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叙]:齐俨然和江忻5 - 原来是这对主奴沆瀣一气
齐俨然跟着方汶进了一栋蓝色的房子,他自然是不知道主宅建筑布局的,可位置这么偏,看着可不像什么好地方。
“你在这等我一下,千万别乱走。我先去看看情况。”方汶把齐俨然带进了一楼的侧房,交待了一声就出去了。
齐俨然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很普通,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他坐了下来,想着他和江忻从认识到现在的种种,又想着一会见到江忻该说些什么。
那个笨蛋,不会挨打了吧?拒宠什么的,虽说他挺高兴江忻记得对他的承诺,可什么事都没有命重要啊!!
齐俨然有些焦躁的想着,沈家主比他大不了两岁,但却继位很早。听说当时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沈家能走到今天,可以想见那是个多厉害的人。
江忻怎么傻到跟这样的人对着干呢!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么偷摸摸进来能干什么,他只是太担心江忻了,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眼。
他和江忻,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年底他就继位了,到时候,他就跟沈家提出来要人。他知道江忻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江家不是有两个孩子呢。他觉得,只要自己多付出一些代价,总是能把人要过来的。他齐俨然不是喜欢凭空许诺的人,所以这些心思,他也一直没跟江忻说。可他没想到,他们才分开几个月,怎么事情就发展成了这样?!早知道,真该提前跟江忻说清楚。
他现在不想去纠结江忻为什么会入内宅,他只知道江忻是他的人,以前是,以后,也得是!
方汶如果真能带着他见到江忻,他必须跟江忻说清楚!哪怕对沈归海虚与委蛇,人也要先安安全全的才行!
正胡思乱想着,他突然就被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如果他没听错,那似乎是铁链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齐俨然按了按过速的心脏,慢慢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听了听,又听不到什么动静。就在他刚要关上门的时候,便又听到了一声响亮的鞭声。
齐俨然呼吸陡然一窒,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这种时候,人总是会往不好的方面想,不会是江忻在挨打吧?!
他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智告诉他,最好在这等方汶回来,可脚下却已经不听使唤的走了出去。
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他只饶了一圈,就看到了一扇半开着的门,昏黄的光线从门缝溢出,里面是回旋向下的楼梯。
啪!
走到门口,鞭声越发的清晰,齐俨然简直不敢想像下面的情形!他屏着呼吸,轻手轻脚的往下走。越往下,声音就越清晰,他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鞭身着肉的声音,还有时隐时现的闷哼声。
台阶下面,是一个很小的方厅,左侧有一个过道,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真的下到地下,齐俨然却没着急过去。他开始考虑里面的各种可能,还有自己要如何应对。可还不等他想清楚,就听到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冷冷道:“江忻,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和你有奸情的,到底是谁?!”
江忻!
这个名字对齐俨然来说,就好像有魔力一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闯进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看到了一个被锁在刑架上的人。那赤裸的后背,满是鞭痕!
齐俨然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屋里另外一个拿着鞭子的人便一抬手,将一道帘子拉上,将他的视线挡住。
齐俨然愣了愣,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闯了进来!!
那人将帘子拉上后,才转头看向他。即便没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人,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也足以说明这人的身份了。
沈归海看着齐俨然,沉声道:“你是谁?”
齐俨然深吸一口气,抬手解下自己脸上的布巾,对沈归海笑了笑:”沈家主,你好。“
沈归海瞳孔飞快的收缩了一下,这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冷厉。他打量了对面这人几眼,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齐少主?“
齐俨然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没想到沈家主还记得我,这真是荣幸之至。”
沈归海把鞭子在手里掉了个方向,嗤笑道:“若不是我还没睡觉,真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齐少主,能麻烦你解释一下吗?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齐俨然表情僵了僵,这确实是很难解释的一个问题。虽说他确信沈归海不敢把他怎么样,但若处理不好,齐家不占理的情况下,可能会吃个大亏。
那一瞬间,齐俨然想了无数种推脱解释的说辞,可又全部被他否定。他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自己能够脱身离开!
想到这一点,齐俨然长出一口气,将姿态放低,缓缓道:“沈家主,我来,是为了帘子后面这个人。”
沈归海一愣,然后,便缓缓睁大了眼,他不敢置信的问道:“江忻?”
“是,”齐俨然讪笑:“我就是江忻的恋人。”
沈归海突然不说话了,他双臂环胸,盯了齐俨然好一会,淡笑道:“江忻现在虽然是我的私奴,可他之前也是沈家的军官,齐少主和江忻掺和在一起,是有什么目的吗?”
齐俨然无奈,他之所以一路都不肯告诉方汶自己的身份,一个是怕方汶害怕,不敢带他来了,另外一个,也是怕他的身份连累到江忻或者江家。
但现在,他却又觉得没那么多好顾虑的。江忻在继承江家之前,都不会接触到什么核心机密。再说,就算齐家想要探听什么消息,也不至于要让一个堂堂齐家少主牺牲色相吧?
想到这里,齐俨然也便镇定下来。帘子后面的江忻一直没有动静,他有些担心那人的伤势,刚刚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看起来,挺重的。这沈归海,也太狠了!
齐俨然心里有气,没有回答沈归海的问题,却是道:“沈家主,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想要江忻。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出来。”
沈归海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齐家少主如此痛快。看来,江忻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低呢。
“还有个问题要问问齐少主,”勾了勾唇角,沈归海将鞭子放下,笑道:“齐少主,是怎么进来的?”
齐俨然脸色有点僵,他不想连累方汶,可又没有别的解释,便绷着脸皮拖延道:“这个,等我们谈完再说。”
沈归海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齐少主既然如此痛快,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们去外面谈。”
齐俨然皱了皱眉:“你先把人放下来。”
“不急”沈归海横跨一步,挡住齐俨然的身形笑道:“等我们谈好了,再来放人。”
“你!”齐俨然深吸一口气,却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咬了咬牙,恨恨道:“行,我们外面谈!”
帘子后面,方汶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这齐家少主算精明的了,可论心机,比他家主人可是差远了。今这齐俨然估计是要大出血了。他听着那两人走出去,便拨开手上链铐的暗匙,将自己从刑架上放了下来。扯到后背的鞭伤,忍不住裂了裂嘴。他后背上的血虽然是鸡血,可主人那几鞭打得可是一点也没留手,瘀伤是免不了的。
他拿了毛巾,草草的把后背的鸡血擦了擦,这才小心的把衣服穿上,靠着走廊的墙壁,默默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他听到主人叫他的名字,他便把披着的西服袖子穿上走了过去。
不大得房间里,沈归海和齐俨然隔着一个圆桌相对而坐,桌上是几张写满了字的纸。
“主人。”方汶进屋就在沈归海身边跪下,注意到齐俨然的目光从惊讶,到恍然,再到恼怒,心下还真有点同情这个齐少主。
“起吧。”沈归海把桌上的纸递给方汶,笑道:“收好了,这可都是齐少主的诚意。”
“是。”方汶接过来,匆匆一看,竟有八九条之多。方汶有些吃惊,这齐少主对江忻可真是动了真心了。
齐俨然从方汶一进来,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什么帮他,帮江家,什么让他来劝劝江忻,那都是为了把他引过看这场戏的屁话。他就说这方汶胆子也忒大了,亏他之前还有那么一会觉得这方汶忠勇可嘉,亏他刚才还一直想着怎么不连累他,却原来是这对主奴沆瀣一气,就为了用江忻从他这骗到这么多他继位后的不平等条约!!太可气了!!太不是东西了!!
但齐俨然从来不是个输不起的,既然条约都签了,人,他总是要带走的!他沉着脸看向沈归海,不爽道:“现在,总该把人放下来了吧?!”
沈归海一愣,觉得这齐俨然真逗,他还以为那刑架上的是江忻?
“江忻不在这里。”看着齐家少主越来越黑的脸色,沈归海倒是见好就收,起身道:“齐少主跟我来吧。”
齐俨然满脸狐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两人,可已经进了贼窝了,他也没办法。江忻啊江忻,我为了你可是丢脸丢大了,你要敢不跟我走,哼哼。
出门前,方汶给齐俨然送了一套家仆的衣服,齐俨然默了数秒,一声不响的套上了。他这次是偷着跑出来的,要是让他爸知道自己为了个男人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那江忻就死定了。
凌晨2点,除了值夜的侍奴和家仆,该睡的都睡了。方汶先进了主楼,随便给几个值夜的人安排了些差事,沈归海才带着齐俨然进去。
可当齐俨然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沈归海卧室门口时,简直连杀人放火的心情都有了。这什么意思?江忻怎么会在他的卧室?
沈归海回头看了齐俨然一眼,嗤笑:“怎么?不敢进来?”
