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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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殉情大礼包请签收

 

春寒料峭。

齐国换了新的国主,齐国、大梁休战讲和。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慕献灯正坐在马车中,叹了一口气,任务估计完成不了了。但眼下还有别的事。

车马踩着雪化后泥泞的山道,挣扎前行。慕献灯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后方,又看了看面露痛苦之色的即将生产的嫂嫂,凝眸吩咐小厮:“你们几个带着嫂嫂走,我在这拦着他们。”

秦氏临近生产,梦中梦到不干净的东西,心神不宁,想亲自前去往白马寺上香祈福,在山道被人围堵。穷凶极恶之徒,又谋财又害命的那种。

虽说这里所有人都与他无甚关系,但是他总归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脱离世界的,能帮着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慕献灯简单吩咐了几句,在秦氏焦急的目光中跳下了马车站到了道中间,手放到了腰间佩刀上,目光沉沉看向了那些蒙面的亡命凶徒。

刀光剑影之间,慕献灯挑落几个人的武器,左腿弯曲踩到其中一人刀背之上,苍劲的背绷紧一瞬,将刀踢了过去。

几息之间便倒了两个,他握刀回挡的时候,白色的药粉迎着他的面就喷了过来。慕献灯手脚一软。

慕献灯:为什么我帅不过三秒…这算什么?

大白蛋:算你倒霉。

脑袋昏昏沉沉的,慕献灯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额头半弯了腰,身后之人早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扬起,随后重重落下。

“刺啦”血液划过慕献灯的脸颊,他眸子微阖,感觉到自己脸颊温热的血迹…这血不是他的。

身后人的脑袋被一柄长枪挑起,滚落至慕献灯旁边。

慕献灯微微喘着气睁开眼,身后有很多人,是甲胄碰撞的声音,士兵吗?

有人站到了他面前。

这锦靴可真干净。

面前的人蹲了下来,也不顾泥泞弄脏衣摆。他手上握着白净的帕子,一点一点帮慕献灯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慕献灯这才意识到,面前穿着玄衣披着大氅的人是笼月楼。笼月楼已经完全褪去病色,此刻衣冠华贵、神情凛冽,颇有些帝王之气。而他身后是齐国的卫兵。

笼月楼的声音有些颤:“别怕,跟我回去。”

昏前一秒慕献灯想,果然富贵养人,帝王大氅好帅啊,以后有机会也想穿一穿。

小心的抱起少年,笼月楼沉郁的面容带了几分柔色。他抬眼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吩咐了几个人去找这附近的郎中和接生婆跟过去帮忙。

等慕献灯意识回笼的时候,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

白蛋:大人,笼月楼在看着你。

慕献灯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筋脉,没有一丝问题。

笼月楼贴近他:“醒了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慕献灯睁眼的瞬间,脑子里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最后再试一次吧。

惹怒笼月楼→笼月楼出兵→天下一统。

他一只手掐住了笼月楼的脖子,但是因为刚醒,没什么力气:“你不跟我成亲,就是去当你的齐王了?”

笼月楼也不挣扎,就这样淡淡垂着眼看着慕献灯,声音低哑地有些可怜:“对不起,我…别生气,小木耳,我错了。我当时想,我若是齐王,我们的婚礼能更盛大一些…而且齐梁休战,你的父兄也能回去和你们团圆了。”

慕献灯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这里又是哪?”

笼月楼因为窒息,脸色微红,愣是凑近了几分,讨好地贴着慕献灯的面颊:“齐国的一个行宫。”

慕献灯不知是气的还是用力憋的脸色有些红:“把我送回去!你就这样把我弄到齐国了?还有,我嫂嫂呢?”

笼月楼此时的情绪才有几分波动:“大夫人没事。小木耳,我从没想过让你离开大梁,我只是想给你补办一场婚礼,我只是…太想你了。”

笼月楼眸子晦暗,握着慕献灯的另一只手,移到自己面颊旁,语速显色有些快,:“我…我鬼迷心窍,我想你,才把你接过来,相信我好不好。你生气就打我,打到气消好不好?然后我们就成亲…”

“不”慕献灯想要挣脱开自己的手,发现挣脱不得。于是他松开了掐着笼月楼脖子的一只手。

笼月楼深深看了慕献灯两眼,才放开了他的手,起身出了门。

白蛋:他破防了?

慕献灯:大胜利。他肯定准备出兵去了。

只是还没一柱香的时间,破防的就变成了慕献灯。

笼月楼再进房间的时候,身后跟着三四个太监,捧着带了婚服和礼冠进来了,放完婚服和礼冠,太监们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衣服与头饰上满是珠宝绣花,很是好看。笼月楼坐在床铺边问着慕献灯:“小木耳,喜欢吗?”

他强硬握着慕献灯的手放到金色华美的九龙四凤冠上:“看,我自己做的,小木耳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不喜欢,你不要这样。”

“不喜欢这个款式吗?那我换一个,换成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的是你,我不要跟你成亲。”慕献灯一口气全说出来了,眉眼低下看着处在崩溃边缘的笼月楼。

“我不喜欢你了,笼月楼。”

慕献灯没有喊过笼月楼的全名过,除了初遇那次,就是这次说不喜欢他,笼月楼低低笑了几声。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人,腰上挂着他亲手做出来的刀鞘,额上是他亲手纹的发带,手摸着他亲手给他打造的礼冠,这个人说不喜欢他。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着笑着就落了泪,然后忽然停下了,低头抓住了慕献灯的脚踝。

哈哈这个动作…

慕献灯头皮发麻往后靠了靠,却被笼月楼扣住了腰。

慕献灯抓住了自己的腰带,抬脚踹着笼月楼的胸口,有些嗔怒道:“滚下去!”

