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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聚集起来的人们

 

常有人说我们是被宠坏的一代。

说我们过得太舒适、安逸,习惯了被人侍奉,习惯了被人保护。

知识来自於学校和教科书。对世界的认识来自被t制掌控的媒t。就连坚持的意识形态,都是来自生活环境的耳濡目染。

自己没有见证,没有t验,没有思考。就像「桶中脑」一样。

不。「桶中脑」发现自己被骗,发现自己活在虚构的现实当中的话,也许还会兴起一点反抗意识。我们明知道自己周遭的事都不可靠,却仍沉醉其中。

不是思考的能力不见了,是我们从不去主动思考。满足於虚假的肢t,虚假的影像。为狂轰n炸的官能刺激感到兴奋、上瘾,然後远离现实。最後连「人会si」这个自然定律都忘记了。所以才会犯下前人难以想像的错误。

一个成年人明知道正在煮食的锅子会烫,还伸手去0。被烫伤之後再大发脾气,怪责用锅子在他眼前煮食的厨师。

这是个太过白痴的b喻吗?那就换个说法。

</list:stupidbehavior>

酒後驾驶。

吞食洗衣球。

把上好膛的枪械当成玩具枪。

</list:joke>

战争。

意识形态斗争。

凡尔赛条约。

文学创作。

大学选读哲学。

</list:crisihfederation’sstatute>

未得行政区许可改装车辆。

发表叛国言论,或作出叛国行为。</eal:叛国罪>

未得行政区许可改装人t。

发表搧动言论,或作出搧动行为。</eal:搧动罪>

未得许可改装机动装甲。

发表对地球人不敬之言论,或作出对地球人不敬之行为。</eal:不敬罪>

未得任何行政区许可持有武器,或持有任何警用级以上装备。包括但不限於:机动装甲、无线电设备、义t、义肢及附合efij规格评级之防弹护具等等。

</listend>

诸如此类。

欢迎来到二一四四年的地球联邦。

这是个任何人都必需尊重他人,包容他人,理解他人,接受他人的美好世界。

也是个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让他人感到「不被尊重,包容,理解,接受」的残酷世界。

当然,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一定会有些人活得b其他人更平等。因为那些人负担更重的责任,有更远的目标,考虑更重要的事,付出更多的努力。菁英b贫民有更大的义务,所以也拥有更多权力。

这很公平。

公平便是权利理论的基础,而上述的例子就是证明。

这便是人类社会的政治t系,公平与平等原则的最大限度展现。

付出与所得成b例的世界。

多麽美好的世界。

欢迎来到二一四四年的地球联邦。

</iion:cheer>

</iion:joy>

</iion:happess>

我叫吴雪明,是「台湾行政区」的「成员」。

在二一四四年,人类已经没有国籍,也不需要被「国民」的概念束缚,以此作为「大同理念」的一种展现。

不过五十亿的人口始终需要制度管理。为此,旧时代的「国家」改制成为联邦「行政区」之後,领土争议地区也,成为数百个行政区之一,由联邦中央直接管理,消除过往的主权争议。

在那之後,人们就以出生时所身处的行政区作为「所属」。

联邦警察学校台湾分校的入学仪式中,有这麽一段誓言:

「我是地球联邦台湾行政区的所属成员,不是任何国家的国民。效忠的对象是地球整t,不是任何一撮人。於此立誓。」

我不知道为甚麽会有这一段誓言,也不知道为甚麽要特别强调地球整t的概念。但是我认为誓言的内容是正确的。

如果我不相信,从一开始就不会入读警察学校。

与其他大部分同学不一样,我并非出生於警察世家。

我连父母都没有,只有一个姐姐。

父母在我出生之後不久,便si於第三次世界大战。姐姐说她不知道父母的si因,也不记得父母为何会被战事波及。我选择相信姐姐。如果连唯一的亲人都不能信任,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

况且我们姐弟并不是特例。

据说战前的地球人口有八十亿,战後的统计里就只剩五十亿,足足下降了三分之一。失去父母的人,父去儿nv的人,不在少数。

我试着想像假如台湾行政区的人口瞬间被削去三分之一,台湾会是甚麽模样?却总想像不出来。

既然地球被削去同样b例的人口之後还能正常运作,我想台湾也不会有甚麽改变。反正农业由无人机负责,工业也交了给自动生产线。人类需要负责的事,就只有思考、交流、政治、繁殖……总的来说,人类只需要负责活着。在二一四四年,si亡是不道德的事,si者会被遭到与杀人者同样的谴责。

