偏头不愿意对上黎阳的视线,只是身体紧绷着,感官变得更为灵敏,在黎阳忍耐着没有动作的时间,他已经回想起之前给黎阳手淫的时候。
黎阳是经不住一点撩拨的人,有时候简时一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黎阳便已经把硬得过分的阴茎送进他手里了。
因为是在家里,他也便帮着黎阳摸,只是每次摸着青筋虬结的肉茎,他都忍不住想要问问黎阳是不是谎报年龄了。
确实是大得太过分了。
现在被黎阳的鸡巴抵着穴,刚被舔过的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格外诚实地哺出不少淫液来。简时一羞耻,抬起胳膊勾着黎阳宽阔的肩,脸蛋埋在黎阳肩头,瓮声瓮气的催促,“你弄不弄了……?”
黎阳不说话,只是凶狠的亲吻简时一的身子。他含着简时一的耳垂舔吻轻咬,虎牙磕着柔软的地方轻轻蹭弄,轻微的疼痛逼得怀里少年呼吸发颤,他粗喘着,将人深深地压在怀里。
两个人皮肉相贴,明明已经是深秋,可热汗依旧流出来不少。黎阳把简时一抱紧了,面颊贴着简时一的侧脸反复地蹭,用低哑又难掩温柔的声音喃喃,“你是我的。”
简时一眨了眨眼睛,明明是完全被黎阳桎梏的身位,可依旧安抚一般先摸了摸黎阳的头发。他莫名觉得自己像是驯兽师,身上欺着的就是一旦安抚不好便要龇牙冲他露出血盆大口的猛兽。可奇异的是他一点不觉得害怕,只是被安心笼罩着,顺从的低声重复,“嗯,我是你的、唔嗯……!”
话刚说完,简时一就被涨疼刺激得一口咬在了黎阳肩头。
黎阳的鸡巴插进去,简时一就毫不客气咬得黎阳的肩头都破了皮。他被撑得狠了,清楚感觉到自己没能适应的穴在肉物往里挤入的过程中缓慢张开了。那个过程太磨人,他紧紧攀着黎阳的肩膀,丝毫顾及不了自己这样放肆留下印记是不是会让黎阳明天去了学校难办,只叼着黎阳肩头的皮肉不松口,被操得呻吟声从喉咙里挤出来。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紧,彼此的反应都无可遁形,被感知得分明。黎阳掐着简时一对的腰肢不让人有后退的机会,大手往下托住了一瓣臀肉,五指张开抓捏了一瞬,很快便再度将简时一往自己的鸡巴上按过去。
他伏在简时一身上,喘息时胸腔起伏逼得简时一呜咽出声了。可他毫无知觉,尤凶狠地亲吻着简时一的唇瓣和面颊,满脑子都是刚刚简时一承认了他的话。
这种由爱生出的欲望汹涌而不可阻挡,黎阳眼睛发红,鸡巴凿进了紧窄的嫩穴里,爽得他头皮发麻,浑身毛孔都像是跟着张开了在吐热气。他低喘一声,鸡巴埋进去便暂时按捺住了抽送的冲动,只是不断抚摸着简时一紧绷的脊背,又握住了简时一的后颈轻轻揉捏。
这种安抚的动作让简时一眸子都微微眯了起来,他勾着黎阳的肩膀没松手,潮红的颊侧是汗湿的发,有几缕垂下来遮挡了他的视线,被黎阳伸手拨开,他这才稍微舒展了表情,低喘着提醒,“你慢点……”
黎阳不吱声,只是趴在简时一身上缓慢吐息。他不断啄吻简时一的脸蛋,有一点汗浸出来,他便故意伸出舌尖去舔,惹得简时一偏头躲他,还被他低声叫着名字又叫回来。
他总想和简时一贴着,皮肉相贴不说,唇瓣也得贴着,于是说话的时候故意凑得离简时一很近,直勾勾看着那双潮红的眸子,缓慢地问:“好了吗?还疼不疼?是不是很难受,我给你揉揉、唔……”
简时一实在受不了,张嘴就咬住了黎阳的唇瓣。他瞪了黎阳一眼,下一秒,便又被黎阳按着狠狠吻了回来。
