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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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负罪之人(下)

 

对於明萱的反应,雅涵也是一头雾水,明萱不总是反应最快的那一个吗?

「明萱你没看到吗?」他指了指房内飘出的少nv虚影。

明萱看向雅涵指着的方向,随後一脸莫名地回道,「不就是墙壁吗?」

护士小姐也纳闷地说,「我也没注意到什麽特别的啊?」

雅涵和智伟对视了一眼,随後意识到,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和婉柔看见了房内的异象。

婉柔连滚带爬地向门口扑去,最後躲在了雅涵身後。

「他、他是雨雯,高中的时候,隔壁班的雨雯。」婉柔用惨白而发抖的嘴唇缓缓说道。

「你们到底在g嘛啊?雨雯是谁啊?」明萱一脸不悦地看向众人。

「你忘了我?你怎麽可以忘了我!我si了啊!就因为你随口的一句话!我si了啊!」少nv虚影尖啸地控诉着,但明萱却彷佛完全听不见似的。

「明萱你真的看不到那个吗?」雅涵再度指向了少nv虚影的方向。

明萱似乎也意识到了身旁众人反应的不对劲,他往房内走了几步到了房间中央,就离被称作雨雯的少nv虚影不到一公尺的距离了。

「我不确定你们到底看到了什麽,但我真的没看到什麽特别的。」他四处张望着,却仍不明白其他人到底看见了什麽。

「雨雯他是因为……明萱你有一次在走廊上,刚好雨雯正在搬东西,挡到了你的路,被你嫌了声碍事,那时候想讨好你的人很多,後来他就被隔壁班的人排挤,被欺负的很惨,就转学了,听说因为在新的学校也适应不良,後来就、就自杀了……」婉柔一边说,表情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雅涵和智伟都愣住了,虽然明萱以前在学校确实是影响力很大的风云人物,可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那也不关我的事啊?」明萱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根本什麽都没有做啊?

似乎是对於明萱的言语和反应感到愤怒,飘在空中的雨雯扑向了明萱,没想到却迳自从明萱身t穿了过去!

「为什麽?为什麽?」雨雯似乎陷入了混乱,随即发出痛苦的嚎叫,「原来是这样!你根本不认为你有错!你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我!」

雨雯转过头看向了婉柔,血红的眼珠留下了两行血泪,「为什麽?为什麽他可以毫无歉意?他才不是无辜的!他才是那个怪物啊!」

听见雨雯的控诉,这彷佛成为压垮婉柔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的眼中突然多了一分决意。

原本瑟缩在雅涵身後的婉柔闪身冲了出去,还没等雅涵反应过来,只见婉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婉柔!不要!」雅涵似乎明白了婉柔的目的,他高喊着试图阻止婉柔。

「去si吧!」婉柔嘶吼着,猛力地将水果刀刺入了明萱的後腰处。

「啊──!你在g嘛!混帐!」猝不及防的明萱痛嚎了一声,直接往前跪倒在地,一脸诧异地回头看向婉柔,他从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对他动刀子。

婉柔像是耗尽了力气似的,浑身发抖地松开了握刀的手,两脚一软便又瘫坐在地上,而泪水开始不停地从他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都是你!不只是雨雯,昀庭也是因为你才自杀的!都是你的错!我们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婉柔崩溃而颤抖地朝明萱喊道。

「到底关我什麽事?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叫雨雯的,而且明明就是有人放了纸条在我ch0u屉,说昀庭那家伙是个疯子,我才去调查的!」明萱怒吼道。

是有人把昀庭过去的事情偷偷告诉明萱?

