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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度第六章

 

在浴缸里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范闲这才抱着李承泽回床上,情事后洗个热水澡,李承泽的疲劳值已经拉满,身子刚碰到柔软的大床便倒头睡过去,一只手还搭在范闲腰上顺势埋进他怀中睡,这人可真会挑地方。范闲则是一点倦意都没有,还沉浸在抱得美人归的欣喜中,如视珍宝般用双眼在李承泽脸上流连一遍又一遍,最后吻吻他的发顶。李承泽是第一次在没有开高温度空调的情况下整个人热乎乎的睡去,毒药被及时清除后李承泽又喝了好久的中药调养身体,虽然没让他有本质上的损伤,却还是给身体留了点小病根,平日里开着空调都冰凉的四肢,如今裹在范闲身边,倒热得不平常。这觉睡得格外舒坦,一夜无梦,甚至闹钟响了三次都没叫醒李承泽,还是范闲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醒了才给李承泽定的那该死的手机闹钟关上,他的手机甚至没设密码。“几点了……范闲……”李承泽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软,翻个身都难受,索性闷在范闲怀里,伸手摸索着拿手机。“不知道,你睡你的,别管了。”李承泽打开手机的一瞬间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方才还要睡过去的困意一下子没了。“九点半!范闲,我的闹钟呢?”“关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因为我记得你今天没有重要的事。”李承泽的腰被范闲搂上,身上暖意再次袭来,他也没考虑那么多,转头又睡回范闲怀里。“你今天没事儿干?”“有啊,承泽不是说想让我陪你拍gv吗?”李承泽的脸腾得一下红了,这人说的这样直接还平淡无比,搞得好像他的不是。“昨天还不够你折腾的?今天不行,不拍了,什么时候拍我说的算。”李承泽捂着红肿的下面不让范闲碰,说话间他占便宜的手都从胸摸到大腿了。“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忙,那我求你帮我一个忙,陪我回一趟范家,有你想看的。”范闲神秘兮兮说着,勾起了李承泽的好奇心。“你家?我去干什么?”他别过头,脑海中是那个求字和范闲可怜兮兮的眼神。啊真是,无法抗拒。“李氏今天有一场蒙面酒会,在我家经营的酒庄庄园,明面上没说什么,实际背地里要给继承人物色未来的妻子,你不想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范闲深知李家那个继位的少爷什么德行,城府比谁都深,看上去倒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也难怪李承泽斗不过他。更何况李承乾注定稳坐李氏太子爷这个位置,在老李头心里他早就无可替代,还诓骗李承泽去做这个出头鸟磨刀石,人心险恶……“狗咬狗?小范大人看出什么了?”李承泽眯眼,比起早已经远离的李家,枕边人的威胁好像更大了。“很难吗承泽,你弟的眼睛都粘你姑身上了。”范闲扶额,掏出手机点开一张自己在之前应酬上偶遇的李承乾,前面走着老李头丝毫没察觉后面的李承乾看李云睿的眼神都拉丝了。“你觉得李承乾会乖乖听话整个什么家族联姻?”“李承乾会不会我不知道,你肯定不会。”李承泽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范闲和他原定的未婚妻双双跑路,都跑出残影了。“我要是联姻了还能遇到你吗…”又是一副委屈样子,李承泽最受不了范闲这样,只得揽他入怀揉揉脑袋再在额头上啵了一口。“属你会说……”“昨天看你衣柜里有几套女款的衣服…所以承泽要不要,酒会的时候……”“想都不要想。”李承泽一把推开范闲的脑袋,缩回被子里不吱声。“哦,那承泽这里要不要……上药。”范闲一手按住李承泽的腰,一手摸进股间高高肿起的那处,指腹绕着穴口轻轻抚摸,还打算贴心的去药箱里找消炎的药。“你威胁我!”李承泽哪还有力气和范闲争,他说话大声点都牵扯着腰疼屁股疼,气势还没起来,便嘶了一声软在范闲身上,气自己不争气。“打扮的漂亮些,又戴着面具,他们只会认为你是我养在外面的女友,领回家见家长一并带过去而已,亲爹来了都看不出你是李承泽。”