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因:和吸血鬼做
性爱过后的清晨,莉斯尔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可惜的是,莉斯尔想要一睁眼便见到的人没有在她的身边。
克洛迪亚离开了。
莉斯尔头脑发胀,她赤裸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金黄色的头发如瀑一般散落在肩膀上。
公爵起来时没有拉开窗帘,房间里还是昏暗的。
莉斯尔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找寻着克洛迪亚的身影。
脑子愈发昏沉了,莉斯尔猛地打了个喷嚏。
浑身酸软,莉斯尔重又躺回床上。
看来,和吸血鬼做爱的后果就是,感冒了。
想起昨夜克洛迪亚娇软的身子,莉斯尔本就红彤彤的脸蛋变得更加红润。
莉斯尔喃喃自语:“哦……大人,真想一辈子把你压在身下……”
另一边在偏厅休息的克洛迪亚,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
鲁嘉不禁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怎么了大人?难道是夜里着凉了?”
虽然吸血鬼感冒的机率非常小,但也并不是没有,更何况公爵大人最近正是戒断期呢,身体十分虚弱。
不过,今日的大人好像有些精神焕发。
克洛迪亚摸摸鼻子,眉眼低垂。
“没什么。”
这让鲁嘉问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今早莎迪与她说过,公主去了大人的房间,一夜都没回去……
看来公主和大人之间是发生了些什么。
真是,铁树开花。
鲁嘉憋笑,公爵的背影在此刻格外亲切。
莎迪去为克洛迪亚打扫房间时发现,躺在床上的莉斯尔昏睡不止,娇俏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
莎迪大叫:“哦——我的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迷迷糊糊睡着的莉斯尔强睁开一只眼睛,嗓子干哑,鼻音浓厚。
“莎迪……你来了……我、我好难受……”
伸手摸向莉斯尔的额头,莎迪又叫了一声。
“殿下!您烫极了!”
莉斯尔闭眼嘟囔了句什么,莎迪没听清,紧接着就赶忙为莉斯尔忙前忙后,喂饭喂药了。
忙活完这些,莉斯尔舒服了一些,依旧是在公爵的床上沉沉睡去。
莎迪去到公爵身边,禀告了这件事。
公爵当即捏碎了茶杯,面色有些焦急。
未等莎迪开口问她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克洛迪亚便飞速赶回了房间。
莎迪笑道:“许多年没看到大人这么急切的样子了。”
话罢,莎迪还不忘调戏鲁嘉一下。
鲁嘉笑着刮了一下莎迪的鼻头,“想来是你昨晚教唆殿下去大人的房间的吧,真是个小坏蛋。”
柔若无骨的红发女郎倒在高大女人的身上,手指扭转着对方的栗色发梢。
“讨厌,人家……是你一个人的小坏蛋……”
鲁嘉望着莎迪的眼睛,眼里满是宠爱。
公爵飞速来到她的房间门前,此刻里面正传来一阵和缓的呼吸声。
人类女孩的呼吸总是那么甜美,克洛迪亚压下内心突然升起的焦急与不安,在犹豫片刻后终于推门而进。
莉斯尔正在床上熟睡,克洛迪亚见此踟蹰了一下,还是情不自禁地走到床前,去看莉斯尔的睡颜。
如昨夜疯狂之后的熟睡一般,莉斯尔还是那个模样。
克洛迪亚的心猛跳了几下,又闻见莉斯尔的气息,身体不由得开始兴奋起来。
白皙近乎苍白的手背贴上莉斯尔的脸蛋。
好烫的温度。
克洛迪亚的手有一瞬的颤抖,可在习惯之后,她居然觉得有些舒服。
莉斯尔在这时贴着她的手背蹭了蹭,还嘟囔了一句“舒服”。
克洛迪亚的眉心,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小家伙,明明是这冰冷的温度让你生病,你却在这时说它舒服。”
像是听到了公爵的话语,莉斯尔的眼皮跳了跳,好似下一秒就要醒来。
克洛迪亚忙把手撤回,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异样。
她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莉斯尔,扶额离去。
莉斯尔的病只养了一夜便好了,这一夜克洛迪亚去了其他房间休息,并没有和莉斯尔住在一个房间。
病好了,也该从克洛迪亚的房间离开。
不知是不是那一晚吸过莉斯尔的原因,克洛迪亚的戒断期早早地结束,身体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水平。
又一天晚上,莉斯尔故技重施,再次出现在了克洛迪亚的床上。
可这次克洛迪亚眼睛都没眨一下,便把浑身上下只披了浴袍的莉斯尔扔出门外。
莉斯尔在门外敲打:“大人!为何如此绝情!我不是您的妻吗!”
