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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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绑双手强制后入

 

“这就够了?可别偷懒啊。”

她说完这句话,放在他腰侧的手掌收紧固定住他的身子,腰部猛的一抬将剩余的大半阳具直接全部插入。

“啊,,呃,不要!”

少年尖叫一声,浑身一颤,身体差点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李翎月曲起膝盖双腿抵住他偏倒的身子,手紧紧扶住他的腰。

而他因为刚才突然的刺激脑中一片空白,身上有瞬间的失力,双腿没有支撑,所有的重心都落在了坐着阳具的臀部,阳具深深的插入

这个姿势进得太深,大脑还在缓冲,少年瘫软的靠在她腿上,坐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而她则是拿出了两个耳环似的金属吊坠,

林彦微张着唇喘息,看着她手中摇晃的两个看起来不轻的金属坠子,不明白她的用意

而她伸手,将坠子穿过他乳尖的银环扣上。

沉重的吊坠将娇小的乳头拉扯得微微变形,一阵阵在刺麻从乳尖传遍全身

林彦回过神来,支起双腿,开始缓慢吃力的,臀部抬起又落下,花穴小幅度的吞吐着阳具。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这样的姿势和动作实在羞耻至极,只是高高抬起头,紧紧咬着唇。

弯曲的阳具头部狠狠刮擦着穴肉,即使只是缓慢轻微的抽插,也让人止不住溢出的呻吟。

李翎月靠在床边撑着下巴看着他

“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射出来啊?”

双腿和膝盖发酸,发力有些困难,从前都是她主动,这次自己坐上来却觉得原来如此吃力,

“唔,,嗯,好深,”

少年深吸一口气努力加快臀部起伏的速度,

穴肉主动含住阳具吞吞吐吐,电流从体内传遍全身,,

又尽力的抬臀落下十几次,腿越来越酸,而身体越来越软,

“嗯,,啊,,好累,,不行,,”

抽插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少年已经大汗淋漓似乎已经用尽全力,大口大口喘着气,

好想,好想再深一点快一点,就像她从前那样,猛烈的,刺激的深入。

“嗯,,不行,不行了殿下,,”

“什么?”李翎月伸手握住他的腰,连腰间都能摸到一层薄汗

“想要,殿下,,快点插好不好,,没力气了,,”

“怎么,之前不是总觉得受不了我,现在自己控制反而不舒服了?”

少年已经停止动作,双腿放松完全脱力坐在她腰间,假阳具还深深埋在身体里。

“不行了,,腿酸,,没力气了,,”

上身紧绷的姿势全身重量都压在腿上,很快就支撑不住,少年被捆在身后的手挣扎几下,

少年的语气带着祈求:“或者殿下先帮我解开,好不好,”

李翎月放在他腰间的手猛的用力掐了掐

“怎么,是我刚才对你心软了?你觉得可以和我讲条件了?”

“啊!不,,不是,”

她掐住他的腰,固定住他的身子开始抬腰插入,他的话音还未落已经被突然深入的器具狠狠顶住花心

“啊,不,,唔呃,呃,,不行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跪不住,浑身软得厉害,偏偏身体内一阵一阵的酥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而她却恶意的停下动作:“怎么回事?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林彦觉得自己快要被刺激疯里,痛苦和快感交织重叠,连眼前的人影都有点模糊,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呜,,要,,求你了殿下,”少年崩溃的哭喊,“快点,求你了,快插,,我,我不行了。”

阳具狠狠的刺入,少年无声的崩溃,绷紧下颌拼命抬起头呼吸,嘴唇大张着发不出声音,

泪珠大颗大颗滚落,被紧紧束缚在身手的手控制不住在手腕处抓出一道道红痕,

身体被她冲撞得起起伏伏,林彦浑身无力只觉得自己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被她肆意摧毁,起起伏伏,无力反抗。

乳环上链接的坠子都被撞得不停晃动,牵扯着娇嫩红肿的乳头不断变形,

“啊,,呃,呃,,要射了,,不要,,”

“唔乳头好难受,,啊,唔,殿下慢一点,,”

“我不行了,,要射了,唔唔慢点,,啊,,”

少年睁大眼睛,嘴唇大张,双腿痉挛抽搐着,在尖叫哭喊求饶中达到了高潮。

她停下动作,眼看着坐在她腿间的少年脱力的倒下,瘫倒在她身上

却因为身后的铁链勒住脖子痛苦的趴在她肩侧喘气

李翎月伸出手摸索到他身后捆住双手的手铐,银针轻轻转动松开了手铐

“呼,咳咳,咳,,呼呼,,”

林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李翎月只感觉到肩头划过几滴温热的水珠,对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人疑惑开口

“哭了?”

林彦的头在她身侧蹭了蹭,没有开口回应,只是伸手抱住她,能隐约听见他低声啜泣。

李翎月手指搅弄着他的银发,耐着性子哄他:“哭什么?抬起头来。”

林彦半撑起身体,抬头起头,露出的大半张脸已经被泪水沾满,原本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微微红肿着。

“难受,殿下,把这个取掉好吗?“林彦抬手指着颈间的项圈。

李翎月伸手勾住项圈:”本宫说的是你自己坐到射出来才可以取掉,你可达到本宫的要求了?“

“难受,殿下,把这个取掉好吗?“林彦抬手指着颈间的项圈。

李翎月伸手勾住项圈:”本宫说的是你自己坐到射出来才可以取掉,你可达到本宫的要求了?”

“下次好不好,好难受,求您”,少年摇动着尾巴在她曲起的腿上扫来扫去,露出讨好的姿态求饶。

项圈加上黑暗,只会让他脑子里想起曾经被项圈锁在南宫馆那阴暗潮湿充满血腥味的地牢,

这样奴隶似的标志物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快感。

林彦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直接伸手想要扯下脖子上的项圈,但金属的项圈纹丝不动,反而脖子已经被他大力的拉扯蹭出了几道血痕。

李翎月握住他的手腕掰开,带着愠怒

“干什么?我可没有同意你取下来。”

“不,不要这个,,”林彦第一次没有理会她的喝止,有些崩溃的哭喊“拿开,,把这个拿开,呜呜,不要,,”,被她握住的手腕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

难得的好心情被他破坏,李翎月大力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扭转,起身将他压在身下。

“啊!疼,,手,唔,”

手腕被她扭曲狠狠钳制住压在背上,李翎月骑坐在他身上将挣扎的人按住。

“我应该说过别在这种时候反抗我。”

“殿下!”,被压制住完全无法动弹的人更加崩溃,但此刻李翎月身上泛出的低气压让他有些恐惧,林彦从崩溃的回忆里回神,理智回笼低声求她,试图和她沟通:

“殿下不用这个好不好,殿下让我做其他的任何事都可以,就是别用这个,求你,先取掉好不好。”

“好啊,”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同意,李翎月捡起被扔在床边的软鞭握在手中,粗糙的皮革划过布满泪痕的脸颊,

她声音冷漠,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耐心

“我给你机会,项圈、还是鞭子。”

林彦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她,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

“鞭子。”

最多只是被抽上几鞭,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面对这条不算长的皮质软鞭他觉得自己咬牙还是能够承受的。

毕竟只是情趣时使用的软鞭,并不是军中特制的刑鞭,那种刑鞭在编制时加入了短小尖细的铁丝,抽在人身上不是会留下一道红痕,而是直接扯下一道皮肉,就像之前韩如枫受刑时那种长鞭。

这软鞭他刚才也受过,想来也不是很难受的吧。

听了他的话李翎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快速的解开项圈。

项圈终于被彻底解开林彦没有再挣扎,安静的趴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啪!”

