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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每人掌T三十(每天回锅集体惩罚掌T公开处刑预备

 

惟有月奴挨得最重,足数一百五十下巴掌,又是李嬷嬷打的。打完后,她双臀通红高肿,臀峰上泛着深沉的血色,伤最重时,和挨完一顿薄板子也差不离了。过了一二天,她走路还有些一拐一拐的。月奴幼时就因家难没入掖庭,年纪小小的,就进了昭信宫,又因为之前高湛发作李祖娥身边的人,她捡着漏子,一路莫名其妙地升起来。她没挨过什么狠打,在一众奚官女奴中,算是难得的好运。

六月向晚,晚夏迟来的热潮忽然汹汹地涌上来,邺宫城一连几日都是酷热,连夜中的蛩声都弱下去。李祖娥的臀伤静养了近半个月,用药用得豪爽,双臀上的青淤终于尽数褪下。她每晚更衣时,会扭过身看自己的臀伤。两瓣臀肉恢复白皙的那一日,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试探似的伸出手去按压,腴软的臀肉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凹陷下去。她在日日挨荆条的时候,甚至以为她身上的伤不会再好了,可是疼痛终究被遗忘掉,她的皮肉再度光滑如昔。

六月的最后几日,掖庭局遣了一个近三十岁的周女史来,每日盯着她起居坐卧。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挨多重的打,却已经提前体会到了这份“示众”的肃穆。譬如她需要按时吃饭,以免在受责打时气力不支,但又不能吃得太多,更要戒除腥膻辛辣之物、不饮过热或过冷的饮子,不然恐怕脾胃不调。周女史还会盯着她每晚用热水浸身,擦洗身上的浮尘。在七月的前一天,李祖娥终于忍不住向月奴玩笑道:

?“当年,人人都说我受文宣皇帝盛宠厚爱,可是就算在那时候,也不见得有人如周姑姑这样关心我的行走饮食。”

月奴自挨了打后,变得稳重了许多,不再那么像小孩子了。贵人开玩笑,她也学会了低着头微笑,做出一种顺从的、应和的姿态。李祖娥从前常常逗得她笑声不止,此时不由有些悻悻。周女史不到三十,虽不是很大的年纪,却早已披稳了掖庭女官的皮囊,她同样垂手笑道:

?“贵人命重,自然仔细些。似奴婢等人,之前皇后殿下赐杖,排起队趴在地上,一夜就打完了。”她伸手按住了月奴递给李祖娥的耳杯,“明日就是初一,殿下今日就不要饮食了,只饮一些温水。”

李祖娥的神情淡下去,她偏头看向月奴,果然月奴也不再笑。她自身边从人的脸孔上看出自己的紧张——毕竟是应该怕的。

七月初一,天未拂晓,就教她起来漱沐梳妆。李祖娥一夜没有睡好,恍恍惚惚地被宫人摆弄着,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换上衣服,跟着文宣皇帝的车舆,去京郊亲蚕祭祀。周姑姑指挥宫娥们给她换上大红色的合襟袄子,下身系白绢缎的长裙,不戴首饰,也不戴髻。她的脖子上面轻轻的,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要去园中示众挨打。

她心中这个念头蹦出来,哪怕此时臀上分明还没有伤痕,也不禁觉得两瓣臀肉隐隐地发麻。她坐着车辇去华林园的一路,都有些坐立不安的,下辇时,众人都看见,她的绢布长裙两侧,都被双手捏出隐约的褶皱。

李祖娥走下车辇,被太阳晃得一晕。朝阳已升出东隅,天地间亮得白茫茫的,华林园中很高的树打下影子,投出一片轻烟似的灰色。她朝四下看去,四下被泼墨山水的纸屏风围着,各个妃妾的身影显在山水间。高湛的嫔妃她认识的不多,登基后才纳的就更眼生,惟有几个和她一样跟过文宣皇帝的,她还记得姓氏,这时再次见面,宛然也有隔世之感。

胡皇后果真没有来,上首有两个座位空着,紧下首站着的,就是弘德夫人李氏,再向下,便是更多的嫔御鳞次站开。众人各个都服盛装,髻上按品秩插着步摇花钗,一片金光灿烂。李祖娥在这灿烂中又向上看了一眼,确定了北面是东西两个座位都空着。

掖庭局的杜内司宣了一声“跪”,李祖娥便北面跪倒。高湛的嫔御纷纷都向两侧退了半步,她毕竟也是“皇后”,她们还要避她的礼。这一下便让出更宽的一条道来,由两个奚官慢慢地抬上一座铺着锦袱的刑架。那刑架就像一只及膝高的阔大案子,恰好可容一人趴伏,在腰下臀腿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垫高了一截。