克洛迪亚在门的那边听着,心中烦闷不堪。
自那夜过后,她们二人就没有好好地谈过话,不,不如说是克洛迪亚根本不敢在清醒的时候与莉斯尔见面。
那般淫荡不堪的样子,都叫莉斯尔看了去,该让她怎么面对莉斯尔……
莉斯尔敲了半顷,克洛迪亚愣是半句话没说。
“您不开门,我就一直在门外,一夜我等,一天我也等!”
少女蛮横的话语传进克洛迪亚的耳朵里,克洛迪亚只觉头疼。
门外少女在喋喋不休:“大人您为何突然如此?那夜不还是好好的吗?”
“既然已经有了妻妻之实,您便不再纠结种族才好,听闻血族同性之间也可生子,不知是真假呢?”
“大人……您的身体太诱人了……难道那夜不舒服吗?我明明很……”
门开,克洛迪亚又羞又臊地捂着口鼻,一脸无奈。
莉斯尔欣喜地扑过去,被克洛迪亚一只手抓住了脑门儿。
她们之间保持着克洛迪亚的一臂距离。
莉斯尔靠近不了,失魂落魄地说:“大人,让我进去吧……”
“莉斯尔殿下,我想您也知道那晚只是个意外,说白了,就是您趁我身体虚弱的时候做的不堪事儿,我不想以后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您能够自重,好吗?”
克洛迪亚严声厉色,严肃的语气也止不住地让莉斯尔为她着迷。
莉斯尔抵着克洛迪亚的手掌,脑门儿有些发凉,她可怜兮兮地问:“大人,如若我再干出这种事儿,您会伤害我吗?”
克洛迪亚无语了一会儿,瞥见莉斯尔有些期待的目光。
“那倒不会……”
得到回答的莉斯尔丝毫不顾贵族身份,狂奔到走廊尽头。
“耶——!”
之后的每一天天黑,莉斯尔必然会出现在克洛迪亚的床上。
莎罗娜从昏迷中醒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
长久的昏迷让她的头脑眩晕,她有些看不清女人的模样,但灵敏的鼻子却将女人身体中血液的香味全部闻得清清楚楚。
“小姐……小姐……你醒来了?”
那女人叫她小姐。
莎罗娜疑惑地揉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的脑袋上正缠着绷带。
女人扶她从床上坐起,莎罗娜渐渐看清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一个简陋却十分温馨的小木屋。
莎罗娜也看清了女人的模样,浅黄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睛,以及晒得有些黄的皮肤。
不过,这女人倒是有点姿色。
莎罗娜如此想着,右肩膀的痛觉猛然清晰。
“嘶——”
女人闻声,着急地为莎罗娜查看伤势。
“小心些,小姐,您的伤好不容易有些好转了……”
女人靠得那么近,莎罗娜不禁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比以往品尝过的人类都要好闻许多。
察觉到莎罗娜的异样,女人直接与莎罗娜贴上了额头。
莎罗娜被她这一动作弄得愣了神,又听见女人自顾自地嘀咕:“体温……为何还会这样凉呢?脸色还是那样的苍白……”
没等莎罗娜说些什么,女人突然站起,说道:“一定是没有吃热乎乎的东西吧!小姐,等我给您做肉汤来吃!”
“喂……”
莎罗娜愣愣地看女人飞速跑出木屋。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莎罗娜开始环视这个小木屋。
木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椅子,还有一个偌大的衣柜,灶台在木屋的另一边,与其他家具隔开了一段距离,灶台附近放着许多蔬菜和木头,放得都很整齐。
在窗台和桌子上,都被放上了花瓶,花瓶里面是新鲜的花朵……
莎罗娜又看了看身上的伤,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被细心包扎了,如果是普通的伤势,她会好得很快,但这是血族武器弄出来的伤,会让她恢复得慢一些。
就像是人类受伤的速度。
目前看来,刚刚那个女人对她没有威胁。
莎罗娜暂且放心下来。
不一会儿,女人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块猪肉。
“小姐,今天我给您做猪肉汤吧!您觉得呢?”