笼月楼反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往前压着:“我会让你舒服的。”

慕献灯:我草我草我草我草

笼月楼只是轻轻一扯,慕献灯的腰带就被他扯断了,然后他低下头在少年两腿间鼓囊囊的地方舔舐着,口水打湿了少年的亵裤,一点一点掀开里衫,从顶端舔舐到囊袋,感受着少年的性器逐渐挺立。

慕献灯被舔的倒吸一口凉气。

笼月楼已经不正常了,他的眸子泛着红,吞下少年的性器,动作虽不熟练但小心翼翼,少年的性器将他的面颊顶地拱出一个弧度,他还是努力做着深喉,直到少年的性器顶到他喉间。

笼月楼兴奋地神志不清,舔舐的动作加快起来,舌尖在慕献灯性器顶部打着旋,又轻轻把性器往里抽送着、吮吸着,啧啧水声直接回荡在整个卧房内。

慕献灯猛地抓住了笼月楼的头发,摁着他,膝盖顶到了他肚子上。笼月楼顺从地放开面前人的性器,起身挺腰将臀贴近他的胯部。

慕献灯压了上去,完全没有润滑,扶着性器,压着对方张开的腿就是捅了进去。在笼月楼疼到脸色惨白微微失神那一刻,慕献灯对他笑了笑,摸上腰间的刀,对着笼月楼的肩膀捅了下去。

“笼月楼,我讨厌你。”

“啊…啊啊啊啊…小木耳——…”笼月楼干涩的、初次承欢的后穴被少年的性器猛地侵入,他被肏到有些神志不清、双腿都在痉挛,听到慕献灯的话,根本不顾着肩上的伤口,挺腰迎合了起来,努力直起腰讨好的舔吻慕献灯的脖颈,嘴里喃喃:“小木耳…小木耳…对不起…消消气好不好…”

慕献灯缓慢拔出了刀,笼月楼整个肩膀上全是血,打湿了他半个身体,他因失血而惨白着脸,但依旧没有反抗,努力自己在慕献灯性器上套弄着,血液,体液,都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又是血腥味又是麝香味,糜乱至极,他道:“想刺几刀都可以的,小木耳,刺完后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没救了,搞成这样这好感度是一点没降。任务这是彻底宣告失败了。

慕献灯微微松开笼月楼的头发,对着他笑了笑,微微低头亲着他的眼角:“好。”

他感觉有些对不起笼月楼,但,任务失败了。

他把刀尖对准了自己。“呲啦…”大片鲜血从慕献灯脖颈处喷洒而出,尽管笼月楼察觉到不对,伸手握住,但刀还是刺了进去。

血…全是血…

笼月楼维持着扶抱慕献灯的姿势,像抱着一朵枯萎的花,感受着怀里身体渐冷,笼月楼完全定住了,一眨不眨抱着人停顿了几秒,他突然间平静了下来,轻轻擦拭少年脖颈流出的大汩血迹。

擦不干净,擦不干净…

他的小木耳疼不疼?

怎么会这样?

整个太医院都出动,去救一个已经死透的人,太医们战战兢兢跪在殿下,笼月楼往下瞧着,黑色的眸子完全看不出情绪,他身上全是血,手上也被刀划伤了,冷着脸站在俯首、微微颤抖的太医们面前,烛火映亮他寂凛的脸廓以及脸颊上刺目的鲜血,显得有些可怖。

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笼月楼才僵硬挥手让太医们下去了。

看到新王现在平静的模样,太医们松了口气,宫女太监们也都松了口气,新任齐王不是好杀之人。

笼月楼一直都没说话,在所有人都将宫殿整理完毕退出去后,他才跟反应过来了似的,抬腿迈出宫殿。

没了啊。

慕献灯没了。

他出了宫殿,突然就呕地一声,吐出大片鲜血。

痛,哪里都痛。

耳边全是宫女惊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好吵,小木耳呢?

脸上全是水…哦,不是水,是血,眼睛在滴血,嘴里在吐血。

好痛。

会吓到小木耳吗?

不对,小木耳生气了。

哦对,消气了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跟小木耳成亲…跟慕献灯成亲…

不对,他们已经成亲了。

他们行房了,对吧?

记不清了,脑袋好晕,好疼,好像已经跟小木耳拜完天地洞完房了…

小木耳…呢?

……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

他的母妃认为他是天煞孤星,他诞生之初,母族叛乱的事就被捅破了,全族被屠,尚在襁褓中的他和他那虚弱的母妃全被关进了冷宫。

冷宫的日子太孤寂了。

他十二那年才从冷宫中被接出,他叩首俯拜在齐国国主脚边,结果只听到上方之人冷冷说:送去大梁。

后来…

后来呢?

