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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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以前你汶大人是怎么管的以后你就怎么管

 

他本来是不想今就去惩戒所跟裴11较劲的,可在大厅看到有些踌躇的叶亮,这才想起来叶亮今天要去领30戒拍。看小家伙似乎怕的紧,方汶叹了口气,拍了拍叶亮:“等我一下,一起去吧。”

“汶大人”叶亮感激的看向方汶:“您,身上的伤今天就要去吗?”

“不差这一天。”方汶道:“我换下衣服,很快。”

“汶大人,”路上叶亮终于耐不住,问道:“您说,主人会不会还在怪小亮?”

“不会。”方汶道:“晚上去找主人谢罚的时候,好好认个错。”

叶亮连连点头,犹豫着又道:“汶大人,我想去谢谢王主管,您说,我应该拿点什么东西合适?”

方汶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才说道:“随便吧。”

叶亮喃喃道:“王主管肯定是什么都不缺,我”

方汶打断叶亮的自言自语,叹了口气道:“叶亮,王主管替你挨了80鞭子,又被贬去做个闲职,你觉得拿点什么合适?”

叶亮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汶大人这是在怪他?他觉得有点委屈,垂头慢慢走着。他也知道是自己犯错,不该让别人替他承担,可那是主人的意思,他哪敢多说一个字。

叶亮不说话,方汶也没再说什么,他能理解叶亮,也知道这孩子胆小,可却还是有些失望,不知道自己这么护着这小家伙,是不是反倒让他没了担当。

王赋昨日回了惩戒所便去领了80鞭,随即管家也过来宣布了王赋的调任,以及裴于青,也就是裴11,代管惩戒所的决定。

一时间,惩戒所里人心惶惶,王赋掌管惩戒所都有11年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件事,让人很是唏嘘。而更令所有人吃惊的是裴11怎么就一步登天了?就因为准备小陆大人训诫房的事入了家主的眼?

谁也不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惩戒所今天的气氛很是紧张,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叶亮和方汶到了惩戒所,按着规矩面朝家规跪了。不多会,有惩戒先生出来,问清了叶亮要领的责罚,便带着叶亮去私奴专属的惩戒房领罚去了。

方汶留在厅堂没动,也不知在想什么。来来往往的人虽不敢说话,可谁心里不明白,这裴11上位,是肯定要为难汶大人的。

“裴主管。”

“裴主管早上好。”

“裴主管早。”

“裴主管好。”

一早上,裴11就收到了不少的问好,把他问得心花怒放,笑意憋都憋不住。溜达着到了厅堂,看到跪候的汶大人,裴11心情就更好了,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汶大人,早啊。”裴11从昨晚开始就有点飘,得意的情绪也有点收不住。见方汶没反应,裴11也不着急,慢悠悠道:“今是领什么罚啊?”

方汶淡淡道:“每日的例罚。”

“哦?”裴11嘲讽道:“汶大人要说清楚才是。”

方汶便道:“请惩戒所主管出来,方汶自会清楚的领罚。”

裴11哈哈一笑:“汶大人别装了,不知道这惩戒所现在是我在管吗?”

“代管惩戒所,”方汶嗤笑:“管着惩戒所不假,但却只是代主管而已。”

裴11被方汶轻蔑的语气激得有些恼怒意上涌,一把从旁边的侍奴手里抢过方汶的戒鞭,狞笑道:“看来,汶大人是觉得我这个代主管没资格掌刑了?”

方汶平静道:“即是代为行使主管之责,自然是有资格掌刑的。”

裴11挑眉,以为方汶这是认了,可他还没说什么,方汶已然继续道:“只不过,主人当初说的清清楚楚,方汶的每日例罚,由惩戒所主管代主人掌刑,代主管,毕竟不是主管。”

“好好好,汶大人这是玩文字游戏啊。”裴11冷笑连连:“今日,我还就罚了,汶大人还敢拒罚不成?!”

方汶默了默,竟是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看不到的尘土,才看向一脸惊怒的裴11,缓缓道:“我知这惩戒所如今没有主管,今日其实本来不必来的。来跪一跪家法,那是方汶对主人和家法的恭敬,也是通知裴代主管一声,后面的例罚我就不来惩戒所领了。还有,我得纠正裴代主管一句话,不是我拒罚,而是裴代主管你,确实是罚不得我的。”

裴11是着实没想到这方汶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威风,更是被方汶一口一个代主管激得恼羞成怒,竟是不顾后果的一鞭挥了出去,把旁边的小侍奴吓得脸都白了,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中间,那一鞭正抽在那小侍奴的脸上。

方汶皱眉,裴11更是恼怒,还要再抽,却被闻讯赶来的一个惩戒先生拉住:“裴主管,使不得!”

那惩戒先生姓秦,是所里的老人了,原先连王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裴11虽然在气头上,却也不好一上任就得罪人,喘着粗气,总算是没推开那惩戒先生,但嘴上却不肯罢休:“秦先生,这方汶拒罚闹事,还罚不得了?!”

那秦先生在心里大骂裴11是个蠢货,可却也不想得罪这新上任的代总管,正不知怎么劝一劝,却听到方汶凉凉的道:“秦先生,方汶想问一问,这惩戒所,何时也能自行处罚私奴了?”

方汶这话一出,裴11脑子倒是清醒了,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秦先生左右不能得罪,后悔自己没事出来趟这摊浑水。

方汶也不想太为难惩戒所的老人,对裴11微微一笑:“看来裴代主管上次的教训没吃够,这嘴还是没个轻重。你是自己掌嘴呢,还是我们把家规一条条研究下,看看裴代主管这该怎么罚?”

裴11眼睛都红了,一时无法辩驳。该死的,这方汶怎么对家规这么熟,还如此会钻空子!

但他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丢这个人的,看着方汶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心一横,道:“汶大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不知道,汶大人可敢跟我去找主子说说理?”

旁边秦先生一听那是汗也不出了,急也不着了,只觉得这裴11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这么丢脸的事也往主子面前送?是嫌自己这官升得太快,着急让主子看看你有多无能?行了,估计明这代主管就换人了。

方汶也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裴11能蠢成这样。你都代主管了,不是普通的一等侍奴了,他还真能拿着私奴的身份逼一个惩戒所的代主管掌嘴?这人这么蠢,又不懂得隐忍和收敛,万一陆家看不上他,根本不来勾搭他,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下,方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见方汶不说话了,裴11只道是方汶怕了,冷哼一声,也没再说话。他方才也是气急了,真要让他去找主子,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没那么大的脸。方汶怕了,正好!

叶亮就在这时候,被一个侍奴搀着回到大堂,看到大堂里诡异的气氛愣了愣。

而叶亮的出现,给了裴11挺好的一个台阶。

裴11又对着方汶冷哼一声,装做有工作要和叶亮沟通,迎着叶亮走过去,随便聊了两句,约了下午的会议,便顺势直接回去办公室了。

方汶看着那裴11飞快消失的背影,长出一口气。对手太笨,这戏也不好演啊。

叶亮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想让人看到他挨打后的样子,便示意侍奴松开手,这才小心的走到方汶身边,低声问道:“汶大人,您领完罚了吗?”

方汶没直接回答,只是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啊?叶亮愣了愣,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怪,可他今觉得有些丢脸,不想在惩戒所多待,便点了点头先走了。

等叶亮离开,方汶才转向秦先生,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小侍奴,说道:“先生,这侍奴脸上挂了伤,还请照顾一二。”

小侍奴显然没想到方汶竟然还惦记着他,十分惊讶的抬头看了方汶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秦先生看了,倒有点喜欢这孩子的镇定,便点了点头:“汶大人放心。”下午就把这小孩调去库房,等那裴11忘了今天这茬,再调回就是。

方汶见左右没事,也便告辞离开了。这戒鞭都没人打了,方汶也没想着再回去罚跪。罚了这么多天,陆家总不能为了这么点事再跟主人较劲吧。

一来一回走了不少路,活动开了,身上反倒没有早起时那种皱巴巴的疼了。他琢磨了一下,便半路转了个弯,往采办处去了。

采办处的赵管事是个胖乎乎的人。都说胖子脾气好,赵管事就是,平日里待人一向宽厚,轻易不会降下什么责罚,没事还会和年纪轻的小奴才们聊聊天,开开玩笑。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将自己的近身侍奴遣到惩戒所罚了100鞭,之后更是直接赶出主宅。

方汶过来的时候,赵管事正在整理之前的采购单,铺的满桌都是。站在门口,就看到赵管事初露秃顶潜力的脑瓜顶。方汶就笑了:“赵管事,你这是干什么呢?”

赵管事听着声音耳熟,抬头看到果然是方汶,便扯了嘴角笑道:“当然是干活了。汶大人可是好久没过来了。”

“这不是一直没空嘛。”方汶笑着走进来,垂眼看向办公桌上的采购单。赵管事不动声色的把那些采购单收拢起来,笑道:“汶大人,您已经不管事了,这些东西可不该看了。”

方汶也不生气,拉了椅子坐下,却不敢去靠椅背,不是很爽的随手拿了赵管事桌上一个南方蜜橘就开始剥皮。

赵管事等了会,见方汶不说话,也不走,只一个接一个的剥橘子,没一会就吃了三个,再剥第四个的时候,却是抠到了里面的橘肉,把橘子汁都滋到桌上的文件上。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汶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不是重要文件吧?”

赵管事额角有点蹦青筋,却也不能赶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汶大人爱吃橘子,我让人给西翼多送点。”

“不用。”方汶道:“想吃,我再来赵管事这吃。您这的新鲜。”

赵管事眼角跳了跳,退而求其次:“那您坐沙发上慢慢吃,这椅子坐久了隔屁股。”

方汶摇头:“我身上都是主人打的伤,坐沙发不如坐椅子。”

赵管事没想到方汶这么厚脸皮,愣了愣,苦笑道:“汶大人,您这心可真宽。”

“我这算什么呀,前几天,我在惩戒所看到一个被罚了100鞭的侍奴。打得这叫一个惨。”方汶笑了笑,问道:“听说,是近身服侍赵管事起居的?”

赵管事笑容一僵,小豆眼转了几转,有些犹豫着道:“是,那侍奴手脚不干净,我已经上报了管家,轰出主宅了。”

方汶”哦“了一声,问道:“偷东西了?”

赵管事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方汶挑眉:“克扣别的奴才的东西了?”

赵管事额头有点出汗。

方汶挑眉:“收回扣了?”

赵管事低垂的目光抖了抖,讪笑道:“汶大人您就别问了,这和您也没什么关系。”

方汶从善如流:“这倒是。”

赵管事刚松一口气,就听方汶又道:“看来是收回扣了。呵呵,这是哪家供应商,这么大胆子敢给您的侍奴塞回扣?”

赵管事后背也开始出汗,强撑着镇静道:“汶大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赶明我也找他们要回扣啊。”

赵管事擦了擦汗:“汶大人说笑了。”

方汶笑了笑,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手上的橘子汁,又抽了一张,在被他溅了橘子汁的文件上沾了沾,才道:“您看看,好好的文件放在桌上,被我弄脏了,擦不掉了。”

赵管事皱了皱眉,惊疑不定的看着方汶:“汶大人您来我这,到底有什么事?”

方汶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来呢,其实就是想给赵管事一个建议。”

赵管事一愣,犹疑道:“您说。”

方汶把脏掉的餐巾纸扔在一旁,这才道:“赵管事,想要独善其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管事瞳孔瞬间收缩,胖乎乎的脸上有点发白,连呼吸都似乎有些乱。过了好一会,他才长出一口气,苦笑道:“赵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方汶在采办处的时候,叶亮也到了会客楼,他是来见汶大人的表哥--方则凯的。他记得这个人,上次见面是在春节家宴后的舞会上,似乎和汶大人关系还不错。

几天前收到会面申请的时候,叶亮觉得挺意外,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而且主人不让汶大人和外面通讯,他也不该和汶大人的家里人见面才是。但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他竟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同意”键。

“叶亮大人,”方则凯在叶亮一进门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谢谢您能抽出时间来见我。”

叶亮笑道:“别客气,我们坐下说吧。”

方则凯一连道了好几声“好”,隔着会议桌坐在叶亮对面。

叶亮不知道方则凯见他有什么事,便不说话,方则凯嗫嚅着,有点尴尬道:“叶亮大人,方汶,还好吧?”

叶亮上午才领过罚,其实坐得很不舒服,方则凯这么一问,他就有些犹豫。汶大人自然是挺不好的,可他觉得,自己还是别说太多,省得汶大人家里人着急,便只说了两个字:“还好。”

方则凯看得出叶亮的犹豫,再加上这“还好”两个字,心里便知道,方汶现在的处境八成是很不好才对。外面的那些传言虽然不能全信,可终归不是空穴来风,看来方汶是真的失宠了吧?

