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汶大人还不回去歇着跪上瘾了
谢3第二天早上就得了主子的命令,拿着一套轻柔的居家服进到调教室,把笼子上的锁打开,垂着视线不敢乱看,低声道:“汶大人,主子说您可以回西翼了,休息两天,再去惩戒所继续领罚。衣服和伤药都给您放这了。如果需要我给您上药,您再叫我。”
方汶裹在被和里低低的“嗯”了一声,问道:“几点了?”
谢3道:“十点了。”
“知道了,我待会叫你。”
“是。”
谢3退出去后,方汶才磨磨蹭蹭爬起来,身上到处都疼,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比昨晚还难受,看来真的要休息一天了。
身上的伤有好几处破皮的,他不敢洗澡,好在昨天主人已经帮他处理过一次,不用担心发炎的问题。他洗了把脸,刷了牙便回到调教室,坐到大床上,还是拿了专用的湿巾把腰以下的鞭伤擦了一遍,又抹了药,这才穿了裤子,叫谢3进来帮他处理后背的鞭伤。
谢3不是第一次给方汶上药,知道主子在调教室向来玩得开,但这么重的伤,只能是责罚了吧?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把药帮方汶上完,也不敢说什么,只觉得主子这性子,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上药的时间有点长,方汶迷迷糊糊的又想睡。谢3没打搅他,上完药也没收拾屋子,就先出去了。等方汶再醒过来已经过了下午两点,除了浑身疼,精神倒是好多了。主人的鞭子,向来是只疼皮,不伤根本
再待下去,要是主人突然回来可就不好玩了。他这才穿好衣服准备回西翼。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从小冰箱里拿出一个冷冻盒,捡出7颗辣椒球直接放回冰箱里,其他的和那个冷冻盒一起拿走了。
说实话,方汶现在挺怕回西翼的,叶亮和张若谷还好,可康嘉嘉那小子却着实让他有些紧张。他站在大厅里,远远看着连通西翼的大门,想找人帮他去看看康嘉嘉在不在西翼的大厅里,可又觉得有点丢脸,正犹豫着,主楼的大门被推开,方汶一转头,就看到沈归海满脸不爽的进来,身后还跟着康宁。
方汶吓了一跳,身上到处都还疼的时候,他有些不想接近主人但就这么撞上了,他也不能转身就跑,只能老老实实跪下:“主人。”
沈归海看到方汶也是一愣,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回主人,方汶正要回西翼。”
“嗯。”沈归海换了鞋,看方汶精神状态倒是还行,便没再理他,对管家道:“把叶亮和王赋叫过来。”
“是。”管家转身去连通讯,方汶知道主人没‘叫起’,可这眼看着也没他什么事了,八成是主人忘了‘叫起’了,便准备悄悄的起身回西翼。现在主人比康嘉嘉可怕。
谁知道他刚轻手轻脚的站起来,就听沈归海道:“让你走了?”
方汶:“”他只能往前走几步,从侍奴手里接过地垫,离主人不远不近的跪了,很后悔自己中午贪睡,没早点撤退。他跪了一会,见主人也不理他,似乎没有要罚跪的意思,就慢慢跪坐下来。若是平日,他也不会偷这点懒,今天确实是体力有限。自己可是刚睡醒,都没来得及惹事呢,怎么就不让走了呢。
叶亮是和王赋一起过来的,老远看到方汶跪着,叶亮心里就开始紧张,三天没见,汶大人没事吧?
“主人,”叶亮和王赋走到沙发前,就有侍奴放了地垫让两人跪下请安。
沈归海显然心情很不好,还是没叫起,只沉着脸道:“管家,康宁留下,其余人都退了。”
“是。”管家替其他侍奴和家仆答应着,那些人自然不用管家再说话,鱼贯着退出。方汶想把自己也算在“其余人”里面,可想了想,还是没敢。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了,沈归海才冷着脸问叶亮,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给我说说,家规是谁的家规?”
叶亮哪见过这阵势,紧张得脑子都是蒙的:“是主人的家规?”
沈归海讥讽一笑,道:“王赋?”
王赋连忙答道:“家规是沈家的家规。”
叶亮脸色有点发白,沈归海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沈家的家规,是让谁遵守的?”
叶亮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是,是给奴才们遵守的。”
沈归海冷冷道:“王主管给叶亮大人解释一下吧。”
王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叫苦,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叶亮大人,虽说在沈家,所有人都是沈家的奴才,可只有奴藉之人,才要守沈家家规。民众要遵守的是沈家的律典。即便是家臣,若非奴藉,也只需要遵守部分家规,非奴藉之人,要守的是沈家的律典。”
叶亮晕头转向的重复道:“是,是,只,只有奴藉的人才守家规,小亮知道。”
“知道?”沈归海面色不善,压着火气道:“那叶大人你能不能解释解释,你把家规送到陆家是什么意思?”
方汶低垂的目光动了动,慢慢跪直身体,不敢再偷懒,也有点替叶亮着急。
叶亮方寸大乱,越紧张越不得要领,只是下意识的解释:“我,我,我是觉得家规这么重要,3日训诫只安排了半天,实在,实在太紧张了,小陆大人,肯定想要提前看看的。”
王赋在一旁心惊肉跳的低着头,他实在没想到,这叶亮平日看着挺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就蔫了吧唧的拿了这么大一个主意??!!
沈归海简直被气笑了,他对管家道:“去把叶亮大人的戒具拿过来。”
几个私奴的戒具都是一式三份,惩戒所一份,私奴自己房里一份,还有就是沈归海这边也备了一份。
不多会,管家拿着叶亮的皮拍过来,沈归海也不接,直接指了指王赋:“既然叶亮大人想不明白,就辛苦王主管了。”
“是。”王赋头皮有点发麻,总觉得今天这事,自己搞不好也要吃顿瓜落。他接过戒拍,给沈归海磕了个头便站起来,硬着头皮对叶亮道:“叶大人,还请您褪衣。”
叶亮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越急,脑子越是一片空白,连王赋说什么都没听到。沈归海冷哼一声:“怎么?还要找人帮你脱?”
“不,不,”叶亮脸色发白,又害怕又委屈:“小亮,小亮自己脱。”
虽是这么说,可他整个人都是僵的,裤扣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差点急哭了。自从进了内宅,他几乎就没挨过罚,此刻主人不但要打他,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哆哆嗦嗦半天才把裤子褪下来,跪趴下去的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
王赋看着叶亮这样也觉得有点可怜,可主子不说话,他也没办法,叹了口气,还是提醒了一句:“叶大人,受罚的规矩还记得吧?”
叶亮低低的抽气声顿了顿,才点了点头,浑身都绷紧了。
王赋觑着主子面色不善,也不敢再多话,用了七分的力气打了下去。
啪!
“一,谢谢主人责罚。”
啪!
“唔,二,谢谢主人责罚。”
啪!
“三!谢谢主人责罚!”
皮拍这种戒具,打下去声音很大,可却并没有那么疼,至少比藤条差远了,只听着吓人一些。可叶亮这么多年都没挨过打,也不怎么抗打,十几下过后,就绷不住姿势了,报数的声音都有些哑了。
沈归海抬了抬手,王赋便停了下来,重新跪下来。
叶亮不敢起来,白嫩的屁股一片粉红,只可惜沈归海现在没心情欣赏这份情趣,冷冷道:“叶大人想明白了吗?”
叶亮一僵,他刚刚光顾着挨打了,哪里还有脑子想别的,一害怕,身体抖得就更厉害了。
沈归海看叶亮这样子,觉得今天就算把这小家伙屁股打开花,估计他也不见得想得明白。总不能这么耗下去,于是沈归海斜睨了方汶一眼道:“不如汶大人给解释解释?”
