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至于原先埋在肚子里的一团火也早被总受那句“他是我内人”而抛之脑后。
大变态听到总受的解释后,他朝弱攻拱手道:“原来是师兄的内人,我是白凌。”
白凌在弱攻眼里已经被划为情敌,弱攻给他贴了标签“攻四”。
攻四说罢,那双清澈如水的蓝眸含着笑意,“师兄的内人很可爱。”
弱攻生平最烦的就是旁人夸他可爱,男子汉大丈夫的,哪有夸可爱的?
于是这番夸赞的话进到弱攻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无声的嘲讽。
再联想到之前攻三的数次讥讽,弱攻愈发觉得这攻四就是在嘲笑他。
弱攻挣脱了总受的怀抱,一脸认真的对攻四说:“不许夸我可爱!”
攻四眨眨眼,似乎不太明白弱攻的话,不过他还是点头说好。
攻四这般乖顺和坦然的举动引起了弱攻的好奇。
弱攻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攻四,心里纳闷这攻四是昨日他遇到的那个变态吗?怎么攻四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不过这并不妨碍弱攻的报复欲,他趁攻四跟总受说话时狠狠地踩了攻四一脚。
弱攻毫无愧疚可言,谁叫攻四跟那个大变态长得一模一样,不仅如此,攻四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勾引总受。
踩时爽,被打时更爽。
攻一神出鬼没的,他抓住弱攻的后领,冷不丁道:“沈皎。”
攻一说罢,直接把弱攻抗在肩上,正气凛然说道:“白凌师弟,我替你教训他。”
弱攻扑腾着两条细腿,朝总受伸手,呜呜哇的叫着:“救我!媳妇救我!”
总受却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嘱托弱攻,“好心肝,今晚在屋里等我,我给你上药。”
蒙蒙细雨绵绵不绝,卷着凉风击打着翠绿枝芽,匀上薄薄水光。
细雨顺着青鸦色的屋檐角颗颗下落,落在一滩水圈里掀点涟漪。
弱攻的心情就如那细雨般,他皱着眉头囔囔道:“不准再打我屁股!”
攻一挑眉轻笑,霎时间就似雪顶上的积雪融化。
攻一平日里很少笑,总是板着一张面瘫脸,可没少吓到弱攻。
弱攻顿生害怕,他边后退边狐疑地看向攻一,磕巴道:“你笑什么!”
话罢,弱攻似乎觉得自己不够硬气,于是他吞了吞涎水,挺直腰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分明就是想公报私仇!”
攻一不可置否地点头。
弱攻看到攻一点头顿时心下一紧,他不免想到了几日前的那件事。
此事说来话长,弱攻不过是心生怨气才故意找攻一茬的。
总受的后攻群里共有三人,由于僧多肉少,每个人在一月里便分配相同的天数和总受羞羞。
后来因为弱攻的到来,这分配的天数被打乱,所以不得不再次重新分配。
而这件事最后由攻一负责,弱攻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攻一拿笔写下其余人分配的天数。
等攻一终于写到他名字时,弱攻的心脏立马提到嗓子眼,他挥汗如雨,紧张地盯着名字后面的天数。
结果攻一拿笔一挥,潇潇洒洒地写下了一字“零”。
弱攻气得跳脚找攻一理论,攻一却跟他说:“你尚小,不可沉溺于情事。”总之就是美名其曰为了弱攻好。
弱攻看着攻一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可惜弱攻不会功夫,他深知根本就打不过攻一,到头来被打得估计还是他自己。
于是弱攻只能暗自咬牙偷偷地在心里咒骂攻一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晚上,弱攻哭得两眼泪汪汪的跑去找总受诉苦。
总受亲了亲他的唇角,没理会弱攻的控诉,反而笑着说道:“好心肝,给我亲亲摸摸。”
弱攻委屈地抽噎道:“你不管管秦霄么!他太嚣张霸道了!”