“啊!!重!呃,,”

显然他低估了殿下的愤怒,这一鞭抽在背上立刻肿起一道血痕,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太晚

他将头埋进被子,死死咬着被子希望这场惩罚能够快点结束

可接下来落下的几鞭一次比一次重,甚至在皮鞭落在背上时,林彦清楚的听见身体胸腔的闷响。

他死死咬着被子盖住声音,就和小时候母亲罚他时一样,只敢咬着被子一声痛呼也不敢传出,

可是还是好痛,汗水和眼泪濡湿了面前的床单,背部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抽搐着。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温柔的指尖划过背上的旧伤,她说,“只要你好好听话,我绝不会再让你受鞭刑。”

见他只是趴着没有任何反应,李翎月收起将软鞭收在手中对折,在肿起的道道鞭痕上故意用力刮过:“怎么,不满意?”

然后她只见到埋在被子里的那颗头轻微的摇了摇。

而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种漠视一种无声的反抗,

“哼,很好。”

随后将皮质编织的软鞭握把抵住红肿的穴口狠狠用力,

“啊,不要!”

林彦撑起身子想要起身避开,却被她后背后掐住脖子死死固定在床上:“你自己选的好好受着吧。”

干燥粗燥的皮具强硬的被塞进早已经被艹到黏腻红肿的花穴

似乎是发现干燥的东西根本无法进入,塞入一半的皮鞭又退出片刻沾上润滑的药膏再次插入。

“啊,,唔,不要,呜呜呜,不要,”

趴着的人还在试图扭动身体挣扎,而他的哭腔却像是给予变态的兴奋剂根本换不来一丝怜悯。

“出去!不要,,放开,啊,放开我,呜呜,殿下,,”

随着少年崩溃的尖叫哭喊声逐渐减弱,那只他觉得不长的皮鞭已经有一半被塞进了他最敏感的身体深处。

林彦已经发不出完整的求饶,只是低声啜泣着,随着身体深处抽插的长鞭的一次次插入而抽搐着,

每当皮鞭抽出又被粗暴的插回便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她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要记住在床上不听话的下场,

少年偏过头,眼神涣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的身体此刻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此刻完全压迫占有着他的人,

林彦觉得,她比他还要了解他的身体,

皮鞭刚进入时的痛苦和羞耻已经让他的精神崩溃,

而此刻粗糙坚硬的把手顶端一遍又一遍的刮过他身体最敏感的一点,

带着痛苦又机会灭顶的快感不断累积,终于在她的操控下身体也完全崩溃,

为什么身体完全失去控制为什么明明很痛苦,却还是被这根奇怪的东西送上了高潮。

林彦大脑一片混沌,脸部深埋在被子里,在射出之后直接失去意识晕厥过去。

“晕了?”

李翎月有些疑惑,兽人的身体应该不至于如此虚弱吧,只是这种程度就被做晕过去。

在叫过他几次后,他依旧没有反应,李翎月确定他确实是晕过去了

李翎月轻抚着他背上的鞭痕:“这就晕过去了,做得有这么狠吗?”

温热的水珠落在脸上,林彦转醒

李翎月正抱着他站在浴桶边,用手朝他脸上弹水

见他醒了便准备松手放开:“醒了?醒了就自己进去。”

李翎月松手准备放下他,刚才睁眼的人脑子还有些混沌,感受到身体失重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的脖子。

“怎么,不想下去?”李翎月暂时抱着他,停止了放开的动作。

“嘶,”

就刚刚伸手揽住她的小动作就已经牵扯到背上的伤处传来一阵刺痛,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已经破皮出血了。后面穴口也疼得厉害,不用看就已经知道肯定又肿了。

林彦皱眉揽住她的手又紧了紧将头紧紧靠在她胸前,一副不准备松手下去的意思。

“什么意思?”,李翎月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人,垂着头靠在她身上看不见他的表情:“怎么觉得委屈了?”

怀中的脑袋动了动,点点头。

李翎月叹气,想起刚才见到他背后紫红的鞭痕难得放低语气:“你可以向我要一件礼物做安慰。”

林彦原本垂着头,情绪低落,不清楚她究竟是喜欢这样粗暴的性爱,还是只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发泄的玩物。

听见她的话惊喜的抬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确认:“真的?”

“嗯”李翎月看着他那只狐狸眼瞪得大大的,亮晶晶的闪动着欣喜的情绪,难得的有了一丝犹豫。

她以为他会想要什么金银珠宝,或者向她要些什么赏赐特权。但是他说

“我想读书学字,殿下可以为我找一位老师吗?”

“你不是识字吗?”

“只认识一部分,还差很多。”

从前的他一直住在林家的偏院,母亲没有为他请过老师。

现在认识的不多的字都是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在村里学堂学习的,后来刘伯也找了些书籍教过他,虽然基本的字都认识,但和宴会上那些世家公子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就连殿下常读的古籍他都看不懂,所以他想要学习,至少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好些。

“还需要老师?我教不了你?”

“那殿下在书房的时候我可以去伺候吗?”

“可以。”

“谢殿下。”

“可以下去了?”

“嗯。”

李翎月松手,林彦松开揽住她的手,在浴桶边上站定。

刚才的动作扯到穴口又是一阵刺痛,不知道要几日才能好。

这日过后林彦获得了随意进出她书房的权力,其实原本对他也是不设防的,只是他从来不敢去。

李翎月从来没有对他下什么禁令,除了后院的正殿,实际上他想去府里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的,

李翎月从来不觉得他这样胆小软弱的人能对她产生什么威胁,即使他姓林,但她此刻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心上,相信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第二天他他通过镜子看见背上留下一小片紫红色的鞭痕,原本因为还有些疼想让刘伯替他上点药的,但又不想让他担心也就没有去管这些伤。反正要不了几天就会好的,已经习惯了。

只是手腕和脖子上又留下一圈淤痕,衣服也是遮不住的,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所以在痕迹消失之前他都不打算再出门。

等确认李翎月已经离府他才敢到浴室取出那封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信,

昨天醒来的时候他心虚极了,从前都是他自己洗或者有侍者伺候,李翎月从来没有抱他去过浴室清洗,他还真担心自己藏得不够安全。

他和刘伯在房里一起打开了那封画着梅花印记的信

虽然是信,可里面没有任何纸张,只有一枚薄而精巧的铜质镂空的五瓣梅花片。

林彦将小小的铜片放在手心端详,刘伯也是一脸疑惑,

“这寄的这是什么东西,没头没尾的连个字都没有。”

“我也不懂。”

林彦将铜片翻来覆去查看,确实就是一个梅花形状的铜片而已,没有任何文字,他甚至举起对着光又查看了几番,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但这铜片的现状和韩如枫枕木暗格内的梅花一模一样,他确定这封信一定就是韩如枫留下的,但他将这东西留给他的意义林彦暂时还想不到。

但信是北方寄来的,而韩如枫当初让他寄出的那封告书也是寄往北方的地址,他特意查过,那是离九尾山不远的一座小镇而已。

所以难道在九尾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殿下准备舍弃他了吗?他和殿下独自待在山上的那一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所以至少这东西是和他的枕木有关的,想到这,林彦将铜片收好,

“我出去一趟,”

韩如枫的院子原本就不远,他们两住的这偏僻位置平常很少人来,韩如枫的院子更是自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

房间门并没有锁上,林彦推开门,便见到房间里的一切书籍衣物全都凌乱的被扔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被盗贼洗劫过似的,似乎是有人在这里寻找过什么东西。

连床板都已经被掀开,但那不起眼的枕木就滚落在角落里已经落了一层灰。

林彦捡起枕木,按照之前韩如枫教他的方法撬开了枕木背后的木板,可里面还是和当初一样,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

难道他想错了吗,韩如枫的意思不是让他来找这个吗

枕木内依旧刻着那朵镂空的梅花,林彦将铜片拿出对比,不仅花纹,连大小和刻痕深度都和枕木上的一模一样,

他将铜片放入枕木中的刻痕,用力一按,

惊喜的听见微弱的咔哒一声,随后他用力转动铜片竟然发现这是一把奇特的机关锁,枕木最内部的暗格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林彦下意识捂住鼻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薄而柔软的羊皮纸,林彦将羊皮纸拿出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支金色的羽毛,

他伸手触摸到羽毛才发现那是纯金打造的羽毛挂坠,这金羽薄而精巧,连一根根毛发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看起来便价值不菲,而这挂坠他昨日正好在那疯子身上见到过。

林彦将羊皮纸小心的展开,以为这会是韩如枫留下的信件,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反而画着一个和传说中像阵法图一样的四方图案,上面还有些古文字,可惜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而那这羊皮纸一直散发着淡淡的臭味,林彦仔细嗅着,难怪他觉得这股臭味似曾相识,

林彦心中一惊,这味道他在九尾山闻到过,在那个漆黑的山洞的深渊里就是这股味道,所以这羊皮纸也极有可能是在九尾山得到的。

而这金羽又代表了什么,难道他是在暗指刘燕鸿吗?