方汶一愣,有些警惕的看了主人一眼,他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想起他来了
被沈归海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方汶叹了口气,只得开口:“叶亮,事情虽然已经定下来了,可陆庆未入内宅之前,自然也未入奴籍,陆家更非家奴,你送这家规过去,有点打脸了。”
叶亮呼吸一滞,他总算是明白了,可这一明白,他更是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了,也顾不得挨罚得规矩了,连裤子都没提,转了个身,一个劲的给沈归海磕头认错:“主人,主人,小亮糊涂,小亮错了,您饶了小亮吧!”叶亮求了半天,却听不到沈归海说话,叶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些日子,他真是被人叫叶大人叫得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怎么就能鬼使神差的自作主张呢?!
“糊涂?”沈归海总算是出声了:“我当初怎么嘱咐你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来问我,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小亮不敢!”叶亮害怕得眼前都有点发黑,嘴唇差点让他自己给咬破了:“小亮糊涂,小亮知道错了。”
沈归海沉默良久,突然道:“我记得,这7日训诫改3日的方案,是你们三个一块商量的吧??”
叶亮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王赋却是一愣之后,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反驳,只是万分惶恐的俯下身,脸色有些发白。
方汶更是大惊,他一身的伤,再打可是禁不住了。
沈归海食指敲了敲沙发,沉吟道:“王赋。”
“奴才在”
沈归海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事,你担了吧。”
王赋浑身一震,数秒后,才咬了咬牙,苦涩道:“奴才,愿为主子分忧。”
叶亮匍匐在地没有起身,可抖动的身体却有些僵住了,叶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归海满意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沉声道:“回头自己去惩戒所领80鞭子,养好伤之后,去档案处领个闲职吧。”
“是”王赋没有多说,他身为沈家的家奴,主子就算让他去死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何况主子还给了他一个闲职,他该高兴才是。
见王赋听话,沈归海满意道:“放心,不会让你白担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和管家说即可。”
王赋怔了下,连忙道:“谢谢主子!”
沈归海点了点头,又对管家道:“裴家那个侍奴不错,前阵子虽受了委屈,却还能尽职尽责的把训诫房准备完善,倒是个愿意做事的。王赋既然退了,那主管的位子,就让那个裴11暂代着吧。”
“是,”管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有些替汶大人担心。
而到了此刻,叶亮也终于听明白了,他使劲压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却难免有些喜悦,主子竟然护着自己?!!
“叶亮,”沈归海的声音把叶亮从短暂的喜悦中拉回来:“王赋虽然替你担了,可错还是你犯的。明天自己去惩戒所领30戒拍长长记性。”
“是,主人,小亮一定记住教训。”
如果叶亮现在抬起头,就会看到主人看他的目光不似平日的柔和,多了一丝失望与冷漠,但沈归海的声音却还是如往日般淡然:“行了,穿好衣服,回去歇着吧。”
“是。”叶亮连忙把裤子提起来,看来旁边的王赋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敢说。
叶亮走了,沈归海便让王赋也出去了。等大厅就剩下管家,康宁和方汶的时候,沈归海才正眼看向方汶:“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方汶往前膝行几步,跪到主人身前才道:“疼,但没什么事。”
沈归海勾了方汶的衬衫领口往里看了看,皱眉道:“今儿再涂两次药。”
“是。”
沈归海松了方汶的衬衫领口,对康宁道:“外围布防先撤回来,叶亮这家规一送,陆家可能会更谨慎,我们这边还是缓一缓,得诱着他们把隐藏的力量都暴露出来才行。”
康宁皱眉:“主子,外围还是让我留些人吧,万一陆家和另外两家搅和到一起,我怕来不及再布置。”
沈归海垂眼看了方汶一眼:“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是。”康宁疑惑的看了眼管家,却发现刘管家站在一边,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脸上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不由有些佩服。难怪主子一直让他跟在身边,这人简直已经把不动声色修炼到炉火纯青了。
“就这样吧,我今也累了,康宁你一会和管家再过一遍主宅的布防,尤其是门禁权限系统,陆庆过来以后,权限怎么开,其他人的权限怎么变更这两天就拿个方案出来。
康宁:“是。”
管家:“是。”
沈归海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轻轻踢了脚方汶的大腿:“汶大人还不回去歇着,跪上瘾了?”
方汶跪着,目光只能看到主人的裤脚,他慢慢俯下身,将手垫在头下,低声道:“谢谢主人。”沈归海“嗯”了一声,当着管家和康宁没说什么。但他知道,方汶懂了----叶亮有主人我看着呢,你用不着内疚,也别老折腾自己。
方汶在西翼大厅没看到康嘉嘉,暗暗松了口气,可谁想一拐弯,就看到那小子靠在他的屋门上,脚步就顿了顿。
“汶大人”康嘉嘉刚听侍奴说在中翼看到汶大人了,他就一直在这等着,可却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他担心的看着方汶打开屋门,想跟进去,却被方汶反手挡在门外:“嘉嘉,我现在没精力跟你说话,你先让我好好歇一天。”
康嘉嘉不敢硬往里闯,可是一连三天,谁也不知道汶大人到底怎么样了。主人打人可疼了,不看一眼,他实在不放心。他飞快的道:“汶大人,我不打扰您休息,我什么都不问,我也不哭,我,我就帮您看看伤,好不好?”
方汶看着康嘉嘉强做平静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是把小家伙放了进来:“那就帮我上次药吧。”
“嗯。”康嘉嘉答应了一声,去方汶床头柜里拿常备的药。
方汶把装着辣椒球的冷冻盒放进冰箱,便脱去衬衫,拉了转椅,面对着椅背跨坐上去:“就帮我处理后背吧,其他地方我自己来。”
“好,”康嘉嘉拿了药,就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汶大人心烦,可一扭头看到那一身密密麻麻的鞭伤,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了下来,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这,这也打得太狠了,这得多疼啊。
身后一直没动静,方汶叹了口气道:“嘉嘉,我真挺累的,你看也看过了,想哭回屋去哭,现在还是去叫个侍奴来帮我上药吧。”
康嘉嘉没走,也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虽然手还是有点打颤,但却一丝不苟的把药都摸在伤痕上。
他哥说,汶大人跟着主人经历那么多风雨,不可能有事,可他怎么也看不出这是没事!
主人,主人有时候真的太严厉了,难道因为汶大人抗打,就打得更重吗?
这么重的伤,汶大人也不吭声,只是在他抹到那几条深一些的鞭痕时,肌肉绷得紧紧的,显然是疼的厉害。
“汶大人,”康嘉嘉声音有点抖:“您,您有时候也服点软好不好?”
“啊?”
“主人有时候还是挺心软的,您求求主人,主人有时候就能打轻点了。”
尽管已经很累了,方汶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接了一句:“怎么服软啊?”