杜内司慢慢地宣刑,大约是“参议朝事,有悖妇职”,又是许多警惕众人的箴言,最后掷出判决来:奉圣命笞六十。

她不知是恐惧还是解脱,跪在原地,只眼看着后面又有三对女史,提着六条长长的板子,徐行正步,排列在那刑案的两侧。她被人扶起来,解下绢布长裙,下身赤裸出来,露出白皙的双臀,众人这才意识到她未着小衣。

她伏身在刑案上趴好,臀肉被高高顶起,这时隐约感觉出来,腰下的垫子中塞得大约是谷糠。这时杜内司亲手将一只麻布缝就、约拳头大小的布包堵进她的嘴中,一股陈谷子的味道冲上鼻腔,她这时确定了口中塞得、身下垫的俱是秕糠。她不熟悉掖庭局中各样名类的刑罚,却大概猜到了,教她在受刑时“含糠”,大概是效魏文帝甄姬之例,专治妇人“多言”之罪。

两个女史站在她的两侧,执着掌宽的板子,等待着刑罚开始的命令。李祖娥伸手向下抓握,握住刑案两边的支脚,连这支撑的梁木上,也包着柔软的丝绵,或许是害怕贵妇人吃疼太过,在抓握时不慎折断指甲。她一阵心悸,听到杜内司说了不知一个什么字,身后的板子便狠狠地砸下来。

专打后宫妇人的板子,是特地削薄上漆的竹板,笞责臀肉的一截,被朱砂水浸得通红。刚开始打一二板子,染料会染到受刑人的臀肉上,再打下去,那颜色就会被红肿的臀伤盖过。这笞板虽然并不厚重,但宽阔过掌,打在臀上,上下两板,就足以覆盖整片臀肉,中间还有重叠的余地。

右边第一板打下来,横贯臀峰,李祖娥浑身一紧,双手死死地攥住支脚,臀腿猛地一阵抽搐,臀上的疼痛轰然炸开,连带着竹板击肉的动静,也大得惊人。她才刚刚放松臀肉,左边紧跟着追上一板,正与右边打的板子叠在一处。再下一对板子,就打在臀底;再向下,板子又转回来,重新打在臀峰的笞痕上。

李祖娥重复着缩紧与放松臀肉的循环,如此挨了四五下,她的两片臀肉已经迅速的肿胀起来,望之一片鲜红,任她再怎么用力,只因疼痛太过,臀腿也难再有什么反应。在众人的目光中,便是她口含噤声的谷糠,双臀高耸,毫无遮挡阻拦的余地,而阔大的竹板携着落势,裹着风,狠狠地抽挞在那红肿的双臀上。每打一下,都能看到她的身躯受痛,贴在刑案上颤抖。板子一下下落得实在,每一记板子,都是一声脆响,打得臀肉变形,掀起来,那红色便分明地又深出一片。

二十下板子一气不停地向下狠挞,打完之后,她的两瓣臀肉均匀地高肿起来,一片鲜红,透着血色,板子上染色的朱砂早已分辨不清。第一对行刑的女史退开两边,将竹板掷在地上。月奴跪倒在她面前,轻轻地拔出她口中堵嘴的布包,她一张嘴,因疼痛而生的涕泪才顺着脸颊滚下来。她擦净了她脸上的涕泪,和她脖颈间的汗水,又喂她饮了半盏盐水。

她稍事修整,身后挨了二十大板的双臀,那堆压累积的疼痛,像山火与潮水一般漫上来。挨打时只是烈痛,责打一停,倒像浑身的血液都倒灌进那痛处。她的双手已经颤抖得握不紧刑案腿上的丝绵包裹,掖庭官斥退了月奴,她后面还有整整四十板子要挨。

二十下竹板笞完后,假如是在官刑中,此时就要交杖换人,以免施刑的吏卒气力不足,打不出刑罚的效果。而李祖娥是在后宫中受笞,掖庭局中笞挞后妃的竹板格外削薄,故而此时,二十板打过,便不止要换人,同样也要换杖,不然竹板在笞责中折断,恐怕会划伤嫔御的肌体。

李祖娥口中重新用谷糠塞住,臀腿高翘,左边,一柄新鲜的竹板贴在她已然高肿的臀瓣上,沁凉微湿。她浑身一瑟,那板子很快就抬起来,随即重重砸下。她身后的臀肉,经过之前短短的休息,原本的麻木尽数褪去,因为通红肿透,对疼痛反而比之前更加敏感。

这第二十一板又打得极重,有一种宣刑似的警肃,周围的嫔御们看在眼中,都不由心中惕厉。李夫人早已经不看了,她偏着头,好像是在躲避焦热的日光,视线向下垂着,只是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指甲上新染的蔻丹。