总受瞧着弱攻那副委屈可怜极的样子,他笑得花枝乱颤,粉白双颊泛起薄红,艳丽得犹如吸人阳气的妖精。
“你管他做甚?我们可以私下里偷偷地。”总受咬住弱攻的耳朵,细细地舔咬一番。
最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但这口恶气始终憋在弱攻心里久久不散。
弱攻想了许久如何暗算攻一,他咬着手里的干馍馍苦思冥想。
最后他一敲桌面,杏仁圆眼闪烁着亮光,兴奋道:“秦霄,你完蛋了!”
他准备在攻一和总受羞羞时突然推门大叫一声,让攻一吓得阳痿。
心动不如行动,很快就到了攻一和总受羞羞的日子。
弱攻掐好时间来到总受的房门前,他支愣起耳朵偷听屋内的情况。
结果弱攻不仅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而且屋内还安静得十分诡异。
弱攻心道奇怪,但当下顾不得思考这些,因为他脚麻了。
弱攻边流泪边揉小腿,嘴上不停地小声骂着攻一。
弱攻正骂地起劲,后背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抵在了门上。
弱攻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那人咬住嘴唇,咬地十分凶狠,吓得弱攻忘记了挣扎。
等那人的温热舌头伸进弱攻唇里时,弱攻才惊醒过来。
他立刻使出力气推开那人,弱攻边推边抬眼瞧那人,发现咬他的人居然是攻一。
弱攻立即叫道:“秦霄,你干嘛咬我!”
攻一的神情淡漠疏冷,看得弱攻以为自己的计划被攻一知道了。
弱攻的气焰顿时消散不少,他心虚地摸着鼻子道:“你咬地我好疼”
弱攻不愿继续回想那件往事,因为他刚说完就被大猪头攻一直接掀了裤子结实挨了一顿好打。
不仅打得弱攻哭得两眼泪汪汪,鼻子红通通,而且攻一还捏他的屁股肉。
本就被打得泛红的臀肉,落入攻一的魔爪后,再经过他狠狠地揉捏一番,着实让弱攻哭得几欲昏厥。
哭成花猫的弱攻泣不成声的对攻一求饶,并发毒誓保证他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可惜在江湖上号称冷面侠客的攻一面前是行不通的,攻一依旧面无表情,全身散发着凉到骨子里的冷意,那双羊脂玉的手专挑弱攻臀部又软又嫩的地方玩弄。
眼看着求饶不成,无奈之下,弱攻只能扯起衣袖紧紧地咬住以此来转移涌起的疼意。
他边擦掉眼边的泪花边内心委屈的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惨。
弱攻忙着委屈和掉眼泪,自然没有注意到眉眼疏冷的攻一耳尖却腾腾地冒着红,那双淡漠的凤眼更是浮现起莫名暗色。
在攻一惨无人道的折磨下,弱攻幼小脆弱的心灵自此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每次弱攻看到攻一那双漂亮得如白玉的手都会下意识的屁股一痛。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弱攻特别害怕被攻一打屁股的原因。
弱攻害怕地退到墙角,他恨不得会打地洞,然后钻进洞里逃之夭夭。
攻一挑起眉,语气平淡,“你躲什么。”
弱攻气哼哼的瞪着攻一,刚想张口埋怨几句,眼神飘向攻一的手时却顿时嗓子发涩。
千言万语的埋怨最终化为一声抽噎。
他好歹也是集万千宠爱,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宝儿,如今却三番五次的被一群大恶人欺负。
“你不准打我。”弱攻捂住屁股小声说。
攻一听着弱攻的声音含着几分哭音,再看那双水灵灵的杏眼沁着点点泪水,不由得嘴角微翘。
“为什么不”攻一未说完的话语突然被打断。
只见一只苍白纤细的玉手抓住了攻一的肩膀,下一刻,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面出现在弱攻面前。
“阿姐!”弱攻惊讶的大呼。
弱攻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阿姐,阿姐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副弱不禁风且病怏怏的模样,常常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
幼时阿娘就告诉弱攻,对待阿姐要温柔,不能因为阿姐先天不足导致的满身病气而嫌弃。
弱攻将阿娘的话谨记在心,后来他第一次见到阿姐时,是在弱攻六岁那年。
彼时阿姐结束修行下山回家,在此之前阿姐都是待在道山观修养身心。
三月的天,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阿娘喜欢桃花,于是阿爹就种了满院子的桃树。
粉白色的桃花明媚的张扬在枝头,一阵春风吹过,桃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一地。
弱攻站在桃树下捡着花瓣,他准备编花圈给阿姐作为礼物。
“皎皎。”一道如泉水、涓涓细流令人心生恬静的声音响起。
弱攻好奇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柳眉桃眼,肤白如玉,衣衫胜雪,通身若有淡淡光华的少女。
这时恰有微风拂过,粉白的桃花落在少女的乌发上,弱攻呆愣的看着她,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弱攻只觉得眼前的少女好似天上来下凡渡劫的仙子。
38