康嘉嘉一边给方汶抹药,一边道:“您老是主人说什么,您就认什么,这不行。主人也是人,有时候在气头上可能也判的重一些,说不定过后也后悔。您服个软,认个错,求主人网开一面,说不定就能少罚些。就算免不了,您也求主人打轻点。还有,还有,您不能老忍着,”康嘉嘉琢磨着汶大人大概是不会哭得,就道:“主人一打您就叫,使劲喊疼。”康嘉嘉说顺了嘴,一时收不住:“主人下手狠,您得想办法让主人心疼才行。您不能让主人打顺了手,收不住,这以后还不越打越重。”
方汶忍不住笑道:“你倒是颇有心得啊。”
康嘉嘉把药放下,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您说您伤这么重,主人就不心疼吗?您就算为了主人,也装得柔弱些吧。”
方汶:“”
等康嘉嘉把后背的伤都处理完,他就没再让康嘉嘉继续了。狠心把小家伙轰出去,方汶飞快的又把胳膊,前胸和腿上的鞭痕处理了一下,就滚到了床上睡了,晚饭都没起来吃,只半夜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又囫囵着给自己上了遍药,倒头就接着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
这一觉睡的不错,方汶起来不说神清气爽吧,至少也比昨天精神了不少。一连上了四次药,效果倒是挺明显。疼还是疼,但却不像昨天那样动一下就想龇牙了。
叼了一个三明治回屋,方汶见最重的一道伤也结疤了,就去冲了个澡,这才叫来侍奴帮他再上一次药。
他本来是不想今就去惩戒所跟裴11较劲的,可在大厅看到有些踌躇的叶亮,这才想起来叶亮今天要去领30戒拍。看小家伙似乎怕的紧,方汶叹了口气,拍了拍叶亮:“等我一下,一起去吧。”
“汶大人”叶亮感激的看向方汶:“您,身上的伤今天就要去吗?”
“不差这一天。”方汶道:“我换下衣服,很快。”
“汶大人,”路上叶亮终于耐不住,问道:“您说,主人会不会还在怪小亮?”
“不会。”方汶道:“晚上去找主人谢罚的时候,好好认个错。”
叶亮连连点头,犹豫着又道:“汶大人,我想去谢谢王主管,您说,我应该拿点什么东西合适?”
方汶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才说道:“随便吧。”
叶亮喃喃道:“王主管肯定是什么都不缺,我”
方汶打断叶亮的自言自语,叹了口气道:“叶亮,王主管替你挨了80鞭子,又被贬去做个闲职,你觉得拿点什么合适?”
叶亮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汶大人这是在怪他?他觉得有点委屈,垂头慢慢走着。他也知道是自己犯错,不该让别人替他承担,可那是主人的意思,他哪敢多说一个字。
叶亮不说话,方汶也没再说什么,他能理解叶亮,也知道这孩子胆小,可却还是有些失望,不知道自己这么护着这小家伙,是不是反倒让他没了担当。
王赋昨日回了惩戒所便去领了80鞭,随即管家也过来宣布了王赋的调任,以及裴于青,也就是裴11,代管惩戒所的决定。
一时间,惩戒所里人心惶惶,王赋掌管惩戒所都有11年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件事,让人很是唏嘘。而更令所有人吃惊的是裴11怎么就一步登天了?就因为准备小陆大人训诫房的事入了家主的眼?
谁也不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惩戒所今天的气氛很是紧张,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叶亮和方汶到了惩戒所,按着规矩面朝家规跪了。不多会,有惩戒先生出来,问清了叶亮要领的责罚,便带着叶亮去私奴专属的惩戒房领罚去了。
方汶留在厅堂没动,也不知在想什么。来来往往的人虽不敢说话,可谁心里不明白,这裴11上位,是肯定要为难汶大人的。
“裴主管。”
“裴主管早上好。”
“裴主管早。”
“裴主管好。”
一早上,裴11就收到了不少的问好,把他问得心花怒放,笑意憋都憋不住。溜达着到了厅堂,看到跪候的汶大人,裴11心情就更好了,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汶大人,早啊。”裴11从昨晚开始就有点飘,得意的情绪也有点收不住。见方汶没反应,裴11也不着急,慢悠悠道:“今是领什么罚啊?”
方汶淡淡道:“每日的例罚。”
“哦?”裴11嘲讽道:“汶大人要说清楚才是。”
方汶便道:“请惩戒所主管出来,方汶自会清楚的领罚。”
裴11哈哈一笑:“汶大人别装了,不知道这惩戒所现在是我在管吗?”
“代管惩戒所,”方汶嗤笑:“管着惩戒所不假,但却只是代主管而已。”
裴11被方汶轻蔑的语气激得有些恼怒意上涌,一把从旁边的侍奴手里抢过方汶的戒鞭,狞笑道:“看来,汶大人是觉得我这个代主管没资格掌刑了?”
方汶平静道:“即是代为行使主管之责,自然是有资格掌刑的。”
裴11挑眉,以为方汶这是认了,可他还没说什么,方汶已然继续道:“只不过,主人当初说的清清楚楚,方汶的每日例罚,由惩戒所主管代主人掌刑,代主管,毕竟不是主管。”
“好好好,汶大人这是玩文字游戏啊。”裴11冷笑连连:“今日,我还就罚了,汶大人还敢拒罚不成?!”
方汶默了默,竟是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看不到的尘土,才看向一脸惊怒的裴11,缓缓道:“我知这惩戒所如今没有主管,今日其实本来不必来的。来跪一跪家法,那是方汶对主人和家法的恭敬,也是通知裴代主管一声,后面的例罚我就不来惩戒所领了。还有,我得纠正裴代主管一句话,不是我拒罚,而是裴代主管你,确实是罚不得我的。”
裴11是着实没想到这方汶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威风,更是被方汶一口一个代主管激得恼羞成怒,竟是不顾后果的一鞭挥了出去,把旁边的小侍奴吓得脸都白了,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中间,那一鞭正抽在那小侍奴的脸上。
方汶皱眉,裴11更是恼怒,还要再抽,却被闻讯赶来的一个惩戒先生拉住:“裴主管,使不得!”
那惩戒先生姓秦,是所里的老人了,原先连王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裴11虽然在气头上,却也不好一上任就得罪人,喘着粗气,总算是没推开那惩戒先生,但嘴上却不肯罢休:“秦先生,这方汶拒罚闹事,还罚不得了?!”
那秦先生在心里大骂裴11是个蠢货,可却也不想得罪这新上任的代总管,正不知怎么劝一劝,却听到方汶凉凉的道:“秦先生,方汶想问一问,这惩戒所,何时也能自行处罚私奴了?”
方汶这话一出,裴11脑子倒是清醒了,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秦先生左右不能得罪,后悔自己没事出来趟这摊浑水。
方汶也不想太为难惩戒所的老人,对裴11微微一笑:“看来裴代主管上次的教训没吃够,这嘴还是没个轻重。你是自己掌嘴呢,还是我们把家规一条条研究下,看看裴代主管这该怎么罚?”
裴11眼睛都红了,一时无法辩驳。该死的,这方汶怎么对家规这么熟,还如此会钻空子!
但他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丢这个人的,看着方汶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心一横,道:“汶大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不知道,汶大人可敢跟我去找主子说说理?”
旁边秦先生一听那是汗也不出了,急也不着了,只觉得这裴11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这么丢脸的事也往主子面前送?是嫌自己这官升得太快,着急让主子看看你有多无能?行了,估计明这代主管就换人了。
方汶也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裴11能蠢成这样。你都代主管了,不是普通的一等侍奴了,他还真能拿着私奴的身份逼一个惩戒所的代主管掌嘴?这人这么蠢,又不懂得隐忍和收敛,万一陆家看不上他,根本不来勾搭他,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下,方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见方汶不说话了,裴11只道是方汶怕了,冷哼一声,也没再说话。他方才也是气急了,真要让他去找主子,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没那么大的脸。方汶怕了,正好!
叶亮就在这时候,被一个侍奴搀着回到大堂,看到大堂里诡异的气氛愣了愣。
而叶亮的出现,给了裴11挺好的一个台阶。
裴11又对着方汶冷哼一声,装做有工作要和叶亮沟通,迎着叶亮走过去,随便聊了两句,约了下午的会议,便顺势直接回去办公室了。
方汶看着那裴11飞快消失的背影,长出一口气。对手太笨,这戏也不好演啊。
叶亮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想让人看到他挨打后的样子,便示意侍奴松开手,这才小心的走到方汶身边,低声问道:“汶大人,您领完罚了吗?”
