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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之宫全文

 

笛飞声恶劣地把李相夷从劲装中剥出,扛着一双幼鹿一样的腿搭到了肩上,终于让他发现似有若无的古怪从何而来了——李相夷的臀和大腿丰腴得让他陌生,跟少年人的一把细腰成了巨大反差。

笛飞声逗他“你这细腰大屁股怎么像个女人?”

李相夷抵死地挣扎,身上泛起的粉红在凄迷的雨夜像是蔓延成赤红的线把他网罗其中。笛飞声心道天下第一受此奇辱没暴起把我杀了,他心里一定是有我︿︿

潦草褪去自己的湿衣,用小笛去触碰它的故人。这一碰让笛飞声灵台一空,低头一看,李相夷的腿心旧友中多了一张檀口。

是盆骨,这人的盆骨怪得离谱,平坦的胸口,和茂密的下身,这人分明是个男人,偏生盆骨跟一把细腰相比大得像口盆。他见过的,廿七那个雨夜。

不过这人的小腹横亘一条瘢痕,跟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截然不同,散发着理性的诡异。

笛飞声的理智和欲望在打架,万分期望又恐惧心里那个答案。

“李相夷”

宫洞里云蒸雾绕,罕见的割裂感让笛飞声开始相信这是虚幻世界。那人丝毫没有半分反应让笛飞声心沉了下去。

“?”迟钝的人慢吞吞从万丈红绸中钻出来,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秀秀气气的脸。

这个世界开始塌陷,与笛飞声的虚幻和现实重合。呼之欲出的答案,非常简单,虽然不像张扬跋扈,矜贵骄纵的那个人,但也没差。

疾出手,笛飞声掐着这人的脸颊,“是你,李相夷”

“不……不是啊”这庸人虚弱地试图挣脱。

“还在装傻,我且看来!”笛飞声作势向他胸口挥去掌风,实则收手擒住他的脚腕。

“笛!笛盟主!粗俗!”李莲花恶狠狠甩开笛飞声的手,只恨那身臭衣服脱早了,又赶上摔得七荤八素半点气力使不上劲的时刻遇上个特别的故人。

“不装了,李相夷?”

“什……什么李相夷,李相夷早死了,你说的谁,我不认识。”

笛飞声只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却没发现这人话里话外的生分和推拒。“搞什么搞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活得像条狗一样。”

“你才是狗!十年不见,笛盟主现在真可是缠人啊”当下这情况,不着片缕怕是要擦枪走火,顾不上这旧衣污染了角丽谯宫殿里的奇淫巧技,污物毒草啥的,边说着边把丢在水边的旧衣往身上套,偏生这笛飞声是个开了智的,一脚踩住最后一片衣角,嘴一咧仿佛放出这世间第四把剑。

“急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想当初楼船那夜过后,让我好找。”

李莲花听到这个就急,十余年前那夜的冷雨,剧痛都跟着苦涩的海水倒灌,从脚涌到头顶,只一瞬,他便从锋锐的李相夷蜕成漠然的李莲花。

“笛盟主胡言乱语什么,不过故纸上的艳屑,你在乎?”

笛飞声大条的神经终于发现了他完美压制真相的一丝缺口,真一瞬一切真相要压不住了,眼前的李相夷其实慌乱得可以,怪他丝毫未察觉,急切地蹲下身用手头的红绸包裹住赤裸的李相夷,“当然在乎!东海那夜后我曾醒来,屋顶上只我一人,但受了你的明月沉西海,意识浮浮沉沉,我竟把你忘了!再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两日……后来,这十年日夜煎熬,煎熬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角丽谯之前说,喜欢一个人却不肯同他讲,把这般美好简单的事搞得如此复杂!我真是傻,只敢装得纯良憨直找你打架,只是怕轻贱了你。现在我只恨那些蹉跎的日子。

“我……”

小眉头一皱,小嘴角一瞥,暗自使力却站也站不起来,“咳咳,这……这笛盟主,又在剖白什么,李某实在是听不懂”他只得厌绝地一笑。

笛飞声把他圈在两膝之间,裹得像个粽子,他想借力撑着坐起来都困难。

决战那天碧茶毒发,李相夷内力无双,自信抵御碧茶的反作用就是变成双星老天奶啊,生物学不存在了笛飞声干他,一击必中,李相夷怀孕,但他不知道自己怀了,加上对抗碧茶,颠沛辗转,胎儿成型就胎死腹中,直到有一天碧茶加高烧晕在镇上,被半夜接生完回家的稳婆捡到,稳婆的老头是大夫,两人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体质,一合计救人要紧,在李相夷腹下三指剖了一条,将死胎移出。

李莲花腹上的瘢痕便是由此而来。

笛飞声无比愧疚又懊恼,让李莲花平白遭了这么一回,他们二人对十年前那个无缘的孩子情感未必没有如此深厚,但怜取眼前人是笛飞声的当务之急。

剖白之夜已过,天光大亮,李莲花诉到,“我识她是角丽谯,她有宫殿如此实力不容小觑,眼下疑窦丛生,师兄之事我要从长计议。这宫殿尽头是卫庄一品坟,届时你我自会相遇。”

笛飞声沉默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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