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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夹在两边难做人,你并非刘协,成不得曹操对汉政指手画脚的傀儡,人表面上臣臣臣的称道,又不舍数年积养成的欲望雄心,野芽说不定早就成了参天巨树,只是苦于道义名声,迟迟不动。

这些人最在意声名,曹操不与你面上撕破脸皮,但而今你想越逍遥津回广陵,务必要亲近孙氏,也必经逍遥津,曹操又如何答应?

与军队同行大抵无一兵一卒能回广陵,所以你才与军队分路。

不带兵,曹操就算劫你,亦不敢杀你,左不过请你入东都洛阳,你面上装装样子,随后再跑不迟。

但你却没想过曹操会迫你去合肥

而今镇守合肥的人是张辽

昔年西羌之事后,你连辞别都没有,便自陇西急匆匆的回了广陵,刘协一死,汉室独余你这个宗亲说的上话,能与曹操周旋。

张辽亦入曹操幕下,尤是君臣,然自别后,你避着躲着,似乎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个人了。

也非不想,偶有时阿蝉会在你面前提起他,但你却不能见。

因为人情重你没法儿应许,见了便难办…

而今曹操若迫你入洛阳,你尚且能跑的毫无顾忌。

可若是他请你进合肥,你再想跑,便与自损无异。

但似乎并没两全之法,曹操是吃定了要你去合肥的。

“回不了回不了,我就知道那个什么张辽早晚会牵连殿下,避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吃这个亏。”云雀听着你的话,到底气不打一处来,掀帘告知了车夫,才回过头来红着眼睛看你。

云雀与你不同,她不需要看的多深,但你心中却明了,你要用张辽,适时勾钓着人,与他这般才是最好,这一遭不算死局,只是你必须要走。

云雀心里到底不服,你听着她啰嗦没说话,从逍遥津转合肥的这条路也并不算远。

她说累了也便停了,自顾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你却睡不着。

出来的时候轻车便装,马车也挑的简陋,车马驶离了驿站太久,加之大雪,储存冬炭的地方木板渗水,炭火炉里的炭火烧尽,那些湿漉漉的炭火便再难点起来。

人只能缩在大氅下取暖。

云雀后来也被冻的坐不住,一路警醒着,午夜才行至合肥。

再见张辽,是城门前的茶摊。

曹军的将士入城整军,铁蹄马踏,撩起飞扬雪粉

屑中都夹杂着股铁腥味儿的血气。

甚是难闻的味道,让手中捧着半盏热茶的你也背过了身。

但你这身背的不如愿,那队军阵为首的人回调马头,便冲你来,落掌在你肩头,转过你欲背过去的前身,而后拽下了你发顶几乎要将脸压没了的兜帽。

没了毛茸茸的兜帽挡风,风雪一下子被扑进脸上与颈窝,你冷的打了个寒颤,也抬头看向了张辽。

你未记错,彼时的张辽,大破东吴十万军,是得胜而归,威震江东。

可他脸上却仓惶,一人一马过来时将那股难闻的血气一并携来,呛的你微拧了下眉,而后又舒展开,弯唇朝他堆起假笑:“征东将军。”

“…”张辽听着你的声音目色微恍,僵硬点了点头,才倾身下俯,将手伸在了你跟前:“你从逍遥津来?路上冷吗?”

“手指是热的。”你没说不冷,垂目看着展在你面前的粗粝手掌,被茶盏捂热的指腹在他掌心轻轻点了点。

张辽觉出掌心微痒,正要握住你,你便抽回手,将只荷包放到了他手上。

荷包里的针刺伤了你,也该刺伤他,可大抵是人手上握兵器太久生出的厚茧在冬日里太过干硬,张辽的手没见血。

只是觉出了荷包里的玄机,他垂目打开,看着荷包里那根针,又看向了你。

你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仰着脸对他眨了眨眼眸,他也意会,那根绣花针在他指尖顷刻弯了形,被丢回荷包里藏好,才又看向你:“扎疼了吗?”

分明是人设计你,眼下又装的关心,你面上的笑也越发浅,缓缓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再问晚些要愈合了。”

“…”

张辽看着你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也知道你在怪他,但却没急着说话,反倒伸手理了理你被风雪吹的零乱的发丝束到耳后。

他在极认真的打量你,指腹从你额角描绘至眉间,鼻骨到唇边,目色说不出的深重,人似乎在极力自控,最后还是没压住,翻掌穿进你厚重大氅后领,桎梏着你后颈倾身过来。

你下意识的挣脱,他在马上却将身子彻底弓下来吻住你。

他唇舌间似乎都带着血意,你吻的难受,有些想推,却到底忍住,伸手落在了他后颈,掐狗一样施力。

张辽也觉出疼,但仍旧不肯松,含着你唇舌也越发用力的啃咬。

云雀端着饱腹的糕饼过来,正见到你与张辽,连手中的糕饼都没拿稳掉了一地。

兴许是觉出前首少了人,那些士兵们从马蹄声中辩出茶摊这边的动静,目光也追至了张辽。

你与张辽的唇最后都磨出了血,啃了个两败俱伤,最后是在那些士兵起哄的调笑声中分开的,

他们兴许不识你,只知道自家将军一进城门就揽着个女人脖颈急不可耐的啃了嘴,还啃的旁若无人。

他们笑他什么老树开花,说不定明日就要娶夫人,争着冲过来叫什么新夫人新嫂嫂。

更离谱的是不知道是他哪个旧部,冲上来喊了句女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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