唇瓣被衔着撕吻,舌尖也被勾了过去,简时一半眯着眸子但什么都没能看清,只是穴里悸动地涨大的鸡巴,撑得他在黎阳脊背抓出不少痕迹。
他轻声地喘,感觉到黎阳还想往他穴里顶,难耐地呜咽了一声,伸手便顺着黎阳的胸膛往下摸,最后五指张开了撑在黎阳下腹的位置,“你不要太过分……”
黎阳不停,索性堵住了简时一的唇瓣。他声音含混的提醒简时一是简时一先开始的,末了感觉都被自己进入的穴终于开始活络了,里头的软肉都像是被他舔弄那时候一般开始吸咬,他终于放心地挺动腰胯,操得简时一小声淫叫出来。
被撑得过分的穴紧紧吸咬着,里头层层叠叠的软肉夹得鸡巴快要炸开了。黎阳反复顶弄几次,便操得简时一再没力气试图推开他,原本撑在下腹的手软软的收住了,一开始还只是搭在他腰侧,很快又换了个更亲密的姿势,搂着他的肩颈将脸蛋都藏了起来。
他任着简时一躲藏,只余光瞟见红得彻底的耳垂,便心软的一塌糊涂。但是心软也不会让他放轻动作,他掐着简时一的腰肢往里深顶,刚被操开的穴眼逐渐突出些汁水来,一抽一送之间被阴茎捣出些水声,啧啧的,听着就叫他心痒痒。
他想看简时一的穴被自己操成什么样子了,但视线又无法离开简时一的脸,于是只能反复的亲吻简时一,一边亲吻一边往里深顶,时时刻刻注意着简时一的表情,等到看见简时一咬紧下唇了,他便忙不迭地凑过去,“不准咬,不要咬。”
咬紧的唇瓣被舔开了,简时一羞耻之余都觉得有些恼火。他两世加起来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被人压在身下进入用勃发的阴茎顶弄操干,穴里的反应让他自己都无法承受。
双性人,只要被操开了,里头就又软又多汁。丰沛的汁水被肉刃搅弄着,不少都在抽插的间隙被带了出来,粘液顺着会阴往后流淌,他面色难堪,报复一般又去咬黎阳的脖颈,“你能不能轻点?”
“是你把我咬得太紧了了……”
黎阳满脸难耐,明显也是忍耐着的。他做过不少春梦,主角全是简时一,现在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训练出来的紧实流畅的肌肉都绷得格外紧。
热汗沿着沟壑分明的肌理线条往下流淌,黎阳面色涨红了,下腹的肌理也仅仅绷着,血管都跟着浮现出来。他揉了揉简时一腿根内侧的软肉,再度往里深顶了几个回合,硬操得简时一的阴茎竖在两人身体中间吐水。
“要我给你摸吗?要不要我摸摸?”
黎阳边说边耸动腰胯,操得简时一的阴茎摇摇晃晃不停。不等简时一回答,他就把秀挺漂亮的肉棒拢进手里,虎口圈着冠状沟的位置,拇指指腹就正正好的压在呤口。
那一圈细嫩的黏膜敏感至极,简时一被揉得腰肢发抖,讨饶一般躲进了黎阳怀里。他说不出求饶的话,只是贴着黎阳的面颊轻蹭,其间不断有含糊的呻吟从唇瓣间挤出来,勾得黎阳下意识收紧了手,他便赶忙颤声叫黎阳的名字。
黎阳很听简时一的话,这是不消明说,但周边人都知道的事情。哪怕现在是在床上,被简时一连名带姓地叫,他也像是被叫了紧箍咒,赶忙放轻了动作,又贴着简时一的脸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心一点……”
话音落下,黎阳抚弄的动作真就变得和缓了。他单手撸动着简时一的阴茎,硬得发抖的肉物在他手心里直跳,快感逼得简时一无法冷静下来,连带着底下的穴也咬得更为紧了,最后含着黎阳的鸡巴,逼得黎阳额角青筋暴起,喘息声都重得叫人觉得难堪。