后来他万分庆幸那天去了满香楼,他抬头看着明艳的少年。惊鸿一瞥。

他拥有了幼时想要的火焰,他的小木耳一颗不落地把他准备好的零嘴全部吃干净,他的小木耳换上了他的刀鞘,他还看到小木耳换上了他亲手纹的额带。

他想,真好。

可是火焰熄灭了。

那样上扬的、充满生机的火焰,沉下去了。

火舌舔吻他的手指,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火光在他的眸子中明明灭灭,他好像看到了小木耳,恍惚中,他看到慕献灯凑近问他:“我很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好。”

三月初,新任齐王于椒房宫自焚而亡。

___

慕献灯关掉了视频,叹了口气。

乖乖隆滴隆,这也太悲催了吧,他都后悔死那么惨烈了,怎么把人逼疯成这个样子。

自焚多惨啊,好不容易当上国主,说殉情就殉情的吗?得,任务也没完成,说好的结局是笼月楼一统天下,这直接尸骨无存了。

大白蛋:天哪好可怕,大人,咱们任务又失败了。

慕献灯痛定思痛:这次问题又出现在哪里啊?

大白蛋:万一是笼月楼的问题呢?

慕献灯:算了,下一个世界,事不过三,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亲爱的门罗先生,你的眼睛是多加山脉脚下的清潭,是孤寂凛冽的冰山,是蓝色漂亮的鸢尾。

我曾见过星河流转,但这远不如你眸中山川。

你是废墟中新生的月亮,是烟火散尽后澄澈的苍穹,是照耀着我的北斗。

我的心脏,为你,跳动千千万万次。

----你忠诚的暗恋者,慕”

编辑完成,点击发送成功。

慕献灯满意地看着自己匿名开的一个帖子,这里面基本上是自己在独舞发帖——他基本上每一天都会在这个帖子发送一篇对奥尼恩斯·门罗的告白信。

一开始还有几个同校学生发现这个莫名其妙的帖子,在下面回复并嘲笑他,不过后面随着日数积累,倒也少了几个嘲笑他的,甚至有好事者艾特了奥尼恩斯过来看,但是像奥尼恩斯那种人,是不会有闲情来看这种帖子的。

不过慕献灯还挺满意的就是了。

这个世界比起前两个世界,据大白蛋所说,难度真的减了不少,因为慕献灯基本上是碰到了奥尼恩斯就会下线的程度。

这是一篇星际+abo+校园+群像的衍生世界,主角除了奥尼恩斯,还有他另外两个好友。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扮演的这名炮灰,暗恋奥尼恩斯,包括但不限于天天写告白信、匿名送花送礼物等,不过这些其实并没有影响奥尼恩斯的生活,毕竟奥尼恩斯在学校确实是簇拥者众多,他真正引起奥尼恩斯厌烦的是在新生校园舞会前。

他易感期来了,误闯了奥尼恩斯的更衣室,并且试图侵犯人家,被奥尼恩斯轻飘飘撂倒后,紧跟着被军校高层劝退,自此戏份杀青。

很简单,几乎是饭都喂到嘴边了,这实在是有些太感人了。

还没来得及退出那个帖子,他的终端就被人抽走了。

“哟,‘亲爱的门罗先生’?我们学校除了那位,应该没有别的姓门罗的吧?这个对门罗告白的帖子原来是你发的啊。”一道带着尖细刻薄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他提高的声线,同教室的几个人竖起了耳朵,但是大多怕惹事上身,只能暗暗往慕献灯这里瞅着。

但有一个人,是一位有着张扬红发的alpha,他刚进教室,随手将军檐帽放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了下来,双腿交叠,饶有兴致地望着慕献灯这个方向。

“让我瞧瞧你是怎么给门罗告白的……你是我永远都做不完的梦?”

慕献灯心脏骤停:哥们你能不能别念出来啊,这让我很社死啊,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念出来这不就显得油了吗啊啊啊啊啊。

“请把我的终端还给我。”慕献灯坐在座位上,也不恼,只是微微抬头望向那个从他手中抽走终端的刺头,语气十分平静。

搞什么,那刺头后面还跟了俩小弟,不是,真是校园霸凌啊?

原主的人设是只会在暗中默默做事、平常板着脸、外冷内热型的。说起来,某些程度上慕献灯很喜欢演这种外表木讷、也可以说是清冷的人设,因为这根本不需要他做太多表情。

虽然演的很开心,但总有这种类似校园霸凌的小插曲出现,让人心情不愉快。

行了,够了,本来每天变着法写告白信就够废脑细胞的了,还天天有人因为他是来自贫困星球的特招生而来找他麻烦,抱抱他吧,他快碎了。

大白蛋:你先别碎,教室右后方进来了个红头发的alpha,就是野格,也是主角团里的人,奥尼恩斯的好友之一。

按理来说他们是不同班的,但野格这家伙估计是理论成绩不行,又因为不同班教程进度不一样,所以他估计跑过来旁听理论课了。

慕献灯:放心吧,有观众在,这场戏我会更卖力演的。

慕献灯的座位其实是在很前方的靠侧的角落,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黑色的头发蓬松着,软软垂落下来,明亮鲜红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黑发赤瞳,虽然以他的审美来说蛮好看的,但这个昭示着,他的家乡是星际联盟中犄角旮旯的乌兹星。

面前的刺头还在喋喋不休着:“你知不知道奥尼恩斯是什么人呐?他的爷爷可是门罗上将,你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小子还喜欢人家?尽管奥尼恩斯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

“砰”

