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品
夜se星稀，万赖俱寂，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快速往练武场方向疾行。
这麽晚了，还去练武场？难不成想要我陪他斗个几下？
黎明满腹狐疑的快步跟在伊菲森身後，约半小时後，俩人已来到练武场。
守门的侍卫一见到狼王，赶紧开门恭迎。
「练武阁钥匙。」
「是。」
当班守卫呈上钥匙後，俩人绕过决斗擂台，径直走向练武阁，转进一间办公厅。
看着伊菲森搬开屋里角落的书柜，她赶紧上前帮忙——
「你先到旁边去，书柜很重，小心。」
「好的。」
她眨眨眼，立刻两步退开。伊菲森挪开书柜後，便蹲下身，白利的指甲卡进一块地砖，把它往上台，一扇木制镶铁拉环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暗道？
伊菲森朝黎明使了个眼se，接着拉开暗门，先行跳了下去。
听着落地的声音，不算深，黎明低头看着他深蓝se的眼在黑暗里闪烁，俯身也跳了下去。
「咚！」
落了地後，除了暗门上方透出来的光亮，其余一片黑，什麽也看不见。
「抓着我。」
他低声说，她感到他又热又大的手握上来，心里一颤，抿抿唇，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暗道的空气本来就稀薄，若点火只会燃烧不多的空气。
狼的夜视能力没有猫科动物好，但总b人强多了。
「几个月前，本王发现这条通道，後来命北辰去查，但还是没发现什麽蹊跷。」
伊菲森轻声说，黎明只觉自己方才被夜风吹冷的手，被握得热热暖暖的。
「不过，前几日，锦辉发现萨拉加携带一个瓷盆，说是给父亲送r0u汤，但里头装着有生r0u和金属味的水。」
「王是怀疑，那瓷盆是法器吗？」黎明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走，她的眼睛已经稍微适应黑暗，但还是看不出周围是什麽样子。
「是。说到金属味，本王联想到，这个暗道里，也有金属的味道，但却什麽也没有放。——这里到底了。」
伊菲森停下脚步，身後的黎明差点没撞上他的背。
现在她ga0懂了，老板深夜带她出门，不是单挑，而是要她看能不能在暗道里找出什麽端倪。
「王，可能到墙壁旁？」
伊菲森牵着她的手，带她到石墙旁。黎明伸手抚上冰冷的石墙，令她意外的是，这石墙居然如此平滑，好像一t成形，不像石块堆砌。
照理来说，既然是暗道，依维雅纳一千多年的历史，以及g0ng廷的地基来说，不太可能盖这种一t成型、短短的、没有放任何东西，类似储藏室的地道。
况且是在练武场下面，武器囤放在地下，很容易受cha0生锈，维雅纳气候又sh冷，所以这个地道是用来储藏东西是根本不合理的。
「有什麽异样吗？」
伊菲森改握上她另一只手，热暖的手掌紧捂着自己冰冷的皮肤，她手不住抖了下，但没有ch0u离。
管他是给自己热手还是领路，随便！
「没有，感觉不到什麽气息。可以到最底的墙面吗？」
「好。」
伊菲森牵着她，走到暗道底的墙边，这条暗道是长方型，黎明只觉自己瞎子似的伸手在墙壁、地板和墙角0索。
平滑、冰冷，连一点凸起物都没有，等一下——
她突然觉得指腹好像擦过一条极其细微的缝，赶紧伸手再0回去。
圆型？
瓷盆、金属、长方型暗道、武器……难不成——
她脑中瞬间蹦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推测。
「王，你0这里，有一圈极细的缝。」
蹲在地上的黎明拉过伊菲森的手，摩擦过地板。
「王，我想，这个空间或许不是什麽暗道或地道，而是一个施法的空间。
因为施法空间有分成纯施术和利用法器或法阵两类。通常纯施术的空间大都会是圆形，炼制或使用法器施法的空间通常会是方型。
如果萨拉加那个瓷盆，跟地板上这个缝吻合的话。那可以推测，那个瓷盆可能是个法器，至於瓷盆里面有水和金属——」
伊菲森呼x1似乎变得有些用力，黎明用指甲抠着那挑极细的缝——
「王，您听过聚宝盆的故事吗？」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抿抿唇继续道：
「听说真正的聚宝盆在一千多年前就不知去向，因此後世不少有心人士想要重新炼制。但大多失败收场，不过，还是有些极少数的半成品，可以复制出一些金银财宝外的金属物品。」
黎明只觉自己在讲天方夜谭，因为连铜臭薰天的湘家，向来对聚宝盆这种传说故事里才会有的法器，都嗤之以鼻，更别提炼制。
但老板感觉很认真在听，她咽了口口水：
「假如侯爵是靠着这个半成品的法器，在这里施法复制武器，再经由暗道运出去买卖，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麽历年来，维雅纳进出口武器原料和成品的纪录，在边关地方和中央官方是有出入的。
当然，这只是下官b较大胆的臆测。」
利用法器复制出大量军械买卖到富可敌国，不无可能，但这事必须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栽赃和诬陷。
沉默了几秒，伊菲森拉着她起身：
「走，上去说，别蹲着了，地上冷。」
回到练武阁的办公厅後，黎明看着来回跺步、眉头紧皱的老板，心里犹豫该不该给意见。
自己就算遵守不改变历史的原则，她对政治斗争一点兴趣也没有。
何况自己前阵子才被刺客盯上，自己对狼王施媚术的秘密被旁人察觉，都还没查到是谁呢！
「黎明，你可帮本王做一件事？」
「但凭狼王吩咐。」
黎明闻声抬头，伊菲森炯炯的蓝眼直看着她。
「六日後是本王的寿宴，当天一定会有一堆贺礼，包含一堆号称是稀世珍宝的玩意儿。」
黎明眨眨眼，心想难不成你要我当场说这些是造假的，借刀杀人？
「本王会事先派狼去调包萨拉利的贺礼，你只管负责现场监定就是。」
「是。」
就算没找到真的法器，也要直接找个藉口抹黑後一举清乾净了是吗？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拓帕会送你回太医所，要不谁撞见了这麽晚了你跟本王走在一起，对你不好。」
「好的。」
先离开练武场的黎明，忍不住握了握自己还留着热度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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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麽就信得过那个锦辉？」
萨拉加语气明显不满的质问坐在案前，埋首看卷子的萨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