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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哪种喜欢?

 

“师尊,别躲好吗?”冰哥的这一声弱弱的祈求,加上那惹人怜爱的卡姿兰无辜大眼睛,硬是把沈清秋原本要端起来气势又削弱了几分。

“冰河,你才失忆了几天?在你眼里,为师是同你认识不过几天的人。谈何喜欢?”沈清秋尽量不动声色地道。这洛冰河说不定是看这清净峰上就我一个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才一门心思放我身上了,该带他下山见见世面才行啊!我可不想要糊里糊涂地开始,然后又被糊里糊涂地抛弃?!哎,这失忆的洛冰河要是感情上没个定性,我一个做师尊的被始乱终弃,这?!沈清秋内心不禁为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就觉得好悲哀。脑中还响起了费玉清的那首经典老歌“雪花飘飘,北方潇潇”,自己跪哭在风雪里,呐喊一声“不~~”欧买嘎,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师尊待弟子好,弟子喜欢师尊。师尊喜欢弟子吗?”

“区区几日的相处,至多也是泛泛师徒情谊,何来……咳咳~”沈清秋努力思考着哪一个词最合适,孺慕?喜欢?爱?

“师尊不相信弟子是真心的?”冰哥故作失落道:“也是,才几日时间,师尊会觉得弟子唐突,觉得弟子对师尊至多也仅仅是孺慕之情,亦或感恩戴德,知恩图报?但是弟子可以明确地告诉师尊,弟子是真的喜爱师尊,真的想和师尊在一起。”

沈清秋一时语塞:“冰河,等你恢复记忆了再说吧!”

“弟子会证明给师尊看,弟子要让师尊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沈清秋有些无语,不过好歹自己不用倒追洛冰河了,还是应该庆幸的,起码老脸保住了,但是菊花怕是保不了多久了。沈清秋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再怎么样,到了关键时刻,师尊这张牌坊还是要拿出来挡一挡的。

“你可知对师尊这么说话当属大不敬?”沈清秋故作冷脸道。

“弟子只知徒儿喜欢师尊,望师尊能接受徒儿。”冰哥心里想笑,俩人什么都做过了,如今怎么又装起矜持来了。既然对方喜欢欲迎还拒,那就奉陪到底。冰哥趁其不备,迅速地在沈清秋脸颊上印了下嘴唇。道:“弟子会证明给师尊看的。”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你?!”沈清秋以为他还会再有什么动作,没想他竟然就这么走了,心里又好似有什么掉了,空落落起来。沈清秋开始嘀咕了:这洛冰河怎么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啊!这不哭不闹也不粘人了,还真有点不习惯,看不透的感觉。不过看来洛冰河眼下也不会急着跟自己要探讨了,沈清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放轻松点,不必如此敏感。至于始乱终弃的问题,还是给多点相处时间才好了解吧?!

其实冰哥知道,比起一时的欢愉,眼前的朝夕相伴更令他痴迷,因为他也有这样温柔关心自己的师尊了,冰哥的内心比来之前平衡多了,他想让这偷来的幸福久一点,再久一点,甚至长长久久。所以他愿意陪这个师尊演足每一场戏,直至他心甘情愿地喜欢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沈清秋放松了警惕,对洛冰河频繁的亲密动作和示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提醒洛冰河要分辨好自己的内心,冰哥只是笑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解释着自己很清楚,自己真心喜欢师尊。毕竟谎话说多了,总有人会当真的,不论是沈清秋还是冰哥,总有一个将信将疑,抑或全盘接受。

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沈清秋对洛冰河其本人过往的人生大事做了大概讲解,其中自然不乏师徒间的二三事,不过沈清秋并没有提及两人之间的道侣关系。冰哥想到自己疗伤期间沈清秋对自己那欲盖弥彰的关心切切,无微不至的照料:整晚输送灵力为自己疗伤,温言软语安抚他重伤之痛,失忆之苦。一切的一切让冰哥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心里有些麻麻的,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师尊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个师尊是否都是出自真心地对徒弟好?自己又是否配得到这样的师尊。这样的师徒关系能维持多久?