方汶没直接回答,只是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啊?叶亮愣了愣,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怪,可他今觉得有些丢脸,不想在惩戒所多待,便点了点头先走了。
等叶亮离开,方汶才转向秦先生,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小侍奴,说道:“先生,这侍奴脸上挂了伤,还请照顾一二。”
小侍奴显然没想到方汶竟然还惦记着他,十分惊讶的抬头看了方汶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秦先生看了,倒有点喜欢这孩子的镇定,便点了点头:“汶大人放心。”下午就把这小孩调去库房,等那裴11忘了今天这茬,再调回就是。
方汶见左右没事,也便告辞离开了。这戒鞭都没人打了,方汶也没想着再回去罚跪。罚了这么多天,陆家总不能为了这么点事再跟主人较劲吧。
一来一回走了不少路,活动开了,身上反倒没有早起时那种皱巴巴的疼了。他琢磨了一下,便半路转了个弯,往采办处去了。
采办处的赵管事是个胖乎乎的人。都说胖子脾气好,赵管事就是,平日里待人一向宽厚,轻易不会降下什么责罚,没事还会和年纪轻的小奴才们聊聊天,开开玩笑。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将自己的近身侍奴遣到惩戒所罚了100鞭,之后更是直接赶出主宅。
方汶过来的时候,赵管事正在整理之前的采购单,铺的满桌都是。站在门口,就看到赵管事初露秃顶潜力的脑瓜顶。方汶就笑了:“赵管事,你这是干什么呢?”
赵管事听着声音耳熟,抬头看到果然是方汶,便扯了嘴角笑道:“当然是干活了。汶大人可是好久没过来了。”
“这不是一直没空嘛。”方汶笑着走进来,垂眼看向办公桌上的采购单。赵管事不动声色的把那些采购单收拢起来,笑道:“汶大人,您已经不管事了,这些东西可不该看了。”
方汶也不生气,拉了椅子坐下,却不敢去靠椅背,不是很爽的随手拿了赵管事桌上一个南方蜜橘就开始剥皮。
赵管事等了会,见方汶不说话,也不走,只一个接一个的剥橘子,没一会就吃了三个,再剥第四个的时候,却是抠到了里面的橘肉,把橘子汁都滋到桌上的文件上。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汶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不是重要文件吧?”
赵管事额角有点蹦青筋,却也不能赶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汶大人爱吃橘子,我让人给西翼多送点。”
“不用。”方汶道:“想吃,我再来赵管事这吃。您这的新鲜。”
赵管事眼角跳了跳,退而求其次:“那您坐沙发上慢慢吃,这椅子坐久了隔屁股。”
方汶摇头:“我身上都是主人打的伤,坐沙发不如坐椅子。”
赵管事没想到方汶这么厚脸皮,愣了愣,苦笑道:“汶大人,您这心可真宽。”
“我这算什么呀,前几天,我在惩戒所看到一个被罚了100鞭的侍奴。打得这叫一个惨。”方汶笑了笑,问道:“听说,是近身服侍赵管事起居的?”
赵管事笑容一僵,小豆眼转了几转,有些犹豫着道:“是,那侍奴手脚不干净,我已经上报了管家,轰出主宅了。”
方汶”哦“了一声,问道:“偷东西了?”
赵管事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方汶挑眉:“克扣别的奴才的东西了?”
赵管事额头有点出汗。
方汶挑眉:“收回扣了?”
赵管事低垂的目光抖了抖,讪笑道:“汶大人您就别问了,这和您也没什么关系。”
方汶从善如流:“这倒是。”
赵管事刚松一口气,就听方汶又道:“看来是收回扣了。呵呵,这是哪家供应商,这么大胆子敢给您的侍奴塞回扣?”
赵管事后背也开始出汗,强撑着镇静道:“汶大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赶明我也找他们要回扣啊。”
赵管事擦了擦汗:“汶大人说笑了。”
方汶笑了笑,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手上的橘子汁,又抽了一张,在被他溅了橘子汁的文件上沾了沾,才道:“您看看,好好的文件放在桌上,被我弄脏了,擦不掉了。”
赵管事皱了皱眉,惊疑不定的看着方汶:“汶大人您来我这,到底有什么事?”
方汶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来呢,其实就是想给赵管事一个建议。”
赵管事一愣,犹疑道:“您说。”
方汶把脏掉的餐巾纸扔在一旁,这才道:“赵管事,想要独善其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管事瞳孔瞬间收缩,胖乎乎的脸上有点发白,连呼吸都似乎有些乱。过了好一会,他才长出一口气,苦笑道:“赵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方汶在采办处的时候,叶亮也到了会客楼,他是来见汶大人的表哥--方则凯的。他记得这个人,上次见面是在春节家宴后的舞会上,似乎和汶大人关系还不错。
几天前收到会面申请的时候,叶亮觉得挺意外,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而且主人不让汶大人和外面通讯,他也不该和汶大人的家里人见面才是。但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他竟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同意”键。
“叶亮大人,”方则凯在叶亮一进门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谢谢您能抽出时间来见我。”
叶亮笑道:“别客气,我们坐下说吧。”
方则凯一连道了好几声“好”,隔着会议桌坐在叶亮对面。
叶亮不知道方则凯见他有什么事,便不说话,方则凯嗫嚅着,有点尴尬道:“叶亮大人,方汶,还好吧?”
叶亮上午才领过罚,其实坐得很不舒服,方则凯这么一问,他就有些犹豫。汶大人自然是挺不好的,可他觉得,自己还是别说太多,省得汶大人家里人着急,便只说了两个字:“还好。”
方则凯看得出叶亮的犹豫,再加上这“还好”两个字,心里便知道,方汶现在的处境八成是很不好才对。外面的那些传言虽然不能全信,可终归不是空穴来风,看来方汶是真的失宠了吧?
方则凯这么想着,便笑道:“叶亮大人,您现在管着内宅,想必挺忙的吧。”
“还好,要学的还很多。”
方则凯目光闪动,看来这叶亮大人确实是个好说话的,原来在家宴上看他和方汶挺亲近的,应该会帮忙吧?这么想着,方则凯便道:“叶亮大人,我来找您呢,其实是有两件小事,希望您能帮帮忙。”
叶亮谨慎了些,道:“什么事?”
方则凯笑了笑,道:“您看,方家的生意不大,年前新铺了好多新的店面,投资比较大,也是靠贷款维持着流动资金。贷款银行,一直都是方汶直接联系的。眼看现在市场热度不错,想再贷点,可我们又跟方汶联系不上,就想叶大人能不能帮忙管方汶问一下银行的联系方式?”
叶亮不是很明白生意上的事,便问道:“贷款,不能直接找银行吗?”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方则凯笑道:“直接找银行,抵押物要的多不说,贷款利率也拿不到多少优惠。”
叶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第二件事呢?”
方则凯不知道刚才那个问题叶亮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但叶亮问了,他也只得先回答:“第二件也是件小事前阵子我们家里商量了一下,想再送个孩子进主宅做家仆。”
叶亮看了眼电子日历,道:“今年家仆的招收时间还没过,直接报名就行了。你们要不知道程序,我可以把报名须知发给你。”
方则凯讪笑道:“这孩子,过了招收培训的年纪了。”
叶亮一愣,方则凯已经紧接着道:“我听说,每年也有一些家仆是由主家直接调进主宅的吧?别人肯定不行,但叶亮大人肯定可以吧?”
叶亮皱眉,他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之前,主人刚刚禁了汶大人的通讯时,汶大人曾说想要联系你,也是为着这事?”