范闲找到之前李承泽女装的照片,当真是漂亮极了,口罩遮着下半张脸依旧挡不住的娇俏,小脸儿跟猫似的,骨架大了些但身体细长,垫了胸垫显得前凸后翘,光是看看范闲都想入非非。“哦?刚确认关系,你就要带我去结婚?快乐点吧。”李承泽的关注点莫名清奇,一手托腮一手抚在范闲脸上:“不对,我们连情侣都不是,你又凭什么让我帮这个忙呢?”“可昨晚你明明……”“住嘴!”李承泽捏住范闲的嘴唇,揪起来恶狠狠看他:“忘掉昨晚我说的话!这跟酒后胡言有什么区别,不准信。”“酒后不一定是胡言也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啊。”范闲扯开李承泽的手,似乎有点恼了,不依不饶的怼了回去。“反正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充其量算是和我很契合度很高的炮友罢了。”李承泽这一句话像是给范闲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范闲的眼神黯淡下去,他以为几天相处应该足够唤醒李承泽的记忆,明明救他的时候,他还认得他……“那,我们可以慢慢来。”范闲重新振作,把不明所以的李承泽拖到怀里,吻了一遍又一遍。“嗯……”李承泽也觉得话说重了,但他所经历的事不允许他轻易相信一个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情感上,他只想多考察一番再确定关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范闲一定喜欢这种快餐式恋爱,李承泽想喘口气。“晚上的事,我答应你。”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不想让范闲太失望,也私心想回去看看所谓的名场面,时隔多年,他要看那个弟弟有没有长进,看老头儿把他们磋磨成什么样子。“那,那去看晚礼服吗?”范闲说话间就要拨通滕梓荆的电话,作为高奢礼服品牌首席设计师的滕梓荆也是范闲的忠实粉丝,范闲从前参加晚宴的高定都是他的作品。“别着急,我有。”李承泽一把按住范闲的手,他知道范闲要找谁,但他从前可没少找滕梓荆的麻烦,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恐怕自己真得死了。“虽然我并不是女装癖,但,有些衣服,是好看。”李承泽在范闲疑惑的眼神下慌乱解释,去衣柜里拿出放的板板正正没有一丝褶皱的礼服,还得是他那个姑姑,疯疯癫癫的去挑衣服拉他当保镖拿东西,他才记下这个牌子,比不上滕梓荆亲出的设计,但放到礼服里也是能撑起半壁江山。“确实好看,可造型…”范闲又一个电话要打给范思辙,他弟在经营着全京都最大的造型沙龙,挣得盆满钵满。“你急什么?”李承泽再次按住他,一脸黑线的拨通范无救的电话,要他中午抽空来一趟家里。“你的人我信不过,他是我从前一直随身带着的保镖,除了挑的梨从来没甜过,其他方面都懂不少。”“你信不过我……”范闲的耳朵自动过滤了其他话,只听到李承泽说不信他,嘴角又耷拉下去。“范安之你找点事儿做吧,你太闲了你。”李承泽推搡着他,手里拿起一件酒红色鱼尾裙左看右看觉得不错,而后把其他的一股脑都塞到柜子里。“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你,但信你不代表我不会提防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嗯……这件…!”范闲看到一字肩和胸口的大深v红了脸,他从前总看婉儿穿这样式,当时没觉得什么,只知道基本所有礼服裙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看李承泽站在自己面前比量着裙子倒是开始害羞起来,他不敢想李承泽穿上得有多好看。果然,爱上的人就算裹个塑料袋也能让他面红耳赤。“这件穿起来垫的最多……如果不是给你撑场面,我直接穿休闲装去。”“好看……”“叩叩”敲门声响起,想来是范无救已经到了,李承泽忙着,使唤范闲去开门,自己则在镜子前摆弄头发。“二公子……是你?”范无救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满脸的疲惫在开门的时候一扫而空,看到范闲的脸又沉了下去,他认得这人,救过李承泽命的人。“嘘,你不认得我。”“……嗯。”范无救应了一声,带着和他打扮完全不符的超大工具箱行李一路拖到李承泽房间门口,见门开着,径直走了进去。“来了?头发,编起来,盘上,不需要其他修饰。”李承泽命令的口吻让范闲听起来有些不适应,但隐约的他觉得如果李承泽是对他说的,会……有些兴奋。