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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欢游原来是朵霸王花

 

之后几日,行车安稳,无人行刺。并非背地暗杀的人放弃,而是皆被在几公里外解决。

睡了几日好觉的关之檀难得心情不错,出了车厢,靠在前璧之上跟刘枫说着话。

“王爷,我们的人已到西宁,还要深入吗?”

“处理干净就回来。刺杀失败,利益不均,他们的连线迟早崩盘,都不用本王出手就必定狗咬狗。”

“是。”

关之檀厌倦的锤腰背,这马车坐的是腰酸背痛,躺的都快发霉了还没到京城。路上大臣跟着,她也不好老是出入风月场所,车上一堆水灵俊秀的男子更是烫手山芋。她素的都要啃草了——诶等等,后日就要到京,暗地危险都被解决,她可以先走啊!

“刘枫,本王先行一步。”她笑眯眯的把担子扔给刘枫。

侍卫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无措,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

“求求王爷。”杀人于起伏之间的冷酷女卫,用毫无感情的声线道。

关之檀早不吃这套了,她心安理得的拍拍刘枫的脑袋,笑道:“求我没用,咱们京城老地方见!”

“大臣会发现的。”刘枫不死心,慢慢吞吞道。

“我是王爷,妹妹,你搞搞清楚,被发现又怎么样?”

“王子们会找您。”

“就说本王有事去办。”

刘枫这个木头脑袋还是摇头,执着的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小小道:“王爷您走了就只剩我了。”

“嗯。可堪大任!”关之檀掰开她的手指,骑上快马。

“你要去哪?”车帷处钻出来个俊美的脑袋,只可惜看上去不太灵光。

关之檀已踏上良驹准备绕后,闻言高坐回头,对南静敏道:“管的着吗你。”

这一路她是真受够了,不是说安国男儿不好,只是他们总有点阴晴不定,一会兴致高昂的说旅途美景,讲少时故事;一会又长吁短叹,望着她不言不语。那眼神让她如芒在背,至于南飞雁,他对于关之檀而言不同,但也只不过是不同而已。

安国的水她是一点也不想淌。

丢下一句话就扬尘而去。

“陈欢游。”进入楼中的女子将马绳递给下人后,从外朗声喊道。

“我在。”里面嗡嗡的传来男声,随即是几串急促的脚步声。

“别跑。”她靠在门框上,揉了揉手腕。微笑看着走来的男子,他身披翠绿外袄,头戴碧琉小冠,将头发全束起,显得脸庞干净秀美。

“你来了。”他在半步远处站定,盈盈目光锁着门口的女子。她一路风尘,容颜却没有减损半分,依旧是张扬肆意的美。她单挑眉,似乎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手指敲在小臂上,漫不经心的调笑道:“你?来了?我是谁?”

求她帮忙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人心里酥软。现在用完了就扔啊?姐姐不喊,还不用敬语。

陈欢游回避她的目光,嘴紧紧抿着,丢出来个“您”字就再也不张口了。女人被气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干净整洁的发式揉乱她才停手。男子被揉的闷声不乐,双颊绯红,似乎是被气的。可他不敢对她生气,弱弱的哼了几声。

女人欺负的很满足,上下仔细打量后笑声道:“看来底下的人没报错,确实过的还不错,看脸蛋还胖了些。”

“哦。”他吐出个字,算是回应她。

“你架子是真大啊陈欢游,我替你收拾烂摊子,还不给我好脸。”

男子冲她勾了勾嘴角,算是给了个好脸,女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心叹道伯父伯母真是给她留了个好伺候的祖宗啊。

陈欢游转身要带她进门,背后女子脚步未抬,依旧靠在门上,随意道:“成,看见你还好就行。走了。”

“你去哪?”陈欢游脚步迅速的又踏了回来,伸手抓住女子的衣袖。方才状似冷淡的是他,现在慌忙扯人袖子的还是他。

女子疑惑侧目,理所应当道:“我有事要办。”