齐俨然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愤懑,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冷笑道:“有幸参观沈家主卧室的人,我恐怕是第一个吧。”
沈归海笑了笑没接话,进了卧室,又推开一道暗门,无声的向里指了指。
齐俨然皱了皱眉,这房间的设置让他有点不安,但他明白,江忻就在里面。
江忻这几天简直已经快疯了,自从信送出去后,就什么消息都没有了。没有回信,主人也没再来调教室,简直就是把他软禁在这里。这让他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齐俨然的事情要瞒不住了。
精神紧绷了好几天,他也不可能一直撑着,迷迷糊糊的蜷在地毯上就睡着了。
齐俨然一进去,目光先是看到满屋的刑具,心里就吓了一跳,再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毯上的那个人,整颗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飞快的跑过去,两腿发软,晕晕乎乎的蹲下去,却不敢乱动,盯着那人全身上上下下看了半响,才确认,这人只是睡着了。
呼齐俨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笑不得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江忻常年训练,比平常人要机警许多,尽管疲惫到极点,却也感到了身边多出一个人来。他心里一惊,立刻便睁开眼,然后
江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齐俨然,有点转不过弯来,难道自己在做梦?可这也太真实了吧?尤其是那人抚摸上自己脸颊的触感,怎么也不像是做梦
“发什么呆?”齐俨然这一晚上,一直紧绷着神经,此刻见到这人好好的,这才真的放松下来,忍不住抱怨:“你都不想我吗?”
“齐少主?!”江忻终于确定这不是做梦了,他低呼一声,便扑棱坐起来,紧张的四处看了一圈,没看到沈归海,这才临时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就一把抓住齐俨然的手腕往起拉,着急道:“你怎么在这?不行,你快走!趁主人没有回来之前,赶紧走!”他竟然真的跑进主宅来救他了吗?!
齐俨然好气又好笑的坠着身体不肯起来,见江忻脸上已经冒了汗,便使劲一用力,把慌乱间没能站稳的人拉到自己怀里,心疼道:“你放松,没事了。”
江忻一愣,却也清醒了一些,齐俨然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潜入这里。那他狐疑的转头,还没出声,便被死死的吻住。
唔~~江忻紧张的挣动了一下,感到嘴唇被咬了一下,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任由那个人夺取他的心跳和呼吸。
一吻之后,两个人都有些心跳加速,呼吸凌乱。
齐俨然的怀抱让他安心,但却又让他紧张和焦虑。江忻喘了两口气,便用力挣脱出来,还往后挪了好几步,站起来,在齐俨然目瞪口呆中,冷漠的道:“齐少主,请您,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
齐俨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江忻说这话的时候要不是脸蛋通红,那他可能还听一听,此时嘛齐俨然坏笑,伸手就要把人拽回来,可江忻却极快的又往后挪了几步。仓促间,脚下传来哗啦啦的声音,齐俨然一愣,低头,就看到拴在江忻脚踝上的镣铐
“我靠!”齐俨然也跳了起来,额角青筋乱跳:“沈归海是变态吗?!”
江忻吓了一跳,却又不敢接近那个人,急道:“齐少主,您不能这么说主人。”
齐俨然这才注意到江忻的称呼,气道:“主人?你叫他主人?”
江忻凄然一笑道:“是啊,江忻是主人的私奴,不叫他主人,叫什么?”
齐俨然被噎了噎,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个教条的江家长子怎么办。他深吸一口气,跨前一步,在江忻还要退后的时候,眯起眼,威胁的道:“你要是再敢退一步,咱俩就在这做到底!”
江忻脚步一顿,果真是不敢动了。他无奈的看向齐俨然:“齐少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在这里,但那都无所谓了,我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合适,您”
“不合适个屁!”齐俨然不等江忻说完,就打断他的话,简直已经气到语无伦次了:“江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看你就是江里一块大石头,谁踢到谁脚疼!你这么死板怎么继承江家?啊?我看没两天你就得被人害死,江家也早晚被你”齐俨然突然就住了嘴,他懊悔的垮了脸,看着江忻苦涩的神情,低低道:“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生气你非要跟我划清界限。”
“齐少主说的对。幸亏是我弟继承了江家,他比我更合适。”江忻疲倦的道:“我们也不该有交集,确实该好好的划清界限才是。”
齐俨然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么说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他盯了江忻数秒,一字一顿道:“现在想划清界限,晚了。”他不让江忻说话,继续道:“沈家主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江忻整个人都怔住,完全听不懂齐俨然在说什么,他看到齐俨然又跨前一步,用一种缓慢却坚定的声音说道:“不管你想不想,你都是我的人了!”
江忻终于把齐俨然说出的那些字拼凑成语言,他心脏怦怦的跳着,却是茫然失措的:“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齐俨然翻了个白眼:“我本来打算继位后就跟沈家要人的,现在,只不过被迫提前了。”
江忻虽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他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感到高兴!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无措的摇头:“不行,不行!”
齐俨然觉得自己血压都高了,他再次跨前一步,离江忻只有一步远的距离了:“怎么不行?”
江忻难堪的别开目光,苦笑道:“我现在,是因为通奸要被处死的私奴。就算主人将我卖给你,我也不能跟你走。我不能连累你的名声。”
齐俨然怔愣了好一会,突然道:“你等一会。”说完,就往调教室大门走去。他不怕江忻连累他,但这名声确实要想想办法,不然这个死板的家伙恐怕这辈子都会过不去。
江忻愣了愣,看着齐俨然远去的身影,轻轻晃了晃,他不知道齐俨然去干什么,可无论他要干什么,都没用了。别说他现在还只是齐少主,就算他已经是齐家家主了,也不可能带着这样一个人回齐家。说不难过,是假的,可这条路走到现在都是他自己选的,他谁都不怪,只怪世事弄人吧。
片刻之后,沈归海,方汶便跟着齐俨然回来了。江忻屏了呼吸,跪下去,给沈归海磕了个头。齐俨然黑着脸没拦,却在江忻跪直后,对沈归海道:“沈家主,人既然承诺给我了,那这所谓的什么通奸的罪名,是不是劳烦一并解决清楚啊?”
沈归海冷漠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可没说过,还要帮你们解决这种事。当然,人,齐少主随时可以带走。”
齐俨然脸就黑了:“沈家主,你让江忻背着这么一个名声,怎么跟我走?”
沈归海想了一下,点头道:“这倒也是,齐少主不可能带这么一个人回齐家。不过”沈归海凉凉道:“齐家私奴他做不了,做个奴宠,总是不打紧的。”
江忻晃了晃,脸上一滴血色也无。他不敢看齐俨然的脸色,只是哑着声音抢先对沈归海道:“主人,江忻,不走。请主人处死江忻。”让他以这么卑微的身份待在齐俨然的身边,那还不如死了干脆。
齐俨然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他一把过去抓住江忻的脖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笨蛋,就这么不相信他吗?!他怎么可能让他做什么奴宠!!
方汶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挺想说,主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声真不都是他弄出来的,主人自己也没少给自己抹黑。这齐家少主的腹黑程度可以比他家主人差远了。当然,他家主人吃的苦也多多了。
暗暗叹了口气,方汶插嘴道:“齐少主,就算江忻不用背负私通的名声,但他已经是主人的私奴了,怎么可能名正言顺的再去做齐家的私奴。”
“我不在乎!”齐俨然喊了一声之后,突然就愣了愣,他看向方汶:“你什么意思?”
方汶无奈:“总要给江忻换个身份吧?”
江忻豁然抬头看向方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齐俨然这时也松开了江忻,看了看方汶,又看了看黑着脸的沈归海,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感情这沈归海又吓唬人呢?!就为了让他同意给江忻换个身份,至于这么狠吗?!!!
“江忻,”方汶见谁都不说话,只能再次开口:“主人会给你安排个合适的身份,但你需要做一些手术,稍微变化一下脸上的特征,可以吗?”
被所谓的奴宠一吓,江忻现在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他茫然的点了点头,从未想过,他的事,竟然还能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方汶又笑着看向齐俨然:“齐少主怎么说?”
齐俨然还能怎么说?他长出一口气,不爽道:“整成什么样,我说了算。”
“好。”方汶继续道:“过两天,江忻会因为再次拒宠被重罚至死,我会安排他离开和手术的事情,等齐少主那边都安顿好了,再安排江忻以私奴的身份进齐家吧。”
齐俨然一愣:“拒宠?”这不合逻辑吧?通奸的私奴还能承宠?这沈归海能这么好心,为了他们俩,自毁名声到这个地步?
方汶温和的看向江忻:“失身这事,没有对外发布任何消息。只是,在沈家长和你弟那里,还是会这么说。你明白吧?”江湛,必须要忠于沈家,不能有芥蒂才行。
江忻脑子都是乱的,对外,他只是因为拒宠,才被重罚至死吗?他嗫嚅道:“汶大人,这样,岂不是会连累了主人的名声?”
