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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传纸条又双叒叕被抓了

 

天刚放晴,暖暖初阳穿过林梢,带来早春的味道。

高中的教学楼总是热闹。

不到一天,春游的计划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同学们全都兴高采烈,全数期待清泉公园的美,叽里呱啦地讨论接待他们的豪越酒店又如何如何高端。

走廊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尖叫声,划船似的拨动树梢,惊起几只栖息的鸟,给平淡的高中生活添了点生机。

李映泽打了个哈欠,像平时一样回过头来,目光穿过人群,寻找一个熟悉身影。

似乎已经很多次了,那个人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抬头,戴上眼镜,和他望着她一样望着他。

四目相对,面颊微红。

青春期少男少女特有的羞赧。

李映泽笑眼弯弯,捏起手里刚发下来的座位单说着什么。

声音唧唧哝哝,同桌陆萩云都听不清他在说啥,转头看向了杨优。

“我是二十六。”杨优比了个手势。

“草,这怎么交流的?”陆萩云拍案叫绝,李映泽却跟蔫了一样,晃悠着手里写着“二”的座位单在那“呜呜呜”。

没办法,这就是天意。

一旁的陆萩云狠狠嘲讽这死恋爱脑,李映泽张牙舞爪,正要开骂,一张座位单递到了陆萩云桌子上。

二十七号。

“靠!”

李映泽一把夺过座位单,扭身跟兄弟大喊,“杰哥,她他妈是二十七号!”

“还给我!”陆萩云扑上前抢纸条。

李映泽后撤一步,掸掸衣服,咬紧牙关假装发火:“别他妈离我这么近嘞。”

“注意你的言辞,”陆萩云也挪回身体,语气不明所以:“我本来还想跟你换位置的。”

一听这话,李映泽两眼放光,坐直了身体,内心的欣喜难以压抑:“你说真的?”

“骗你我吃食。”

“吼吼吼!”

李映泽把“二”号座位单甩陆萩云桌子上,高高兴兴在座位上“吱嘎吱嘎”抖来抖去。

后桌被惹烦了,把桌子往后一撤,李映泽“啊啊啊啊啊”大喊一声光荣倒地。

“哐咚!”

全班人的目光焦距于此。

“俞妤,找我有什么事吗?”

学习委员廖凡趁下课间隙走了过来。

俞妤正收拾抽屉,头也没来得及抬,“就那个座位的事情。”

“那个啊……”他掩藏笑意,温声细语道:“好巧,我们俩是坐一起的。”

俞妤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适要开口,他刻意避开目光,赶忙解释:“不过我怕哥哥会生气。”

“你知道就好。”

俞妤继续低下头收拾东西。“不过对不起,言星叫我那天坐他的摩托车去,你找别人跟你一起坐吧。”

空气又一下子冷了。

明明已经春天了。

廖凡叹口气,捏捏衣角,仍有些不甘心:“可是……在这个班里,我只和你比较熟……而且我已经计划好那天在车上,我们……”

“廖凡。”

俞妤打断了他,换了种更加坚定的口吻,“言星不喜欢你,你知道的,如果我们那天坐一起,保不定他会做出什么。”

“所以这件事……”

早读下课了,同学们嬉笑打闹声在耳边掠过,廖凡却只能听见,她温声说了一句,还是算了吧。

“知道了。”

他勉强微笑了一下,脸上没有被拒绝后的羞赧难堪,没有愤懑自哀。

他只是轻轻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背影。

落寞,却坚挺。

直立,却轻薄。

俞妤这时候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他也许期待了很久吧。

思绪飘回过去,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那时候,还是寸头的幼年言星从家中夺门而出,和她一并坐在公园长椅上。

他弓着腰,手肘置在岔开的双腿上,一直捂着脸放声大哭,身体止不住颤抖,周边的一切都好像因为他变得阴郁悲哀。

俞妤从没见他哭过,哭得如此失态,从前也是,就连那之后也是。

以至于过去多年后,她依旧清晰记得那天他们谈话的内容。

那天下了场阴雨绵绵的小雨。

那天他在雨丝中抬起红肿的脸,告诉她,他爸爸出轨了。

还有了一个孩子。

只比他小了一岁多的孩子。

原来言家摔碗砸盆,大吼对骂,拳脚相向一直都是有原因的,父母婚姻的一地鸡毛最初就是定局。

起码从那个小三的孩子出生开始,就已经是个解不开的死局了。

原来对外的一切伉俪情深,恩爱温馨都可以是装的,妈妈早就知道爸爸有了新欢,只不过为了家产一直不肯放手。

这正合乎爸爸想要两头跑的心意,一面包小三,一面又被迫和妻子扮演着模范夫妻。

谈到这,言星失态大吼,我早就受够了!

沙哑的声音让俞妤内心也发酸,她拍拍他的背,他猛然抱住了她。

眼泪和雨水一同落在了她的裙摆,小小的他跟小小的她许誓,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人。

他又哽咽,一字一句道,我和廖凡,不共戴天!