负伤的明萱愤慨地吼完後,像是用尽了力气,感受到腰间持续的剧痛袭来,他的脸se也愈发惨白,逐渐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护士小姐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方型的木框,看起来像是个做工jg美的小画框,他用画框套住了明萱伤处的那把刀,下一秒,他和明萱两个人瞬间就消失在房间之中,只剩下一个琴键凭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不──!你们做了什麽!他人呢?那该si的贱人呢?」雨雯看到明萱消失後,明显地狂躁了起来。

雅涵和智伟都没能理解刚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好好的两个人怎麽就这样消失了呢?婉柔也是一脸错愕,而他们来没来得及去思考,那愤怒的雨雯就将视线转向了他们。

「已经够了吧?明萱也消失不见了,让我们走吧!」雅涵鼓起勇气说,但他不断颤抖的小腿出卖了他的心情。

「哼!正主不见了,还有这家伙呢……」雨雯腥红se的眼珠一转,恶狠狠地瞪向婉柔。

「婉柔他什麽都没有做,你发生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阿!」雅涵辩驳道。

「是阿,他什麽都没有做,那你怎麽不听听他们怎麽说?」雨雯以饶富趣味的眼神看着婉柔。

雅涵不解地看过去,却看见了吓人的一幕。

更多双手从地板上浮现,抓住了婉柔的身t,接着,是许多张带着空洞眼神的面孔也从地板跟着浮了出来。

「不要啊──!」婉柔惊恐地放声尖叫。

「这、这是?」雅涵试图拨开那些抓住婉柔的手,却发现他完全碰不到那些手。

「你真当他就只是个明萱的跟班而已吗?这些年他仗着明萱的势头,也是欺压了不少人啊……」飘在空中的雨雯幽幽地说。

「你们!你们怎麽会在这里?你们不都活得好好的吗?怎、怎麽会?」婉柔不断挣扎,看着那些浮现的脸孔,他想起来了这些人,是他为了维持明萱身旁头号跟班的身分,不得不踩下去的人,甚至还有些是他自己不喜欢而带风向去排挤的人。

但他们没有si啊?怎麽会像鬼魂一般出现呢?

「活得好好的?我们生不如si啊!」

「你凭什麽那样对我们,」

「真的很痛!真的很痛啊!」

「你这仗势欺人的家伙!还不是靠着明萱才有今天!」

「我恨你!你为什麽不去si!」

无数张脸不断地嘶吼着,听着它们的话语,婉柔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曾几何时,他为了不再被人欺负,开始成为了主动欺负人的那一方呢?他跟着明萱,最早只是想要获得一点庇护,但不知不觉……他已经成为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或许只是一直不愿面对而已。

雅涵发现那些手似乎要将婉柔朝墙边的置物柜运过去的样子,他si命地抓着婉柔的身t,虽然他不明白那些憎恨婉柔的人想要做什麽,但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事。智伟也帮忙抓着婉柔的手,但无奈两人再怎麽用力,似乎都抵御不了那无数双手的力气。

婉柔看向雅涵,惨然一笑,「雅涵,算了吧?你知道吗?我很恨明萱,他总是那麽完美,那样地视他人为无物,但为了跟着他,就得做出许多连我也不喜欢的事,可是我生存的方式啊!我真的不想再回到以前被人欺负、排挤的生活。为了这些,我都变得不是我了」

「我只是想要改变,那封信说只要带明萱来这里,我就能改变自己……也许b起明萱,我更恨的是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的自己吧?」

「什麽信?不要放弃啊!」雅涵不清楚婉柔的过去,但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在这里抛弃婉柔。

那无数双手突然传来一gu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雅涵和智伟给震了开来,少了他们的阻挡,那些手终於顺利地将婉柔给拉走。

一个置物柜的门突然打开,婉柔就被直接扔了进去,柜门随即关了起来,婉柔放声尖叫着,而那些手环绕在置物柜外,像是茧一样包覆着置物柜,两人看见那些手开始不断地使力,他们听见了金属的碰撞声,像是置物柜被当成毛巾来拧似的,大量地鲜血开始从置物柜内喷涌而出,最後当手全部凭空消失时,只剩下宛如一个大铁疙瘩般扭曲的置物柜。

而婉柔的尖叫声也停止了。

雨雯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整个房间只剩下雅涵和智伟两人,而那仍不断渗血的置物柜则证明了刚才那一幕的真实。

「怎、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啊!呜──」雅涵承受不住刚才的情景,坐倒在地,崩溃地哭了起来。

智伟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他想安慰雅涵却不知道该怎麽做,明萱被刺後和护士莫名的消失,婉柔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杀si了,现在该怎麽办才好?