莎罗娜被女人脸上的笑容晃了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莎罗娜张张嘴,想问些什么,那女人便又自顾自地去到灶台那里,开始用菜刀切肉,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莎罗娜瞠目结舌。
“喂……喂——”
听见莎罗娜在呼唤她,女人灵敏地回头,眼中带笑。
“怎么了,小姐?”
莎罗娜搔搔脑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我叫凯温!”
凯温的声音震得莎罗娜耳膜一颤。
莎罗娜在心中腹诽,这女人好大的嗓门,真是粗鲁……
凯温随即也问:“小姐呢?小姐叫什么名字?”
莎罗娜回她:“莎罗娜。”
凯温当即冒起亮晶晶的眼睛,感叹道:“莎罗娜……好美的名字,我可以直呼您的名字吗,小姐?”
莎罗娜突觉莫名其妙,看着凯温弯弯的眉眼,莎罗娜不自然地点点头。
凯温灿烂一笑,又回过身去,做菜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经过一些询问,莎罗娜知道了凯温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但村子里的人不喜欢她,于是她来到了与血族交界的地方生活。
凯温的父母早逝,拉扯她长大的婆婆也在去年去世了,一年来她一直一个人生活,昨天在林中挖菜时偶然看见了受伤的莎罗娜,于是把莎罗娜驮回家里,细心照料了一番。
莎罗娜的伤势很重,凯温用上了仅存的草药才把莎罗娜的伤势缓和过来。
看着这么一个美人躺在她朴素的小床上,显得多么格格不入。
凯温想,莎罗娜怎么也得是个贵族的小姐,不然为何发丝如此柔顺、皮肤如此白皙、衣着又如此华贵呢……
只不过凯温不知道莎罗娜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应该是被人追杀了吧,何等凄惨的身世……
想到此,凯温做菜的速度再次加快,她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莎罗娜提供温饱。
在莎罗娜得知,是凯温独自一人把她扛回这里时,莎罗娜有些震惊。
她的个子在血族中算是高的,又不是很瘦的体型,人类男子都扛不动她,凯温居然……
莎罗娜盯着凯温忙碌的背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现下她伤势严重,凯温又是个力大无穷的,没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和凯温反目成仇。
柴火烧起来,锅里的水开始沸腾。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凯温把切好的肉块放入了锅中。
蒸汽升起来,凯温回头看了一眼莎罗娜,发现莎罗娜正看着自己,害羞地低了低头。
莎罗娜危机感更甚,人族好像没有吃人的习惯吧?不过她刚出生时听说人族闹饥荒,好像会把老弱病残的同类吃掉……
莎罗娜警惕地查看四周的情况,这不像是闹饥荒,她是安全的!
放心后,莎罗娜躺下来,硬硬的床板硌得她的背有些不适应,视线接着到了小木屋的房顶,有一条长长的木头横贯木屋,支撑着木屋的结构。
嗯,虽然这里很简陋,但是很安全。
这里是人类的地界,血族的护卫队不会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了这里,那时她的伤应该也养好了,到时把凯温当作人质就好了。
哈哈,莎罗娜瞥了眼正在做饭的凯温,心里嘀咕道:“愚蠢的人类。”
本想先睡一会儿,但屋内渐渐飘散起来的香气实在让莎罗娜睡不着。
肉汤似乎做好了,凯温盛了一大碗,端到莎罗娜的床前。
“莎罗娜,吃饭吧。”
肉汤的香气在莎罗娜鼻间萦绕,刚刚还对人类食物嗤之以鼻的她,现在居然觉得那碗肉汤有些诱人。
莎罗娜试探地接过肉汤,品尝了一口。
鲜美的汤水滑进胃里,将低温的身体烘得暖暖的。
好像人类的体温。
莎罗娜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凯温期待地问她:“怎么样?合您的胃口吗?”