“二公子这是?”范无救熟练的打开箱子,一手梳子一手卷发棒,余光瞥见平整干净的晚礼裙。“会会故人。”范无救没再多嘴,他知道今晚李氏的酒会,他能尽力做的就是把李承泽变得不再像李承泽本人。“您以什么身份回去呢?”“他的女友,或者未婚妻。”“啊???”“不行吗?”范闲挑眉,想宣示主权胜利的小狗,如果有尾巴,早就晃成螺旋桨了。扮上女装的李承泽,像个破碎的洋娃娃,只剩个坚硬的内核,又被自己捡起碎片一点点拼上,美得不可方物。比范无救的手大不到哪儿去的脸都不需要碎发的修饰,活脱脱的美人儿,李承泽问范闲好几遍好不好看都没得到回应,不过范闲直勾勾的眼睛已经说明了问题。范无救识趣,他在门外最后警告一句范闲让他好好待二公子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都听到二公子喊你了,快去吧。”“范闲,范闲!可是声音怎么办?”李承泽捏住嗓子,喊了一声范闲,怪好听的,但不像女生。“我说你喉咙动手术没多久还在恢复期,不宜多说话。”“耍小聪明倒挺厉害。”李承泽看了一眼时间,忙碌一天也是下午了,想着得先去见了范闲家里人得早些,便换上了礼裙,繁琐倒是不繁琐,只是后面的拉链他自己拉不上。“安之,帮我个忙。”李承泽轻唤范闲,语调娇得很,故意将礼裙上面的两侧扯开点,露出光滑的背,凑到范闲的面前示意帮他拉拉链,幸好是背对范闲的,不然李承泽脸上的笑就出卖他了。“哦…好,好。”范闲哪儿有这么老实,一只胳膊搂住李承泽的腰,低头吻了他的背。温热柔软的触感贴着李承泽的后背许久,一下又一下吻了个遍。“范闲……”“嗯。”拉链拉好后范闲抱着李承泽许久不松手,在李承泽放松警惕靠到他肩膀的时候,范闲偷偷拍了一张二人的合照发给了老爹,画面里的李承泽只露了半张脸,还被窗户照进来的夕阳挡了大半,看轮廓就能看出是个极好看的人。:晚上我带女朋友回去。范建一下子坐直了,扶了一下眼镜,仔细看看照片中的人,旁边的范若若也凑上来,眼尖的小记者一下子就看出这绝对就是那天接送她哥的人,可明明是个男的来着,嘶。:儿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范闲:下个月结婚。范闲这句玩笑话让整桌的人坐不住了,且不说范林良家的婚约只是暂缓而不是解除,就说这范闲到底哪里这么短时间的内有了个即将结婚的女朋友,也是让范建百思不得其解。“嫂子真好看,我就说搞什么联姻,咱家也没到要破产的程度吧。”范若若替范闲打抱不平,虽然婉儿姐很好,但范若若好歹也是个兄控到极致的人,她哥怎么样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哎呀我不是在想办法了吗?”范建挠头,不过他真有点期待晚上见到这个儿媳。“范闲你乱说什么呢?”李承泽一脚蹬开他,却又被范闲擒住了脚贴在手上摸了又摸。“帮忙帮到底啊承泽。”“……松开我。”另一边的李承乾已经被迫换上衣服准备去酒会,身边是看着李父眼神暧昧不清的姑姑,身后是在考虑一会儿吃点什么点心的弟弟和拉着女友秀恩爱的大哥,一时间感觉自己跟这个家割裂太久了。或者说,李承乾从来就不曾拥有家庭,从小到大。李承乾矛盾的要死,他有一点渴望正常的生活,但更需要权利,但他都不是正常人了,他不需要这种生活。

舞会现场,范父与林父交谈甚欢,两家的儿女也都各自忙着人际交往,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做生意起家的富商而言,广交好友的益处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司就会面临危机,就需要找到一个牢靠的合作伙伴,联姻,也就成为了最坚实后盾的前提条件。其实几年前范闲和林婉儿双双逃婚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林家依旧想彻底结交范家这个盟友,只可惜范建是个爱子心切的人,对于范闲,更多的是父子间的尊重与理解,这场婚事才不得不被搁置下来,却没想到范建同林若甫聊天儿这一会儿都扯开话题好远还能被他强行拉回来。“联姻的事,考虑的怎么样?”“这……孩子们的事,我们老一辈就没必要操心了。”范建额角都冒汗了,林若甫前面铺垫的商业规划与后期合作都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范家的确需要个像林家这样的友军,而且两家交好许久,他拒绝的话更是说不出口。“爸,我来了。”范建被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范闲到了,心头一松,想着这臭小子可算来了,小崽子惹出的事儿老子可不给收拾烂摊子了。