方则凯一愣,他摸不透叶亮的心思,怕弄巧成拙,便不敢乱说,苦笑道:“哪里,那会是想让方汶帮他一个外甥找份好工作的,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哪里的工作能有主家的好啊。不过,总归也都是为了他外甥的事。”
叶亮明白了,方家这是觉得汶大人不得宠了,想要再送一个进来。
主宅奴才的招收是管家职责,他只能从中挑选和管理在内宅服侍的人。叶亮知道这事他不该管,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他有点不知该怎么拒绝。更何况,今早上又因为王赋的事被汶大人指摘,他觉得有点委屈,就有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的冲动。
叶亮考虑着直接调人进内宅的可能,最近因为陆庆的事情,他也接触了不少管事,若是有哪个管事愿意帮忙,打个申请,管家应该会同意吧?
想要这里,叶亮便问道:“那孩子,什么情况?”
方则凯一听叶亮松了口,便道:“孩子叫李晨,今年17,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一直跳级,大学也是破格录取的少年班,学财务的,听说cpa都快考完了。人特机灵,也特听话。”
叶亮一听这人条件不错,多少也放了点心,要走特批的渠道,总要有点特殊理由才行。
“则凯哥,”叶亮顺着方汶的称呼叫对方,可把方则凯高兴坏了,连连道:“别,叶亮大人叫我名字就行了。”
叶亮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我只能试试,毕竟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
方则凯笑着点头道:“您愿意帮忙就行。”
叶亮笑道:“李晨,可有什么理想的职位?”
方则凯有点谄媚的笑道:“如果能去主楼,那当然是最好。”
叶亮笑容微微一顿,便继续笑道:“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李晨进来,别跟任何人提起他和汶大人的关系。”
方则凯一愣:“这是?”
叶亮道:“主要是怕将来小陆大人多想,你们明白吧?”
方则凯听了则是深吸一口气,连忙道:“明白,明白,多谢叶亮大人提醒。”他还真没想这么复杂,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其实不去主楼也好,那孩子年轻,又不是正经从小学规矩的,闯了祸平白让家里人着急。若是采购处有空缺,希望叶亮大人能多费费心。这孩子学财务的,去采购,也算是专业对口。”
叶亮笑道:“明白了。这事,我尽量帮你们,但成与不成,却是不敢保证。你们,也先别跟汶大人说。也省的汶大人多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叶亮也不太想让方汶知道他帮了他这么个大忙,只希望有一天,方汶会发现他的好,会后悔曾经误会过他。叶亮觉得自己可能多少随了他爸,有点读书人的清高。
方则凯略有尴尬的笑了笑,叶亮大人这是看出他们那点心思了。不过他们也没一定要怎么样,主楼既然不适合去了,采购处也挺好,接触的供应商多了,以后方家的食材采购成本也可以降一降。
这事说完了,叶亮才回到方则凯所求的第一件事上:“至于第一件事,主人不让汶大人和外面联系,即便是我帮你问汶大人,那也是违背了主人的命令。所以,这事,我恐怕帮不到你。”
方则凯有点失望,他还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会遭到拒绝。但叶亮大人连家主的命令都抬出来了,他自然也不好勉强。谁知道,他还没说什么,叶亮又道:“不过,有机会,我可以帮你问问石大人,看能不能介绍几个银行的人给你。”
方则凯愣了愣,石大人?家主的特助石大人?那敢情好啊!!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惊喜,方则凯简直大喜过望道:“如此,那可真谢谢叶亮大人了!!”
方则凯又恭维了叶亮好一会,方汶做了这么多年私奴,家里真没占到多少便宜,家里的亲戚早就多有微词,却没想到这叶亮大人反倒比方汶还管用!
从会客室出来,叶亮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心情好了一阵子。可随着夜幕降下,想起来晚上要去跟主人谢罚,就开始害怕。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主人发火,可昨天却是主人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火,他想想就不自觉的发抖!
但不管怎么害怕,这事也躲不了。接到管家信息后,叶亮就跪到中翼门口,等着主人进门。
“主人。”叶亮磕了头,开始帮沈归海更衣,换鞋。
等主人收拾妥当,坐到餐桌前,便双手托着自己的戒拍跪下:“主人,叶亮今日领过罚了,谢主人教训,还请主人赏规矩。”
沈归海没说话,也没接叶亮手里的戒拍,只是对管家道:“上菜吧。”
“是。”管家安静的伺候着沈归海吃饭,叶亮越跪越心慌,就想着汶大人在主人生气的时候都是怎么应对的,可脑子一个劲的发懵,什么都没想出来。
跪了一会,手就开始酸了,但他不敢动,咬牙又忍了十几分钟,手竟然开始哆嗦,哆嗦得他怎么都维持不住自己的手臂。但主人一直不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种冷漠让他的眼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流下来。
沈归海慢慢悠悠的吃完饭,叶亮的手已经降到了胸前的位置,这还是他咬牙苦撑着的结果。沈归海看了一眼,沉声道:“让我赏规矩,戒具就是这么捧着的?”
叶亮浑身一哆嗦,抖着手,使劲往上抬了抬,好不容易举到头顶,可却没被拿走,他只坚持了几秒,就撑不住了,手臂慢慢又往下坠。
沈归海冷哼了一声,叶亮深吸几口气,再次试着举起胳膊,可这次不管他怎么努力,一双手臂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主人,小亮错了,您饶了小亮吧!”他突然觉得有点崩溃,竟跟康嘉嘉一样哭了出来。
沈归海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侍奴和家仆都退了出去。管家一向会看眼色,也跟着一块出去了。等大厅没别人了,沈归海这才看着叶亮,冷声说道:“那就说说,哪错了?”
叶亮止不住抽噎,可却怕惹主人更不高兴,便使劲憋着,说话也就有些断断续续:“小亮,小亮不该,自作主张,给主人惹事。”
“这个今天罚过了,30戒拍,疼吗?”
“还,还好。”叶亮不敢乱说,皮拍子面积大,打下来,其实比康嘉嘉的戒尺要好的多。
见叶亮答话还算老实,沈归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却还是不去拿叶亮手中的戒拍,问道:“继续说,还有哪错了?”
叶亮咬了咬嘴唇,还有错?他仔细想了想,试着道:“小亮,没有办好陆庆的事,让主人操心了。”
叶亮说完等了等,没等到主人的回复,便知道这不是主人想听的,只得绞尽脑汁继续想,可手臂的酸涩容不得他想太久,他像是病急乱投医,又试着道:“小亮,不该没记住主人的话,拿不准的事,应该直接问主人。”
这话说完,沈归海总算是又有了反应。他“嗯”了一声道:“这算10戒拍。”
“是!”从小到大,叶亮从来没领罚领得这么高兴,可主人为什么还不把戒拍拿走?难道,还有错处?叶亮有点慌了,他是真想不起来了!
“主人”叶亮小声哀求:“您,您能提醒一下小亮吗?”
“可以,”沈归海冷声道:“但要加20戒拍。”
“是,请主人费心,提醒小亮。”
沈归海终于是拿过了叶亮手上的戒拍,拍了拍叶亮的脸颊道:“惩戒所的王赋替你挨了80鞭,更是被贬去了档案室,你怎么说?”
叶亮心里一紧,又是这件事!!
