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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怪物(/)

 

透明的粘稠胶体,中间混杂着果冻状的凝固物,和肠液混在一起,变得晶莹闪亮,像芦荟胶。顺着未闭合的菊穴穴口,缓缓流至臀缝。

“这味药很宝贵,不要浪费了。”姜灵槐用手指刮了刮多余的液体,将它们重新送回穴洞中。

接着目光又放回到花穴,穴洞已经扩张完毕,正空虚地流出汩汩淫液。

她抽出撑在穴中的金属爪,望着那只娇艳水嫩的肉洞,稍稍迟疑。

“唔……应该是用这个吧。”

姜灵槐解开腰带,扯下纯白半裙,一只檀褐色的东西从她腿间伸了出来。

是一根长长的管子,像木色的触手,又像根被抻长的肉棍,表面油亮反光,蛇一样扭曲着。

肉棍尖端有一道微小的裂口,露出一抹白色来。内部似乎不是空心,而是紧紧包裹着什么东西,隐约看见有圆形小颗粒状凸起。

姜灵槐握住这根东西,将它塞进陈砚清穴中。

进入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瞬清明,自身的灵力脉络疏通,如河流般交错展现在她眼前。

这种感觉持续了几秒便结束了,虽然很短,但足以令她惊叹。

“嚯,真是神奇,”姜灵槐眨眨眼,显然有些意犹未尽,“不愧是名器。”

“哈嗯……”

陈砚清呻吟一声,他仍陷在梦魇中,深深与之纠缠。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冷汗。

姜灵槐控制着肉棍,穿过湿热的甬道,继续蜿蜒着伸向花穴深处,直至肉棍前端触及到柔软的宫口。

与此同时,陈砚清身体一震。

“呃!……哈……顶,顶到了……”

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的身体开始瑟缩,雪白的腰腹肌肉绷得紧紧的。

“顶到……嗯……子宫了……哈啊,我……我的……”

陈砚清口中吐出含糊不清的几个字眼,看上去非常不情愿,每说一个字便咬住下唇,断断续续才吐出完整的话。

看样子,像是有人在逼他说出这些话。

姜灵槐愣了一下,随即停下手中动作,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我……是,嗯……是……母狗……唔……”

挣扎半晌,陈砚清声音逐渐哑下来,染上了明显的哭腔。

呼吸剧烈颤抖着,被禁锢着的手臂鼓起青筋,小腹十分轻微上上下下地晃动,仿佛是有人在肏他。

“……求……嗯呃,求……您……哈啊!……唔……”

下唇唇瓣遍布深刻的齿痕,唇瓣已经被他碾磨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蒙住双眼的黑布也明显洇湿了两块,液体痕迹渐渐扩散开来。

“肏我……呜……肏,母狗……求求您……”

声音越来越弱,最终,两行清泪滑下。

陈砚清瞬间泄气一般萎靡下去,不再出声了,只是痛苦地一下一下发出无声的抽噎。

“怎么办呢,陈师叔,”姜灵槐看着他这副屈辱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个样子,真的是好可怜啊。”

指尖勾住蒙在他眼上的黑布,轻轻一扯。

“既然这样,那我便让你看吧。”

——

陈砚清睁开眼,大片光亮如同海啸涌入眼中,刺得他双眼发疼,但还是努力睁着双眼,劫后余生一般死死抓住这片光明。

他脸色苍白,一双凤眸湿漉漉的,眼下通红,明显是刚哭过。

眼中仍弥留一汪春水,轻颤睫羽,一颗剔透的泪珠滚落下来。

“你……”他看向姜灵槐,声音仍有些抽咽,“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太让人心疼了。”姜灵槐俯下身,抬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来吧,看好。”

接着,芊芊玉指移到胸前的衣带上,作势要解。

预感她即将要做什么,陈砚清蹙起眉,不自觉地偏过头去。

“是你自己要看的。”姜灵槐硬生生将他的下巴扳回来,声音明显冷了几度。

陈砚清被禁锢着,眼珠不敢移动,只能眼睁睁盯着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露出胸前的两只——

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并且孔洞其中挤满了数千只白色肉虫不断攒动的,乳房。

这是一具女人的身体,甚至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人,两只乳房,肩膀,腹腔,以及大腿,全是空心,只留一层薄薄的肉皮。