方则凯这么想着,便笑道:“叶亮大人,您现在管着内宅,想必挺忙的吧。”

“还好,要学的还很多。”

方则凯目光闪动,看来这叶亮大人确实是个好说话的,原来在家宴上看他和方汶挺亲近的,应该会帮忙吧?这么想着,方则凯便道:“叶亮大人,我来找您呢,其实是有两件小事,希望您能帮帮忙。”

叶亮谨慎了些,道:“什么事?”

方则凯笑了笑,道:“您看,方家的生意不大,年前新铺了好多新的店面,投资比较大,也是靠贷款维持着流动资金。贷款银行,一直都是方汶直接联系的。眼看现在市场热度不错,想再贷点,可我们又跟方汶联系不上,就想叶大人能不能帮忙管方汶问一下银行的联系方式?”

叶亮不是很明白生意上的事,便问道:“贷款,不能直接找银行吗?”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方则凯笑道:“直接找银行,抵押物要的多不说,贷款利率也拿不到多少优惠。”

叶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第二件事呢?”

方则凯不知道刚才那个问题叶亮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但叶亮问了,他也只得先回答:“第二件也是件小事前阵子我们家里商量了一下,想再送个孩子进主宅做家仆。”

叶亮看了眼电子日历,道:“今年家仆的招收时间还没过,直接报名就行了。你们要不知道程序,我可以把报名须知发给你。”

方则凯讪笑道:“这孩子,过了招收培训的年纪了。”

叶亮一愣,方则凯已经紧接着道:“我听说,每年也有一些家仆是由主家直接调进主宅的吧?别人肯定不行,但叶亮大人肯定可以吧?”

叶亮皱眉,他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之前,主人刚刚禁了汶大人的通讯时,汶大人曾说想要联系你,也是为着这事?”

方则凯一愣,他摸不透叶亮的心思,怕弄巧成拙,便不敢乱说,苦笑道:“哪里,那会是想让方汶帮他一个外甥找份好工作的,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哪里的工作能有主家的好啊。不过,总归也都是为了他外甥的事。”

叶亮明白了,方家这是觉得汶大人不得宠了,想要再送一个进来。

主宅奴才的招收是管家职责,他只能从中挑选和管理在内宅服侍的人。叶亮知道这事他不该管,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他有点不知该怎么拒绝。更何况,今早上又因为王赋的事被汶大人指摘,他觉得有点委屈,就有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的冲动。

叶亮考虑着直接调人进内宅的可能,最近因为陆庆的事情,他也接触了不少管事,若是有哪个管事愿意帮忙,打个申请,管家应该会同意吧?

想要这里,叶亮便问道:“那孩子,什么情况?”

方则凯一听叶亮松了口,便道:“孩子叫李晨,今年17,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一直跳级,大学也是破格录取的少年班,学财务的,听说cpa都快考完了。人特机灵,也特听话。”

叶亮一听这人条件不错,多少也放了点心,要走特批的渠道,总要有点特殊理由才行。

“则凯哥,”叶亮顺着方汶的称呼叫对方,可把方则凯高兴坏了,连连道:“别,叶亮大人叫我名字就行了。”

叶亮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我只能试试,毕竟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

方则凯笑着点头道:“您愿意帮忙就行。”

叶亮笑道:“李晨,可有什么理想的职位?”

方则凯有点谄媚的笑道:“如果能去主楼,那当然是最好。”

叶亮笑容微微一顿,便继续笑道:“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李晨进来,别跟任何人提起他和汶大人的关系。”

方则凯一愣:“这是?”

叶亮道:“主要是怕将来小陆大人多想,你们明白吧?”

方则凯听了则是深吸一口气,连忙道:“明白,明白,多谢叶亮大人提醒。”他还真没想这么复杂,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其实不去主楼也好,那孩子年轻,又不是正经从小学规矩的,闯了祸平白让家里人着急。若是采购处有空缺,希望叶亮大人能多费费心。这孩子学财务的,去采购,也算是专业对口。”

叶亮笑道:“明白了。这事,我尽量帮你们,但成与不成,却是不敢保证。你们,也先别跟汶大人说。也省的汶大人多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叶亮也不太想让方汶知道他帮了他这么个大忙,只希望有一天,方汶会发现他的好,会后悔曾经误会过他。叶亮觉得自己可能多少随了他爸,有点读书人的清高。

方则凯略有尴尬的笑了笑,叶亮大人这是看出他们那点心思了。不过他们也没一定要怎么样,主楼既然不适合去了,采购处也挺好,接触的供应商多了,以后方家的食材采购成本也可以降一降。

这事说完了,叶亮才回到方则凯所求的第一件事上:“至于第一件事,主人不让汶大人和外面联系,即便是我帮你问汶大人,那也是违背了主人的命令。所以,这事,我恐怕帮不到你。”

方则凯有点失望,他还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会遭到拒绝。但叶亮大人连家主的命令都抬出来了,他自然也不好勉强。谁知道,他还没说什么,叶亮又道:“不过,有机会,我可以帮你问问石大人,看能不能介绍几个银行的人给你。”

方则凯愣了愣,石大人?家主的特助石大人?那敢情好啊!!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惊喜,方则凯简直大喜过望道:“如此,那可真谢谢叶亮大人了!!”

方则凯又恭维了叶亮好一会,方汶做了这么多年私奴,家里真没占到多少便宜,家里的亲戚早就多有微词,却没想到这叶亮大人反倒比方汶还管用!

从会客室出来,叶亮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心情好了一阵子。可随着夜幕降下,想起来晚上要去跟主人谢罚,就开始害怕。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主人发火,可昨天却是主人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火,他想想就不自觉的发抖!

但不管怎么害怕,这事也躲不了。接到管家信息后,叶亮就跪到中翼门口,等着主人进门。

“主人。”叶亮磕了头,开始帮沈归海更衣,换鞋。

等主人收拾妥当,坐到餐桌前,便双手托着自己的戒拍跪下:“主人,叶亮今日领过罚了,谢主人教训,还请主人赏规矩。”

沈归海没说话,也没接叶亮手里的戒拍,只是对管家道:“上菜吧。”

“是。”管家安静的伺候着沈归海吃饭,叶亮越跪越心慌,就想着汶大人在主人生气的时候都是怎么应对的,可脑子一个劲的发懵,什么都没想出来。

跪了一会,手就开始酸了,但他不敢动,咬牙又忍了十几分钟,手竟然开始哆嗦,哆嗦得他怎么都维持不住自己的手臂。但主人一直不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种冷漠让他的眼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流下来。

沈归海慢慢悠悠的吃完饭,叶亮的手已经降到了胸前的位置,这还是他咬牙苦撑着的结果。沈归海看了一眼,沉声道:“让我赏规矩,戒具就是这么捧着的?”

叶亮浑身一哆嗦,抖着手,使劲往上抬了抬,好不容易举到头顶,可却没被拿走,他只坚持了几秒,就撑不住了,手臂慢慢又往下坠。

沈归海冷哼了一声,叶亮深吸几口气,再次试着举起胳膊,可这次不管他怎么努力,一双手臂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主人,小亮错了,您饶了小亮吧!”他突然觉得有点崩溃,竟跟康嘉嘉一样哭了出来。

沈归海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侍奴和家仆都退了出去。管家一向会看眼色,也跟着一块出去了。等大厅没别人了,沈归海这才看着叶亮,冷声说道:“那就说说,哪错了?”

叶亮止不住抽噎,可却怕惹主人更不高兴,便使劲憋着,说话也就有些断断续续:“小亮,小亮不该,自作主张,给主人惹事。”

“这个今天罚过了,30戒拍,疼吗?”

“还,还好。”叶亮不敢乱说,皮拍子面积大,打下来,其实比康嘉嘉的戒尺要好的多。

见叶亮答话还算老实,沈归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却还是不去拿叶亮手中的戒拍,问道:“继续说,还有哪错了?”

叶亮咬了咬嘴唇,还有错?他仔细想了想,试着道:“小亮,没有办好陆庆的事,让主人操心了。”

叶亮说完等了等,没等到主人的回复,便知道这不是主人想听的,只得绞尽脑汁继续想,可手臂的酸涩容不得他想太久,他像是病急乱投医,又试着道:“小亮,不该没记住主人的话,拿不准的事,应该直接问主人。”

这话说完,沈归海总算是又有了反应。他“嗯”了一声道:“这算10戒拍。”

“是!”从小到大,叶亮从来没领罚领得这么高兴,可主人为什么还不把戒拍拿走?难道,还有错处?叶亮有点慌了,他是真想不起来了!

“主人”叶亮小声哀求:“您,您能提醒一下小亮吗?”

“可以,”沈归海冷声道:“但要加20戒拍。”

“是,请主人费心,提醒小亮。”

沈归海终于是拿过了叶亮手上的戒拍,拍了拍叶亮的脸颊道:“惩戒所的王赋替你挨了80鞭,更是被贬去了档案室,你怎么说?”

叶亮心里一紧,又是这件事!!

原来在主人心里,他也是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人吗?!叶亮心里委屈,可更多的却是害怕,他怕主人不再喜欢他了。

叶亮低着头,又想哭了,忍了好久,才把眼泪忍回去,低声道:“小亮知道,小亮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王主管的。”

沈归海看了叶亮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报答就不必了,他的事,管家会安排好。这事幸亏送家规的人没说具体是谁让送的,不然,谁也替你担不了这罪名。”

“是。”叶亮不敢抬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赋这事,再加20,裤子脱了,转过去吧。”

“是。”叶亮悉悉索索的脱了裤子,转过身,规矩的跪趴下去,把还有些红肿的屁股高高的抬起来:“小亮知错了,请主人赏规矩。”

沈归海也不再多话,用了五六分的力打下去。他其实还是有点失望的。叶亮的话他听得明白,对王赋有愧疚,但一点都没想过要自己承担。

沈归海看了眼身前这个不停发抖的小家伙,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苛刻了。其实叶亮也没错,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昨天那情形,或许是把叶亮吓坏了。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承担后果,叶亮虽然懦弱,但还算善良,他也没必要苛求于他。

只是失望之下,他连好好打一顿叶亮,让他记住教训的心情都没有了。草草打完50拍子,沈归海又不疼不痒的教训了叶亮几句,就让叶亮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沈归海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王赋让他贬去档案处了,方汶那奴隶的例罚是谁掌刑的?不会傻到去让那个裴11掌刑吧?

沈归海皱了皱眉,对管家道:“去看看方汶在哪,立刻让他过来。”说完就要往回走。

管家连忙道:“主子,十点要在守卫军东区基地阅兵,来不及的。”

沈归海脚步一顿,只得再次往车那边走,说道:“去找方汶,无论他在哪,立刻让他去我办公室侯着。”

“是。”

管家把沈归海送上车,就去西翼找汶大人了。

方汶睡得正香,被管家给叫了起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要立刻去办公室侯着?

“管家,”方汶道:“主人说的时候,生气吗?”

管家回忆了一下道:“看不太出来,不过,眉头皱得挺紧。”

方汶很是无辜的看着管家:“我没干什么啊。”

管家也挺无语,憋了半天,也只是说道:“您赶紧上了药过去侯着吧。”

方汶叹了口气,起来匆匆做了清洁,又叫来侍奴草草上了药,便去了办公楼。

主人不在办公室,石岚和整个秘书及助理团队都不在,方汶找不到人开办公室的门,便只得找了个垫子在门口跪了。

虽然偶然有人路过看到显得有点尴尬,可跟在主楼前面罚跪一比,却是不算什么了。

来的时候,方汶就想了一路,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每日例罚上。裴11确实是罚不得他,但惩戒所没有主管,他应该主动找主人请罚。只是白天主人忙,他也忙,晚上叶亮又去谢罚,他就没过去。没想到主人竟然还有精神头惦记他这点例罚?

他们怎么说来着?主人真是太难伺候了吧

方汶出来前,没问沈归海上午的行程,所以完全没想到,主人一直到中午都没回来。

长时间保持标准跪姿,肌肉酸痛的厉害,后背也被汗塌湿了,蛰得几道鞭伤有些疼。可沈归海越是不回来,他越是没敢放松。早上让他立刻到办公室,可主人自己却这么久不回来,那就是成心要罚他的跪了。

大概是他的脸色太不好看了,午饭的空档,竟然有个小姑娘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过来放在他身前:“你,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方汶笑了笑没说话,这小姑娘肯定不是家奴出身,不知道罚跪的规矩。东西他是不敢吃的,但他确实有一点脱水,便喝了点水。

小姑娘看他喝了水,似乎挺高兴,笑呵呵的走了。

方汶没太在意,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几分钟,竟然又有好几个小姑娘跑过来,给他放了一堆饮料,各种蛋糕,点心和零食

方汶冷汗都下来了,纯粹是吓的。这一堆东西摆在这,让主人看到死定了!