方汶叹了口气说道:“江忻,主人对你,对江家,都做到仁至义尽了。”
江忻长出一口气,再看向沈归海的时候,只有感激和尊敬。他深深叩首下去,真诚道:“多谢主人。”
江忻这傻小子,永远只会记住别人对他的好
齐俨然在心里叹气,怪不得这方汶受宠,这样的私奴,换谁谁不宠着。他虽然被沈归海摆了好几道,心里不舒坦,却也没在这时候拆台。不管这对主奴搞了多少鬼,但确实是帮了他们俩。
沈归海却不领情嗤笑道:“你不用谢我,这是你汶大人替你求来的。要依着我,随便找个理由处死你,简单省心。”
江忻再次感激的看向方汶,方汶叹了口气道:“主人,您若真想处死江忻,方汶是拦不住的。”
沈归海斜睨了方汶一眼,忽然冷冷道:“汶大人今天多嘴了。”
方汶一愣,沈归海又道:“沈家的规矩,什么时候主子说话,奴才可以随便插嘴了?”
这不依不饶的方汶没办法,说他话多,那他就只能跪下掌嘴。罚都罚过了,这事怎么还没过去,主人可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啪,啪,啪
方汶打得不含糊,齐俨然却有点傻了,这怎么说打就打?喂喂,沈家主,这么对你的私奴,不怕半夜被人阉了吗????
沈归海不看方汶,却是对齐俨然道:“齐少主可能不了解我。别人做家主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做家主,最看重的,就是规矩。”
齐俨然皱眉,总觉得这沈家主话里有话,可这么一两句,他又不知道沈归海想说什么。看了眼焦急的江忻,只得无奈的先劝道:“规矩是重要,可汶大人也是为家主说话,沈家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罚了。”
沈归海这才挑了唇角,从容道:“停吧。”
“是。”方汶停了手,磕头道:“方汶谢主人责罚。”
沈归海没再管方汶,却是看向齐俨然,接着刚刚断掉的话题说道:“齐少主,我确实没打算直接杀了江忻,显然,用他和你交换条件,对沈家更有利。在沈家,我看重规矩,在外面,我看重承诺。今天齐少主签的那些东西,还望将来能一一实现。”
提到那一纸承诺,齐俨然脸色也严肃了些。他不否认,那里面有几条是他刚刚着急直接妥协的,但他并不打算实打实的按承诺去做,白纸黑字虽然是他留得把柄,可江忻这事,却也成了沈家的不宣之密,不到万不得已,相信两家都不会轻易撕破脸皮,那一纸承诺,能耍赖的地方其实还有不少。
不等齐俨然说什么场面话,沈归海便悠悠的又加了一句:“我这人喜欢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之间的交易,齐少主若是单方面违约江忻我是管不到了,可江家的人,我却还是能管一管的。”
……齐俨然可算知道沈归海是怎么在混乱的局面中稳坐家主之位的了。他是不相信沈归海真会对江家做什么,可江忻这笨蛋却肯定是被吓到了我靠,沈家主,你这是打自己的私奴吓我的人啊。
江忻听着两人的对话,立刻便意识到齐俨然为了“买”他所付出的代价,必定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他着急得抢在齐俨然说话前问道:“齐少主,你交换什么了?”
“只是些经济上的合作条款。”齐俨然都不用看江忻就知道这小子想说什么,根本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你要是敢说什么不跟我走,我这齐家少主就不当了,干脆留在沈家,陪着你,做个富贵闲人就好了。反正沈家主也知道你是我的弱点了,若是他拿你威胁我,我还当什么齐家主?”
江忻愕然,齐俨然盯着他加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江忻不再说话了,他知道齐俨然只是在吓唬他,可他也不想齐俨然为了他再在主人面前暴露更多的劣势。
看江忻不说话了,齐俨然才转向沈归海道:“沈家主放心,我承诺过的,必然会做到。”
“我信齐少主。”沈归海点头,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他这才对方汶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
齐俨然神色复杂的盯着方汶看了一会,想着从那人眼里找到一些委屈,或者难堪的神情,可看了半天,屁都没看出来。也不知道这沈归海平日里是怎么调教私奴的,怎么能把人搞得跟洗了脑似的。沈家的人都是变态,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齐俨然暗暗抚摸着自己今天跟坐了过山车一样的心脏,一回头,见江忻还跪着,便黑着脸要去把人拉起来,可还没走到那人身前,脚底下就被一根铁链绊了一下,黑着脸看向沈归海:“沈家主!这脚镣,也能摘了吧?”
沈归海嗤笑道:“急什么,人还死呢,你又带不走。”
齐俨然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转都看到江忻恳求的神色,压了好半天,才把那口气压回去。就听到方汶对他道:“齐少主,时间不早了,方汶送你出去吧。”
齐俨然又看了江忻一眼,知道当着沈归海的面,这人是绝对不会让他碰他的,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江忻道:“好好等着我。”
三天后,江忻泼了鸡血的“尸体”被抬出主宅,连江家人都没能看一眼,直接“火化”了。
虽说是江忻犯错被罚,可只是因为不想承宠,顶撞了家主就被活活打死,让主宅,乃至外围的家奴和家臣都再一次见到了家主的冷酷无情。
谢3第二天早上就得了主子的命令,拿着一套轻柔的居家服进到调教室,把笼子上的锁打开,垂着视线不敢乱看,低声道:“汶大人,主子说您可以回西翼了,休息两天,再去惩戒所继续领罚。衣服和伤药都给您放这了。如果需要我给您上药,您再叫我。”
方汶裹在被和里低低的“嗯”了一声,问道:“几点了?”
谢3道:“十点了。”
“知道了,我待会叫你。”
“是。”
谢3退出去后,方汶才磨磨蹭蹭爬起来,身上到处都疼,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比昨晚还难受,看来真的要休息一天了。
身上的伤有好几处破皮的,他不敢洗澡,好在昨天主人已经帮他处理过一次,不用担心发炎的问题。他洗了把脸,刷了牙便回到调教室,坐到大床上,还是拿了专用的湿巾把腰以下的鞭伤擦了一遍,又抹了药,这才穿了裤子,叫谢3进来帮他处理后背的鞭伤。
谢3不是第一次给方汶上药,知道主子在调教室向来玩得开,但这么重的伤,只能是责罚了吧?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把药帮方汶上完,也不敢说什么,只觉得主子这性子,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上药的时间有点长,方汶迷迷糊糊的又想睡。谢3没打搅他,上完药也没收拾屋子,就先出去了。等方汶再醒过来已经过了下午两点,除了浑身疼,精神倒是好多了。主人的鞭子,向来是只疼皮,不伤根本
再待下去,要是主人突然回来可就不好玩了。他这才穿好衣服准备回西翼。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从小冰箱里拿出一个冷冻盒,捡出7颗辣椒球直接放回冰箱里,其他的和那个冷冻盒一起拿走了。
说实话,方汶现在挺怕回西翼的,叶亮和张若谷还好,可康嘉嘉那小子却着实让他有些紧张。他站在大厅里,远远看着连通西翼的大门,想找人帮他去看看康嘉嘉在不在西翼的大厅里,可又觉得有点丢脸,正犹豫着,主楼的大门被推开,方汶一转头,就看到沈归海满脸不爽的进来,身后还跟着康宁。
方汶吓了一跳,身上到处都还疼的时候,他有些不想接近主人但就这么撞上了,他也不能转身就跑,只能老老实实跪下:“主人。”
沈归海看到方汶也是一愣,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回主人,方汶正要回西翼。”
“嗯。”沈归海换了鞋,看方汶精神状态倒是还行,便没再理他,对管家道:“把叶亮和王赋叫过来。”
“是。”管家转身去连通讯,方汶知道主人没‘叫起’,可这眼看着也没他什么事了,八成是主人忘了‘叫起’了,便准备悄悄的起身回西翼。现在主人比康嘉嘉可怕。
谁知道他刚轻手轻脚的站起来,就听沈归海道:“让你走了?”
方汶:“”他只能往前走几步,从侍奴手里接过地垫,离主人不远不近的跪了,很后悔自己中午贪睡,没早点撤退。他跪了一会,见主人也不理他,似乎没有要罚跪的意思,就慢慢跪坐下来。若是平日,他也不会偷这点懒,今天确实是体力有限。自己可是刚睡醒,都没来得及惹事呢,怎么就不让走了呢。
叶亮是和王赋一起过来的,老远看到方汶跪着,叶亮心里就开始紧张,三天没见,汶大人没事吧?
“主人,”叶亮和王赋走到沙发前,就有侍奴放了地垫让两人跪下请安。
沈归海显然心情很不好,还是没叫起,只沉着脸道:“管家,康宁留下,其余人都退了。”
“是。”管家替其他侍奴和家仆答应着,那些人自然不用管家再说话,鱼贯着退出。方汶想把自己也算在“其余人”里面,可想了想,还是没敢。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了,沈归海才冷着脸问叶亮,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给我说说,家规是谁的家规?”
叶亮哪见过这阵势,紧张得脑子都是蒙的:“是主人的家规?”
沈归海讥讽一笑,道:“王赋?”
王赋连忙答道:“家规是沈家的家规。”
叶亮脸色有点发白,沈归海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沈家的家规,是让谁遵守的?”