内部挤满了成千上万只青白色的肉虫,像是死后腐烂的尸体,爬满了白色的蛆虫一样,但她确实是能行动的。

初见姜灵槐时,她穿了一身对襟长衫,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嫩的手臂。

现在看来,只有露出的那部分是完整的。

整个人变成了虫子繁殖的场所,躯干像只盛满大米的容器。密密麻麻的虫子随着胸口起伏,像波浪一样翻涌。

陈砚清离得近,看得最清楚。

圆乎乎的肉虫不断攒动着,头部有一只小孔,持续收缩翕张着,仿佛是在呼吸。

“你,你这是……”

他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湿漉漉的凤眸盛满震惊,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些,都是我的孩子们。”

姜灵槐松开他的下巴,标致的五官距离他咫尺,如水般温柔的眸中划过一丝怜爱。

“来啊,摸摸它们。”

说着俯下身子,把胸前的两团筛子般的乳房往他肚子上贴。

!!!

“不,不要!!”陈砚清惊恐,开始剧烈地挣扎。

姜灵槐抱着他,两只奶子贴着他腹部,密密麻麻的触感清晰传来。

陈砚清头皮都炸了,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望着她身上大片大片的肉虫,仿佛这些虫子在他皮肤上爬来爬去。

姜灵槐扭动腰肢,身下那根肉棍还插在他身体里,在宫口踌躇着,反复轻轻顶弄,希望他给一个机会。

“放开我!……”陈砚清极力抵抗,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姜灵槐无从下手,感受着他强烈的抗拒情绪,她似乎也在斟酌。

忽然,她笑了笑,松开陈砚清。

“刚开始,我也曾感觉很恶心很可怕,但看习惯后便不会了,甚至还觉得蛮可爱呢。”

姜灵槐捏着两根手指,从胸前抽出一只虫子。

肉虫在她指尖扭动,白白胖胖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种半透明状态。

“这是螟蛉,与人类卵子结合后的虫卵大规模寄生在人体上,替换掉原本的器官。”姜灵槐说,“这具身体两百多岁,还能正常行动,多亏它们的功劳。”

她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继而感叹道:“没办法啊,人类的身体实在太不中用,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这种办法。”

“长生可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我可是为此付出了许多呢,不要否定我的努力。”

“……”陈砚清咬牙沉默,眼中的厌恶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姜灵槐并不在意,耸耸千疮百孔的肩膀,道:“原本是我自己来生的,但前段日子,我的子宫衰竭了,只能到处找子宫借用。附近的女人早已被我借光,刚巧,你们二人来了。”

“我很好奇,螟蛉和名器结合会是如何呢。”

“我不要。”陈砚清果断拒绝,声音虚弱,有气无力。

不知为何,他感觉力气逐渐被抽空。在如此危险的境遇之下,困意仍止不住绵延。

他用力咬破舌尖,腥甜在口中蔓延,剧痛令他一瞬间清醒。

“这由不得你。”

姜灵槐打了个响指,束着陈砚清手脚的藤蔓随之一紧,刚稍稍放松下来的束缚又变得紧绷。

她的手指在陈砚清周身游走,指尖轻抚几个敏感点,有意无意地挑逗着。

同时,下半身开始挺入,肉棍顶端在紧致的小穴内壁摩擦,模拟肉棒反复进出的状态。

“我想,你的身体并不受你控制,只要我不断给予刺激,你高潮打开宫口只是时间问题。”

姜灵槐柔软的手掌握住了他分身,温热的掌心将粉红的肉茎包裹住,缓缓上下撸动。

另一只手则用指尖轻轻抠弄着铃口,坚硬的指甲反复摩擦着细小的孔洞,渐渐渗出一丝清液。

“毕竟,炉鼎就是这样使用的,对吧。”

她这话说的没错,在她的撩拨下,陈砚清这副身子确实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即便是看着她这副虫巢一般的躯体,理智仍抵不过生理反应。腿间的淫穴渐渐流出花液,分身则在持续抚弄下变得挺立起来。

“唔……”陈砚清无话可说,羞耻地闭上双眼。

被当成器具一样使用,他此时恨极了自己这副淫荡的身体,但却又无能为力,甚至连最基本的反抗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灵槐继续推进。

“停下……别碰我……”

陈砚清的喘息声变得粗重,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否则……我定不会让你如愿。”

语气异常强硬,并不是平常的哀求。

“哦?被我绑成这样,你又能如何?”姜灵槐秀眉微挑,有一瞬间的讶异,“不会是……咬舌自尽吧?”