莎罗娜嚼了嚼肉块,这感觉并不比吸血时的体验差。
咽下去了。
莎罗娜又看见凯温期待的湛蓝色眼睛,随即点了点头。
莎罗娜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凯温家里住着。
与在皇宫里的日子无异,醒了凯温会做好饭,家务活无需莎罗娜担心,困了直接睡觉,不用担心会有人吵闹。
与众不同的是,屋子很小,床板很硬,睡觉也没有仆人为莎罗娜侍寝。
凯温家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不管怎样,她们两个都会睡到一张床上去。
熟睡的凯温在莎罗娜身边,就像一只鲜美的肥羊,可莎罗娜不敢轻举妄动。
心底那份欲望愈来愈烈,直到最后,莎罗娜每晚都能梦见她在品尝凯温的鲜血,如此美味、如此醇厚……
不过有一点值得莎罗娜开心的是,这个愚蠢的人类女人,做饭居然该死的好吃。
可能也是因为食物的美味,让莎罗娜能够压制下吸血的欲望。
一早,凯温天没亮就外出采野菜了。
前两日听凯温说,她最近常去血族与人族的交界处挖野菜,那里植物丰富,还有许多名贵的药材,不过附近的村子都十分惧怕血族,无人敢去那里冒险。
当时莎罗娜笑了笑,说:“看来你不怕血族喽?”
凯温听罢只是浅浅地勾起嘴唇,没说是因为想给莎罗娜做好吃的菜肴。
天已经大亮,莎罗娜梳洗完毕后一直在小木屋门口等凯温回来。
往日这时凯温已经满载而归,可今日却迟迟不见身影。
脱离了以往的认知,让莎罗娜没由来地心慌。
莎罗娜不禁想起血族的护卫队来,心中有些惊恐。
按理说妥芮朵家族权利之下,血族应当是不会无故袭击人类才是……
莎罗娜猛然站起,心中的猜想愈发明晰。
莫非是因为凯温身上沾染了她的气息,被护卫队察觉到……
凯温,不会被护卫队抓回血族地界问罪了吧。
越是害怕什么,莎罗娜便越是不自觉地往那里想。
莎罗娜去往不敢再等下去,循着凯温的气息,向边界处走去。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莎罗娜的嗅觉也恢复了大半。
进入树丛,凯温的气息愈发浓厚,近了一些,莎罗娜闻见了凯温血液的香味。
拨开遮挡的树枝,莎罗娜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心中不上不下。
好消息,找到凯温了。
坏消息,凯温受伤了。
凯温在挖菜之时,不小心被石头绊倒,长裙撕裂,磕破了膝盖。
此时的凯温把长裙提到胯下,裸露的大腿常年遮盖,肤色要比其他地方白一些。
晃眼的白上,是一丝触目人心的红,是莎罗娜近日渴望的红。
凯温见莎罗娜找来,脸上表情欣喜,而后看见莎罗娜的表情,不由得担心道:“莎罗娜,你……你怎么了?”
话语唤回了莎罗娜的思绪,莎罗娜猛然别头捂住口鼻,开口问道:“怎么这么笨拙,采摘野菜而已,还能把自己伤成那样……”
凯温疑惑于莎罗娜的反应,但又因为她的话语,心里不住地自责。
“抱歉……莎罗娜,膝盖太疼了,让我站不起来,今天恐怕不能给你做你爱吃的那个菜了……”
莎罗娜皱着眉头,控制獠牙的同时,上前查看凯温的伤势。
莎罗娜突然的近身让凯温脸色一红,她低起头,却又想看莎罗娜精致美丽的眉眼。
“我……我可以尝试……呀——”
话未说完,凯温便被莎罗娜拦腰抱起,受伤的膝盖被莎罗娜特别注意,没有产生任何不适。
等凯温反应过来自己在莎罗娜怀里,莎罗娜已经抱着她走出了几步远。
平日里看莎罗娜脸色苍白的样子,没成想她的力气这么大。
凯温在莎罗娜稳重的步伐中,情不自禁望向莎罗娜紧绷的嘴角。
温热的呼吸打在莎罗娜的下巴处,凯温问她:“莎罗娜,我从未问过你的身世,在你的家乡,肯定有很多人倾心于你吧?”
莎罗娜忍耐之余,觉得凯温的问题有些可笑。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那时已有了婚配。”
莎罗娜的家族掌权时,她的父亲早早为她订下了亲,只不过朝权更迭,还没来得及登基便流亡至此,订婚的对象也被抢了去。
凯温得到答案,心中不是滋味,暗暗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她小声嘟囔道:“已有婚配吗……”
细小的声音无法逃脱纯种血族的耳朵,莎罗娜不知为何起了调笑的心,弯唇道:“怎么?你为何有些失望?”