饶是方汶平日再镇定,此刻内心也有些凌乱,这些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看不出来他是在罚跪吗?不知道沈家家主又变态又可怕吗?!!

东西太多了,他不可能只动动手就能收拾起来。问题是,罚跪的时候擅自乱动,和被主人看到这一堆东西,哪个后果更严重???就在方汶还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沈归海回来了。

早上出了门,沈归海就琢磨过来了,方汶不会傻到让那个裴11动他,倒是自己一着急有些犯傻了。又想起来自己早上的话可能没说清楚,那奴隶八成不敢坐着等,十有八九会以为自己要他罚跪。有心让管家过去把人叫回去歇着,可又怕方汶太聪明,猜到他这是担心则乱,有些抹不开面子。犹豫了几秒钟,沈归海就不纠结了,自己的奴隶,就算天天罚跪也没什么不行的,跪就跪吧。

阅兵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一些,中午又在军营里吃了顿饭,拖得久了些,沈归海回来的路上就特地让石岚通知后厨准备一份饭菜送到办公楼门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办公室门前看到这么一地的糕点和饮料。

这奴隶,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给他跪出来一场风花雪月来。

“主人”方汶远远看到沈归海,就伏身下去,心里慌得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果然,他这头磕下去,主人半天都没动静,估计是给气的。

沈归海目光一闪,看到空了半瓶的矿泉水,脸色便又是一沉,就算这是自己闹的乌龙,可罚跪的规矩都不知道了?

“滚进来。”沈归海终于是忍住了没在办公室门前发作,沉声丢下三个字,就甩手进了办公室。

方汶苦笑着直起身,用手势让石岚赶紧把这一地的东西都收了,悄悄活动了下僵硬的肌肉,这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方汶进屋,却没在办公桌后看到沈归海,愣了愣,听到身后的门被撞上和反锁的声音。

主人在门口?方汶心里刚转过这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推搡了一下。

嘶!

疼,这一下正推在一道鞭伤上面,他踉跄两步还没站稳,就又被推了一下,还是那个位置。不过这次好歹有了些准备,虽然又往前跌出两步,却是忍住了没哼出声。他觉得主人火气莫名有些大,心惊胆战的不敢回头。如此三四次后,就站到了主人的办公桌前,不等他站稳,便被一只大手掐着脖子,将他的上半身死死按到了办公桌上,然后屁股一凉,裤子和内裤都被扒了下去,一直滑下,堆在脚腕。

方汶惊喘一口气,还没顾得上摆好姿势,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疼得他整个人都往上蹿了蹿。屁股上,也有几道鞭伤,有两道还是破了皮的,要不是主人按着他的脖子,他可能会忍不住抬起上半身也说不定。

“别动!”沈归海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压着怒火,让方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然不知道主人打算怎么对待他,但还是习惯性的把双手背后,再把腿往两边张了张,只是裤子套在脚腕上,他能分开的程度颇为有限。

“谁让你分腿了?”沈归海嗤笑着揉了揉他又是鞭伤又是巴掌印的屁股:“挺有主见啊。”

“没唔”方汶刚说了一个字,屁股上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汶大人,解释解释,刚才门口是什么情况?”

方汶感到主人扣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呼吸突然受到限制,让他一时顾不得说话,只是听到主人不爽的道:“罚跪的时候擅自喝水,谁教你的规矩?是不是想我重新教你怎么跪?”

方汶吓了一跳,想起以前主人搓磨他的那些手段,当真是有些怕,等他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放松后,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认错:“是方汶没规矩,方汶错了,请主人责罚。”

“方汶?”沈归海气不顺,到处找茬道:“汶大人这是提醒我,让我按照家规罚了?”

“不是,不是。”方汶心里叫苦:“是奴隶错了,您随便罚,罚到奴隶以后再也不敢没规没矩为止。”

真是被那帮小姑娘害惨了。

沈归海冷哼一声,看了眼他身上的鞭伤,不满道:“一身的伤,怎么罚?”

方汶:“”

“趴着别动。”沈归海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从他身边走开,不知去做了什么。没一会,他听到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主人好像出去了?!

方汶上半身趴在办公桌上,裤子退到脚踝,满是伤痕的屁股光溜溜的撅着,这会要是有人进来,可真是没脸了。

过了好一会,门咔哒一声又被推开,尽管他确信主人不会让别人进来,可却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幸好,脚步声是他熟悉的主人的。

“裤子退一只脚出来,自己把屁股扒开。”沈归海在他身后停下,将一根藤条点在他屁股上。

方汶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却是听话把一条裤腿脱下去,大大的分开两条腿趴好,手再次伸向身后,用力扒着臀肉,将后穴露了出来。他以为主人要打他那里,紧张的闭上眼。可下一刻,后面却是一凉,被挤了很厚的润滑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到主人把一个前段并不圆滑的东西贴了上来,缓慢却坚定的往里塞。

那东西整体像是椭圆形的,并不是太大,一开始还好,可到中间的时候,却是有点粗。方汶努力放松着阔约肌,却也还是吃的有些辛苦。

沈归海倒是很有耐心,感到了阻力,便稍微放松一下,让那东西被阔约肌挤得退出来一点后,就再往里推,如此反复几次后,他才一用力,将最粗的地方推了进去。

唔~~方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最粗的地方进去了,阔约肌不再抗拒,反倒像是迫不及待似的收缩了几下,将那东西整个都裹了进去。

“手松开吧。”沈归海满意的拍了拍方汶的屁股,捏起了他大腿内侧的一块嫩肉,将一个铁质的燕尾夹夹了上去。

嗯!!疼!方汶疼得没忍住,两条腿往一起合了合。

“分开!”沈归海的声音依然透着冰冷,方汶听得出主人还是不高兴,不敢求饶,只咬着牙把两条腿再次分开到最大。

沈归海便又捏着他另一条腿的内侧嫩肉,夹了一个燕尾夹。

方汶身上本就没有什么赘肉,此刻更是连大腿内侧的都绷紧了,沈归海捏了两下没捏起来多少肉,不爽的给了一巴掌:“放松,这么夹上去你更疼。”

方汶也明白这道理,可这分腿支撑的姿势本来就不太好放松,再加上刚刚两个夹子带来的肌肉紧缩,他再努力也放松的有限。感到主人有点不耐烦的在他大腿内侧捏着,他一咬牙,认命道:“主人,您直接夹吧。”

沈归海拍了拍奴隶微微颤抖的大腿,淡笑道:“行,你别后悔。”说完,也没太挑位置,飞快的在他大腿内侧夹了10个夹子才停下手,6个都挤在大腿根,4个在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

嗯方汶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死死的搅在一起,闭眼苦苦忍着,主人夹的随意,有的夹的肉多一些,有的少一些,有两个位置不是很好,可能夹到了筋,裹着神经一跳一跳的疼。慢慢的,大腿那片地方的疼渐渐连成一片,也分不清是哪个夹子更疼一些了。

下一刻,他突然感到阴茎被主人握住了。

!!他吓得睁开眼,主人不会要往他那里夹夹子吧?!

这个想法让他原本还有些勃起的阴茎立刻就软了下来,看着竟显得有些委屈。

沈归海揉搓了一会,见那东西还软软的不肯立起来,他便放开那萎靡不振的器官,却是照着奴隶的屁股又扇了几巴掌。再伸手一摸,果然,又有点抬头了。

沈归海嗤笑一声:“你这身体,天生就该做奴隶的,打两下就硬了?”

方汶被沈归海说得有些羞耻,但明显能感到,主人好像没刚刚那么生气了,便小声的陪笑道:“是,主人您一打就硬的。”

沈归海勾了勾唇角,又搓揉了一会,在方汶忐忑不安中,用一根小绳捆在奴隶勃起的阴茎根部,又绕过囊袋,勒住两颗小球,最后,分开穿过大腿内侧夹着的燕尾夹上,收紧细绳的长度,将夹子和他的那个地方拴在一起。

“起来。”弄完下面,沈归海就让方汶站起来,递给他两个红色的燕尾夹,戏谑道:“自己夹上。”

方汶接过夹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要夹哪里。他撩起衬衫咬在嘴里,先是揉了揉胸前的两个乳珠,然后便狠心夹了上去。他那里一直比较敏感,比一身皮肉更怕疼,夹子咬上去的一瞬,疼痛就顺着神经直接冲上头顶,他用了挺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直接把那夹子拿下来。

沈归海等方汶夹好,便又用细绳将两个夹子系在一起,中间留的绳子很短,把两个乳头往中间扯着。然后,他又用一根绳子,将上下的绳子连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的看向额头冒汗的奴隶,声音里的火气少了很多:“喝点水,然后躺下,把脚举起来。”

“谢谢主人”他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喝了,然后就开始脱鞋和袜子,小心翼翼的躺下去,搬着大腿将脚举到方便主人责打的位置。

“不要乱动,打到肿起来就停。”

“是”方汶抓着大腿的手紧了紧,好防止自己会承受不住下意识的躲避。

沈归海是知道自己手劲的,他用了八九分力挥鞭,差不多三四十下的时候,奴隶的脚掌就一片红肿了。他用手按了按,感到了热乎乎的温度,摇着头笑道:“够红,但还不够肿。”

方汶快哭了,再打,就走不了路了。

沈归海低头看向方汶:“你这几天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方汶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补充道:“我”看到主人瞪眼,他立刻醒悟过来,改口道:“奴隶这几天想要在主宅多逛逛”

沈归海笑道:“没事,脚心的伤好的快,再说也不至于一点走不了。”

方汶抖了抖嘴唇,沮丧道:“您继续打吧。”

沈归海心情好了不少,再打也没太难为他,打得两只脚掌明显肿了一层,轻轻一碰奴隶整个人都会颤抖,便放下了手里的藤条。

“起来吧。”沈归海笑道:“该穿的也都穿上。”

方汶一愣,随即有些吃惊的看向主人,穿衣服干嘛?不会让他一天都带着这些夹子吧?

沈归海淡淡说道:“我今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最好别耽误我的时间。”

“是”方汶松了嘴里的衣角,尽量快的将衬衫,裤子穿好,其间不小心数次牵动身上的夹子,让他连吸了好几口冷气。等到要穿袜子和鞋的时候,却是真的有点发怵,忍不住道:“主人,能穿拖鞋吗?”

沈归海挑眉,方汶叹了口气,只能忍着疼把脚塞进鞋里,又冒了一身冷汗。等他再站起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上的时候,眼前竟是一瞬间发白。这一双脚,疼得像是踩在了针尖上。

沈归海抱臂靠在办公桌上,看了他胸前衬衫下两个明显的夹子,笑道:“这样不行,去披件我的外套。”

“是。”方汶深呼吸两次,才憋着一口气迈开脚步,主人还是留了余地,没真把他打到走不了路。等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衣帽架前,随便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后,沈归海便笑着又给他戴了一副墨镜,说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方汶吃惊的看向主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归海绷着脸道:“刚才那些东西,什么零食饮料的,一个个的都给我还回去。”

方汶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带着这一身东西出去,可显然,这里没有他拒绝的余地,只得垂头丧气的道:“知道了。”

脚心很疼,但狠了心踩下去,多走一会也就木了,只是大腿内侧的夹子挺麻烦,走路的时候,如果两腿并着就会蹭到,还会有轻微的金属撞击声,更何况身上的夹子都连在一起,扯到一个,就是扯到所有。可叉着腿走实在太难看了。

方汶带着一种悲壮的心情,又理了理身上略微宽大的西服外套,确定没人能看出来他胸口的夹子,还有胯间被绳子勒得又胀又疼的欲望,这才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石岚的办公室离着不很远,他尽量利用这一段距离来熟悉和调整自己走路得姿势。后穴里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安安静静的,除了有些鼓胀感倒还好。只是他十分确定,那东西不可能没有什么其他的功能,因此便提着12分的小心,以免突然有什么动静让他措手不及。

“石大人,我来拿刚刚那些东西。”方汶一开口,声音沙哑的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刚刚在主人身边不觉得,来到外面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不定脸上还有未退的情欲,难怪主人会给他戴个墨镜。

“哦,哦,都在这呢。”石岚幸亏是留了个心眼,没直接把那堆东西扔了。他连忙找了两个袋子,把那堆东西都装起来。

方汶看着那两袋子东西,有点发愁,继续问道:“石大人,你知道给我送这些东西的那几个小姑娘,是哪个部门的吗?”