慕献灯直起身子,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他抓起椅子直冲着面前的人砸了过去。

“你之前不是故意问我为什么不花点星币购换一套更高级的设备上课吗?我现在回答你,这些低级货就是用来砸你这种蠢货的。”

慕献灯平静着脸,一把摁住了面前的人,直到面前的人被摁地曲着腿,胸膛贴着地面。刺头面色涨红地挣扎着,但被上方的慕献灯粗暴地用一只腿压住了。

刺头的小弟看到老大被压制住,虽然有些害怕但仍然视死如归般过来送人头了。

慕献灯一眼神瞪了过去。对着两个小弟说:

“滚”

“你也滚”

在唬地俩人不敢上前后,慕献灯又垂下脑袋。

他从上而下睨了过去,看向被自己踩着的人,眉眼带了几分锐气:“道歉,向奥尼恩斯·门罗道歉。”

慕献灯的军靴踩在面前刺头的背上,因为要扯着人领口的缘故,他弯着腰,被黑色修身制服裤子包裹住的腿更显笔挺修长。

“哇哦。”野格略带惊奇的看着这样一幕,勾起的笑容意味深长,他打开手腕上的终端,录了一段,随后给奥尼恩斯一连发了三条信息:

“视频p4”

“你的某位来自乌兹星的追求者。”

“好辣。”

直到听到刺头嘟嘟囔囔不情不愿的道歉后,慕献灯才放开身下的人。

哎,小孩子,年纪轻轻的找别人麻烦干什么呢,接下来估计他的日子不会太平了,他不信这小刺头今天被他撂了面子,后面几天不会带人来找他麻烦。

野格也刚好发完消息后放下了终端,他懒得等奥尼恩斯的回复,反正奥尼恩斯那家伙眼里从来只有实机驾驶和实弹射击训练,忙起来谁的信息都不看。

野格起身拖着长长的音调懒散插嘴道:“行啦,奥尼恩斯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他起身走到了慕献灯的身旁,手就这样搭到了慕献灯的肩膀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慕献灯和他认识,但野格的动作也确实给在场的人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那个刺头在看到野格的一瞬间也很快涨红了脸,有些羞愧地领着小跟班走了。

开玩笑的吧,野格怎么会进他们的教室啊?慕献灯又什么时候认识野格了?那刚刚他在背后悄悄嘴了奥尼恩斯那一句,不是都被野格听到了吗?

所以慕献灯这是,傍上大腿了?

野格这么一站,该说不说,估计接下来几天,喜欢找慕献灯麻烦的几个人不会再出头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慕献灯跟野格、或者奥尼恩斯是什么关系。

“谢谢。”慕献灯收回了刚才有些唬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一开始那样无害的、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状态。

奥尼恩斯那种人居然会有这样的追求者吗?“啧。”野格的舌头微微抵住齿根——只要不涉及奥尼恩斯,他就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吗?

真是让人不爽。

接下来的几天慕献灯倒是过的挺安逸,如预想一般,没有人过来找他麻烦了,可能是因为上次把人摁趴下了起到了一个示威的效果,也有可能是因为野格那一个搭肩的“亲昵”动作。

哎,野格·托拜厄斯,这家伙爷爷奶奶都是联邦工程学院院士,他爹是联邦折叠空间节点技术总公司首席技术官,姑姑是星际探索项目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总之就是豪门中的豪门,而野格除去平时会被拿去跟奥尼恩斯、以及另一位与他同样优秀的伙伴对比以外,他就是从小被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

估计野格掏掏零钱口袋抖出来的星币能买下一整个乌兹星。

所以怪不得别人看到野格出现,会露出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好好,跟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拼了。

其实慕献灯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对自己alpha的性别表示怀疑,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分化成b呢,穷b。

比如慕献灯为了完成新一轮立深情人设的任务,必须去偷偷给奥尼恩斯桌上摆放新鲜的花束。他看了看市场上那些号称是贵族喜欢的高雅之花,这个品种要888星币,那个品种要520星币,够了,为什么一朵花而已会这么贵啊,就因为打上了贵族标签吗!

忍痛各买了几朵,直接花掉了他一个终端的价格。又从礼品店问好心的老板要了几根漂亮的丝带,才慢悠悠朝着奥尼恩斯的教室走去。

距离晚课下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奥尼恩斯的班级现在空荡荡的,估计都在模拟演练场,慕献灯直接站在奥尼恩斯桌边手动diy花束。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才送花,特么的那个888一支的花也不知道是啥品种的,居然会发光,这要是白天送不就浪费了吗?

今天他的课程只有理论课,所以只穿了常服,套着浅色衬衫,右手腕袖子被卷了一点上去,露出一节手臂。

教室外一阵熟悉的腔调由远及近。

“尤金又发疯了,这谁管的了——哦?你的那个暗恋者都追到你教室里了呀?”

