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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露榭小姐……真没想到、你面对我还敢留手?」

「我可、没留。不过,桃园希静——你可还有手段吗?」露榭渐渐找回说话的感觉。但只能垂着头。残缺的左手却直直指向希静。

希静闻言皱眉。

「你的刀、只有三把。」露榭垂下手,「除了那三把、毫无用处。现在,轮到我了。」

「啧。」希静轻轻咋舌,拿出备用的小刀,第二波冲锋枪弹雨袭来,这回希静没有选择y挡,而是踏着快到眼睛都难以追上的步伐寻找掩护。

「你不是很会闪吗——」露榭终於可以抬起头,他流淌在地的大量鲜血此时尽数浮起、往天空集结,「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能怎麽躲!」

旭日破出地平险,yan光穿过露榭聚在天空的——巨大透镜,朝希静藏身的位置聚集赤红的光辉、倾泻而下。

显然照s可没办法招架。希静只能si命闪躲。聚光轨迹沿途留下熔融。而随着旭日的光量逐渐增加、露榭的烧灼范围也逐渐加宽。无论再怎麽躲、希静早晚会被太yan光束垄罩。而撤退更是无从选择。只要离开遮蔽超过露榭的反应时间,他就会被光束追上。

「刚刚不是还嫌我孱弱吗!」最终熔毁光束的范围完全将希静的藏身处包围起来。「现在为你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

「——哇哇哇你们ga0什麽鬼啊!」

在希静的藏身位置即将全面熔毁的时候——光束突然阻绝。希静抓紧现身想反击露榭——却跑到一半卡在路上。

「哇……我只是没吭声你们就敢打得那麽盛大。城区外面看得一清二楚你们知道吗?还ga0个不合时节的…日蚀?周围几公里都暗下来了耶,是怕全世界不知道是不是?」

说话的声音来自半空中——那里七零八落,原本的风景变成打散的拼图,排列毫无规则可言。

而其中一面拼图有说话者——他身穿覆面的白se长袍,身後的地上有着青草。这应该只出现在荒城之外才对。

至於天空的太yan透镜则不知被什麽包裹着、整块漆黑。

「啧……【空间】,你来g嘛?」

「你们的演出盛大到附近全都看到啦!我这维安的就非得出动了不懂吗?」

「又不是我——」

「——对对对我知道。是【壁垒】的杰作对吧?露榭、这回能麻烦你收手吗?」

「……如果我说不呢?」

「不乖的孩子~~要惩罚唷☆」

「咦…哇啊啊啊—————————————」

只见露榭脚下突然变成五公尺高的天空——他就这麽掉下来,然後又从五公尺高掉下来、接着又是五公尺、惨叫声从远到近又从远到近反覆掉下来而且还越掉越快。

直到【空间】惩罚够了、才将掉落井转向改为向上、反向重力才让他减速下来,最终从地底被吐出来掉到地面、发出「噗噶」一声。

「ok、看来是没意见了。另一个……这只是谁?」

「荒城。」还被卡着的希静没好气地接话。

「喔对,荒城是吧?你有意见吗?」

荒城拼命甩着头。看希静毫无抵抗意志、露榭轻轻松松被耍着玩。弱小的他还能怎样?

「哎唷、虽然你不重要啦。我要说的是:桃园家的、事情闹大啦。作战终止罗。」

「这!这明明不是我造成——」

「——我没问谁造成的啊,枢机议会已经炸锅啦、直吵着赶快把赎罪者部队撤走省得被拍到证据,那些老头就直接找上我了。呜呜呜……我可怜的三年薪水就这麽被劫持了耶!没办法只好过来罗。」