陈砚清偏过头,唇抿成一条直线。如此表情看上去,像是被说中了。

姜灵槐愣了一下,旋即绽开一抹笑:“天啊,陈师叔,你真是……太可爱了。”

“咬舌自尽大多死于窒息,其次便是失血过多。先不说你能不能咬断,你觉得,我会放任你不管吗?”

指尖沾了点淫水,轻轻点了点他克制的唇角,随即撬开唇瓣,伸进口腔。

微涩的手指在他口中不断搅动,玩弄着温软湿滑的小舌。

“唔……”

陈砚清扭头挣扎,唇边溢出透明的唾液。墨黑的瞳孔涣散一瞬,突然惊醒。

随即狠狠一口,咬在她手指上。

“嘶!”姜灵槐吃痛,这才收回手。

“哈……哈啊……”陈砚清大口呼吸着,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

“……咬不断我便用力咬,伤口每凝固一次,我便再咬一次,直至……血液流尽为止。

“……你要试试吗?”

陈砚清眼神定定望着她,一双眸子清冽凛然,目光灼灼滚烫。

唇边流下一缕鲜血,那是她的血,但她仿佛看见了陈砚清用牙齿生生磨断自己舌头之后,含着满口血对她笑的画面。

抓住他又如何,强迫他又如何,只要他不想,就算去死,也不会让她得逞。

姜灵槐被镇住,一时忘记说话。

“……没看出来,你还挺疯的。”

良久,她收起笑容,明显收敛了些。

避开陈砚清的目光,有些不情愿地把触手从他身体里抽出来,带出些黏连的汁液。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姜灵槐在自己地盘吃瘪,心中难免有不忿,没好气地开口。

藤蔓的汁液内含雌孕激素,并且有一定麻痹作用,轻易被人体吸收。一柱香后人便会昏迷不醒,全身肌肉松弛,自动打开宫口,变成螟蛉孵化的温床。

她用这种办法弄过不少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到陈砚清这竟失效了。

“既然这样,当初你在云中井的时候,怎么没早点死了呢?”姜灵槐声音冷冰冰的,语气颇为不善。

即便如此,她明显也是忌惮的。

或许是生怕陈砚清真的玩个玉石俱焚,姜灵槐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雕塑一样呆立在那里。

身上方才活跃攒动的虫子,也随之静止下来。

二人无声地僵持着。

“咚——!”

突如其来,一声巨大的闷响,像一只巨型鼓槌,重重擂在地面上。

整个房间都晃了晃,天花板灰尘扑簌簌下落,桌面上的东西也倒了,不少滚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响声。

姜灵槐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即反应过来,笑了起来。

“看来是小姑娘醒了,动静闹得还挺大。”

“你说……小姑娘?”陈砚清大脑一片混沌,勉强捕捉到关键信息,“银砂?她现在在哪?”

姜灵槐斜了他一眼:“当然是和你一样,被我关起来了。”

“什么?”陈砚清有一瞬间慌张,随即强行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不可能……以她的力量,你困不住她。”

姜灵槐扬起一抹笑:“我说过,我早就盯上你们了,自然有办法对付她,否则也不可能下手。”

“小姑娘饿得不行,这会估计正在吃自己的腿呢。”

“!”陈砚清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怎的,虽然没见到实景,可仅是听她描述,心中便一阵绞痛。

“你会把她怎么样?”他问道。

姜灵槐眼珠转了一圈,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对哦,小姑娘也有子宫,既然你不给我生,那我便去找她好了。”

“小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药材,全身上下都是宝贝。我要将她肢解……头呢,就拴在这间房梁上吧。”

“别!不要,你……别动她。”陈砚清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关心则乱,不管姜灵槐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潜意识里不想银砂受到一点伤害。

这一点转变被姜灵槐尽收眼底,她弯起眼睛,像只狐狸般狡猾。

随即强压下嘴角的笑意,装作不在意他的话,作势就要往门外走。

“那怎么办呢,我需要人繁殖螟蛉啊,否则我就要死了。”

