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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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索」倒也不必如此这般

 

suary:一个关于醉酒的小故事。十分俗套,但足够幸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叶槭流端着酒杯,语重心长地总结道。

现场没有一个人理他。罗密欧彻底喝嗨了,满脸通红,已经在舞池里嗨了一个多小时;被强行拉进舞池的朱利安满头井字,每每想要溜走,又被热情的人群裹挟着卷回去;威廉不知何时取代了店里的dj,正摇头晃脑地打碟,动作娴熟得让人怀疑他的职业;金斯利握着酒杯仰望天花板,发出沧桑但莫名听着有些慈爱的叹息,像一位溺爱孩子的老父亲;真正被叫做“老爹”的那位在吧台前大马金刀地一坐,握着酒杯,气势汹汹地盯着杯中的酒液,但仔细看去,眼神都涣散了。

都喝蒙了。叶槭流沉痛地想,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气泡酒。

甜的,度数跟啤酒差不了多少的气泡酒,只能算一款酒精饮料。身为在场者中最为年轻的那个,叶槭流被其他人一致剥夺了品尝高度酒的权利,也因此得以保持清醒。

怎么不算一种因祸得福。

聚会之后还保持清醒的人负责做什么?答:收拾残局。叶槭流没有别的选择,他撸起袖子,先是垫付了所有的钱这让他有点手抖,然后叫了车,定了目的地,挨个把这帮群魔乱舞的货色揪出来塞进车里——索尔不在此列之内。

但如何把年长的恋人带回家也不是一件易事,毕竟他铁定是扛不动索尔的。叶槭流伸出手指在索尔眼前晃晃:这是几,托里亚?

涣散的灰眼睛迟钝了两秒才聚焦上,索尔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三。

……叶槭流看着伸出的三根手指,颇感惊奇地挑了挑眉。

真厉害,他由衷夸奖道,看来你醉得还没那么厉害。

我没醉。索尔认真地反驳他,接着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我没醉。

好,好。你没醉。叶槭流哭笑不得。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各方面的倔。那没醉的托里亚还可以走吗?

索尔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想了一阵,突然从吧台前站起身来,步伐稳健地往外走。叶槭流被他这大步流星的架势惊了一下子,小跑了几步才跟上。

男人走进停车场,目标明确地走到他们的车旁边,在驾驶座的车门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这让叶槭流松了口气,他就怕索尔醉得径直开车走人。怎么了?

我喝酒了。索尔慢吞吞地说,不能开车。

叶槭流差点就笑出声了。多高的觉悟呢,醉成这样了还记得喝酒不开车!

我也喝酒了。叶槭流说,声音里带出几分压不下去的笑意,我喊个代驾来,好不好?

索尔点点头,看着竟然有些乖。

代驾并不是喊了就立刻能到的,还得等几分钟。叶槭流看着这样沉默又乖巧的索尔颇感新奇,忍不住就想逗弄一下:马德兰局长?

索尔皱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些人就是喝酒不上脸,喝醉了也不怎么看得出。至少表面上看来现在的局长先生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能吓哭十个路过的小孩。然而叶槭流是谁,他对这副表情有免疫力,顿时看乐了。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记得。索尔闷闷地说,但是……

但是什么?叶槭流继续逗他。

索尔垂下眼睛。但是你刚刚喊得好生疏。

……叶槭流捂住眼睛。

这样说会很奇怪吗但是这样的老爹真的太可爱了……他抬起手,把索尔的头发搓成乱蓬蓬一团。索尔主动低下头,方便他胡作非为。年轻人瞬间放空大脑,愉快地揉捏起恋人的脸颊,动作娴熟,就是看着有点像揉搓大型犬。

好,去他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老爹就是可爱。

索尔喝醉后和喝醉前其实差别其实不大,表面上看来。至少他还能严肃地走直线,严肃地坐上车后座,严肃地给自己系安全带。叶槭流给代驾师傅报了地址,本想坐进副驾驶,一拉开车门顺势往后座一看,那双铁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看得叶槭流哭笑不得,只能在代驾师傅揶揄的注视下钻到索尔身边坐下,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在心里叹气。这怎么能怪他天天狗塑老爹!这根本就是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他勾了勾索尔的手心,悄无声息地握住他的手,问,要睡会吗?