有彭夫人、王嫔、任嫔几个,原本都是高洋的嫔御。高洋死前最后几年,常常在后宫中笞挞嫔御,她们自然不能幸免。如今李祖娥在高湛的御命下当众受笞,最开始几板子打下去,她们或许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意,可那板子接着向下打,反覆地笞挞在李祖娥高肿的臀肉上。而又因为她堵着嘴,连喊也喊不出声,林中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竹板砸上皮肉的阵阵重响。在凶狠的板挞下,她们的窃喜忽然变作何其脆弱的东西。或迟或晚的,她们都猛然间一阵心悸,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板子又打下去,原本鲜红的血色逐渐沉暗下去,自臀峰高肿的皮肉上,渐渐浮起色泽黯淡的青紫。李祖娥原本是紧握着刑案的支脚,此时双手渐渐无力,也攥不住那丝绵。伴着一板一板的狠挞,她终于手指一软,双手垂落下去,打在地上。

第二组板子打完,李祖娥的双臀上,挨了四十板子,已经淋漓透紫,浮着深色的血丝。周围的嫔御,大多数在这第二组板子中,都已经垂下头去,避开目光。此时板声停了一会儿,她们才纷纷抬起眼来,看到李祖娥抽了骨头似的软在刑凳上,两臂垂瘫,面上像被太阳晒得太过似的,一片潮红。

她额前腮边俱是淋淋湿透,不知是汗是泪。李祖娥也不记得自己是否曾落了泪,又哭了多久,但是她的两眼酸困,喉中也干涩得难受。第二组持杖的刑官又将竹板丢在地上,这一次没有人上前来给她拭汗喂水。她幕天席地地受笞,头面朝北,除了被打至僵硬的双臀外,赤裸在外的双腿也被太阳晒得发烫。

此时,她忽然感觉到小腿上被谁轻轻地摆弄。随后,便有粗糙扎人的麻绳捆束上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腿,两边脚踝却被压得死死的。双腿被捆缚在刑案上后,她麻软无力的手臂也被人从地上捡起,拐在背后,用麻绳一圈一圈地捆起。六十板打到最后,后宫妃御,通常疼痛已经太过,未免受刑人挣扎摔跌,便在这时加以捆缚。这样,无论臀腿上的板笞多么的剧痛难忍,也能保证竹板一下不轻、一下不停地打满最后的数目。

李祖娥的双手被捆在背后后,腰腹压得更低,双臀愈发高高翘起,已经深红浮紫的臀肉,仍然顶在米糠填满的垫子上,撅在最适合承刑的位置。后宫中动笞刑,除非数目实在判得太多,不然照例是不会见血。最后执板的两个女官,手上的板头上了清漆,施罚也最为老练。第一板打下去,砸在臀底,后面几板紧跟着,就打在她尚且白皙的大腿面上。

李祖娥在等待板笞、又受累刑的时候,本就消瘦了不少,双臀虽然圆润,腿后已经格外单薄。板子狠挞在此处,是一种悚然的剧痛。她周身本已没有什么力气,被腿上的重挞所逼,在麻绳的捆绑下,竟然也不断地挣扎颤抖起来,双眼中又不住地流出泪水,被堵紧的嘴中也泄出呜咽之声。

竹板在她的双腿上笞了十下有余,她的两腿上都盖满了交叠的板痕,同样鼓起道道淤红。最后的几下板笞,竟又打回了她青肿的臀肉上。板子依旧落得很重,声音却已不复刚开始时的清脆,在响透中又带上闷声。这时她挣扎已极,便显得像是,在阔大的竹板的责打下,她吃疼不过,扭着双臀不断地想要躲闪。可不管她高肿的臀肉如何扭动,笞挞依旧会如数落在该打的地方。

六十下板笞,打完之后,李祖娥犹自在刑案上挣扎了一阵。是耳边先清净下来,她才在臀腿间已经不能分辨的阵痛中,分辨出竹板已经不再打下。掖庭局的女史上前替她解缚,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她便浑身发颤,塞嘴的布包一取出来,她就不住地咳嗽起来。

视刑的杜内司站在上首,正要替皇帝问话,忽见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随机众人的身子都矮下去,纷纷伏拜。李祖娥伏在刑案上,看到一片鲜红色的衣角,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她忽然想起,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高湛坐在上首东边留空的座位上,示意众人平身后,又对杜内司说道:

“卿等继续。”

杜内司本是替高湛宣刑,此时高湛在座,她便不再转向李祖娥,反而向着上首跪倒。问话却仍是对着她的,她恭声问:

“殿下知罪否?服打否?”