他压着简时一和人深吻,舌头凶狠地恨不得将简时一的涎水全部搜刮过来吞吃了。简时一被弄得合不拢嘴,情色的喘息闷哼一律无法躲藏,最后哪怕黎阳将舌头收回去,他依旧在极致的快感之下合不拢嘴了,一旦黎阳操得再深一些,他便像是被顶到了糟糕的地方,软红的舌尖都跟着吐出来一点。
简时一露出这种淫态,黎阳自然也难以放过。他紧紧盯着简时一被操得失神的漂亮脸蛋,眼看着简时一被操得合不拢嘴,涎水都顺着唇角往下流淌了,他赶忙凑过去舔吻起来,不要脸的动作羞得简时一轻声呜咽,抬手就把他脸推开了。
可他不让,只胯下动作更为狠厉,硬操得已经适应了被进入的嫩穴吐出大股汁水,最后逼得简时一的阴茎就那么射了出来。
他经常央着简时一给自己摸,但简时一每次都躲着藏着不愿意给他弄,现在好不容易射出来,精液稠白一片喷在他的腹肌上,顺着麦色肌理往下流淌,模样情色的简时一自己都慌张别开了眼。
可他很喜欢看简时一射在自己身上的痕迹,看一眼,便又伸手去摸,浓精被他递到嘴边尝了口,他顶着简时一羞愤欲绝的瞪视,认认真真道:“我以后经常帮你弄。”
最后被简时一啪地拍开了脸。
但对着简时一,黎阳又实在没脸没皮。他故意逼着简时一来尝自己舌尖残留的精液的味道,简时一不答应,他便寻了借口说要惩罚人,腰腹肌肉绷紧了,打桩一样更是凶狠的往简时一的穴里操进去。
第一次被操开的穴,就被过分粗长的阴茎奸得合不拢。两瓣饱满粉白的阴唇被摩擦得红肿,不得不朝着旁侧张开露出中间被撞得骚红的屄缝来。
黎阳垂眼一看,还故意伸手拨开了那根刚刚射过只能保持半硬的阴茎,他仔仔细细看了看被操得水润一片的嫩穴,复又去吻简时一的颈子和下颌,声音沙哑的嘟囔,“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简时一被操得反手抓着床单呻吟,根本没空搭理黎阳。他面色潮红一片,连带着白皙的颈子都浮现出浅淡的欲红色。汗意给细腻粉嫩的皮肤铺上一层薄光,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模样落在黎阳眼里是有多勾人,只颤声催着黎阳快点结束这场性事。
“你快、唔嗯——!”
嫩穴又被撞得啪一声响,简时一仰着细长的颈子尖喘出声,下意识便抬手在黎阳汗涔涔的脊背抓出一道。他眼里的泪终于是含不住了,顺着眼尾往下流淌没入发根,凉意逼得他不得不清晰意识到快感是如何翻涌的,最后被黎阳压在身下操得穴里水液往外喷溅,是头一次吃着黎阳的鸡巴就到了高潮。
热液兜头浇过来,茎身被高潮的穴咬得动弹不得了,黎阳闷哼一声,高大的身体低伏着竭尽所能把简时一罩在了身下。他浑身皮肤滚烫,热汗从下颌滑落最后直接在简时一的皮肤上绽开了,而就算是这样细微的动静,也惹得身下人呜咽一声,颤颤巍巍将他抱得更紧。
被穴肉咬着也依旧在跳动的鸡巴已经是到了极限,黎阳根本不想这么快就射出来,但又抵挡不住潮热穴眼的吸咬。他粗喘着反复蹭弄简时一的面颊和脖颈,两个人身上的热汗混作一起,喘息声都难以分明到底出自谁口。
最后终于是在简时一吻他唇瓣的时候,他狼狈又慌张地腰胯绷紧了后撤,热烫的阴茎抖动着将浊精射满了简时一的腰腹。
射过了,黎阳也难以立即冷静下来。他红着眼睛看着简时一,直白赤裸的眼神逼得简时一近乎想要逃跑。
可撑在两侧手没给简时一丁点机会,他不得不迎着黎阳贪婪的视线,竭力平复呼吸,“不要了。”
话音落下,简时一便从黎阳的眼睛里看出来点不满意的味道。他无奈,抬手五指张开插进黎阳的发丝里,将人压向自己的方向,而后主动将唇瓣送过去。
“明天还去不去学校了?”