凯温在她怀里极力反驳:“不,不是的!只是好奇……对方肯定是个很优秀的男子吧……”
前方小木屋若隐若现,不知不觉莎罗娜已经抱着凯温回到了家里。
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凯温听见莎罗娜说:“不,她是一个女人。”
苍白的皮肤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如凯温第一次见莎罗娜之时,无比美丽,又无比高贵。
凯温痴痴地望着,莎罗娜那猩红的眼睛也在此时格外显着。
为何……莎罗娜的眼睛会是红色的呢?
从初见起,凯温就疑惑这个事情。
莎罗娜可能是个血族,可听婆婆讲,血族向来惧怕阳光,莎罗娜却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走动。
而且,莎罗娜自醒后也没有吸过血,也不曾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如果莎罗娜真的是血族,那么肯定是个好血族。
凯温低头笑了。
进入木屋,莎罗娜把她放在床上。
几日的相处让莎罗娜熟知家中布局,莎罗娜拿来伤药,为凯温的伤口涂抹药膏。
莎罗娜边涂边问:“疼吗?”
凯温摇摇头,目光渐渐从膝盖上的伤口转移到莎罗娜认真的脸上。
刚刚,莎罗娜说她的婚配对象是个女人。
凯温没头没尾地问道:“女人和女人也能在一起吗?”
莎罗娜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望向凯温,直直与凯温对视。
“当然可以。”
凯温心跳加速,想问一句“我可以爱你吗”时,嘴还没张开,便被屋外石子的击打声打断。
屋外小孩子的嬉笑声传进莎罗娜的耳朵。
莎罗娜不悦地外出查看,投掷石子的孩童见莎罗娜出来,打闹着跑去。
屋外的莎罗娜正为打破的玻璃愤愤不平,而屋内的凯温,后知后觉自己生出了什么可怕的心思。
玻璃被打碎,莎罗娜用木板先挡住了。
屋内的凯温不知在发什么愣,呆呆地坐在床边,还保持着刚刚抹药的姿势。
一片阴影洒下来,莎罗娜来到凯温跟前。
“玻璃坏了。”
凯温仰头看向莎罗娜上挑的眉眼,她好像有点儿生气。
“有一块玻璃被我放在衣柜里,等过些日子我腿好了,我去把新玻璃换上……”
莎罗娜不悦地打断她:“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十分无辜,这让莎罗娜心中怒火更甚。
凯温默默道:“我不受村里人欢迎,那些孩子每隔一段时间便来扔石子。”
莎罗娜眉头紧皱,眼睛愈发红了。
凯温见她如此,不禁有些慌张。
“莎罗娜……没事的,别生气了……”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凯温受伤不说,玻璃居然还要被顽童打碎……
许久没有这样糟心的事情了,莎罗娜瞥向凯温。
凯温单纯的脸上满是担忧,她的大腿外露,受伤的膝盖上面覆了一层浅浅的药膏。
莎罗娜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滚动喉咙。
她说:“今天由我来做饭吧,你休息就好。”
凯温呆呆地看着她柔顺美丽的头发,问:“可是莎罗娜,你会做饭吗?”
莎罗娜反倒被这句话问恼,声音顿时凌厉起来:“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
凯温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红色,眼里满是欣喜和羞涩,她连忙说:“不,不是的……莎罗娜能为我做饭,我很开心……”
莎罗娜愣了愣,情不自禁想要去看看凯温。
最终被自己制止住了。
家里有剩余的食材和肉食,莎罗娜学着以往凯温的样子,不甚熟练地在灶台处忙碌。
血族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莎罗娜对凯温的动作熟记于心,做饭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惜味道比起凯温做的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当凯温吃到莎罗娜做好的饭食时,不加掩饰地欣喜夸赞。
见惯了虚与委蛇的莎罗娜,竟因凯温真挚的语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夜晚睡觉,莎罗娜和凯温躺在床上,中间却隔了有一段距离。
凯温悄悄挪动着受伤的那条腿,尽可能地拉近了与莎罗娜之前的距离。
莎罗娜紧闭双眼的侧颜让凯温为之着迷,凯温痴痴地看着她,目光掠过莎罗娜的眉峰和鼻梁,再到嘴唇……
哦,天啊……为何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凯温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竟躺在她的身边。
凯温试探地问:“莎罗娜,你睡了吗?”
