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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一阵脚步声靠近,梁竟抬起头,赵行奕拿着新的衣服走了过来。

梁竟站起来,赵行奕从身后帮他把衣服穿上。然后看了梁竟手里的电话一眼,说:“你太小看他了。他也许并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他很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就有更多的成功机会。”

梁竟默默低头看了一会儿,随后笑了出来。

“好啊。我就来看看--他到底能怎么控制感情。”

街道的另一头,苏禾眯起眼,像是在夜里散步的猫一样,走在凉风阵阵的街道上。

他得到了胜利的果实,还有一场舒服的性爱,他的敌人带给他的,真是双重的享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扬起嘴角,最后甚至笑出声。如果有音乐,他绝对会跳起舞,刚刚温习好的舞步今天都没派上用场,实在是可惜。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绝对不会白白的挨那一巴掌。

梁竟,你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吧。

有些时候,事情远比表面上看上去要浮夸的多。

苏禾给了梁竟背后一击,不大不小,不会让梁竟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但是麻烦。苏禾喜欢。

有些时候,小痛小痒的也足够让人烦躁一阵子。好比没有大病一场,隔三差五的感冒发烧什么的也绝对够糟心的。而苏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享受胜利的同时,苏禾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不过太好过,但是他不在乎,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去想那么多。阴险什么的他不管,梁竟是人渣,他苏禾也可以是败类,谁也不输给谁。

至于两人那屈指可数的肉体关系,苏禾更是不在意。就像他对梁竟说的,最后一次,他很爽。

这就是当男人的好处,爽到了,就行了。

“你笑什么?”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疑惑和不耐烦。

苏禾眉一挑,换了只手拿着电话放到耳边,“我笑了?”

“你笑了,而且是很多次。”

苏禾笑了,没有再反驳对方。抬起腿交迭在一起搭在了桌上,快赶上一张乒乓球桌那么大的桌子,表面光滑得几乎当镜子照,实不实用先不论,单看大小就气派十足。

这是苏禾的新办公室,够大,够新,够气派,如果不是门上挂着牌子会让人以为是哪位局长警司的办公室。但是,这是苏禾的办公室,他仍然是监狱长。

成功执行了“卧底”任务,缴获了枪支弹药无数,光这些虽然还不至于到让他一下子平步青云的程度,但是再加上苏家的背景,升个几级并不是问题。

但是苏禾拒绝了。因为现在的他并不适合张扬,毕竟还是丢了人的。

虽然当时宴会上的宾客还算有素养,没有人把惊世骇俗的男男相爱戏码拍照留念,让苏禾和梁竟成为报纸杂志的花边新闻,但是说到底,苏家和梁家这次丢大人了。

梁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苏禾不知道,他自己这边,绝对可以用腥风血雪形容。他的形象瞬间破败,被肮脏和下流代替,亲戚们的冷嘲热讽以及关键时候的愤世嫉俗不断地抨击他们这对“狗男男”,足够让苏父恨不得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无论是讽刺还是谩骂,苏禾都不在意,而升职什么的,更不急于一时,因为他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那就是自在。当监狱长的好处就在这里,官不大,但是自在。在一群失去自由的人中拥有自由,着实让人兴奋。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听说那姓梁的不是那么好惹的--”

苏禾点烟的动作停了一下,歪着头夹着电话,笑着问:“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多管闲事,行了么?”

点上烟,苏禾笑着抽了一口。

“你以前要是爱这么多管闲事多好--”

“喂--”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满。

苏禾扬起嘴角,无论多少年,他还是喜欢这个人的这种调调。

“行了。我没事,好的很。”他起身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不过,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苏禾求人的时候不多,大概也只有那个人,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哦?”果然,对方很感兴趣的样子。

苏禾又想笑了,他和他,似乎终于又回到了从前。虽然不甘心,但是,又觉得很好。

“帮我查一下,赵行奕现在在哪里?”

“赵行奕?”男人疑惑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是住3号床的那个么?”

亏他还记得!苏禾嗯了一声。

“可以是可以--”

达成协议之后,结束通话的前一刻,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问了一句:“那个梁竟床上功夫好么?”

“滚!”生平第一次先挂了男人的电话,苏禾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然后又反应过来了一样,忍不住苦笑出来。

仰起头向后靠在椅子上,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渐渐出神。

无论多久,这颜色始终这么讨厌。那种绝望的苍白--

不管怎样,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梁竟没有再出现在苏禾面前,也许是“逃难”去了,或者是被人砍死了,苏禾可以自由的想象,甚至可以当成是一种意淫。

他随时等着梁竟来找他“报仇”,就像主妇每天固定等待着八点档的肥皂剧一样,无论多么无聊,聊胜于无。

但是让苏禾没想到的是,先让他不好过的不是梁竟。而是那些满世界找梁竟的人。

梁竟跑是跑了,但是不知道带走了什么,引得一群狼跟在他后面到处寻找。但是梁竟躲的本事的确不错,不然,也不会没人找到梁竟,而找到他苏禾这里了。

全世界的人好像都认为他知道梁竟在哪里。

真是冤枉。

位于酒店十二层的高级餐厅,刚好可以看到城市的色景,边吃边欣赏绝对是种享受。如果是和一位佳人进餐,更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凡事都很少有完美的时候。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梁竟在哪里。”点上烟,苏禾抽了一口之后,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这个月第四个请他“吃饭”的人,主要目的却并非是他。

那个烂男人的交际面倒是挺广,无论是知名的商界精英,还是大财团的掌控人,或者是道上的粗俗大哥,三教九流几乎占全了。倒是眼前这个,苏禾还没摸清他的来历。

他只是出来吃个饭,就被人请到了这里,而这个请他的男人,他肯定自己从未见过。

三十左右的年纪,五官英俊,风流倜傥,染了个很低调的深亚麻色的头发,从头到脚都是内敛的名牌,价格不菲,衬得英俊的男人更加的--英俊。

看样子,倒是有点明星的味道,或者是模特?苏禾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男人。

“但是--”男人拿起酒杯,看着苏禾的眼神也是充满打量,“我听说,苏先生和他交情非浅。”

交情非浅?这可真是个不错的词。

男人这算是给他留了面子还是故意这样说的苏禾不清楚,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就算这样,我也未必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低头弹了一下烟灰,“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虫,要是他进监狱了,我倒是可以通知你一声。”

“呵呵~”男人笑了两声,倒是发自内的。

苏禾看他,突然扬起嘴角问:“你有什么东西落在他手上了?怕他为自保出卖你?”

“我不是找他要东西的。”摇了摇头,男人解释了一句,然后露出微笑,“我找他是因为,舍妹看上他了,非他不嫁。”

“咳!”苏禾被烟呛一口,冷静地清了清嗓子。

男人很体贴地拿起放在冰桶里的酒给他倒了小半杯,刚才苏禾已经喝了一些,杯子差不多也空了。

也没客气,苏禾喝了一口,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涩之后,把烟在烟灰缸里弄灭之后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多谢招待了。”虽然他只喝了一杯酒,菜基本没动。

男人没说话,只是扬着嘴角看着他穿外套。

临走之前,苏禾转身对男人说:“作为一个跟梁竟‘交情非浅’的人,我给令妹一个忠告,那个烂男人最好还是趁早放弃吧。”

“真的很烂?”男人很好奇的样子。

“嗯。”真的很烂。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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