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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4)你达到高潮了吗

 

那个女人大惊,但她没说话。

如果答案是,人的瞳孔会变大,不是、则瞳孔不变。但要在很近的距离才能看得清瞳孔的变大,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给出了肖甜梨答案。

“是。你是来找于连的。”肖甜梨讲。她的瞳孔变大了。

肖甜梨忽然来了兴趣,将女人从地上揪起,并迅速地将她绑了起来。

过程中,那个女人拼命反抗,但对着肖甜梨无异于以卵击石。肖甜梨只动了两成力,就将她压趴在地,以膝盖狠狠地撞了她背脊靠近尾龙骨的脊椎那一段一下,她就几乎瘫痪了,再不动能。

肖甜梨讲:“我只要再用上一分力,你就真的瘫了。”她将她绑紧了,拍了拍她那张还挺漂亮的脸讲,“老实一点,就小吃点苦头。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她从内衣里掏出baling,对着她指头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女人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

“叫什么?”肖甜梨问。

女人老实回答:“上野千鹤子。”

“很好,千鹤子。现在,你慢慢爬起来,跟我走。”她抓着绳子的另一头,背着双手慢慢往迷雾森林里走。

绳子的另一头,拖着上野千鹤子。

肖甜梨拖着她,看似漫无目的地走进了迷雾森林。

上野很警惕,多次使诈,甚至还自己脱了绳,企图逃走,但都被肖甜梨捉了回来。

肖甜梨甚至让她逃进森林里,然后再一次次地将她抓回来。

最后一次,上野崩溃了,大声喊,“你要杀就杀,别把我当耗子逗!”

肖甜梨用baling将她下巴挑起,刀尖在她下巴轻刮,一颗血珠在雪白如瓷的肌肤里渗了出来。

肖甜梨兴奋得伸出了舌头,然后在女人的下巴上舔了舔,血珠卷进了她殷红的唇里。女人啊一声尖叫,几乎要吓晕过去。

肖甜梨指了指前方浓雾弥漫的黑色阴影讲,“我们到那间小木屋去。”

这个女人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上野再不敢反抗,随着她进了小木屋。

肖甜梨左寻寻,右看看,总觉得这里熟悉。就连这里为什么会有木屋,而她为什么会知道,她都觉得很惊奇。

肖甜梨走到木屋一楼,大厅中央摆放的那张沙发上。她用手去摸,沙发上的皮革,和纹路好像也是熟悉的。她的手伸进了靠背里,意外地摸到了什么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颗钻石耳钉。钻石在黑暗里闪烁着诡异的火光,肖甜梨抬头,一面高墙上窗户开着,难得有月光渗了进来。

这是属于她的钻石。原来,她从前来过这里。肖甜梨想,或许就是追捕吃人魔时,到过这里吧。毕竟,吃人魔告诉她的,他的老巢,就在这个森林的另一边。

“坐吧!”肖甜梨拍了拍沙发。

上野听话地,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肖甜梨问:“你为什么要追杀于连?”

上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是他请来的保镖?”

“咳咳咳。”肖甜梨结结实实被呛着了,她那么高级的一张脸,那么高级的一个人,哪里像保镖了?!

“你只需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肖甜梨强调。

上野讲:“于连是我的心理医生。”

肖甜梨挑了挑眉,关于这一点,她是一早就知道了的。

“我没有在他那里诊疗时,每天都很痛苦。但自从他教会我释放,我就自愈了。”上野讲。

肖甜梨一听,再度挑了挑眉。

上野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上,&esp;是一对空洞的眼,她讲:“别误会。不是什么色情的东西。他让我做回自己。他让我做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然后,我做到了。”

肖甜梨并不诧异:“他让你杀人是吧?!”

将杀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啊……上野点了点头,“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肖甜梨来了兴趣。

上野讲:“于连是一个很擅于操控人心的人。他很可怕。只要他想,他能操控人做任何他想要那个人做的事。我见识过,他让一个人自己割开自己的喉咙。我发现他很危险。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我。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原来我每一次杀人,他都有去到犯罪现场,取走了一些东西。或者可以说是证据。他可以威胁我,也可以将这些证据交给警察。所以,我只能去暗杀他。”

肖甜梨想了想,讲:“看来,你还是被他瞒骗得很彻底。以你的身手根本不能伤他一根头发。”

“怎么可能?”上野叫了起来,“为了有一日能复仇,我从十八岁开始,每天都在练杀人的技巧和功夫。不是那种锻炼身体的柔道或是跆拳道。”

“你连我都打不过。”肖甜梨摇了摇头,“即使是我面对面和他交手,尚没有必赢的把握。看来,他在世人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了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医生模样。”

“你说你要复仇?”肖甜梨问。

“嗯。”她点头,“我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不需要隐瞒你什么。”

肖甜梨讲:“我以为你是以虐待人为乐的变态连环杀手。”

上野回答:“你也可以这样认为。我一开始时,就是在街道上逛。一个人。夜晚。总会有起色心的男人,我随他们上车,他们以为是一场艳遇,而我在夹着他们时,在他们最癫狂,最丑态毕现时,将发髻狠狠地插入他们的喉咙!”