他的眼角一撇,发现了之前护士落在地板上的琴键,默默地捡起了来收好,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

雅涵现在只能用哭泣来宣泄他压抑的心情,到底为什麽他会遇到这些事,他原本只是跟蓉蓉来度个周末的啊!

「雅涵,别哭了,我们快离开这吧?我想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安全。」智伟说,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太多,让他也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离开?离开这里又能够去那里呢?」雅涵蜷着身子,带着哭音问。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停滞不前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只有继续往前才会有改变的。」智伟安抚道,他略带忧伤的眼瞳似乎想起了什麽。

雅涵愣愣地看着智伟,听了他这一番话,确实感到一丝安慰。

想起蓉蓉哭喊着要他想起来的场景,他势必要在这鬼地方找到答案。

「就当作是为了蓉蓉吧……」

站起身子,拭去脸上的泪水,神情有别於方才的无助,他似乎又涌起了一丝希望。

「那麽,走吧?」雅涵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智伟点了点头,看见雅涵似乎振作起来他也宽慰许多,毕竟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两人偷偷地观望走廊,确认没有任何怪物在游荡後才走了出来。

智伟一走出房们就走去隔壁的104号房,看着房门不知道再思考些什麽。

「智伟,怎麽了吗?」雅涵不解地问。

「你看。」智伟指着房间的门把说。

雅涵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金属门把隐隐泛着淡淡的红晕,上头似乎还有一些蒸气冒出来。

「房间内似乎在闷烧的样子,如果像明萱说的,这栋建筑和我们住的民宿的建筑格局刚好是上下颠倒的话,这几间房间就刚好对应着我们住的房间……而我怕火。」智伟推论着。

雅涵彷佛理解了什麽,「而明萱和婉柔原本住的是203,对应隔壁的103……」

「我想或许在我们对应的房间内都会有我们害怕的东西?」智伟对雅涵说出他的想法。

「那在我和蓉蓉的房间一定能发现些什麽。」

「会不会有危险?刚才明萱和婉柔都……」智伟担忧地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想我更应该去,也许在那里我可以找到想起一切的关键。」就算真的有危险,说不定也能让他想起被他所遗忘的过去。

「如果你不想跟进来的话也没关系,你可以在外面等我。」雅涵说,毕竟谁也不知道进入房间後倒底会发生什麽事情,没必要再多拖一个人下水。

智伟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耸了耸肩。

「都什麽情况了,怎麽可能还让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啊?走吧,我们一起去把事情ga0清楚,然後,一起逃出这里。」

「恩,一起逃出这里吧!」雅涵笑了笑。

然後,他们走向101房,推开了那扇门。

房内的装潢就跟雅涵初来民宿时几乎一模一样,是两张豪华的蕾丝公主床,不过上面布满了灰尘,而墙上也没有对外的窗户。

稍微环视了一下房间,雅涵就在床头柜看见了他熟悉的事物。

他的药袋。

两人走上前去,雅涵打开了他的药袋,里面摆放的除了他的药,还有一张他从没见过的药单,他把药单ch0u了出来,里面都是些他看不懂的药物名称,以前蓉蓉帮他拿药的时後好像也都没有药单,他有些不解,翻到背面後,发现上头竟然是笔记纸一行行的格式,上头写着:

4月2日

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了。

他们不理我他们不理我他们不理我他们不理我。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十分潦草的字迹,纸上还伴随着零星的水渍和无数混乱的涂鸦。

「如果这是昀庭写的,应该就是指那一段期间的事了。」智伟叹了口气。

「是你说的我和蓉蓉都b较少跟他来往了吗?」

雅涵看着凌乱的字迹,彷佛能从上面感受到书写者浓烈而绝望的情绪。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难道自己和昀庭的自杀有关吗?

在他苦思不解的时後,智伟突然开口。

「雅涵,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药单吗?」

「喔……可以阿。」雅涵将药单递了过去。

只见智伟接过纸条後,翻到了药单那一面,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後,突然眼睛为之一亮。

「怎麽了吗?」雅涵问,不知道智伟发现了什麽。

智伟指着药单上的其中一串英文,神情激动地说,「雅涵,我想我知道为什麽你会有健忘的问题了!这根本不是单纯抗过敏的药单!这种药我以前也曾经服用过,这是一种抗焦虑剂,而它带有的一种副作用就是健忘。」智伟面se凝重地看向雅涵。

雅涵惊愕之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数破碎的线索逐渐在雅涵脑中拚凑起来,这些年来蓉蓉持之以恒地帮他拿药,自己的健忘,难道都是蓉蓉有意为之的?

