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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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娘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鹦鹉出言念诗是一件滑稽的事,从前明皇和贵妃逗弄她时,殿内总是笑语连连。

但是这一次谢尘寰和柳如晦都没有笑。因为乱世真的要来了,烽火欲起,大厦将倾,无人能不为所动。

两天之后,二人便离开了长安。路上,柳如晦看着天上层层的彤云,卷如染墨,势压长安。长安城的梦要醒了。

谢尘寰揉着那只灰狼的毛,从耳朵尖摸到软肚皮,层层叠叠的软毛下藏了个小小的玉牌,上刻着柳如晦三个字,青青白白的,谢尘寰说,这是你的名字?

幼狼抬起头,眨了两下眼,淡淡的碧色沁着人。

谢尘寰念了两下这名字,盯了玉牌的花纹形制,挑了挑眉毛,河北,姓柳,蒙着眼也知道和霸刀山庄有干系。

他又将红线系好在幼狼的脖子上,给它上好狗牌。一摸,狼崽子的伤口几乎快要好了,就是半秃了一小块,有道狰狞疤痕,好在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谢尘寰将它举起来,对着它的湿润的鼻头,凝神看了半天,无奈地说:还真得把你送回霸刀山庄啊,也太远了。

毕竟是狼,又非猎苑,担心吓着旁人,谢尘寰便将那狼崽当狗直接揣在怀里养的,一去小半个月,倒是全然无事。

夜里,它总是不愿意睡在地上的蒲团上,每夜入睡前都跳到被里,亲昵地蹭蹭谢尘寰的鼻梁,靠在他身上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谢尘寰觉得身上刺痒,睁开眼睛一瞧,才见着怀里的是个白生生的美少年,在舔咬他薄薄的乳。温热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他闪躲了一下,轻声问道:柳如晦?

少年抬起头来,雪白皮子,狼一样的眼睛淡淡泛着绿光,眉间泠泠有寒光。

谢尘寰沉默了一会儿,拍着他的背哄他睡,手上常年握刀的薄茧糙糙地掠过去。以他的年纪在狼群里早该断奶了,不过是从前被当作礼物时惯坏了。谢尘寰之前没放在心上,只集市买了几两鲜肉喂给他吃。他自己也是这样长成人的,当年在东瀛他娘把他孵出来就再没管过他。

柳如晦不依不饶起来,他年纪尚小,还不通人间的事理,腿缠在谢尘寰身上不放下来,柔腻的肌肤相触,大腿抵着大腿。看见这白瓷的娃娃,谢尘寰总硬不下心将他推开。

他微微侧过头,露出一段修长的颈子,散出淡淡的香气,柳如晦被他搂着,张口就露出利齿,对着颈子狠狠咬了一口。

谢尘寰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小祖宗牙口真好。原本想哄他早些睡着的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任由着那双手在他身上游走。还是个孩子,夜里想搂紧唯一的枕边人也是应当的。他这么想着,却没想到后来夜夜都被柳如晦这么折腾。

柳如晦还小,不知如何交合,只是凭着一双手将恩人的身子摸了个透。谢尘寰忍得满身是汗,倦眼如星,唇角带笑求他停手。柳如晦剥了他的衣服,抚摸着他两扇薄如蝉翼的蝴蝶骨,更往怀里偎了偎,轻轻贴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到底多大了?谢尘寰到底是年长,半抱半按着他,似笑非笑问道。

柳如晦怔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桀骜,他说话还不熟练,断断续续地答,不关你的事。

谢尘寰翻了个眼,还正想嘲笑两句,这狼崽子的手就往他腿根里探,他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轻微的水声和浅浅的喘息,少年人的呼吸也愈来愈重。谢尘寰将脸埋在柳如晦肩上,半晌才听见他低声笑:别闹了。

房里的沉香屑燃了一会儿,袅袅地铺满了屋子,两人似乎是沉沉地睡过去了。

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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