肖甜梨兴味更浓了,“那你从中到达高潮了吗?”

“没有。”上野很迷茫地摇了摇头。

“没有从中得到乐趣,那你的猎杀,你的那一套行为模式,并不能使你的幻想得到实现。”肖甜梨斟酌了下,分析道:“变态连环杀手杀人是有原因的,他们挑选猎物有固定的准则,固定的那一类人。就好比你,选的是夜晚开着车,却精虫上脑的男人。你厌恶他们!或者说,你从根本上厌恶男人,却迟迟不能对真正厌恶的那个人实施报复手段。”

顿了顿,她又讲:“你童年时被强奸过?”

上野的脸色变得惨白。

“看来,我的侧写是对的!”肖甜梨讲,“而且这个人,很大可能来自你的亲人,例如你的亲生父亲,或是继父,或是在你成长阶段长期和你一起生活的人。”

上野一下子提高了警惕,“你是警察?”她最怕的就是被抓住。

“不。”肖甜梨摇了摇头。

肖甜梨继续讲:“你迟迟不能对真正的那个人报复,于是为了释放心中暴力与杀人幻想,你开始在午夜猎杀男人。一步一步地,经过多次的演练,最终,你有足够的勇气,向那个特定的男人举起了屠刀。”

“没错。以前,我总不明白很多东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杀人,就是想杀人。于连教会了我释放,而你教会了我前因后果。听了你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在七个月前,将多次对我实现强奸的亲生爸爸和继父用冰刃杀死了。我在他们身上刺了无数刀,然后冰融化,一切无迹可寻。因为血很多,流了一地一床,所以地面上看不出冰刃融化后的水迹。警方没有破案。而这两起案,也没有和午夜车道男人死亡案联系起来。但于连,掌握了我的证据。”上野讲,“我已经报了仇。我的人生刚刚开始。我绝不能坐牢,哦,在日本是死刑!我不要!这不公平!是那些男人下贱,是他们咎由自取!”

肖甜梨已经侧写出所有的轨迹,她讲:“你也是于连的猎物,从一开始就是。千鹤子,我认为,于连不是要把证据交给警察,你很符合他的口味。他真正想要的,是在适当的时候,吃掉你。你如此充满愤怒。我想,他最想享用的是你的心脏这个部分,还有生气时微微颤抖的嘴唇,暴怒凸起的眼睛。他想吃用和收藏这些部分。”

上野一听,吓得跌下沙发,瘫坐在地。

肖甜梨拍了拍她脸,轻声笑:“放心,于连死了。你大可放心。现在,你看得的那个,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于连的孪生兄弟。”

“所以,我安全了?!”她不可置信地问。

“是。你是安全的。你走吧。”肖甜梨讲,“不过给你一个忠告,上得山多终遇虎。你还是及时收手的好。但如果你已经从杀人捕猎里获得了快感,停止不下杀戮。那或许会有一天,你会成为我追捕的对象。我对恶人的血肉,同样喜欢呢!”

上野颤抖着说,“我知道了。”

她试探着,见肖甜梨没有反应,她最终是消失于黑暗中。

肖甜梨摸着新涂的指甲油,想的却是,于连的确是留下了关于许多变态连环杀手的档案,以及他们犯罪的证据。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体会狩猎的乐趣。如果他还活着,他会一个个地将那些人找出来,然后杀死他们,吃掉他们。这才是他乐于玩弄的快乐游戏。

变态连环杀手不会一天变成,他们总有其成因,童年的不幸,往往是一种诱因。刚才,上野千鹤子的讲述中提到,她软弱的,没有工作能力的妈妈完全知道她多年来被反复性侵的事,但她妈妈不报警,为了生活下去,选择了沉默。因为在男权的社会里,她的前夫、和现任就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多么可悲的真相。千鹤子就是这样被毁掉的。

肖甜梨将上野千鹤子的侧写报告、行为模式分析,童年溯因做了总结。她用手提电脑做好文档,点击保存。再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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