不管结局如何,冰哥都要把这场师徒关系尽量维持得久一些。因为此种瘴气奇异难除,且洛冰河是魔族,沈清秋是仙人,要用魔族的魔力为他根除因瘴气遗留下的病症,只可每日少量输入,徐徐图之方可根除。为了让沈清秋恢复快一点,冰哥除了在饮食上下功夫外,每日还时常为沈清秋运功通经络,清余毒。

沈清秋觉得失忆后的小徒弟照顾病人的本事见涨啊!怎么着也得给个6星好评了,要是有晒图好评返现的话,沈清秋还会给他拍多几个小视频一起上传给卖家的,哦,这卖家当属尚清华莫属了!嗯,到时得和尚清华要多几个红包和优惠券才行!

冰哥为了讨沈清秋开心,特地做了个竹塌摆在竹舍的空地上,这样沈清秋可以随时躺在竹踏上晒太阳养身子,看看书,打发时间。自己则在厨房忙前忙后地做着沈清秋的高端私人定制大餐,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师徒情深。

俩人闲来无事,沈清秋吃人嘴短,作为回报,就带着洛冰河玩起了益智游戏。沈清秋还很好兴致地教洛冰河玩起了五子棋,后来又教着洛冰河帮自己设计做了副扑克牌,还有一副国际象棋。沈清秋不厌其烦地教洛冰河扑克各种玩法包括像21点、斗地主、钓鱼等现代扑克牌玩法,冰哥也就沈清秋这几天的谆谆教导下,很快掌握了国际象棋的游戏规则,还有扑克牌的几种基本玩法。这些新鲜玩意都是冰哥甚至冰妹都未曾接触过的,自然觉得生动有趣。

冰哥学习这些新鲜的棋牌游戏从一开始的屡败屡战到后来的输赢对半,俩人都觉得越玩越得了趣。大部分的欢乐都在这几场游戏的互动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冰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别具一格的温柔师尊居然还有孩童般可爱的一面。

有次,俩人玩扑克牌的时候,沈清秋险险被打败,好在最后还是赢了回来。他双捧回自己桌前赢回来的筹码用竹签当筹码,原形毕露般地哈哈大笑起来。"终于赢啦!哈哈~好险好险!为师差点就输了,冰河你进步真快!”说完还一只手轻松随意地拍了拍冰哥的肩膀。

冰哥眨了眨眼睛,他从来没见沈清秋这样笑过,不拘束地,真切地笑,开怀爽朗地笑。冰哥眼里露出几分痴迷,怔怔地看着沈清秋。待到沈清秋回望这个刚输了游戏的小徒弟时,他又醒转过来,及时地转换成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清秋的眼神,这让沈清秋觉得他有些少年时的可爱了。

为什么看似清冷高雅的沈仙师也会如此不顾形象地玩起了这些中二游戏呢?因为沈清秋觉得:用21世纪现代科学来解释的话,人的大脑是非常精密且复杂的器官,很多有脑外伤的病人如果失去了记忆或者记忆力大幅度下降,对这个症状的治疗,除了仅有的常规药物治疗外,手术也不会有很明显的改善效果。很多还是比较保守的方法,比如让患者多接触以前熟悉的事物,和他讲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还有让患者多用脑,通过玩游戏这种简单有趣的方式不仅可以锻炼患者脑神经,还能助其快速恢复受损的脑细胞。说不定洛冰河能因此快点恢复记忆,但是人魔有别,而且洛冰河还是半人半魔,这个世界又是个傻比系统主导的世界,所以是否有用?沈清秋心里也没谱,但总归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期间沈清秋也敲了系统好几千遍,系统那边都是空寂寂,杳无音信。沈清秋也烦了,就当系统死了吧!

这天,身体已经大好,只是暂时还不能运功的沈清秋独自在竹舍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他瞧见了一窝小雀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正看得欢乐,哪知就掉下来一个小雀,沈清秋眼疾手快,刚刚好双手撑着衣摆把掉下来的小雀给接住了。沈清秋叹道:“哎呀,你个小淘气啊!”