石岚刚刚已经去看过门禁记录了,今天主子不在,没人上来开会,只有沈少爷的门禁卡有几次可疑的使用记录:“估计,是沈少爷那个小秘书带着人上来的。”

方汶默了默,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石岚看着方汶的背影,尽管那人极力隐藏,但他还是能看出来他走路姿势有点怪异。他飞快的别开眼,不敢看,不敢想,以免被杀人灭口。

沈少爷,全名沈立言,是沈归海的远房表亲。沈家人99%都只是当个富贵闲人。只有这位沈少爷天生是个玩电脑的料,被沈归海抓来负责沈家的网络安全。可沈少爷一直励志当一名网络黑客,不肯公开露脸,更不肯公开和沈归海的亲戚关系,不参加任何活动,平时也基本不会来集团这边。

怎么就这么巧,今来了呢。

要说这沈立言也挺奇葩的,用的秘书永远都是小姑娘。表现的像个花心大萝卜,可身边的小姑娘却是一个都不碰,只远观决不近玩焉。方汶还一度以为这人是不是阳痿。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个gay,还是躺别人身下那个。

提着两袋子东西,下了一层楼梯后,方汶实在有些撑不住,不得已靠着墙缓了一会。

可一直走着还好,这一停,再抬脚,两只脚比刚打完那会还疼,幸亏他一把就抓住了防火门的把手,才没有摔倒。

忍过了最尖锐的那一阵子疼痛,他推开防火门,拣着最近的路走到沈立言的办公区,一眼就看到了上午的两个小姑娘。

这层办公的人比沈归海那层多了不少,方汶感到有些难堪。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是有些狼狈的,更是怕被别人发现他走路的怪异,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许多。

“呀,你你是”小姑娘看到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捂了嘴。她是上去送资料时看到这个人的,当时只是觉得这人孤孤单单的跪在家主办公室门前,看着特像一只大型忠犬,简直太帅气了,就忍不住给他送了瓶水。回来一说,几个要好的姐妹就都跟着她跑上去看热闹。

方汶勉强笑了笑,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到地上,言简意赅:“谢谢你们的好意。东西我不能收,都放这里了。”

“啊!”小姑娘还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一个拉住。她们刚被沈少爷狠狠的骂了一顿,想想也有点后怕,那可是家主的办公室,她们不该过去的。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却也不敢再好奇了。

东西送回,方汶暗暗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正对着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沈立言正好出来。

方汶皱了皱眉,只得对着沈立言点了点头:“沈少爷。”一直以来,方汶都觉得沈立言这人有点二,不是很愿意和他说话,尤其是这种时候。

沈立言一出门就看到方汶也是一愣,中午听到那几个小丫头聊天,他就知道方汶肯定要被他那个变态表哥整治的,却没想到会看到方汶活生生站在这,难道他表哥转性了?

但不管怎么样,方汶没事他还是挺高兴的。他小时候去主宅的次数有限,跟主宅的人都不熟,表哥又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难以接近,所以,他每次去主宅,都是缠着方汶玩。只是方汶进了内宅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方汶见沈立言没说话,他也无意多待,转身就走,沈立言却是快步追上,毫无预兆的一把搭在方汶肩膀上:“别急着走啊,好久没”沈立言话没说完,就看到方汶脸色发白,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人身上有伤,吓得连忙把手拿开,紧张道:“你,你没事吧?”

方汶用手撑着身边的办公桌缓了一会,才透过墨镜看向沈立言,压低声音,恨声道:“沈少爷,再说一遍,您要是不怕自己的手被主人打烂,就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沈立言咽了口唾沫,莫名觉得有些后背冒凉气。方汶是表哥的私奴,一般人那肯定是不肯碰他的,但他总觉得自己和方汶小时候玩在一起,他自己又是个0,那是闺蜜的概念,一直都没怎么把这些禁忌当一回事。但一想到沈归海的变态,他也有点发虚,呵呵笑道:“知道,知道了。”

“我是奉命过来还东西的,还得赶紧回去,就不多待了。”方汶缓过一口气,便准备往回走。这沈立言多少知道一些他和主人之间的那点情趣,他便更加注意自己走路的姿势,谁想他还没走一步,突然就听到一道有些沉闷音乐声,是沈家的家歌?

歌声一起,大厅里的人都停下的手里的事情,家奴身份的垂头跪下,普通人也都低头直立站好,沈立言愣了愣,也连忙单膝跪下,只有方汶,全身僵硬的站在大厅,脸红的快能摊鸡蛋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主人塞进他后穴的,竟然是一个蓝牙音箱!!!!!!!

音乐透过他的身体传出来,有些沉闷,别的人只是觉得有点怪,可沈立言离得近,隐约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简直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这绝壁是要被灭口的啊!!!

方汶在原地僵了两三秒,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主人让他回去。他颤抖着迈开脚步,连脚疼都注意不到了,更顾不得什么姿势不姿势的,反正是没人敢抬头的。

跌跌撞撞的逃回了沈归海的办公室,砰的合上门,他第一次毫无形象的靠着大门坐到地上,紧闭着眼,半天回不过神来,连音乐声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不知坐了多久,他感到主人蹲到他身前,把墨镜从他脸上摘下,笑着问他:“眼睛怎么还红了?”

方汶茫然的看了沈归海一会,抖着嘴唇道:“主,主人。”

“什么?”

“下次别这么玩了,好不好?”

沈归海掐了掐方汶的脸颊,笑道:“不喜欢?”

方汶愣了愣,脸又有些红,他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难堪道:“太刺激了。”

“但还是喜欢的,是不是?”沈归海的手摸到方汶的裤裆处,揉了揉,笑道:“再说了,你可是说过,你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奴隶也没关系。”

方汶不知怎么回答,阴茎被沈归海揉的有些疼,却不敢合上腿,只轻颤着身体,习惯性的附和道:“是,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归海微笑着松开手,半真半假的问道:“那下次还这么玩?”

方汶惊骇的瞪大眼,似乎想看看主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便忍着羞涩讨好求饶道:“主人,老这么玩,就皮实了,没感觉了。您,您让奴隶保留点羞耻心,您也能玩的更高兴,是吧?”

沈归海哈哈笑道:“你也就这种时候会服个软,求个饶。”

方汶心里觉得主人这话可是有点不讲理,他求饶的时候多了,可我求了,您也不饶啊。

“自己把身上的东西摘了吧,管好自己的东西,最近禁欲一段时间。”

“是。”方汶看了眼被勒得发紫的阴茎,有些无奈的自我安慰:禁欲就禁欲,还省得伤元气呢。

沈归海走回办公桌,不再管方汶,过了一会,突然说道:“你那个每日例罚,以后要是有事,就晚上过来找我请罚。要是没事,睡前自己掌嘴就可以了。”

“是”方汶都快忘了例罚这个事了。他上午跪得糊里糊涂,下午又被罚的心惊胆战,现在想想,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主人到底是为了哪件事这么罚他。

沈归海看了眼龇牙咧嘴摘着夹子的奴隶,问道:“你要不要顺便交待交待昨天白天都干了什么?”

方汶手底下一哆嗦,一个夹子没捏住又夹了回去,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好一会才小意道:“主人,是不是赵管事找您了?”

沈归海似笑非笑指了指办公室中间,看着方汶爬过去,背对他跪趴下来,开始费力的往外排那个音响,嗤笑道:“现在你倒是不害羞了。”

好不容易排出小半个,被沈归海一句话刺激的阔约肌一紧,又整个缩了回去。方汶趴着没动,声音里带了一点哀怨:“这不是您教的规矩嘛。”

“那你继续。”沈归海笑道。

方汶:“”

沈归海玩着手里的笔,看着奴隶跟那个东西较劲。音响的中段有些粗,方汶试了几次都没能排出来,只得开口道:“主人,太粗了,奴隶能用手帮忙吗?”

沈归海道:“过来。”

方汶爬到沈归海身边跪好,看到主人拿出戒尺,便把手伸开举到身前。

沈归海也没废话,一手打了10下,都是打在手指上。打完后,才道:“去吧。”

方汶吐出口气,知道这是同意了。手指头疼,也比让他一直撅在这排那东西强。

再爬回去的时候,他不敢取巧,继续用手指着地爬着。刚趴下,就听沈归海说道:“陆家这次倒是聪明,不直接找那些老人,却从那些侍奴身上开始渗透。”

方汶后面用力,说话就有点断断续续:“赵管事,虽然胆,小,却是忠,心的。”

“采购,不能出事,尤其是食材。”

“方汶,知,知道。我会盯着的。”

沈归海沉默着没再说话,采购不能出事,所以陆家也绝对不会放过采购。

赵管事把他那个投靠了陆家的侍奴赶走,陆家一定会想别的手段,或者逼赵管事就范,或者陷害赵管事,换人来坐这个位子。想独善其身,哪那么容易。

方汶看得明白,才会去点醒赵管事。

方汶也知道采购不能出事,这位子换了谁都不放心,才会逼赵管事来找自己表明心迹,主动跳进这摊浑水。

若是一切顺利还好,若是不顺利,真要有一天,需要赵管事跳出来尽忠,他怕方汶会难受,会内疚,也怕方汶为了救人,又不拿自己当回事。

所以,他犹豫。

方汶没听到沈归海说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主人,赵管事肯下水,我也会放心一些。”

沈归海看到方汶一说话,那东西就又缩了回去,不觉有些好笑。方汶这话倒也在理,若是换了别人,这奴隶才会更操心。他点头道:“行吧,那就让他先跟陆家慢慢搅合着,玩玩谍中谍。”

方汶的努力被主人打断了几次,有些挫败的深呼吸几次,鼓了一口气,再次用力往外推挤,等那东西出来一个头,便赶紧用手抓住上面微微凸起的开关往外拉。没了沈归海捣乱,这次总算是一鼓作气排了出来。

呼方汶长出一口气,转过身跪好,没什么精气神的道:“方汶,谢主人今天的教训。”

沈归海笑了笑,看了眼桌上都凉了的饭菜,挥手道:“回去歇着吧,这两天别再惹事了。”

“是”

这一阵子,主宅简直每天都有状况,各种消息满天飞,看得人眼花缭乱。好不容易踏实了两天什么也没发生,好多人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张若谷也觉得这两天主楼里的氛围有点怪,前两天叶亮被罚,汶大人也不用去惩戒所领每日例罚了,而康嘉嘉最近竟然有意无意的躲着汶大人??

张若谷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有一种被孤立了的感觉。

不过,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张若谷都没时间细想了,因为今天他们几个要和主人一起去打网球。

不到7点,几个小家伙就都起来了,好久没跟主人出去玩了,从昨天接到通知就开始期待,就连叶亮的话都比往日多了些。

沈归海出一趟主宅不容易,兴师动众的一帮人跟着,今也不是单纯的为了打球,主要还是为了去看一下东区新建的新能源研发基地,上次因为那个负责人阑尾炎,行程临时取消后,就一直拖了下来。

基地负责人叫黄杰,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不是家奴,也不是家臣,就是个普通人,靠着努力,从工程师做到管理层,被石岚看中,调过来做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沈归海,很是兴奋。

“家主,这几位都是基地高薪聘请来的工程师。”黄杰把几个工程师一个个介绍下来,最后介绍的是一位老先生:“这位是梁老,可以说是这个领域里宝藏级的专家。能请动梁老过来给我这做顾问,全是靠着家主的面子。

沈归海笑着和梁老握手,笑骂黄杰道:“别乱拍马屁,我哪有这面子。”

梁老倒是个随和的,笑道:“我可是家主的粉丝。”

沈归海失笑:“梁老真是幽默。”

梁老却道:“老头子这岁数,经历了三代家主,沈家如今有家主这样的主子,是大家的福气啊。”

“梁老抬爱了。”沈归海马屁听多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被人真心赞扬,就特想把方汶拽过来,让梁老再重复一遍。

梁老哈哈笑了一阵子,就开始说一些技术上的事情。等正事说完了,沈归海对黄杰道:“我正好要去打球,不如几位工程师一起去吧。总是呆在实验室,也要找时间运动运动。”

黄杰一听可乐坏了,又忍不住拍马屁道:“这可太好了,能和家主一起打球,够我吹十年的牛了。”

几个工程师也都面露喜色,梁老却道:“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了,让我这个小助理替我去吧。”

黄杰一听,便连忙介绍道:“家主,这是梁老的学生兼助理,张黎。”

沈归海之前就觉得坐在梁老身边的小孩有点眼熟,一听名字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张家申请进内宅的那个孩子吗?倒是个清秀的。

“梁老。”张黎一听,似乎有点局促,刚刚开会,他一直都没敢抬头看沈归海,也不知道家主是不是认出他了。他其实不想进内宅的,他想跟着梁老搞研究。所以,他其实一直都希望家主对他没兴趣,能驳回他的私奴申请,那他爸也就没立场再逼他了。

梁老拍了拍张黎的手,不让这孩子推拒。多好的机会,跟家主亲近亲近,留个好印象,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些。他们这些搞研究的,也不是只要苦干就行的。没人支持,即便有什么成果,也可能被别人拿走。这孩子有天赋,他希望他的路能走的顺畅一些。

之前沈归海和石岚说的是预约场,可石岚左想右想不放心,和康宁一合计,预约场还是预约场,可预约来打球的人都是侍卫处轮休的人,倒也不算欺瞒主子。都是自己人,主子突然临时带人过去倒是方便腾出空场地来了。

沈归海带着一堆工程师到了网球馆的时候,康嘉嘉正在做准备动作,看那架势,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叶亮看到沈归海进来的,连忙拽了正看手机的张若谷一下,一起迎上去,康嘉嘉是早就跑过去了。方汶看着跟在沈归海身后一起进球场的一堆人远远走在最后,打球就打球,干嘛让他带着辣椒球?

