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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合格的主夫从不吃醋,容人之心乃大老公必备要素

 

“殿下,昨夜是睡的不好么,要不奴再去寻点别助眠方子。”

“不必费心,是我自己的问题。”

萧宁琢扯了个无所谓的笑回应了一脸忧愁的铃风,见人依旧眉头紧蹙她又从妆屉里选了只眉黛搁在nv生手里。

“用这枝吧,今日的妆还是要庄重些,饭后g0ng里估计要来人传我。”

铃风是跟着萧宁琢多年的人,见自家公主不愿再提便按下心里的疑虑,接过眉笔顺着nv生的眉形细细的描摹着。

“殿下、殿下,你膝盖舒服些了么。”

拿着艾bang给萧宁琢熏腿的铃雨见铃风和萧宁琢不说话了,献宝似的站了起来。

“舒服了现在一点也不疼了,多亏了小铃雨。”

萧宁琢从袖袋里掏出两颗糖就塞进了nv孩手里,“少吃些,太医说你再不控制就要成烂牙老太太了。”

“谢殿下,嘿嘿。”

接过糖铃雨便放进了嘴里,喜滋滋的咂0着。

看着铃风铃雨的样子,萧宁琢一颗心里都是饱涨的安宁感,她决定她要走那日怎么都得将她们带着。

想到这,萧宁琢刚准备开口,就听铃风不急不缓道:“铃雪去铺子上了,最近都城不太平,好几个铺子都出了小童工失踪的事。”

钗稳了萧宁琢发间的珠翠,铃风一边整理着饰品一边说:

“铃雪从昨日起就一直在几个铺子上跑了,目前殿下几个铺面上的均未出现小童失踪,人数也都是对的上的,殿下不用担心。只不过今日大理寺要统一查商户工人户籍,铃雪同季樾为了保险便去现场盯着了。”

“大理寺?”

萧宁琢没想到会惊动大理寺,先前那gu困意在铃风的汇报下一扫而空,铃风瞧着萧宁琢拧着眉思考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抚了抚nv孩的眉心,可惜了,没什么变化。

萧宁琢放在案上的手有规律的敲击着。

铃风叹了口气将乐呵呵玩九连环的铃雨支走了,才又回答了起来。

“丢失的孩子里不仅有一般百姓家的,萧大人家的孙nv,严国公家的孙子,还有另外几个大人的nv儿儿子都不见了。”

“。”

听完铃风的话,萧宁琢拿下了nv孩抚着自己眉心的手,此刻抬头她才看清对方忧愁的眼神。

“我带铃雨去铺上看看,你去望昀楼给小楼带个话,对了,让季槐也跟着我去。”

“殿下!”

铃风即使料到了萧宁琢的话,但不代表她赞同,皇家做私商本就不被允许,虽说萧宁琢这几个明面上的铺子都是登记在册,上头那位知道的。但她也从未大摇大摆的去巡视过,为的就是掩盖住下面的不能示人的部署。

“铃雪季樾自会打点好,殿下何须示面,今日还是得先处理上头那位的事。”

“无碍。”萧宁琢知道铃风在担心什么,安抚的拍了拍对方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语气轻松,“徐太医那还有诸多事要c心,小楼应付不来,要辛苦你一番了,不过这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殿下,奴——”

“好了好了,铃风你快去忙吧。”

萧宁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铃风也不好再劝,只是后面去见徐赏时她也没给对方什么好脸se。

萧宁琢登上马车时,季槐同铃雨已经将要准备的打点好了,三人便顺畅无b的赶往了她名下的第三处铺子。

铺子在二公主的辖区,饶是跳脱如铃雨也对这间铺面避之不及,此刻被萧宁琢带着去,她多少有点犯怵。

萧宁琢今日选了架低调的小车架,随着季槐拉动缰绳的力度变化,马车箱t都会发出动静不小的摇晃。

她倒是无所谓,但看着拧巴着一张脸只着下巴唉声叹气的铃雨,她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听到她的笑声,季槐也撩了帘子看向了她,二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看向了愁眉不展的铃雨,顿时心下了然,季槐立刻明白了萧宁琢在笑什么,盖好帘子后笑着高声道:

“殿下,还不如带铃风姑娘来,铃雨姑娘胆子忒小。”

“你、你胡说!谁说我胆子小。”

铃雨听到季槐的话,脸一红便争嚷了起来,但季槐是个闷的,非必要不说话,车厢内铃雨央着萧宁琢闹的火热,他这头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先前那句‘胆子小’他从未说过。

“殿下,我也很可靠,和铃风、铃雪姐姐一样可靠!”

怕萧宁琢不信,铃雨用力的拍了两下x脯,骄傲的样子活像只斗j。

“当然可靠,你们都是一样的可靠!”