沈清秋看了看这棵大桃树上的鸟窝,还挺高的,对于凡人来说,攀爬的难度很大。但是自信修仙之人虽然功力现在没法使用,招式还是在滴!于是沈清秋自信满满地怀揣着小雀,手脚并用地攀爬上了大树。他伸长了手试探着距离,好几次都是险些就要够到鸟窝,却是未能够得着。正当沈清秋往前挪了挪身子时,忽然听到一声“师尊!”。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刚出来的冰哥看到了沈清秋爬到这么高的树上,知道他暂时没有内功的冰哥心里不由担心地叫住了他。毕竟从小在苦水里泡大的冰哥,怎会不知全身没有功力,与凡人无异的身体一旦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了会有多痛,多要命!

“啊~”沈清秋听到冰哥的叫唤声,注意力一转移,脚上就塌了空,整个人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冰哥见状闪电般出现在树下,稳稳接住了沈清秋。

沈清秋跌落时手脚和衣物恰巧攀扯到了部分树枝,此时树上也抖抖擞擞地落下大片粉红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在二人的头上、肩上和脸上。正当初春时,桃花树下桃花香,空气里竟似都透着股缠绵悱恻的花香。暖黄色的阳光镀在沈清秋好看的脸上,印衬得他整个人都那么地俊美可人。几缕粉红的桃花瓣覆在沈清秋的鬓边和唇角上。看见沈清秋嘴唇朱红,比唇角边的粉色桃花瓣还艳丽夺目。冰哥忍不住抬手去触碰那抹胭脂红唇。他那略微粗糙的指腹贴着软唇慢慢碾了碾,和想象里的一样,软糯柔润,温暖可意。

冰哥微低着头,神色专注,好似望着眼前人,又好似透过这张漂亮的脸庞在探索其中某些捉摸不透的东西。

沈清秋惊魂未定地深深吐出口气,尽管冰哥已经双手放松让他站住了,但沈清秋此时双手还搂着冰哥的脖子,完全没想到要松开手,离开他的拥抱,直至对方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嘴唇。沈清秋别开脸去,不安道:“别碰我!”

冰哥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沈清秋嘴唇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他意犹未尽地看着沈清秋的眼睛,但是口气却带着委屈的腔调说:“可是师尊先搂着弟子不放的呢!”说着又顺便把沈清秋嘴角边的花瓣拈了出来摆在沈清秋眼前给他看,示意自己是为了给他拿掉嘴边的花瓣而已。沈清秋想不到被反将一军,登时脸红,手立马松开了。背过去,不看他。冰哥靠近他身后,在他耳边柔声道:“师尊,可有受伤?”沈清秋一脸红晕,若无其事地答“:无事。”

刚说完,俩人就听到雏鸟细碎的叫声从沈清秋胸前传出来。冰哥低头一看,在沈清秋胸前的衣襟里,一只小雏雀探了半个脑袋,娇娇怯怯的模样。冰哥笑了,抬手在沈清秋的手反应过来之前就先抓出来了这只小雏雀,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师尊还有这么调皮爱玩的时候呀!”

沈清秋解释道:“看着点,它从树上的鸟巢掉下来的。为师本想放它回巢里,可惜,看来没有法力还是不行。不知刚才有没有压着它了。”冰哥本是站在沈清秋身后,一只手举着小雀在瞧,听沈清秋这么要求,就把小雀端到沈清秋胸前,同时另一只手也摆到一起托着小雏雀端在沈清秋面前道:“师尊看看?”此时的沈清秋没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冰哥双臂虚虚地环抱住了,宛如雄鹰展翅,将他完全护在怀里。沈清秋此时双手也怜爱地扶起了这只小巧玲珑的雏雀,低头仔细地查看它有没有伤口或者异样。