索尔摇摇头。不,我不困。说着眨了眨眼,试图把眼睛里那点水光眨掉。

这可完全无法让人信服。叶槭流拍拍自己的肩膀,说,睡会吧,托里亚。我看着你。

男人没再反驳,乖乖低下头,把脑袋靠在青年肩上。

灯光从车窗外打进来,跳跃着映在索尔脸上,将小半张面孔遮掩在阴影之下。车里很安静,车载广播被关了静音,车窗打开小小的缝隙,在回家的路上吹进一点凉风。

索尔在车停下的瞬间睁开眼睛。他迷蒙了几秒,闻到车内独有的气味和略显浓郁的酒气。年轻人帮他解开安全带,贴近吻了吻他,我们到家了,托里亚。

家。索尔咀嚼着这个单词,突然拽住了叶槭流,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回给他一个亲吻。

必须要说的是,当时叶槭流一手按着安全带卡扣,另一手撑在索尔身侧,单腿跪在车座椅上。这个姿势其实不太舒服,此刻又被拽了一把,他便顺势整个人压在了索尔身上。

代驾师傅在收了钱后便离开了,车内只有他们两人。叶槭流咬着索尔的嘴唇,顺手拉上车门,撬开他虚咬合的齿关。索尔扣着叶槭流的后脑,手掌缓慢向下抚摸,轻轻捏了捏青年的后颈,像逗弄一只狡黠的狐狸。

过量的酒精确实会让人不适,但小酌几杯不过是种情趣。年轻人登时吻得更深,再度用指尖轻勾年长者的掌心——此刻这个动作便有些情色意味了。索尔扣住叶槭流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喉间溢出几声低哼。

他们吻了一阵子才分开。叶槭流撑在索尔身上喘,声音里带上几分微醺的醉意,你想在车里做?

是你一直想在车里做。索尔喘息着纠正他,我同意了,但是明天你要负责洗车。

一笔合算的交易,叶槭流愉快地想着,将恋人压倒在皮质座椅上,顺手将放在后座的抱枕垫到他脑袋底下。

索尔不知道叶槭流是什么时候往副驾驶的小抽屉里藏了一管润滑剂,但由此可见这人确实是早有预谋,他丝毫没有冤枉人。他伸手去解叶槭流的衬衣扣子,任由对方在他肩头留下齿痕。

他早就发现叶槭流似乎格外喜欢“做标记”。年轻人显然是个小控制狂,从交往之初就暗戳戳地把他划为他的“所有物”。然而索尔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是如此——年长者仰起头,抬起年轻人的下颌,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听见叶槭流闷闷的笑,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脱去衣物的声音。他环住恋人的脖颈再度亲吻上去,任由他打开他的身体。叶槭流对这事已经很是娴熟,将冰凉的软膏在掌心捂热才接着进行开拓的动作。温凉的膏体被涂抹开,青年轻车熟路地按上那块微微凸起的软肉,按住男人弹动的腰身。

未散去的醉意与强烈的快感混合在一起,将索尔的大脑搅成黏糊糊的一团。他还是有些头晕,眸光涣散,身上泛起淡淡的绯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叶槭流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俯身吻上恋人的眼尾,轻缓地抽动手指,指尖碾着那处揉搓。

如果索尔此刻是清醒的,他大概能意识到这动作比起性爱前的扩张更像是一场指奸,可惜他并不是。温吞的快感不足以喂饱习惯了激烈性事的身体,索尔喘息着偏头避开叶槭流的亲吻,伸手去扯对方的裤链,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根炙热的物事。

这几乎是个直白而热切的勾引了。叶槭流呼吸一滞,歇了继续逗弄古板的恋人的心思,径直整根没入,不可避免地牵动深处未被润滑的干涩软肉。

然而他们都没在意这个——轻微的疼痛在性爱中反而算得上一种情趣。叶槭流的呼吸打在索尔颈间,他掐握着恋人的腰身,推开绞紧的穴肉深入内里,一次次碾过最敏感的那处。

他们在逼仄的空间里肢体纠缠,车身随着激烈的碰撞摇晃着吱嘎作响。索尔紧咬住牙关,手背掩住嘴唇。

虽然时间已晚,不太可能有行人路过,车窗上也贴了防窥膜……但这车并非完全隔音。他开始对自己一时脑热引诱了年轻的恋人一事而心生悔意,果然是酒精害人,这种事绝不能有下一次了。甘美却痛苦的快感堆叠着迫近阈值,索尔剧烈地喘息着,间或溢出几声干渴的气音。叶槭流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又开始黏黏糊糊地吻他,叫他不得不发出声音来。索尔掐紧脑袋下的抱枕,生理性的泪水将他的眼尾浸得通红。