萧宁琢扯来帕子将小姑娘脸上的糕屑擦了g净,又捏了两下nv孩圆溜溜的笑脸。

看着nv孩笑yy的脸,萧宁琢因为昨夜荒唐的郁气一扫而空。

“听见没!季槐,殿下说了,我也很可靠。”

季槐看着nv孩伸出来的头,无奈的偏开了身子,耳边依旧是nv孩依旧在喋喋不休,他有些烦但也耐心听着。

“殿下还给我擦脸了,别的姐姐都没有,你们都没有!殿下最喜欢我了。”

看着铃雨闹,萧宁琢也不生气,毕竟铃雨有种不同于她们这群人没有的‘人气’,她们六人始终带着一层成熟的假面同周遭的一切虚与委蛇,久而久之几人一个赛一个无趣、一个赛一个的si气沉沉。

唯独铃雨不一样,她始终如一的开朗单纯。

“别闹季槐驾马了,快坐好。”

萧宁琢拍了两下坐垫,铃雨收到信号便又神气的坐回了原位。

【才不是,殿下给我包扎过、涂过药。】

季槐嘴上没回应铃雨,但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遍又一遍……

“殿下?怎么这么多人。”

三人站定后,看着自家糕点铺前熙熙攘攘聚着的人,都有些愣神,尤其是萧宁琢。

她可记得她这家糕点铺子做的糕点那叫一个‘人神共愤’的难吃!无论她怎么找师傅改进方子、乃至换师傅,这铺子都和被下了诅咒一样,谁来掌勺坏谁名声……

可眼下这挤破头买糕点的盛景是……

一时间,她那gu子没由来的不安感更浓了,导致她也忘了回答铃雨的话。

“季槐,铺子的师傅是什么时候换上去的?”

萧宁琢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位在铺面上忙前忙活的nv人,nv人容貌昳丽,吆喝招待的声音也甜腻腻的如同一块海棠糕,叫人听到她吆喝的糕名便觉甜到心坎。

nv人的穿着表现都很符合糕点铺老板人设,但萧宁琢看久了只觉得不安。

“半年前。”

“半年前么、怪不得。”

萧宁琢掐着指头心算了下,便想明白了半年前她在做什么以至于忘记了换老板的事。

六月前,她同铃风、季樾在甘南跑茶叶生意。

“几位是准备买点什么?”

nv子在室内打点客户,但看到穿着华贵的萧宁琢带着一男一nv两个同样容貌、服饰不凡的仆役立在门侧,便急急赶了出来招待。

只是本刚说完招待的话,nv人看清萧宁琢的长相后,始终笑着的脸却也掉了些笑意。

【是该通知二殿下了。】

“这是七殿下,还不行礼!”

季槐没错过nv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慢,紧着nv人的话用只有四人才能听到的语气呵斥道。

“问七殿下安。”

nv人的不卑不亢倒是出乎意料,但萧宁琢直觉铺子有问题后,便接受度良好的免了对方的礼。

“嗯,起身吧。”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铺子。”

“殿下的铺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轮的到你盘问!”

这回出声的是铃雨,虽同为下人但焦念茹听到铃雨这跋扈的声音,本就虚伪的笑又难看了两分,连带着看向铃雨的目光也染上了些不屑。

“铃雨年纪话多有得罪,焦老板莫怪。”

进屋时nv人向她通了名姓,二人一前一后站着,焦念茹白铃雨那一眼她看得真切,本就不耐的心此刻又多了两分怀疑。

“铃雨过来,别闹焦老板。”

萧宁琢笑着将站在焦念茹身边的铃雨叫回了身侧,又从袖袋里拿出钱袋递到铃雨手上,“去买点大家喜欢的糕点,一会儿带回府。”

铃雨接过钱袋刚抬脚,一直沉默着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的人突然出声打断了铃雨的步子。

“禀殿下,铺子今日的外带储量已达上限,怕是不能、”

“倒是不知道还有这规矩。”

萧宁琢看着一脸难se的nv人,不怒反笑,一旁看着萧宁琢玩玉戒的季槐此刻的脸se又差了两分,铃雨亦然。

三人在焦念茹上来前就商量好了,要带点糕品回去研究研究,此刻被nv人这么一阻拦,准备好的计划都无的放矢了起来。

铃雨有点恼,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戏又白演了。

“区区一个糕点铺子,还敢在殿下面前拿乔?怎么,你们的厨子是手断了么,不能现做!”

“铃雨姑娘这是强人所难了,门口的景象姑娘也看见了,实不相瞒,这些来排队定糕的都排到下月了……实在是、实在是”

焦念茹捏着帕子的手不安的搅了两下,哀怨道:“实在是来的不凑巧了铃雨姑娘,不过小人可立刻为殿下记上名字,待轮到殿、”

“你算什么东西!莫说一个糕点,整个铺子,这块地都是殿下的,你哪来儿的脸叫殿下等?‘轮’?”

