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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

 

我有独特的探案技巧

啧啧啧……

夜惊堂看到一排小黄书,着实意外,如果不是公务在身,直接就抬手拿起来看了。

他扫开杂念,转身继续寻找线索,但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回过头来,仔细查看《艳后秘史》,发现此书摆放并不平直,似乎是近期才看过,随手放下的。

夜惊堂见此,小心拿起书籍,以手指轻微滑过书本侧面感觉。

书如果经常打开看,且经常看某一页,天长日久会因为装订处出现折痕,直接打开,更容易翻到那一页。

夜惊堂抱着一本侠女泪反复精读多年,也算老书虫,对此深有体会。

仔细摩挲书本侧面,很快发现,书中确实有一页,与其他页面不同,翻开打量——写着某位太后,挖地道出宫和世子私通,而后服毒假死,被葬入皇陵,世子悄悄挖地道进入皇陵,把太后娘娘带走……

这邬王世子,莫不是对太后有幻想?

夜惊堂下意识分析世子的性癖,但细想又不对。

他研读《侠女泪》多年,对于什么情节该一目十行,什么情节该逐字逐句时长回味,远比世间任何捕头更清楚。

标注的两页没有肉戏,反而把挖地道进皇陵的细节写的很详细,比如‘如何在不惊动守卫破开石材、地道防塌设施、通风设施’等等,感觉不是作者凭空捏造,有卖弄学识之感,看起来是个施工行家。

把书翻到首页,可见作者介绍——推测是两百年前的一个官吏,曾官至工部侍郎,负责过翻修云安城,后得罪燕太后,被贬官,愤愤不平下,偷偷写了这么本书。

果不其然……

夜惊堂见判断正确,便翻阅其他环境描写,发现书里对城池街道的描写很真实。

云安城是千年古都,虽然扩建、重建数次,但大抵位置变化不大,书上的文德桥,就是现在的文德桥,甚至还提到过一嘴染坊街。

得到这些消息后,夜惊堂心头自然有了猜测。

邬王世子看这本书,显然不是对太后有幻想,而是当做工具书。

长时间停留在这一页,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想学怎么挖地道进皇陵。

说邬王世子暗地里是个摸金校尉,有点牵强,而且燕皇陵和大魏皇陵根本不在一个地方,墓穴规格也不会相同,他挖燕皇陵有个什么用?

夜惊堂认真思索后,记下了‘地道、皇陵’等线索,把书籍放回原位,又在书房里寻找其他信息。

可惜除开一本太后艳史,其他东西都很正常。

夜惊堂搜寻无果后,便检查书房、客厅、卧室的摆件,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

夜惊堂虽然没有无翅鸮的做贼天赋,但洞察力相当过人。

来到卧室后,他观察屋里的各种陈设,推测主人日常习惯,最后半蹲下,用手感觉木质地板被经常踩踏后的平滑程度,最终把目光看向了宽大卧室侧面的立柜。

立柜看起来是普通衣柜,但堂堂藩王世子,正常不会自己换衣服,日常穿戴之物,应该放在内侍屋里,按理说不该经常往那里走。

夜惊堂站起身来,无声无息走到立柜跟前,观察把手的光滑程度,发现确实时常打开,便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柜门。

宽敞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也没有隔断,大概率是一道暗门,手指轻敲,发出‘咚~’的轻微闷响,后面是实心。

夜惊堂见此,看向了柜子下方的木板……

……

稍早前,书房的下方。

几盏灯火,放在密室的四角,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成堆的卷宗。

桌子周边,放着六张椅子,曹阿宁坐在桌前,手持竹质硬笔,笔头带有和钢笔类似的墨槽,正在纸上认真画着图纸。

青钢锏徐白琳坐在对面,看着手中老旧图纸,眉头紧锁。

除开他们,密室还坐着另外三人。

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在曹阿宁身侧翻阅着老卷宗。

此人名为南宫少烽,江湖人称‘少师’,本身是邬王府的幕僚,教世子东方胤文武艺业,少师的名号也由此而来;东方胤入京后跟随而来,担任世子府的管家。

南宫少烽对面,是个老郎中,手持银针,在调理徐白琳负伤的右腿。

桌子的主位上,坐的则是一名白袍老者,看面向年纪很大,身材也清瘦,端着茶杯轻抿。

虽然五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往屋里一坐,气态上还是有明显差距。

曹阿宁和老郎中,武艺较为逊色,看起来只是气度不俗。

徐白琳其人如锏,虽无锋刃,却能感觉到骨子里散发的那份刚硬。

对面的南宫少烽,举手投足见如似云似水,连呼吸都带着独特韵律。

而主位上的白袍老者,则又是另一番光景,看起来平平无奇,往哪儿一坐,好似是屋子里的一样摆件儿,不注意看,甚至没法察觉到椅子还有个人。

能呈现这种气态,说明练武练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举手投足皆是招式,坐站躺靠都无懈可击。

在座五人皆是邬王招募的幕僚,执行着一件‘拨乱反正’的大事儿,但自从夜惊堂出现后,事情显然陷入了瓶颈。

徐百琳研究片刻老图纸后,开口道:

“上次从竹籍街问来的消息,只能确定地基用的黑藤砖,没法确定廊柱方位,一次放不倒,以后可就没了机会,还得再查。”

曹阿宁放下竹质硬笔,叹了口气:

“夜惊堂料事如神、神出鬼没,上次的风波尚未过去,实在不敢冒然行动。”

南宫少烽询问:“上次你的借刀杀人之计,引开夜惊堂视线,似乎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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