陈砚清闭了闭眼,沉默良久,最终妥协。

“……我可以,”他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轻轻吐出几个字,“来吧。”

姜灵槐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

陈砚清没有选择,哪怕他心里清楚,姜灵槐说的话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银砂也不一定打不过她。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一想到银砂可能很难受,甚至仅是想想而已,他心里便开始抽痛。下意识地挡在她面前,不想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姜灵槐控制触手又插了进来,陈砚清微蹙眉头,轻哼一声,这次倒是没有反抗,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为。

望着那具密集恐惧症的身体,他感到不适。别开视线,目光呆呆地盯着头顶天窗的光,明亮,但照不到他眼底。

意识一旦松懈,昏睡的感觉瞬间侵袭上来。像无数次经历的那样,陈砚清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发热,逐渐不属于自己。

他隐约猜测到,是之前藤蔓的药液有问题起了作用。

视野被一片白光侵占,他放任自己睡过去。

“……唔……”

姜灵槐揉捏他的双乳,两团肉明显比之前涨大了一倍,像膨胀的馒头,鼓鼓涨涨的,乳尖通红,像即将要开的花骨朵。

“呀,陈师叔,你奶子变得好大,你要准备喂奶了。”姜灵槐揉捻他的乳尖,时不时用指甲狠刮一下。

“咚!”

震天地的闷响又传来,即将昏迷的陈砚清意识清明一瞬。眼前姜灵槐的身影消散又重聚。

“呃,哈……你在说什么……”

他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女穴是人为开发的,子宫都是后放进去的,怎么可能会像真正的女人一样分泌乳汁。

陈砚清全当是调情羞辱他的话,结果晕晕乎乎中,发现真的挤出了一滴白色液体。

姜灵槐眼睛一亮,像看见宝贝一样,迫不及待用嘴含了上去。

乳汁甜丝丝的,她不断抓挤揉捏,软乎乎的乳肉变化各种形状,乳头泵出汁液,入口即化,让人欲罢不能。

陈砚清感到她舌头反复舔舐着乳尖,过电的快感使他忍不住叫出声。

渐渐他发现,姜灵槐似乎不止一个舌头。

“呃嗯!”

左侧乳尖传来剧痛,针扎一样,似乎有一个类似长针的东西,从他乳尖孔洞里直直刺了进去,如同吸吮花蜜,在乳房内部抽吸着汁液。

姜灵槐抬起头,咧开嘴,露出极长的一根舌头。

舌肉鲜红,层层叠叠绽开,中心包裹着一根细长的尖针,似是虫类的口器,尖端流着乳汁。

她“吸溜”一声,将舌头缩了回去。

“好甜啊,陈师叔,好想把你的奶子豢养起来,每天都可以吸。”

姜灵槐双眼也变成全部黑色,昆虫一样漆黑反光,像桂圆。圆溜溜的眼珠凸出,整个人面部抽搐,变得不太稳定。

陈砚清瞳孔涣散,望着天花板,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意识已经所剩无几,变成烟,轻飘飘逸出天窗。

“咚咚咚!!!”

沉闷的重击,似乎带着主人的焦躁,顺着地板传了过来,将陈砚清的魂魄又拉了回来。

“这丫头……”姜灵槐狰狞的面目露出不悦,额角迸出青筋,“还没死吗,真够闹腾的。”

“你说……死……”陈砚清半阖着眼,已经完全看不清姜灵槐,凭着意识强撑着唇瓣开合,“别杀她,银砂……”

“呵呵呵,”姜灵槐望着他笑,“你之前还在寻找让她消失的方法呢,现在为何如此看重了?”

“……”

陈砚清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沉重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浑身紧绷的肌肉也刹那间放松下来。

姜灵槐找准机会,捅进他宫口。

紧致温热的宫颈将她紧紧包裹住,像嘴一样向内吸吮。

她驱动肉棍在嫩滑的子宫内壁摩擦,探索着合适的着床点。

“噗叽——”

肉棍尖端吐出大股大股白色粘液,内里包裹住粒粒分明的白色小颗粒,数以千计,一瞬间灌满了子宫。

陈砚清平坦的小腹肉眼可见微微鼓胀起来,他毫无反应,像具活着的尸体一样任凭摆布。

“咚咚咚咚咚咚!!!!”