只要人类存在,人类社会就能正常运作。

不仅正常运作,地球还迎来了h金年代。

战争在二一二零年结束,国家组成了临时的共同政t,又在一年之後成为「地球联邦」。害怕分裂和对立导致战争重演的地球人,全都在联邦指挥下合作进行重建。

农业确保粮食,工业确保物资,商业确保前两者组成的经济,政治t系则负责确保一切都正确有序地配合进行。这不是新的知识,而是数个世纪前就有人提出的理想。只是人们要到三战之後才达成,意识到「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原来不是空口说白话,实践起来也b想像中要容易得多。

战前的黑暗时期由战争终结,再由战争打开了战後h金时期的入口。

我就是在h金时期成长。

h金时期中段左右,r0ut得到意识,脑袋开始储存记忆。再经历约二十年的求学时期之後,现在的我已经是警察学校四年级生,正准备毕业,之後成为警察。

之前有留过级,导致我b其他人晚入学,现在也b同梯大上一、两年。他们半开玩笑地唤我作「学长」。本意是好的,是说笑,我理解之余也接受,却总想到我姐姐同时也是我学姐的事,实在高兴不起来。

台湾行政区警务处,北区特种警察部机动装甲队成员,皇牌机师兼队长,我亲生姐姐。

可想而知,我在警察学校便不再是吴雪明,而是「吴雪昭的弟弟」。

</showreeory”sha”>

「果然是吴雪昭的弟弟,b机甲课程又是满分通过。」

「你不是吴雪昭的弟弟吗?居然带历史书上数学课!」

「哎呀,这、这不是吴队长吗?原来如此,来参加弟弟的入学典礼啊。难怪你弟弟一看就是人才的相貌啊。来都来了,不如就……上台,说几句话,为学弟妹们勉励几句,好吗?」

</showrerdend>

那一天,警校校长兼北区总局局长对我姐姐露出的嘴脸,在我们这群学生之间成为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笑料。

台湾有种风俗,战前叫「示威」。战後的大家开始意识到「民众向政府示威」是一件坏事,着迷示威的人们便把这事的内容改得温和,名字也统一叫「游行」。

每个月有一天,游行者们会集中起来,在总督府不远处的联邦伟人纪念堂出发,经过总督庭正门前直直通往东边的圣地亚哥大道,行进到总督府门前的空地。

游行者在空地摆设摊位。靠近总督府的位置主要是贩卖实t书画。中段的可能是小食摊,也可能是实t游戏的摊位。

圣道另一头的後段有一座古代遗迹,是中式的城门。总督府会派代表与该月主办游行的单位配合,在城门前放置全息投影屏幕,也会放置椅子。组合起来便是一个电影空间。视乎主办单位的决定,有时候会放映记录片,有时候会播些小众的战前电影。

街头艺人当然少不了,圣道前中後的三个十字路口,都是卖艺人们常用的表演热点。

这都是联邦法例许可,赐予台湾行政区的特殊地位。

地球联邦众多行政区中,有八个特别的「自由港」。四个是民营企业免税的「贸易自由港」,例如日本。另外四个是言论、文化和艺术创作不受规范的「文化自由港」。台湾便是後者之一。

台湾的出版品和刊物不受审查,搧动罪、不敬罪和言论罪在台湾也不适用。只要不涉及其他罪行,身处台湾行政区的人甚至可以在大街上高喊「要求联邦解t」和「台湾总督下台」。当然没有人会这样做,不过确实有被许可。

那麽,为甚麽还要特意安排一天举办「游行」这种在其他地方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事呢?

圣地亚哥总督给予的理由是:「要用来提醒人们谨记历史的教训。」

他说历史上b游行更不堪入目的事要多得很,所以在安稳、和平的现代,要以温和的形式,让人们知道曾经存在过的丑恶,引以为戒。

顺带一提,圣地亚哥大道在战前叫凯达格兰大道。

改名是由民众提出的。除了纪念这位「首任总督」之外,也因为凯达格兰一词指的是「凯达格兰」这一个民族。人们认为特意强调一个民族或种族的称呼,实在太不礼貌。

想像一下:假如美利坚行政区有一条道路叫「非洲人街」。

又或者德意志行政区有一条「犹太人巷」。

旧时代的人也许会一笑带过,那是因为他们缺乏对「大同理念」的认知。放在现代可不能接受。

话题扯远了。

</reportstart>

二一四四年十二月十五日。

当日是晴天,气温二十二度。

休假中,身穿便服的我,中午十二时三十分左右,从城门方向进场,打算穿过眼前密集得让人喘气的人群,走到总督府门前。因为我的姐姐就在那里执勤,而我想要把她出门时没有带上的便当为她带去。