“你来这还不到半盏茶,就要走了?”他追问道。

“嗯啊,我就来看看你。见你没事我还留着干嘛?”她好笑反问。

“我不好。”几瞬后见女子还要走,他闷声道。

“我不好,关之檀。”他抬眸望着她,重复一遍。

见他神色认真,女子收了笑颜,淡淡道:“怎么了,陈明派人来了?”她根本不计较被他直呼大名,眼中的关切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他哪里是不好呢,他被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只是见不到她,思念她;又是她刚来就走,舍不得她。

他嗫嚅难言,扯住的袖子却死活不放。

关之檀无奈的想,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扯人袖子,她等会还要去温柔乡深眠,皱了不影响她的形象吗。

“你要去哪。带我去,好吗。”陈欢游鼓起勇气说出了口。哪怕很危险,他也想多争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

关之檀讶异,随即隐晦坏笑道:“锦云楼。”

男子猛的抬头,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后他气急败坏的甩开她的袖子,关之檀笑眯眯的整理衣袖后,抬步迈出门槛,背对着他晃动手腕摇摇告别。

陈欢游的少男倾慕碎了一地,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这样对他,在他这待半盏茶都嫌多,却一个晚上都要留宿在勾栏处!

可关之檀哪知道他的心思,她只当他是弟弟。不能带弟弟去青楼,但是可以告诉他自个去哪,记得有事找她,她还是会帮的。

陈欢游见他的气愤完全不起作用,急的想立马冲上去抱住她,把她塞到房间里。但是转念一想,他冷静下来,就算这次拦住,还有下次。不如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在勾栏处的独特时光。

【锦云楼】

几杯佳酿下肚,关之檀才感觉活了过来,天知道她被一群惶惶的人围着连口酒都不能喝的时候有多憋屈。暖帐香炉,美人伴奏,美酒入口,怡然自得。

这里不是京城,但酒的规格品质却毫不输给满春堂,据说是用了酿酒的师傅独家秘方。又是一瓶空,桌上已经堆满了空酒壶。关之檀倚在美男馨香的怀中,提溜着酒壶要酒。

“不能喝了。”头顶柔和磁性的男声传来,她有些迟钝的抬眸扫了眼。

老鸨当时说将店里的头牌请来陪酒,就是他吗。看不清啊,她皱眉伸手搭在男子的脖颈处拉近,两人间只有一个吻的距离。关之檀仔细的端详着,但男子的容颜却不进脑袋,仿佛有一层雾隔着,男子被陡然拉近,错愕之余心脏居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有些晕了,关之檀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他,被盯的紧张涩意的男子意识到她根本没看清自己后,不知怀着何种心情轻轻舒了口气。女子红唇微启,娇艳欲滴的唇色,甚至连暗红处都风流。男子将她抱起,放到纱帐里间的床上,外间的丝竹声还没停,半丝半缕的游离。

她将锦云楼的各式头牌都点来,有的弹琴,有的敲罄,有的当人肉靠垫,她却不声不响的喝了半夜的酒。真不知是实力雄厚还是另有隐情(也许不行),他这么揣测着,今夜他头次对自个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往常陪的客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呢,见到他不还是扑上来。虽说他不接客,但没有人会拒绝异性爱慕的目光。

喝喝喝,她只知道喝酒。男子将她放下后就准备跟兄弟们一同离去,因为这位“尊贵”的客人提前吩咐了,暖气给足就成,不用人陪床。

有这钱,就来单纯睡个觉吗,他摇摇头,他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当真有不好色的女人吗?

睡的正香的关之檀全然不知他暗地的腹诽,然而下一瞬,还未等房间里的头牌们散去,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异响让床上的女人皱眉,男子见状冷然对不速之客道:“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要突然闯入。”

来人正是陈欢游,他先看向床上,确认女子衣衫整齐后再将视线落在无辜的头牌们身上,他轻声道:“我来找她。”

“客人已经睡下了,况且未曾听闻客人曾说有人来访。”

“你管不着,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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