原来在主人心里,他也是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人吗?!叶亮心里委屈,可更多的却是害怕,他怕主人不再喜欢他了。
叶亮低着头,又想哭了,忍了好久,才把眼泪忍回去,低声道:“小亮知道,小亮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王主管的。”
沈归海看了叶亮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报答就不必了,他的事,管家会安排好。这事幸亏送家规的人没说具体是谁让送的,不然,谁也替你担不了这罪名。”
“是。”叶亮不敢抬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赋这事,再加20,裤子脱了,转过去吧。”
“是。”叶亮悉悉索索的脱了裤子,转过身,规矩的跪趴下去,把还有些红肿的屁股高高的抬起来:“小亮知错了,请主人赏规矩。”
沈归海也不再多话,用了五六分的力打下去。他其实还是有点失望的。叶亮的话他听得明白,对王赋有愧疚,但一点都没想过要自己承担。
沈归海看了眼身前这个不停发抖的小家伙,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苛刻了。其实叶亮也没错,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昨天那情形,或许是把叶亮吓坏了。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承担后果,叶亮虽然懦弱,但还算善良,他也没必要苛求于他。
只是失望之下,他连好好打一顿叶亮,让他记住教训的心情都没有了。草草打完50拍子,沈归海又不疼不痒的教训了叶亮几句,就让叶亮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沈归海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王赋让他贬去档案处了,方汶那奴隶的例罚是谁掌刑的?不会傻到去让那个裴11掌刑吧?
沈归海皱了皱眉,对管家道:“去看看方汶在哪,立刻让他过来。”说完就要往回走。
管家连忙道:“主子,十点要在守卫军东区基地阅兵,来不及的。”
沈归海脚步一顿,只得再次往车那边走,说道:“去找方汶,无论他在哪,立刻让他去我办公室侯着。”
“是。”
管家把沈归海送上车,就去西翼找汶大人了。
方汶睡得正香,被管家给叫了起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要立刻去办公室侯着?
“管家,”方汶道:“主人说的时候,生气吗?”
管家回忆了一下道:“看不太出来,不过,眉头皱得挺紧。”
方汶很是无辜的看着管家:“我没干什么啊。”
管家也挺无语,憋了半天,也只是说道:“您赶紧上了药过去侯着吧。”
方汶叹了口气,起来匆匆做了清洁,又叫来侍奴草草上了药,便去了办公楼。
主人不在办公室,石岚和整个秘书及助理团队都不在,方汶找不到人开办公室的门,便只得找了个垫子在门口跪了。
虽然偶然有人路过看到显得有点尴尬,可跟在主楼前面罚跪一比,却是不算什么了。
来的时候,方汶就想了一路,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每日例罚上。裴11确实是罚不得他,但惩戒所没有主管,他应该主动找主人请罚。只是白天主人忙,他也忙,晚上叶亮又去谢罚,他就没过去。没想到主人竟然还有精神头惦记他这点例罚?
他们怎么说来着?主人真是太难伺候了吧
方汶出来前,没问沈归海上午的行程,所以完全没想到,主人一直到中午都没回来。
长时间保持标准跪姿,肌肉酸痛的厉害,后背也被汗塌湿了,蛰得几道鞭伤有些疼。可沈归海越是不回来,他越是没敢放松。早上让他立刻到办公室,可主人自己却这么久不回来,那就是成心要罚他的跪了。
大概是他的脸色太不好看了,午饭的空档,竟然有个小姑娘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过来放在他身前:“你,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方汶笑了笑没说话,这小姑娘肯定不是家奴出身,不知道罚跪的规矩。东西他是不敢吃的,但他确实有一点脱水,便喝了点水。
小姑娘看他喝了水,似乎挺高兴,笑呵呵的走了。
方汶没太在意,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几分钟,竟然又有好几个小姑娘跑过来,给他放了一堆饮料,各种蛋糕,点心和零食
方汶冷汗都下来了,纯粹是吓的。这一堆东西摆在这,让主人看到死定了!
饶是方汶平日再镇定,此刻内心也有些凌乱,这些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看不出来他是在罚跪吗?不知道沈家家主又变态又可怕吗?!!
东西太多了,他不可能只动动手就能收拾起来。问题是,罚跪的时候擅自乱动,和被主人看到这一堆东西,哪个后果更严重???就在方汶还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沈归海回来了。
早上出了门,沈归海就琢磨过来了,方汶不会傻到让那个裴11动他,倒是自己一着急有些犯傻了。又想起来自己早上的话可能没说清楚,那奴隶八成不敢坐着等,十有八九会以为自己要他罚跪。有心让管家过去把人叫回去歇着,可又怕方汶太聪明,猜到他这是担心则乱,有些抹不开面子。犹豫了几秒钟,沈归海就不纠结了,自己的奴隶,就算天天罚跪也没什么不行的,跪就跪吧。
阅兵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一些,中午又在军营里吃了顿饭,拖得久了些,沈归海回来的路上就特地让石岚通知后厨准备一份饭菜送到办公楼门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办公室门前看到这么一地的糕点和饮料。
这奴隶,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给他跪出来一场风花雪月来。
“主人”方汶远远看到沈归海,就伏身下去,心里慌得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果然,他这头磕下去,主人半天都没动静,估计是给气的。
沈归海目光一闪,看到空了半瓶的矿泉水,脸色便又是一沉,就算这是自己闹的乌龙,可罚跪的规矩都不知道了?
“滚进来。”沈归海终于是忍住了没在办公室门前发作,沉声丢下三个字,就甩手进了办公室。
方汶苦笑着直起身,用手势让石岚赶紧把这一地的东西都收了,悄悄活动了下僵硬的肌肉,这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方汶进屋,却没在办公桌后看到沈归海,愣了愣,听到身后的门被撞上和反锁的声音。
主人在门口?方汶心里刚转过这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推搡了一下。
嘶!
疼,这一下正推在一道鞭伤上面,他踉跄两步还没站稳,就又被推了一下,还是那个位置。不过这次好歹有了些准备,虽然又往前跌出两步,却是忍住了没哼出声。他觉得主人火气莫名有些大,心惊胆战的不敢回头。如此三四次后,就站到了主人的办公桌前,不等他站稳,便被一只大手掐着脖子,将他的上半身死死按到了办公桌上,然后屁股一凉,裤子和内裤都被扒了下去,一直滑下,堆在脚腕。
方汶惊喘一口气,还没顾得上摆好姿势,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疼得他整个人都往上蹿了蹿。屁股上,也有几道鞭伤,有两道还是破了皮的,要不是主人按着他的脖子,他可能会忍不住抬起上半身也说不定。
“别动!”沈归海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压着怒火,让方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然不知道主人打算怎么对待他,但还是习惯性的把双手背后,再把腿往两边张了张,只是裤子套在脚腕上,他能分开的程度颇为有限。
“谁让你分腿了?”沈归海嗤笑着揉了揉他又是鞭伤又是巴掌印的屁股:“挺有主见啊。”
“没唔”方汶刚说了一个字,屁股上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汶大人,解释解释,刚才门口是什么情况?”
方汶感到主人扣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呼吸突然受到限制,让他一时顾不得说话,只是听到主人不爽的道:“罚跪的时候擅自喝水,谁教你的规矩?是不是想我重新教你怎么跪?”
方汶吓了一跳,想起以前主人搓磨他的那些手段,当真是有些怕,等他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放松后,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认错:“是方汶没规矩,方汶错了,请主人责罚。”
“方汶?”沈归海气不顺,到处找茬道:“汶大人这是提醒我,让我按照家规罚了?”
“不是,不是。”方汶心里叫苦:“是奴隶错了,您随便罚,罚到奴隶以后再也不敢没规没矩为止。”
真是被那帮小姑娘害惨了。
沈归海冷哼一声,看了眼他身上的鞭伤,不满道:“一身的伤,怎么罚?”
方汶:“”
“趴着别动。”沈归海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从他身边走开,不知去做了什么。没一会,他听到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主人好像出去了?!