「不就是三年薪水吗——如果我赔给你你愿意不理?」

「咦、可以吗!?我拿一下计算机……大概这个价。」

「……抱歉,我付不起。」希静看了立刻扭头。这数额让他拿了荒城的赏金也不够。

「啊、你要给我什麽我觉得b这点钱还有趣的东西也行啦。不过啊、桃园家的,你都快输了还想打喔?」

「谁会输给——」

「——是喔、看你就要被反杀了。还是说用花明能力锻造的刀还有剩?」

「啧……」

「别说中了就这麽呕气嘛——我看【壁垒】也知道了对吧?既然没胜算、我来了不就是白捡了一条命吗?」

「谁缺这一条命?」

「是这样没错啦。不过打不赢就别装了。好啦、这边ga0定了。我说ga0定就是ga0定。【壁垒】、你还有怨言吗?」

「有怨言的话——」

「——当然是惩罚唷☆」说着还带手势抛了一个媚眼。是说眼睛藏在面罩底下根本看不到。

「……那我要确认——教团之後还会派人过来刺杀吗?」

「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决定的。问那群枢机老头去。」

「无名不算老头吧……」

「哎唷~~说的当然忏悔派的啦、他们就占多数呀,【超忆症】一个人能g嘛?」

「……那我就不能放过桃园了——他肯定还会再来。」

「诶?……就算会被惩罚☆也是?」

「…………是。」

别再抛媚眼了、气氛不尴尬吗?露榭心里嘀咕。

「呜哇、好倔、倔得跟牛一样。」

「所以呢、如果我坚持不收手你要怎麽处罚我?把我碎屍万段?」露榭指着支离破碎的天空,「看那样子应该应该轻而易举吧?」

「呣……我说你呀,非得保护那个……叫啥?」

「荒城……」露榭无奈地接话。

「喔对对、荒城,你非保护他不可?」

「应该不用再问了吧……」被【空间】的不正经ga0得有些无奈、但露榭依旧不肯退让。

「嗯……好吧,送你了。」

「……嗄?」

露榭没听懂。

「我说送你了。教团那儿的破事我找那堆老头说说。只要你别为这档破事再ga0出闇黑太yan破坏si光这种显眼到爆的玩意儿就行。嗯,这交易还挺划算的。」

「给我等下——」

这回换希静傻眼。

「——我拼命要赚的佣金……对你只算破事?还说送就送!?」

「嗯、不就破事吗?……虽然交换条件会被要求东西南北的。不过也就只b三个月薪水多一点吧?以送给小露露的礼物来说还好啦。」

小露露……?露榭决定先不cha嘴。

「这——你这仲裁也太不公平了吧!」

「蛤?我啥时追求公平了?不服?那麽想要惩罚☆吗?」

「啧……」希静这回完全没压低音量。就这麽撇过头去。

「很好,这边也没意见了。小露露、收拾收拾回你家去吧。反正那个……这小不点叫啥?」

「「荒城……」」露榭与希静一同叹气。

「喔荒城。我知道他离不离开跟这瘟疫圈根本没啥关系。而瘟疫圈带不走、出去就跟常人没两样嘛。那去哪儿都没差了对吧?我会这麽说服那些老头。说不服也会服。就这样,各位ok?」