印着绣青的瓷器氤氲着朦胧水雾,瓷器上端坠着一串串翠乌琉璃珠,一只玉手将其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阿姐坐在案桌的一侧,浓密的秀发仅用素色锦条束起,眼睫垂下,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淡色薄唇微启:“不知幼弟犯了什么错,以至于阁下这么对待。”
阿姐的声音平淡如水,好似是在询问平日的家常事。
攻一面若寒霜,他一手扶着挂在腰身的碧玉剑,一手拽着弱攻的衣袖,那双常年浸着冷气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阿姐。
弱攻尝试几次想挣脱开攻一,奈何攻一的力气太大,弱攻只能如小鸡崽子般乖乖的站在攻一的身边。
弱攻其实也想过向阿姐求救的,但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时便立马被弱攻掐灭了。
理由很简单,弱攻立志成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而阿姐则是需要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女孩子,更何况阿姐还身患疾病。
不保护阿姐且不说,怎么还能让阿姐来保护他?弱攻从小根植在心的“女孩子要捧在手心里疼。”的观念是决不允许他这么做的。
屋内一阵沉默,攻一摆着高冷的模样不理会阿姐的话,而阿姐不咸不淡地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神情一派宁静温和。
“咳咳。”弱攻率先打破了冷凝的气氛,顿时,他立即感受到了两道炽热的视线聚集在他的脸上。
弱攻只觉一种名为不可言传的尴尬自脚底猛地冲上脑门,直烧的弱攻两颊好似浇起一团火。
阿姐朝弱攻微微一笑,可弱攻却想双手捂住脸面,恨不得阿姐不要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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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来惭愧,令弱攻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故事的起因皆是那次偶然的邂逅引起的,也正是那次邂逅,让弱攻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也就是现在的总受。
那天风暖日和,鸟语花香,弱攻早早地醒了,然后兴奋地跳下床喊着更衣。
不一会,便有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围在弱攻身边替他更衣,其中一个名为春秀的丫鬟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娇滴滴道:“”小少爷今儿个好生欢喜。
弱攻一听,乐得杏眼弯成一抹月亮,他摇头晃脑地笑嘻嘻道:“好姐姐,今天可是上灯节呢!”
上灯节是燕朝举国同庆的节日,可谓说是盛大热闹再也不为过了。
弱攻是最爱上灯节的,不但可以上街闲逛,还可以随意吃些平常阿娘不准吃的零嘴,甚至还可以玩些稀罕的玩意。
穿衣洗漱完毕后,弱攻拿着沉甸甸的荷包,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脚下生风般一溜烟往外跑,生怕下一刻耳边传来阿娘的呼唤。
弱攻就如挣脱笼子的鸟儿重获自由般,悠闲自在的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檐牙,飘香诱人的零嘴摊子,粼粼而来的车马,拥挤繁多的行人映入弱攻的眼里,弱攻欢喜极了。
还没没走几步路,弱攻就猛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睛被一抹艳丽如血的红色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眼前那人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皮肤雪白,桃眼含情,红唇微翘,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如细心雕琢芙蓉出水。额上缀着一颗鸽血宝玉在日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浑然像一只吸了精气的妖精。
许是弱攻的视线太过明显,那人立刻就注意到了弱攻。随即,那人摇了摇手里的羽扇,语气疑惑道:“小公子怎么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开花了吗。”
话罢,那人将羽扇举起遮挡住下半张脸,似乎是不想让弱攻瞧见,但笑弯了的桃眼却出卖了他的神情。
弱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这一刻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人,比漂亮似仙女的阿姐还要漂亮十倍,百倍,千倍。
“噗嗤”
许是弱攻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嘴巴大开得能吞下鸡蛋的呆滞模样逗笑了面前的貌美青年。
他手里的羽扇一收,随即用羽扇的尾端挑起了弱攻的下巴,眉眼媚欲横生,眼含秋波,上下仔细端量弱攻,缓缓地迟疑道:“小公子怎么初见我便是这副表情?”