再这么用力,那抱枕可就坏了。叶槭流闷闷地笑。

……你轻点。索尔说。

年轻人无辜地歪了歪头,像只拆了家还装乖的狐狸。

是你邀请我的,托里亚。这不能怪我。叶槭流轻巧地为自己辩解,又刻意在索尔开口想要说什么时重重撞进软热的深处,满意看到那双灰眸猛地睁大,在路灯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微光。

呜……!

年长者登时腰腹紧绷,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呻吟出声。白光在眼前炸开,过量的快感将他推至顶峰,甚至在找回呼吸时还有些失重的晕眩。精液黏黏糊糊地粘在小腹上,衬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隐隐透出一点肉色。

现在酒醒了吗,托里亚?

索尔不清楚自己现在有没有彻底醒酒,但他清楚另一件事。他皱起眉,不赞同地看着叶槭流。

你没说会……

他只是尝试坐起,体内粘稠的液体就有溢出的趋势。

叶槭流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索尔,抱歉,情难自禁。等下帮你清理?

那事情一定会向不可知的深渊滑落。他这样想着,却没有严辞拒绝。

总归之后几天是休假,算了。

suary:多年以后,当叶槭流回想起当年在伦敦裁决局实习的日子,准会想起那个一言难尽的下午。

叶槭流现在脑子是木的。

他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完全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神色混杂了羞耻与惊恐,甚至一时忘记了动作。害他落入这般境地的始作俑者紧紧抿着唇瓣,表情严肃,正跨坐在叶槭流大腿上,一本正经地——

解着叶槭流的皮带。

这是什么发展、为什么会这样!叶槭流不由得悲从中来。他看着正与他的裤子拉链搏斗的马德兰,终于还是忍不住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且僵硬的气氛:“您这是做什么……?”

在问废话。可见他的大脑确实已经糊成一团了。

但是这能怪谁呢,反正不能怪叶槭流他自己。他左瞟右瞟就是不瞟老爹那张泛红的俊脸,可又不敢看别的地方——他的视线落点正前方是锻炼得当的宽厚胸肌,往下看是被修身的西装外套勾勒出的柔韧腰身,再往下……等会他什么时候硬的他的欲望不是被渡鸦偷走了吗!叶槭流一时悲从中来,他闭上眼睛拒绝接受视觉上的冲击,然后更加悲哀地发现,这样确实看不见老爹那被西装和衬衫包裹的完美的肉体了,却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略微急促的低沉且滚烫的呼吸。

……救命。

马德兰没有说话。他此时已经解开了叶槭流的皮带和拉链,握着弹出的性器缓慢撸弄起来。年轻人抓紧身下的沙发坐垫,发出细小的抽气声,脸上红晕更深,还是没忍住睁眼看向年长者,猝不及防看见对方颤抖的纤长的眼睫。那双向来严肃冷静的铁灰色眼睛里含着些许犹豫和迷离,叫人有些陌生。

也叫人很难不心动。

可恶、但是老爹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叶槭流面上不显,心中已经发出了无数声悲鸣——这不应当,他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往远了说有他的信徒们,往近了说他自己就不差,照理说早就应该免疫了这种诱惑,怎么还能被美貌蛊惑的!还是说他意外的很吃老爹这种年长系?

马德兰垂下眼睛,似乎咕哝了一句什么,没等叶槭流弄明白那声含混不清的低喃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马德兰往后退了退,接着俯下身去,舌尖舔舐头冠。

“局长!?”