方汶上半身趴在办公桌上,裤子退到脚踝,满是伤痕的屁股光溜溜的撅着,这会要是有人进来,可真是没脸了。
过了好一会,门咔哒一声又被推开,尽管他确信主人不会让别人进来,可却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幸好,脚步声是他熟悉的主人的。
“裤子退一只脚出来,自己把屁股扒开。”沈归海在他身后停下,将一根藤条点在他屁股上。
方汶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却是听话把一条裤腿脱下去,大大的分开两条腿趴好,手再次伸向身后,用力扒着臀肉,将后穴露了出来。他以为主人要打他那里,紧张的闭上眼。可下一刻,后面却是一凉,被挤了很厚的润滑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到主人把一个前段并不圆滑的东西贴了上来,缓慢却坚定的往里塞。
那东西整体像是椭圆形的,并不是太大,一开始还好,可到中间的时候,却是有点粗。方汶努力放松着阔约肌,却也还是吃的有些辛苦。
沈归海倒是很有耐心,感到了阻力,便稍微放松一下,让那东西被阔约肌挤得退出来一点后,就再往里推,如此反复几次后,他才一用力,将最粗的地方推了进去。
唔~~方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最粗的地方进去了,阔约肌不再抗拒,反倒像是迫不及待似的收缩了几下,将那东西整个都裹了进去。
“手松开吧。”沈归海满意的拍了拍方汶的屁股,捏起了他大腿内侧的一块嫩肉,将一个铁质的燕尾夹夹了上去。
嗯!!疼!方汶疼得没忍住,两条腿往一起合了合。
“分开!”沈归海的声音依然透着冰冷,方汶听得出主人还是不高兴,不敢求饶,只咬着牙把两条腿再次分开到最大。
沈归海便又捏着他另一条腿的内侧嫩肉,夹了一个燕尾夹。
方汶身上本就没有什么赘肉,此刻更是连大腿内侧的都绷紧了,沈归海捏了两下没捏起来多少肉,不爽的给了一巴掌:“放松,这么夹上去你更疼。”
方汶也明白这道理,可这分腿支撑的姿势本来就不太好放松,再加上刚刚两个夹子带来的肌肉紧缩,他再努力也放松的有限。感到主人有点不耐烦的在他大腿内侧捏着,他一咬牙,认命道:“主人,您直接夹吧。”
沈归海拍了拍奴隶微微颤抖的大腿,淡笑道:“行,你别后悔。”说完,也没太挑位置,飞快的在他大腿内侧夹了10个夹子才停下手,6个都挤在大腿根,4个在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
嗯方汶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死死的搅在一起,闭眼苦苦忍着,主人夹的随意,有的夹的肉多一些,有的少一些,有两个位置不是很好,可能夹到了筋,裹着神经一跳一跳的疼。慢慢的,大腿那片地方的疼渐渐连成一片,也分不清是哪个夹子更疼一些了。
下一刻,他突然感到阴茎被主人握住了。
!!他吓得睁开眼,主人不会要往他那里夹夹子吧?!
这个想法让他原本还有些勃起的阴茎立刻就软了下来,看着竟显得有些委屈。
沈归海揉搓了一会,见那东西还软软的不肯立起来,他便放开那萎靡不振的器官,却是照着奴隶的屁股又扇了几巴掌。再伸手一摸,果然,又有点抬头了。
沈归海嗤笑一声:“你这身体,天生就该做奴隶的,打两下就硬了?”
方汶被沈归海说得有些羞耻,但明显能感到,主人好像没刚刚那么生气了,便小声的陪笑道:“是,主人您一打就硬的。”
沈归海勾了勾唇角,又搓揉了一会,在方汶忐忑不安中,用一根小绳捆在奴隶勃起的阴茎根部,又绕过囊袋,勒住两颗小球,最后,分开穿过大腿内侧夹着的燕尾夹上,收紧细绳的长度,将夹子和他的那个地方拴在一起。
“起来。”弄完下面,沈归海就让方汶站起来,递给他两个红色的燕尾夹,戏谑道:“自己夹上。”
方汶接过夹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要夹哪里。他撩起衬衫咬在嘴里,先是揉了揉胸前的两个乳珠,然后便狠心夹了上去。他那里一直比较敏感,比一身皮肉更怕疼,夹子咬上去的一瞬,疼痛就顺着神经直接冲上头顶,他用了挺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直接把那夹子拿下来。
沈归海等方汶夹好,便又用细绳将两个夹子系在一起,中间留的绳子很短,把两个乳头往中间扯着。然后,他又用一根绳子,将上下的绳子连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的看向额头冒汗的奴隶,声音里的火气少了很多:“喝点水,然后躺下,把脚举起来。”
“谢谢主人”他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喝了,然后就开始脱鞋和袜子,小心翼翼的躺下去,搬着大腿将脚举到方便主人责打的位置。
“不要乱动,打到肿起来就停。”
“是”方汶抓着大腿的手紧了紧,好防止自己会承受不住下意识的躲避。
沈归海是知道自己手劲的,他用了八九分力挥鞭,差不多三四十下的时候,奴隶的脚掌就一片红肿了。他用手按了按,感到了热乎乎的温度,摇着头笑道:“够红,但还不够肿。”
方汶快哭了,再打,就走不了路了。
沈归海低头看向方汶:“你这几天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方汶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补充道:“我”看到主人瞪眼,他立刻醒悟过来,改口道:“奴隶这几天想要在主宅多逛逛”
沈归海笑道:“没事,脚心的伤好的快,再说也不至于一点走不了。”
方汶抖了抖嘴唇,沮丧道:“您继续打吧。”
沈归海心情好了不少,再打也没太难为他,打得两只脚掌明显肿了一层,轻轻一碰奴隶整个人都会颤抖,便放下了手里的藤条。
“起来吧。”沈归海笑道:“该穿的也都穿上。”
方汶一愣,随即有些吃惊的看向主人,穿衣服干嘛?不会让他一天都带着这些夹子吧?
沈归海淡淡说道:“我今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最好别耽误我的时间。”
“是”方汶松了嘴里的衣角,尽量快的将衬衫,裤子穿好,其间不小心数次牵动身上的夹子,让他连吸了好几口冷气。等到要穿袜子和鞋的时候,却是真的有点发怵,忍不住道:“主人,能穿拖鞋吗?”
沈归海挑眉,方汶叹了口气,只能忍着疼把脚塞进鞋里,又冒了一身冷汗。等他再站起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上的时候,眼前竟是一瞬间发白。这一双脚,疼得像是踩在了针尖上。
沈归海抱臂靠在办公桌上,看了他胸前衬衫下两个明显的夹子,笑道:“这样不行,去披件我的外套。”
“是。”方汶深呼吸两次,才憋着一口气迈开脚步,主人还是留了余地,没真把他打到走不了路。等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衣帽架前,随便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后,沈归海便笑着又给他戴了一副墨镜,说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方汶吃惊的看向主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归海绷着脸道:“刚才那些东西,什么零食饮料的,一个个的都给我还回去。”
方汶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带着这一身东西出去,可显然,这里没有他拒绝的余地,只得垂头丧气的道:“知道了。”
脚心很疼,但狠了心踩下去,多走一会也就木了,只是大腿内侧的夹子挺麻烦,走路的时候,如果两腿并着就会蹭到,还会有轻微的金属撞击声,更何况身上的夹子都连在一起,扯到一个,就是扯到所有。可叉着腿走实在太难看了。
方汶带着一种悲壮的心情,又理了理身上略微宽大的西服外套,确定没人能看出来他胸口的夹子,还有胯间被绳子勒得又胀又疼的欲望,这才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石岚的办公室离着不很远,他尽量利用这一段距离来熟悉和调整自己走路得姿势。后穴里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安安静静的,除了有些鼓胀感倒还好。只是他十分确定,那东西不可能没有什么其他的功能,因此便提着12分的小心,以免突然有什么动静让他措手不及。
“石大人,我来拿刚刚那些东西。”方汶一开口,声音沙哑的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刚刚在主人身边不觉得,来到外面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不定脸上还有未退的情欲,难怪主人会给他戴个墨镜。
“哦,哦,都在这呢。”石岚幸亏是留了个心眼,没直接把那堆东西扔了。他连忙找了两个袋子,把那堆东西都装起来。
方汶看着那两袋子东西,有点发愁,继续问道:“石大人,你知道给我送这些东西的那几个小姑娘,是哪个部门的吗?”
