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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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抱歉,是我大意了,要不我帮你先洗洗。”她伸手,想要再次拿过荷包

而林彦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用了,您告诉我哪里有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您先去取针吧。”

年轻的医女带着他去换洗的地方

医者回到前厅去为刘伯取针

刘伯见她一脸凝重的回到前厅

“怎么了?他怎么没一起过来?”

医者坐下:“别说了,我刚刚把他那宝贝似的荷包掉药锅里去了,我看他是气得想骂人了,结巴了好几次还是没骂出来。”

“你就这么不小心,那荷包他宝贝得很,这会儿肯定心疼呢。”

“看得出来。”她小心取下银针,却突然画风一转,“我准备再呆一段时间便走了。”

刘伯讶然抬头看着她:“又要走?都四十几岁了还游什么游啊,就好好呆在京城养老不好吗?”

“,,,”医者沉默的收针,又将准备好的药膏替他敷上,

“你不是老叫着让我对你负责吗?这次,,”她抬眼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视线在空间交汇片刻,刘伯很快偏过头避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有些动摇的,但只是片刻,那么久的事情其实早已经忘记了大半了,

已经到这个年纪,情情爱爱哪里算得上什么

“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吃好喝好,我懒得挪。”

“你放不下那个孩子?”

“我要是走了,他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医者带了几分苦笑

“他不是寻常身份,你待在他身边哪得有几日安宁,还不如趁早远离是非,那才算安享晚年”见他沉默,她又说:“你考虑几日吧,我过段时间再走。”

刘伯沉默的笑笑摇头

随后站起身看向从后院走出的少年,招招手:“药拿好了吗?走吧。”

林彦点点头,放下一锭金元宝,道谢后离开。

看着两人打伞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年轻的少女站在医者身后:“师傅,您什么时候决定的要离开京城?”

医者语气轻快:“就刚才啊,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想走就走。”

林彦举着伞,刘伯眼神注意到他指尖严重的泛红,而泛红中间的位置又有有小片发白。

“你这手指怎么了?”

“没事,刚才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

“这么不小心,”刘伯有些心疼,说着又伸手去将伞柄握住,“回去我给你上点药膏。”

林彦握紧伞柄又从他手中抽离:“没事,还是我来吧。”

刘伯看着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高了自己半个脑袋。

这算不算已经长大了,这种时候,他如果真的和老婆子一起走,他会不会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晚上偷偷咬着被子哭。

雨淅淅沥沥的下,公主府不远,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到达

凌霜撑伞站在门口的马车前,似乎正准备离开。

但转头见到他们两人便挥退了马车向他拱手低头行礼

“主君。”

林彦取下帏帽

“这马车是?”

“您离开的时候还没下雨,所以殿下吩咐去金街接您。”

林彦脸上泛起淡淡笑意,“好的。”

“殿下这会儿还在书房等您。”

“好的。”

林彦转身把伞交给刘伯,“您先回去把衣服换一下吧,我先去书房。”

凌霜适时为他撑起一把新的伞

雨越来越大,穿过走廊时被略微沾湿的鞋面和衣摆被风吹过泛起丝丝凉意,盛夏时节难得的凉爽。

书房门没关,但他进去之前还是在门框上敲了敲

“殿下。”

只见李翎月坐在书桌前,额前落下一缕碎发,埋着头皱眉紧盯着手中的书卷,抬起的毛笔手迟迟没有落下。

听见他的声音才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急促的朝他招手。

“过来。”

林彦几个跨步上前,明白她这副神情一定又是古籍中遇见了看不懂的文字,正焦急。

他站在她身侧,俯下身,看着她手指指向的被朱笔圈起来的一个字符。

“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字?”

那几乎算不上一个字,只是一条直直的竖线,只是那道竖线落笔有明显的藏锋与露锋,尤其收尾的时候笔锋尖细凌厉,像一柄失去了剑柄的剑锋。

要说之前那些字都是他和殿下一起结合和书中语境胡乱猜出来的,但这个不像字的字,他却正好认识。

“这在狐族兽人中是武器的意思,殿下看他的形状,”说着伸出手指指向那条竖线比划,“这形状是不是很像一把不完整的剑,只有剑刃没有剑柄,这个符号不仅代表武器,也代表着伤害。”

李翎月低头沉思,似乎是在将他所说的文字代入原文中去尝试翻译。

沉思片刻后连连点头,才又回神注意到他的手指。

“这是怎么了?”

林彦收回手,“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烫伤了。”

“烫伤?”李翎月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泛红微肿伤处:“不是说只是去酒楼了吗?怎么会烫伤?”

没想到她最先注意到的居然会是这个,略有一丝失落:“后来又陪刘伯去了医馆不小心被药汤烫伤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翎月松开他的手,眼神望向他腰间,那枚她亲手送上的荷包没有挂在他腰间。“我前几日给你的荷包呢?”