猛烈的撞击声,比之前几次更为强悍,愈演愈烈,甚至整个地面都在摇晃,似乎是要极力冲破某种束缚。

“……”

每撞击一下,姜灵槐的面容便扭曲一分。

一张看不出人形的脸,橡皮泥一样反复拉扯,身上的虫子因为震动纷纷扑簌掉落,躺在地上挣扎扭动着。

“啊啊啊——该死!”

姜灵槐几近抓狂,声音尖利破音,剧烈的干扰让她无法维持人形,她努力定下心神,先办正事。

“噗!咻——”

陈砚清身下的巨型生物,瞬间如同气球一样瘪了下去,束缚着他手脚的藤蔓也变得萎缩。

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水分,仅一眨眼的工夫,那东西只变成一张扁扁的风干的树皮。

陈砚清重重摔在地面上,四肢僵直酸麻,一时间难以活动。

“砰!!!!!!!”

地下传来疯狂的震动,力道强劲,几乎要把他内脏震出来。

“——”

姜灵槐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听不出是人声,更像是昆虫的尖嗥。

全身寄生的的虫子开始疯狂涌动,整个人身形膨胀了一倍。

她仰起头,两只眼球变得巨大血红,额骨向前突出,嘴角涌出涎液,层层叠叠的舌头长长伸向空中。

陈砚清模糊中,只看见她拖着即将爆裂开来的身体,踉踉跄跄夺门而出。

阴暗的地宫,潮湿的气味充斥在窄小的路径里,无穷无尽的向下的台阶,昏暗的壁灯发出微弱的红光。

陈砚清身上仅披着一件白色外袍,薄薄的,扶着潮湿的墙壁,一步一步摸下台阶。

忽然脚下踩空,跌倒在地。

“唔……”

瘦削的身子挣扎了好久,才勉强撑起上半身。

他紧拧着眉,弓起身体,一手捂着肚子,看起来很痛苦。

手所覆上的地方,小腹微微隆起,如同妇人刚刚显怀,三月左右的大小。但这才距离刚刚不到一个时辰。

他曾尝试过把体内的虫卵排出来,但那东西就像在他子宫里扎根一样,毫无作用,反倒疼得他死去活来。

陈砚清不敢想,也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他更重要的事是先找到银砂。

地宫像迷宫一样,越往下走越是破碎废墟,深处墙壁逐渐开裂,像交叠闪电,碎石铺满脚底,发出窸窸窣窣响声。

路径蜿蜒曲折,空旷死寂,似乎没有尽头,只能听见自己挪动的脚步声。

陈砚清费力走了一段时间,感觉胸口发闷,额前微微出汗。

胸前胀的发痛,两只乳肉像充满水的气球,乳头呈现一种病态的饱满,直立行走便于不可忽视的坠胀感,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往下拽。

“……”

忽然一阵反胃,他扶着墙弯下腰,停下来休息片刻,脸色煞白,嘴唇无血色,有些呼吸困难。

排除这里的空气质量差,他更怀疑是妊娠反应导致的孕吐。

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想到自己可能要生孩子,还是一肚子虫子,他就恶心得作呕。

陈砚清抹了把嘴角,稍稍喘了口气。

这里空气血腥气很重,潮湿闷热不流通,各种气体在其中发酵,混合成各种味道。

“……”

又是一阵干呕。

熏的他意识有些不清晰,头晕脑胀,胸闷喘不上气,眼前开始白花花,抓着石壁挣扎了几下,又摔回原地。

不可以停在这,他还没看到……

陈砚清咬着唇出血,试图让自己清醒,忽然,指尖触到一个黏糊油腻的东西。

凉凉的,有点黏,像鼻涕。

抬头,一张巨大的苍蝇脸。

足有一只西瓜那么大,朱红色,堪堪悬在头顶。

两颗栗子一样的复眼油光发亮,像西瓜劈开两半的瓜瓤,红彤彤,嵌在头顶向外凸出,两片薄薄的鼓囊囊的腮帮子,随着呼吸上下翻飞。

“……”