“主人。”康嘉嘉跑过去就要跪下请安,被沈归海拉住:“在外面,那些规矩就先免了吧。”

康嘉嘉看了眼后面一帮不认识的人,点点头:“哦。”

叶亮和张若谷也都过来问了好之后,沈归海才看向后面的方汶,明显有些不高兴:“你来干什么?”这奴隶,一有外人,就离他那么远,难道他还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无理取闹不成?

沈归海这话一出,气氛就有些僵。方汶也是一愣,来球馆肯定是打球的,可让他带着辣椒球,那肯定是不想让他打球了,这么一想,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方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可在别人看来倒像是赌气的感觉。叶亮看到主人身后还跟了别的人,便大着胆子打圆场:“主人,通知是让所有私奴都参加。”

沈归海“嗯”了一声,没再抓着这个问题为难人,看了一眼石岚,石岚就跨前一步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基地研究所的工程师,这位是黄杰黄总,基地负责人,这边这几个是主子的私奴大人。”

黄杰挺好奇,一直都知道主家是有私奴的,但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主家的事都跟听评书似的,今可算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了。

沈归海等石岚介绍完,便道:“今就是运动运动,随便玩玩,大家都随意一些。”

一群人又客气了一遍,就各找空场地散开了。

说是跟着家主来打球,可真能跟家主对打的,却也只有黄杰才勉强够资格。只是散开前,沈归海却喊住了藏在那帮人里的张黎:“张黎,你既然是代梁老来的,就过来一起打吧。”

张黎脚步一顿,不是很情愿的转身,自以为高明的推脱道:“多谢家主,可我哪敢借梁老的面子啊。我还是他们打吧。”

沈归海笑道:“你不是若谷的表哥嘛,若谷这不也在呢,不用那么拘礼。”说完,也不给张黎拒绝的机会,直接转身网球场走。

这个张黎,就算你不想进内宅,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吧?难道他沈归海还会强人所难不成?太气人,不吓吓这小子,实在是出不去这口气。

沈归海他们这边,加上张黎,黄杰和石岚一共八个人,正好占了两个场地。

“大家轮换着来吧。”石岚知道所有人都想和主子打球,便建议道:“5个球一局,打完换人。”

沈归海好笑道:“你们轮流跟我打?我这不成陪练了。”

石岚陪笑:“这不是大家都想和您打球嘛,您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行吧,先打一圈,你们决定出场顺序吧。”沈归海把几个私奴都推给石岚,转头却对张黎道:“我们先去换衣服。”

张黎一愣:“我,我不用换衣服了。”

“那怎么行。”沈归海不急不慌道:“你这一身工作服怎么打球?怎么?你不会是以为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赢吧?”

张黎刚想说自己没带衣服,就看到有人拿了好多套新的球服进来,别说他了,其他那些工程师也都一人一套。这下,他要再拒绝,那就真成看不起家主的球技了。

张黎脸色不好看,旁边一直关注着张黎的张若谷脸色也有些发白。从刚刚他就一直忍着,不敢露出一点不高兴,他知道张黎在搞研究,但怎么就搞到主人身边去了?舅舅这也太厉害了吧?!

主人喜欢他吗?

又让他一起打球,又叫着他一起换衣服的,这是不是要收他进内宅了?

想起大哥跟他说过的话,张若谷更加紧张了。主人这是打算要支持舅舅接手张家吗?抑或只是喜欢张黎?不不,这两个猜测,哪个都不要是真的!主人千万不要收张黎!!

可如果主人真的他大哥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

张黎不情不愿的跟着沈归海走到球场边,接过衣服就想去卫生间,却听沈归海道:“别耽误那个时间了,就这换吧。”

张黎一愣,看了沈归海一眼,突然就开始紧张,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怔愣间,已经有几个侍奴在两人周围拉起了一个帘子,沈归海似笑非笑的看着越发局促的张黎道:“都是男人,怕什么?又不是让你脱光了。”

张黎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心里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可他整个人都是蒙的,又哪里想得出该怎么办!他真的不想进内宅,家主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梁老啊梁老,您可把我害惨了!

沈归海看着张黎那一副宁折不弯的架势,心里就更来气了。他沈归海这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有侍奴进来帮沈归海更衣,张黎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沈归海冷哼一声:“张黎,你再不换衣服,是还想让我等你吗?”

张黎哆嗦了一下,家主突然冷了脸,整个人似乎都变了。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面前这人,是足以决定他们整个家族命运的上位者!

张黎自嘲的笑了笑,不再僵持,不就是换衣服嘛!这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再也做不了研究,他纠结内宅的事情有什么意义?真惹恼了家主,家里都要跟着他倒霉。

沈归海见张黎实相,也没再继续为难他,由着侍奴帮他换好球服。

球场那边,石岚裁了一张纸,在一端写上数字握在手里,让大家抽签。等所有人都抽完,方汶直接看向拿了7号的张若谷:“把你的号给我吧。”

张若谷一愣,连忙摇头:“这怎么行?”

方汶笑笑,一边伸手从张若谷手里把他那张纸条抽走,一边将自己的1号塞给张若谷:“出来玩就好好玩,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张若谷愣了愣,汶大人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

沈归海出主宅,康宁肯定都要亲自跟着保护的。今天气氛比较轻松,他也不用顾忌太多内宅的规矩,等康嘉嘉抽完签,就直接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和汶大人闹别扭了?”

康嘉嘉一愣:“没有啊”

康宁奇怪:“那我怎么看你都不跟汶大人说话?”他这傻弟弟,平时就跟汶大人的小尾巴似的。

康嘉嘉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怕再连累汶大人嘛所以,暂时先离汶大人远点。”

“暂时?”康宁有点搞不懂康嘉嘉在想什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跟汶大人说话?”

“等我改了自己冒冒失失的毛病啊。”

康宁:“你是打算一辈子不和汶大人说话了吗?”

康嘉嘉:“”

黄杰抽了2号的签,一转头,看到那位据说正得宠的叶亮大人正跟侍奴交待着什么,便笑呵呵的走过去:“叶亮大人,忙呢?”

叶亮见是黄杰,摇头道:“没有,就是让他们拿些运动饮料给大家,汗出多了,容易低血糖,先备着些。”

黄杰觉得这位叶大人挺好说话,笑道:“叶大人,家主平时在主宅,也特幽默吗?”

叶亮奇怪的看了黄杰一眼:“幽默?”

“是啊,”黄杰道:“叶大人不觉得家主很风趣吗?”

叶亮道:“对不起黄总,叶亮不能妄议主人。”

黄杰碰了个软钉子,眼珠子一转,又道:“那叶大人,你们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叶亮愣了愣:“内宅的事情我都忙不过来呢,也没什么时间做其他事情。”

黄杰:“我听说,主家家规很严格的,叶大人你们平时真要按那些家规做吗?”

“是啊。”

黄杰一听,好奇道:“听说,家规有规定,平时吃饭都只能吃八分饱?”

叶亮笑道:“哪有这样的规定。”

“还听说,主宅每天都要喊口号?”

“啊?”叶亮不明所以:“什么口号?”

“家主万岁,沈家长兴。”黄杰一边说,一边攥了一只拳头在脑侧上下举了举。

叶亮:“怎么可能黄总,您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网上啊。”黄杰继续道:“还听说,主宅的人要是犯了错,会被罚去做苦役?”

叶亮:“苦役?”

“刷马桶,扫大街,洗衣服。”

…叶亮聊不下去了,还没打球就快冒汗了,还没找到借口躲开,就听黄杰又压低声音问道:“我看网上都说”

黄杰话没说完,就听石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说什么说,家主在这,少胡说八道。”

叶亮长出一口气,连忙道:“石大人,您和黄总聊,我去找若谷说点事。”

看着快步“逃”走的叶亮,石岚没好气的瞪了黄杰一眼:“早跟你说过,主家规矩多,你管着点自己那张嘴。要惹出事来,我可救不了你。”

黄杰不在意的摆摆手:“能出什么事,主家的八卦外面多的是。”

石岚皱眉:“黄杰,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黄杰道:“放心,我又不问那些私密的事情。要不是石大人你平时嘴太严,我也不至于这么好奇不是?而且,我看家主挺随和的。”

石岚看着黄杰,呵呵笑了两声。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家主随和的。

石岚大概是最忙的一个了,他得照看着主子这边,还得代主子去照顾那些工程师,没时间多管黄杰,又嘱咐了两句,就去工程师那边寒暄聊天了。

黄杰四处看了看,凑到了在场边喝水的方汶身边:“汶大人,有时间吗?聊聊?”

方汶点头:“好啊。”

黄杰道:“听说,汶大人跟着家主好多年了?”

“是啊。”

黄杰道:“我听一个朋友说,家主以前很是冷酷的,这几年才好一些。汶大人,家主平时在主宅什么样啊?真那么冷酷?还是只是严厉一些?也有温和的时候吧?”

方汶笑道:“这可就不好说了。”

黄杰一听方汶肯答话,立刻赶蛇上棍道:“具体说说呗。”

方汶觉得这个黄总挺逗,反问道:“黄总觉得,主人是什么样的?”

黄杰答的飞快:“风趣,认真,也挺和善的。”

方汶笑了:“黄总怎么看出来主人和善的?”

黄杰朝那边的几个工程师努努嘴道:“家主要不和善,能和我们这些人一个场地打球?我知道家主这是重视实验基地,拉拢这些工程师,可这也相当可以了!那可是家主啊!”

方汶点点头:“这倒是。”

说到这些人,黄杰又朝帘子那边看了眼,小声道:“张黎那小子,是张若谷大人的表哥?”

“是吧。”方汶道:“我也是刚听主人说才知道的。”

黄杰看了眼张若谷的方向,倒是实相的没再多问,转了个话题:“汶大人,听说主宅有个惩戒的地方?里面什么样啊?”

方汶微笑:“您听到的是什么样?”

“据说,阴森恐怖,跟集中营是的。”

方汶失笑:“不会吧,这都是怎么传出来的。”

黄杰瞧着方汶,道:“没这么恐怖吧?”

“当然没有,那些电影里不是也把监狱演的很吓人。”

黄杰松了口气道:“就说嘛,主宅要真这么可怕,怎么还有人敢去做家仆啊。”

“你们有律典,主家也有家规,不违家规,那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这倒是。”黄杰感慨了一句,却是发现,自己问得问题,这位竟然一个问题都没回答我靠,这位可是比叶亮大人油滑多了!

黄杰觉得自己跟这位绕圈子估计只能继续耽误时间,等家主换完衣服,就没机会问了,便单刀直入道:“汶大人,听说只要有二等家族以上的人举荐或担保,谁都可以递交私奴申请?”

方汶愣了愣,黄杰讨好道:“您说,像我们这样普通人家里的孩子,有可能吗?”

方汶总算是明白这个黄杰为什么对主宅这么好奇了,却有点奇怪:“您是为自己孩子问的?怎么会有这想法?”

黄杰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儿子,是我挚友家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听主家的各种消息,还偷偷的想去参加主宅的家仆培训,被我朋友发现,给拦了。长大了,就总拿这事埋怨他爸,父子俩闹得挺僵。”

方汶到底很少听说有从小立志当家仆的,说道:“他若有心,毕业后可以应聘沈家集团的职位,将来或许能成为家臣。或者像您这样,职业经理人,在集团下属机构工作,不是也挺好?”

黄杰摇头苦笑:“他考大学那会,我们也这么劝过他。可孩子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开始羡慕家主的私奴,简直魔怔了一样。听说家主喜欢喝茶,就去学茶道,又听说家主喜欢看体育,就去学打球,游泳,前阵子听说家主偶尔会离开主宅,在外面的河边钓鱼,就成天拿着鱼竿在各个河边溜达,就想来个偶遇。”

方汶不以为意笑道:“年轻人,过两年这劲就过去了。”

“我看够呛,那孩子现在是除了崇拜家主,什么事都没心思做。他爸可是愁死了。”黄杰抓了抓头发:“算了,我这是今遇到您们这几位了,才多嘴问一句。”他说完,又笑道:“他要是知道我今天能跟家主打球,估计能把我这只手当供品供起来。”

方汶忍不住笑了笑,想了想道:“您回去跟您朋友的那个孩子说,让他去主家的图书馆,借一本主家的家规节选看看。”

黄杰一愣,不明所以:“为什么?”