铃雨说一个字,脚下的步子便b近焦念茹一步。

“好一个‘轮’字,我若是没看错没听错,陈太尉家的丫鬟刚是cha了队冒领了他人的份额吧。”

焦念茹没想到这蠢笨丫头能有这么机灵,此刻被b到墙角质问她额间也沁出了两滴冷汗,刚要解释,只听铃雨笑嘻嘻的后撤了一步,歪着着头对她道:

“既然是要‘轮’的,那一定有登记的名单,就将这个月、下个月名单都呈上来,供殿下看看吧,好让殿下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上。”

萧宁琢季槐在焦念茹的实视野si角对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焦念茹被铃雨整的头大,想找萧宁琢寻个方便时却发现nv孩只专注的玩着食指上的玉戒,时不时又会对铃雨的话露出些恍然大悟的笑。

“我这丫头是被惯的有些跋扈,焦老板莫怪。”

长袖善舞的人哪能看不出、听不出这对主仆是在给她下套,但碍于一时联系不上二公主的人,她只能明知是套也往里钻。

“那殿下先进包厢休息,小人立刻差人去取。”

“等等。”

萧宁琢停止了转玉戒的动作,抬眼睨了眼笑的勉强的焦念茹,缓缓开口。

“还有账单,焦老板不必担心我们算不明白,铃雨算筹的本领怕是十个账房师傅也b不上,焦老板不如将这两个月的账单也一并拿来吧,本g0ng倒是有一阵子没看账单了。”

说罢,萧宁琢领着对着焦念茹耍鬼脸的铃雨慢悠悠踱进了空着的包厢。

其实萧宁琢有些好笑,一个糕点铺,还在二楼弄这么个半开雅间就已经坐实了这店有‘鬼’,偏偏焦念茹还担心查账。

萧宁琢以为,账单有问题是必然,用账单问题掩盖铺子问题才是她们的目的。

此刻焦念茹表现出来的‘怕查账’情绪,不出意外也是演的,一会儿送上来的账单一定各种纰漏。

“撤了,殿下不喝这种茶。”

季槐伸手拦住了端着茶托准备进门的小厮,表情冷冷的扫了一眼飘着茶香的紫砂壶。

“是、是,小人这就撤了,那上壶温水,公子觉得如何。”

“上吧。”

萧宁琢对福着身子的小厮摆了摆手,声音不大的回复道。

得了萧宁琢首肯,奉茶的小厮麻溜的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殿下,这铺子问题不小。”

季槐确定人不在了,男人才靠着门框出声,看向萧宁琢的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忧虑,萧宁琢没说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对着人做了个噤声动作,便起身走到了窗边。

焦念茹说铺子外带生意已经排到下月,那门口聚集着的一定都是堂食客人,可进来时萧宁琢就发现了,铺子里虽然支了一半堂食大厅,但坐着的人也都寥寥无几,柜台上售卖的糕点挪动痕迹更是微乎其微。

“瞧,又是个熟面孔。”

萧宁琢扶着窗橼,抬手招来了守在门口的季槐,顺着萧宁琢的视线,季槐一眼就认出了从铺子巷子里拎着糕点出来的人。

“琴书。”

“真是有意思,怎么大公主的人也光顾了我这间小铺子?”

萧宁琢g了g唇,想到什么似的复又叹气道:“不对,这铺子怕是不属于我了。”

“殿下准备怎么办?”

说话的是铃雨,但也道出了季槐心中所想,萧宁琢对上二人探究的眼神,无所谓的摊摊手。

“自然是钻进她们的套里看看了,若是不伤筋动骨就随她们去好了。”

萧宁琢话糙理不糙,铺面在二公主的辖区,来走动的熟面孔里又有大公主,沾上这两尊大佛的事,她一个人微言轻的就算明知是套也得钻,真斗起来她也摘不出去,左右都是她顶包的结局。

在乎为萧宁瑜、还是萧宁璇罢了。

“不过这回,我总要si的明白些。”

萧宁琢说完,端着温水和名簿的焦念茹正好拎着几个账房师傅来到房里。

“殿下,账房和名簿都在这儿了,您是现在就看么。”

焦念茹将温水斟好恭恭敬敬的送到端坐着的人面前,讨好的问着,可萧宁琢并未回答她的询问,只是专注的套取着食指上的玉戒。

nv人循着记忆里二殿下对这位的描述,再对b着nv生表现出来的样子,一时间她也有些抓不准这位七殿下到底是什么x格。

虽说她这半年接待过的达官显贵不少,但真正让她吃不准的还真没几位。

‘哐当’

随着玉戒坠入杯盏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场几个店里被嘱托过的人也吓得一并跪了下来,萧宁琢三人看着乌泱泱跪下的几人,g了g唇,挑着眉轻笑出声。

“呵呵。”

萧宁琢脱玉戒的散漫动作,一旁侍奉的焦念茹看的一清二楚,可她没想到nv生会指尖轻翻两下就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戒丢进茶盏里,杯壁玉戒相撞发出的鸣音她听着都r0u疼。

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可这位七殿下戴着这枚玉戒的成se怕是整个南商都找不出第二枚,一块顶好的玉怕都难开出这么好的戒,这要是在她店里出了事……

【她真是二殿下口中的那个‘蠢货’么?】

焦念茹心里腹诽着,但也不敢抬眼看人,身t实诚的跪伏在地。

“脱手罢了,看来是惊着焦老板了。”

萧宁琢接过铃雨擦拭g净的玉戒,撑着下巴b着日光百无聊赖的翻转着右手,目光扫到几个抖着肩膀的账房时,nv孩脸上的兴致更浓了些,‘邦邦’敲了两下桌面,萧宁琢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水浑了,倒了吧。”

“愣着做什么?”