它深吸一口气,发出空心的声音。

颊部附近细长的纤毛,随着气体流动而颤抖,包裹着结构复杂的口器,不断吐出胶水般的粘液,拉丝滴到地上。

这东西直勾勾地盯着他,弯下身子,恐怖的脸逐渐接近。冰凉的气息喷洒在陈砚清脸上,令他汗毛直竖。

他想逃离,然而此时身体状态极差,拼尽全力只能喘息几下,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勉强蜷了蜷手指。

“别过来……”

苍蝇头距离他仅仅半尺,两只巨大的圆鼓鼓复眼极致清晰,甚至能看清上面一粒一粒的朱褐色凸起。

陈砚清恶心得直蹙眉,不由自主地开始反胃。

“唽唽唽——”

大苍蝇扇动脸上两片薄膜,喉咙里发出不可名状的叫声,接着翕张上下颚,伸出一条绛红色的舌头。

包裹着粘液,丝滑如同绸缎,灵活地掠过陈砚清的下巴,顺着锁骨逐步向下,舔了舔他饱满的乳尖。

“……”

视觉和身体上双重折磨,陈砚清倒吸一口冷气,认命地合上双眼。

即便如此,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哆嗦。

这根舌头看似柔软,实际却如同钢筋般坚硬,绵软的双乳像面团一样,被它戳弄成各种形状。

在恶心的同时,又令他感到一丝熟悉。

“……姜灵槐?”

他试探性小声吐出几个字,尾音发着颤。

大苍蝇怔愣片刻,有了反应。

“嗞,嗞嗞……”

它的脑袋快速抖动两下,“嘶溜”一声将舌头缩回口器,发出电流一般的声音。

“嘻嘻嘻,陈师叔……我变成这样,你居然认得出来?”

她的声音像砂纸打磨过的钉子,尖锐而嘶哑,在耳膜表面反复刮蹭。

陈砚清更震惊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还勉强能看出是人形,怎么转眼竟变成这样一个怪物?

“好快啊,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大苍蝇从背后伸出一根长长的肢体,像螳螂足一样的镰刀形腿节,只不过是肉制的,人类手臂形状。

尖端有簇拥着的手指,就像是把人融化了,然后套进昆虫的模具里。

她驱动肉肢伸向陈砚清的肚子,杂糅的手指关节长在一起,像海胆。

“……别碰我。”

陈砚清直犯恶心,下意识地后仰躲避,抬手拢了拢衣领,索性别开头不去看她。

感觉到小腹比之前膨胀了些,似乎有生命正在其中默默成长。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怀的是这种东西,他恨不得立刻去死。

因为忌惮他腹中的孩子,姜灵槐悻悻地缩回手,蠕动口器哼哼几声,并没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直起腰,足有两米多高,巨大的身躯肚子凸出,密密麻麻装满了青白肉虫在攒动。

“银砂呢?她在哪?”陈砚清有些虚弱地开口,“你把她怎么样了?”

姜灵槐轻笑两声,翕动腮部两片浅黄色薄膜,抬头环视一圈,理直气壮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陈砚清愣住,感觉自己被耍了。

姜灵槐伸出胸前两只肉翅,指了指破裂空洞的墙壁和塌陷的天花板,以及前方地面上的斑斑血迹。

“这地宫本来是完整的迷宫,但是被小姑娘打碎破坏了,组成了新的迷宫,我也不知道路,只能一个一个找了。”

姜灵槐转过身,率先领着他朝地宫深处走去。

“走吧,我们一起慢慢找。”

陈砚清看着大苍蝇扭曲的背影,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过,但他没有选择。

“嘶……”

他尝试活动僵硬的身体,忽然左腿一阵痉挛抽痛,他又摔回原地。

他伏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等待疼痛过去,勉强撑着地面直起身子。

“自己能站起来吗?”姜灵槐见状又返回察看,“小心点,不要伤到孩子了。”

大苍蝇驱动怪异的肢体,俯下身作势要扶他。

“……离我远点。”