方汶笑道:“我想,他看完,大概就不想进主家了。”

黄杰不信:“要还想呢?”

“那就再让他去借一本主宅的规矩节选看看。”

黄杰忍不住追问:“那要看完,还是要进主宅呢?”

方汶无奈:“要真看完还有这心思,您就让石大人找我,我给他找一些内宅的规矩让他看看。”

黄杰还想再问,方汶已经道:“我保证他看完,绝对不会再有这念想了。”

黄杰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汶大人这话,细思极恐啊

他正打算再问问,余光一瞥,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家主,不由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家主,您换完衣服了?”

方汶一愣,心说主人怎么走路都没声,这不是成心偷听吗?

沈归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方汶,道:“刚刚那一番话,倒是有些意思。汶大人,能解释解释是什么意思吗?”

方汶一时语塞,沈归海已经沉了脸:“汶大人这是觉得内宅的规矩过份严苛?”

“方汶不敢。”

“那是什么意思?”

方汶额头有点冒汗,您找茬可以,但这种问题您让我怎么答?妄议家规那可是要打板子的,可难道要告诉主人,他就是觉得那小孩盲目崇拜,根本不知道他家主人有多难伺候?

方汶见主人睨着他,似乎非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难得结巴道:“方汶,就是觉得,内宅规矩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太好适应。”

“难道这主家的奴才都不是普通人?”沈归海冷哼:“汶大人是想说主家的规矩不好适应,还是爷我太不近人情,不好伺候啊?”

沈归海这话说得有些重,跟在他身边的张黎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几个往这边走的私奴也吓得站在原地不动了,就连黄杰都听出来不对头了。

方汶觉得自己再站着显然是不合适了,便跪了下去,低头道:“方汶不敢。”

沈归海哼了一声,悠悠道:“既然不敢,那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

方汶心里一紧,果然便听主人说道:“掌嘴吧。”

“是”方汶抬手就打,主人这快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他的心思真是一捏一个准。连腹诽都要罚,这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他这一打,几个私奴也吓得跟着跪了下来,然后,随行的侍奴和家仆也都跪了,就连康宁都单膝着地跪了下去,只剩黄杰和张黎尴尬又心惊胆战的站着。远处正和工程师说话的石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也跑过去,挨着康宁单膝跪下。

沈归海看了石岚一眼,这才说道:“都起来。”

众人无声的站起来,石岚转头看向康宁,用眼神问:这怎么了?

康宁不理他,转头瞪正要往这边走的康嘉嘉:别惹事!

石岚只好又看向黄杰,黄杰苦笑,眼神瑟缩,石岚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黄杰惹什么事了?可为什么汶大人挨打?

石岚头大,黄杰是他推荐给主子的,今的活动又是他负责组织,怎么也不能装透明人,便硬着头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石岚是沈归海的特助,在集团里任着理事会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沈归海在外人面前一向都会给他些面子,这次却似乎是连他的面子都懒得照顾了,冷着脸道:“怎么,石大人这是要过问一下内宅的事情?”

石岚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规规矩矩的双膝着地跪下道:“石岚不敢。”

“又是一个不敢。”沈归海斜睨石岚一眼,道:“起来吧,在外面,别动不动就跪的。”

“是。”石岚暗暗抹汗,这好好打个球,怎么主子就开始诛心了呢?

沈归海看着方汶脸上微微见了红,便道:“停吧。”

方汶停下手,磕了个头道:“谢谢主人责罚。”

沈归海“嗯”了一声,又道:“这一个个的都要给你求情,我倒是想问问汶大人,爷对你这么苛刻,觉得委屈吗?”

方汶连忙俯身在地,配合着道:“主人,方汶不委屈。”不会还要罚吧??

“不委屈就好。”沈归海垂眼看了方汶一会,缓缓道:“身为私奴,却不知谨言慎行,妄议主家规矩”他顿了顿,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看向康宁:“把这奴才拖出去,打一顿。”

方汶愣了愣,抬头看了沈归海一眼,倒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绕了这么大一圈

黄杰此刻真是急的一身冷汗,他心一横,对沈归海道:“家,家主,是黄杰一个劲追着汶大人问,汶大人肯定不是那意思的。”

“哪个意思?”沈归海转向黄杰,却又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不等黄杰说什么,便笑道:“黄总不用为这奴才说话。”

黄杰看着沈归海一脸和善,愣是打了个大大的冷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康宁现在心里很是翻江倒海,主子这是什么命令啊?拖出去?怎么拖?而且,还打一顿?怎么打????他是侍卫,不是惩戒所掌刑的先生,他哪敢打?!!

他磨磨蹭蹭走到方汶面前,为难的道:“汶大人”

方汶便给沈归海磕了个头,站起来对康宁道:“方汶跟康大人走。”

康宁眼角可疑的抽了抽,走哪去啊汶大人????

康宁和方汶出去后,球场里的气氛简直可以用压抑来形容。黄杰不住给石岚使眼色,可石岚哪敢回应。集团的事情他或许还能说上话,这内宅的事,他是真不敢碰。见气氛僵硬,石岚强扯了笑脸道:“主子,咱打球吧。”

沈归海的心情似乎一点也没被刚才的事影响,点头道:“来,谁第一个上?”

沈归海这么一问,几个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到张若谷身上。

沈归海见是张若谷,笑道:“看来第一局,我是能轻松拿下了。”

刚刚他也是有点吓到,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张黎在这,他更不能惹主人心烦。张若谷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整理好表情,便小跑进场地。他知道沈归海不会在意这些游戏上的输赢,便道:“主人,你可不能小看若谷。我现在比以前打得好多了。”

沈归海笑了:“行啊。那我今看看你长进了多少。”说完,想起什么,又道:“既然是比赛,输了总不能不罚点什么。”

张若谷一愣,道:“那输了,一会给大家买饮料吧?”

沈归海笑了:“我是平日短了你们吃喝了,还是你们馋饮料了?”

张若谷道:“那输了的表扬个节目?”

沈归海想了想道:“这样吧,输了打手板,一个球5下。不重吧?”

听到只是打手板,张若谷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不重。”

张黎站在球场边,一直在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本来就不想打球,听到输了还要打手板,就更觉得烦躁,也不知道张若谷在那高兴个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沈归海放水,第一局竟真让张若谷赢了一个球。张若谷笑嘻嘻的正准备下去换人,却听沈归海道:“还真是我输了,若谷最近水平渐长啊。”

张若谷笑道:“是主人让着我。”

沈归海却是笑道:“说了,输了打手板的。”

张若谷一愣,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有点僵,他结结巴巴道:“主,主人,您”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要打主人的手板啊。张若谷简直后悔死了,自己没事赢什么球啊!!!

沈归海气定神闲道:“说好的规矩,可不能废。”

石岚:“主子?”

沈归海看了眼石岚,继续道:“不过,大概也没人敢打我的手板。这样,这输球的惩罚,你们轮流替我吧。”

石岚松了口气,笑道:“那这次,奴才替您。”

“用不着你。”沈归海看向一直贼眉鼠眼,想要溜出去找方汶的康嘉嘉,笑道:“康嘉嘉,这局,你来替我吧。”

康嘉嘉一愣,他其实没太注意场上的对话,隐约好像是说什么打手板。主人让他替什么?

沈归海看着康嘉嘉一脸蒙圈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对叶亮道:“随队有惩戒所的掌刑先生吗?”

叶亮连忙道:“有的,主人。”

“嗯。”沈归海觉得叶亮安排的还算妥帖,满意的道:“那就让人来吧。”

“是。”叶亮转身去联络,沈归海便原地活动着胳膊和大腿,黄杰在一边听得简直是心惊胆战,这怎么出来打个球,还跟着掌刑的人啊?!他觉得那位汶大人挨打挨的真是冤枉了,这主家的事确实挺吓人,那汶大人说的没错啊

沈归海看着黄杰那一脸白菜色,很满意,知道厉害了吧?知道就回去好好宣传宣传,这要是所有人都惦记着往内宅送人,那他还干不干别的了?!

没过一会,掌刑先生就过来了。给沈归海施礼后,便走到康嘉嘉面前,不动声色道:“康大人,请把手伸出来吧。”

康嘉嘉看着掌刑先生手里的戒尺,整个人都蒙了,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打他???

掌刑先生见康嘉嘉呆呆愣愣的,也有点着急,这又不是因为犯错领罚,他也不好太过严厉,可康大人若是不伸手,那性质可就变了。

叶亮拽了康嘉嘉袖子一下,康嘉嘉这才反应过来,不管为什么打他吧,主人要打,他还能抗刑不成?

瘪了瘪嘴,康嘉嘉委委屈屈的就要跪下领罚,却听沈归海道:“不用跪了。”

康嘉嘉偷偷看了沈归海一眼,却见主人似乎不太高兴,他便不敢再耽误,赶紧伸出两只手。

啪,啪,啪,啪,啪

五下手板一连串的打完,康嘉嘉眨眨眼,不怎么疼啊?

沈归海看着康嘉嘉那糊里糊涂的样子,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故意沉了脸道:“怎么?替你主人挨个手板,就这么委屈?”

“啊?”康嘉嘉还蒙着,幸亏沈归海的话不难理解,他稍微想了下,就隐约明白了,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沈归海逗他:“真没有?”

康嘉嘉可怜兮兮的跑过去,抓了沈归海的胳膊:“主人,我刚刚走神,没听到你们说什么。您别生气啊。”

沈归海笑着揉了揉康嘉嘉的脑袋:“行了,算你过关了。”

“谢谢主人!”康嘉嘉跑回场边,看到张黎:“你是若谷的表哥?”

张黎点了点头,康嘉嘉又问:“你和若谷熟吗?”

“不是很熟。”张黎回答。大家族人丁兴旺,有的亲戚都不见得认识。

康嘉嘉眼珠子一转:“你会进内宅吗?”

张黎黑着脸道:“谁说我要进内宅?”

康嘉嘉撇撇嘴,张若谷都那副表情了,谁看不出来。但他的重点不在这,他看了眼正喝水的主人,低声道:“以后可能都在一起侍奉主人了,你能不能帮个忙?”

张黎想说不要乌鸦嘴,可毕竟不熟,只能道:“什么忙?”

“帮我去看看汶大人。”康嘉嘉担心道:“主人这肯定盯着我呢,我出不去。你去看看,康宁要太过分,你就回来叫我。”

张黎神色古怪的看着康嘉嘉:“你和汶大人关系很好?”

球场上,黄杰已经一脸紧张的上了场,康嘉嘉道:“当然,汶大人可好了。”

“那,家主这么罚汶大人,你不”张黎感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顿住。

康嘉嘉看了张黎一眼,颇有种大哥教育无知小弟的感觉:“主人是不会乱罚人的,而且主人也有主人的难处算了,你不是家奴出身,说了你也不懂。”

张黎呼吸一顿,主家的人,根本就是从小被洗脑了好不好!他越发的确信,自己不想进内宅!

康嘉嘉觉得张黎有点磨叨,看主人已经开始打球了,便想着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可刚动了动脚,就听沈归海道:“康嘉嘉,老实待着。”

康嘉嘉:“”

黄杰打完5个球,竟然也赢了一个,康嘉嘉看着向他走来的掌刑先生,挺想收回刚才的话,主人也是会乱罚人的。

手板打到第4下的时候,康嘉嘉就看到汶大人进了门,不由紧张的瞪大眼睛,汶大人没事吧?

刚进门时,方汶走得很快,看着似乎没什么事,可还没走到球场边,脚步便突然一顿,好半天,才继续往前走,再走,脚步竟是有些凌乱,脸色也满是隐忍。

沈归海看着方汶走几步似乎就要停一停的动作,不由勾了唇角,看来,天气热,那辣椒球化的也快了些,都没容那奴隶走回来。

“主人”方汶好不容易走到主人的脚边,动作缓慢的跪了下去。

随着那辣椒球化开,肠道里渐渐滚起一层热浪,化开的辣椒汁到了哪里,哪里便像烧着了似的疼痛,来势极快,并且越演越烈,不肯退去。

斗大的汗珠自额角滚落,他知道这样的疼痛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可他却不能蜷缩起身体静静的忍耐,还要保持着标准的跪姿等待主人的命令,这实在是考验他的意志。他只希望主人今天能手软一点,哪怕放他去那边的长条凳上躺一躺。

沈归海看着方汶有些泛白的嘴唇,挺想使劲揉一揉,好揉出一丝血色来。可他不能伸手,他得继续做个冷漠残酷的主人。

“汶大人可长记性了?”