叶亮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是,是给奴才们遵守的。”
沈归海冷冷道:“王主管给叶亮大人解释一下吧。”
王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叫苦,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叶亮大人,虽说在沈家,所有人都是沈家的奴才,可只有奴藉之人,才要守沈家家规。民众要遵守的是沈家的律典。即便是家臣,若非奴藉,也只需要遵守部分家规,非奴藉之人,要守的是沈家的律典。”
叶亮晕头转向的重复道:“是,是,只,只有奴藉的人才守家规,小亮知道。”
“知道?”沈归海面色不善,压着火气道:“那叶大人你能不能解释解释,你把家规送到陆家是什么意思?”
方汶低垂的目光动了动,慢慢跪直身体,不敢再偷懒,也有点替叶亮着急。
叶亮方寸大乱,越紧张越不得要领,只是下意识的解释:“我,我,我是觉得家规这么重要,3日训诫只安排了半天,实在,实在太紧张了,小陆大人,肯定想要提前看看的。”
王赋在一旁心惊肉跳的低着头,他实在没想到,这叶亮平日看着挺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就蔫了吧唧的拿了这么大一个主意??!!
沈归海简直被气笑了,他对管家道:“去把叶亮大人的戒具拿过来。”
几个私奴的戒具都是一式三份,惩戒所一份,私奴自己房里一份,还有就是沈归海这边也备了一份。
不多会,管家拿着叶亮的皮拍过来,沈归海也不接,直接指了指王赋:“既然叶亮大人想不明白,就辛苦王主管了。”
“是。”王赋头皮有点发麻,总觉得今天这事,自己搞不好也要吃顿瓜落。他接过戒拍,给沈归海磕了个头便站起来,硬着头皮对叶亮道:“叶大人,还请您褪衣。”
叶亮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越急,脑子越是一片空白,连王赋说什么都没听到。沈归海冷哼一声:“怎么?还要找人帮你脱?”
“不,不,”叶亮脸色发白,又害怕又委屈:“小亮,小亮自己脱。”
虽是这么说,可他整个人都是僵的,裤扣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差点急哭了。自从进了内宅,他几乎就没挨过罚,此刻主人不但要打他,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哆哆嗦嗦半天才把裤子褪下来,跪趴下去的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
王赋看着叶亮这样也觉得有点可怜,可主子不说话,他也没办法,叹了口气,还是提醒了一句:“叶大人,受罚的规矩还记得吧?”
叶亮低低的抽气声顿了顿,才点了点头,浑身都绷紧了。
王赋觑着主子面色不善,也不敢再多话,用了七分的力气打了下去。
啪!
“一,谢谢主人责罚。”
啪!
“唔,二,谢谢主人责罚。”
啪!
“三!谢谢主人责罚!”
皮拍这种戒具,打下去声音很大,可却并没有那么疼,至少比藤条差远了,只听着吓人一些。可叶亮这么多年都没挨过打,也不怎么抗打,十几下过后,就绷不住姿势了,报数的声音都有些哑了。
沈归海抬了抬手,王赋便停了下来,重新跪下来。
叶亮不敢起来,白嫩的屁股一片粉红,只可惜沈归海现在没心情欣赏这份情趣,冷冷道:“叶大人想明白了吗?”
叶亮一僵,他刚刚光顾着挨打了,哪里还有脑子想别的,一害怕,身体抖得就更厉害了。
沈归海看叶亮这样子,觉得今天就算把这小家伙屁股打开花,估计他也不见得想得明白。总不能这么耗下去,于是沈归海斜睨了方汶一眼道:“不如汶大人给解释解释?”
方汶一愣,有些警惕的看了主人一眼,他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想起他来了
被沈归海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方汶叹了口气,只得开口:“叶亮,事情虽然已经定下来了,可陆庆未入内宅之前,自然也未入奴籍,陆家更非家奴,你送这家规过去,有点打脸了。”
叶亮呼吸一滞,他总算是明白了,可这一明白,他更是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了,也顾不得挨罚得规矩了,连裤子都没提,转了个身,一个劲的给沈归海磕头认错:“主人,主人,小亮糊涂,小亮错了,您饶了小亮吧!”叶亮求了半天,却听不到沈归海说话,叶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些日子,他真是被人叫叶大人叫得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怎么就能鬼使神差的自作主张呢?!
“糊涂?”沈归海总算是出声了:“我当初怎么嘱咐你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来问我,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小亮不敢!”叶亮害怕得眼前都有点发黑,嘴唇差点让他自己给咬破了:“小亮糊涂,小亮知道错了。”
沈归海沉默良久,突然道:“我记得,这7日训诫改3日的方案,是你们三个一块商量的吧??”
叶亮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王赋却是一愣之后,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反驳,只是万分惶恐的俯下身,脸色有些发白。
方汶更是大惊,他一身的伤,再打可是禁不住了。
沈归海食指敲了敲沙发,沉吟道:“王赋。”
“奴才在”
沈归海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事,你担了吧。”
王赋浑身一震,数秒后,才咬了咬牙,苦涩道:“奴才,愿为主子分忧。”
叶亮匍匐在地没有起身,可抖动的身体却有些僵住了,叶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归海满意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沉声道:“回头自己去惩戒所领80鞭子,养好伤之后,去档案处领个闲职吧。”
“是”王赋没有多说,他身为沈家的家奴,主子就算让他去死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何况主子还给了他一个闲职,他该高兴才是。
见王赋听话,沈归海满意道:“放心,不会让你白担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和管家说即可。”
王赋怔了下,连忙道:“谢谢主子!”
沈归海点了点头,又对管家道:“裴家那个侍奴不错,前阵子虽受了委屈,却还能尽职尽责的把训诫房准备完善,倒是个愿意做事的。王赋既然退了,那主管的位子,就让那个裴11暂代着吧。”
“是,”管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有些替汶大人担心。
而到了此刻,叶亮也终于听明白了,他使劲压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却难免有些喜悦,主子竟然护着自己?!!
“叶亮,”沈归海的声音把叶亮从短暂的喜悦中拉回来:“王赋虽然替你担了,可错还是你犯的。明天自己去惩戒所领30戒拍长长记性。”
“是,主人,小亮一定记住教训。”
如果叶亮现在抬起头,就会看到主人看他的目光不似平日的柔和,多了一丝失望与冷漠,但沈归海的声音却还是如往日般淡然:“行了,穿好衣服,回去歇着吧。”
“是。”叶亮连忙把裤子提起来,看来旁边的王赋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敢说。
叶亮走了,沈归海便让王赋也出去了。等大厅就剩下管家,康宁和方汶的时候,沈归海才正眼看向方汶:“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方汶往前膝行几步,跪到主人身前才道:“疼,但没什么事。”
沈归海勾了方汶的衬衫领口往里看了看,皱眉道:“今儿再涂两次药。”
“是。”
沈归海松了方汶的衬衫领口,对康宁道:“外围布防先撤回来,叶亮这家规一送,陆家可能会更谨慎,我们这边还是缓一缓,得诱着他们把隐藏的力量都暴露出来才行。”
康宁皱眉:“主子,外围还是让我留些人吧,万一陆家和另外两家搅和到一起,我怕来不及再布置。”
沈归海垂眼看了方汶一眼:“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是。”康宁疑惑的看了眼管家,却发现刘管家站在一边,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脸上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不由有些佩服。难怪主子一直让他跟在身边,这人简直已经把不动声色修炼到炉火纯青了。
“就这样吧,我今也累了,康宁你一会和管家再过一遍主宅的布防,尤其是门禁权限系统,陆庆过来以后,权限怎么开,其他人的权限怎么变更这两天就拿个方案出来。
康宁:“是。”
管家:“是。”
沈归海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轻轻踢了脚方汶的大腿:“汶大人还不回去歇着,跪上瘾了?”
方汶跪着,目光只能看到主人的裤脚,他慢慢俯下身,将手垫在头下,低声道:“谢谢主人。”沈归海“嗯”了一声,当着管家和康宁没说什么。但他知道,方汶懂了----叶亮有主人我看着呢,你用不着内疚,也别老折腾自己。
方汶在西翼大厅没看到康嘉嘉,暗暗松了口气,可谁想一拐弯,就看到那小子靠在他的屋门上,脚步就顿了顿。
“汶大人”康嘉嘉刚听侍奴说在中翼看到汶大人了,他就一直在这等着,可却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他担心的看着方汶打开屋门,想跟进去,却被方汶反手挡在门外:“嘉嘉,我现在没精力跟你说话,你先让我好好歇一天。”
康嘉嘉不敢硬往里闯,可是一连三天,谁也不知道汶大人到底怎么样了。主人打人可疼了,不看一眼,他实在不放心。他飞快的道:“汶大人,我不打扰您休息,我什么都不问,我也不哭,我,我就帮您看看伤,好不好?”