「「……ok。」」

「很好,那桃园家的我就领回去了~~之後再会。adios~~。」

说完希静就掉到空间那边的方格去。随後碎裂的天空恢复原样、变成熟悉的荒凉城市。

心有余悸的露榭待【空间】与希静消失、过了快半分钟才瘫软着坐下来。

这时他才感觉到後怕。

「……还以为si定了。」

脖子和心脏还很痛。虽然一个还连着一个还在跳,但显然没癒合。左手穿孔虽然已经止住了、但右手断面还在流血。如果希静说得没错,露榭要让伤势癒合就得快点离开这座荒城。

「那个……你还好吗?」

「看起来……像好吗?」jg神松懈下来疼痛也渐渐加剧,这程度肯定用上吗啡都不为过了。「麻烦把手……捡回来。」

荒城赶忙把泪水擦掉、一拐一拐的跑着去捡起露榭被砍飞的手腕。然而……在瘟疫之下早就成了被风化的骸骨。荒城心想着就算这样也只能带回去。伸手去捡——却吓得跌坐在路上。

只见荒城触碰到骸骨的瞬间、骸骨周围立刻生长起肌r0u纤维,转眼就重新生成出一只完美的断腕,肤se健康无b,血还从断面流个不停。

「怎麽了……一副见鬼的样子?」一段距离外的露榭一脸狐疑。

确实见鬼的荒城拼命点头。

在研究派营地紧急缝合、颈子上还装了固定骨折的支架不知道颈椎断掉算不算骨折。露榭在止痛药之下沉沉睡去,隔天醒来时在医院的一般病房。

荒城就在床边sisi盯着他,似乎是不敢碰触伤患、只是拉着露榭的衣角。

露榭举起右手观察——断面应该是从里到外缝了一圈,还可以感觉有线与骨钉在里头。颈子也一样。不过伤口已经不痛了。反倒是线与骨钉有些不自在。

「你还活着吗?」

「傻瓜、看起来像si了吗?」

荒城听见之後呆愣一会儿,随後眼泪扑簌簌地直掉、反倒让露榭慌了起来。再怎麽说明自己没事了也没用。荒城一直sisi握着衣角啜泣个不停。

露榭心想着这样也没办法,只好先照顾自己、压下呼叫铃。不一会儿,面熟的密医、七木、信使,还有——

「——无名!?你怎麽会在这?」

「怎麽不会?我都听说你头被砍了。」

仔细一看,无名与信使眼底都积了一层暗沉。

「……我睡多久了?」

「你早上被送进医院,到现在过一天多一点。」

「……这样呀,是说,既然是医生您、这里是密医院吗?」

「对,这回你的伤很适合在这处理。不过我也生平初见脊椎断掉还si不了的。」医生拿着手写板观察露榭的状况,「身t有什麽问题吗?我想应该没有。」

「怎麽这麽肯定。」露榭无奈地垮着脸,「是说好歹该把我放在加护病房吧?」

「没必要。你可知道你左手的伤根本不用缝吗?还说心脏有伤,但怎样都找不到。」

「脊椎……」

「连骨头都长好了。」

「右手呢……」

「一丁点坏si组织都没有。贴上去就黏住了,要不是怕掉下来我连骨钉都想省一省。」

「呃……」好随便…但想想自己连心脏打穿都能复原的癒合能力似乎又挺合理的。

「如果没事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缝线跟骨钉身t会x1收掉,不用再来了。记得走後门。」说完就离开病房。

似乎是一下增加太多不熟的人……或说荒城根本没有露榭以外的熟人,只见他躲到病床另一侧,还把露榭往他那边拉、sisi抱着左臂。露榭也随他去。不过大夥为此面面相觑,决定当作没看见。

「枢机会议结案了。」无名率先打破沉默。

「结案?」

「是。【荒城瘟疫】已经si了。」

「…嗄?」

「依照【空间】与研究派观测的证词,荒……那孩子离开瘟疫圈时并没有影响瘟疫圈的位置及存在。可以推测两者不相关。」

「这证据早在希静杀过来之前就有了吧!?」

「因为这回……有人让他们信服了。是谁应该不用多说了吧。」

「呃……」

「我b较好奇是、露榭你怎麽拉拢【空间】的。」无名看起来很困、但b起休息、显然更在意这件事。

「拉拢?」

「对。他可是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的大人物,却莫名其妙地帮你说话。问桃园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盯上的目标莫名其妙就被他送给你了,害他损失不少。」