廖凡啊……

原来他就是那个小三的孩子。

怪不得小时候别人骂他没爸爸呢。

自那时起,俞妤也对廖凡有了敌意,即便他优秀,可她仍和那群人一样疏远他。

他一直上进,她也乖巧努力,两个人居然在高中也同班了。

彼时的言星已经混入了普通班,变成了校霸。

廖凡也因为长相帅气阴柔,被尊称“班草”。

可私底下,仍然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这个小三的孩子,就连上了高中,也有人把他的过往发到表白墙上作谈资。

他能干什么呢?不能。

他没有错,言星更没有错。

他努力学习,不论冬季夏季总是第一个出现在班里。

有几次俞妤和陆萩云早起买早餐,才出寝呢,就见廖凡抱着一摞书去教室了。

潜移默化之中,俞妤不再觉得言星的堕落是廖凡一手造成的了。

她开始欣赏这个上进的男生。

她知道,他只是想好好活着。

她开始有意无意帮他。

他一个人住,住在言星的私人公寓里,却要交房租。

穷学生只能做些粗活,哪有什么钱。

拜金的妈妈也只在每个月给他发义务抚养费,好几次的房租都是俞妤帮忙交的。

他跟她谈还钱,她也只是笑笑,说这些是言星的意思。

实际上,言星早就不恨他了,但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廖凡明白这是俞妤在维护他的尊严,他发自内心地感激,并暗自发誓,要让哥哥接纳自己,要亲自把感恩送到俞妤的手上。

第一节课铃声响起,俞妤慢慢拉回思绪,廖凡却仍在遐思。

“学委,我是二号。”

物理课,陆萩云偷偷给廖凡递纸条。

廖凡回得很快。陆萩云迫不及待打开纸条,却发现他只“嗯”了一下,没写别的。

气氛好尴尬,陆萩云挠挠脑袋,有点不自在。

跟帅哥交流时,她素来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不熟的。

可此次,她也只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好让那天研学之旅没那么尴尬。

不过看情况,那天应该会比现在还尬。

“呃,对了,俞妤三号位空着,老师说拿来放同学们的书包,你有意见吗?”陆萩云又加道。

“没有。”

“…你要这样的话,我就去车头跟许澜京坐了。”

陆萩云对他这副病恹恹的态度很不爽,写完以后搁笔,刚扭头,面前就站了一堵墙。

抬头,是许澜京。

低头,是许澜京伸出的一只手。

她才注意到四周出奇安静,同学们都齐刷刷看过来。

“拿来。”

妈的,又被抓,运气也是够背的,她刚想交出纸条,又立马缩手——这上面可是提到了他的啊!

要是他看见她这么说,会怎么想?

见她扭扭捏捏迟迟不交,许澜京也收回手,语气淡定:“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同学们的笑声窸窸窣窣,陆萩云头皮发麻。

回头看去,那俩果然在奸笑,杨优甚至用口型说了句“再亲一口”,陆萩云气不打一处来,比了个中指。

“叮铃铃——”

下课离她被抓只有五分钟之差。她甚至怀疑,这就是天命,就像杨优和李映泽的座位号不连在一起一样。

但是李映泽可以跟她换座位,达到“逆天改命”的目的,可她呢?

难不成,把廖凡供出去?

还是算了,明明是自己先给人家递纸条的,再说了……

再说,她竟也有点期待和许澜京独处……

许澜京收拾完东西以后倚在门边,似乎有意在等她。

她磨磨唧唧,假装看不见来自门口的目光。

“祝你好运!”

“临刑”前,俞妤冷不丁对陆萩云来了这么一句。

“滚。”

陆萩云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向前,想了想,又跑回来拿了本书去。

装还是得装一下的。

“呵。”

许澜京冷哼一声,把这些小把戏尽收眼底。

因为是周六放假,同学们都一窝蜂挤在走廊。

陆萩云不自觉侧头看他们,眼底写满了羡慕。

妈的,又要晚回家了。

路上,碰巧遇到杨优从厕所出来。

她正兴冲冲甩甩手上的水,看起来拉得很尽兴。

擦肩而过时,陆萩云突然“啊”了一声,条件反射护住屁股。

“妈的!”

许澜京下意识低头,身侧的陆萩云早就冲上前和杨优打成一片。

不过依局势来看,还是手湿的杨优占了上风,陆萩云一身的水印子,肉色肌肤在湿了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皮白。

衬得内衣颜色愈发显眼。

周围人多。

“你等着。”

陆萩云腋下夹书,挽起袖子,刚要冲进厕所接水,一只手就揪住了她的衣领往回带。

力气很大,喉头被衣领勒住。

她向后倒去,半空扑腾时本能地抓住他的小臂,一眼瞥到粉白色的指尖。

脑海瞬间策马奔腾。

“别闹了。”

周围人露出惊讶神情,陆萩云觉得气氛似乎出奇地微妙。

许澜京拎着她的衣领,像提塑料袋一样往前走。

她被迫握住他的手,勉强侧头,却见杨优洋洋得意,一脸的得意洋洋。

“死骚货。”陆萩云暗自骂道。

“砰!”

许澜京松手,陆萩云一个重心不稳摔在沙发上,佝偻着背止不住地干咳。

锁门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过头,许澜京已然走到身边,抽走了她手中的课本。

她看了他一眼,边咳边道:“干嘛?”

他没回答,定定盯着她。

她刚想再问,一股干痒意袭上喉头,又开始止不住咳嗽。

缓了好一会,等喉咙算舒服后,她才抬起夹着泪的眼,却发觉他的神情已然变样。

眉宇轻佻,眼神炙热。

又是欲火焚身的模样。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自己翘高的下身,心倏地一惊,赶紧挺立脊背,面前的许澜京只轻轻冷笑,似乎在看一只宠物。

陆萩云理了理衣领,拼命想要忘却刚刚的场景。

在他眼里,不会就是一个花季少女,翘着臀部回过头,眼睛噙着些许泪花,脸颊微红,发丝散乱,衬衫还湿透了半边的香色浓艳的画面吧?

窒息!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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