顾不上心中的疑惑,林彦匆匆将东西收好将枕木放回原处,关上院门回到房间。

刘伯一直在房里等他,见他一脸严肃急匆匆的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上。

“怎么了?去哪了?”

林彦脑子一片混乱,他根本不认识这两样东西,为什么韩如枫要将这样费尽心思隐藏的东西越过殿下交到他的手上,尤其是那张羊皮纸,交给他又有什么用,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他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东西一定是不能让殿下知晓的。

想到此林彦抬头环顾四周,桌子,椅子,梳妆台,柜子,哪里,藏在哪里都觉得并不安全,殿下现在经常在他房中留宿,这东西放在哪里都是有危险的。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了刘伯身上,确认了房门已经关好,没说话,将东西拿出来摆在他面前。

“这是韩侍卫寄来的信,这是他的遗物,,”

“韩侍卫?他怎么,,”

刘伯惊讶出声,林彦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先听我说完。”林彦靠近他,压低声音:

“这是他特意用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方式留给我的遗物,绝不能让他人知晓,你明白吗?”

“可这,这是什么东西,他一个被处死的人留的什么东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反而是很重要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让殿下知晓的东西。”

“你疯了,还想要瞒着公主,你忘了韩如枫是以叛变罪处决的吗?你也想落得被一剑穿心得下场吗?”

林彦闭了闭眼,回想起那夜的场景,他一直相信韩如枫是绝不可能背叛殿下的,可现在,他千方百计躲过殿下给他留下线索,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管有没有危险这东西已经到了我们手中是一定要处理的,殿下现在经常到我这里来,是藏不住东西的。我想不如藏在你房里。”

羊皮纸刘伯带回他的房间处理,至于金羽,林彦暂时将它放在自己房间。

如果韩如枫留下的线索本意就是指向刘燕鸿,那两日后正好,是他与刘凤预定好见面的日子。

两日很快过去,林彦庆幸着还好手腕和脖子处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去见刘凤了,以他那性子见了这些痕迹,说不定会直接问他是怎么弄上的。

两人依旧约在上次见面的酒馆,林彦按照约定带上了几本关于风月之事的书籍。

林彦将书递给坐在对面的刘凤,刘凤接过书便迫不及待地准备打开,

林彦伸手按住已经被翻开一半的书籍,心里暗想着刘凤表面看起来是个斯文迂腐的风雅公子,怎么私下如此开放,

“刘公子,还是回去再看吧。”

“怎的你比我还迂腐啊,已出阁的人比我这未嫁的人还害羞不成?”

林彦脸上有些发烫,低头举起茶杯以掩饰尴尬,

刘凤有心逗他,俯身靠近,看着他低声说:

“还是说里面都是你和公主殿下用过的招式,你害羞?”

“你,,你”

林彦气结说不出话,脑子里全是被李翎月捆住坐她身上和书里那些捆绑姿势的画面重叠,脸色更红。

“哈哈,咱们都是要伺候公主的人,我虚心请教林兄,你怎么能对我有所保留呢?”

林彦喝清茶,压压热气:“你怎么如此,,直接,,这些我怎么好说,成亲以后你自然就知晓了。”

刘凤收了调笑他的心思,坐回原处

而林彦却见他衣摆浮动,动作间腰间闪过一丝银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枚银色的羽毛挂坠。

“这是?”

刘凤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腰间:“林兄你不知道?”

林彦摇头:“不知。”

原本他还在想着任何问起金羽的事,没想到刘凤竟然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银羽。

“看来林相将你管得很严呐,我都好奇,连京城最大的乐坊你都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么玩乐的啊?”

“最大的乐坊?清音乐坊?”

“对呀,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知嘛。”

全京城最大的乐坊他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还与这羽毛有什么关联。

“这,”刘凤晃了晃腰间的银羽:“这是贵客的牌子,清音乐坊的内院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所以要进内院都要戴这牌子才可以。”

原来是这样,他以为韩如枫是让他查刘燕鸿,原来他的意思是清音乐坊。

“原本我今日也是要去的,林兄可有兴致同去?”

“我没这牌子也可以进去吗?”

“当然,跟着我他们不敢拦你的。”

他在李翎月身旁站立,而李翎月只是低头继续用朱笔在书籍上批注着什么

虽然没有抬头看他,但知道他在身边,柔声问他

“今日又是去哪里了?”

他一边回答,一边努力想要看清她目前的书卷上的文字

“先去了醉月楼吃饭又去了清音乐坊听曲。”

说到清音乐坊的时候,他见到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手头的批注。

“谁带你去的?”

“刘凤。”

“刘凤?”李翎月将笔小心放下,才终于转头望向站在身后的他,“我以为你不喜欢他呢?上次见他的画像就像恨不得撕了似的。”

“上次,,”上次他误以为那是殿下的侧君又加着对他目前的厌恶才会那样情绪失控

他还未说完,李翎月便恶意的调笑他:“你和他既如此要好,我遂了母皇的愿把他纳进府中陪你也好。”

她原本以为对面的人会急切反驳,什么我与他关系一般,或者说什么不愿意她纳侧君的话。

但没想到听过这句话之后,对面站立的人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头微微侧过去,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殿下是真心的吗?”

不是自己想要的反应,李翎月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转过身去又拿起那支朱笔继续翻开书页,冷漠的回应

“本宫说过的话你都记不住,又何必一次次的来问。”

林彦看着她,想起她在马车上说过的那句话,她说她不会再纳侧君。

可是,可为什么呢,他总不可能幻想是殿下觉得有他一人足矣吧。

且不说殿下对他的态度还没到那种程度,就殿下经常外出回府时身上带着的那股熏香,便知道殿下身边不止他一人。

书房内一时寂静得可怕

原本专心看书的李翎月也再看不进去,林彦就像是一坨棉花,任你肆意揉搓压扁,就算是一盆水浇进去也只会被默默吸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喜欢这样沉默安静的人,无趣又古板,在她面前始终畏畏缩缩一言不发,甚至连在床上时也是一样,

不过在哪种时候的林彦,不需要任何反应,只是那只半弯泛红的狐狸眼,泛着银光的长发,,一副予取予求的乖顺样子,,

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上去了,

李翎月颇有些烦恼的重重将书合上,果然狐族就是天生擅长媚术,不然怎么他一在她身边,她就总想起他被捆在床上憋着眼泪委屈求饶的样子。

有些烦恼的转头看他,语气有些不善

“怎么,你是觉得本宫有纳侧君的心思?你没意见是吗?”

林彦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奴不敢有意见,殿下若是在府外有钟意的侧君人选自然也可以纳进府里来。”

想了想那熏香,又想起百日里刘凤说的那番歌者不配入府的话,又补充到

“若是身份不方便,进府中做殿下的侍君也可以。”

李翎月听他泛着酸气的话语,又听他似乎话里的人描述得越来越具体,拧紧了眉心

“你是在哪里听了些什么风言风语?这是在指责本宫在府外有外室?”

“殿下没有吗?”林彦被她激得终于有些气闷,抬眼盯着她:

“殿下若有到也还好了,只是那种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总归对殿下的名声或身体有损,殿下还是少去的好,若觉得我伺候得不好,再纳几位侧君也是好的。”

虽然难得看他有一次生气顶撞她的样子像头发怒的小狐狸,还挺有意思

不过他话中的什么烟花之地,什么有损身体,,听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误会。

李翎月站起,转身伸手掰过他的脸与他对视

“什么烟花之地,这样的疯言疯语又是谁告诉你的?”

