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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陈迟俞到底还没那么畜生,她一喊疼,他便停了,但并非出于她以为的原因。

他俯身,一只手从身后绕到前方,轻易地扼住她的脸,薄唇凑到她耳边,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浮掠起几分薄戾。

“疼?”他捏着她脸的力道忽然加重,“别撒谎,周望舒。”

周望舒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仅仅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感受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再问一遍,”他冷冷出声,“疼?”

“不……不疼。”

得到答案,他松开她的脸,直起身,继续。

力度比刚刚还要重上许多,像对她撒谎的惩罚。

“陈迟俞!”周望舒几乎是惊声尖叫,“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也受着。”

我的爱,我的恨,都受着。

凌晨五点, 夜色昏阒,天边一轮冷月。

书房里没有拉窗帘,陈迟俞坐在落地窗边, 手里拿着一支还未点燃的雪茄, 眉目轻垂,看着窗外月色。

室内灯光明亮,他的双眼却像浸在黑夜里, 眸色很深,似光透不进, 只允许那一抹月光进入瞳孔。

不知多久后, 他漆黑瞳仁微微压下, 将雪茄放进双唇间。

一声清脆的刚音响起,打火机盖被掀开,他的指腹滑过齿轮,一簇赤橘色焰火燃起, 火光照亮他漆黑的双眸,像剪开一段黑夜。

烟叶点燃,他深吸一口, 良久才缓缓呼出烟雾。

白雾弥漫间, 他微眯眼,瞳孔没有聚焦,像陷入了某段晦涩而隐秘的回忆。

此刻他的脑海里,先前那些一闪即逝的东西在这时如同一帧一帧的慢放镜头, 一些细枝末节渐渐浮上心头——

某个人微张的红唇, 泪意朦胧的眼, 高高仰起的天鹅颈,覆了密密一层细汗的肌肤, 因难以承受而用力攥紧的双手……更多的,是她肋骨上的那处纹身。

在他熟识的后辈里,有人曾做过纹身师,他听他说过,在肋骨上纹身是最疼的。

他不明白,周望舒那么娇气又怕疼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肋骨上纹身。

是因为肋骨处足够隐秘吗?

可要论隐秘,肋骨不及胯骨与腿根,那两处纹着还没那么疼。

他深吸一口雪茄,尼古丁冲进肺叶,心脏随之收紧。

她肋骨上的那处纹身反反复复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也伴随过去四小时内的一幕幕画面。

整整做了四个小时,他却没有餍足。

不够,完全不够。

若非周望舒已经虚脱,他想和她做到天亮,是索取,是惩罚,也是报复。

此刻他毫无睡意,只能靠抽烟缓解那难以压抑的、极度的渴望。

一整根雪茄燃尽,时间过去一个小时,窗外漆黑的夜色渐渐转为深蓝,浸润在冷冷晨色中的城市在落地窗前一览无余。

他将雪茄放入烟灰缸,起身,离开书房。

在客厅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后,他出了房门,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的打算。

在他离开黎园的四个小时后,周望舒从床上醒来。

昨晚她小命都快被折腾得没了半条,睁开眼后,浑身的酸痛让她只想赶紧把眼睛闭上继续睡。

回想起昨晚上,她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都把拳头给攥紧了。

她就知道,就知道陈迟俞会把她往死里折磨。

狗男人。

她在心里骂他。

等一切结束,她一定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让他补偿回来!

但……这段时间他所承受的,她又要怎么补偿他?

想到这儿,睡意全无,她睁开眼,一颗心往下沉。

比起她,更不好受的人是他。

算了,她不要他补偿了,她来补偿他。

昨晚,算是补偿了吧。

这样一想,她反而也好受了许多,心里没有了怨气。

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感觉要死而已,又不是真的会死,就是得吃点儿韭菜补补肾。

幸好她有想过会不会磨枪走火的可能,所以选在了周六的晚上实施计划,现在还有一天时间给她补补肾,养养神,还得补补水,她简直要被他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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