回身招呼范闲的时候喊儿子的话却生生说不出口了,只见戴着深蓝塞壬面具的范闲被一个以黑红缪斯面具遮住脸,身材高挑的女子亲昵的挽住胳膊,正向他们这里走来。“小范,好久不久了,这位是?”没等范建开口,身边的林若甫皮笑肉不笑的已经问出来了,很显然他和范父一样都被突然出现的女子看懵住了。不记得世家里谁的女儿生得如此高挑标志…没有这一号人物啊。李承泽挽着范闲手臂的手紧紧攥了一下,李家打商战的时候他没少见世家的人,如今算下来自己都死了几年了,被认出来可是个大麻烦。范闲将高脚杯放回路过服务生的托盘上,安抚似得拍拍李承泽紧张的手。“林叔叔,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程萄,国留学时认识的。”范闲倒是不慌,编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小范,平时做事低调惯了,订婚了我们不知道就算了,连家里人也不知道就是你的不是了。”林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颇有对范闲的不满,可看了一眼足足高一米八五的女生,各项条件都优秀的很,想来和范家的联姻怕是无望了。李承泽只是微微笑着礼貌回应,眼睛却不停的绕着场地转,试图寻找曾经家人的影子,扫视一大圈,看到了角落里闷闷得李承乾,似乎心事很重,看来他还是没放下对自己姑姑的禁忌之恋,真是不知道捅破这层窗户纸后李云潜这老东西得气到什么程度。李承泽又在另一个角落看到了李承平和他的母亲,他们二人的日子看起来真不好过,旁人看不出,可他李承泽总归是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眼瞧着李承平和他的母亲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并不算好的精神状态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与大哥,老三,按照俗套话来说都是私生子,只有李承乾才是那个名正言顺可以继承家族遗产的继承者,可偏偏李云潜对他们都很好,因为大哥和他母亲如出一辙冥顽不灵的性子,倒也没分到多少好处,可大哥能干,聪明,又有一个家族背景庞大的老婆,自己创业成功也有个规模不小的公司,早早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家,带着母亲老婆去了离家非常远的地方当起了自己的老板。所以这个磨炼家族继承人意志力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李承泽的身上,老总裁给了他许多机会以及权利,认真的栽培他,当他天真的以为他可以继承这些家业的时候,李云潜给了他当头一棒,老东西所做的这些无非就是让李承泽不得不去争抢,明知道继承者的位子不是自己的却无法回头,一步一个脚印为他培养那个好儿子李承乾,乖乖听话的下场依旧是被逼上绝路,最后还是服毒自杀了。几年前他“死”了,但李承乾还没到独掌大权的时候,这老不死的又想起了他圈养在家里的第三个私生子李承平,即便是承平母亲声泪俱下的求他放过孩子也无济于事。所以今天在现场看到了毫无生气不再活泼的李承平。李承泽没听范闲和范父林父说了什么,他现在眼底红红的,挎着范闲胳膊的手越捏越紧,李承平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程萄……?”范闲还是一声嘶了出来,试图提醒李承泽让他冷静下来。李承泽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之后做了点不该做的,立刻道歉指了指嗓子,戴着面具也能轻易看到他一瞬间垮下来痛苦的脸。范闲立刻会意:“爸,林叔,小萄她前几天刚做完手术,还没太恢复好,这是嗓子又疼了,我带她去吃点药。”“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啊。”范建看着这俩孩子又是十指紧扣又是微微贴脸的小举动笑开了花儿,这女生从见到他们二人开始,所有礼仪举止都相当得体,定是哪家名门的千金白菜没看住被他儿子这猪给拱了。最重要的是,他儿子喜欢的绝对是最好的。“还没看到老东西,不过看得出我走的这些日子他们每个人都不好过,水深火热的。”