黎阳脱了力,趴在简时一身上赖着人不撒手,纵使不情愿,也还是答应,“去的……”
他浑身滚烫,胯下鸡巴也飞快硬起来了,被压在两个人身体中间,靠着简时一的阴茎随着吐息的频率缓慢蹭弄,“我去学校也想亲你……只是亲你。”
话音落下,像是怕简时一不相信自己,黎阳又补充,“如果我做了这个限度之外的,这一年我都叫你哥。”
简时一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第一次做,黎阳努力克制了,但还是担心弄得简时一不舒服。晚上他把简时一留在自己家里,顶着简时一戏谑的眼神给简时一母亲打电话,言辞振振,“我想让他教我一下生物。”
简时一本来笑着的,一听黎阳说教生物,不知怎么的,脸上的笑意就被恼怒取代了。等到黎阳挂了电话,他翻身把黎阳压在身下,“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黎阳明知故问,眼看着简时一被自己羞得红了脸,作势要离开了,这才笑着将人抱紧了,“我本来没那个意思,是你一直生物比我好啊。”
简时一剜他一眼,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诡辩了,侧身躺在床上,口头警告,“你最近敢招我,就真的完蛋了。”
这次黎阳不嘴欠了,老老实实答应给简时一做小弟,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把人搂在怀里,被简时一反手推开,还又期期艾艾靠过去,自爆,“我们以前不都是这么睡的吗?”
简时一一愣,刚想问黎阳是什么时候,就想起来暑假自己在黎阳这里待了几天,每次晚上睡觉一个人安安分分面朝着墙,第二天醒来眼里就只有黎阳的胸膛。那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睡着之后不老实,也没有跟黎阳说过,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只觉得黎阳真的和阳光开朗的外表不同。
本人还挺有心机。
他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唔……”
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他看见黎阳虎着脸,“不准问。”
过了一会儿,又把脑袋埋在他肩头,瓮声瓮气道:“比你早了不知道多久。”
他也不反驳,只任着黎阳抱着自己,两个人在秋夜里紧紧拥着,睡过去了。
因为担心简时一会不舒服,第二天起床,黎阳就先问了简时一要不要坐车去学校。简时一恹恹地,状态确实不算好,但还是拒绝,“没有通行证,家里的车进不去学校。”
昨晚上黎阳掰开他的腿顶得狠了,一晚上睡过去,今早起来,耻骨都是钝痛的。
黎阳无法,趁着简时一下楼吃饭的时间,先去给自己的自行车后座加了皮质的软垫。他把简时一的东西全部塞进自己包里,早餐结束,自觉把包挂在身前,一脚踩着自行车在简时一面前刹车,“走吧。”
简时一想了想,还是侧身坐在了后座。他一手搂着黎阳的腰杆,因为不愿意对上黎阳的视线,只露出红透的半边耳廓,发出指令,“走了。”
黎阳心里咕嘟咕嘟直冒泡泡,虽然很心疼简时一被自己弄得难受了,可一看简时一难得这么乖,他又忍不住想笑。
骑车带着简时一到了学校,黎阳先把简时一放在了教学楼楼门口,然后自己骑车去车棚了。他原是想着简时一身体不舒服,得尽量让简时一少走路,没想到停完车再回头,就看见简时一被人堵在了走廊口。
是顾岩。
他低低啧声,快步朝着两人走过去,“怎么了?”
简时一站在原地,回头冲黎阳招了招手。他想跟黎阳解释一遍刚刚顾岩告诉他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又突然犯了难。
他该怎么叫顾岩,实在是个问题。
以前两个人是队友,也是很亲近的朋友,在简时一为了三连冠发起冲击的时候,顾岩可以说是最得他信任的兄弟。那时候他是怎么叫顾岩的?阿岩,或者副队,有时候被惹得恼了为了表达情绪,就会连名带姓。
但现在,好像怎么都不太合适。
尤其他莫名其妙重生了,还小了顾岩三四岁的样子。
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简时一不得不老老实实的,“顾老师说周老师下午要去带高二竞赛的队伍,所以体育课照常上。”
“体育课?什么体育课?”
黎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十几米开外,林烁的脑袋先从窗边伸了出来。他于是叫了林烁出来,又转头对着顾岩假笑,“林烁是我们班体委,顾老师有事跟他说吧。”
他拉着简时一和兴冲冲跑出来的林烁擦肩而过,进了教室里,跟简时一低声抱怨,“他就是故意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天气转凉了,早上两个人从家里离开,都穿了校服外套。黎阳进教室先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坐下分理两个人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叮嘱,“你要小心,最好是离他远点。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指不定因为朋友去世受刺激就变态了。”
黎阳说得煞有介事,但简时一作为去世的朋友本人,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他拧开保温杯抿了口水,唇瓣和喉咙都湿润了,这才在黎阳劝说他下午的体育课也不要出席的时候出声,“要去的,我去看看。”
原本安安静静的人突然说话了,黎阳不赞同的看过去,但因为简时一的视线没有避让,他便也知道这是简时一已经做好决定的事情。他无法,只能退让,“那你不能跟他独处,知不知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黎阳紧张兮兮,像是已经有些神经质了,简时一看着,差点就没能忍住笑。他想提醒黎阳,这是在学校,而不是危机四伏的丛林,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他趁着还没上课,小声跟黎阳打趣,“你真觉得我是那种香饽饽了?”
