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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

你的手指在颤抖。

你是真觉得不行,自己快炸了──昨天加班加了个天昏地暗。今天就来了个月经提前来临,你的危机钟声敲响。

「啊。」昨天跟指导改了四版稿,回到家挣扎着想点外卖,最後还是就着速食粥配音乐发呆。睡睡醒醒了好几次,你头脑昏沉出门前抓的衣服还是没洗的那件,穿上有一gu古怪味道。

你没想过当大公不在,你一个人会把自己ga0成这样。

2

在厕所对着卫生纸上出来的红se痕迹。你想着公司外的便利商店自己能不能走过去而不晕倒,你内心算了下距离,肯定自己折返时势必会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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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必要,你不喜欢面对人。这个状况在你身心不佳时急遽加烈。

你无力推开门,脚步虚浮和同事借了卫生用品,并且被前辈给了个你太紧张的安抚。

──我担心我之後不是新手,就没有容错余地啦。

你内心暗叹。

──前提是我能活到「之後」。继续手上作业前,你脑海飘过这句。内心突然一阵安稳。

3

si亡是最佳的逃避之道。

你清楚大公不喜欢这段话。所以你只敢在这种消沉时候想这些。

4

加完班之後,你回家在周末两日睡了个天昏地暗──什麽鸟事都惊不起你的那种深层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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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所有交际,只保留最基本的觅食外出。你也很惊讶居然没被打扰──介於前阵子被需索无度,你还以为假日自己完了。

──想si归想si。我可不想si在床上。

结果你是差点睡si。连经痛和血块都没有的那种熟睡。

6

你莫名想起一句话──床上是荡妇、客厅是贵妇、厨房是主妇。

当年你嗤笑沙猪男的幻想真是无国界的普世猥琐。

现在你遇到了这类型「好对象」,光是床上就快爬不下来。尤其是对方其实气质圣洁还带有神职者的超脱感──前两者的结合你就被蛊惑,沉痛发现人x本se。

──差别只在於男x早就被做si了。顶多是有点脱水。实际上没任何r0ut接触的你深x1口气,第一百零一次感激自己不是男的,不会发生出经过度si於床事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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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在周日深夜爬起来。你反省了会自己这几日的昏天暗地,然後去刷牙洗脸,准备几个小时後就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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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起身离开床舖前,你的手被温缓的力道和气息覆盖住。

嗅着对方身上让你心神安宁的草药气味,你再次陷入很沉很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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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祢还舍得回来?」

听到熟悉的欢快声音。你不禁眼眶饱含热泪──偏头痛导致的生理x泪水。

语气没有丝毫哀怨。你顶着剧烈头疼向大公伸手,是一个邀请能量回整的手势。

「我差点si在床上。」「不是有句话说,牡丹花下si──」

顺应邀请。大公满意发现你对存有的感知度大幅上升。

「我只看到一只胖头鱼。」

隐约间看到一点衣袖袍角,你有点嫌弃地搓起手指。

「是血?」「是血。」

感受到一道好奇审度的视线。你把视线从红sech0u开,手伸向床头柜常备的止痛药。头埋进被单内。

「别吵我。」有一段时间没让大公近身。你语气y沉,「药效发作前,不要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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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埋进被单内唉声叹气。你知道超自然现象引起的头痛,止痛药只有安慰剂效果。但这不妨碍你多嗑几颗,等反应最剧烈的高峰期过去,再爬起来嘲笑被归类黑暗的大公对此ai莫能助。

「如果你还是痛。」很久没看到你痛到si去活来的模样。大公忍不住担心起来,「我喊祂过来?」

「为什麽喊祂啊!」早在好几年就能自己忍住作呕和烦躁与人共处,付出代价是成堆的身心病和y魂不散的头痛。只是想跟大公撒娇的你不解。

「说来你可能不信。」大公的语气向来是缺乏可信度的散漫,此时尤甚,「祂可是神眷者起家的喔?可以中和我的能量。」

「要说到什麽是神圣的黑暗,祂可是当之不愧。」「天啓四骑士的那种神圣吗?!」你的语气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挺对的。

──好像的确是那种印象?

