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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成鳏夫巧识攻 机缘巧合共住一室

 

银色的长发在腰间被扎起,发尾垂落在两腿中间的位置。沉重的如漆一般黑的悼服包裹着他从头到脚,更显得那头银发灼人眼球。就只是远远的见了他的背影,便感受到被潮水淹没的悲伤。他右手边还牵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只到他大腿高,紧紧攥着他的手,仿佛并不知道这场仪式真正意味着什么,仍显露出孩童的纯真稚嫩。余纪云成为了鳏夫,在没有雨的,如此晴朗的这天。

司青初见他就是这一天。他给司青留足了映象。余纪云今天的形象并算不上好,眼底的郁色弥漫,隐隐能在脸颊上细小的泪痕,为了掩盖这些,余纪云选择了一顶带黑色面纱的礼帽,仪式开始前也从没抬过眼——血红的眼眶并不是那么容易装作若无其事。苍白的脖颈,黑色的悼服厚重吸热,在这样的晴天着实给穿着它的主人带来不小的压力。余纪云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脖颈处也冒出一阵热气,伴随着他信息素的味道一同被作为旁观者的司青察觉。

葬礼的主人是司青的小叔司烬,并算不上很亲近的关系。司青家是司家的旁系中很小的一只,连主家的门都够不上,也就是同姓才沾上点亲戚。此次前来是受了父母之命,结交主家的人脉,好为以后做打算。司青不屑与家里的纨绔子弟为伍,有时却也不得不承认需要其父母势力的帮助,熟练后也得心应手,千人千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同辈之中也颇有知名度。

“大晴天的办葬礼,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把大伙儿都叫来烤太阳,也不怕尸体晒得慌。”趁着车子还未到墓地,同行人发起牢骚来。司青烦躁的啧了一声,同行人拿不准他究竟是赞同还是反对,又开始没话找话:“阿青啊,你和他们家熟吗?”

“小时候和小叔打过几次照面。”

“那你认不认识他老婆啊,据说是一等一的美人呢。现在司烬死了,他老婆一个人独守空床,不知道晚上”司青看都不用看,便能把身边人淫邪的表情,龌龊的想象猜个七八分。他当然没有理由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辩驳,但也不想同这种人同流合污,于是开口到:“葬礼主人不认识,对女主人的想象力倒是丰富。我且告诉你,小叔是大爷爷最喜欢的孩子,今天两老一定到场,你要是还想保住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尽早止住你那上不了台面的想法。”司青冷冷笑着,吐出的一字一句像刀尖一样抵着他,让他闭了嘴。

“看你火气正甚,开窗给你下下火?免得一会儿下车还得换裤子。”司青将将落下话音,前面的司机就把靠近那人的车窗降下,那人无法反驳,手搭在裤子上愤愤刺了他们一眼,不开腔了。这回司青是真的笑出来了,将头回转过去等待到达目的地。

今天是葬礼的最后一环——下葬。他们先在会堂集合,司青到的时候家族的人已差不多到齐了,他依照辈分打招呼,首先跑到了主家两位老人面前:“老爷,夫人。”拱手作揖。老爷随口应了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小青?几年不见,你已长这么大了”老夫人捏着手绢,泫然若泣的样子。司烬是她最喜欢的孩子,从小不如其他孩子健康,给的偏爱便多了些。“看这眉眼,还有点小烬的影子”老夫人又要哭,司青见机大胆握住老夫人的手:“夫人,有半分像小叔已是我的福气,不敢再高攀,只叫夫人保重身体,不要让夫人见了我再劳神伤心了。斯人已故,节哀顺变。”他没想过老夫人会这样说,也不敢贸然攀附上去,只取了个折中的说法。老夫人回握了下,转身抹了抹眼泪:“去吧,让管家带你去给你小姨打个招呼。”司青行完礼,跟着管家来到了偏厅。

余纪云正坐着给小璇梳头发,为仪式进行做准备。叩叩。“夫人,这位是司炜家的儿子,司青。”余纪云站起,二人相互行礼。“小璇,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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