门被打开,慕献灯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是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野格,他的红发似乎没被打理但难挡俊美,制服的扣子最上方一颗没扣起来,军檐帽还是没戴,随意搭在手腕上,慕献灯只是看了一秒,就把目光移到了野格右后方的人身上。

是奥尼恩斯。

他的银发同样夺人眼球,可能刚从模拟演练场回来,奥尼恩斯还戴着防护半面罩,唯余一双泠然的、令人心悸的眼眸露在外面,在黑夜中宛如琉璃,亮的惊人。

但他的眼球转过来的速度很缓慢,像是古老的钟表,或许用生锈的机器来形容更贴切一点,气场莫名让人畏惧。

满身肃杀,静若寒潭。

慕献灯突然想到原文是用“杀戮机器”来形容奥尼恩斯的。

从进屋开始,奥尼恩斯就一直看着慕献灯。

慕献灯足足与奥尼恩斯对视了好几秒,随后才意识到被抓包了,羞赧地垂下眼,将花束藏在了身后,直到野格上前搭到了他肩上。

慕献灯微微挪了挪想要挣开,但野格似乎对他目光全然放在奥尼恩斯上有些不满,摁在人肩上的手稍稍加大了力度,大咧咧的伸出手掰过慕献灯的脸颊:“这么喜欢他啊?”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慕献灯心肺都快停止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提前回来了,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今天总算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虽然不是真暗恋,但是被当场抓包真的巨巨巨巨巨巨尴尬,哈哈……好想螺旋升天。

慕献灯尴尬且无措地看了一眼野格,又继续看向了奥尼恩斯,他面色泛红,倒有点软化了平时冷淡着的面容。

哈哈…奥尼恩斯这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啊,怎么还盯着他啊。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在持续。直到奥尼恩斯终于开口了:“你”

野格打断了:“行了,奥尼恩斯拒绝你了。哎呀,真是可怜。”他靠近慕献灯将他背后的花束抽走。

慕献灯:哈哈…我的3336星币,还给我啊啊啊……他拒绝了你又把花拿走干什么!?

看着慕献灯一瞬间低垂下来伤心的眉眼,野格捧着那束花,略带惋惜:“奥尼恩斯,你可真是伤透你的追求者的心了”

奥尼恩斯皱了皱眉,但他显然也在这种氛围中好不到哪去,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野格话锋一转,笑嘻嘻地看向慕献灯:“不过你要是能帮我们一个忙,我就把奥尼恩斯的终端号推给你好不好?”

慕献灯:我表演的难道还不够惨吗?你们两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

慕献灯点了点头,问:“什么忙?我会帮奥……会帮你们的。”

野格鼻孔出气:“哼,别说大话,尤金·卡尔文你知道吗?我过会儿把他住的地方地址投送给你,你能在今天,把他带到学校吗?”

慕献灯略微思索,又转过头想要看着奥尼恩斯,结果野格挡住两人:“你还有两个小时哟。”

慕献灯认真点了点头,恋恋不舍走出教室。

好吧要是能把他的花还给他就更好了,毕竟会发光的一共3336的花即使是二手估计也能卖不少钱,野格家里也不缺钱啊怎么会私吞他的花啊??

直到视线都要黏在奥尼恩斯身上的黑发赤瞳alpha被支走,野格才微微弯腿靠坐在一旁桌子上,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拨弄着那几朵鲜花:“好贵的花呢,五个品种分别一支,还用着这么漂亮的丝带包扎了起来,啧啧啧你的小追求者用心了欸。”

“给我。”野格感到上空一片阴影,是奥尼恩斯靠近了他,并且伸出了手似乎有要取花的想法。

“你不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吗?哦,你想亲手扔了?别扔。”野格皱了皱眉,还是怕奥尼恩斯心里没数把花弄坏,并没有把花递给奥尼恩斯。

奥尼恩斯就低着头,手指悬空在那些花上,一朵一朵点过去:“哪一朵是鸢尾?”

野格:?

“他说我像鸢尾。”

野格:?

“就是他给我告白的帖子。”

野格:“我他妈当然知道,你在炫耀什么?”

打了个便车,在悬浮车上,慕献灯直接抓紧时间在星网搜索这尤金·卡尔文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只打了“尤金”二字便出来了一堆关键词条。

卡尔文家族摆放到了他爷爷的办公桌上,他念着门罗家族的誓词,他对他爷爷说——

“我要我的伤痕成为门罗的勋章,我要我的白骨化作门罗的丰碑。我会成为加冕的英雄,我承担得起这份殊荣。”

门罗后来对外掩饰他只是个beta。

直到他做彻底挖除腺体手术的前一天。他碰到了一个alpha,他在那天闻到了很轻浅的玫瑰香。

奥尼恩斯的腺体法乱起伏一通到后来的有技巧地套弄着,滚烫的肠壁感知着身下人的性器,满意地听着慕献灯喉间的哽咽。

奥尼恩斯拨开慕献灯汗湿的黑发,鬼迷心窍般垂头亲着人的额间,缓慢下移亲到了唇角,他亲地很笨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手足无措。他悄悄帮慕献灯放下去了那被野格卷上去的衣摆,仔仔细细帮他整理着衣服,随后手又重新摁回慕献灯的肩膀上,带着一些力度。

野格嗤笑一声,但还是没说什么,坏心眼地猛力收缩了一下,感受到身下人突然的僵硬。慕献灯在奥尼恩斯的吻中突然睁开眼看向了野格,并且还慢慢红着脸推了推野格的手示意他乖一点。

野格心情又好起来。

但是慕献灯在被奥尼恩斯亲着的时候明显脸比刚才更红了,那东西似乎也更胀了一些。

野格心情又不好了。

……

最后是慕献灯哆哆嗦嗦扶着腰子从车里出来了,他想他可能再也不想回忆今天这一环了。

门刚关上,慕献灯今天第二次心脏骤停。

尤金就在车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得不说,尤金是个外貌很出色的人。如果没有露出这种奇怪的笑那就更好了…他的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眼里藏着刀子的笑…

慕献灯:刚刚总觉得忘了什么,这下彻底想起来了,原来是鸽了尤金,完了。

他刚想开口道歉,就被尤金打断了。

“你们在玫瑰花从里打滚了?好香。”尤金笑问。

野格摸了摸鼻子,心虚挪开眼睛:“什么?你怎么来了,刚刚不是都跟你打了招呼吗?”