李承泽晃着趁范闲不注意悄悄拿起的红酒杯,他现在被范闲堵在了一个无人的小角落里,凑近点儿都能听见范闲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嗯……”范闲闷闷得,看着李承泽一言不发,无论李承泽再说什么他都只是嗯一声再无下文。李承泽觉得没意思,正要端起酒杯尝尝今年舞会的是什么好货手便被范闲钳制住了,捏着手腕把杯子送到了他的嘴边,一饮而尽。李承泽还没来得及惊呼,范闲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吻上李承泽的唇。被范闲嘴唇残留红酒润湿的唇软软的,轻而易举打开了牙关深入里面纠缠,没有了阻拦后口中的酒水也过渡到了李承泽的嘴里,借着醇厚的红酒味道刺激舌头,范闲吻得更深。李承泽被亲软了身子,本来就细的腰为了穿上礼服裙被束缚得更细,眼下范闲一只手就能将其基本全部圈住,一面掐着腰窝一面顺着小腹往上摸。“唔……”李承泽终于觉察到不对劲,膝盖抵住范闲裆部往后推了推,手上劲儿也大了不少,在被吻得呼吸不畅红酒顺着唇角溢出时推开了范闲。“范安之,发情也分清场合。”他凑到范闲耳边以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警告范闲。“太想亲你了,明明在家里看你穿这身没有这么强的欲望,可你站在我身边被灯光照耀的时候太吸引人了承泽……”范闲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纸巾,给李承泽细细擦掉嘴边的红酒。“回家想干什么都可以,亲爱的……”李承泽谅他也不敢在这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出的话调戏意味愈发重了,在范闲准备再次凑近的时候用手掌挡住了嘴。“我说了,现在,不行。”“口红花了,帮你补补。”范闲凑过去只是看到李承泽的口红淡了,这么明艳的裙子自然是要配一个张扬的唇色,淡了的口红不配承泽的美貌。“哦,哦……”李承泽方才是想多了,但对于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他还是给出了如实的回应比如,耳朵和脸比嘴巴还红。看着范闲像变宝贝的哆啦a梦一样掏出了他化妆时用的口红,李承泽老实了,乖乖的被范闲圈在怀里补口红。无他,因为有人路过,总得装装恩爱样子……也不用装反正他俩已经比真夫妻还夫妻了。“哥,嫂子?”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范闲的妹妹范若若和弟弟范思辙。范若若这个年龄段的小女生自然是爱美的,聪明伶俐的人儿早就知道自己哥哥身边这位绝对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个男子,她守口如瓶的没告诉任何人甚至连亲哥都不过问一下,本打算做好见嫂子的准备了但还是被他的女装扮相狠狠惊艳了一把,该翘的翘,该瘦的瘦。“好福气哦哥……”范若若脑子没转过来脱口而出一句话,说完捂住嘴,礼貌的向李承泽打了招呼。“您好嫂子,范思辙,思念的思,南辕北辙的辙。”范思辙礼貌的和女士握半掌行礼,他平常不着调吊儿郎当的但是这种社交场合如果不认真对待回家保不齐家法伺候。几声嫂子下来给李承泽喊得小脸通红,范思辙还不知道李承泽的身份,范若若也没打算戳破他,寒暄几句便把弟弟架走了,本来范思辙好不容易见范闲一回想跟他聊聊投资自己这娱乐公司来着,却被老姐掐着胳膊拽着领子生生给拖走。“你倒是开心了,我名声不保啊小范大人,怎么就帮个忙给自己搭进去了?”李承泽见他们走远了,把范闲打得规规矩矩的领带拽了出来,拽小狗绳一样拉近了距离。“我对你负责怎么样?”穿着正装却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难看的媚眼一个接一个向李承泽抛来,吓得他赶忙松了手。“你看…”范闲是背对正厅的,李承泽透过肩膀的缝隙望向那边,和李承乾的目光结结实实撞上了,他身边就是“姗姗来迟”的舞会的发起人,那个让李承泽恨得牙根痒痒并且美好的祝愿他鳏寡孤独的老东西李云潜。“看来,好戏开场了。”范闲依旧没转过身,只是慢吞吞戴上面具,微笑得看了眼李承泽牵起他往正厅走去。那老东西身后是另一个蛇蝎李云睿,谋财害命玩禁忌之恋的一把好手,跟着李云潜一起在宴会厅各种打量每家来的姑娘,时不时攀谈几句。眼尖的老东西很快就看到了范闲,即便是戴着面具,他这个养在外面的好儿子他也是能一眼看出来。“范闲!”老头儿一边欢喜的去迎他,一边喊李承乾上前招呼他,毕竟李承泽的事业离不开范闲的帮衬。“李叔好久不见。”范闲喊得亲切,但肢体上对他有一定的疏离感,每次站在他身边都有中不自然的威压,让范闲这种随心所欲惯了的人也不得不彻底规矩起来。