铃雨瞪了眼跪在地上抬着头一脸茫然的人,语气厉害的很,“殿下让你换水你听不懂么!”

焦念茹是人jg,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萧宁琢的弦外之音,可这会儿瞧着铃雨气的红扑扑的脸,再对上萧宁琢懒洋洋的目光时,她犯了今天的第三回迷糊。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算了,不喝也罢,铃雨你同季槐在这儿好好对账,本g0ng下去走走。”

一上午过去,直到这会儿焦念茹才在萧宁琢脸上看到的不耐烦的神情,听完nv生的话,跪着的人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可还未等她的手碰到砂壶,立在萧宁琢身侧的季槐,抄起未出鞘的剑就横在了nv人身前。

“你不懂吗,殿下说不、喝。”

萧宁琢觉得换个人怕是没有焦念茹这心理素质,演技估计也不如她,都被她们三人明点暗点了,焦念茹还能维持住‘胆小如鼠’的人设,实属不易。

即使看透了nv人的表演,萧宁琢也没想过戳穿,季槐说完她便接着开口。

“季槐,退下吧。”

焦念茹看着把着自己袖弯将自己扶稳的萧宁琢,脸上刻意捏出来的‘颤颤巍巍’表情顿时有些gui裂。

“毕竟是本g0ng来的不凑巧,铃雨、季槐吓着焦老板了,本g0ng替她们告歉。”

“殿——”

“只是这账还是要看的,本g0ng坐的有些乏,焦老板就代替我留在这当监工吧。”

虽被打断了,但对上nv孩笑的无害的脸,焦念茹一口气卡在脖颈里不上不下的,憋闷至极。

此刻nv人一边在心里埋怨着二殿下给的消息不准确,又一边担忧起了铺子真正的生意被发现。

领着账房上来时她就开始了预备方案,无论是从领着三人进门的表情动作,还是现在她这副唯唯诺诺的表现,又或是那一本本纰漏百出的账单,都是她早先同上头那位通好气的障眼法,可明明一切都在按照她和上头那位安排的走,但她依旧不安。

这份不安,随着萧宁琢的通情达理越来越重。

nv生看着不言语的焦念茹也收了笑,摆摆手拒绝了准备上前的铃雨。

萧宁琢ch0u出袖袋里的帕子轻轻柔柔的擦净了nv人鬓边的冷汗,握着nv人的手腕又将帕子朝对方手心一塞,待到一套动作完成后,她才开口。

“焦老板以为呢。”

按照计划,焦念茹本就是要留下同几个账房一起受萧宁琢‘审问’的,只是萧宁琢不在这事不符合预期而已,焦念茹觉得没有反驳的立场,毕竟她是个‘公主’。

nv人打量的目光在第二次掠过季槐、铃雨时终是谄媚的开口。

“如此、如此甚好。”

【铺子下面也都按照二殿下安排的处理好了,让她下去也无妨。】

“都听清了吧,还不来个人给殿下带——”

“不必,本g0ng不喜欢被跟着。”

焦念茹本还想做个三手准备,再差个人监视萧宁琢以备不时之需,可萧宁琢并未给她这个机会,碍于主仆身份,她就算再有二公主撑腰,在收到nv生明显的拒绝后也不敢si皮赖脸的找人跟着。

哪怕她的人设是si皮赖脸的没眼se老板娘。

【过犹不及,罢了。】

想通只是一瞬的事。

“好,那殿下便照顾好yut1,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下面的仆役招手即来。”

焦念茹的话中有话,萧宁琢听的一清二楚,无所谓的笑笑又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后,她便慢悠悠的离开了房间。

站在木梯上扶着栏杆巡视楼下景象时,萧宁琢百无聊赖的眼神又扫了眼西面转角处——那间正在演着大戏的小包厢。

【都是你们的人吗?呵。】

“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需要二公主动用这么多能人志士。”

萧宁琢自言自语的话自然无人回答,更遑论此刻她周身一个人都无。

“这裙子还是选长了。”

看着自己脚下沾上的不知名油w的裙摆,萧宁琢感觉太yanx又在不受控制的突突狂跳,抬手r0u了r0u额角,nv孩便提着裙子一步一步、jg谨慎非常的下着楼。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

萧宁琢提着裙摆走了两步觉得有些气喘,便放下了裙子撑着栏杆喘气。

“要不是怕g0ng里教仪师傅数落,我何必、”

剩下半句‘如此战战兢兢’萧宁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咽了下去。

“不提也罢,还是早早结束,回府候着为妙。”

婉转曲折的楼梯平时走来本没那么麻烦,可此刻因着nv生谨慎无b的动作和紧张的表情,倒让外人品出了些别样意味。

【这是楼梯还是悬崖峭壁。】

“大人?大人?”