看着眼前这个师尊为了一只小雀如此上心,以他现在毫无功力的身体状态,爬这么高的树,即使知道可能会摔伤,仍然要护送它回巢。冰哥觉得这人这股傻呼劲,心肠有够软的,跟自己以前那个师尊简直云泥之别。想来他对谁都是这样,先前疗伤时他待自己的好,看来也确实出自本心,并非演戏。自己以前对他的看法终究带了些过分的恶意揣测,不应该那样想他的。念及此,觉得自己欺骗他,让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废物冰妹这件事有些愧疚。可即便如此,冰哥还是不想让沈清秋知道事实。这些难得的温柔本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自己何曾拥有过?也许还是贪恋此刻的温柔,好像害怕哪天失去了眼前的温柔。

冰哥觉得自己现在环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雏雀。眼前这个对小雀关怀备至的师尊就好似一只人畜无害,惹人怜爱的小雏雀,傻乎傻乎还带着点娇羞可人,又似乎还像只小奶猫,有挠人心痒的小爪子,时不时虚张声势般地挠他几下。沈清秋说的话往往看似赶他走,实则口是心非,脸皮甚薄,稍微调戏一下就面红耳赤的,十分有趣。冰哥想到这里,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沈清秋道:“这小家伙估计饿了,得把它放回巢了。”“好,师尊。”冰哥一只手搂住沈清秋的细腰,一只手向上一抬,顷刻将沈清秋携至鸟巢所在的树干旁定住。沈清秋被这猝不及防的搂腰惊了一下,待机反应过来,已经看到鸟巢了,遂放它归巢。放完了小鸟对冰哥说:“好了,我们下去吧。”

冰哥却一个转身把他抱着靠坐在下边的粗大枝干上,对沈清秋道:“弟子有点累了,歇一歇。”沈清秋对这话觉得莫名其妙,这就累了?干什么累了?炒个菜,飞个树就累了?这洛冰河居然还会对自己的师尊撒起谎,摆起架子来啦?还找这么个无厘头的理由了来忽悠自己了?沈清秋一脸不相信地道:“怎么就累了?”

冰哥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沈清秋,把两手都撑在沈清秋的两边肩头上。他的脸靠近沈清秋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沈清秋被逼得只能抬手按住对方靠近的胸膛上,不让对方离自己再近一步。他被冰哥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看着冰哥这时的神态,明明俩人不是第一次如此亲近,沈清秋却觉得小鹿乱撞得厉害。现在自己被悬坐在半空中,四下都是树杈枝叶,自己现在又无法运功。想要转身逃跑,也没处跑啊!“弟子追师尊追得累了!就想要师尊一句实话。”冰哥的语气又变得可怜无助起来,一双委屈欲哭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沈清秋:"什么?"

“师尊当真对弟子没有半分情意吗?”

沈清秋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说没有,这孩子会伤心,也违背自己的初衷,要说有,老脸搁不下来。你就不能换一个问法吗?真是难死老子了!

眼见着沈清秋低垂下来的鸦黑色长睫羽微微扑闪扑闪着,一脸为难似的又带着些难以启齿的羞耻模样,冰哥心中了然一样,道:“既然师尊不想言明,那就用行动来表明吧。弟子现在想吻你,如若师尊不推开我,就表示师尊默认了哦!”沈清秋才领会到他说了什么时,嘴唇已经被他噙住。

沈清秋的手本能地想推开他,可是一想到上面的鸟巢可能会因自己的挣扎动静太大而抖落下来,且自己身体现在与凡人无异,大力挣扎还可能会掉下去,就停下了手。好你个狡猾的洛冰河!先礼后兵,知道要提前通知老子了,却没给老子预留考虑的时间,还把老子逼到这样的境地,我能不乖乖就范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颜无耻啊!逆徒!