年长者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活计,他收起牙齿,生涩地吞吐吮吸,湿润软热的口腔包裹住柱身,涨大的头冠抵住喉口,随着马德兰吞咽的动作被绞紧。

居然做到这种程度……叶槭流捂住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本是要推拒对方的肩膀,却半路停下,转而抚摸马德兰掺了银丝的黑发。

马德兰的动作说不上有什么技巧,只是简单的舔舐和吞吐,但对付叶槭流这种处男已经完全够用。年轻人的呼吸粗重起来,抚摸的动作转为拽扯,温润的声音逐渐低哑:“请停下,局长。”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射在老爹嘴里了。

然而马德兰并没有遵从他话语中隐含的劝告,反而再度做了一个深喉。青涩的年轻人哪里遭得住这个,掐着年长者脑后的发丝,身体紧绷着释放。

“…唔……咳。”

马德兰捂着嘴唇呛咳,肩膀耸动。白浊粘稠的液体从他指缝间向下滴淌,他从一边的矮几上摸到抽纸盒,抽出几张纸巾擦拭那些液体。叶槭流近乎呆滞地看着马德兰,看他唇角边残存的浊液,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年长者迟疑了一瞬,低头蹭了蹭年轻人的手指。

……好像大型犬。

等一下,不许狗塑老爹了!

年长者在年轻人的注视下脱去西装长裤,露出肌肉紧实的大腿。叶槭流视线游移,假装正在专注地看沙发坐垫。

白色的……咳,不是,他是说这坐垫可真坐垫。

这种自欺欺人式的逃避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又听见情色黏连的水声和马德兰压抑的低喘,想也知道男人究竟在做什么。马德兰扶着青年又一次精神起来的性器缓缓沉下腰身,含着润滑液与肠液的甬道湿热紧致,强烈的吮吸感让叶槭流只能咬紧牙关忍耐快感。他想要捂住脸,又觉得事到如今属实没有必要,干脆将手搭上马德兰柔韧有力的腰身。

然后带点报复性质地掐紧,用力下按。

这个体位本就进得极深,更不要说叶槭流还刻意挺动腰胯。方才还表现得算是游刃有余的马德兰被年轻人的突然袭击逼出一声失控般的惊喘,后穴紧紧吮咬住滚烫的性器,灰眸略微涣散。

“你……别动。”

马德兰声音发着颤,眉头紧锁,艰难地平复呼吸。叶槭流突然笑起来,比起羞耻,此刻显然是控制与报复的心理占了上风。他温声驳回了马德兰的要求,将男人的呼吸撞得再度紊乱:“我不是您的按摩棒,局长。”

所以别指望他在这时候乖乖听话。

当然,叶槭流也没指望马德兰会乖乖配合他动作就是了,虽然这场莫名其妙的性事本就是马德兰挑起的。他到现在都有些不明所以——老爹到底为什么要把他叫到办公室来做这种事?不是说在别的地方就行,也不是说他不愿意……他愿意吗?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叶槭流脑中流转,却没有表现在面上,只是抽插得更加卖力,撞开绞缠的嫩肉顶进更深。他仰起头,唇蹭到对方的唇,尝到些腥苦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除了咳出来的部分,老爹似乎把他的精液全吞咽下去了。

这个认知让年轻人更加兴奋起来。他干脆扣着马德兰的后脑亲吻上去,不甚熟练地去纠缠吮吻另一条舌。年长者撑着他的肩膀,腰身起伏着吞吃那根性器,回应热情得出人意料。

低落的涎水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弄得一塌糊涂。叶槭流尝试呼吸,双手悄然上移,隔着马德兰汗湿的衬衣揉捏宽厚饱满的胸肌。白衬衣透出些许肉色,甚至隐隐能看清胸前的两点。年轻人在年长者的默许下解开他的衬衣,探向内里,修剪圆润的指甲掐上挺立的乳首揉弄刮蹭。

男性的胸部并不是敏感部位,但骤然粗重的呼吸与压抑的闷哼都表明马德兰显然对这样的揉捏亵玩有感觉。他的身体泛着情欲的潮红与热意,胸口和后穴同时被青年肆意玩弄,快感如浪潮一般汹涌,将男人逼出几声失控般的高昂呻吟。

叶槭流也并不好受。性器被痉挛的穴肉紧紧吸裹,抽出一点都会被热情地挽留,似乎他的一切都被身上的躯体完全接纳,这样的认知让他险些立刻缴械投降。青年抬起头,轻柔地咬了咬男人的喉结,与下身靡乱的动作对比鲜明。

性器在一次次的抽插进出中越发深入,直至顶到最深处的那道肉缝。硕大的头冠直直顶开紧咬的结肠口,粗暴地撞进去。马德兰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就被恐怖的快感彻底攫夺了心神。涎水从张开的唇角滑落,男人小腹抽搐着吮紧青年炽热的欲望,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发出干渴的气音。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舒服到无法思考了。