“我让你带抑制剂来帮小慕,你…?”尤金探究质问的眼神落在了奥尼恩斯的身上。

奥尼恩斯把车门关上,像罚站一样站在慕献灯身旁。

尤金,恐怖如斯。

慕献灯:diss了他们可就不能diss我哦。

“你们今天占用了小慕?我能有幸邀请小慕下一次的约会吗?”尤金又重新扬起了一开始的温和的笑脸。

“他累了,让他休息。”奥尼恩斯皱皱眉,表示不赞同。

“我知道,小慕回去休息吧。易感期还要持续很长时间呢。”尤金弯了弯眼。

慕献灯本来还打算装成鹌鹑蛋默默隐形找机会溜的,这下被尤金cue到,三人目光都放到了他身上,他只能看看奥尼恩斯,又是一脸欲言又止且歉意地走了。

大白蛋:好那个哦。

慕献灯:这样才好,磨掉奥尼恩斯对他的喜欢,离任务又进一步。

直到看到alpha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尤金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扭头看向奥尼恩斯,讥讽道:“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我让你阻止他们,你选择了加入?”

奥尼恩斯兀地被尤金这番话刺激到了:“他喜欢的是我!还有你野格!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呢?你引诱他?你是说了什么让他愿意跟你那样做?你没有心吗?”

尤金:?!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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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历了上次尴尬的三人行还被尤金抓到的事件后,慕献灯在学校都开始躲着那三个人走了。

他对付尤金的话术就是“抱歉我是个alpha易感期来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对付野格的话术就是“对不起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我想我要缓缓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付奥尼恩斯的话术就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卑劣的人明明喜欢你却还是在易感期期间和别人亲密我觉得我没有脸见你了真的很抱歉。”

每每这三个人前来邀请他、粘着他、想和他当面谈话的时候,慕献灯都会摆出这些话把三个人堵回去。

完美,下班。

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校园舞会来临前。

没错就是炮灰下线的那个剧情点。他要在舞会开始之前,误闯入奥尼恩斯的更衣室,又因为碰到了心上人的原因更加把持不住,贴近奥尼恩斯,然后被奥尼恩斯撂倒后再被强制退学。

这是原剧情。但是吧……看了奥尼恩斯对他的态度,他感觉,完成的可能性不太大……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上次跟野格在一块做那种事,不难看出来奥尼恩斯是比较保守那一挂的,要是真的对奥尼恩斯霸王硬上弓,说不定奥尼恩斯对他仅存的那点喜欢也会被磨灭的吧,然后反手把他举报,让高层把他退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任务还是有可能完成的嘛!

“小慕,晚上在学校的活动中心会有舞会,小慕找到舞伴了吗?︿︿”

“小慕会跳舞吗?我可以教你,六点有空吗?想约你去天台。”

慕献灯刚想这个要不要拒绝,结果尤金停顿几秒又发来一句。

“小慕学完跳舞后到时候可以去舞会上邀请奥尼恩斯啊。︿︿”

舞会是在晚上八点开始,而尤金约他六点去活动中心的大楼天台。

尤金啊,上次鸽了他,后面又拒绝好几次,反正这都要到剧情杀了,就去一次吧。

慕献灯的设想——跟尤金学跳舞,然后两个小时后正好八点,去奥尼恩斯的更衣室,任务完成,脱离世界。

好一个时间管理大师。

等慕献灯找到约定的地点后,才发现尤金已经在天台等着了。

尤金这次穿的是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一套衣裳,银白色外衫加上金色肩徽,有华贵麦穗装饰品垂下,像极了好几个世纪以前的王室礼服,当时尤金在阁楼内,手撑在窗沿上,低头望着窗外的慕献灯,月光也如现在这样打在他柔和的金发上。

他身后是一片水晶花,手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物盒。

尤金提前布置了天台。

“上次本来要送你的花都凋谢了,这次我选了一些水晶花,你也可以把它们看作是永生花。”

慕献灯放下带过来的礼物,他给尤金带了一些小礼物,其实就是一些时下流行的零嘴,是两罐糖果,朋友之间小聚送礼倒是很合适。

尤金轻笑一声,接过蜜糖罐:“谢谢小慕。”音调轻快,像是嗓子里含了块蜜糖一样。

然后尤金递给了慕献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那盒子是六边形,外壳是玫粉色的。

这个形状,是戒指吗?