「不算是。」大公继续自己未完的解释,「祂是弑神篡位的暴君啦。」

略过蒙昧凡人毫不知情的万神殿和神谱,大公直接把话跳到了结论。

「就是那种神圣,你懂得吧?」「谁能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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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麽说吧……」

知道孩子距离能看到自己的日子不远了。大公凝视你深褐近黑的瞳孔,短促地笑了一下。

「祂是启示录内的海兽喔。」

──我则是货真价实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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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直等待的人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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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x1一口气。当年的你还只是国中生,浮沉在不好不坏的环境内,听着父母对彼此的互相埋怨,把头低进了书中。

3

--我是多麽希望。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你的父亲亮出了菜刀,指向歇斯底里的母亲。你凌晨听见嘶吼尖叫,迷糊地冲下去阻止,脑袋是清晰的,内心是疲惫的。

4

--「那个谁」是真的存在。

你抛开家庭的沉痾烂帐,去到远地工作。殊不知就算是一段新的开始,自身议题没有解决,那麽麻烦依旧会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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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怎麽ai自己。」周五下班前的夜晚,你朝臆想出来的存在道,「所以没人ai我、我也没办法ai人,这很正常。」

和不请自来的大公倾诉过去几个惊心动魄的片段。你道。

「我是真的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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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ai」这个东西。

厌恶人的状况逐年递增。你闭上眼,越发能感受到来自大公的拥抱、劝慰,以及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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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是没有用的。

把工作如数完成。你推开键盘,准备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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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渐渐对六点半起床这件事见怪不怪了。

甚至某几天六点四十多才爬起来就再也睡不下去,你会油然而生一gu诡异的欣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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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会被磨出斯德哥尔摩。换个姿势躺着。你莫名有点担心冕下身上的味道也有不妙的作用。

所以就像对方用好听无害的嗓音说喊他利维,你也轻易不开口般,你去中药行买了个混合药草包,效用指定要助眠。

当时柜台人员定定看着你几秒,低头就开始抓药材、磨制。

「你喜欢什麽香味。」「呃」

偶尔会来中药行买火锅汤底香料包。你对中药行老板勉强算是有点熟,这是你第一次被老板给出要不你订制的说法,不禁受宠若惊。

「能避邪的那种总之各种艾草都来一点?」

外表是中老年男子的老板笑了一声,开始动作。你没看到低头秤重的老板全脸,只有一道不明显的g起嘴角弧度。

你感慨老板能娶妻生子果然不是盖的。你居然觉得老板穿个唐装,再露出那种笑,去公园肯定能g的人为他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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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草包拿回家,你过了好一段时日才发现和冕下身上味道越来越像--这是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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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冕下,你很怀疑,并很戒慎。因为对方有一定的能力,也正在明目张胆g涉你的现实。

并不是说大公就不可疑和古怪。你深知大公jg通人x和心理。祂习於用理论和模型,去试着让你理解人类在实际人x下会呈现怎样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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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某场会议时,你一边神游天外,一边好奇询问大公──人类阻止罪恶的这一切在祢眼中算什麽?

「扮家家酒。」

大公的回话在你耳边回荡。

「算是弥补你的童年吧。」

只是列席者众之一。你抬眼看了眼对面明里暗里一直打量你的jg神科医师一眼,复又低头继续打手机假装在打会议纪要。

你敲起手机回覆。

「真难为大厨一直陪我用玩具厨房喔?」「我其实很享受。」

黑暗和恶意朝你低语。

「我一直很遗憾没全程参与你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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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你不知道该怎麽回,只是终於开始记起会议重要纪事。并且默默为灵感过高的某与会医师默哀──快去参与讨论资料怎麽交流!别再看我这边了!到底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心理健康了?!