协从办案的工人不知这位玉面罗刹在出哪门子神,小声唤了两声不见答复,一时间本就愁的皱缩的表情,在对方的冷脸沉默下直接化身晒g的柿子饼,碍于对方的身份小厮也只敢在心里腹诽,面上始终恭恭敬敬。

【今天店里怎么接了这么多尊佛!】

殷淮无没想到能在这遇见萧宁琢,昨夜宴会上的荒唐情形他依旧历历在目。

突然的偶遇让他竟也忘了自己在办公差这件事,脑子里全是昨夜荒唐的景象,一时间也忘记了回复工人的话。

殷淮无和燕承氐是紧跟着萧宁琢三人的步调,一前一后离开的行g0ng。不过燕承氐走的正门,他走的是和萧宁琢她们三人一样的小g0ng门。

所以萧宁琢携着徐赏他们二人同各自家人在侧门谈话的情形他尽收眼底。

包括最后,徐赏逗萧宁琢结果将人气的提着裙子攀上马车的滑稽场景,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和昨夜一样又不一样。】

“唔——”

殷淮无也分不清是头疼还是手上的伤口疼,皱着眉的人难耐的叹了口气后,一直紧抿着的薄唇才舍得开口应答了铺面工人的话。

“名册呢。”

小工听到殷淮无的话,后背的冷汗几乎浸sh了汗衫,殷淮无见这人不应答,心头的异样瞬间被怀疑取代,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刑部侍郎身份。

“在、在楼上,小人这就去拿,这就去。”

殷淮无没说话,但看着小工慌慌张张奔向二楼的样子,他脸上的冷凝的表情又寒了几分。

“大人,那我们。”

“按计划走,厨房后门、铺子里有无暗门都要查。”

殷淮无安排好身边几个侍从的工作后,便也按照自己的计划在铺子里走动起来,许是他这副冷脸样子太吓人,铺子门口本还聚集着的人,一时间也走的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

男人的姿态闲闲的拨动着算珠,眼神则是在门口和楼梯处来回逡巡,那小工急哄哄的跑上楼时差点撞上萧宁琢的情形他看得一清二楚。

nv孩倒没如她预想的一样大发雷霆,随意的摆摆手后差走人后,微微叹了口气便又提着裙摆慢悠悠下着台阶。

【这铺子问题不小。】

最近丢失的小童案虽然看似无关联,但经这几日他同大理寺同僚不眠不休的排查,终是找到了问题所在。

问题一,寻常百姓丢了孩子不敢报官他能理解成怕,怕官员敷衍其事,但几个世家大族的孩子丢了,还这么没动静实在奇怪。

问题二,暗探忙活了小半个月,殷淮无最终将问题症结锁定在了这家糕点铺,这家挂在七公主名下,每个丢失小童都有意无意涉猎过的小糕点铺。

想到这,殷淮无抚着算珠的手又是一顿,看向萧宁琢的眼神也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探究。

一刻前,小工一脸难意遮遮掩掩的焦灼姿态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

殷淮无不是ai走神的x格,尤其在办案中他一向以‘严正不苟’着称,再配上他那些杀伐果决的手腕,都城上下的官员百姓都对他的‘恶名’耳熟能详。

可此刻,他发现自己不止一次的将注意力飘到转角处的nv孩身上。

【所以七殿下到底涉及了多少?】

萧宁琢并不知道自己这副狼狈傻样一直被人盯着,她始终一门心思护着裙子,直到终于立稳,nv生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可当目光再次扫到裙裾边上沾染的黑se油w时,萧宁琢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是这样,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弯了弯身子nv生食指g起了逶迤的裙摆,指尖用力的在油w处碾了碾,直到光洁的指腹也沾上了油w,她才一脸嫌弃的甩开了手里的裙摆。

“堂堂二殿下真有这么蠢吗?”

盯着指腹上沾染的黏腻油w,萧宁琢先前松快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

她这副纠结的表情果不其然又落进了殷淮无眼底。

楼梯顶窗户斜泄的日光为nv生举着的手指边缘镀上了一层盈润的光晕,即使指腹沾着不合宜的油w,但因着nv生小猫偷到腥般的愉悦表情却也叫人实在挑不出一句错。

nv生食指的玉戒折s出的光,晃的殷淮无忍不住眨了眨眼,待到他再睁眼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不知出于哪种驱动力走到了nv生面前。

萧宁琢本还在为自己的发现感慨‘天无绝人之路’,可当视野里突然出刑部的官靴时,她条件反s的立刻将手背到了身后,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表现。