“莫不是一个大呆瓜?”
声音还是那般迟疑,充满疑惑,但青年的神情却是眉眼含笑,眼中含着满满的戏谑。
弱攻一听被人叫大呆瓜,尤其还是被美若天仙的大美人这么叫,顿时羞得恨不得立马打个地洞钻进去,然后逃之夭夭。
换做平时,弱攻一定会像个骄傲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反驳道,“你才是大呆瓜呢!你全家都是大呆瓜!”
但可惜,这不是平时,面前的美色早已使弱攻头脑发昏,脚板深深扎地,摸不清东南西北何为。
若是现在问弱攻一个简单问题,脑子掉了的弱攻估摸能答得让人啼笑皆非,大牙笑掉。
“咦,怎么不说话呀?啧啧,看来小公子不仅是个大呆瓜,还是一个——”
青年故意停顿片刻才不急不慢地拖出最后几个字。
“小哑巴呢。”
然而弱攻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那些话上,他呆呆地看着青年,内心感叹道,他真的好漂亮啊,就连骂人也是那么漂亮,让人浑然生不出一丁点的气来,反而心生愉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吗。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弱攻摇头晃脑再次感叹道,古人诚不欺我。
至于为什么不说自己是色鬼见美人流口水,那当然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可是自诩自己是一位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大君子,大英雄也。
“咳咳。”弱攻总算花痴犯够了,他回过神来,假装咳嗽来打破尴尬的氛围以及大美人对他的是大呆瓜和小哑巴的误解。
可是打完咳嗽后,弱攻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子现在全都是水,水多到晃一晃都能溢出来。
面前的大美人静静地看着他,笑而不语,诚然是在等着弱攻继续讲话,弱攻不知所措地挠挠鼻子,声若蚊蝇,绞尽脑汁憋了许久才道:“首先,我不是大,大,大呆瓜,也不是小哑巴,呃还有,呃,其次,你真的好漂亮。”
说完,弱攻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咬舌自尽,这说得什么鬼呀!怎么看起来更像是个头脑不灵活的蠢蛋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笑得弯身捂腹直不起腰来,手里的折扇也随之掉落在地,弱攻瞧扇子落到眼前,秉持着讨好大美人,刷刷好感值的想法,赶忙捡起扇子,正准备一脸狗腿地递给大美人时,就听他说道。
“你怎么这么好玩呢?有趣,太有趣了。”
话说一半,青年垂眼便看到弱攻递过来的扇子,眉一挑,随之计上心来,开口幽幽道,“小公子,你可知我这把扇子旁人是拿不得的。”
弱攻一听,再瞧着大美人神色难辨,心中一紧,暗叫糟糕,莫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这把羽扇乃我家祖传之物,我娘说过以后要是哪位有缘人碰到这把羽扇,我便要以身相许。”
“如今小公子碰到了这把羽扇,看来——”
又是先前那般不紧不慢的语气,慢悠悠道,“小公子便是那位有缘人,就是不知小公子是否会嫌弃我,愿不愿意让我嫁入你府中呢?”