听见这话的莎罗娜对凯温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鼻子哼出声音,以示她还醒着。
凯温没再说话,而后过了一会儿,凯温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莎罗娜还是那般给凯温传达信息。
莎罗娜即将入睡之时,凯温声音压得更低:“莎罗娜,你睡了吗?”
不明白凯温在做什么,莎罗娜却因此无比烦闷,刚想发火,继而又想到发火之后,恐怕凯温又要委屈地掉眼泪。
莎罗娜在心中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回答,就这样睡去。
凯温没听到任何莎罗娜发出的声响,果真不再问了。
取代这个烦人问题的,是凯温逐渐靠近的身体。
凯温的身体很温暖,气息很好闻。
莎罗娜感受到枕边有些响动,想来应该是凯温在碰她的头发。
以为莎罗娜已经睡着的凯温,一手拿着莎罗娜的头发,一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
小木床轻颤了一下,凯温变换了一个方便的姿势,手来到自己的下体处。
一闻到莎罗娜头发的气味,凯温便已情满,想象着是莎罗娜微凉的手指挑起了硬挺的阴蒂,凯温微微一颤。
“哼……”
再细小的声音也逃不过莎罗娜的耳朵,本以为是凯温是在梦呓,而身旁隐隐约约响起的水声让莎罗娜提起了警觉。
凯温迅速摩擦着阴蒂,鼻间莎罗娜清凉的香气,让凯温更有了一种是莎罗娜在与她欢爱的错觉。
“嗯……”
身体微曲,凯温极力控制着阴蒂高潮后的痉挛。
手指陷进蜜穴,水声比刚才更大了。
凯温别头,对着莎罗娜的头发猛嗅。
“哈……”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莎罗娜的枕边,凯温伸长了手臂,使手指进得更深。
克制又激烈的抽插让凯温一时间忘却了其他,她忘记莎罗娜还在身边“熟睡”。
“唔……嗯……”
事已至此,莎罗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凯温正在她的身边……自慰!
莎罗娜的心跳骤然加快,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时机,凯温腿受伤,她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她足够可以擒住一个人类……
不如就趁这时,来满足近日的血欲……
莎罗娜蠢蠢欲动。
“嗯……莎罗娜……”
凯温的呢喃如电流一般,自莎罗娜的耳畔传至全身。
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激荡的水声过后,凯温的身体开始痉挛,莎罗娜听见她的喉咙发出微小的叹息。
莎罗娜听过凯温这样叹息,在用心栽培的花朵垂下头颅时,在天色渐晚远方的云遮住夕阳时。
高潮过后,凯温就此睡去。
迟迟没有行动的莎罗娜感受到自己缓缓上升的体温,似乎不复以往那般寒冷。
与未婚妻雅诺什诀别后,莎罗娜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那种心动的感觉。
凯温已在她的身边沉沉睡去。
莎罗娜紧绷嘴角,歪头闻见凯温浑身散发出的芬芳热气。
凯温手里还拿着一缕莎罗娜的头发,莎罗娜看不见她的眼睛,可轻易地回想起来,是那么美丽、让人向往。
爱上一个人类,说出去恐怕要被同族笑掉獠牙。
勒森魃家族视人类如食物、如玩偶、如奴仆……如世间任何卑贱的事物,偏偏不能如爱人。
莎罗娜稍稍挪远了一些,把自己与凯温的身体用被子隔断好。
闭眼,脑海里竟都是凯温的面容,还有那双望向她时逐渐变得温柔的眼睛。
莎罗娜猛然睁开眼,深红的眼睛幽幽发着光。
“莎罗娜,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
凯温眼里带着些探询,如此问道。
莎罗娜摇摇头,面容高冷。
不是醒得早,而是一夜没睡。
凯温的身上整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莎罗娜无法入睡。
一夜没睡,血族不会因此而产生任何影响。
莎罗娜的状态如昨日相差无几,可凯温总觉得莎罗娜对她的态度怪怪的。
难道……是昨天被发现了?
凯温脸上又羞又臊,可昨夜莎罗娜明明已经睡着了……莫非是在装睡?