【我是公主、我来巡店有什么不对,我心虚什么啊!】

即使心理建树的很好,但直到真正抬头看清对方是谁时,萧宁琢还是没出息的后退了一步。

【真倒霉!】

好在角落里只有她和殷淮无,不然她这副双目瞪圆的吃惊夸张表情,定要为她本就不好的名声再添一笔浓墨重彩……

“七殿下。”

nv孩的丰富表情殷淮无看的一清二楚,原本他还为自己的贸贸然而感到尴尬,但此刻看到对方明显‘做贼心虚’的表情和yu盖弥彰藏起来的手后,他心里那gu若有似无的旖旎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他惯用的审犯人逻辑思维。

“殷大人。”

萧宁琢依旧没从身后拿出手,后撤了一步的动作导致她现在刚好贴着墙壁,心念一动下nv生藏在后背的手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用力的蹭着墙壁。

【早知道不那么用力碾了。】

心里腹诽万千,但对上殷淮无打量审视的眼光时,萧宁琢还是得t非常的维持住了‘皇家威严’。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巡店么。”

【哈、哈哈、哈哈哈,你问的这是什么废话,不然呢!】

当然了,萧宁琢只敢在心里yyan怪气,嘴上则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这人的盘问。

“自从半年前换了店长,本g0ng还从未来了解过经营情况,今日恰巧府上的丫头又念叨着想吃糕点,本殿想着不如一并办了就来了。”

【玉面罗刹大人,以你的脑子你应该听懂了吧,我可从未涉及过店铺的事,今天也还是第一次来,如果你真查出了什么,也不要怀疑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抓错了人。】

萧宁琢很满意自己的暗示,可对方的表情则是明显不满意!

【这回可不是小事,哪怕你和萧宁瑜轮流施压,我也不能背这个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萧宁琢窝囊归窝囊,但背后里没少和萧宁容碎嘴子那几位的‘ai恨情仇’,殷淮无她不了解,但萧宁瑜她一清二楚,萧宁琢不道德的下定义过,能和萧宁瑜这种狠角se联系上‘情感纠纷’的男人,一定也不好相与!

萧宁容说他们是‘一丘之貉’时,萧宁琢补充了一句‘蛇鼠一窝’。

总的来说,萧宁琢对殷淮无的恶劣印象不仅出于他的办案的‘赫赫威名’,更有六成的连坐意味。

【真倒霉啊,萧宁琢你怎么会这么倒霉。】

说话时,萧宁琢始终有意无意回避着殷淮无‘拷问’,眼睛只定定的盯着男人x前的翔鹤。

殷淮无虽然与nv生无什么交集,但想到昨夜眼前人在宴会上的抗旨举动,他还是收敛了几分被糊弄产生的不快。

【这七殿下还真是……】

殷淮无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瞄到对方用力扣着墙壁的手指时,他还是从茫茫辞海里找出了不算妥帖的四字形容。

【小孩心x。】

“殿下手中捏着的是何物。”

男人垂了垂眼皮,无奈的盯着nv生头上的发钗出声。

【也该擦g净了吧,七殿下。】

瞥清nv孩指腹上的红痕时,殷淮无头大无b,虽然知道这人对自己有隐瞒,但他也不是没听懂对方暗示意味明显的‘摘出去’之语。

“何物?没有啊。”

【该来的总要来!】

说话时,萧宁琢依旧没将手拿出来的打算,可悬在她脑门上烈火炙烤般的眼光,她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拿出来。

【没权的公主、有权的侍郎。算了,我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饶是腹诽感叹,但真的将双手乖巧的摊在男人x前,不过萧宁琢还是用力的在身上的裙子上蹭了下,试图将那黏人的油w擦g净。

“什么都没有。”

殷淮无不瞎,眼前nv生明显红的不正常的指尖一看就是摩擦的。

“确实。”

听到殷淮无的话,萧宁琢紧绷的肩膀明显一松,这‘劫后余生’的动作自然没逃过殷淮无的黑眸,nv孩的动作让他又产生了心梗的感觉。

【果然,还是让昨夜影响到了。】

简短的二字说完,萧宁琢在男人懊恼的眼神里悻悻地收回了摊平的手心。

可还未等萧宁琢彻底将手收回,殷淮无就做了个让他本人和nv生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你们在做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是唯一一句能注解萧宁琢人生的话,这句话也贯穿了她每一段霉运。

萧宁瑜的脸色算不上好,被迫抓包的萧宁琢亦是如此。她那脸色若用菜色来做比,那真是恰如其分。

【哈、哈哈,我就该听铃风的。】

尤其在她听到呵斥声又看清来人后,她原先就被殷淮无动作吓的一脸惊恐的表情直接衰败如死灰。

偏偏殷淮无这人还和没知觉一样,脸上丝毫不见心虚神色反而还一脸平静的握着她的手掌翻看。

即使顶着萧宁瑜恨不得一剑把她们这对‘狗男女’戳个对穿的表情,殷大人始终面不改色,甚至还将她握成拳的手指掰开了……

【好好好,我看你们夫妻俩是真想要我的命,一个磨刀一个动手!】

萧宁琢的手往回抽一寸,握着她手检查的必定会拉回两厘,一时半会儿间,二人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僵持着。