林彦心里积攒已久的委屈突然爆发,

“不用谁告诉我,我自己能闻到,殿下只要去过我都能闻到。”

李翎月的表情从最初的烦躁疑惑在听到他说能够闻到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片刻的震惊,随后眉头皱得更紧,

眼睛盯住他的鼻子思忖片刻。

随后她很快收敛起脸色不耐烦的神色,收回手,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吃醋呢?”

李翎月伸手拦住他的腰狠狠一用力猝不及防将他按趴在书桌上,竹简笔架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林彦惊叫了一声,趴在上半身被李翎月按在书桌上,双腿半跪着,

门外的侍女听见动静扣响了门

林彦抬头看见门口的身影,急切的大喊一声:“别进来!”

李翎月按住他,俯下身靠近,“这么害怕吗?”

灼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几乎是瞬间整个耳朵便红成一片

“我的主君,你难道还不了解本宫?本宫最讨厌的就是哪种腌臜之地,至于里面的人就更是讨厌了。”

林彦不明白她此刻提起这件事的意思,究竟是在解释还是,,在时刻提醒着他的过去。

“竟还想着帮本宫纳侧君,完全忘了本宫说过的话,,”

“殿下,,”此刻的姿势和几乎是趴在他背上的李翎月都让他开始联想起哪种事情,“殿下要做什么?”

“做什么?在外面花天酒地连读书都忘记了,我这个老师不应该管教管教我的好学生吗?”

她说着,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简,抽出一只单独的竹片,握在手中拍了拍。

随后将竹片狠狠抽在他高高抬起的屁股上

“啊!唔,,”林彦被她突然的一抽刺激得尖叫出声,又想起外面站着的侍女,连忙伸手将嘴捂住。

这一下她出手并不是很重,又隔着层层布料其实并不是很疼,只是这样趴着撅起屁股被抽的姿势实在有些丢人。

“起来。”

林彦松开捂住嘴的双手,回头看向身后发出指令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样,就一下就结束了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意识,林彦在心中暗骂自己,难道还嫌不够吗?真是可怕的想法。

林彦撑起身子正准备站起,却听见了一句更可怕的指令

“站起来把裤子脱了再继续!”

林彦站起身揉着微微发麻的屁股,放低了声音求她:“殿下换一个行不行。”

李翎月恶劣的一笑:“老师打学生不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你不认我做老师?”

林彦很想反驳,有几个老师会把学生裤子脱光了打,但看着李翎月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去了,

乖乖脱了裤子转身趴在书桌上,光洁圆润的屁股因为不高的书桌高高抬起,还残留着一道微红的细长痕迹。

林彦此刻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并没有机会,于是双手伸出紧紧抱住脑袋,整张脸埋进臂弯里,翘起屁股等着她的竹简落下。

“啪!啪!啪!”

竹片毫不留情的抽打在粉白臀瓣上引起臀肉阵阵颤动

林彦早咬紧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皙的臀瓣很快红了大片,

啪、啪、啪

又是几下抽在已经红肿的臀瓣上,林彦虽然没有求饶,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开始躲闪,

高高翘起的臀部每被狠抽一下,臀部便本能的向着另外一边闪躲

“别动!”

林彦手指掐住衣袖,努力对抗着本能不敢动弹。

又是一下狠狠抽在已经红肿的臀尖,

“呃,,”林彦压抑着,还是低吟了一声

“疼了?”李翎月收回手,“求我。”

“我错了,奴错了,,啊唔!”又是狠狠的一抽

“说错了!重新说!”

林彦被这一抽憋出了眼泪,他其实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自己刚刚顶撞了她吗?

“殿下,,我错了,,”

啪!竹简再次落下,李翎月冷声道:“还是错了!”

错了?到底哪里错了?

啪!林彦还在思考的时间,屁股上又是火辣辣的一疼。

“唔,,什么错了,唔别打了妻主。”林彦又换了称呼

李翎月暂停手中动作,手指抚摸着被抽得红肿发烫的臀瓣,好心的提醒他:“还是错了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妻主。”

说着还向着臀瓣示威性的轻轻拍了几下:“不知道错在哪里就打到知错了再停。”

啪!

“呃!唔,,老,老师,学生错了,,”

“唔,好疼,,学生错了。”

李翎月停手,林彦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如今是正确答案了。

“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惩罚继续

“唔,,呜呜真的不知道,,疼,,学生错了,”

李翎月动作未停,一字一句,几乎是说一个字便抽一下

“你错在,不思进取,贪玩好乐,荒废学业,对老师不敬。好不容易求来的老师却不珍惜,嘴上说着想读书却一次也没有主动来过书房,,不好学,不主动,,”

啪!啪!啪!

那一天林彦深刻的体会到了严师之苦,被她按在桌上抽完屁股还在书房坐着练了一时辰的书法才离开。

屁股一直火辣辣的,还必须得坐下,根本难以集中精神练字,

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让他的屁股隔着裤子又被抽了十数下。。。

那夜之后他常去书房,通常殿下会坐在中间的书桌上工作,而他在旁边有一方小书桌,通常殿下忙的时候他便在旁边练字,她不忙的时候便会找出些古文诗集简单的解释给他听,

每日到书房的那段时间是他最期待的时间,即使有时候两人只是互相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默默低头书写,连交流也没有,安静又悠闲的时光,,实在是他从来没想到过能得到的。

每次抬头看见李翎月低头认真工作的样子,整个书房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竟然有点老夫老妻的平淡。

他站在李翎月书桌旁为她研磨看见她手中的书籍,又是一页他完全看不懂的古籍,自从他到书房侍奉以来,他才发现原来殿下痴迷古籍,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

整整两面墙大的书架上几乎全是古籍,甚至全部都有殿下用朱笔批注过的痕迹,

有时连殿下也会皱起眉头,苦恼的看着那些几乎不曾出现过的陌生文字,偶尔会用朱笔将那几个字圈出来问问他的看法,让他猜猜这些文字有些什么意思。

林彦弯腰靠近李翎月递近的书籍,那字像是一个简单的椭圆上又竖着插上了三条竖线,林彦觉得像是什么象形符号。

但似乎是某种直觉,林彦想到什么,惊喜的伸出手指指向被圈起来的符号

“殿下觉得,这瘦长的小圆像不像狐狸的身体,上面叉开的三条竖线像是尾巴,这符号或许是代表古时传说中的九尾狐仙。”

李翎月赞许的眼光看向他

“是了,对了,就应该是这样。”

李翎月指着那页书笑起来,脸上的苦恼瞬间消散,随后竟然激动得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身到书架后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

“打开看看。”

林彦接过盒子,打开之后见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淡紫色的荷包,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这种花香闻起来很舒服,但却是他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喜欢吗?”

林彦将取出荷包将盒子放在书桌上便迫不及待地戴上,这是除了面具以外,殿下第一次送他的礼物,不是补偿,而是真正的‘礼物’

“喜欢。”

不由得,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宫中看见的那只被烧掉一半的荷包,他知道荷包对于殿下的意义或许是独特的,

林彦低头见荷包挂在腰间,忍不住晃了晃腰,淡淡的花香又随着晃动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味道。

他抬眸,正对上李翎月直直的注视着他的眼神,

林彦笑得眉眼弯弯主动抱住李翎月,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谢谢殿下。”

“就这么开心吗?”

林彦还抱着她,头靠着她的肩头点点;“嗯,开心,这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一定会时时刻刻每天都带着的。”

“嗯,”李翎月伸手拍拍他的背,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什么第一个礼物?你脖子上的项链,头上的玉簪,手腕的玉镯哪一样不是本宫赏的。”

“这不一样。”

林彦回到偏院时,刘伯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他腰间的荷包和他那始终微微上扬的嘴角,轻快的步伐。

最近一段时间,他去过公主那里之后回来时总是这么开心。

淡紫色的荷包在天青色的衣衫外,颜色有些不搭便格外显眼。

刘伯为菜地浇水的动作停住,问他:“怎么了,这么高兴?这荷包又是那里来的?”