纵使叶槭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刻也明白自己进入了不得了的地方。他稍微拔出来一些,再度顶进去,光明正大地观察对方的反应。马德兰的腰彻底软了下来,起初的游刃有余已然消失无踪。他垂下头,脸埋进叶槭流颈窝,扶着他肩膀的手无力地发颤。

却没有出言拒绝。

也就是默认他可以做得这样过分……居然真的很配合。舌尖舐过发干的唇瓣,叶槭流眯起眼睛,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局长先生已经在刚刚的“突然袭击”中射了一次,精液糊在小腹的衬衫上,有些发黏,刚刚泄过的性器却依然半勃着,断断续续地吐着清液。

“要我轻一点吗?”叶槭流故意问,“或者干脆先到此为止……您看,您似乎累了。”

他甚至刻意停下了动作。

马德兰显然没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下属竟然有这样的坏心眼。男人抬起头,泛红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无措,又很快被掩饰了下去。他的声音被情欲浸泡得沙哑,“…继续。”

“这是一个命令?”年轻人又问。

“……不。”年长者垂下眸子,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这是一个请求。”

他们交换了一个亲吻。

suary:他们跳了一支糟糕透顶的舞。

我不会跳女步。马德兰说。

他看着叶槭流执着不肯放下的手,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倒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对方,而是真的“不会”。他确实曾观察过他人的舞步,也曾教过人跳舞,但这是不一样的。他总不能让面前的年轻人跳女步。

我也不会。叶槭流干脆地回复道。他再度向马德兰递出邀请,说,没关系,您跳男步就行。我会跟上您的。

这倒不失为一种方式,然而仍存在问题——要这样完整跳下一支舞来实在难度过高,且中途很有可能发生类似互相绊倒之类的事故。然而马德兰犹豫许久,仍将手搭了上去。

这并非正常的邀舞流程,但这也并非是在舞会之上。办公室暂作舞厅,脚下铺陈地毯,风衣下摆扬起弧度,没有觥筹交错间映出的光亮,只有落地窗外映入的橙红的斜阳。

他们的身高有些差距,年轻人的舞也跳得着实青涩。男步对男步,照理应当跳得人手忙脚乱,叶槭流却硬是撑起气势,跳出种与他势均力敌的奇特美感。

是的,是的。眼前的年轻人从来都是再好不过的好搭档。

无声的舞曲倏然变调。

可这并不能否认,这终究是支怪异的舞。前进,后退,没人旋转让步,接着再度前进。他看着他的眼睛,斜阳染上暮色。

他蓦的踏空。

肢体似乎不受控制。他向下坠落,窗外暖色骤然黯淡,余下深深暮紫与点点星光。年轻人前踏一步,纤瘦却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后腰。

略长的黑发低垂,在眼眸之上蒙了层帘幕,朦胧了一片暮色。

他听见年轻人唤他。

局长。

马德兰先生。

老爹。

索尔。

托里亚。

他的手被年轻人紧攥着,另一只手扶上对方的肩膀。

他们一同落进那卷柔软的地毯。

身上之人俯身吻他。

细碎的吻落在他颈间。心脏在胸腔中跳动,疼痛地跳动,鼓噪地跳动。冷凉的手指打开他的身体,触碰深处炽热的血肉。

雨。雨幕从天空倾泻而下,一切都被朦胧成水色的色块。

衬衣崩落了几颗纽扣,皱巴巴地堆叠在身上。手腕被禁锢在身后,甚至于无法挣脱。

已经够了。

…已经够了。

他昏昏沉沉。

冰冷与炙热同时刺痛他的身躯。他抬起头,残存烈焰的铁灰色倒影出身上之人的眼眸,如深海冰川,除了幽深刺骨的冷意别无他物。

走神可不是好习惯,托里亚。那人温和地警告道。

口腔中溢满干涩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

他感到自己被拽扯起来。楔入体内的凶器变换了角度,仿佛将要捅破他的内脏。

他几乎将要干呕。

那人的手依然揽在他的后腰。潮水翻涌,似要将他溺死其中。然而那人,那人,却悠然从容得似是赴一场舞会的约。

他含混嘶哑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艾登。

他从未跳过如此令人作呕的舞。

suary:与托里亚分开后,索尔发现自己偶尔会与他共感。他一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某个夜晚,他隐隐感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腰侧。