石岚刚刚已经去看过门禁记录了,今天主子不在,没人上来开会,只有沈少爷的门禁卡有几次可疑的使用记录:“估计,是沈少爷那个小秘书带着人上来的。”
方汶默了默,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石岚看着方汶的背影,尽管那人极力隐藏,但他还是能看出来他走路姿势有点怪异。他飞快的别开眼,不敢看,不敢想,以免被杀人灭口。
沈少爷,全名沈立言,是沈归海的远房表亲。沈家人99%都只是当个富贵闲人。只有这位沈少爷天生是个玩电脑的料,被沈归海抓来负责沈家的网络安全。可沈少爷一直励志当一名网络黑客,不肯公开露脸,更不肯公开和沈归海的亲戚关系,不参加任何活动,平时也基本不会来集团这边。
怎么就这么巧,今来了呢。
要说这沈立言也挺奇葩的,用的秘书永远都是小姑娘。表现的像个花心大萝卜,可身边的小姑娘却是一个都不碰,只远观决不近玩焉。方汶还一度以为这人是不是阳痿。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个gay,还是躺别人身下那个。
提着两袋子东西,下了一层楼梯后,方汶实在有些撑不住,不得已靠着墙缓了一会。
可一直走着还好,这一停,再抬脚,两只脚比刚打完那会还疼,幸亏他一把就抓住了防火门的把手,才没有摔倒。
忍过了最尖锐的那一阵子疼痛,他推开防火门,拣着最近的路走到沈立言的办公区,一眼就看到了上午的两个小姑娘。
这层办公的人比沈归海那层多了不少,方汶感到有些难堪。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是有些狼狈的,更是怕被别人发现他走路的怪异,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许多。
“呀,你你是”小姑娘看到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捂了嘴。她是上去送资料时看到这个人的,当时只是觉得这人孤孤单单的跪在家主办公室门前,看着特像一只大型忠犬,简直太帅气了,就忍不住给他送了瓶水。回来一说,几个要好的姐妹就都跟着她跑上去看热闹。
方汶勉强笑了笑,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到地上,言简意赅:“谢谢你们的好意。东西我不能收,都放这里了。”
“啊!”小姑娘还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一个拉住。她们刚被沈少爷狠狠的骂了一顿,想想也有点后怕,那可是家主的办公室,她们不该过去的。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却也不敢再好奇了。
东西送回,方汶暗暗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正对着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沈立言正好出来。
方汶皱了皱眉,只得对着沈立言点了点头:“沈少爷。”一直以来,方汶都觉得沈立言这人有点二,不是很愿意和他说话,尤其是这种时候。
沈立言一出门就看到方汶也是一愣,中午听到那几个小丫头聊天,他就知道方汶肯定要被他那个变态表哥整治的,却没想到会看到方汶活生生站在这,难道他表哥转性了?
但不管怎么样,方汶没事他还是挺高兴的。他小时候去主宅的次数有限,跟主宅的人都不熟,表哥又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难以接近,所以,他每次去主宅,都是缠着方汶玩。只是方汶进了内宅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方汶见沈立言没说话,他也无意多待,转身就走,沈立言却是快步追上,毫无预兆的一把搭在方汶肩膀上:“别急着走啊,好久没”沈立言话没说完,就看到方汶脸色发白,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人身上有伤,吓得连忙把手拿开,紧张道:“你,你没事吧?”
方汶用手撑着身边的办公桌缓了一会,才透过墨镜看向沈立言,压低声音,恨声道:“沈少爷,再说一遍,您要是不怕自己的手被主人打烂,就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沈立言咽了口唾沫,莫名觉得有些后背冒凉气。方汶是表哥的私奴,一般人那肯定是不肯碰他的,但他总觉得自己和方汶小时候玩在一起,他自己又是个0,那是闺蜜的概念,一直都没怎么把这些禁忌当一回事。但一想到沈归海的变态,他也有点发虚,呵呵笑道:“知道,知道了。”
“我是奉命过来还东西的,还得赶紧回去,就不多待了。”方汶缓过一口气,便准备往回走。这沈立言多少知道一些他和主人之间的那点情趣,他便更加注意自己走路的姿势,谁想他还没走一步,突然就听到一道有些沉闷音乐声,是沈家的家歌?
歌声一起,大厅里的人都停下的手里的事情,家奴身份的垂头跪下,普通人也都低头直立站好,沈立言愣了愣,也连忙单膝跪下,只有方汶,全身僵硬的站在大厅,脸红的快能摊鸡蛋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主人塞进他后穴的,竟然是一个蓝牙音箱!!!!!!!
音乐透过他的身体传出来,有些沉闷,别的人只是觉得有点怪,可沈立言离得近,隐约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简直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这绝壁是要被灭口的啊!!!
方汶在原地僵了两三秒,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主人让他回去。他颤抖着迈开脚步,连脚疼都注意不到了,更顾不得什么姿势不姿势的,反正是没人敢抬头的。
跌跌撞撞的逃回了沈归海的办公室,砰的合上门,他第一次毫无形象的靠着大门坐到地上,紧闭着眼,半天回不过神来,连音乐声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不知坐了多久,他感到主人蹲到他身前,把墨镜从他脸上摘下,笑着问他:“眼睛怎么还红了?”
方汶茫然的看了沈归海一会,抖着嘴唇道:“主,主人。”
“什么?”
“下次别这么玩了,好不好?”
沈归海掐了掐方汶的脸颊,笑道:“不喜欢?”
方汶愣了愣,脸又有些红,他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难堪道:“太刺激了。”
“但还是喜欢的,是不是?”沈归海的手摸到方汶的裤裆处,揉了揉,笑道:“再说了,你可是说过,你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奴隶也没关系。”
方汶不知怎么回答,阴茎被沈归海揉的有些疼,却不敢合上腿,只轻颤着身体,习惯性的附和道:“是,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归海微笑着松开手,半真半假的问道:“那下次还这么玩?”
方汶惊骇的瞪大眼,似乎想看看主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便忍着羞涩讨好求饶道:“主人,老这么玩,就皮实了,没感觉了。您,您让奴隶保留点羞耻心,您也能玩的更高兴,是吧?”
沈归海哈哈笑道:“你也就这种时候会服个软,求个饶。”
方汶心里觉得主人这话可是有点不讲理,他求饶的时候多了,可我求了,您也不饶啊。
“自己把身上的东西摘了吧,管好自己的东西,最近禁欲一段时间。”
“是。”方汶看了眼被勒得发紫的阴茎,有些无奈的自我安慰:禁欲就禁欲,还省得伤元气呢。
沈归海走回办公桌,不再管方汶,过了一会,突然说道:“你那个每日例罚,以后要是有事,就晚上过来找我请罚。要是没事,睡前自己掌嘴就可以了。”
“是”方汶都快忘了例罚这个事了。他上午跪得糊里糊涂,下午又被罚的心惊胆战,现在想想,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主人到底是为了哪件事这么罚他。
沈归海看了眼龇牙咧嘴摘着夹子的奴隶,问道:“你要不要顺便交待交待昨天白天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