“殿下送的。”林彦脚步轻快的绕着他转了一圈:“怎么样,闻到了吗?好闻吗?”

“嗯,闻到了,,”

还没等刘伯说完,林彦便等不及打断他

“过几日我们上街再裁些布料做新衣吧,”林彦低头伸手将荷包握在手中,“要裁几件紫色的衣衫来搭配才好。”

他从前喜爱天青色,淡淡的湖蓝色,都是些低调内敛的颜色,一直觉得紫色有些过于张扬,不过看着手中的荷包此刻是彻底的爱上了这个颜色。

“好好好,,”刘伯看着因为一个荷包而在他身边高兴得转圈得少年,不禁感叹怎么好像还是没长大啊,也幸好现在公主对他得态度似乎也缓和了些。“刚好我过几日又得去拿药了,再陪我去一趟。”

林彦没再说什么,只是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荷包,低声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几日后

两人先去布庄,林彦将荷包取下,对着目前让人眼花缭乱的布料比了又比,选了几十件布料已经花了一半的时间,好不容易选定几匹相配的布料订下款式,出门时已经是午时。

走出布庄时,虽然他带着帏帽也感觉得到此刻日头正盛,有几分过于严热。

“不如先就近找个酒楼吃饭,晚点再去拿药吧。”

“好。”

这条街原本就靠近皇城,京城中最繁华的地带,各个出名的酒楼茶肆都集中在此处,布庄对面便是翠玉阁,穿过翠玉阁后面便有着以做鱼而出名的酒楼,

“吃鱼去?”

“好。”

酒楼不远,但正值人多的时间,林彦见一楼原本不多的几桌都已经坐满,原本还担心吃不上这京城中最富胜名的桂花鱼,但那门口的小厮见到他之后便很识趣的将他带往楼上包厢。

包厢很安静,两人坐下将这家酒楼的特色菜都点上一遍,便开始期待的等着上菜。

林彦取下帏帽放在一边看向窗外。

窗外有几株火红的花树,景色是不错的,但视线再偏一点就正好可以看见翠玉阁背后的偏门。

只是刚好一瞥,正巧一辆朴素小巧的马车停在了偏门,原本他是等菜的时候无聊随意一瞥,但那辆看起来低调朴素的马车内下来的人只却身着张扬的红金色华服,和灰色的马车格格不入。

这一眼让林彦升起了一丝好奇,多看了几眼,

只是第二眼,他便觉得马车上下来的人背影如此熟悉,

盈盈一握的细腰,长而柔顺瀑布似的黑发披散至腰间,红色的衣裙。

那不正是清音乐坊里那位位歌者吗,如果只是买些首饰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但很快这番疑虑便被打消

红衣少年站立在马车前,恭敬的略弯下腰伸手掀开车帘

一只细白的手搭在少年的手上,随后亲昵的牵住少年的手走下马车。

这是,,

林彦原本探出窗外一半的身体收回,避免那人察觉

原来那日刘凤与他说的传言是真的,

那歌者的背后是三公主

林彦再次往窗外看去,只见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偏门。

林彦收回视线,,

刘伯见他在窗外看来看去有些疑惑,也转了身子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彦立刻伸手拦住他,

“别看。”

“怎么了?”

“没什么,,”他在考虑,关于宫中的,或者说他开始调查的关于前世和韩如枫的那些事,究竟是否应该告诉刘伯。

正巧包厢的房门被叩响,上菜了,刘伯的视线瞬间被菜肴吸引,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林彦见到面前一堆精致的菜肴,却突然想起关于宫中的那些秘辛,有些失了胃口。

全是谜团

就算那红衣少年和三殿下有关系,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大堰的公主有几位未入府男宠有什么奇怪的,就连寻常人家的女子进入花楼酒肆也无人敢说什么

何况公主带男宠来买些首饰,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林彦从中品出了几丝不寻常的味道,如果这少年真的是兽人,那三殿下与他如此亲近想必也是知道的,虽然兽人不常见,但在京城的贵人们身边却是不少见的。

但明目张胆的违反律法登台表演已是重罪,想必其中也有三殿下的授意。

看来有机会他应该再去清音乐坊走一趟。

“怎么还不吃?”

林彦回神对着面前的人笑笑,没有说出心中所想:“没事,我看太阳好像被遮了些,下午应该会凉快些,慢慢吃吧。”

林彦和刘伯坐在包厢内慢慢品尝间,云层堆积得越来越厚,天色也渐渐暗了些,吃到最后快结束时两人才注意到外面竟然开始下起了小雨。

他们今日是两人单独步行出门的,准备不齐全,没有带伞,

正有些焦愁之时小二敲响包厢门,适时的递上两把雨伞。

林彦望了望窗外,雨不大,只是一些斜着淅淅沥沥飘散着。谢过小二之后戴上帏帽拿起伞,依旧决定取完药再回去。

只是正走到门口准备跨出去时,他似乎低头望了望才想起什么似的,将荷包取下放进了怀中避免被雨淋湿。

医馆

这次开门的不再是那位有些年龄的医女,而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只不过穿着和老者差不多的简单的墨蓝色衣衫。

这次比上次更加顺利,女子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只说请进便侧身让开路。

行至室内,林彦收了伞,下意识的探了探怀中的荷包,还好并没有淋湿,便将荷包又再次戴回腰间。

老者坐在堂前似乎已经等待多时,原本视线先罗在刘伯身上,只是很快被林彦靠近之后小心翼翼的动作吸引了视线。

不过片刻又转头看向刘伯:“不是说午时到,又迟到了。”

刘伯正收伞,手上动作没停,回答她:“你没见下雨了吗?你这院子又挑的这么曲折隐蔽的巷子里,哪怕是寻仇的估计都找不到人。”

“原本就是为了躲清净,哪里想到还被你这个老怨头缠上了。”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坐下,嘴上没停,但是刘伯的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搭上诊木,医者手指搭上脉,住嘴开始细心听脉。

随后又收回手,让刘伯撩起裤子看看腿,这次依旧需要施针

刘伯望向她身后站着的年轻女子,闲聊问她

“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算不上徒弟,只是邻家的孩子偶尔来帮忙,学点谋生的皮毛而已。”

施针之后还需要等待一些时间,刘伯暂时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医者便直接招呼林彦跟着她去后院取药。

林彦跟在她身后没有主动开口,倒是她一边手法娴熟的取下各种草药,一边还给院中一口炖煮着黑褐色药汤的大锅添了几根柴火。

似乎是觉得有些安静得尴尬,她一边添柴一边漫不经心的和他闲聊:“上次你要找的药找到了吗?”

林彦摇头:“还没有,您突然问起是有这种药的消息吗?”