他不想让她知道今天的事,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好好保存她的礼物,只说下雨怕淋湿收起来了。

“公主府不至于连个荷包都买不起,淋湿了我再让人送十个百个来。”

林彦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腰间:“嗯,那我回去就带上。”

“是不是还没用膳?”

“还没。”

林彦手指微动,指尖微微刺麻,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是不太好的感觉。

明明是手上的伤,但她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上面。

李翎月放下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得出她似乎已经坐了很久。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如果是新得的古籍几乎恨不得当日就读透,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明明是一个善武的将军,林彦到公主府之后却从没有见她练武,有的只是几乎痴迷的搜寻天下古籍,在府中的时间几乎有一半都是在书房。

他想一年多前,殿下红衣金甲骑马游街时的场景,那样的英姿在她回到京都的这一年多里竟然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那是他在南宫馆的火场之后第一次见到殿下,再一次便是他嫁入公主府时,殿下掀起他的盖头。

“传膳吧,走,,”

思绪回笼,林彦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穿过长廊走向前厅,

雨下得更急了,哗哗啦啦的滴落在庭中,寂静的长廊连最后的脚步声都被雨声盖过,安静得有些尴尬,

微风吹过,脚下微湿的衣摆处钻入一丝凉意,林彦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指节揉了揉鼻尖将那股酸痒压下去,抬脚加快脚步跟上她。

他和殿下像现在这样一起坐在桌前用膳的时间并不多,

晚膳的时间殿下大多数时间不在府内,在府内最多的时间也是在书房简单的用膳又看书,他有时候想殿下这样爱读书,怎么却偏偏选了做一个武将,,

仆人布菜完毕,他见对面人先动筷才准备拿起筷子,只是方棱的筷子硌得指尖有些刺麻,林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留痕迹的转动筷子,换了个姿势。

“醉月楼的新品好吃吗?”

或许是实在过于安静,李翎月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林彦抬眸,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好吃。”

看他的表情,不用想他的回答也是这样的。

“听说每月醉月楼出新菜的日子你都去了?”

林彦显得有些羞涩,只点头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为何一次也没有邀请我去过?”

。。。林彦脸上有些尴尬窘迫,但看着她的那只眼睛又隐隐有些期待:“殿下平时太忙了,”

这句话算是对她提问的回答,顿了顿他又斟酌着开口:“下个月,殿下可以一起去,”想了想他又补充:“听说下月是避暑的甜点,殿下可以尝尝他们的点心甜食都不错。”

“嗯,,”李翎月偏头故作思考,看他紧张无措的神情,“这时间好像有些太久了。”

“啊?,,殿下的意思是?”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李翎月笑容收敛几分,脸色严肃了几分:“就最近几日,我特意向母皇告假陪你,”见他一脸呆滞,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满意?”

林彦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有些头晕,殿下,一直以来被称为工作狂的殿下,特意向陛下告假陪他。

李翎月继续开口:“五日的时间,你想去哪里?想不想回家看看?”

“回家?”林彦疑惑的看着她,眼神疑惑,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握住筷子的手指都忍不住收紧了力道,,那样的家,还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回兽人村,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父亲吗?”

父亲,,

林彦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讶,甚至又在心中将她的话复述一遍才敢确认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家。

一直以来,因为殿下知晓他身份的那晚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他从来不敢在她目前提前过于从前的事情。

自从回到林家,被关在偏院自生自灭,每次和刘伯偷偷钻出门去也只能赶在晚饭之前回去,后来又来到公主府,他一次都没有回到那个地方去过,

对于家乡,他的记忆里最后一面便是黑暗里被血染红的村庄最后被大火吞没,

黑暗里,整个村庄亮得吓人,刺得眼眶生疼。

“殿下,,为何突然说起这里,”

李翎月放下筷子,撑手看他:“不想吗?”

受伤的指尖毫无知觉的在筷子边缘来回剐蹭,他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送他荷包,,为什么突然说起这里,为什么突然特意请假陪他,为什么,,突然,,

好像对他特别好,,,

明明是一直渴求的关爱,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觉得莫名的害怕,不敢深信,难道殿下,,

真的,爱他吗。

“还以为你会很开心,还是说,,害怕吗,怕伤心的话那就换个地方吧。”

林彦感觉得到心脏在剧烈跳动,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发颤,压平声线回复她:“我想去,想和殿下一起去,”抬眼与她对视:“殿下可以陪我一起去看望父亲吗?”

他想和她一起去见父亲,这样他也会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很好,穿得好、住的好、吃的也好,让他可以安心,他每日都过得很开心,不要再像梦里那样大声的叱责他。

“好啊,反正是陪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饭吃过了话也说了,李翎月起身准备离开,但见他神情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走过去将手放在他头顶安抚般的摸摸:“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她走之后林彦缓缓起身,捂着胸口感受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才后知后觉的泛起一阵狂喜,殿下,这是不是代表着殿下真的,或许是有点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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