方汶看着康嘉嘉强做平静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是把小家伙放了进来:“那就帮我上次药吧。”
“嗯。”康嘉嘉答应了一声,去方汶床头柜里拿常备的药。
方汶把装着辣椒球的冷冻盒放进冰箱,便脱去衬衫,拉了转椅,面对着椅背跨坐上去:“就帮我处理后背吧,其他地方我自己来。”
“好,”康嘉嘉拿了药,就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汶大人心烦,可一扭头看到那一身密密麻麻的鞭伤,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了下来,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这,这也打得太狠了,这得多疼啊。
身后一直没动静,方汶叹了口气道:“嘉嘉,我真挺累的,你看也看过了,想哭回屋去哭,现在还是去叫个侍奴来帮我上药吧。”
康嘉嘉没走,也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虽然手还是有点打颤,但却一丝不苟的把药都摸在伤痕上。
他哥说,汶大人跟着主人经历那么多风雨,不可能有事,可他怎么也看不出这是没事!
主人,主人有时候真的太严厉了,难道因为汶大人抗打,就打得更重吗?
这么重的伤,汶大人也不吭声,只是在他抹到那几条深一些的鞭痕时,肌肉绷得紧紧的,显然是疼的厉害。
“汶大人,”康嘉嘉声音有点抖:“您,您有时候也服点软好不好?”
“啊?”
“主人有时候还是挺心软的,您求求主人,主人有时候就能打轻点了。”
尽管已经很累了,方汶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接了一句:“怎么服软啊?”
康嘉嘉一边给方汶抹药,一边道:“您老是主人说什么,您就认什么,这不行。主人也是人,有时候在气头上可能也判的重一些,说不定过后也后悔。您服个软,认个错,求主人网开一面,说不定就能少罚些。就算免不了,您也求主人打轻点。还有,还有,您不能老忍着,”康嘉嘉琢磨着汶大人大概是不会哭得,就道:“主人一打您就叫,使劲喊疼。”康嘉嘉说顺了嘴,一时收不住:“主人下手狠,您得想办法让主人心疼才行。您不能让主人打顺了手,收不住,这以后还不越打越重。”
方汶忍不住笑道:“你倒是颇有心得啊。”
康嘉嘉把药放下,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您说您伤这么重,主人就不心疼吗?您就算为了主人,也装得柔弱些吧。”
方汶:“”
等康嘉嘉把后背的伤都处理完,他就没再让康嘉嘉继续了。狠心把小家伙轰出去,方汶飞快的又把胳膊,前胸和腿上的鞭痕处理了一下,就滚到了床上睡了,晚饭都没起来吃,只半夜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又囫囵着给自己上了遍药,倒头就接着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
这一觉睡的不错,方汶起来不说神清气爽吧,至少也比昨天精神了不少。一连上了四次药,效果倒是挺明显。疼还是疼,但却不像昨天那样动一下就想龇牙了。
叼了一个三明治回屋,方汶见最重的一道伤也结疤了,就去冲了个澡,这才叫来侍奴帮他再上一次药。
他本来是不想今就去惩戒所跟裴11较劲的,可在大厅看到有些踌躇的叶亮,这才想起来叶亮今天要去领30戒拍。看小家伙似乎怕的紧,方汶叹了口气,拍了拍叶亮:“等我一下,一起去吧。”
“汶大人”叶亮感激的看向方汶:“您,身上的伤今天就要去吗?”
“不差这一天。”方汶道:“我换下衣服,很快。”
“汶大人,”路上叶亮终于耐不住,问道:“您说,主人会不会还在怪小亮?”
“不会。”方汶道:“晚上去找主人谢罚的时候,好好认个错。”
叶亮连连点头,犹豫着又道:“汶大人,我想去谢谢王主管,您说,我应该拿点什么东西合适?”
方汶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才说道:“随便吧。”
叶亮喃喃道:“王主管肯定是什么都不缺,我”
方汶打断叶亮的自言自语,叹了口气道:“叶亮,王主管替你挨了80鞭子,又被贬去做个闲职,你觉得拿点什么合适?”
叶亮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汶大人这是在怪他?他觉得有点委屈,垂头慢慢走着。他也知道是自己犯错,不该让别人替他承担,可那是主人的意思,他哪敢多说一个字。
叶亮不说话,方汶也没再说什么,他能理解叶亮,也知道这孩子胆小,可却还是有些失望,不知道自己这么护着这小家伙,是不是反倒让他没了担当。
王赋昨日回了惩戒所便去领了80鞭,随即管家也过来宣布了王赋的调任,以及裴于青,也就是裴11,代管惩戒所的决定。
一时间,惩戒所里人心惶惶,王赋掌管惩戒所都有11年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件事,让人很是唏嘘。而更令所有人吃惊的是裴11怎么就一步登天了?就因为准备小陆大人训诫房的事入了家主的眼?
谁也不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惩戒所今天的气氛很是紧张,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叶亮和方汶到了惩戒所,按着规矩面朝家规跪了。不多会,有惩戒先生出来,问清了叶亮要领的责罚,便带着叶亮去私奴专属的惩戒房领罚去了。
方汶留在厅堂没动,也不知在想什么。来来往往的人虽不敢说话,可谁心里不明白,这裴11上位,是肯定要为难汶大人的。
“裴主管。”
“裴主管早上好。”
“裴主管早。”
“裴主管好。”
一早上,裴11就收到了不少的问好,把他问得心花怒放,笑意憋都憋不住。溜达着到了厅堂,看到跪候的汶大人,裴11心情就更好了,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汶大人,早啊。”裴11从昨晚开始就有点飘,得意的情绪也有点收不住。见方汶没反应,裴11也不着急,慢悠悠道:“今是领什么罚啊?”
方汶淡淡道:“每日的例罚。”
“哦?”裴11嘲讽道:“汶大人要说清楚才是。”
方汶便道:“请惩戒所主管出来,方汶自会清楚的领罚。”
裴11哈哈一笑:“汶大人别装了,不知道这惩戒所现在是我在管吗?”
“代管惩戒所,”方汶嗤笑:“管着惩戒所不假,但却只是代主管而已。”
裴11被方汶轻蔑的语气激得有些恼怒意上涌,一把从旁边的侍奴手里抢过方汶的戒鞭,狞笑道:“看来,汶大人是觉得我这个代主管没资格掌刑了?”
方汶平静道:“即是代为行使主管之责,自然是有资格掌刑的。”
裴11挑眉,以为方汶这是认了,可他还没说什么,方汶已然继续道:“只不过,主人当初说的清清楚楚,方汶的每日例罚,由惩戒所主管代主人掌刑,代主管,毕竟不是主管。”
“好好好,汶大人这是玩文字游戏啊。”裴11冷笑连连:“今日,我还就罚了,汶大人还敢拒罚不成?!”
方汶默了默,竟是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看不到的尘土,才看向一脸惊怒的裴11,缓缓道:“我知这惩戒所如今没有主管,今日其实本来不必来的。来跪一跪家法,那是方汶对主人和家法的恭敬,也是通知裴代主管一声,后面的例罚我就不来惩戒所领了。还有,我得纠正裴代主管一句话,不是我拒罚,而是裴代主管你,确实是罚不得我的。”
裴11是着实没想到这方汶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威风,更是被方汶一口一个代主管激得恼羞成怒,竟是不顾后果的一鞭挥了出去,把旁边的小侍奴吓得脸都白了,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中间,那一鞭正抽在那小侍奴的脸上。
方汶皱眉,裴11更是恼怒,还要再抽,却被闻讯赶来的一个惩戒先生拉住:“裴主管,使不得!”
那惩戒先生姓秦,是所里的老人了,原先连王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裴11虽然在气头上,却也不好一上任就得罪人,喘着粗气,总算是没推开那惩戒先生,但嘴上却不肯罢休:“秦先生,这方汶拒罚闹事,还罚不得了?!”
那秦先生在心里大骂裴11是个蠢货,可却也不想得罪这新上任的代总管,正不知怎么劝一劝,却听到方汶凉凉的道:“秦先生,方汶想问一问,这惩戒所,何时也能自行处罚私奴了?”
方汶这话一出,裴11脑子倒是清醒了,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秦先生左右不能得罪,后悔自己没事出来趟这摊浑水。
方汶也不想太为难惩戒所的老人,对裴11微微一笑:“看来裴代主管上次的教训没吃够,这嘴还是没个轻重。你是自己掌嘴呢,还是我们把家规一条条研究下,看看裴代主管这该怎么罚?”
裴11眼睛都红了,一时无法辩驳。该死的,这方汶怎么对家规这么熟,还如此会钻空子!
但他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丢这个人的,看着方汶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心一横,道:“汶大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不知道,汶大人可敢跟我去找主子说说理?”
旁边秦先生一听那是汗也不出了,急也不着了,只觉得这裴11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这么丢脸的事也往主子面前送?是嫌自己这官升得太快,着急让主子看看你有多无能?行了,估计明这代主管就换人了。
方汶也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裴11能蠢成这样。你都代主管了,不是普通的一等侍奴了,他还真能拿着私奴的身份逼一个惩戒所的代主管掌嘴?这人这么蠢,又不懂得隐忍和收敛,万一陆家看不上他,根本不来勾搭他,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下,方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见方汶不说话了,裴11只道是方汶怕了,冷哼一声,也没再说话。他方才也是气急了,真要让他去找主子,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没那么大的脸。方汶怕了,正好!