黎阳翻了个白眼,因为懒,倒是忍耐住了让简时一认清现实的冲动。
他不明白,简时一怎么就是这种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皮相多招人眼,像是对别人的示好甚至窥伺都毫无察觉。顾岩这种明目张胆都已经凑到眼跟前的了,在简时一看来好像还很正常。
明明只是下午的课照常而已,就算顾岩不来,周老师也会通知班长或者英语课代表。再不济,他就当做是顾岩考虑周全好了,可刚刚顾岩比简时一站得还要离教室近,说明那个混蛋在简时一上楼之前就已经先到了。
顾岩是为了跟简时一说话,才没有进去找林烁。
越想越觉得这个心机男让人糟心,黎阳板着脸,暗自发誓下午一定要好好看住简时一。他转头确认了简时一面色如常,“下午你坐在旁边休息吧,我去给你请假。”
简时一点点头,毕竟他也确实是没力气跑步了。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简时一都还是觉得腿根的位置疼。他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但一节课过去,还是被黎阳发现了。
于是第一个课间休息,黎阳听着下课铃就如离弦的箭窜出了教室。他甚至没给简时一询问的机会,飞快跑走了,过了几分钟回来,藏在背后的手往前伸,递给简时一一个坐垫,还有常温的酸奶。
林烁坐在两个人前面,回头看见被递到简时一手里的东西,眼里的困惑已经要实质化了,“上哪儿买的?为什么买这个?”
黎阳虎着脸,“管好你自己。”
收到了林烁询问的眼神,但简时一也权当没看见。他靠窗站着喝酸奶,看黎阳埋着脑袋把坐垫四个角的绑带仔细缠在椅子腿上,最后也还是没有让黎阳不要表现得这么夸张。
只是等到坐下了,他点点头,“还可以。”
黎阳屁股后头的尾巴差点就要甩成螺旋桨了。
一上午的课过去,一班的学生终于是等到了心心念念的体育课。开学已经两个月了,可这还是他们头一次上周四的体育课,于是一个两个兴冲冲的,一早跟林烁报好了需要用的器材。
林烁拿便签记好了揣兜里,大手一挥,“走!”
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不少桌上还留着没能整理好的试卷,秋日的风一吹,便扑簌作响,伴随着外面干燥枯黄的树叶碰撞摩擦的声音,合着像是让人静心凝神的小调。
简时一站在过道里等黎阳换运动t,没想到黎阳衣摆一撩,他就看见黎阳锁骨的位置有点痕迹,再让人转过去,脊背那一片更是惨不忍睹。
他红了脸,庆幸t恤面料足够好,不至于透光,可还是叮嘱黎阳,“下午就不要换球衣了。”
刚刚从t恤领口伸出来的脑袋甩了甩头发,好不容易停住,便困惑的朝他看过来。他抿唇,走近了五指张开帮黎阳把头发梳理好了,这才指了指肩膀的位置,“会被看到。”
黎阳脑袋一偏,扯开领口终于发现自己肩头被简时一咬破皮的痕迹,一夜过去,模样像是变得更可怖了些,皮下出血整齐的围成两排齿痕。他看一眼,突然就生出一种要把这痕迹露给顾岩看的冲动,可到底是忍住了,最后只掐着简时一的下颌凑近吻了那两瓣抿紧的唇。
这是在教室,前后的监控都闪烁着碍眼的红光,可黎阳就是大胆,吃准了周老师放心他们,根本不会查,所以硬吻得简时一松开齿列被他搜刮嘴里的涎水,最后叫人红了眼睛,揪着他的衣摆从鼻间挤出柔软的嘤咛。
好不容易把人松开了,便又听着羞恼地少年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他大喇喇拉着人往外走,理直气壮,“这是你把我咬成那样的补偿。”
脚步一顿,像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把简时一羞得头顶冒烟,他又改口,“不然也可以是我给你买坐垫的奖励?”
简时一发誓,他从不知道“奖励”两个字可以这么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