你不是很想要委员疯了一个,这样委员名额补不齐,会造成你工作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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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x肠胃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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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厕所和床铺不断来回移动,最後你选择定居在厕所──不考虑久蹲导致的痔疮问题,现在你腿抖到光跨门槛都有摔倒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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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道。

「明明都是甜甜圈,为什麽只有我吃了出事?!」愤慨满满的质疑。

「因为我只闻香味。」大公语气饱含怜悯,你却觉得底下含着祂想g大事前的兴致盎然。

「这边是建议你把常用杯子洗了,热水壶也处理一遍呢?」「为什麽祢建议总那麽科学又正经……」

「因为我只能消除痛觉。」曾因为能力被视作战争神灵膜拜。大公解释,「病灶和si亡我可无法避免。」

最後因为带来齐一平等的si亡被厌弃。大公对生灵信仰向来采无可无不可态度,跟某位曾作为神职者的冕下不同。

「说起治疗,我可以喊冕──」「住口!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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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前你别出门。」「这点道理我也知道。」

你唉声叹气用了折价卷订早餐外送。脱水的你无jg打采依言洗完热水壶和杯子,打算喝完半杯热水,等身t好些再出门看医生。

将整个人缩进床单。你闭起倦怠的眼,并不清楚大公已经设下围篱和迷惑用的指引。

「好梦。」你只听见大公这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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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将所有引你痛苦和悲伤的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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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工作场所。刚从你办公位置离开的前辈後背一寒,但她坐在椅上旋身一看,只看到一块平平无奇的oa隔板。

──不像是错觉。曾因为工作被个案跟踪过。她拨开俏丽短发,纤细柔neng的手指搭在脖颈上,若有所思这gu熟悉感。

在视线和全身镜的共同si角处,某块皮下组织正发生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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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座位离开。很少到你座位上的前辈并不知晓你的习惯,所以只当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味道只是单纯香氛。

如果是你在场,你会先审度曾抹上保护用香油的桌沿痕迹是否消失。发现消失得一乾二净後,会为自己又被注视这点暗骂一声,再询问大公发生什麽事。

接着你会黑着脸尝试请假,试图各种方式洗掉标记。尝试未果後为了这酷似古代奴隶的印记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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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隔天上班。只觉得前辈用的橙花香水真香,非常衬人b花娇的前辈。

你完全忽视自己和前辈同龄,也完全不知道前辈生日跟你居然相近的惊人──你们俩甚至发型都差不多。

「你们简直就是双胞胎。」「醒醒。我可不是美nv。」

你知道某些存在根本不是用脸辨别人与人的差别。并且为知道食sex也人类本x的存有,竟然会为se授魂与无所不用其极这点摇头。

──都过多少年了。聊斋这套怎麽还没玩烂?。

听见你打从心底不屑的评价。大公吐槽。

「是你b较奇葩。」

「但凡我还剩下一点少nv心。」你漫不经心地回复,「迟早都会陷入bsi还恐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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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清楚大公确实是bsi亡还恐怖的深渊主宰。

也不清楚某位藉由星辰降临的存有,祂对你的ai与yu永远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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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ai情和结婚的前世ptsd真的很深耶。」牢sao,「好吧,我再帮你挡挡stk……认错人应该管用。」

你忙着吐槽大公为什麽用日语,而不是英文stalker。接下来又被新的一堆公文引开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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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欧斯大公对自己的权能向来略过不谈,也对於关於你的最後处置方式模糊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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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楚对方没有ai。因为祂在仍是弱小生物时,已经献上它为人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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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它成为「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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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祂好像在救我。

睡梦中隐约被带到一个褐se岩石和流动洪流的环境。你听着大公抱怨「太冷了」,一边让你的脚趾浸入彷若红se河流的yet中。

--竭尽全力地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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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你心口涌现一gu莫名的暖流。你在流进四肢百骸的温暖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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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它还是祂,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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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可以是领域、通道、媒介,或是道具什麽的。我对人类认知的「梦」半知半解,所以我也很难跟你说明白──我们认知的「梦」又是什麽。

这是大公曾对你说过的解释。当时的你和现在床上发呆的你一样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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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运作b我想的还可怕。

脱离了梦境管辖范围。本质和慾望被看透的你x1气,後知後觉感到恐怖。

「我好像看到祢们了!」「喔喔!感想是什麽?!」

「利维真的好帅啊!」你重申强调,「真的超帅!我都快因为脸接受祂了!」但是x格就免了。祂可是做──咦?