陈砚清脸色煞白,竭力躲开她的触碰。手指抠住石壁,摇摇晃晃强撑着站了起来,指甲因用力而渗出血丝。

姜灵槐耸动身子,似乎在笑。

接着从一旁的废墟里,翻找出一根极长的骨头,扔给陈砚清做拐杖。

似乎是人类的股骨,不过有两倍长,与他腰线一般高。上面附着红白血肉,摸上去黏黏的。

陈砚清无法自如行走,只能忍着内心的抗拒拿起它,跟上姜灵槐。

血,手脚,眼球,内脏,到处都是零碎的人体组织,甚至不止人体,还有其他不知名的生物残肢。

各种难以形容的骨与肉在一起混合,有新有旧,很难想象在这个幽暗阴森的地方都曾发生过什么。

腐臭的气味附着在墙壁上,经过发酵有一丝酸,天花板上不明液体已经干涸,变成一块一块斑驳的褐色。

陈砚清拄着骨头,跨过一只人类的躯干。

说是躯干,只能勉强看出是人形,四肢,有两对四肢长在身上,一条奇长的腿有三个转折,呈现奇异的形状,像蜘蛛。

“……”

反胃感觉涌上来,陈砚清有些晕眩,用袖子掩住下半张脸,扭到一旁干呕。

这一众惨象实在反人类,比单纯的尸体冲击力要大得多,他一时间接受不良。

“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大苍蝇转过身来,头上顶着两只复眼,挺着圆滚滚的身子,殷切地靠近过来。

陈砚清闷咳两声,苍白着面容后退几步,拒绝道:“不用,离我远一点。”

姜灵槐“咯咯”笑了两声,道:“其实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可是我低估小姑娘了,如果对上她,你好歹算是个筹码。”

说着伸出长长的肉肢,放在他脖子上磨了磨,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陈砚清身上各个关节酸痛不已,没有多余力气推开她,便放任她这样做了,有气无力地开口:“还有多久?”

“应该快到了吧,这里是我的研究室,前方便是尽头了。”姜灵槐放眼环顾四周,又率先继续向深处走去。

陈砚清看这满地横死的变异人,死状各不相同,甚至有一只大脑都被掏空了,血淋淋矗立在那里,像一个血红色的碗。

“你所说的研究,就是这些?”他心中有些不忍,索性撇开视线只看脚下。

姜灵槐吐了口气,扇动两颊薄翼,渐渐放缓脚步,似乎是在回忆。

良久,才悠悠开口。

“我觉得人类身体有太多的局限,所以一直尝试把动物与人做结合。”她说,“如果能融合的话,我就能拥有一副完美的身体。”

“为什么一定要完美的身体,长生对你来说,就有那么大吸引力?”陈砚清轻声问道。

姜灵槐罕见地没有回答,兀自默默向前走着。

过路上满是各种鲜血淋漓的断裂肢体,爆裂的眼球,撕裂的血肉横飞断面,手法和银砂很像。

“……你家丫头胃口真好。”

姜灵槐似乎不是很高兴,重重一脚踩在碎肉上,发出咕叽咕叽响声,冒血泡。

陈砚清扯了扯嘴角,他头一次因为银砂吃人感到欣慰。

眼看着腹中孩子又逐渐变大了些,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许多气力,近两天没吃过什么东西,此刻脚步有些虚浮。

“嗬嗬嗬——”

环形地宫,有几个仍没被破坏的单间牢房,几只苍蝇人,蜘蛛人,蚂蚱人以及蜥蜴人纷纷聚集在一起,黑溜溜的眼珠盯着他们。

“韩师兄,秦师姐,小南~”

姜灵槐笑眯眯地,依次和它们打招呼,面色不改,仿佛他们仍是人形。

陈砚清忍不住皱眉:“这些曾经都是你认识的人吗?”

姜灵槐淡淡回复道:“是的,不过现在是我的制丹的原料。”

“制丹?”陈砚清忽然回忆起,初入茯神堂时见到的巨型炼丹炉,“你自己吃吗?也是为了长生?”

“咚——哗啦——”

没等姜灵槐回答,一阵破坏的声音突兀传来。

大苍蝇整个身躯明显晃动了一下,面部抽搐,腮部薄膜脱落一片,头颅有些摇摇欲坠。

“到了。”她顿了顿,开口道,声音有空旷的回响。

二人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环形石墙,三米多高,上面雕花已经磨损,看不清楚。

石墙紧密和天花板地板相连,下方的角落有些松动迹象,里面流出汩汩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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