「他损失关我何事。」想到桃园露榭就一肚子气,「【空间】的事我真的不晓得。我跟他才初次见面的说。」

「不知道吗……好吧。我相信你,【空间】的事再查就行了。倒是……这孩子,最近有点……」

「呃!?」听到荒城的事,露榭下意识挡在他前面:「这孩子只是b较……对、b较不谙世事而已——」

「——他没闯祸啦……应该算没有吧?别那麽紧张。是说你怎麽对他就那麽偏心呀、也分给我一点好不好?……呃、也不用那样瞪我吧?哎、就是他碰过的食物——都活了。」

「……嗄?」

「如果他碰到r0u类瞬间就会变成生的——生到会ch0u动的那种。不过没办法还原成完整的全t。缺失部位不会回来、j腿还是j腿……只是0会ch0u动。」

露榭回头望向荒城,荒城撇头望向一边。

「那只j腿後来怎了……」

「又挂了唷,」七木接话,「研究素材加一。」

「之後呀、我们又让他测试植物。煮熟的蔬菜生到可以种回去;如果只是把血放掉、还可以让白老鼠复活外加字面的满血爬起来跑。多亏如此太平间不少人爬起来——不过损伤与疾病并没有因此恢复,大多又挂了。」

这是甚麽黑暗实验?……

「更特别的是你喔,露榭小姐。」

「我!?」

「这是你的组织切片。」说着拿出一个玻片,上面还有染se过的r0u片。

「……我有同意过谁采样吗?」

「重点不是那个啦,你看这组织——这可是昨天手术时後采的哦!没有任何培养ye、每个细胞到现在还是鲜活的喔!」

「……抱歉,听起来有点恶心。」

「啊,我要说的是呀,照理说这种薄片里的细胞应该活不了这麽久才对。」

「可我的自癒能力不是一直都挺厉害的吗?」

「你的黏膜细胞离开身t不久还是会si的喔。」

「……你怎麽那麽肯定。」

「你喝过的茶杯采样啊。」

我就知道!这群没底线的研究狂。

心里骂归骂,露榭还是有在思考荒城这能力意味着甚麽——「只有我随时都被能力影响?」

「对,可以想见你之後想si应该很难。」

「至少下回被砍头这种小事就不用再担心了。」无名冷眼瞟过来。

「呃……对不起啦。可当时就我又没得挑。」

「唉…我知道。我不会怪你。不过啊、」无名的眼睛望向荒城,「你要知道。不只是我,还有人为你担心。」

「……我知道啦。」露榭也不免低下头,可以感受到荒城抱得更紧了。

「不过、事情也算好好落幕了、不算糟不是吗?我梦寐以求的大消毒室计画也能开始罗!呀呼。」七木还是一样我行我素,「喔对了,我家主教那里转告、这孩子的异能代号已经取下来了,很好听的名字哦:【守护天使】。安全的三级喔。」

「守护天使…吗?」

「对、就因为是你的守护天使。」无名轻笑,「从桃园那听来的经过可以很清楚知道、这孩子为你许愿了——能反击桃园可是他的功劳哦。」

难怪——露榭想起,颈椎被砍断、意识几乎要消失,又不知怎麽反转了,甚至还能起身继续抵抗。

「还有呀、毕竟……【荒城瘟疫】已经si了,往後当然不能叫这名字。露榭,你知道这孩子的名字吗?」

露榭转头。荒城见大家都在看他、稍稍缩起身子:

「……以前的名字吗?……我不要。」

「这个嘛……」露榭也露出难se,「他与父母有……不只一点纠葛。」

「这样呀,那让露榭给你名字如何?」无名望向荒城,荒城一听瞬间两眼闪着星星、连连拉着露榭的袖子。

「嗯……守护天使吗…守护天使、还有治癒的能力……拉斐尔raphael如何?很bang吧!」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露榭一脸问号。

「好,就叫拉菲亚raphaia吧。」无名一拍手,直接抢过命名权。

「咦!不是叫我取吗?为何要改?」

「我说……露榭小姐。」七木使眼se指向荒城,「你是不是忘记这孩子是nv生了?」

「……………………………………………………………蛤?」

转头一看,荒城像是在看白痴的眼神。

「之前有t检报告吧?」

「……那边我没看。」察觉自己ga0砸了,露榭冒着冷汗。

「别跳呀……」「傻瓜……」「无言以对……」

七木摇头;无名撑着下巴;连一直不吭声的信使都掩面。

「所以…荒…拉菲亚?……是nv生?」

所有人点头。

「我还一直把他当弟弟呀————!」

荒城——不,拉菲亚,望向露榭的依旧是一脸看白痴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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