这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从腰侧传来的触感无比真实,那是一双手指修长的、毫无茧子的手,指尖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冷得像深秋的雨。他捏紧钢笔,在墨水晕开前狠狠扣上笔盖。

索尔早意识到自己偶尔会与托里亚产生共感。这大多时候都不碍事,毕竟托里亚如今是凡人,此前他从对方那里感知到的都是疼痛,而七阶天命之人所能承受的疼痛阈值比凡人高了太多。纵使托里亚重伤濒死,他所受的影响也十分有限。

然而今晚。今晚。

男人的指尖紧紧扣住卓沿。硬木桌面不堪重负地悲鸣,指痕深刻于其上。

如果有人在此刻推开办公室的门,定然会因索尔的表情而心惊肉跳——他的脸上仿佛淬了寒霜,脸色黑到极点,铁灰眸底燃烧着冰冷的怒意。

是的,是的。即使全然没有这类经验,索尔也立刻意识到——托里亚正在被人侵犯。

座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他垂首不语,呼吸渐趋急促灼热。有什么形状猥亵的器物挤开紧闭的穴口深入,目标明确地撞上某处软肉。即使所有感官都是这样告诉自己,他依然明白这不过是假象,不过是——从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传递过来的——假象。

身后沾染着润滑剂的黏腻冰冷。从未被开拓的身体本应感到排斥与厌恶,他却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此刻的所有反胃感都源于他的心理,而非被异物侵入的本能。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共感到这样的屈辱,托里亚却非是第一次遭遇这般对待。甚至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托里亚的身体很可能已经习惯了被侵犯。

指甲一点一点掐进掌心。他无法忽视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通过肌肉的酸痛不难判断托里亚已经被捆缚住一段时间了。胸口有些麻痒,但他无暇顾及。索尔踉跄着起身,还未能走出几步,忽的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根无形的物事被推进更深,挤开深处未经润滑的干涩肠肉,接着开始震动。

他几乎能听见体内传出的情色的嗡鸣。

如果只是疼痛倒还能忍受,但是这样混杂在快感之中的丝丝缕缕的疼痛只会让人欲望高涨。索尔尝试深呼吸,有些艰难,但总归是找回了些许力气,却又身体僵硬地发觉,自己的内裤不知何时已被前液和肠液洇湿成黏黏糊糊的一团。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狼狈的体验了。当索尔·马德兰还是个年轻的小警员的时候,他偶尔会被某些信奉杯之准则的密教徒所影响。然而当他年岁渐长、攀升得愈来愈高之后,便再也没有被此类影响扰乱过心神,以至于他早已淡忘了被情欲之火烧灼的滋味。

索尔确认办公室的门已经落了锁,踉跄着将自己摔进沙发,艰难地回忆百年前的自己是如何处理这类突发状况。那时他与托里亚还年轻,还未分开,还坚信对方是白日之火给予自己的恩赐。索尔生疏地尝试手淫,连耳根都通红了——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完全没有。哪个有正常的羞耻心的人会在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格时尝试自渎呢?

也许……托里亚的声音断断续续,也许可以、再用力一些,索尔……我是说……

我知道。他低喃道。

他曾无数次想要拥抱托里亚,但在那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他曾突兀地想要给他的兄弟、他的半身、他神赐的礼物——一个亲吻。

这实在过于亵渎,索尔瞬间便将这个想法压回心底,抛出脑海,以至于在百年后,当他真正能够触碰托里亚时,他甚至没有给他一个拥抱。

即使、即使,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自己相伴百年的兄弟,索尔仍无法控制地想:托里亚。

托里亚。

如果我感受到的是你所遭遇的……也无妨。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我会找到你,我会将你从这样屈辱的境地中救出,我会给你那个迟到百年的吻。

我会——亲手杀死你。

月光暗淡无色。向来冷峻体面的裁决局局长倒在沙发上,衣衫凌乱地蜷缩着自渎。

只是抚慰前端似乎不够……远远不够。衬衣蹭得乳尖发疼,身后传来矛盾的、不可忽视的饱涨与空虚,欲火愈演愈烈,几乎要灼穿他的皮肉。索尔闭上眼睛,手臂伸向身后,缓慢探入一根手指。