“哈哈,没有,我只是也好奇那是什么药,我游历各国十数年都不曾听说过这样的药,也想见识一番。”

林彦原以为是有什么线索,听了她的话又沉默了下去。这样的药,连见多识广的医者都不曾听闻过,他又该从何查起。

医者添完柴,站起身,手指向他腰间的荷包

“这荷包的香味很特别,可否借我开开眼”

林彦低头小心取下荷包交给她

“这是前段时间朋友送的,香味独特,我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特别的味道,可惜最近似乎香味已经散尽,几乎闻不到味道了。正好也想请教您是否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花草,何处可以买到。”

医者笑着接过荷包,凑近鼻尖,脸上出现了一丝好奇和疑惑,又打开荷包取出其中的花瓣放在手中细细观察。

片刻之后她将花瓣放回荷包,勉强笑笑:

“老婆子我好像也不曾见过这种花草香料,我看公子你衣着不凡,想来能接触到的东西也绝非俗物,老婆子我虽然游历各国也只是收集了些民间偏方而已,各种奇珍异草不曾见过,要让你失望了。”

林彦正失望时,她原本是要把荷包递到他手上,却被那年轻的女子叫了一声,

“师傅,时辰到了。”

她转头,身子侧过去,荷包还未递到他手中便已经松开,林彦急忙伸手去接,可惜晚了一步,淡紫色的荷包直直掉落进滚开着的药汤中,

林彦顾不得什么,惊呼一声,急忙在荷包沉下去之前捞起伸手捞起。

医者此刻才惊慌的回头,脸上一片惊讶和愧疚,连忙拉过他的手

“你,,”林彦顾不上指尖的烫伤,握住已经有一半被染成褐色的荷包,第一次有了想要出言训斥的冲动,“你,,怎么,你怎么能,,”

但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一脸紧张的将荷包凑到鼻尖,幸好,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沾染上任何草药的味道。

“抱歉,是我大意了,要不我帮你先洗洗。”她伸手,想要再次拿过荷包

而林彦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用了,您告诉我哪里有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您先去取针吧。”

年轻的医女带着他去换洗的地方

医者回到前厅去为刘伯取针

刘伯见她一脸凝重的回到前厅

“怎么了?他怎么没一起过来?”

医者坐下:“别说了,我刚刚把他那宝贝似的荷包掉药锅里去了,我看他是气得想骂人了,结巴了好几次还是没骂出来。”

“你就这么不小心,那荷包他宝贝得很,这会儿肯定心疼呢。”

“看得出来。”她小心取下银针,却突然画风一转,“我准备再呆一段时间便走了。”

刘伯讶然抬头看着她:“又要走?都四十几岁了还游什么游啊,就好好呆在京城养老不好吗?”

“,,,”医者沉默的收针,又将准备好的药膏替他敷上,

“你不是老叫着让我对你负责吗?这次,,”她抬眼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视线在空间交汇片刻,刘伯很快偏过头避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有些动摇的,但只是片刻,那么久的事情其实早已经忘记了大半了,

已经到这个年纪,情情爱爱哪里算得上什么

“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吃好喝好,我懒得挪。”

“你放不下那个孩子?”

“我要是走了,他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医者带了几分苦笑

“他不是寻常身份,你待在他身边哪得有几日安宁,还不如趁早远离是非,那才算安享晚年”见他沉默,她又说:“你考虑几日吧,我过段时间再走。”

刘伯沉默的笑笑摇头

随后站起身看向从后院走出的少年,招招手:“药拿好了吗?走吧。”

林彦点点头,放下一锭金元宝,道谢后离开。

看着两人打伞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年轻的少女站在医者身后:“师傅,您什么时候决定的要离开京城?”

医者语气轻快:“就刚才啊,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想走就走。”

那夜之后他常去书房,通常殿下会坐在中间的书桌上工作,而他在旁边有一方小书桌,通常殿下忙的时候他便在旁边练字,她不忙的时候便会找出些古文诗集简单的解释给他听,

每日到书房的那段时间是他最期待的时间,即使有时候两人只是互相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默默低头书写,连交流也没有,安静又悠闲的时光,,实在是他从来没想到过能得到的。

每次抬头看见李翎月低头认真工作的样子,整个书房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竟然有点老夫老妻的平淡。

他站在李翎月书桌旁为她研磨看见她手中的书籍,又是一页他完全看不懂的古籍,自从他到书房侍奉以来,他才发现原来殿下痴迷古籍,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

整整两面墙大的书架上几乎全是古籍,甚至全部都有殿下用朱笔批注过的痕迹,

有时连殿下也会皱起眉头,苦恼的看着那些几乎不曾出现过的陌生文字,偶尔会用朱笔将那几个字圈出来问问他的看法,让他猜猜这些文字有些什么意思。

林彦弯腰靠近李翎月递近的书籍,那字像是一个简单的椭圆上又竖着插上了三条竖线,林彦觉得像是什么象形符号。

但似乎是某种直觉,林彦想到什么,惊喜的伸出手指指向被圈起来的符号

“殿下觉得,这瘦长的小圆像不像狐狸的身体,上面叉开的三条竖线像是尾巴,这符号或许是代表古时传说中的九尾狐仙。”

李翎月赞许的眼光看向他

“是了,对了,就应该是这样。”

李翎月指着那页书笑起来,脸上的苦恼瞬间消散,随后竟然激动得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身到书架后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

“打开看看。”

林彦接过盒子,打开之后见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淡紫色的荷包,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这种花香闻起来很舒服,但却是他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喜欢吗?”

林彦将取出荷包将盒子放在书桌上便迫不及待地戴上,这是除了面具以外,殿下第一次送他的礼物,不是补偿,而是真正的‘礼物’

“喜欢。”

不由得,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宫中看见的那只被烧掉一半的荷包,他知道荷包对于殿下的意义或许是独特的,

林彦低头见荷包挂在腰间,忍不住晃了晃腰,淡淡的花香又随着晃动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味道。

他抬眸,正对上李翎月直直的注视着他的眼神,

林彦笑得眉眼弯弯主动抱住李翎月,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谢谢殿下。”

“就这么开心吗?”

林彦还抱着她,头靠着她的肩头点点;“嗯,开心,这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一定会时时刻刻每天都带着的。”

“嗯,”李翎月伸手拍拍他的背,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什么第一个礼物?你脖子上的项链,头上的玉簪,手腕的玉镯哪一样不是本宫赏的。”

“这不一样。”

林彦回到偏院时,刘伯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他腰间的荷包和他那始终微微上扬的嘴角,轻快的步伐。

最近一段时间,他去过公主那里之后回来时总是这么开心。

淡紫色的荷包在天青色的衣衫外,颜色有些不搭便格外显眼。

刘伯为菜地浇水的动作停住,问他:“怎么了,这么高兴?这荷包又是那里来的?”

“殿下送的。”林彦脚步轻快的绕着他转了一圈:“怎么样,闻到了吗?好闻吗?”

“嗯,闻到了,,”

还没等刘伯说完,林彦便等不及打断他

“过几日我们上街再裁些布料做新衣吧,”林彦低头伸手将荷包握在手中,“要裁几件紫色的衣衫来搭配才好。”

他从前喜爱天青色,淡淡的湖蓝色,都是些低调内敛的颜色,一直觉得紫色有些过于张扬,不过看着手中的荷包此刻是彻底的爱上了这个颜色。

“好好好,,”刘伯看着因为一个荷包而在他身边高兴得转圈得少年,不禁感叹怎么好像还是没长大啊,也幸好现在公主对他得态度似乎也缓和了些。“刚好我过几日又得去拿药了,再陪我去一趟。”

林彦没再说什么,只是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荷包,低声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几日后

两人先去布庄,林彦将荷包取下,对着目前让人眼花缭乱的布料比了又比,选了几十件布料已经花了一半的时间,好不容易选定几匹相配的布料订下款式,出门时已经是午时。

走出布庄时,虽然他带着帏帽也感觉得到此刻日头正盛,有几分过于严热。

“不如先就近找个酒楼吃饭,晚点再去拿药吧。”

“好。”

这条街原本就靠近皇城,京城中最繁华的地带,各个出名的酒楼茶肆都集中在此处,布庄对面便是翠玉阁,穿过翠玉阁后面便有着以做鱼而出名的酒楼,

“吃鱼去?”

