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王軍
《孩子！很有胆识，但不能有勇无谋。》凯恩的声音很近了，推开了艾登，其他狼人抓着他不让他乱动
《现在没人了！》
《喀呜！你们放开他！》他的翅膀看起来好了，不能再让别人弄伤
《跟黑羽扯上关係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
《艾登不是黑羽的人，是主人的。》
《主人？那个逃跑没有保护你的精灵吗？》
《是我让主人逃跑的！》他们为什么还在空中？为什么还不快走？
突然凯恩往右一步闪开什么东西，地上插着一隻箭，谁……主人射的？
《真准？差点就中了……行吧……要是所有箭下来真不是开玩笑的。》凯恩莫名奇妙的笑了一下，朝我跪地，旁边的所有狼人放开艾登也朝我跪礼
《拜见公主殿下，狼军第三团银队任您差遣。》
什么……我退后，公主……连达比和硝也跪下了……你们……
《赤……》主人的声音
我转身跑进他怀里，他们……
《我没有要和他们回去。》
主人不会认为我要和他们回去吧，他们喊那么大声，主人一定听到了……
《我知道。》
《真的没有。》
《大家都在看着。》
《……》我退开，垂着耳朵躲到主人后面，对着狼军再次强调：《我没有要和你们走。》
这样主人就不会认为了吧……
《你怎么可以自己去面对危险！》夕扑过来抱着我
「怎么会叫我带主人飞呢？我一隻弱羽带夕飞还差不多。」萝拉抱怨着
“”红姐姐……“”艾登也哭着扑进我怀里：“”吓死我了呜……“”
翅膀收起来了……
《赤，先让他们起来。》主人说着
我看他们一眼，他们也正看着我，似乎真的在等我
《起来吧。》
狼军站起来等着，只有凯恩向前一步
《公爵大人，恕属下刚刚无礼了，您大人大量，请不要怪罪他们，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是吗？赤，你说要怎么罚他们？》
罚？惩罚吗？
《皮鞭吗？是要吊起来打吗？还是压在地上打？不然可以压石唔唔……》夕摀着我的嘴，在我耳边说
《主人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原谅他们，不是真让你拿奴隶商那套吓他们。》
原谅……他们一脸惊吓的表情，连达比和硝都露出了害怕耳朵垂下去
《主人原谅他们了吗？》如果主人不原谅……
《也没对我做什么……》
《那原谅吧。》主人……
《你们公主原谅你们了。》夕赶紧说，他们才松一口
可是他们这样吓主人……
《凯恩格下，我们进去谈好吗？》
《好！好！赶紧的！你们不是也要赶路吗？》凯恩连连答道，和主人一起进屋
《你看把他们吓得……》夕说着，看着远方，隐约能看到马车后面有人影……鬼人他们吗？
他们刚刚都躲在那里吗？
《我们也进去吧？还好萝拉他们听不懂你说的……》夕推着我进屋
我和夕一起去厨房弄茶和点心，还有早上的桃果，然后放桌上后站在主人身后
大厅还坐着一隻狗头人，满身的绷带，他们说着魔语，虽然没听懂，但是应该没有危险了，夕也没说什么
《“……公主是要听吗？”》
《“她听不懂，你是有什么想让她知道的？”》
《公主殿下，您要听吗？》那隻凯恩突然用狼语说
听什么？我看着主人
《你要听他们怎么处理吗？你来前面坐下来。》
《可是不是要用魔语谈吗？》
怎么突然要我听？
《公、公主殿下，我会说狼语，没问题。》那隻狗头人突然也用狼语说话
《夕也一起来前面坐。》
我被夕拉着一起坐到主人旁边，虽然这边更容易保护主人……
他们说那些狼人是他们帝国的强盗集团，集团是指有多数一起行动的群体，而他们经常针对较弱小的群体袭击，不只狗头人的部落遭受攻击，还有一些较小的狼族也被摧毁……
而他们的小部落很多，却都没有可以称为警备的队伍，有的离王城或者某些狼人的领地较远，根本无法兼顾……更别说有的领主根本不会管……
《我们无法帮你们去管那些事，既然你们知道有这样一个集团，只要打到他们开口基地在那里就好了？》
《说的容易，他们嘴硬的，目前抓到的都没有供出幕后的人，或基地，如果有我们就不用伤脑筋了。》
《这几天我已经审差不多了，有一个叫拉帝纳的头头，地点在……我记得叫什么里尔分奈的地方……》
《审出来了？怎么审的？》凯恩激动的站起来拍桌子
《喀呜喀喀……》
《赤，他没做什么……夕，你为什么也……》
《下意识……》夕的毛都竖起来
《抱歉，我太激动了……》他往后退，还是很激动：《可以……可以告诉我们如何逼供吗？我们常常不注意就下重手，常常一下子没注意人就没了……》
我护着主人，他看起来就不是等间之辈，要一瞬间杀主人也是分秒鐘的事情
《赤，你冷静一点。》将我拉开，主人对着凯恩说：《可以，我们去关他们的地方。》
《好！》凯恩也起来
《夕，你最好别跟着。》主人特地和夕说，夕也点头没有跟着，可是拉着我
《赤，你……你最好也别去……》声音都颤抖的感觉
我想应该是那些狼人样子有点惨吧？明明看过很多画面了，夕还是会怕吗？
“要有人陪着主人。”
夕慢慢松手点头，她是不是看过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害怕
“你也可以不跟来。”主人在我耳边说着
“赤会跟着主人的。”我走在主人后面，我后面跟着凯恩和那个叫拉鲁的村长
我们走到的不是什么监狱的入口，没有想像中的九拐十八弯，只是上了二楼一个离我和夕睡的房间最远的一个房间
越接近那扇门，血的味道越重，原来这栋宅子里的血味一直不散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房间……
门外站着的是狗头人，他们自己顾吗？还是其实里面已经不需要顾了，奴隶商他们也常常这样……