正当他抬起头想说出自己的推论时,眼前的人却不是智伟,而是先前曾在诊疗室看过,那个穿着医师白袍的男子,他恰巧和他对上了视线。

「嗨,雅涵,你认得我吗?」他微笑道。

熟悉的格局,雅涵又再度回到了那个诊疗室。

「你是之前看过的那个人……你是医生吗?」雅涵试探地问。

听见雅涵的回答,男子像是突然来了jg神。

「对,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说之前看过我,是什麽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医生拿起了纸笔,顺手拿了个杯子放到身後的咖啡机就按下了冲泡的按键。

主治医生?雅涵想起了先前看见的病历。

「什麽时候?我跟你说我的同伴不见了,然後你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那个时候很慌乱……」雅涵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明,他为什麽又出现在这个地方。

医生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些什麽,「所以,你还跟你的朋友们被困在那里?」他用纸笔迅速地书写着。

「对,发生了更多更离奇的事……我还发现了我的病历,上面写我有解离x人格障碍?」

「是的,你的一位朋友和你一样,你们都认为你们另一位si去的朋友还活着,但实际上只是你们一直在和记忆中的他对话而已。」

「你是说蓉蓉吗?他在这里吗?」听见医生的话,雅涵连忙追问。

「他的情况已经改善很多,已经离开这里了,他还经常来探望你,你不记得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我今天是第二次看到你,我刚刚还在那间诡异的民宿,现在只剩下我跟智伟,其他人都不见了,还有人si了……」

雅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尽可能地把他在民宿发生的事,还有知道的情况都说给了眼前的医生听,虽然也不知道医生帮不帮得上忙。

「确实是很离奇的t验,听起来你对你那位si去朋友的认知是很重要的关键,所以你还没有想起相关的事吗?」医生已经换了张纸继续书写记录着。

「我只从旁人的角度听见了事情的概括,但就像听别人在说故事一样,根本没有实感。」

「那看起来你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起来,你所听见的是旁人的记忆,而不是你自己的。」

「我也不想要这样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麽!蓉蓉也一直要我想起来,到底要怎麽做才行!」像是发泄似的,雅涵的语调渐渐高亢了起来。

「我也不确定该怎麽帮你,不过看样子你们似乎在那间和这里格局相同的民宿探索好一段时间了,你还提到总是有一些指引你们前往下个地点的暗示或线索,你要不要试着顺其自然看看?你接下来应该还要去什麽地方?」医生试探地问道。

面对医生的提问,雅涵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才刚找到他的药单和那份日记,就突然出现在这个诊间,他甚至不确定该怎麽离开这里。

还在思考的时候,雅涵再度听见了那段熟悉的旋律响起,他整个人绷了起来,紧张地打量四周。

「怎麽了吗?」察觉到雅涵的异状,医生关心地问道。

「你没听到吗?就是这段旋律!每次那个怪物出现前都会响起的这段旋律!」他的呼x1开始变得急促。

「我没听见任何特别的声音,你在这里是很安全的,你能试着冷静下来继续跟我对话吗?」

雅涵眼中的诊疗室渐渐地开始风化,从房间的边角开始化作粉尘消散,而在消散之後的则是空白的虚无。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这里要消失了吗?」雅涵恐慌地喊着,四周的景se不断地飘散,整个诊间逐渐只剩下他的落脚之处和眼前的医生。

看着雅涵的反应,医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希望下次与你再见时,你能够逃离那个地方,祝你好运。」

医生的话语渐渐地在雅涵的意识中淡出。

「雅涵!雅涵!你还好吗?」智伟焦急地呼喊着,从刚才他就发现雅涵的神情恍惚,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智伟?我回来了?我、我没事,只是好像又看到一些幻象……还是我想起了什麽呢?」刚才发生的事,和那名医生的对话,仍令雅涵感到困惑无b。

那究竟是幻觉,还是他记忆中曾发生的事?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交错的现象?