梦境的记忆迅速消逝。你撑起额头,眨了两下眼。

「奇怪?我怎麽不记得了。」

消去最後一道追踪。大公亲眼看着梦境媒介消退道。

「不记得最好。」省得被大奇蹟师抓到最後一点尾巴追上。

「我还记得祢是木乃伊!」「这种丢脸事不要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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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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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你是战乱逃到某领土的外来民,缴不起针对外来民的高额税金,是b领主农奴还不如的最低阶阶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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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习惯和同样没自己拥有土地的当地农民上教会。你混进人群入境随俗,却与浑浑噩噩生活愁苦被宗教麻醉的众人不同。

你向来直视教会俊美神父的脸庞,谨记自己来到这块土地的原因──用任何方法都好,麻痹掉主流教会派来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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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家乡的流亡军不再流离失所,过上丰饶富足的生活。

被叫进驻扎的简陋帐篷内。你听着族内长辈的训话,机械x地覆诵。

「我要让家乡的流亡军不再流离失所,过上丰饶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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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每抬头凝视神父的脸庞,那双眼睛的蓝se平和地让你心折。让你联想到广阔无垠的故国晴空。

秀丽中不乏俊朗的男人也每每对你微笑,纤长的眼睫带有蝴蝶翅翼的惊人脆弱美感。

──无b的美丽,也无b的剧毒。你暗忖。并且又一次低头看自己劳作到扭曲肿大的指节,知道脸部的皮肤被烈日晒到脱皮,b蜡h的手部皮肤还要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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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受过任何「特殊」训练。你只是单纯被当侦查用的棋子,甚至只是一枚弃子。

肇因於你是族内最离经叛道的nv孩,不只一次想看男人才能看的书籍、男人才能学的知识,你知道自己莽撞的举动会带来坏事,但你还是做了──并且不後悔。

这次你也是。

某次星期日的弥撒後,你走上讲道台。大胆提出你想看时祷书、想学文字的要求──接着直接质问他为什麽这样看你。

「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神。」被主支教会来者尊称主教,纡尊降贵前来边境监视异端领主的他道,「追求知识是好事。」

──骗子。你知道男人看nv人的慾望眼神是什麽,更深知nv人太漂亮或太柔弱被盯上会发生什麽。

你当年在族内偷师也只是因为宗教教义和世俗律法挂g,你太想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至於被法学者一致叱为荒唐和悖论,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将你流放,还改用族群大义名目想要折磨si你──你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不觉得是。」你道,「因为我是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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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为什麽这样看我?阁下。」你追问,提问越发露骨,「你对纯洁的、稚幼的、美丽的、虔信的,全部视之平等。」

你前几天才远远看到领地火刑架又挂上一位圣城使者。原因是使者胆敢像是讨要仪式圣饼般,对阁下讨要一个唱诗班孩童享用。

没人敢上前观看。原因也同样相似,因为这位手段暴烈又冷漠,面目美丽如天界来使的大人物,曾对因为鲜血鼓噪兴奋的人群也出同样的手。

说是出手。但你很敬佩神父当时把宣称审判异端nv巫的男人也挂上去,还贴心询问是要绞刑架,还是要用你特地准备的木马刑具?

然後那个美丽男人命令正统审判庭骑士,将男人押上他疯狂拒绝的木马刑具上。

我只想让各位知道。像是对这样不得已的血腥场面无可奈何,一身洁白服饰的男人语气带有叹息,下一个可能是你。

所以这种事尽量别发生,好吗?