叶亮就在这时候,被一个侍奴搀着回到大堂,看到大堂里诡异的气氛愣了愣。
而叶亮的出现,给了裴11挺好的一个台阶。
裴11又对着方汶冷哼一声,装做有工作要和叶亮沟通,迎着叶亮走过去,随便聊了两句,约了下午的会议,便顺势直接回去办公室了。
方汶看着那裴11飞快消失的背影,长出一口气。对手太笨,这戏也不好演啊。
叶亮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想让人看到他挨打后的样子,便示意侍奴松开手,这才小心的走到方汶身边,低声问道:“汶大人,您领完罚了吗?”
方汶没直接回答,只是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啊?叶亮愣了愣,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怪,可他今觉得有些丢脸,不想在惩戒所多待,便点了点头先走了。
等叶亮离开,方汶才转向秦先生,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小侍奴,说道:“先生,这侍奴脸上挂了伤,还请照顾一二。”
小侍奴显然没想到方汶竟然还惦记着他,十分惊讶的抬头看了方汶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秦先生看了,倒有点喜欢这孩子的镇定,便点了点头:“汶大人放心。”下午就把这小孩调去库房,等那裴11忘了今天这茬,再调回就是。
方汶见左右没事,也便告辞离开了。这戒鞭都没人打了,方汶也没想着再回去罚跪。罚了这么多天,陆家总不能为了这么点事再跟主人较劲吧。
一来一回走了不少路,活动开了,身上反倒没有早起时那种皱巴巴的疼了。他琢磨了一下,便半路转了个弯,往采办处去了。
采办处的赵管事是个胖乎乎的人。都说胖子脾气好,赵管事就是,平日里待人一向宽厚,轻易不会降下什么责罚,没事还会和年纪轻的小奴才们聊聊天,开开玩笑。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将自己的近身侍奴遣到惩戒所罚了100鞭,之后更是直接赶出主宅。
方汶过来的时候,赵管事正在整理之前的采购单,铺的满桌都是。站在门口,就看到赵管事初露秃顶潜力的脑瓜顶。方汶就笑了:“赵管事,你这是干什么呢?”
赵管事听着声音耳熟,抬头看到果然是方汶,便扯了嘴角笑道:“当然是干活了。汶大人可是好久没过来了。”
“这不是一直没空嘛。”方汶笑着走进来,垂眼看向办公桌上的采购单。赵管事不动声色的把那些采购单收拢起来,笑道:“汶大人,您已经不管事了,这些东西可不该看了。”
方汶也不生气,拉了椅子坐下,却不敢去靠椅背,不是很爽的随手拿了赵管事桌上一个南方蜜橘就开始剥皮。
赵管事等了会,见方汶不说话,也不走,只一个接一个的剥橘子,没一会就吃了三个,再剥第四个的时候,却是抠到了里面的橘肉,把橘子汁都滋到桌上的文件上。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汶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不是重要文件吧?”
赵管事额角有点蹦青筋,却也不能赶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汶大人爱吃橘子,我让人给西翼多送点。”
“不用。”方汶道:“想吃,我再来赵管事这吃。您这的新鲜。”
赵管事眼角跳了跳,退而求其次:“那您坐沙发上慢慢吃,这椅子坐久了隔屁股。”
方汶摇头:“我身上都是主人打的伤,坐沙发不如坐椅子。”
赵管事没想到方汶这么厚脸皮,愣了愣,苦笑道:“汶大人,您这心可真宽。”
“我这算什么呀,前几天,我在惩戒所看到一个被罚了100鞭的侍奴。打得这叫一个惨。”方汶笑了笑,问道:“听说,是近身服侍赵管事起居的?”
赵管事笑容一僵,小豆眼转了几转,有些犹豫着道:“是,那侍奴手脚不干净,我已经上报了管家,轰出主宅了。”
方汶”哦“了一声,问道:“偷东西了?”
赵管事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方汶挑眉:“克扣别的奴才的东西了?”
赵管事额头有点出汗。
方汶挑眉:“收回扣了?”
赵管事低垂的目光抖了抖,讪笑道:“汶大人您就别问了,这和您也没什么关系。”
方汶从善如流:“这倒是。”
赵管事刚松一口气,就听方汶又道:“看来是收回扣了。呵呵,这是哪家供应商,这么大胆子敢给您的侍奴塞回扣?”
赵管事后背也开始出汗,强撑着镇静道:“汶大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赶明我也找他们要回扣啊。”
赵管事擦了擦汗:“汶大人说笑了。”
方汶笑了笑,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手上的橘子汁,又抽了一张,在被他溅了橘子汁的文件上沾了沾,才道:“您看看,好好的文件放在桌上,被我弄脏了,擦不掉了。”
赵管事皱了皱眉,惊疑不定的看着方汶:“汶大人您来我这,到底有什么事?”
方汶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来呢,其实就是想给赵管事一个建议。”
赵管事一愣,犹疑道:“您说。”
方汶把脏掉的餐巾纸扔在一旁,这才道:“赵管事,想要独善其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管事瞳孔瞬间收缩,胖乎乎的脸上有点发白,连呼吸都似乎有些乱。过了好一会,他才长出一口气,苦笑道:“赵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方汶在采办处的时候,叶亮也到了会客楼,他是来见汶大人的表哥--方则凯的。他记得这个人,上次见面是在春节家宴后的舞会上,似乎和汶大人关系还不错。
几天前收到会面申请的时候,叶亮觉得挺意外,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而且主人不让汶大人和外面通讯,他也不该和汶大人的家里人见面才是。但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他竟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同意”键。
“叶亮大人,”方则凯在叶亮一进门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谢谢您能抽出时间来见我。”
叶亮笑道:“别客气,我们坐下说吧。”
方则凯一连道了好几声“好”,隔着会议桌坐在叶亮对面。
叶亮不知道方则凯见他有什么事,便不说话,方则凯嗫嚅着,有点尴尬道:“叶亮大人,方汶,还好吧?”
叶亮上午才领过罚,其实坐得很不舒服,方则凯这么一问,他就有些犹豫。汶大人自然是挺不好的,可他觉得,自己还是别说太多,省得汶大人家里人着急,便只说了两个字:“还好。”
方则凯看得出叶亮的犹豫,再加上这“还好”两个字,心里便知道,方汶现在的处境八成是很不好才对。外面的那些传言虽然不能全信,可终归不是空穴来风,看来方汶是真的失宠了吧?
方则凯这么想着,便笑道:“叶亮大人,您现在管着内宅,想必挺忙的吧。”
“还好,要学的还很多。”
方则凯目光闪动,看来这叶亮大人确实是个好说话的,原来在家宴上看他和方汶挺亲近的,应该会帮忙吧?这么想着,方则凯便道:“叶亮大人,我来找您呢,其实是有两件小事,希望您能帮帮忙。”
叶亮谨慎了些,道:“什么事?”
方则凯笑了笑,道:“您看,方家的生意不大,年前新铺了好多新的店面,投资比较大,也是靠贷款维持着流动资金。贷款银行,一直都是方汶直接联系的。眼看现在市场热度不错,想再贷点,可我们又跟方汶联系不上,就想叶大人能不能帮忙管方汶问一下银行的联系方式?”
叶亮不是很明白生意上的事,便问道:“贷款,不能直接找银行吗?”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方则凯笑道:“直接找银行,抵押物要的多不说,贷款利率也拿不到多少优惠。”
叶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第二件事呢?”
方则凯不知道刚才那个问题叶亮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但叶亮问了,他也只得先回答:“第二件也是件小事前阵子我们家里商量了一下,想再送个孩子进主宅做家仆。”
叶亮看了眼电子日历,道:“今年家仆的招收时间还没过,直接报名就行了。你们要不知道程序,我可以把报名须知发给你。”
方则凯讪笑道:“这孩子,过了招收培训的年纪了。”
叶亮一愣,方则凯已经紧接着道:“我听说,每年也有一些家仆是由主家直接调进主宅的吧?别人肯定不行,但叶亮大人肯定可以吧?”
叶亮皱眉,他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之前,主人刚刚禁了汶大人的通讯时,汶大人曾说想要联系你,也是为着这事?”
方则凯一愣,他摸不透叶亮的心思,怕弄巧成拙,便不敢乱说,苦笑道:“哪里,那会是想让方汶帮他一个外甥找份好工作的,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哪里的工作能有主家的好啊。不过,总归也都是为了他外甥的事。”
叶亮明白了,方家这是觉得汶大人不得宠了,想要再送一个进来。
主宅奴才的招收是管家职责,他只能从中挑选和管理在内宅服侍的人。叶亮知道这事他不该管,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他有点不知该怎么拒绝。更何况,今早上又因为王赋的事被汶大人指摘,他觉得有点委屈,就有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的冲动。
叶亮考虑着直接调人进内宅的可能,最近因为陆庆的事情,他也接触了不少管事,若是有哪个管事愿意帮忙,打个申请,管家应该会同意吧?
