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列队集完合,费里被骑士团长叫了过去,两人进入更衣室。
“费里,脱掉上衣。”骑士团长不容分说道。
费里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拒绝了。
团长又语重心长地劝他:“费里,只要你求助,我会帮你的。你有重新选择主人的权利。”
“我有吗?”费里目光炯炯,骑士团长不由一愣,“我们只有被选择的份,不是吗?”
“但……至少可以让陛下知道,请他为你主持正义。”
“他不会的,那可是好不容易回来的公主啊!他的心肝宝贝!”
“他或许不会惩罚她,但可以作为父亲提醒她ai护下属。”
“那样的话……!我的处境只会更糟。”费里紧紧握拳,浑身颤抖道,“感谢您的关心,团长,但请不要再cha手我的事了。”说完,他深鞠一躬,推开更衣室的门,一片惊呼此起彼伏。
莫里奇、凯特、达卡和安迪,四个好奇宝宝汇聚一堂。
“哟、哟!费里!”莫里奇尴尬地举手招呼,凯特站在莫里奇身后,严肃而担忧的神态已然说明了一切。达卡和安迪站在门的另一侧,达卡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你小子。费里暗暗地想,对他们说:“都散了吧。”自顾自地走了。
剩下的四人和从更衣室出来的骑士团长面面相觑,团长无奈道:“唉,随他去罢。”
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哪知两天后费里接到了国王的召见,同时召见的还有骑士团长。召见地点在主殿的会客室,两人赶到的时候,里面已聚集了好些人。
埃莉诺公主也在,以她为中心,其他人围成一个半圈。费里一一扫过去,国王、王后、两位王子殿下、巴尔顿、莫里奇、凯特、安琼夫人、洛特尔以及斯特拉。
呵,热闹了。
国王让费里走上前去,费里站到埃莉诺的旁边,施行跪礼,等待指令。
国王对埃莉诺说:“我的nv儿,我对你和骑士的相处方式没有意见,只是……”他下意识往维拉那里瞟了一眼,“我收到了一项指控,说你nve待专属骑士,还对他进行了……身t上的凌辱,请问是否属实?”
“绝无此事,父亲。”埃莉诺斩钉截铁地说。
她的坚决让国王松了口气,这时维拉王后发话了:“骑士是王国的财富,nve待骑士可是大事,难道凭你一面之词,就想摆脱嫌疑?来人,脱下费里骑士的上衣,到时相信各位自有定论。”
“慢着!”埃莉诺厉声道,“王后陛下,刚说骑士是王国的财富,现在就要强行扒下他的衣衫吗?骑士是可以如此随意对待的吗?”
“埃莉诺,我这是为你好,只有让大家看到他没有被nve待,才能驳回指控,还你一个清白。”说完,维拉再度下令,“动手!”
两旁的佣人犹豫要不要动,巴尔顿站出来,走过去,伸手触上了费里的盔甲。
“请等一下,陛下,王后陛下。”费里抬起头,说,“请原谅臣擅自cha话。”
国王摆手道:“无妨,这件事你最有发言权。费里骑士,告诉大家,埃莉诺公主对你是否存在nve待行为。”
视线集中到了费里身上,有不怀好意等着看笑话的,也有焦急等待他的回答的,还有神se安然看不出想法的。形形sese的视线中,唯独没有埃莉诺的。
费里面se凝重,却清晰无b地作出证言:“陛下,公主殿下她……没有nve待我。”
维拉厉声道:“费里骑士,错过了今日,就没有人给你主持公道了,你可要想清楚。”
“是,王后陛下。公主殿下她,没有nve待我。”
一锤定音。
凯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在那么多双眼睛下,在国王陛下明确会替他做主的情况下,费里为何不道出实情。她尝试理解,发现是徒劳,只有找费里谈一谈才可罢休。
回到训练场,凯特把费里扯到一边。
“费里,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要替公主隐瞒?”颇有点质问的意思。
“没有用的。”
“怎么会没用!那么多人,陛下和王后陛下都在!怎么可能没有用!”凯特激动得仿佛是自己的事。
“说出了实情又怎么样?陛下会把殿下怎么样吗?不会,充其量不过是教育她一顿,或是把我从殿下身边调离,哪一种,我的下场都b现在惨!”费里也激动起来,“如果是你,能怎么做?你不是还有生病的母亲和独自抚养孩子的妹妹吗?假如是你在国王面前揭发王子的暴行,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她们吗!?”
凯特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眼中含泪,对费里口不择言地喊道:“可你不是孤儿吗!谁能威胁你!你只要为自己考虑就行了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赌一赌!”她似乎把费里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相映照,为他的不争气而痛心,把他的隐忍看作自己抗争失败的预演。
然而费里没有为此生气,他静静地注视凯特,看她泫然yu泣的脸,看她发泄完以后因自责和懊恼而抑制不住放声哭泣。他握住她的肩,问:“你是不是有跟我相似的经历?”
凯特埋头哭泣,仍不言语。
“告诉我吧,我会听的。”
凯特仰面看他,已经准备说了,却又低下头:“你和我怎么会一样?我如何能启齿?”
“说吧,凯特。”费里认真道,“我们一起想办法。”
迟疑再三,凯特终于对费里说出了她的遭遇。
菲珂恩殿下b莱恩殿下小一岁,莱恩殿下喝母r长大,而菲珂恩殿下由r母赫莲带大。长到六岁以后,赫莲反而照顾莱恩更多,维拉王后似乎也不经意间偏向莱恩,菲珂恩只有和莱恩在一块儿时才能顺带得到关注,因此当他拥有了专属自己的骑士凯特后,情不自禁将所有对母亲的期待都投s到了凯特的身上。
起先在菲珂恩的心里,凯特与其他佣人无异,他同样想尽花招折腾她。后来他不这么做了,他要她抱抱自己,给晚安吻,陪他睡觉,时时刻刻跟他玩,这些凯特都一样样照做了。再到后来,他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要求。
“他……菲珂恩殿下说——”凯特揪紧费里的衣襟,强忍住恶心说,“他想x1我的n。”
费里呼x1一滞。他从没觉得哪件事b这件还要离奇怪异、令人作呕。
“我当然不同意,这太恶心了!我说我没有,我也不是她母亲,他却坚持要,还拿我的母亲和妹妹威胁我!我没有办法,为了她们,我……我只能顺从他。”
最后几个字凯特说得很轻,似乎不愿给费里听。然而费里用一个拥抱告诉她,不必,她不必说得那么详细,不必剜开自己的心去回忆那些无能为力的屈辱时刻,他不会责备她的委曲求全,他理解她的忍辱负重。
在同病相怜之人的怀抱里,凯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慰;吐露了心声以后,她感到压迫着心灵的重担给人分去了一部分;她不再孤立无援。
当前的境遇与同伴的真诚相待令凯特悲喜交加,叫她在费里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等止住了泪,她问:“我们该怎么做?”
费里沉默片刻,说:“我打算告诉埃莉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