萧宁琢觉得自己一定没救了,尤其是看清男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她就断定这人一定会查出自己店里在做什么违法勾当。

的确如她想的一样,殷淮无原先只觉得女生手上是一般油污,可走进楼梯转角时那股若隐若现的火油味令他茅塞顿开,在抓住女生手指看清残留污渍的形貌后,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在造火器。】

殷淮无收回落在女生指尖上的目光,定定的看向了一脸惶恐表情的人,可等他看清对方口型后,他烦躁又迷惑。

萧宁琢此刻正口型夸张的说着:‘二姐来了,二姐、二姐来了。’,殷淮无原先的还想放开对方的手的心思也瞬间消失,顶着萧宁琢战战兢兢的哀求眼神,他手上的力道不松反紧。

【难道人人都得让她萧宁瑜么。】

殷淮无郁闷又恼火,这些年即使他明里暗里说过无数次,‘我同二殿下已是前尘往事,诸位不必再提。’

但大众似乎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乃至当事人萧宁瑜本人都不想揭开这茬。殷淮无觉得萧宁瑜本人才是最荒谬的,如果没记错当初是她亲自亲口舍了他,殷淮无不明白也懒得明白了。

怎么他都彻底放下了,周围人反而意难平起来。

一想到昨夜自己‘求嫁’这位七殿下的情景,殷淮无的火气又重了些。

【难道我就非得嫁给她萧宁瑜吗?凭什么!】

萧宁琢不懂男人眼里的情绪是什么意思,但越过对方肩膀,看到向她们二人款款走来的萧宁瑜表情时,萧宁琢不仅敏锐的解读出了女人表情的含义不说,还彻底明白了‘心如死灰’、‘吾命休矣’,八个大字的含义。

虽木已成舟、铡刀已经悬在脖颈上了,萧宁琢还想再挣扎一二,但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她刚张嘴一个‘殷’字,殷淮无便打断了她。

“原来这就是殿下想藏的。”

【小玉,我和你说殷淮无脑子不正常的,遇到他你就绕路走。】

从前听自家五姐说这话,萧宁琢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毕竟她觉得自己可没机会接触这位南商活阎王,但当下被人强硬的握着手腕抓着手指左右研究时,她信了,信的彻彻底底。

【五姐诚不我欺!】

“我、我,殷、殷大人,事情不是、”

萧宁琢觉得只要不傻都能看出她手上这油污到底是什么,可不知怎的,她解释的话却结结巴巴令人发笑。

虽然她没涉及这事,但总归是在她名下的店里做的事,再加上她久闻殷淮无的‘恶名’,此刻的她丝毫不怀疑,殷淮无会立刻把她抓去刑部……

“事情不是、我能、我能解——”

“我知道。”

未等萧宁琢捋清他这三个字的深意,男人看着昂着头一脸惶恐盯着他的女生突然笑了出来。

【见鬼了!白日里就见鬼了!】

“殿下得帮我。”

“什、什么?”

殷淮无面对女生磕磕巴巴的语气,没忍住又轻笑出声,这回的笑不仅萧宁琢听清了走到他身后的萧宁瑜也听的一清二楚,可还未等萧宁瑜发话,殷淮无接下来的动作才是彻彻底底的让她和萧宁瑜都瞠目结舌。

萧宁瑜看着男人神色匆匆的抱着骤然昏迷的萧宁琢往外走时,脸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程度比那年殷淮无对她说:

“二殿下凭什么自信的认为殷某会甘愿为殿下放弃仕途,洗手做羹汤。”还要浓。

“殷淮无!”

萧宁瑜这怒气腾腾的一声,在场的几个侍从丫鬟都听的一清二楚,可偏偏殷淮无本人仍旧两耳不闻五指不动。

萧宁琢也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直到她被殷淮无像抱树桩一样抱起来后,她整个人还是愣的。

可男人根本不给她挣扎、询问的机会,直接敲晕了她。

女生最后的记忆是在听到殷淮无晦暗不明的轻笑声后,她就混混沌沌的在男人的怀里睡了过去。

“从长计议。”

对了,这是她被点了睡穴前最后听到的话。

萧宁琢悠悠转醒后,看着周围熟悉无比的装饰后,她悬着的心才堪堪落定,只是不仅嗓子总是火辣辣的疼,还有小腿也古怪的发疼。

“醒了?”

徐赏看着慢慢睁开眼一脸呆愣迷茫的表情女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殿下倒是睡得痛快,徒留徐某做恶人。”

可对上女生眨巴眨巴,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的眼神时,他一刻前被铃风、殷淮无挑起来的火气又上来气又上来了。

“原来小殿下是急着去找殷大人,怪不得打发了下人来糊弄我。”

萧宁琢不知徐赏在发哪门子邪火,更不理解他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可等她想坐起来询问一二时,她才发现自己不仅浑身无力,嗓子还说不出话。

徐赏看着指着自己喉咙神情紧张的人,本像再戳这人脊梁两句心思也被无奈彻底取代,男人无奈的拧紧了眉头,压抑着火语气不善道。

“殷淮无不仅点了你的睡穴,而且你还中了毒。”

听到‘中毒’二字,萧宁琢惊的立刻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喉咙的手在喉管出比划了会儿,她又扯住徐赏袖子虚弱的比划起来。

“蠢、谁告诉你只有火油!”