途中经过摊位,我用八十联邦信用点买了两杯西瓜汁,也向表演的街头艺人乐团投了二十联邦信用点。

进场大约十五分钟後,我抵达总督府正门前广场警戒线。

姐姐吴雪昭,北特机队长,把她的四十年式「铁皮人」type-40“t-an”警用y机甲设定成睡眠状态,她本人则是在距离机甲三米处的天幕下休息。

</reportbreak>

我顺利把便当和饮品交到她手里。发现总督府正门只有我姐姐的一台机甲,其他都是普通员警,我感到担心。

「特机队人数本来就不多。其他人有事,被莉莉指利姆依.那威,特机队指挥官叫去开会了。」

「只有你来吗?这不是欺负你吗?」我习惯x地与姐姐开玩笑。

「不是啦。周雄北特机成员,吴雪昭的僚机也来啦,在巡逻而已。」

「午饭时间用铁皮人巡逻?也是辛苦他了。」

四十年式铁皮人的构造简单,只是在动力外骨骼外装上基础的防弹装甲。关节可动x不足,更没有温度调节系统。

「合理的要求是训练,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你在警校的教官没有说过吗?」

「你也知道这不合理啊?再说,会讲这种话的教官早就被学生用投诉赶走,跑光了。」

「哈,不错哦,学弟妹越来越大胆了。好啦,本来是我要去的。他看我没吃饭,怕我累,自己说要代我去。」

周雄与姐姐是工作上的搭档,长时间相处,所以感情很好。我也认识。

这里的「感情好」,指的是友情和同僚情。而不是恋ai情感。我和姐姐都能够肯定,因为周雄喜欢的人是利姆依。

与北特机有关的人之中,就只有利姆依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利姆依是个工作狂,同时也是个机甲迷。

</reporttue>

在聊天的过程中,涉案车辆驶离预定路线。以慢速从南方的贵yan街,经过怀宁街,进入圣地亚哥大道与怀宁街交界,最後停在十字路口中央。

因为游行活动,圣地亚哥大道已经禁止车辆驶入,也设置了针对无人车的强制电波覆写装置,靠近的无人车会被负责的员警强制c作调头或停驶。该车辆没有受到影响,我和姐姐都判定,那一台是有人驾驶的车辆。

姐姐直接走近车辆,准备把该车及其驾驶驱离。

</settone:fir>

通过她已经把右手放在配枪枪套上方的动作,我认为姐姐已经有所警戒,附合警察义务及处置,不应受罚。在此向总督府建言。

</settoandard>

当姐姐靠近到当事车辆约一米距离时,凶徒击破车顶,从车辆中冲出,并攻击包括姐姐在内的周遭民众。姐姐拔枪,向凶徒下肢开枪两发,未见成效。凶徒还击,把姐姐击飞,使她陷入昏迷。

作为对应,我以警校机甲课程的教导,乘上了姐姐的铁皮人,尝试制服凶徒。

<tellie>

<lieunwillgly>

使用机甲所配之配枪,我从正面向冲来的凶徒x部发s三发子弹。把凶徒击倒之後,压在凶徒身上并施以警校教习的标准关节技。但凶徒当时尚有意识,利用脑波装置启动车辆上的炸弹。

<lieend>

<eotion:sha>

炸弹爆炸,本人被震飞,陷入昏迷。根据记录,是在九小时之後醒於医疗管理处北区总院。

报告结束。

</reportend>

好长一段时间内,人们认为心脏是最脆弱的器官,也是最重要的器官。

他们把心脏b喻为身t的引擎,因为心脏的跳动,血ye才有动力流通於身t各处。

心脏停止运作之後,也许大脑还能运作一阵,就像汽车忽然熄火之後还能滑行。但是熄火了就是熄火了,而且还没法再发动,生物就算不si也离si不远。

於是人们发明了人工心脏,作为义t的一种。

然後人们又认为大脑才是最脆弱的器官。柔软、敏感,就算头盖骨可以抵御外来的y物攻击,大脑也有无数种原因可以受伤。

就算汽车炸弹爆炸的破片被头盖骨挡住,大脑也会因为爆炸的冲击导致震荡,继而失去功能。

再说,大脑的构造模糊不清。数千,上亿,甚至以兆为单位的细胞,分组之後各自负责不同的功能。情感、动作、记忆、本能、冲动、yuwang……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功能之间的运作原理。

於是人们开始研究大脑,也尝试过建构人工大脑。奈何生物的大脑太过jg妙。即使做一台b人脑大上百倍的超级电脑,再植入人工智慧程式,电脑也无法模拟出人类的情感和yuwang。