“好。”

酒楼不远,但正值人多的时间,林彦见一楼原本不多的几桌都已经坐满,原本还担心吃不上这京城中最富胜名的桂花鱼,但那门口的小厮见到他之后便很识趣的将他带往楼上包厢。

包厢很安静,两人坐下将这家酒楼的特色菜都点上一遍,便开始期待的等着上菜。

林彦取下帏帽放在一边看向窗外。

窗外有几株火红的花树,景色是不错的,但视线再偏一点就正好可以看见翠玉阁背后的偏门。

只是刚好一瞥,正巧一辆朴素小巧的马车停在了偏门,原本他是等菜的时候无聊随意一瞥,但那辆看起来低调朴素的马车内下来的人只却身着张扬的红金色华服,和灰色的马车格格不入。

这一眼让林彦升起了一丝好奇,多看了几眼,

只是第二眼,他便觉得马车上下来的人背影如此熟悉,

盈盈一握的细腰,长而柔顺瀑布似的黑发披散至腰间,红色的衣裙。

那不正是清音乐坊里那位位歌者吗,如果只是买些首饰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但很快这番疑虑便被打消

红衣少年站立在马车前,恭敬的略弯下腰伸手掀开车帘

一只细白的手搭在少年的手上,随后亲昵的牵住少年的手走下马车。

这是,,

林彦原本探出窗外一半的身体收回,避免那人察觉

原来那日刘凤与他说的传言是真的,

那歌者的背后是三公主

林彦再次往窗外看去,只见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偏门。

林彦收回视线,,

刘伯见他在窗外看来看去有些疑惑,也转了身子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彦立刻伸手拦住他,

“别看。”

“怎么了?”

“没什么,,”他在考虑,关于宫中的,或者说他开始调查的关于前世和韩如枫的那些事,究竟是否应该告诉刘伯。

正巧包厢的房门被叩响,上菜了,刘伯的视线瞬间被菜肴吸引,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林彦见到面前一堆精致的菜肴,却突然想起关于宫中的那些秘辛,有些失了胃口。

全是谜团

就算那红衣少年和三殿下有关系,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大堰的公主有几位未入府男宠有什么奇怪的,就连寻常人家的女子进入花楼酒肆也无人敢说什么

何况公主带男宠来买些首饰,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林彦从中品出了几丝不寻常的味道,如果这少年真的是兽人,那三殿下与他如此亲近想必也是知道的,虽然兽人不常见,但在京城的贵人们身边却是不少见的。

但明目张胆的违反律法登台表演已是重罪,想必其中也有三殿下的授意。

看来有机会他应该再去清音乐坊走一趟。

“怎么还不吃?”

林彦回神对着面前的人笑笑,没有说出心中所想:“没事,我看太阳好像被遮了些,下午应该会凉快些,慢慢吃吧。”

林彦和刘伯坐在包厢内慢慢品尝间,云层堆积得越来越厚,天色也渐渐暗了些,吃到最后快结束时两人才注意到外面竟然开始下起了小雨。

他们今日是两人单独步行出门的,准备不齐全,没有带伞,

正有些焦愁之时小二敲响包厢门,适时的递上两把雨伞。

林彦望了望窗外,雨不大,只是一些斜着淅淅沥沥飘散着。谢过小二之后戴上帏帽拿起伞,依旧决定取完药再回去。

只是正走到门口准备跨出去时,他似乎低头望了望才想起什么似的,将荷包取下放进了怀中避免被雨淋湿。

医馆

这次开门的不再是那位有些年龄的医女,而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只不过穿着和老者差不多的简单的墨蓝色衣衫。

这次比上次更加顺利,女子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只说请进便侧身让开路。

行至室内,林彦收了伞,下意识的探了探怀中的荷包,还好并没有淋湿,便将荷包又再次戴回腰间。

老者坐在堂前似乎已经等待多时,原本视线先罗在刘伯身上,只是很快被林彦靠近之后小心翼翼的动作吸引了视线。

不过片刻又转头看向刘伯:“不是说午时到,又迟到了。”

刘伯正收伞,手上动作没停,回答她:“你没见下雨了吗?你这院子又挑的这么曲折隐蔽的巷子里,哪怕是寻仇的估计都找不到人。”

“原本就是为了躲清净,哪里想到还被你这个老怨头缠上了。”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坐下,嘴上没停,但是刘伯的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搭上诊木,医者手指搭上脉,住嘴开始细心听脉。

随后又收回手,让刘伯撩起裤子看看腿,这次依旧需要施针

刘伯望向她身后站着的年轻女子,闲聊问她

“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算不上徒弟,只是邻家的孩子偶尔来帮忙,学点谋生的皮毛而已。”

施针之后还需要等待一些时间,刘伯暂时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医者便直接招呼林彦跟着她去后院取药。

林彦跟在她身后没有主动开口,倒是她一边手法娴熟的取下各种草药,一边还给院中一口炖煮着黑褐色药汤的大锅添了几根柴火。

似乎是觉得有些安静得尴尬,她一边添柴一边漫不经心的和他闲聊:“上次你要找的药找到了吗?”

林彦摇头:“还没有,您突然问起是有这种药的消息吗?”

“哈哈,没有,我只是也好奇那是什么药,我游历各国十数年都不曾听说过这样的药,也想见识一番。”

林彦原以为是有什么线索,听了她的话又沉默了下去。这样的药,连见多识广的医者都不曾听闻过,他又该从何查起。

医者添完柴,站起身,手指向他腰间的荷包

“这荷包的香味很特别,可否借我开开眼”

林彦低头小心取下荷包交给她

“这是前段时间朋友送的,香味独特,我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特别的味道,可惜最近似乎香味已经散尽,几乎闻不到味道了。正好也想请教您是否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花草,何处可以买到。”

医者笑着接过荷包,凑近鼻尖,脸上出现了一丝好奇和疑惑,又打开荷包取出其中的花瓣放在手中细细观察。

片刻之后她将花瓣放回荷包,勉强笑笑:

“老婆子我好像也不曾见过这种花草香料,我看公子你衣着不凡,想来能接触到的东西也绝非俗物,老婆子我虽然游历各国也只是收集了些民间偏方而已,各种奇珍异草不曾见过,要让你失望了。”

林彦正失望时,她原本是要把荷包递到他手上,却被那年轻的女子叫了一声,

“师傅,时辰到了。”

她转头,身子侧过去,荷包还未递到他手中便已经松开,林彦急忙伸手去接,可惜晚了一步,淡紫色的荷包直直掉落进滚开着的药汤中,

林彦顾不得什么,惊呼一声,急忙在荷包沉下去之前捞起伸手捞起。

医者此刻才惊慌的回头,脸上一片惊讶和愧疚,连忙拉过他的手

“你,,”林彦顾不上指尖的烫伤,握住已经有一半被染成褐色的荷包,第一次有了想要出言训斥的冲动,“你,,怎么,你怎么能,,”

但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一脸紧张的将荷包凑到鼻尖,幸好,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沾染上任何草药的味道。

“抱歉,是我大意了,要不我帮你先洗洗。”她伸手,想要再次拿过荷包

而林彦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用了,您告诉我哪里有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您先去取针吧。”

年轻的医女带着他去换洗的地方

医者回到前厅去为刘伯取针

刘伯见她一脸凝重的回到前厅

“怎么了?他怎么没一起过来?”

医者坐下:“别说了,我刚刚把他那宝贝似的荷包掉药锅里去了,我看他是气得想骂人了,结巴了好几次还是没骂出来。”

“你就这么不小心,那荷包他宝贝得很,这会儿肯定心疼呢。”

“看得出来。”她小心取下银针,却突然画风一转,“我准备再呆一段时间便走了。”

刘伯讶然抬头看着她:“又要走?都四十几岁了还游什么游啊,就好好呆在京城养老不好吗?”

“,,,”医者沉默的收针,又将准备好的药膏替他敷上,

“你不是老叫着让我对你负责吗?这次,,”她抬眼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视线在空间交汇片刻,刘伯很快偏过头避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有些动摇的,但只是片刻,那么久的事情其实早已经忘记了大半了,

已经到这个年纪,情情爱爱哪里算得上什么

“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吃好喝好,我懒得挪。”

“你放不下那个孩子?”

“我要是走了,他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医者带了几分苦笑

“他不是寻常身份,你待在他身边哪得有几日安宁,还不如趁早远离是非,那才算安享晚年”见他沉默,她又说:“你考虑几日吧,我过段时间再走。”

刘伯沉默的笑笑摇头

随后站起身看向从后院走出的少年,招招手:“药拿好了吗?走吧。”

林彦点点头,放下一锭金元宝,道谢后离开。

看着两人打伞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年轻的少女站在医者身后:“师傅,您什么时候决定的要离开京城?”