想要这里,叶亮便问道:“那孩子,什么情况?”
方则凯一听叶亮松了口,便道:“孩子叫李晨,今年17,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一直跳级,大学也是破格录取的少年班,学财务的,听说cpa都快考完了。人特机灵,也特听话。”
叶亮一听这人条件不错,多少也放了点心,要走特批的渠道,总要有点特殊理由才行。
“则凯哥,”叶亮顺着方汶的称呼叫对方,可把方则凯高兴坏了,连连道:“别,叶亮大人叫我名字就行了。”
叶亮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我只能试试,毕竟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
方则凯笑着点头道:“您愿意帮忙就行。”
叶亮笑道:“李晨,可有什么理想的职位?”
方则凯有点谄媚的笑道:“如果能去主楼,那当然是最好。”
叶亮笑容微微一顿,便继续笑道:“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李晨进来,别跟任何人提起他和汶大人的关系。”
方则凯一愣:“这是?”
叶亮道:“主要是怕将来小陆大人多想,你们明白吧?”
方则凯听了则是深吸一口气,连忙道:“明白,明白,多谢叶亮大人提醒。”他还真没想这么复杂,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其实不去主楼也好,那孩子年轻,又不是正经从小学规矩的,闯了祸平白让家里人着急。若是采购处有空缺,希望叶亮大人能多费费心。这孩子学财务的,去采购,也算是专业对口。”
叶亮笑道:“明白了。这事,我尽量帮你们,但成与不成,却是不敢保证。你们,也先别跟汶大人说。也省的汶大人多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叶亮也不太想让方汶知道他帮了他这么个大忙,只希望有一天,方汶会发现他的好,会后悔曾经误会过他。叶亮觉得自己可能多少随了他爸,有点读书人的清高。
方则凯略有尴尬的笑了笑,叶亮大人这是看出他们那点心思了。不过他们也没一定要怎么样,主楼既然不适合去了,采购处也挺好,接触的供应商多了,以后方家的食材采购成本也可以降一降。
这事说完了,叶亮才回到方则凯所求的第一件事上:“至于第一件事,主人不让汶大人和外面联系,即便是我帮你问汶大人,那也是违背了主人的命令。所以,这事,我恐怕帮不到你。”
方则凯有点失望,他还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会遭到拒绝。但叶亮大人连家主的命令都抬出来了,他自然也不好勉强。谁知道,他还没说什么,叶亮又道:“不过,有机会,我可以帮你问问石大人,看能不能介绍几个银行的人给你。”
方则凯愣了愣,石大人?家主的特助石大人?那敢情好啊!!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惊喜,方则凯简直大喜过望道:“如此,那可真谢谢叶亮大人了!!”
方则凯又恭维了叶亮好一会,方汶做了这么多年私奴,家里真没占到多少便宜,家里的亲戚早就多有微词,却没想到这叶亮大人反倒比方汶还管用!
从会客室出来,叶亮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心情好了一阵子。可随着夜幕降下,想起来晚上要去跟主人谢罚,就开始害怕。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主人发火,可昨天却是主人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火,他想想就不自觉的发抖!
但不管怎么害怕,这事也躲不了。接到管家信息后,叶亮就跪到中翼门口,等着主人进门。
“主人。”叶亮磕了头,开始帮沈归海更衣,换鞋。
等主人收拾妥当,坐到餐桌前,便双手托着自己的戒拍跪下:“主人,叶亮今日领过罚了,谢主人教训,还请主人赏规矩。”
沈归海没说话,也没接叶亮手里的戒拍,只是对管家道:“上菜吧。”
“是。”管家安静的伺候着沈归海吃饭,叶亮越跪越心慌,就想着汶大人在主人生气的时候都是怎么应对的,可脑子一个劲的发懵,什么都没想出来。
跪了一会,手就开始酸了,但他不敢动,咬牙又忍了十几分钟,手竟然开始哆嗦,哆嗦得他怎么都维持不住自己的手臂。但主人一直不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种冷漠让他的眼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流下来。
沈归海慢慢悠悠的吃完饭,叶亮的手已经降到了胸前的位置,这还是他咬牙苦撑着的结果。沈归海看了一眼,沉声道:“让我赏规矩,戒具就是这么捧着的?”
叶亮浑身一哆嗦,抖着手,使劲往上抬了抬,好不容易举到头顶,可却没被拿走,他只坚持了几秒,就撑不住了,手臂慢慢又往下坠。
沈归海冷哼了一声,叶亮深吸几口气,再次试着举起胳膊,可这次不管他怎么努力,一双手臂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主人,小亮错了,您饶了小亮吧!”他突然觉得有点崩溃,竟跟康嘉嘉一样哭了出来。
沈归海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侍奴和家仆都退了出去。管家一向会看眼色,也跟着一块出去了。等大厅没别人了,沈归海这才看着叶亮,冷声说道:“那就说说,哪错了?”
叶亮止不住抽噎,可却怕惹主人更不高兴,便使劲憋着,说话也就有些断断续续:“小亮,小亮不该,自作主张,给主人惹事。”
“这个今天罚过了,30戒拍,疼吗?”
“还,还好。”叶亮不敢乱说,皮拍子面积大,打下来,其实比康嘉嘉的戒尺要好的多。
见叶亮答话还算老实,沈归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却还是不去拿叶亮手中的戒拍,问道:“继续说,还有哪错了?”
叶亮咬了咬嘴唇,还有错?他仔细想了想,试着道:“小亮,没有办好陆庆的事,让主人操心了。”
叶亮说完等了等,没等到主人的回复,便知道这不是主人想听的,只得绞尽脑汁继续想,可手臂的酸涩容不得他想太久,他像是病急乱投医,又试着道:“小亮,不该没记住主人的话,拿不准的事,应该直接问主人。”
这话说完,沈归海总算是又有了反应。他“嗯”了一声道:“这算10戒拍。”
“是!”从小到大,叶亮从来没领罚领得这么高兴,可主人为什么还不把戒拍拿走?难道,还有错处?叶亮有点慌了,他是真想不起来了!
“主人”叶亮小声哀求:“您,您能提醒一下小亮吗?”
“可以,”沈归海冷声道:“但要加20戒拍。”
“是,请主人费心,提醒小亮。”
沈归海终于是拿过了叶亮手上的戒拍,拍了拍叶亮的脸颊道:“惩戒所的王赋替你挨了80鞭,更是被贬去了档案室,你怎么说?”
叶亮心里一紧,又是这件事!!
原来在主人心里,他也是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人吗?!叶亮心里委屈,可更多的却是害怕,他怕主人不再喜欢他了。
叶亮低着头,又想哭了,忍了好久,才把眼泪忍回去,低声道:“小亮知道,小亮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王主管的。”
沈归海看了叶亮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报答就不必了,他的事,管家会安排好。这事幸亏送家规的人没说具体是谁让送的,不然,谁也替你担不了这罪名。”
“是。”叶亮不敢抬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赋这事,再加20,裤子脱了,转过去吧。”
“是。”叶亮悉悉索索的脱了裤子,转过身,规矩的跪趴下去,把还有些红肿的屁股高高的抬起来:“小亮知错了,请主人赏规矩。”
沈归海也不再多话,用了五六分的力打下去。他其实还是有点失望的。叶亮的话他听得明白,对王赋有愧疚,但一点都没想过要自己承担。
沈归海看了眼身前这个不停发抖的小家伙,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苛刻了。其实叶亮也没错,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昨天那情形,或许是把叶亮吓坏了。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承担后果,叶亮虽然懦弱,但还算善良,他也没必要苛求于他。
只是失望之下,他连好好打一顿叶亮,让他记住教训的心情都没有了。草草打完50拍子,沈归海又不疼不痒的教训了叶亮几句,就让叶亮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沈归海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王赋让他贬去档案处了,方汶那奴隶的例罚是谁掌刑的?不会傻到去让那个裴11掌刑吧?
沈归海皱了皱眉,对管家道:“去看看方汶在哪,立刻让他过来。”说完就要往回走。
管家连忙道:“主子,十点要在守卫军东区基地阅兵,来不及的。”
沈归海脚步一顿,只得再次往车那边走,说道:“去找方汶,无论他在哪,立刻让他去我办公室侯着。”
“是。”
管家把沈归海送上车,就去西翼找汶大人了。
方汶睡得正香,被管家给叫了起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要立刻去办公室侯着?
“管家,”方汶道:“主人说的时候,生气吗?”
管家回忆了一下道:“看不太出来,不过,眉头皱得挺紧。”
方汶很是无辜的看着管家:“我没干什么啊。”
管家也挺无语,憋了半天,也只是说道:“您赶紧上了药过去侯着吧。”
方汶叹了口气,起来匆匆做了清洁,又叫来侍奴草草上了药,便去了办公楼。
主人不在办公室,石岚和整个秘书及助理团队都不在,方汶找不到人开办公室的门,便只得找了个垫子在门口跪了。
虽然偶然有人路过看到显得有点尴尬,可跟在主楼前面罚跪一比,却是不算什么了。
来的时候,方汶就想了一路,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每日例罚上。裴11确实是罚不得他,但惩戒所没有主管,他应该主动找主人请罚。只是白天主人忙,他也忙,晚上叶亮又去谢罚,他就没过去。没想到主人竟然还有精神头惦记他这点例罚?