“许久不见,生分了。”李承乾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一种公司上下级会面的氛围扑面而来。可李承乾的双眼没离开过范闲身边的女伴,他总觉得像一个人可说不上是谁,血缘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即便打扮的亲爹都认不出,也可能是亲爹老眼昏花,但李承乾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未婚妻,程萄,嗓子动了手术还没彻底恢复说不了话,小萄。”范闲眼神示意他,做戏做全套。李承泽强忍着恶心勾起一抹笑,挨个握手打招呼,随后又粘回范闲,贴得更紧了。“听你父亲说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娶了林家千金,原来是为了程小姐。”老东西虽然没戴老花镜,但依稀分辨得出面前的女人也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温室花朵,又看了一眼李承乾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换做是平常世家子弟的女友被自己儿子看上,他肯定就会帮李承乾“争取”一下,可范闲……他是叶轻眉的儿子。爱屋及乌,本质上李云潜是个坏透的人,但对年轻人口中白月光的执着一点没少,可惜所谓的白月光是他亲自逼死的,果然是个坏透,透到流黑水的人。罢了。“你小子不争气,适婚年龄还得当父亲的我来操心,你看看范闲,你再看看你。”李父也是气急了,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想过退位,可身为大家族之首的李家,连自己一手栽培的公司高层管理都不想去承认的继承人,何谈让其他世家去低头甘为下臣,要不是李承泽死的早,也不至于李承乾跟毛头小子李承平去争斗。他那个二儿子,出息的很,本事和野心也大得很。但老东西不知道的是其实继承人李承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扮猪吃老虎演得忒好,偶尔连他都骗得过去,还觊觎自己的姑姑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儿了。“是,父亲说的对。”李承乾又是一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的表情,从前也是这般,一个大男人,因为一点事情,掐自己大腿哭得梨花带雨。李承泽后槽牙咯咯作响,范闲赶紧搂上他的腰到自己怀里顺顺。“这儿这么些世家千金小姐,李叔还怕没有合适的未来儿媳?我和承…程萄就不打扰了,刚看到了若若,还没来得及说话。”范闲一张嘴差点给承泽俩字儿秃噜出去,可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好,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去吧。”“其实我们不用在这里待太久。”范闲呼吸有些急促,离远了才敢小声跟李承泽说话。“我知道你在急什么,戏也看够了,可以奖励一下你。”李承泽扶住脑袋,一头栽到范闲怀里,外人看上去她就是不胜酒力倒在了自己丈夫怀里,随时随地都可以找个借口开溜。范闲也不含糊,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环在腰上给人横抱了起来,修身的鱼尾裙显得李承泽的臀部圆润又饱满。“承泽,这里没垫都这么翘,手感真好。”平常听见这话李承泽早就一掌打了过去,不过今天他似乎心情很好。“扇在上面的手感更好。”环在范闲脖子上的手顺势向下,停留在了胸口,领带早就被蹭乱了,李承泽轻轻解开一颗扣子把手指塞了进去画圈,他撩拨人的本事一直很好,但他天生的刺让人不敢靠近,只有真正触摸过拥抱过的人才知道不似看上去那样危险。范闲很荣幸是第一个,也确信他是最后一个。我的缪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让我有了想在做爱时扯碎他的冲动。“被灌满我的精液,爱上我,然后去死。”“可我死去后玫瑰会枯萎。”“那就在地狱等我,等我殉情后继续浇灌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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