“如果不舒服就下去。”主人轻声的说着
“赤没事。”
“……要是不舒服就闭眼别看。”主人拉起我的手，紧紧握着
有这么严重？主人是做了什么？突然想起之前主人房间隔壁那个小房间是个小型武器库
主人开门的瞬间血辛味扑面而来，比外面能闻到的要来的更重，主人一直在这样的房间里？
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是这样的顏色，有红有黑，没有一块是可以看到原本的顏色，墙面上一块一块的，勉强可以知道一开始是类似白色的……五张椅子五隻狼人躺……坐在上面，三隻是醒着的，另外两隻……不确定还有没有活着，每隻的毛发身体都被血染红……
呕……身后也不知道谁发出吐东西的声音，可能是血腥味太重了，反而闻不到噁心的味道，一个接一个……后面有谁跟来了？
《别看……》主人说着，一手放在我的双眼
刚刚好像没看到……窗户
《主人，赤没事，就是血腥味有点重，您没事吗？要不要出去？》
我一直认为那些武器是主人的特殊兴趣，就像听说有的贵族会买奴隶做一些特殊的事情，看来特殊的不是武器……
《不害怕？》
《赤看过……没什么，习惯了。》
虽然这种画面是第一次见，味道也是第一次这么浓厚……噁心……
可能是从小到十三岁都是血跡斑斑，对这种我反而异常的冷静，甚至在我们四隻狼中也是最耐打打……皮开肉绽已经是常态了……
不过，原来主人对我一直很手下留情对吗？这些都是皮鞭打出来的？
《武器是跟达比他们拿的，皮鞭也是这里的武器之一，没拿你的。》主人在我耳边低语，主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忍不住动了耳朵
《公爵大人，您这是……》
《凯恩格下，你是唯一没有晕过去的骑士了。》听见主人轻笑
《我也是上过战场的，没什么，但公主殿下，您要不要出去？这里味道确实太重了。》
公主殿下吗……
《这里……开个洞可以吗？》我指着一个方向，这里出去就是外面了
《这里吗？》
他怎么会问我？我什么也看不到……但声音方向来说……
《是的，麻烦您了，凯恩大人。》
《不敢当……》轰……轰……不断的轰隆声，接着是墙面破裂的声音，血气渐渐散去
《主人，您下次要审一个人，要在外面比较好，您会不舒服的。》
《你好像没什么影响？》
《赤没有闻，在进来后都用口呼吸，这样就不会那么重了。》
《原来……》
《公主殿下您真是聪明！呵……确实咳嗑……》
只能听见凯恩的咳嗽声，主人没事吧？
不过原来就是因为一直在这种地方，主人状态看起来才会那么不好，硝和夕的脸色很差也是因为这样吧……
《主人，赤可以的，您不用这样。》
主人松手，再次看着他们的伤，和他们恐惧的脸……大概一辈子吧？都会记得这几天……
《公爵大人……您可以和我说为什么要伤他们那么重吗？》
《伤了我的人还能站着走出这里的没几个。》
《……可以请您说说他们怎么开口的吗？》
《首先……我先测试他们谁最重要，然后看他们的团结心，再来找出最弱的那个，威吓他们，用武器慢慢折磨他们，逼他们说出还有没有狼人参与，利用他们的守口如瓶再次用武器折磨，精神已经到达冰点时放出诱惑他们的东西，例如说出兇手的人可以自由……你觉得……谁能挺得住？》
没人……主人……说起来，主人常常……
《然后我就守承诺的不伤害那隻狼人，接二连三，他们都会说的。》
《如果遇到没有同伙的可以怎么做？》
《没同伙的？那就没有……能做什么？》
主人和凯恩在聊的期间，我看着那些狼人，他们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眼神充满惊恐……
我快碰到其中一隻狼人时主人拉住我的手
《很脏，别碰。》将我拉回身边，手牵着不放……
那一隻狼人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牙几乎被扒光了，是咬我的那隻萨尔卡……舌头也不见了……
其他狼似乎都没事，只有他……我紧握主人的手
《这里交给你们的狼军了，我们准备离开。》
这里血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他们应该没问题了吧？至于这个房间……已经没救了
《对了，你们在搬的时候小心，他们的手脚筋我都断了……》
《什么？》
我被主人拉着往前走，无法看见背后的凯恩能有多吃惊，而那些狼人是否真的已经无法在行动……
不过主人……是一个不会眨眼的刽子手这件事……牢牢的印在脑海里
《害怕了？》主人的表情……宛如……我一样，面对许多事情后反而毫无波澜……我看着和我相似的表情，又不相似的眼神，摇头
《主人，就是主人。》
依然是救了我们……帮助我们的那个主人……让我们有好吃好喝的不会饿死……
《如果主人想要赤这条命，赤也会奉上的。》
就像曾经看到的一个故事，是说一隻狗的主人是做尽坏事，而他餵养着小狗，不打不骂还有好吃的，有人欺负主人那隻狗就会咬那个欺负主人的坏人，但他到自己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才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主人……您要是坏人，那赤就会是您忠心的恶犬，儘管指使赤没关係。》
《呵……是吗？你是小七吗？》
主人笑了，眼神柔和了不少，小七是故事里的那隻小狗……虽然他后来也长大了……
《不管发生什么，赤说会追随您的。》
《……我知道。》主人没在说话
我们与夕会合，最后检查行李，然后继续出发……
主人……赤是认真的……您去哪……赤去哪……
就算是地狱，赤也会好好跟上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