话罢,青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表情,活似娇弱惹人怜爱的林黛玉。
只听‘啪哒’一声,是羽扇再次掉落在地。
弱攻这次嘴巴大张得仿若能吞下一整个大燕国。他没听错吧?眼前的大美人要以身相许。
我的老天爷,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跑出来玩一趟居然能天上落下一个大美人要以身相许给他做娘子!
弱攻冷静地拍了拍脸,掐了掐胳膊,随即疼意涌来,疼得弱攻直皱眉,看来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好幸福!好开心
弱攻回府时像喝了酒般整个人都是飘飘欲仙,双脚似踩在云朵上,浑身软绵绵。
脚刚踏进沈府,弱攻便被一群蜂拥而入的丫鬟围住,一时之间鼻尖全是甜腻的脂粉香气。
“我的好姐姐们,你们快把我挤得呼吸不过来啦!”
带头的是先前打趣弱攻的丫鬟春秀,她自小与弱攻一起长大,说是情同兄妹也不为过,情分自是他人比不上的。
“小少爷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春秀惊讶地问道,有了第一人发问,其余人便胆大起来,纷纷争先恐后地叽叽喳喳,问得全是弱攻为何早早回了府,吵得弱攻一头两大。
实在是不怪这群丫鬟们的好奇心,平日里的弱攻被沈母看得紧,常常关在沈府中,若得了机会出府,那必是玩得天黑了,沈母需得带人亲自前往捉拿弱攻,他才知道回家。
弱攻一听,先是喜上眉梢,而后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正欲开口说话时,却被一道惊呼声打断。
“天呐,姑娘你是天上下来的九天玄女吗!生得好漂亮啊!”
话语间无不充满着艳羡与惊讶。
说话的是春月,她抬头时忽然瞥见了弱攻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仔细瞧了瞧,发现是一位赛若天仙的大美人,只是这大美人的身高十分高挑,压住了弱攻整整一个头还多。
刚还围在弱攻身边的一群丫鬟此刻通通放开了他,齐齐将目光给予了弱攻身后的人。
正如春月所言,那人真是一位百年难遇的大美人,生得雪肤乌发,琼鼻朱唇,一袭浓艳的红衣称得女子肤如凝脂,婀娜多姿,说是大燕国的第一美人也不足为奇。
集中所有人目光,被人喊作“九天玄女”的大美人却没有开口讲话,只是轻皱秀眉,抓紧弱攻的衣袖,我见犹怜地看向弱攻,哪还有先前那副戏谑玩味姿态,任谁看了都拍手赞绝说真是好一朵洁白纯洁的小莲花。
弱攻一瞧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属于大男子的保护欲立马盈满心头,他握住大美人的手,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随后看向面前的一群丫鬟,一脸骄傲又霸道地说:“他是我的心上人,亦是沈府未来的女主人!算好良辰吉日后我便会迎娶他!”
众人一听“心上人”以及“未来的女主人”这几个字,皆是惊呼连连,愣在当场。
率先回过神的人是春秀,她早没了原先对大美人的惊羡和好奇,只余下满脸的恐慌,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少爷万万不可呀!你与太子殿下早有婚约在身,怎能迎娶他人呢,这罪要是怪下来,沈府哪能担得起呀!”
不提太子殿下还好,一提太子殿下弱攻便火大起来,满腔的委屈恨不得化作滔天海浪滚滚落下。
长这么大以来,弱攻还没有讨厌过谁,唯独太子殿下除外。他可真的让人厌烦又害怕,性情阴郁不定不说,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风光霁月,人人称赞菩萨心肠,实则是个心狠手辣,满肚子坏水的大恶人。
弱攻敢打包票谁也没有他最能看清太子殿下的为人了,可惜太子殿下的演技太过精湛,把大家都骗了过去,只有可怜的弱攻看透了真相,可怜他在太子殿下手上吃过无数次的苦头,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嫁给太子殿下呢!
此时此刻的弱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早把对太子殿下的恐惧和害怕忘得一干二净,满心满眼里只有和大美人未来婚后的幸福生活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