李祖娥的手脚仍被捆着,刚挨狠打的臀肉青紫着,高高撅起。听此一问,她颤着声音答道:

“妾惶恐。”

杜内司向上一拜,站起身来,亲自走到刑案边,替李祖娥解开了束缚手脚的麻绳。她被搀下刑凳,双脚甫一触地,臀腿上僵硬处就是一阵剧痛,她双腿发软,直往下倒,却被训练有素的女史左右搀住。此前奚官奴早在高湛下首放了一只垫子,她被女史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到那只垫子前,朝他跪倒。

高湛南面而坐,李祖娥侧着光,看到他很轩昂的影子。有微风拂动,太阳晒得很烈,哪怕起风,竟然也并不寒冷,只是她赤裸在外的臀腿,被吹得一阵瑟瑟。高湛低头看着她,低声款款地问她:

?“你好像瘦了许多?”?

李夫人站在一边,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不禁朝天翻起白眼,心道你天天打她,莫非还指望人家发福吗?高湛自然是看不到她们的反应,他的声音切切的,轻缓温柔,竟然到一种絮叨的地步,他说:

“我们马上要启程去晋阳,后面还要跋涉,你这样,身体怎么消受的了呢?”?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臀腿间麻木的僵疼中,心底忽然泛起一阵针刺般的轸痛。她忽然间意识到了,她在挨打时会想到他,不挨打时,同样会想到他。她意识到有朝一日,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之间已不能再说是弟奸兄妻、叔逼嫂淫。她此时毕竟是赤裸着下身跪在他面前,正如多日前她毕竟是在佛前,与他做下很淫乱的丑事。他们之间,那些被逼迫的被强奸的,某人的妻子或嫂嫂,那些东西在她的心中丧城失地。她意识到此时正是她自己在想他。

她疼得发抖,抬起头来向他笑:

“你怎么总穿红的,晃得我眼也晕了。针线上养的那么些人,日日的连心思也不必转一转。要出门了,总该换件衣裳。”

他们一来一往,两旁陪侍的嫔御们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这二人在说些什么。掖庭司的女官们受训已久,哪怕贵人们说话再惊世骇俗,她们面上总是处变不惊的温恭俭良。高湛一指一边捧衣的月奴,月奴被吓坏了,满面泪痕,颤着手脚上前来,替李祖娥将裙裳围了回去,盖住臀腿上狰狞的板痕。

她穿好了衣服,高湛就没有让她再跪,反而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拉高她的下裙,右手从她裙下伸进去,抚摸她的臀腿。板子打出的伤痕一片僵硬,她几乎有些害怕他下力气,双臀在他手中只是发颤。李夫人站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心说皇帝不会要在这里宣淫罢?她可真是一点也不想旁观。

可皇帝却只是抚摸了一阵她的臀腿,像验伤似的,随即就把手抽出来。他向她说:

“你回去罢,朕有东西送给你。”

她臀腿伤重,哪怕坐着特制的车舆,一路回到昭信宫中,也疼得汗湿重衫,满面暑热的潮红尽数转作青白之色。她带的宫娥有点扶不住她,月奴在另一边搭着手,几人都是踉踉跄跄地进了殿门。进殿走了两步,李祖娥忽然听到促声一句“女君”,随即便是急慌慌的脚步声,她塌下的半边肩膀一下子被人稳稳的扶住。那人把她伏到床前趴好,她闻到床褥上安息香的香气,熏得很浅,是她从前还作皇后、太后时用惯的。

李祖娥抬眼向她看去,这是她身边跟得最久的崔氏女官。崔女官出身博陵崔氏的远支,与她的母亲一体同宗。在年幼丧夫后,崔氏就进了渤海王府,彼时高洋都还没有受禅登基。乾明宫变时,她是她身边最受信重的女侍中。

崔氏此时一身女史打扮,她本不过三十许人,此时却面色灰暗,两鬓斑白。李祖娥想起刚才她搀扶自己时,她分明摸到她手掌中的厚茧,心头忽然有莫大的倦累涌出,她低声问她:

“他们高家人竟然不曾杀你?”

李祖娥嗓音沙哑,崔女史连忙指挥宫娥替她除衣上药,正要自己去给她端润喉的蜜水,忽然衣角一重。低头看去,却是李祖娥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崔女史心如刀绞,连忙屈膝在床前跪倒,握住李祖娥的手,话中已经哽咽难言:

“当年小郎走后……”

她口中的“小郎”,正是如今前朝后宫中讳莫如深的“废帝”,她与高洋的长子高殷。李祖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她捏了捏崔女史的手指,崔女史连忙噤声,泪水却从腮边滚下。李祖娥闭上眼睛,身后,宫娥正与她上药。在熏枕的安息香中,她渐渐又闻到几种伤药混合的咸味,在众多的香气中,她慢慢地有些犯困。她想,她已经不需要,也不愿意知道那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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