医者语气轻快:“就刚才啊,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想走就走。”

林彦举着伞,刘伯眼神注意到他指尖严重的泛红,而泛红中间的位置又有有小片发白。

“你这手指怎么了?”

“没事,刚才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

“这么不小心,”刘伯有些心疼,说着又伸手去将伞柄握住,“回去我给你上点药膏。”

林彦握紧伞柄又从他手中抽离:“没事,还是我来吧。”

刘伯看着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高了自己半个脑袋。

这算不算已经长大了,这种时候,他如果真的和老婆子一起走,他会不会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晚上偷偷咬着被子哭。

雨淅淅沥沥的下,公主府不远,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到达

凌霜撑伞站在门口的马车前,似乎正准备离开。

但转头见到他们两人便挥退了马车向他拱手低头行礼

“主君。”

林彦取下帏帽

“这马车是?”

“您离开的时候还没下雨,所以殿下吩咐去金街接您。”

林彦脸上泛起淡淡笑意,“好的。”

“殿下这会儿还在书房等您。”

“好的。”

林彦转身把伞交给刘伯,“您先回去把衣服换一下吧,我先去书房。”

凌霜适时为他撑起一把新的伞

雨越来越大,穿过走廊时被略微沾湿的鞋面和衣摆被风吹过泛起丝丝凉意,盛夏时节难得的凉爽。

书房门没关,但他进去之前还是在门框上敲了敲

“殿下。”

只见李翎月坐在书桌前,额前落下一缕碎发,埋着头皱眉紧盯着手中的书卷,抬起的毛笔手迟迟没有落下。

听见他的声音才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急促的朝他招手。

“过来。”

林彦几个跨步上前,明白她这副神情一定又是古籍中遇见了看不懂的文字,正焦急。

他站在她身侧,俯下身,看着她手指指向的被朱笔圈起来的一个字符。

“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字?”

那几乎算不上一个字,只是一条直直的竖线,只是那道竖线落笔有明显的藏锋与露锋,尤其收尾的时候笔锋尖细凌厉,像一柄失去了剑柄的剑锋。

要说之前那些字都是他和殿下一起结合和书中语境胡乱猜出来的,但这个不像字的字,他却正好认识。

“这在狐族兽人中是武器的意思,殿下看他的形状,”说着伸出手指指向那条竖线比划,“这形状是不是很像一把不完整的剑,只有剑刃没有剑柄,这个符号不仅代表武器,也代表着伤害。”

李翎月低头沉思,似乎是在将他所说的文字代入原文中去尝试翻译。

沉思片刻后连连点头,才又回神注意到他的手指。

“这是怎么了?”

林彦收回手,“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烫伤了。”

“烫伤?”李翎月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泛红微肿伤处:“不是说只是去酒楼了吗?怎么会烫伤?”

没想到她最先注意到的居然会是这个,略有一丝失落:“后来又陪刘伯去了医馆不小心被药汤烫伤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翎月松开他的手,眼神望向他腰间,那枚她亲手送上的荷包没有挂在他腰间。“我前几日给你的荷包呢?”

他不想让她知道今天的事,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好好保存她的礼物,只说下雨怕淋湿收起来了。

“公主府不至于连个荷包都买不起,淋湿了我再让人送十个百个来。”

林彦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腰间:“嗯,那我回去就带上。”

“是不是还没用膳?”

“还没。”

林彦手指微动,指尖微微刺麻,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是不太好的感觉。

明明是手上的伤,但她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上面。

李翎月放下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得出她似乎已经坐了很久。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如果是新得的古籍几乎恨不得当日就读透,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明明是一个善武的将军,林彦到公主府之后却从没有见她练武,有的只是几乎痴迷的搜寻天下古籍,在府中的时间几乎有一半都是在书房。

他想一年多前,殿下红衣金甲骑马游街时的场景,那样的英姿在她回到京都的这一年多里竟然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那是他在南宫馆的火场之后第一次见到殿下,再一次便是他嫁入公主府时,殿下掀起他的盖头。

“传膳吧,走,,”

思绪回笼,林彦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穿过长廊走向前厅,

雨下得更急了,哗哗啦啦的滴落在庭中,寂静的长廊连最后的脚步声都被雨声盖过,安静得有些尴尬,

微风吹过,脚下微湿的衣摆处钻入一丝凉意,林彦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指节揉了揉鼻尖将那股酸痒压下去,抬脚加快脚步跟上她。

他和殿下像现在这样一起坐在桌前用膳的时间并不多,

晚膳的时间殿下大多数时间不在府内,在府内最多的时间也是在书房简单的用膳又看书,他有时候想殿下这样爱读书,怎么却偏偏选了做一个武将,,

仆人布菜完毕,他见对面人先动筷才准备拿起筷子,只是方棱的筷子硌得指尖有些刺麻,林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留痕迹的转动筷子,换了个姿势。

“醉月楼的新品好吃吗?”

或许是实在过于安静,李翎月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林彦抬眸,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好吃。”

看他的表情,不用想他的回答也是这样的。

“听说每月醉月楼出新菜的日子你都去了?”

林彦显得有些羞涩,只点头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为何一次也没有邀请我去过?”

。。。林彦脸上有些尴尬窘迫,但看着她的那只眼睛又隐隐有些期待:“殿下平时太忙了,”

这句话算是对她提问的回答,顿了顿他又斟酌着开口:“下个月,殿下可以一起去,”想了想他又补充:“听说下月是避暑的甜点,殿下可以尝尝他们的点心甜食都不错。”

“嗯,,”李翎月偏头故作思考,看他紧张无措的神情,“这时间好像有些太久了。”

“啊?,,殿下的意思是?”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李翎月笑容收敛几分,脸色严肃了几分:“就最近几日,我特意向母皇告假陪你,”见他一脸呆滞,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满意?”

林彦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有些头晕,殿下,一直以来被称为工作狂的殿下,特意向陛下告假陪他。

李翎月继续开口:“五日的时间,你想去哪里?想不想回家看看?”

“回家?”林彦疑惑的看着她,眼神疑惑,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握住筷子的手指都忍不住收紧了力道,,那样的家,还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回兽人村,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父亲吗?”

父亲,,

林彦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讶,甚至又在心中将她的话复述一遍才敢确认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家。

一直以来,因为殿下知晓他身份的那晚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他从来不敢在她目前提前过于从前的事情。

自从回到林家,被关在偏院自生自灭,每次和刘伯偷偷钻出门去也只能赶在晚饭之前回去,后来又来到公主府,他一次都没有回到那个地方去过,

对于家乡,他的记忆里最后一面便是黑暗里被血染红的村庄最后被大火吞没,

黑暗里,整个村庄亮得吓人,刺得眼眶生疼。

“殿下,,为何突然说起这里,”

李翎月放下筷子,撑手看他:“不想吗?”

受伤的指尖毫无知觉的在筷子边缘来回剐蹭,他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送他荷包,,为什么突然说起这里,为什么突然特意请假陪他,为什么,,突然,,

好像对他特别好,,,

明明是一直渴求的关爱,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觉得莫名的害怕,不敢深信,难道殿下,,

真的,爱他吗。

“还以为你会很开心,还是说,,害怕吗,怕伤心的话那就换个地方吧。”

林彦感觉得到心脏在剧烈跳动,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发颤,压平声线回复她:“我想去,想和殿下一起去,”抬眼与她对视:“殿下可以陪我一起去看望父亲吗?”

他想和她一起去见父亲,这样他也会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很好,穿得好、住的好、吃的也好,让他可以安心,他每日都过得很开心,不要再像梦里那样大声的叱责他。

“好啊,反正是陪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饭吃过了话也说了,李翎月起身准备离开,但见他神情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走过去将手放在他头顶安抚般的摸摸:“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她走之后林彦缓缓起身,捂着胸口感受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才后知后觉的泛起一阵狂喜,殿下,这是不是代表着殿下真的,或许是有点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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