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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芳华2(聂澄)

 

江澄是被床头的哭号声哭醒的,他揉揉耳朵,聂怀桑这哭声惊动天地,透出的真诚能让鬼神哭泣,江澄只得柔声道:「怀桑,别哭了。」聂怀桑见他醒了,也止不住泪,比他见到兄长那刻哭得还惨,江澄默默摀住了耳朵。还好聂明玦掀了帘帐进来,后面跟着端着饭盘的魏无羡,一见江澄被吵的不舒服,马上开口道:「聂怀桑,再哭把你丢出去。」聂怀桑听大哥声音中的严厉,条件反射的闭了嘴,只抽抽搭搭的呜咽。

他两日前就到了城中,知晓江澄去救大哥的事,心中感激,但江澄在崖上炼器,他进不去那阵中,只好等着他下来,一等就等了两天,又见江澄被魏无羡背下山,那副力竭虚弱的模样,他才觉得为何自己什么也不会,内心酸胀难言。

聂怀桑边哭边道:「江澄,谢谢你,你救了我哥哥,也救了我,看见大哥和你都平平安安的,我只是太开心了。」江澄摸了摸怀桑的头,也道:「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聂怀桑抱紧了江澄的腰,趴在他肚子上哭。

聂明玦看不下去弟弟这蠢样,扶额嘆气,喊了声:「澄澄,起床吃饭了。」聂怀桑听这叫法,疑惑道:「澄澄?」明白过后便学着叫:「澄澄,你好厉害,不像我,呜呜呜。」江澄拍着他的背安抚,等那手臂鬆开才起了身,说着:「聂怀桑,不准这样叫我,你比我小,得喊我江兄。」

聂怀桑回道:「我其实比你大,大了六个月,我留了次级才能跟你同届。」洋洋得意的好像留级是什么荣誉一样。这次换江澄惊讶了,但他还是说:「比我大也不能这样叫,聂大哥,你也是。」其实他一直觉得聂怀桑蠢萌蠢萌的,笨拙的可爱,竟然比他大,完全看不出来。

魏无羡上前牵着江澄坐上椅子,在他怀里塞上暖手枕,给他盛汤倒茶,对面那两人他理都没理。虽然在床上他会叫江澄小名,甚至澄儿、宝宝、吟儿各种肉麻话都叫过,但在外面他只会叫他全名,或是江公子,听见外人这样叫,那脸色还是变得很差。

聂明玦说:「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叫,这里又没有外人。」魏无羡冷哼一声,说道:「有些人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没有分寸。」江澄摸摸鼻子掩饰尴尬,又将暖暖的手放在魏无羡大腿上,轻轻抚摸,说了句:「聂大哥不是外人。」魏无羡重重放下筷子,他不是对江澄生气,而是焦虑,为什么他家宝贝身边这么多帅哥,一个两个,他防都防不住。魏无羡握紧了腿上江澄的手,心绪才稳定了些。

聂明玦听闻这话,脸色更好了,笑意掩不住,跟魏无羡成了两个极端。聂怀桑倒是从善如流,开始喊他:「江哥哥。」又给他夹鲜虾馄饨,还去了皮,只剩下里面大大的虾肉,又说:「江哥哥,这个给你吃。」江澄被这称呼逗笑了,应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被你喊的我寒毛都立起来了。」聂怀桑起身抓起了江澄小臂,看了会儿,嘟着嘴说:「没有阿,江哥哥,你骗我。」江澄打掉了他的手,看聂怀桑这小表情,那毛真立起来了,于是江澄将双手放回了暖手枕里。

蓝湛这时也入了帐,因为聂明玦的脚伤还不能剧烈运动,这几日城防和外围巡视都是蓝湛在做,才晚了饭点。他坐入江澄另外一边的位置,骤然出现的冷气冻的聂怀桑声音卡了壳,动作也安分了不少,就算不在云深上学了,管风纪的蓝湛对他的压迫感还是很大。江澄对蓝湛笑了笑,聂怀桑感觉周围温度又突然回升了。

一张桌上五个人,三个人都在给江澄碗里夹菜,魏无羡喂他吃的速度跟不上,碗里越迭越高,最上面的菜尖摇摇欲坠,他们才停了手开始吃饭,等江澄吃饱,蓝湛拿起纸巾给他擦嘴,魏无羡抱着他回了江澄那软软的床,陪他睡午觉。

晚间江澄去了聂明玦帐中,陪他看书信,帮他回报告和下命令,聂明玦那僵硬的手腕写出来的字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还好他看过聂大哥写的字帖,苍劲有力,如海底蛟龙。不然要是以字识人,那被江澄丢到一旁的信纸上的字,可以说是刚生出来的大蝌蚪,又丑又难懂,写它的人肯定也丑。江澄又想到聂大哥身上那些未好全的伤,交错的疤,新旧迭加,他想用些上好药材为他除去这些丑陋的痕迹,但聂大哥与他说过,这是他的功勋,若是他身上有一个伤口,那敌人身上会有千万个。

思忖间,聂明玦从江澄身旁移到了他身后,手臂隔着空气环住了江澄的双手,直到那背后靠到宽阔厚实的胸膛,江澄才发现聂大哥离他这么近,若是双手也碰上,就是抱着他的姿势。聂明玦的脚腕还承受不了太重的压力,所以是伸直了放在江澄身边的,这样的包围圈让江澄不知道怎么离开,但那双手抱上他的腰时,他也不太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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