“是。”方汶有些艰难的说道:“方汶,谢谢主人责罚。”他就着谢罚的机会俯下身,趴下就不想起来了。

“长记性了就好,这罪不能总是白受。”沈归海这话也不知道是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反正方汶此刻是没那精力品味了。

“康嘉嘉。”沈归海等康嘉嘉跑过来,说道:“扶你汶大人跪到场边去。”

还跪?康嘉嘉替汶大人郁闷,见汶大人起来的时候,先是用手撑着地慢慢将上半身抬起来,却是没有站起来,而是维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停了好一会,才慢慢把身子往起抬,抬了一半便又顿住,似乎是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势。

康嘉嘉的心提了起来,主人的命令不清不楚的,他以为他哥也就装装样子,可汶大人这他连忙蹲下去想要扶一把,却一眼看到方汶额头疼出来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担心道:“主人,我看汶大人好像挺难受的,是不是,让随队的医生看看?”

沈归海沉声道:“受罚能有好受的?让你干嘛就干嘛,怎么就你话多?”

康嘉嘉犹豫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方汶抓住了小臂。他看到汶大人对他摇了摇头,便把求情的话又咽了下去。感到汶大人想要站起来,他不敢乱扶,只绷紧胳膊好方便借力。

方汶扶着康嘉嘉的胳膊,小心从跪姿改为单膝跪立,还没等他往起站,就感到有辣椒汁流了下来,一阵绵密的刺痛缠上阔约肌,不到一秒的功夫,那刺痛就变成强烈的烧灼感,简直让他差点又跪了下去。

他缓了好一会,让自己适应了一下,这才继续往起站,他觉得自己可能把康嘉嘉胳膊都掐疼了,但他也实在控制不住。

方汶扶着康嘉嘉往场边走,却不敢走太快,全副心思都放在身后那个地方,心里紧张的不行,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辣椒汁流出来沾到内裤上,如果不小心,很可能会蹭到前面的阴茎和龟头上,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他想夹紧了括约肌,可被辣椒刺激的穴口显然不太听使唤,除了疼,也感觉不太出到底有没有辣椒汁流出来,直到囊袋上传来烧灼的感觉,他才浑身一震,差点不敢继续动弹了。

康嘉嘉扶着方汶,看着汶大人苍白的脸色,真的有点吓坏了,汶大人这是怎么了?身上也看不出有伤啊!不会是伤了内脏了吧??

我靠,康宁你把汶大人怎么了?

好不容易走到场边,方汶心惊胆战的转身跪了下去,还好还好,前面还没事,上帝保佑,主人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让他在这跪着吧。

一旁康嘉嘉担心的不得了,半步不敢走开,便也陪着方汶跪着。

方汶走的慢,球场上自然便没法继续打球,沈归海神色难辨的看着方汶的背影,其他人则偷偷窥觑着沈归海的背影。

黄杰已经内疚得一塌糊涂了,他轻手轻脚得走到石岚身边,低声道:“石大人,你帮忙劝劝吧。”那汶大人脸色都什么样了,怎么还罚跪啊。

石岚摇了摇头,没说话。多少人羡慕这些私奴大人,可真以为主子的私奴就那么好当的?

黄杰见石岚不管,搓了搓手,便想豁出去了,却被石岚眼疾手快的拽住:“别惹事。”

方汶跪下后,沈归海又看了两眼,才招呼着继续打球。虽说气氛有点僵硬,可谁也不敢坏了沈归海的兴致,便都强装着高兴陪着。

也不知道沈归海是成心的,还是有意的,后面几个人竟然都赢了沈归海一个球。手板叶亮和张若谷替着挨了,第5个上场的应该是康嘉嘉,可他哪里敢走开,汶大人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直在抖,衣服眼看着都被冷汗给踏湿了,他好几次想开口,却都被汶大人拦了,康嘉嘉快急哭了。

石岚叹了口气,替康嘉嘉上了场,却是输了沈归海三个球。他知道这是主子警告他别乱做好人,只得领了手板,不敢再说什么,退到一边。

然后,沈归海微微一笑,用球拍指了指方汶:“该轮到汶大人了。”

方汶几乎用了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好好跪着,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眨了眨被汗水糊住的睫毛看过去,一时也没明白主人是要让他干什么。他想让康嘉嘉松开扶着他的手,可康嘉嘉却抖了抖嘴唇道:“主人,先找医生给汶大人看看吧。嘉嘉怕汶大人不会伤到内脏了吧?”康嘉嘉不知道汶大人到底怎么了,那所谓的打一顿,到底是怎么打的?他哥那手劲,要是照着汶大人肚子打两下,那肯定要受不了的!脑子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越来越害怕,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里还顾得其他。

方汶觉得康嘉嘉这想法不错,可不是伤了内脏了。跪了这么半天,后面的灼烧感也稍微好了一些,好歹不像刚刚那样连动都不敢动。

方汶看了主人一眼,见主人不说话,就知道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了。他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勇气,撑着康嘉嘉的肩膀站起来,接过侍奴递过来的球拍,慢慢往球场走。

沈归海静静的看着,目中神色内敛。他喜欢方汶的顺驯,更喜欢方汶为他忍受痛苦的样子。球场上这么多人,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真相是什么,这感觉,很好!

康嘉嘉脸色有点发白,他不知道今天主人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正在这时,他看到汶大人脚步一顿,然后,缓缓的弯了腰,跪了下去。康嘉嘉大惊,等他跑过去,方汶已经蜷缩在了地上,离得近了,他竟然听到汶大人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声。

“汶大人!主,主人,”康嘉嘉眼泪滚落:“您快看看汶大人,汶大人怎么了?!”

你汶大人被辣椒蹭到马眼了,沈归海看着蜷缩着的奴隶,没有马上说话。这才像话,含一次辣椒球,总要前前后后都照顾到了,才不浪费。他其实挺想再多看一会的,可今天有外人在场,到底是不能太随性,他知道这会方汶大概真的走不动了,正打算让人去找个担架把方汶抬车里去,没想到一直躲着他的张黎竟突然开口道:“家主,我看汶大人真的可能受伤了,还是先找人给汶大人看看吧。”

沈归海意外张黎会开口,倒也正好给他一个台阶下,却听到方汶用沙哑的声音道:“主人,方汶,没事。”

康嘉嘉急了:“汶大人,你别逞强了!”

方汶摇摇头,慢慢跪了起来:“这会好多了。”蹭到阴茎上的辣椒不多,忍过去最开始的巨痛,这会已经好多了。他现在不需要医生,只想赶紧找个地洗一洗。

张黎皱了皱眉,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可那个汶大人看着太惨了,都这样了,还强撑着他一想到这就是自己将来可能要去的地方,这人就是自己要侍奉和伺候的主人,就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无论如何,也没法对眼前这一幕视而不见。他犹豫着,再次说道:“家主,还是让人看看吧,若真出事了,岂不是对家主的名声有损?”

石岚看了看方汶,也觉得有点担心,这汶大人也太惯着主子了他大着胆子也跟着劝了一句:“主子,汶大人肯定知道教训了,您也别生气了。”

张若谷一直觉得主人决定的事,那是谁劝也没用的。他不想招主人厌烦,可汶大人对他一向不错,若只是惩罚也就算了,若真是伤到了内脏,那就是要命的事,他还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便在石岚说完之后跪了下去:“主人,还是让人看看吧,万一耽误了就不好了。”

叶亮也担心,但他不敢做让主人不高兴的事,一直只能忍着,直到张若谷跪了,他才也跟着跪了下去,却不敢说什么。

“哼!”沈归海冷哼一声,不疾不徐道:“怎么?这是准备玩冒死劝谏那一套了?”

沈归海目光一扫,一堆侍奴又跟着跪了下去了,黄杰早就忍不住了,被沈归海看了一眼,心一横,飞快道:“家主,张黎说的对。还是家主声名要紧。”

沈归海:“”

叶亮低着头,心里却是苦笑连连。主人哪里在乎什么声名啊,恐怕在场,只有他和汶大人还记得,那个活活被主人打死的私奴吧?

康宁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检查了一遍几个重点安保岗位,算着时间,琢磨着应该也快要返程了,便回球馆打算问问主子的意见,谁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跪着的,站着的,全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就奇了怪了,今天自己怎么竟赶这种时候回来。咽了口吐沫,刚准备也跪下去,就听沈归海沉声道:“康宁去找副担架吧,带方汶去医院看看,其他人直接回主宅。”

“是。”康宁默默转身,上什么医院?怎么还要担架?他可是一根汗毛都没动汶大人,汶大人和主子这是折腾什么呢?

“是。”叶亮得了指示,长出一口气,连忙开始指挥侍奴拿了东西去车队。

沈归海便又转向黄杰,语气温和了一些道:“几位工程,就辛苦黄总带大家回去吧。”

“好,好。”黄杰今天是吓坏了,只想离家主越远越好,张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被黄杰拽了一把,顺势就跟着走了。其他几个场地的工程师其实一直没太看清楚都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气氛挺吓人的。球没怎么打,又糊里糊涂的被请了出去,忍不住小声议论着。

沈归海对石岚道:“去代我送送工程师。”

“是。”

石岚出去的时候,沈归海看到康嘉嘉还跪在方汶身边,便踢了小家伙屁股一脚:“赶紧回去,别耽误你汶大人去医院。”

“我,我也跟着汶”话没说完,见沈归海沉了脸,他也不敢再说了,他怕好不容易主人心软了,又被自己折腾出事,便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沈归海才走到方汶身边,道:“有这么疼吗?”

方汶苦笑:“是真的疼,主人。但现在好多了。”这辣椒球最可怕的,是只要放进去了,就没办法了,只能忍,一直忍到肠壁麻木。

沈归海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看了看方汶还有些微红的脸颊,突然说道:“我说汶大人,你就这么喜欢自己掌嘴?”

“没有啊。”方汶觉得莫名其妙,他哪里看起来像是喜欢自己掌嘴的?

沈归海看了方汶傻愣愣的样子,心里就来气,都跟他说晚上随时可以过来请每日的例罚,竟然连着三天都不过来?就喜欢自己在屋里掌嘴?太可恶了!

看到石岚和康宁一块回来了,沈归海便对康宁低声道:“你先送汶大人去我车上。”

“是。”康宁让人把担架放好,和方汶对视一眼,方汶便自己躺了上去。虽然没什么事了,但刚刚有点太夸张,现在还是装装样子吧。

“主子。”石岚问道:“您是回办公楼,还是?”

沈归海道:“今不办公了,你也回家歇着吧。”

“是。”

“另外,”沈归海等康宁几个出去才道:“张黎他爸,是在宣传部吧?”

“是”

“过两个月,找点错处,让他爸离开集团吧。”这个张黎,比他那个跟陆家搅和在一起的老爸强多了!看在张黎给方汶求情的份上,就放他爸一马,早走早脱身。

石岚一惊,怎么这么突然?不会是张黎刚刚为汶大人求情,让主子不高兴了?

沈归海上车的时候,方汶正坐在车窗旁,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看到他进来,方汶习惯性就跪下去,却不是一贯的规矩跪姿,而是把头枕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沈归海一愣,想问问怎么了,看到康宁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便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主子,去哪?”康宁一边启动车一边问道。

沈归海道:“不是带汶大人去医院吗?伤了内脏了。”

康宁:“”

方汶:“”

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想了想道:“去杜医生的诊所吧。”

方汶一愣,抬头,还真去医院?沈归海低低一下,用口型道:“找地洗洗。”

方汶脸上一红,重新又趴了回去。

康宁虽然也诧异,但他是习惯令行禁止的,也没多问,让车队送其他人回主宅,只留了两辆护卫队的车跟着。主子和汶大人,偶尔会在他面前露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每当这时候,他就学管家,看不到,听不见,不知道。

杜医生是家奴,也是主子和私奴的私人医生,但平时主宅这边也没他什么事,他就跟主子申请,自己开了个诊所解闷,没事搞搞研究什么的,却是不对外经营的,只接待那些大家族的子弟。

但他没想到,主子竟然会亲自过来。他将沈归海迎进诊所,还没进屋,就有点着急的问道:“主子哪里不舒服吗?”说完,又看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的汶大人:“还是汶大人哪里不舒服?”

沈归海摇了摇手道:“没事,借你操作间用用。”

杜医生一愣,没敢问,连忙引着主子过去,一进门就打开医疗柜道:“主子,这边只有些日常的仪器和器具,您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去储藏室拿?”

沈归海看了看道:“拿点灌肠液,还有各种器械,你看着拿一些过来。”

杜医生一听,立刻就知道自己最好是一个字都别多说了,转身就去拿东西,临出门,听到主子问汶大人:“汶大人是有事瞒着我?”

方汶不明所以的摇头:“没有啊。”

“没有?”沈归海靠在医疗柜上,看着站在房间正中的方汶:“那在车上是怎么了?”

方汶一愣,随即便明白是自己一时的情绪低落被看出来了。但心情不好的原因他摇了摇头:“方汶没事。”

沈归海皱了皱眉,方汶很少会回避他的问题,这是怎么了?