看清女生动作里的意思,徐赏一把抓住了女生哆哆嗦嗦比划着的手。

“就算是火油你也不能直接在墙上蹭,创口感染你懂吗,你没有常识么!”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发紫食指,萧宁琢真不敢相信自己会中毒,情急之下女生发现自己好像能说话了。

“我、以、为、”

“别说话,毒还没解干净,不想死就老实把嘴闭上。”

听到这话,萧宁琢再也不敢开口,点头如捣蒜的应承着男人的话。

徐赏让低头就低头,让抬手就抬手,果不其然,徐赏的医术才是真的天上有地下无,若是昨夜还对这人有什么不满意和恼怒,此刻女生感受着自己慢慢暖起来的身子,也将这些不快全都抛之脑后了。

拔了女生脖颈处的肺俞穴的银针,徐赏找了个软枕垫在坐得歪歪扭扭的女生身后。

见人彻底坐稳了,他又端着杯子扶着女生的肩膀给人灌了两口水,直到听到对方喉咙里逐渐发出烧风箱似的咳喘声后,他终是放下心。

“说句话,慢慢说。”

说完,徐赏的眼神又不自觉的飘到被子下女生弯曲的不自然的小腿处。

【殷淮无这个莽夫。】

“徐、赏。”

萧宁琢此刻温顺无比,毕竟命握在对方手上,她对徐赏的话奉为圭臬。

也许是因为嗓子刚刚恢复,又或许是因为这一声‘徐赏’萧宁琢叫的轻,男人并未听到,反而起身走向了床尾熟稔的掀开女生的被子后,便从医袋子里抽出银针对着女生腿上的穴位,仔仔细细的施着针。

随着男人专注的动作,萧宁琢发现自己的腿疼果然在好转,看到对方这么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萧宁琢一时只觉得脸臊的慌,昨晚被她抛之脑后的‘道德感’瞬间回笼。

“徐、赏!”

这一声‘徐赏’几乎用尽了萧宁琢的全力,出于莽撞还是别的情绪,萧宁琢并不清楚,可听到男人语气无奈的一句:

“嗯、又怎么了。”

她总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徐赏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她正思考着这异样的情绪时,一直候在门口的几人直接闯了进来……

守在门外的殷淮无和铃风铃雨听了都心下一颤,心下一颤的后果就是几人压根没顾得上尊卑礼教一窝蜂的涌进了萧宁琢的寝阁,待几人看清床边二人的动作时,铃风的表情惨白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她常年维持的不形于色。

徐赏才收了女生膝盖上的针,突然被对方扯着袖子喊这嘹亮的一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应了对方,待看清女生恍然又怀疑的表情时,他突然就将眼前的萧宁琢将两年前西庵那位小师傅萧净梧联系了起来。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没沉住气问出了心底所想。

【萧净梧,你真的不记得么。】

好在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了他的出格想法,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后,徐赏刚准备出声解释萧宁琢的情况时,就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男男女女都在盯着女生光裸的小腿的眼神。

虽然是明显的关切眼神,但他也有些郁闷。

【元余,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府啊,我好想铃风她们啊。】

这是萧宁琢被幽禁那段时间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哪怕他再怎么对这人掏心掏肺,她还是心心念念的要回府,回去当劳什子公主!

想到这,徐赏的心情又糟糕了起来,只见徐赏蓦地脸色一沉便扯过被子,将女生的腿又盖的严严实实了,才不耐烦的出声。

“小殿下手下的人还真是礼数全无。”

徐赏话里的针对意味很浓,在店铺就同徐赏闹的不愉快的铃风自然知道他这是在阴阳自己,可铃风不仅无所谓,反而越过众人,从柜子里取出锦裘施施然走到了靠在软垫上的萧宁琢身边。

“殿下,可好些了。”

替人扎紧脖子处的抽绳,铃风皱着眉道。

“奴早就说该让奴陪着去,别的事哪有殿下的安全重要。”

“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多了,徐大人医术你还信不过么。”

萧宁琢再傻也不至于看不出铃风同徐赏的针锋相对,女孩打量的目光在二人同款不善脸上扫了个来回后,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真没事了,只是还有些乏,铃风铃雨你们先去准备晚饭,徐大人殷大人难得来一回府上,去好好布置布置。”

“是、殿下。”

铃风铃雨对视一眼后便退出了房间,卧室内就只剩殷淮无、徐赏和萧宁琢。

“殷大人没什么要说的么。”

萧宁琢和徐赏难得默契一回,殷淮无听到二人异口同声的这句后,紧抿着的唇颤了颤才开口。

“七殿下当真什么都不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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