他们怎么说来着?主人真是太难伺候了吧
方汶出来前,没问沈归海上午的行程,所以完全没想到,主人一直到中午都没回来。
长时间保持标准跪姿,肌肉酸痛的厉害,后背也被汗塌湿了,蛰得几道鞭伤有些疼。可沈归海越是不回来,他越是没敢放松。早上让他立刻到办公室,可主人自己却这么久不回来,那就是成心要罚他的跪了。
大概是他的脸色太不好看了,午饭的空档,竟然有个小姑娘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过来放在他身前:“你,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方汶笑了笑没说话,这小姑娘肯定不是家奴出身,不知道罚跪的规矩。东西他是不敢吃的,但他确实有一点脱水,便喝了点水。
小姑娘看他喝了水,似乎挺高兴,笑呵呵的走了。
方汶没太在意,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几分钟,竟然又有好几个小姑娘跑过来,给他放了一堆饮料,各种蛋糕,点心和零食
方汶冷汗都下来了,纯粹是吓的。这一堆东西摆在这,让主人看到死定了!
饶是方汶平日再镇定,此刻内心也有些凌乱,这些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看不出来他是在罚跪吗?不知道沈家家主又变态又可怕吗?!!
东西太多了,他不可能只动动手就能收拾起来。问题是,罚跪的时候擅自乱动,和被主人看到这一堆东西,哪个后果更严重???就在方汶还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沈归海回来了。
早上出了门,沈归海就琢磨过来了,方汶不会傻到让那个裴11动他,倒是自己一着急有些犯傻了。又想起来自己早上的话可能没说清楚,那奴隶八成不敢坐着等,十有八九会以为自己要他罚跪。有心让管家过去把人叫回去歇着,可又怕方汶太聪明,猜到他这是担心则乱,有些抹不开面子。犹豫了几秒钟,沈归海就不纠结了,自己的奴隶,就算天天罚跪也没什么不行的,跪就跪吧。
阅兵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一些,中午又在军营里吃了顿饭,拖得久了些,沈归海回来的路上就特地让石岚通知后厨准备一份饭菜送到办公楼门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办公室门前看到这么一地的糕点和饮料。
这奴隶,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给他跪出来一场风花雪月来。
“主人”方汶远远看到沈归海,就伏身下去,心里慌得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果然,他这头磕下去,主人半天都没动静,估计是给气的。
沈归海目光一闪,看到空了半瓶的矿泉水,脸色便又是一沉,就算这是自己闹的乌龙,可罚跪的规矩都不知道了?
“滚进来。”沈归海终于是忍住了没在办公室门前发作,沉声丢下三个字,就甩手进了办公室。
方汶苦笑着直起身,用手势让石岚赶紧把这一地的东西都收了,悄悄活动了下僵硬的肌肉,这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方汶进屋,却没在办公桌后看到沈归海,愣了愣,听到身后的门被撞上和反锁的声音。
主人在门口?方汶心里刚转过这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推搡了一下。
嘶!
疼,这一下正推在一道鞭伤上面,他踉跄两步还没站稳,就又被推了一下,还是那个位置。不过这次好歹有了些准备,虽然又往前跌出两步,却是忍住了没哼出声。他觉得主人火气莫名有些大,心惊胆战的不敢回头。如此三四次后,就站到了主人的办公桌前,不等他站稳,便被一只大手掐着脖子,将他的上半身死死按到了办公桌上,然后屁股一凉,裤子和内裤都被扒了下去,一直滑下,堆在脚腕。
方汶惊喘一口气,还没顾得上摆好姿势,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疼得他整个人都往上蹿了蹿。屁股上,也有几道鞭伤,有两道还是破了皮的,要不是主人按着他的脖子,他可能会忍不住抬起上半身也说不定。
“别动!”沈归海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压着怒火,让方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然不知道主人打算怎么对待他,但还是习惯性的把双手背后,再把腿往两边张了张,只是裤子套在脚腕上,他能分开的程度颇为有限。
“谁让你分腿了?”沈归海嗤笑着揉了揉他又是鞭伤又是巴掌印的屁股:“挺有主见啊。”
“没唔”方汶刚说了一个字,屁股上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汶大人,解释解释,刚才门口是什么情况?”
方汶感到主人扣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呼吸突然受到限制,让他一时顾不得说话,只是听到主人不爽的道:“罚跪的时候擅自喝水,谁教你的规矩?是不是想我重新教你怎么跪?”
方汶吓了一跳,想起以前主人搓磨他的那些手段,当真是有些怕,等他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放松后,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认错:“是方汶没规矩,方汶错了,请主人责罚。”
“方汶?”沈归海气不顺,到处找茬道:“汶大人这是提醒我,让我按照家规罚了?”
“不是,不是。”方汶心里叫苦:“是奴隶错了,您随便罚,罚到奴隶以后再也不敢没规没矩为止。”
真是被那帮小姑娘害惨了。
沈归海冷哼一声,看了眼他身上的鞭伤,不满道:“一身的伤,怎么罚?”
方汶:“”
“趴着别动。”沈归海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从他身边走开,不知去做了什么。没一会,他听到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主人好像出去了?!
方汶上半身趴在办公桌上,裤子退到脚踝,满是伤痕的屁股光溜溜的撅着,这会要是有人进来,可真是没脸了。
过了好一会,门咔哒一声又被推开,尽管他确信主人不会让别人进来,可却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幸好,脚步声是他熟悉的主人的。
“裤子退一只脚出来,自己把屁股扒开。”沈归海在他身后停下,将一根藤条点在他屁股上。
方汶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却是听话把一条裤腿脱下去,大大的分开两条腿趴好,手再次伸向身后,用力扒着臀肉,将后穴露了出来。他以为主人要打他那里,紧张的闭上眼。可下一刻,后面却是一凉,被挤了很厚的润滑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到主人把一个前段并不圆滑的东西贴了上来,缓慢却坚定的往里塞。
那东西整体像是椭圆形的,并不是太大,一开始还好,可到中间的时候,却是有点粗。方汶努力放松着阔约肌,却也还是吃的有些辛苦。
沈归海倒是很有耐心,感到了阻力,便稍微放松一下,让那东西被阔约肌挤得退出来一点后,就再往里推,如此反复几次后,他才一用力,将最粗的地方推了进去。
唔~~方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最粗的地方进去了,阔约肌不再抗拒,反倒像是迫不及待似的收缩了几下,将那东西整个都裹了进去。
“手松开吧。”沈归海满意的拍了拍方汶的屁股,捏起了他大腿内侧的一块嫩肉,将一个铁质的燕尾夹夹了上去。
嗯!!疼!方汶疼得没忍住,两条腿往一起合了合。
“分开!”沈归海的声音依然透着冰冷,方汶听得出主人还是不高兴,不敢求饶,只咬着牙把两条腿再次分开到最大。
沈归海便又捏着他另一条腿的内侧嫩肉,夹了一个燕尾夹。
方汶身上本就没有什么赘肉,此刻更是连大腿内侧的都绷紧了,沈归海捏了两下没捏起来多少肉,不爽的给了一巴掌:“放松,这么夹上去你更疼。”
方汶也明白这道理,可这分腿支撑的姿势本来就不太好放松,再加上刚刚两个夹子带来的肌肉紧缩,他再努力也放松的有限。感到主人有点不耐烦的在他大腿内侧捏着,他一咬牙,认命道:“主人,您直接夹吧。”
沈归海拍了拍奴隶微微颤抖的大腿,淡笑道:“行,你别后悔。”说完,也没太挑位置,飞快的在他大腿内侧夹了10个夹子才停下手,6个都挤在大腿根,4个在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
嗯方汶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死死的搅在一起,闭眼苦苦忍着,主人夹的随意,有的夹的肉多一些,有的少一些,有两个位置不是很好,可能夹到了筋,裹着神经一跳一跳的疼。慢慢的,大腿那片地方的疼渐渐连成一片,也分不清是哪个夹子更疼一些了。
下一刻,他突然感到阴茎被主人握住了。
!!他吓得睁开眼,主人不会要往他那里夹夹子吧?!
这个想法让他原本还有些勃起的阴茎立刻就软了下来,看着竟显得有些委屈。
沈归海揉搓了一会,见那东西还软软的不肯立起来,他便放开那萎靡不振的器官,却是照着奴隶的屁股又扇了几巴掌。再伸手一摸,果然,又有点抬头了。
沈归海嗤笑一声:“你这身体,天生就该做奴隶的,打两下就硬了?”
方汶被沈归海说得有些羞耻,但明显能感到,主人好像没刚刚那么生气了,便小声的陪笑道:“是,主人您一打就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