人们意识到:大脑不仅是生物最脆弱、最重要的器官。更是最神圣的器官。

从那时起,代表生命的形象便从心形变成核桃形,代指大脑。图案上用的心电图折线,也变成了脑波监测仪所显示的波状曲线。

</battery…on>

</apu…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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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oness…>

总督府汽车炸弹案里,我确实乘上了姐姐的机甲,也有出手与凶徒缠斗。

最後炸弹爆炸,我被炸飞数米,躺在地面晕了过去。

赶来的警察学长姐们把我送到医疗管理处北区总院。

醒来是在半日後的晚上。纯白se的病房里,只有桌面、床架、廉子的滑轨是淡灰se的,让我一瞬间以为自己上了传说中的天国。

历史上的艺术家们曾经设计过他们眼中的未来。在略带悲观的科幻作品里,城市的颜se被统一,不是纯白就是一片昏暗。蒸气庞克的世界通常是棕se,极权统治的世界通常是暗红se。

成功的艺术家会被人说成「预言家」,因为他们的预想大半都会成真。

宇宙空间的发展成真了。

几乎可以改造人类身t任何部位的义肢、义t也成真了。

唯独颜se统一的预言没有成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鲜明的广告和映像,植物的翠绿和服装上的缤纷,各种各样的颜se依然存在。我对此没有不满,甚至感到安心。人类不是往艺术家们悲观的预想发展,而是x1收他们的警告,努力回避着,不让地球变得沉闷。

除非被炸弹牵连,在发生机率b飞机失事还低的事件里受伤。那就没得选,只好不情愿地在沉闷的病房中醒来。

我从床上坐起,看自己的左手臂。果然,米粒大小的发讯器,就在前臂内侧。我左臂是义t,不是因为以前遇过意外,单纯是功能上更加方便而决定改装。

现代社会的多数人左臂都是义t。配合脑内装置的程式软件,厨师的左臂可以握刀切出漂亮的刀工,公司职员可以用高速完成文书作业,警察可以用枪jg准s击。过程只需要动脑,想像画面,用脑袋启动程式,脑袋就会c控左臂,为主人完成作业。

而那个米粒大的装置,是医疗用脑波监测仪的发讯器。上面有一排小小的针头,对应义t上同样形状的cha槽。只要把它装上,发讯器就会把我的建康资讯即时传到医院伺服器。

所以,我把米粒拔走,负责医生也会知道。

医生在几秒後便打开病房门。他向我看不见的人示意,绅士地让对方先进。

是我姐姐的吴雪昭,还有她的上司利姆依.那威。

相b起姐姐夹杂着紧张和安心的飞扑,莉莉姐只是慢慢走到床尾方向,找了一张铁椅子坐下。

她就是「标准」的代名词,举手投足都像开会中的警察一样标准。黑se长发依据服仪规定梳成发髻,黑西装看不见一丝皱折痕迹。b一般亚洲人深se些许的脸容上没有化妆。她认为不需要,因为警察不需要太好看。我们也觉得不需要,因为她长得足够漂亮。

莉莉姐一言不发,只是在等我姐姐的情绪平复。

「没事吗?真的没事吗?不要y撑哦?义t有没有变迟钝?身t呢?心脏有检查过吗?脑袋还好吗?」

「姐!」我把她喊停:「不要说得像我脑袋有问题一样!」

突如其来的玩笑,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本来全力运转的大脑一瞬间被刹停,让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我故意把义t的左手和原生的右手都活动过一遍,好让她看见。

「我没事。铁皮人多少有些保护,警校里教的受身法也有好好地用上了。」说话的过程中,我还特意看了看旁边的医生:「现在也没感觉到不舒服。」

医生知道我的用意,便把我说的内容记录下来,又抄下脑波监测仪的数据:「很好哦。」

「吴先生本来的t格就很建康,所以恢复得也很快。和我们的预期差不多。晚一点再跟你做几项检查,应该就能出院了。」

听见这话,姐姐才确实地冷静下来,往周雄放在她身後的椅子坐下。

「说了吧。这小子是你弟弟,没那麽容易出事。」

姐姐直接把周雄无视掉,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生气,但也不全然是生气。

小学时候偶然得知了班上有霸凌事件,我向被霸凌的男同学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他满是怨恨地说「好」,我就跟霸凌他的四个nv生都打了一架。