干燥的手指甫一进入便被吸裹住,湿答答的软肉紧附上进入的异物,热情得让人心惊。他摸索着触碰那处凸起软肉,腰腹紧绷,难以压抑地低喘出声。

成倍的快感冲刷着他的感官。他的身体蜷得更紧,褪到膝盖的西裤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索尔咬紧嘴唇,尝试抽动手指。滚烫的肉欲几乎让人发狂,他却依然保持理智。进入他的并非只有他的手指,还有猥亵的用具,有人正握着那根东西恶意碾着软肉在他体内抽插进出,不时进得更深,他甚至产生了小腹将要被顶穿的错觉。肠肉痉挛着吮吸那根无形的刑具,他听到体内传来的、被无限放大的放荡水声。

这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很久。似乎是玩倦了这样的游戏,那人关掉了开关,抽出了那东西。还未等索尔呼吸恢复平稳,另外的炙热的物事贴上还未合拢的穴口,径直插入。

白光在眼前炸开。

性器粗暴地碾过每一寸肠肉,进入到不可思议的深度。当恍惚的意识回笼,索尔才发觉他流出的口涎已经打湿了脸侧的沙发坐垫,刚刚泄过一次的阴茎断断续续地吐出透明的前液。堪称恐怖的快感让他的思维都停滞,他清楚地感知到那人的性器深入到了何等令人恐惧的部位。他本能地按住小腹,忽的意识到自己这样像是在隔着皮肉感受那不知名的暴徒,几乎将要干呕。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但他现在无计可施。胀痛的乳尖在衬衣的摩擦下更加敏感,先前被强行忽视的麻痒变成尖锐的疼痛,又很快转为剧烈的快感。他想要解开衬衣,至少别再继续这不堪的折磨,摸索着去解领口的纽扣,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根本无法用力。

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他能感受到胸脯和臀部正在被揉捏,但他不可能立刻抓住对托里亚施以恶行的犯人令他停手,只能被动承受这令人作呕的欢愉。

身后撞击的动作愈发用力。他终于解开那难缠的纽扣,但也没觉得好受多少——微冷的空气更加刺激着敏感的乳尖。他仰面躺倒在沙发上,往日坚毅肃穆的铁灰眼瞳眸光涣散,眼睫颤动。

时间在令人崩溃发狂的剧烈快感中无限抻长。他已经高潮过几次,具体的次数没能记下,只是小腹酸痛得厉害。沙发上的水渍无声彰显此地发生的秘事。意识昏沉间,微凉的黏连液体涌入体内,他浑身一颤,拢回几分神志。

结束了……吗?

索尔强打精神,努力无视液体流出的诡异触感,撑着扶手想坐起身,手臂一软,再度倒了下去。

嗡鸣震动的玩具堵住穴口,毫不留情地撞上软肉。

共感渐渐消失。索尔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

托里亚仍在承受折磨,但姑且、姑且,至少在余下的半个夜晚里,与他无关了。

suary:你怎敢如此轻易地衡量自己的重量?

索尔·马德兰推开房门。

迎面砸来的是握紧的拳头。他侧身躲过,手掌抵住拳面顺势往侧边下按,抬高手肘挡住对方接连到来的下一击。

压制一个凡人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即使这个凡人过于了解他自己。他反剪住男人的双手将他压制在墙边,视线望向床头柜——那顶上放着早已冷掉、一口未动的餐食。

他的态度不由得柔软下来。他放开男人的手臂:即使你想要杀死我,至少也应该吃点东西再说。你知道我不会放什么的。

袭击者没有说话,他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我们的口味不太一样。我买了你之前说过的香料,现在看来也不是很贵。或许你想下厨吗?我——

这有什么意义?他的话语被打断。男人转过身,钢铁一样的眼眸冷淡地望向他。

我说过你不必这样,托里亚。

他轻声叹气。

我也说过你不必如此,索尔。

自从他们离开心灵之地,索尔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矛盾的激进和冷淡,抗拒正常的交流,只有自己逼迫他时才能让他吃下一点东西。托里亚不记得心灵之地中发生了什么,他确信索尔同样没有那段记忆,但不知为何,索尔开始想要杀死他。

托里亚意识到,索尔认为他是他的疯狂。

他试图说服索尔,但成果却微乎其微,仅仅是让索尔停下了那无用且无意义的杀死他的尝试。没等托里亚松一口气,他便发现了更加悲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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