慕献灯:突然不想打开了。

但他还是架不住尤金炙热的眼神,在尤金的期待目光下打开了盒子,果然,里面是两个戒指,看样子是对戒。

“喜欢吗?上次就想送给你的。”

慕献灯叹了口气:“太贵重了,尤金,这我不能收。”

尤金已经取出一个戒指:“朋友之间的赠礼罢了,就像小慕给我带了礼物,我也给小慕带了礼物。”

这能一样吗?这价格都不对等啊。

“小慕是觉得不好看吗?这个戒指其实也算是谢礼,也是贺礼,祝贺小慕顺利通过塔斯塔克的考核。”

“我们不是朋友吗?小慕看不上…”

够了够了,慕献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很好看,谢谢你。”

尤金眉眼弯弯帮他戴在了小拇指上,手顺势扶上慕献灯的腰,开始教人跳舞。

塔斯塔克活动中心的大楼天台有一片虚拟星空笼罩着,蓝青色、粉紫色的星云就在他们头顶,璀璨闪烁的星子仿佛触手可及。

尤金与慕献灯平视,清冷的星光罩在慕献灯的身上,给他镀上淡淡的银色光晕,如同飘渺的林间薄雾。

面前alpha的红眸里倒映出自己耀眼的金发与痴迷的神态。

尤金的鼻息间突然闻到了柚木果香的味道,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混合着一抹轻浅的、自己思念了很久的玫瑰香。

慕献灯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到了,颈后的抑制贴失去了效果。

反应过来的时候,尤金已经看到面前的人捂着颈后的腺体急急后退,稀里糊涂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了,只看得到alpha匆匆后退离开了天台。

抓不住,玫瑰味立马消散在了风里。

他呆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在自己的无名指戴上了那个对戒,指尖还留着刚刚alpha腰间的和怀中的温热。

为什么?

为什么奥尼恩斯可以,野格可以,他不可以?

从天台下楼,就能感觉到塔斯塔克考核结束之后的舞会办的有多盛大,瑰丽的吊灯下是红丝绒的地毯沿着走廊铺进,学生也都穿着礼服。

厅内很热闹,一些人陆陆续续进场了,慕献灯看着终端奥尼恩斯每天都有发来问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感觉他现在都跟奥尼恩斯角色反转了。

算了,感谢尤金老哥送来的信息素,正好发情了,去找奥尼恩斯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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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腺体的人无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慕献灯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奥尼恩斯记忆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闻到,还是在慕献灯给自己送花的那一天。

奥尼恩斯不太会形容,但是看到慕献灯的那一刻,刚在训练场场上厮杀完的燥郁心情很快就被平息了。

那个alpha站在窗边弯腰摆弄着什么,一根根装饰丝带从他手下穿梭而过,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而教室内的灯光温柔地抚摸着他,他漂亮地很不真实。

奥尼恩斯认出来了,他是野格很感兴趣的那个alpha,也是……暗恋自己的alpha。

当时野格把慕献灯教训别人的视频发了过来,附上一行奥尼恩斯认为的略带嘲讽的留言——这是你的某位来自乌兹星的追求者哦。

他本以为又是野格的恶作剧,可是当他点开视频看到视频中alpha的背影,听到alpha干净清冽的声线的时候,奥尼恩斯又沉默了。

野格又说这个alpha给他写了信,他就又去翻看了那个匿名帖子——他花了两个小时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完了那个暗恋者的帖子。

“你忠诚的暗恋者,慕”

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慕”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视频看不清正脸。

当他刚想寻找这个人的时候,“慕”却稀里糊涂般与他相逢。

慕献灯给他送花,被提前回教室的他看到了。

他受伤的腺体沉寂半年,又在那一天蠢蠢欲动开始发烫了,同时他捕捉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玫瑰香。

原来那就是慕献灯的信息素啊。温和、清澈、生动,像风一样。

奥尼恩斯有注意到他身前的野格也同样愣在了原地,他们刚从训练场出来,一个肃杀冻凛带着寒潭的冷意,一个煌煌烈烈带着硝烟的妄逆,却都默契般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的alpha像是林间的风,晨起的雾,山野间的玫瑰。

胜过联邦内任何一支安抚剂。

奥尼恩斯在昏暗的房内,低头半蹲着,面颊贴着玫瑰花,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片花瓣,脸上泛出一抹红。

玫瑰味,真的很香,可他没有腺体了,闻不到慕献灯的信息素,用这些玫瑰替代也……但是如果能再次闻到就更好了。

“咔擦”一声很急促的开门声在这间私人更衣室里尤为清晰,奥尼恩斯皱皱眉,并没有回头,估计是粗心的同学走错了,他想。

可惜来人并未如奥尼恩斯所想一般关门离开,他一步一步朝着奥尼恩斯靠近。

“出去。”奥尼恩斯面无表情继续打理着面前的花,眸子沁着冷意,下达了逐客的命令。

背后的人越靠越近,脚步杂乱。奥尼恩斯转过身子刚想抬手,却发现来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

奥尼恩斯的手转为贴上慕献灯的额头。还未发话,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是你出去。”尤金跟在慕献灯的身后,施施然把处在易感期间连路都看不太清、却误打误撞走进奥尼恩斯私人更衣室的慕献灯带到自己怀里。

“刚刚我们在约会,他的易感期是我的信息素诱导提前的。我现在可以抚慰他,所以,你出去吧,奥尼恩斯。”

尤金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安静的房间内。

奥尼恩斯握拳一瞬,感觉喉间都哽住:“……什么?”