全场包含那名被诬陷的可怜nv人都吓得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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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恍神之间,神父抹有珍贵香膏的手指已经0上你泛紫红肿的晒伤面颊。

「叫我利维。」

弥撒散会後的教堂复归空荡寂静。花窗玻璃照下的辉影铺在神父弯腰的身影上。

你莫名为这样相互辉映的华丽,感受到一gu熟悉的诡异恶心感。

「如果真要说原因……」知道大公在这场稍有不慎就要翻转成现实的「梦境」承担起什麽职责。他…不,祂道,「我需要你去监视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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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的全部,尤其是你因为我失控的模样。

1

你拿到教会神父给的推荐信,顺利成为y森领主宅邸的一名园丁。

你很是不解。从被塞进怀里的膏油,再到清闲的职位。你坐在同样y森的草木杂生花园内,怀内抱着花剪。思考着黑暗房间内的领主到底是什麽意思。

2

──喔?她啊。

被管家领到缠绵病榻多年主事者的床前。你悄悄抬眼,看是一只瘦到只剩骨头和皮相连的手,以及闪烁不祥光泽的耀红权戒。

「放在我身边吧。」「大人、您?!」惊骇出声的管家声音。

床上瘦成一把骷髅。被外界传成最大异端,无人敢动的领主发出嘶哑笑声──你看见对外傲慢的管家害怕地开始颤抖起来,心中却生不起任何恐怖。

「想什麽呢。」你怀疑无所不能的领主已经知道你的身分,所以语气才如此满富兴味,「放在我窗下,我亲自看着。」

「是多麽鲜活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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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头。迎上惨白面容上深陷的两个窟窿,领主如鬼火般的眼珠正在注视着你。

你浑然不惧,甚至觉得已经很习惯被这样注视,还猜到对方t谅你的踌躇不定,耐心等着你上前投诚。

──为什麽我想说出来?你有些迷惑。在这个对nvx恶意浓厚的黑暗年代,你不相信人、不相信权威、不相信善意,所以你才苟活至今。

但是你只是在窗下被领主多看了几眼,你就想要像条狗似的只身冲到领主面前,巴巴献上自己的忠诚摇尾乞怜。

4

身为异族的你耳闻过领主闻风丧胆的名声。家国畏惧他、领民抗拒他、si亡回避他──传说当年领主是作为英雄被公国当作活人柱,以邪术坑杀在穷苦边境以求永护疆土。

「喔。是这样没错。」领主听着你所说的外界传闻,语气玩味,「然後我从万人坑爬出来,杀掉下令的前君主、拥护创国君王上位。这段你没听过吧?」

「…是没听过。」你头搭在柔软的床榻前,思绪混乱。你没想过应该有守卫严加看管的房门前空无一人,房门甚至没锁。

於是你鬼使神差推门走了进去。听到领主呼唤,抬步上前。

「因为我很期待被杀掉啊。」身上不带有任何厌世者的气息和自暴自弃。领主身上的气势和高傲专属於上位者。

「我把知道真相的都先给杀了。」理所当然的声音,「如果知道我那麽强大,谁还敢来杀我?」

领主口中所说的话语让你更加混乱。因为你正是被教会派来监视大公的眼线,而你不知道为什麽他要跟小人物的你说这些。

所以你直接问了。

「为什麽跟我说这些?」「因为你来了。」

5

「效忠於我,将我期待的安宁带给我吧?」

你有种错觉,如果不是喉管过於枯瘦,领主声带发出的声音应该非常好听。

6

你紧紧反抓住领主病骨支离的手。一阵昏聩间的突然清明击中你,知道领主的允诺同时自己也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我想说出那个天马行空、存在於我的想像,从未诉诸於口的梦想。

於是你说出平日绝对不会说出的真心话。

「那您可以将我想要的si亡带给我吗?大人。」「当然。」

你像发了疯病般露出狂喜的笑容,颤抖着亲吻上领主的权戒。

7

「真是好孩子。」

不在乎你的失态和满脸泪水。你的脸被领主抬起,哭到视线模糊的你似乎看到一个俊美的黑发男x。

祂将你拥入怀内,说想要聆听你多年来的苦旅跋涉和辛劳。

8

打自亲吻上权戒宣誓效忠,你获得领主的亲自授权和暗暗支持。轻易地松懈来自教会的神父眼线,放敌方势力进入领土。

怀内依旧抱着园丁花剪。上面是外敌入侵朝你挥砍,却遭你反杀的对方血ye。

被视作引进战争、si亡和灾难的罪魁祸首。你与si不成的实权领主共谋一起毁了这块土地。

并且成功了。

9

最後的最後,你说出自己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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