最後是我的胜利。

霸凌停止了,那个男同学和四个霸凌者都各自转校。我被校方嘉奖「见义勇为」。

长大後发现霸凌主谋和男同学成了情侣,但那是另一件事。

姐姐知道我因为此事被学校嘉奖,没有感到高兴。而是生气地说我的做法太蠢,不经大脑,让自己受伤。就算胜利了,也只是惨胜。叫我以後要用更聪明的做法。

那时候的姐姐,和现在的姐姐,眼神是一样的。

「我跟你说过,做正确的事也要用正确的方法。你为甚麽不先去找周雄,或者呼叫支援呢?就算是特机队的成员,也没有像你这麽冲的!」

「我有啊。可以是附近的学长姐都已经倒了,周雄要赶来也要时间,那个全义t疯子还在发疯。在他们来之前,ga0不好就要先出人命了!」

「全义t疯子?」莉莉姐问我:「你是怎麽知道他全身义t的?」

「听说的。」

「听谁说?」

「赶来的学长姐啊。」

听见我的回答,姐姐和周雄疑惑地相视,然後连着我一同看向利姆依。

「黑se的y机甲?」她问。

「对。」我答:「右肩甲有白se的sd两个字母。」

</tellthetrue>

</recall>

我乘上机甲,拔出机甲配有的警棍,摆好架势。

凶手身上有义t。通过惊人的力气和行动力,我可以肯定。

可是附近已经没有警察了。

「只能靠自己了。」

这是一句令人感到空虚的说话。本来想要让自己打起jg神,说出口之後却让士气越加低落。

早知道就说一些「援兵一定会来的」之类的说法,可是太晚了。

刚把架势摆好,凶手就把我锁定为目标,向我冲来。

就算有义t,也是机甲的重量更胜一筹。我把警棍架在自己眼前,压低重心,准备好抵御冲击。

动作很确实,这是警校的训练成果。

冲击却没有撞上来。

我睁开因为害怕而闭上的双眼,看见的依然是一片漆黑。漆黑中有两个光点,光点被放大,喷出蓝se的火焰。漆黑的画面被揭开。原来是一台机甲。

没有见过。是我认不出来的型号。但是很快,一跃便像是飞翔。

同样的机甲还有三台。

「psycho,」他们的通讯传到我的机甲里:「打得烂就别秀枪法了。」

「嘿,我只是不熟悉这套烂甲。这烂岛连烂总督都穷到烂。」

这是战斗中会有的对话吗?

不。绝对不是。

甚至,这一切都不像战斗。

对黑se机甲来说,这是游戏。

「是,是,是。psycho掩护民众。xi、noad,ga0定敌人。」

「那个警察呢?」

「不用理他,si不了。」

「「ror。」」

我就这麽被无视了。但是我连失落的时间都没有。左右两台机甲在落地之後便停住动作,把步枪架在腰侧,指向凶徒。

那挺步枪根本是一门「pa0」。

「「gun,gun,guns。」」

呯,呯。pa0弹打在只有一层衣服的x膛上。每次发s,pa0声震耳yu聋,枪口吹起的爆风,好b一颗手榴弹爆炸。连身穿机甲的我都感觉快被震飞。

凶徒的r0ut和衣服都被pa0弹扭烂,在x膛中央扯出一个大洞,直直通到背後。我甚至看得穿那个洞,看见圣地亚哥大道另一头的城门。

但是他还站着。

他还有力气。

「全义t。大脑之外都改造过。」

「军用级?」

「顶多警用。」

刚刚挡在我面前的机甲,再一次落在我和凶徒之间。只听见一发pa0声。

我侧移两步,想要看清楚凶徒的状态。他的心脏位置也变得空无一物,x中的大洞被那一pa0打得更大。银se的骨头断面从中露出。应该是红se的鲜血,居然是白se的yet,喷涌而出。

当白ye快要流乾,凶徒的躯t这才倒下。

终於。

「终於啊。」

「别松懈。脑还在。」

语音刚落,旁边的汽车忽然闪起了车灯。

不祥的预感涌上。察觉之时,我已经跑了起来,上前把靠近汽车的一台黑se机甲推开。

然後是炸弹爆炸。

我被震飞,然後昏迷。

昏迷之前,我还看着那台黑se机甲。

「真是个白痴。」

有人这麽说了。

然後,我就在病房里醒来。

</recallend>

「你不能,是绝,对,不,能,把黑se机甲的事,说给其他人听。」

莉莉姐神se严厉。

「知道了吗?」

「是。」被她吓到的我,不自觉用起在警校里回答教官的语气:「请问,为甚麽?」

「你没有权限知道。」

「莉莉,」姐姐也感到不解,而且有点不悦,直直看着利姆依:「他都这个样子了,就当是知道救命恩人的来历,也不过分吧?」

利姆依思考再三,最後仍不敌姐姐的视线长期照s:「那是总督府直属的机密部队。我说得够多了。」

「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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