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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微)

 

陈年在和孟泽互相蹭射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看到孟泽。

他本以为孟泽是喜欢他的,隔天或者过个几天,孟泽总会来找他。可是孟泽一直没有出现,陈年有些伤心又有些释然。老师们讲的没错,男生总归是要和女生在一起的。只是他又有些不甘有些怨恨,之前发生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陈年讨厌孟泽又止不住的想念孟泽。班级里的女生在这个年纪纷纷开始注重打扮,陈年看着女生们穿着好看的裙子,尝试着画一个漂亮的妆容,心里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也是一个女孩子,和孟泽在一起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一次在家里洗完了澡,陈年赤裸着身体走到了镜子前,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自己的身体。在春城这个地方,陈年的身材与大多数常见的男生完全不一样。春城的男子大多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而陈年长的瘦瘦小小,不到一米七的个子比其他男生都要矮上一头。由于骨架很小,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他脂肪却不少,白皙细腻的皮肤包裹着内里丰富的脂肪,陈年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软软的触感,稍一用力手指就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凹陷,感觉触碰起来和班级里的女生也相差不多,这让陈年很是满意,接着打量起自己的面容。

就如同当年猥亵他的中年男子说的那样,陈年比大多数女生都要漂亮。原来的小圆脸现在逐渐向鹅蛋脸转变,脸上的五官也正在由稚气可爱逐渐向妩媚动人的样子过渡。陈年想着书里经常说女孩子的眼睛看向人的时候眼波流转饱含深情,自己对着镜子好一阵挤眉弄眼,看着镜子里的人虽然不显猥琐滑稽,可就如同看到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努力学着大人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果然还是差了很多。

陈年内心对比了一阵,发现自己的样子也没有比女生差多少,他有些开心,想着如果孟泽只喜欢女生的话,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孟泽会不会也能接受自己。不过看向自己的下体,一个小小的粉嫩的阴茎,没有属于女生独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孟泽可能会很嫌弃吧,陈年想着想着又感到有些沮丧。

在那天以后,陈年开始学习着女生们的言谈举止,陈国伟给他的生活费也被他花了不少去购买衣服、化妆品,等陈年意识到好像要吃不起饭的时候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好在他每天上学,学校统一收取的午餐费他早就已经交过了,晚上回家以后他煮一点面条凑合吃点也还能坚持坚持。

不过这个月赶上周末和端午节连在一起,一连放了好几天假,陈年连着吃了两天的面条,只觉得自己明明吃了东西不是很饿,可对于食物的欲望却无比的强烈,尤其是肉,光是想想就不停的流口水。可他现在别说肉,就是一盘炒青菜他都舍不得买,剩下的钱只能买最便宜的挂面才有希望坚持到爸爸下次汇款。

陈年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打算通过睡觉让自己忽视掉饥饿感,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意识有些迷离的陈年,他慢慢的起床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却让他的精神一下振作了起来,孟泽来找他了。

孟泽看陈年似乎有些萎靡,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年摇了摇头,孟泽的到来让他有点激动,可立刻又让他感觉有些委屈。他不想说话,转身向屋内走去。

孟泽看陈年的反应,越发的确定陈年应该是生病了,他也跟进屋内。视线扫过客厅的茶几上,看到陈年没有吃完的面条,没有见到其他可以佐食的东西,孟泽问陈年,“你怎么就吃这个?”

陈年不想回答,这原因无法解释,况且他现在对孟泽还有很复杂的情绪难以消解,想直接赶走孟泽可又有些不舍,最终只是冷冷说道:“你怎么来了?”

孟泽感觉到陈年在生气,他不清楚原因,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陈年没有否定自己的问题,肯定是一直在吃这清水面条,别的事情可以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是让陈年好好吃点东西。刚才开门的时候孟泽看着虚弱的陈年就倍感心疼,这小家伙宁可一直吃这个也不来找自己或者楼下的奶奶,足以见得他内心有多么的倔强。孟泽走上前一把拉起坐在沙发上的陈年,弯腰将他扛在了肩上,要把他直接扛回家好好吃点东西,所有的事情都等他吃完了才有力气慢慢说。

陈年本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被孟泽抗在身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又羞又恼,这个傻子一句话也不说就把自己扛起来是要做什么,他扭动着身体想要下来,却被孟泽一巴掌扇到了屁股上。陈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孟泽的肩头一动不动。

两人家只有一层的距离,孟泽很快就被陈年带到了家中。他把陈年放在客厅,自己去厨房热一热母亲做好的饭菜,陈年独自坐在客厅打量着孟泽忙碌的背影,有些开心的笑了。

不一会,孟泽就热好了饭菜,中午做的红烧肉在加热了一下后似乎更香了,陈年有点不好意思,可一闻到味道肚子就不停的咕咕叫了起来。孟泽看陈年没有动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喂到了陈年的嘴边,陈年看着孟泽温柔的神情内心无法平静,他又想起了爸爸妈妈离开的那天,又想起了孟泽总是安慰他保护他,孟泽似乎还是那个爱护自己的人没有变,可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陈年顺从的吃下喂到嘴边的肉,又从孟泽手里接过筷子低头主动吃起来。眼泪汇聚在眼窝中始终没有落下,陈年此刻无比的希望时间就这样凝固住,永远不要再改变什么。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陈年不得不正视孟泽面对内心的顾虑了。陈年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他怕孟泽说出的话会让自己伤心。就在陈年犹豫不决的时候,孟泽先开口了“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

他竟然倒打一耙?陈年心里无比的震惊。不应该是他来找自己么?明明是他主动抱自己,又把浑身都摸了个遍,现在反过来质问自己。陈年一生气倒也不紧张了,气鼓鼓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你怎么不说来找我呢?”

孟泽自然是不知道陈年内心的想法,只是有些支吾的说“我也不知道上次那样以后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想着等你平静了应该就会来找我了…你一直没来我也不确定你是什么态度,就一直没敢找你…”

陈年看着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此刻却有些扭捏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傻子,原来他是这么想的。自己要是生气的话那天结束早就生气了,还会给他好脸色么?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笨蛋!大笨蛋!害的自己一直心情糟糕了这么久。越想越气,陈年干脆拉过陈年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孟泽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可是他既没有推开陈年也没有抽回胳膊,就这样让陈年用力的咬着。陈年用力咬了两下心里的气就没了,马上又感觉有点心疼,这个大傻瓜,也不知道挡着点,他松开嘴巴看着孟泽胳膊上的齿痕,深深的牙印透漏着青紫色的淤青,犬齿的位置更是被咬破了皮流出了血,陈年又心疼又后悔,眼泪在这一刻流了出来。

孟泽揽住陈年的腰将陈年抱在怀里,安慰陈年道“别哭别哭,不疼的,都怪我没去找你,这一口咬完我就长记性了。”陈年靠着孟泽的肩膀,慢慢止住了泪水。

缓了一会,两人都平静了不少。陈年在孟泽的怀里有些羞涩有些开心,他看着孟泽,终于问出了他心里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孟泽,你喜欢我吗?”

孟泽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还是那样温柔那样深情。“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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