坐在窗边的莎罗娜,此时正嘴角紧绷,像是一个从不会对世间万物产生情感的绝情之人。
凯温双手握在一起,放至胸前,心中滋味格外别扭。
莎罗娜远远地听见孩童嬉笑的声音。
莎罗娜立刻警觉起来,快步走出房屋,在隐蔽处等待。
凯温腿脚不便,在房内坐着,不一会儿便听见有孩子在哭。
莎罗娜把调皮的孩子揪进屋子,严声厉色道:“向凯温道歉!”
两个孩子鼻涕和泪水流了满脸,在莎罗娜的威压下,只好乖乖地照做。
“对不起……凯温……”
“凯温……我很抱歉……”
凯温因眼前的一幕而惊讶地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回应,莎罗娜便敲了两个孩子的脑袋。
“态度不够诚恳!”
孩子们被打得怕了,只好赶忙说:“凯温,我很抱歉打破了你的玻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如果这么做,就让我晚上吃不到热乎乎的苹果派……”
“凯温,我也很抱歉,我不该跟着科里一起向你的房子扔石子,以后如果科里还要来扔石子的话,我会尽力阻止她的……”
听完孩子们的道歉,凯温心中一阵温暖。
“好了孩子们,我原谅你们了。莎罗娜,请你放过他们吧,他们已经知错了。”
莎罗娜显然对凯温轻易原谅孩子的做法不满意,但毕竟是凯温的选择,莎罗娜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两个孩子松开。
孩子们抹着眼泪向凯温鞠了一躬,继而连忙跑出了木屋。
木屋恢复了安宁,凯温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哦,莎罗娜,谢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你……”
凯温总是这样,不管是莎罗娜帮了什么小忙,即使再小,凯温也会满心感激地要给她报答。
莎罗娜别过头没有看她。
这件事算是被她翻过不谈。
等到了夜晚,莎罗娜催促着自己快些睡去,可昨夜凯温的自慰还记忆犹新,莎罗娜无论如何都合不上眼皮。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莎罗娜以为今夜凯温会安分睡去,在思绪快要飘散之时,再次听见了凯温轻轻叫她。
“莎罗娜,你睡着了吗?”
莎罗娜干脆紧紧闭上眼睛,不听凯温的声音。
沉寂了一会儿,凯温挪动起身子,慢慢靠近那个散发着寒冷温度的身体。
莎罗娜在心中叹气,却不愿“醒来”与凯温对峙。
有了昨日,凯温的动作更加大胆,竟直接枕上了莎罗娜枕着的枕头。
“莎罗娜……”
凯温的娇哼此时对于莎罗娜来说,就像鲜血一般诱人。
偏生凯温还毫无察觉,放肆自己的呼吸喷洒在莎罗娜的脖颈上。
莎罗娜真想问问她,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
“嗯……莎罗娜……啊……啊……”
凯温在莎罗娜耳边喘得更加厉害,莎罗娜咬紧牙关,试图在脑子里想一些其他东西……
想想现在她还在被人追杀……想想被篡夺的王朝……再想想被达菲抢走的未婚妻……
在凯温滚烫的唇贴上耳畔的那一刻,莎罗娜脑内的一根线断了。
“凯温!你这是做什么!”
莎罗娜的声音像是忍耐许久,却又在最后爆发的时刻压抑着情感。
凯温的高潮即将来临,而莎罗娜的声音突然出现,她不可自控地……释放了。
吸血鬼一向对气味很敏感,凯温没有回应她,反而是又细细喘了几口,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潮湿和馨香的味道。
那是凯温身上的气味。
莎罗娜的喉咙不自觉滚动,她企图用质问来掩饰自己已经饥渴。
“凯温,你、你不能这样……”
见到这样抗拒的莎罗娜,凯温愣住了。
她想过真相败露后会发生什么,莎罗娜可能会厌恶她,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凯温才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莎罗娜开始厌恶她的事实。
凯温红着脸,高潮的余韵正慢慢下去。
她承认自己这不堪的行为:“莎罗娜……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快感冲刷过的声音听起来与众不同,凯温的话在莎罗娜的耳朵里过了一遍,使得莎罗娜的耳朵有些酥麻。
凯温却不再说话了。
莎罗娜继续忍耐着,随后便要背过身去。
凯温连忙拉住她,急切地说:“莎罗娜!你白日里不是帮我抓到了村子里调皮的孩子吗?让我回报你吧,嗯?我——我也可以做你的未婚妻——我要……我要以身相许……”
凯温情绪激动地,就像一个喝醉了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