把自己和医生的对话以及蓉蓉帮自己拿药的事都告诉智伟後,他也陷入了沉思。

「听起来那或许真的是你曾经和医生对话的记忆,而且这样听起来,倩蓉其实一直都记得当初发生的事,而且还想尽办法瞒着你不让你想起来。」他推论道。

「为什麽蓉蓉要这麽做?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雅涵试着回想起上大学前和蓉蓉相处的日子,这才发现那竟是一大片的空白,因为他长年健忘的毛病,很多事情都是蓉蓉提醒或补充,他就当作是那麽一回事了。

「雅涵,我在想,也许我们几个人会凑在一起是有原因的。」智伟突然开口道。

「什麽意思?」

「婉柔之前不是提到有人寄信给他,想改变自己的话,就带明萱来这间民宿度假吗?其实我也有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让我来这个民宿住上一晚,就能够明白当年发生的事。」

「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们几个人约在一起,就为了厘清当年的事?」

雅涵突然想起蓉蓉消失之前提到的那个「他」,难道整件事情背後早就有人安排好了?

「当年昀庭的自杀还有你跟倩蓉的休学,一直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一段y霾。我跟昀庭是因为在音乐教室练琴的关系才变熟的,那真的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智伟突然别过了眼神,似乎想起了某个花季少nv的模样。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国中被欺负得很惨吗?我那时候总觉得昀庭身上有种和过去的我十分相似的气质,所以对他的事情也b较关注。他那时候和你们一直处得不错,我也就蛮放心的,直到後来明萱的事……我一直很後悔明萱在班上指称他是个疯子时,没能站出来替他说话。」他捂着脸,像是不想被看见自己的表情,「现在就好像有人知道我们当年发生的一切,用我们最无法拒绝的诱饵把我们引到了这间民宿。」

雅涵陷入了沉默,这件消失在他记忆之中的事件,没想到竟把大家都牵扯进来了。

随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他接着开口,「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说,我之前脑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个一直追逐着我们的蜘蛛型怪物,他的头部好像在我的记忆中跟……昀庭吗?总之是一个少nv的轮廓重合了,他还叫我涵涵。」

听到雅涵的陈述後,智伟脸se一变。

「你是说那个怪物有可能就是昀庭吗?他以前,好像确实是叫你涵涵没错……」他一脸诧异地回想着。

「那他到底为什麽要一直追着我们?难道他是想要复仇吗?」雅涵不解地问,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当年事件的後续。

在两人讨论时,他们突然都听见房外隐约传来了旋律声。

智伟一听,紧张地看向周围,观察着是否有怪物出没的踪迹。

原本跟着警戒的雅涵却突然有种特别的感觉萦绕心头。

「智伟,我想他不会再出现了,这似乎是一种指引。」

「指引?雅涵,你确定吗?」毕竟之前当音乐出现时可都没好事。

「我想是的,这感觉很难说明白,好像是一种呼唤。我想我们该出去看看,你注意到了吗?这次的旋律并不是直接出现在我们周围,而是在远处的感觉,如果找到声音的源头,说不定能发现什麽。」雅涵推论着,倒不如说,这是他当下心中浮现的直觉。

智伟看着雅涵,有些担忧的样子,「那……我们走吧?」

「不会有事的,走吧。」

当两人踏出房门後,果然如雅涵所说的,并没有任何异状或是怪物出现,而那音乐持续地回响着,两人循着声音,来到了一楼中央的大厅,他们鼓起勇气推开了大厅的门後,音乐也随之消失。

中央大厅内,有着从室内庭园洒落的月光,月光照耀在大厅中央的一座钢琴上,除此之外,整个大厅空无一物。

「钢琴?」智伟感到困惑,难不成刚才的旋律是这架钢琴弹出来的?

雅涵拉着他走上前去,稍稍打量了下钢琴,只见洁白的琴键上,刚好缺少了一块琴键。

找到染血的琴键。

这一句话突然闪过了雅涵的脑海。

「智伟?护士小姐拿出来的琴键,在你那吗?」

「啊?在阿,你是要……!」智伟看了看琴键後,似乎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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