尤金怀里的alpha已经遵从本能地靠在尤金肩上,毛茸茸的脑袋往尤金颈项贴着,嗅着独属于oga腺体的信息素味道。

尤金勾了勾唇,抬手轻摸慕献灯的脑袋,又对奥尼恩斯重复说了一遍:“出去。我要安抚我喜欢的alpha了。”

“或许你也想加入吗?但我不建议这样哦,你连oga都算不上了,你没有办法彻底安抚一个发情期的alpha。”

慕献灯懒散闻着柚木果香的味道:没想到尤金有的时候还蛮强势的。

白蛋:你不维持你的人设了吗?这么气奥尼恩斯。

慕献灯:刚刚本来想正常走剧情去强制奥尼恩斯的,但是奥尼恩斯明显很配合啊,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我怕我强制他,他反而更开心,那我怎么被退学嘛。

反正得罪奥尼恩斯和得罪尤金后果是一样的。

所以,慕献灯的想法是,当着奥尼恩斯的面标记尤金,而且要终身标记。这样会有两种结局,第一种奥尼恩斯被刺激到,认为他是个花心的人,上报学院说他侵犯了尤金,他被退学;第二种,尤金意识到他要终身标记自己以榜上卡尔文家族,尤金不满,上报学院,他被退学。

终身标记这事在abo世界堪比毁天灭地的事了,像尤金这种家族背景,利益总是高于爱情的,或许现在很喜欢,但是他真的愿意被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alpha终身标记吗?

不可能的。甚至,慕献灯都能设想到,他要终身标记的时候,被恼羞成怒的尤金抡掀翻在地,识破他花心面目的奥尼恩斯冷笑一声,俩人联合举报。

好啊,真的完美。

慕献灯把尤金抵到了里面一点的、距离奥尼恩斯足足有七八米远的墙壁上,没什么技巧,胡乱亲着他的脖颈,手指也摸索着找着他的颈项上的腺体。

oga对于发情期的alpha来说有着生理上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尤金看着怀里热的仿佛一团火一样的慕献灯,噙着一抹笑,慢慢靠近迷茫的alpha的唇珠轻碾着。

奥尼恩斯没有走,他靠在门边,转头看向里边的两人。

是啊,你没有腺体了,连安抚自己喜欢的alpha都做不到。

奥尼恩斯瞳孔因应激隐隐有一些兽化的迹象,但一瞬又消失了,眼眶里面有一些血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一个正常的oga和alpha相比其他性别之间的配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作之合。就比如现在,处于易感期的alpha轻而易举将尤金压在身下。

尤金的身体因慕献灯信息素的完全释放而颤抖着,嘴唇轻呼出一串不安稳的呻吟声。

尤金气喘吁吁,额头上已经沁出不少汗水:“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双腿缠了上来,一边喘息着,一边用腿勾住了慕献灯的腰,试图让自己更加贴近慕献灯的身体。他紧紧搂住慕献灯,吻着他的颈部,一直到下巴,把所有能够触及的地方都亲了一遍。

又湿又紧又烫,这就是oga吗,慕献灯全根没入后,乱抽插找着尤金的生殖腔口。

尤金全身紧绷,异物入侵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受,但他尽力维持着姿势,无法言语,气喘吁吁,他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因为身上的人发出愉悦欢喜的信息。

感受到更深更猛烈的进攻,尤金咬住下唇,急促且不停地喘息着,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意识一般。他完全放开了自己,迎合着慕献灯的每一次进攻。这种疯狂的感觉让他越来越兴奋,直到到达了极致。

找到了。慕献灯忍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柚木果的清香,装作要直接往尤金那半开的生殖腔里面怼。

尤金感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在短暂的麻痹后,瞬间爆发出一阵刺激和快感。

而慕献灯也感受到身下oga的突然的僵硬,又试着往里进了一点。

快拒绝!快恼羞成怒!快把他抡下去!

尤金嘴里发出几乎失控的呻吟声,双手更紧地抓着慕献灯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慕献灯有些期待地慢慢靠近:成了,尤金很生气的样子。

尤金只是加重力道扣住了慕献灯的肩膀,抬起了下颌去吻慕献灯的唇:“射…进来,哈…好喜欢…好喜欢,标记我”

奥尼恩斯抬头望向里面的两人,手掌蓦然收紧,刚抓在手中的玫瑰花刺什么时候扎进去都不知道,直到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才让奥尼恩斯回过神。

慕献灯:…

好了他知道了,不指望尤金举报他了。

慕献灯拔出濒临射精的性器,射在两人腰腹处。

“为什么……哈……不……不终身标记?”尤金失落一瞬,身体还没从刚刚的快感中恢复过来,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慕献灯: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为什么?生养在利益至上的家族里的人也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吗?

慕献灯自认为他真不是什么大恶人,本来也就是计划着假意要终身标记,他并不会留在这个世界太长时间。对一个oga终身标记,相当于耽误人一辈子了。

慕献灯低喘着气,沉默半刻道:“对不起。”

他来这个世界只为了三件事,说对不起,说对不起,还是说对不起。

偏偏那三个家伙又似乎蛮吃他这套的,尤金贴着慕献灯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不对?”

慕献灯:这可不一定哦。

味道散了,该走了。

慕献灯低头整了整衣服,跟在尤金身后,三个人离奇地默契,谁都没有讲话。尤金走在前面,出了门,而慕献灯经过奥尼恩斯,路过的时候身影顿了顿,又继续跟上了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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