正这时,杜医生敲了敲门,眼皮都没抬的把灌肠液和一托盘各种器械放到桌上,便关上门出去了。

方汶看着那堆器械便打了个寒战,沈归海却笑了笑,走过去拿起一个扩肛器,看向方汶:“再给你个机会,到底是怎么了?”

方汶想哭了,万分后悔自己没事玩什么软弱,现在他是不说会死,说了只怕死的更惨。他看着主人,试探道:“主人,还没清洗呢,您不会刚玩完,就还要玩吧。”

“玩?”沈归海眯眼道:“不知道是罚你呢?”

方汶狐疑得看了主人一眼,不是很信,辣椒球可是昨天就通知他带的,这两天好端端的,他又没招事,罚的什么?

沈归海看了方汶一眼,笑道:“就算是玩吧,一个辣椒球而已,连养伤都不用,对汶大人来说,不算什么吧?”

方汶戒备道:“算,很算什么的。”

沈归海踏前一步:“老实交待在车上是怎么回事,咱就洗洗收工。”

方汶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真没什么。”

沈归海见方汶死扛着不肯说,脸色沉了下去,他一直不喜欢方汶对他有所隐瞒,特别不喜欢。他回身一指房间正中的检查床,说道:“行,我看你是真没疼够,不说,就躺上去吧。”

方汶看主人脸色不善,咽了口吐沫,不出声的脱下裤子,躺上去,再把两只脚放到脚架上,下身便一览无遗的敞开了。

沈归海看方汶竟真躺上去了,脸色就更黑了。这奴隶一瞒他,准没好事。他找出了医疗绑带,把方汶的小腿牢牢的固定在脚架上,又让他把手拉到头顶,双手并拢捆了固定在检查床的顶端。

做完这一切,沈归海退后两步,审视片刻,邪邪一笑,倒是秀色可餐。

他拍了拍方汶的脸蛋,问道:“汶大人,真不打算说?”

方汶可怜兮兮的看着主人,不敢说,真的不敢说!

沈归海挑了挑眉,把剩下的纱布都塞到方汶嘴里:“那就暂时别说了。”说完,看着有些不安的方汶,扬了扬唇角,道:“放心,死不了。”

方汶:“”

沈归海在那盘子器械里慢慢翻找着,响起一连串冰冷的声音,再加上医院里独特的消毒水味道,方汶看不到,紧张的心跳加速。他有点后悔了,还不如刚才直接说了,也许主人不会很生气呢

这下倒好,主人这是来了兴致,他就算交待,估计也没用了。

没过一会,沈归海推着一个小推车过来,放到检查床的旁边。然后拉了凳子做到床尾的位置,在方汶1的被辣椒刺激的有些红肿的后穴挤了点润滑剂,便把一个扩肛器推了进去。

“唔”阔约肌因为麻木而有些僵硬,扩肛器没张多大,他就疼得有些受不了了。

沈归海没有太勉强他,见他大腿开始发抖,就停了下来。

方汶喘息着躺在床上,他知道主人在透过打开的穴口看着他的里面,大腿下意识的合了合,便被沈归海在大腿根打了一巴掌:“让你动了?”

方汶立刻就不动了,然后,他只觉得肠道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吓了一跳,然后又是一下。他听到主人说道:“别动,辣椒沫得先弄出来。”说完,又调笑道:“这里面的颜色比平时要红很多的。”

“唔”方汶羞耻的闭上眼,主人不知拿什么东西在他后穴里来回刮,时不时很是恶劣的刮过他的前列腺,让他好几次都差点抬起屁股。

沈归海玩了一会,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惜这里今天不能用了。”

方汶默了默,很是无语。他感到主人似乎在他的肠壁上摸了些什么,有点凉,倒是舒服多了。

沈归海把扩肛器稍微放松了一些,却没有拿出来,刚摸了些药,稍微晾一会更好些。他站起来,走到方汶身旁,将奴隶衬衫扣子一颗颗的解开,让他的上身也完整的露出来。然后,沈归海拿过一双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慢慢套在手上。一低头,看到方汶少见的慌乱眼神,忍不住笑了:“我记得,你挺怕打针的吧?”

方汶瞳孔突然收缩,使劲的摇头,沈归海故意曲解道:“哦,不怕啊,那是我记错了。”

方汶感到主人的手抓上了他被吓软了的性器上,深深的打了个冷战,隔着层橡胶的感觉怪怪的,可他更怕那双手套所暗示的事情。他忍不住想把嘴里的纱布顶出去,但终究是不敢。

沈归海在方汶的阴茎上揉捏了一会,见没什么反应,便放开了。转身从托盘里拿起一包新的针头,撕开塑料袋,放在一旁,又打开酒精,用棉签蘸了一些,目光在方汶的乳头和阴茎上来回看了看,没决定好先玩哪里,却已经看到奴隶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抖动了起来。

沈归海忍不住笑了:“抖什么?你说你,鞭子都不怕,怎么就怕打针呢。”

方汶要是能说话,一定已经开始求饶了。

沈归海用酒精棉逗弄着方汶的两个乳头,看着那两颗果实被冰冷的酒精刺激的起了一层的战栗,刚要说什么,视线一垂,却看到奴隶的阴茎竟然也颤颤的勃起了。

方汶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感到主人惊讶的目光,难堪的别过头去,自己可真是没救了。

沈归海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失笑道:“汶大人,你抖这么厉害,到底是怕的,还是爽的?”

方汶把眼睛都闭上了。他是真害怕的,但这恐惧如果是来自主人,那似乎就不一样了。

沈归海想了想,将纱布裁成细条,捆在方汶阴茎的根部,又绕过囊袋,将两颗小球分开勒住。

“好不容易硬了,别再软了。”沈归海恶劣的声音让方汶越发紧张,目光忍不住紧紧追随着主人的动作。

沈归海捏了捏方汶的乳尖,缓缓道:“一直都没给你穿环,是怕让侍奴看到,影响汶大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清冷的形象。但是”沈归海目光温柔的看向方汶,手指一点点的点过他的两个乳头和龟头,声音暗哑的道:“你该知道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早晚是要穿上的。环上会刻着我的名字,谁看到都会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方汶呼吸一窒,他知道主人是认真的。这么多年了,主人虽然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可他偶尔还是能够感觉到主人的不安。不管他如何顺从,不管他怎么用行动来表示,都没能把主人心底的不安彻底抹去。他的主人总是不断的,不断的,用各种方式反复确认,确认自己的奴隶不会像家母当年一样抛下他的主人。

沈归海目光暗了暗,继续道:“等穿上环,再挂上链子。我办公的时候,就把你拴在旁边,让你哪也去不了。”

方汶红着脸,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不名意味的呻吟,随着主人的描述,胀痛的阴茎抖了抖,竟渗出了一滴前列腺液。

沈归海笑了笑,又用棉签沾了些酒精,抹在方汶左乳乳头上,随即便拿起了一根很细的针头:“不能穿环,倒是也有不能穿环的好处。”沈归海眯眼道:“方便反复的进行穿刺调教,是不是,汶大人?”

沈归海说完,看向被吓得有点发蔫,却因为被勒着不能软下去的阴茎笑道:“看来,喜欢穿环,却还是怕打针啊。”

方汶耐不住的闭上眼,就感到冰冷的针头轻轻抵在他的乳头,脸色有点发白。他晕针,心慌的一塌糊涂。

沈归海难得有点心软,问道:“怕成这样?那就再给汶大人一次机会吧。到底要不要”

方汶连忙睁眼,忙不迭的点头。沈归海见方汶答应的这么痛快,诧异之余,心里反倒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纱布从方汶嘴里掏出来,却不把针拿开,没好气的道:“说吧。”既然不是大事,有什么好硬抗的?害他着了半天急。

方汶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不敢看沈归海,犹犹豫豫的道:“方汶,方汶就是觉得”

沈归海皱眉,手下的针往起顶了顶:“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方汶倒吸一口凉气,破罐子破摔的道:“方汶就是觉得,主人明明不喜欢,却老有人想往内宅塞私奴,有些还不能拒绝,太太累了些。”

方汶没说完,沈归海脸就绿了,等方汶结结巴巴说完最后一句,他再也忍不住,捏起那颗早就被他玩硬了的乳尖,另一只手一用力,把针穿了过去。

“啊~~~”方汶低叫一声,眼前的房顶有些打转,身上也浮起一层薄汗。疼是疼,可却不是不能忍,怕的只是对针头的恐惧。

沈归海总算知道这奴隶硬抗什么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看向方汶,冷冷一笑,又拿起一根针。

方汶刚刚缓过来一点劲,看着主人又用棉签蘸了酒精,给他另外一边的乳头消毒,大惊失色的求饶道:“主人,我,我都说了啊。”

沈归海冷哼一声捏起那颗乳头,冷冷问道:“把你主人当牛郎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难道不该罚吗?”

“该,该罚。”他垂下眼看着主人拆针头的动作,睫毛因为下垂而微微颤抖,欲哭无泪,果然,说了比不说还要惨。

沈归海捏了捏方汶的乳头,沉声道:“再穿三针,别动,别躲。”

方汶白着脸,攥紧双拳艰难的挤出一个字:“是”

方汶是那种越怕越要看的类型,他的目光一直跟着主人手里的针头走,却是越看越紧张,又开始有点头晕。但他不敢求饶,这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说主人,怕早拖出去打死了。

沈归海的火气因为奴隶的乖顺去了不少,他将那颗乳头捏起,拉长,直到方汶有些忍不住的跟着往起挺胸,才将针头抵上去,缓缓扎了过去。

方汶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没出声,只觉得手脚冰凉,眼前一阵阵发黑。

沈归海扎完第二根,看了方汶两眼,见没什么大事,便拿起第三根针:“你这晕针的毛病,有好多年没治了吧?看来以后每年还是得巩固一下。”

“主人”方汶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弱弱的:“可别再治了。”现在不是小时候了,主人要治他,八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还是算了吧。

沈归海失笑,将针头抵在左乳,和之前的针垂直的角度,威胁道:“今天这混账念头,你给我忘得干干净净的,以后要再敢有,我保证治的你十年不晕针。”

“不敢了,真不敢了!”方汶紧张的盯着主人手里的动作,看着针头缓缓从乳尖穿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怕针,心慌,气短,整个人都软了。

沈归海没急着下第四针,等着方汶缓气。奴隶左乳上一横一竖的两根针泛着银光,映得那一颗朱红更加诱人,很漂亮的十字架。

“最后一针了。”沈归海现在心情已经没那么糟糕了,但他还是决定完成这个作品。他拿出最后一根针,捏起乳头,将针抵上去的同时,却俯身吻上奴隶微涨的唇舌。

“唔~~~”意外的深吻让方汶有些失神,都没注意那针是什么时候扎上去的。

一吻之后,沈归海突然把检查床拉出来,转了个方向,然后把头部的挡板向下折叠,带着被绑缚的手臂往下延伸,让方汶的头悬空后仰。

“自己控制好呼吸。”沈归海说完,便拉开裤子拉链,把早就勃发的欲望放出来,插进奴隶温暖的口腔。

方汶乖顺的张开嘴,主动做着吞咽的动作,但他多少还有些瘫软无力,深喉对现在的他来说,很是有些勉强。沈归海似乎也察觉到了,放慢了动作,却依然坚定的将阴茎往下送,直到整根颈身都裹进奴隶的咽喉,将奴隶的口腔塞满。

沈归海将阴茎在方汶的喉咙里停了一会,才缓慢的开始抽插。他知道深喉会给奴隶造成怎样的负担,但奴隶还是一直在做着吞咽的动作,用食道的蠕动讨好着他的欲望,乖的很。

沈归海慢慢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一只手突然捏上奴隶被刺穿的乳头,便感到奴隶身体一颤,喉头似乎有些干呕。

方汶控制着自己想要干呕的喉部肌肉,辛苦的包裹着牙齿。微微的窒息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压抑的咳嗽便有些控制不住。他怕牙齿磕到主人,想要把主人的阴茎先吐出来,但主人插的太深,他的头也没有活动的余地,试了一下便知道不可能。生理性的眼泪和口水情不自禁的流出来,很难受,但他愿意忍耐。

沈归海知道这样的状态下,方汶坚持不了太久,他飞快的顶了两下,在奴隶咽喉肌肉的剧烈震动中,直接射到食道里。奴隶很乖,但这种强迫吞咽的感觉也不错。然后,他就快速的撤了出来,用手托着方汶的头,把头部挡板抬起合上。

刺激喉咙的侵入消失,方汶咳了两声便止住了,但他仍然剧烈的喘息了一阵,才缓缓调整好状态。深喉不舒服,但他喜欢这种被填满的感觉,若不是怕伤到主人,他倒宁愿主人多插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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