厚颜无耻的逆徒见他没有挣扎拒绝,很是开心,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轻吻,在接收到对方没有明显拒绝的信号后,惊喜地开始他的进一步试探。冰哥一手扶住沈清秋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他含着沈清秋的嘴唇吮了吮,嘴里藏不住笑意地又舔了舔,继而含住他的软唇辗转地吻了一会儿,很快又吻得热切起来。冰哥直接撬开了对方的牙关,湿热粗糙的舌头探了进去,与沈清秋的舌头翻搅起来,磨蹭着他,纠缠着他,渴求着他,燃烧着他。渐渐地,冰哥喘息声变得厚重起来,眸中满是情欲的渴望。沈清秋被吻得喉咙里发出的低低呻吟声,好似在求饶,好似在亢奋,好似在挑逗。彼时唇舌湿润,满目唯他,情难自抑地交互着彼此的温热柔软和禁锢已久的情欲。

毕竟此时是尚未痊愈,犹如凡人之躯的沈清秋,体力灵力皆不济。他被吻得有些力竭气短,心悸脸红,骨苏腿软,明明都不是对方的初吻,却胜似初吻。沈清秋只觉得自己此时好似没有重量一般的羽毛,整个人不知不觉地被对方牵引,忘乎所以,身体不由自主地随风飘荡起来。

就这样濡湿悱恻地吻了许久,直至沈清秋拍着他肩膀,喉咙里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表示自己喘不上气了,冰哥才松开了他。意犹未尽的冰哥此时望着沈清秋的眼光好似带着粼粼波光,柔情似水,一般人被这一的眼神一注视着,整个人怕是都要被他看化了,直化做晨阳金辉下的一滩春水。

冰哥对刚才的吻眷恋不舍,满眼柔情地对沈清秋吟吟笑道:“师尊的心意,弟子收到了!”沈清秋憋红着脸尴尬道:“我们下去吧,别惊动了鸟巢。”

“师尊的嘴唇好甜,弟子还想要。”冰哥吟吟笑道。

“你~”未及说完,沈清秋的嘴再次被冰哥堵上。

这次的吻更加强势霸道,冰哥狂乱肆意地索求着对方嘴里的鲜嫩软甜。沈清秋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被冰哥的高超吻技迷得神魂颠倒。事后的他只觉得这洛冰河学那个《冰秋吟》终于有长进了?失忆前没实操好,失忆后倒是发挥超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就已经学会的东西,只是刚好在失忆后才崭露头角。

一吻结束,沈清秋被吻得心神荡漾,身娇体软。冰哥亲昵地搂着沈清秋,低头对着他说:“这个是我们之间的定情吻。不管弟子和师尊曾经是什么样的过去和关系,从今日开始,我们就不止是师徒关系了,而是道侣了。师尊,不许反悔哟!”

沈清秋在绵长的深吻中回过神来才知道这逆徒说了些什么,定情吻??洛冰河你这小子,当初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浪漫。等你恢复记忆了会不会被自己这套说辞给笑死!什么定情,咱都好了多少年啦!你这么套“初吻定情”的说辞,说得像老子又换了个新人谈了段新恋情一样,嗯?怎么有种出轨似的背德感呢?!哎,我还是得让他多见见其他人,保不齐还真是因为失忆后就对着我这么一个人毕竟要是鲁滨逊的荒岛上只有一头母猪的话也只能将就解决下不是?即便还是头公猪,囧!,要真是不管何种性别,直接无脑爱上我而已,这可太惨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当沈清秋回忆起这段和冰哥的定情吻时,真有种恍如隔世的初恋一般,醇香怡人,再见已是梦中人的感慨。

内心狂乱吐槽未毕,一脸尚在懵逼状态的沈清秋待要张嘴对冰哥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身上一轻,被他抱着到了树下。沈清秋一到地面站定,才好似终于把漏在外面的小辫子给抓回来了一样,整理了下衣裳,心神也稳定了些,立马一脸镇定自若地对冰哥:“冰河,为师知道你失忆后这段时间整日只对着我一个人,思想上难免有些偏颇,为师该带你下山多看看其他人的。”“可是师尊刚才不是?”冰哥余下的字尚未说出,沈清秋就率先打断他。

“咳咳,让你多见见世面,也好辨辨自己的心。很多事情言之尚早,再说多接触下以往事物,还能助你恢复记忆。”沈清秋解释道。冰哥想着反正只要有你陪着,到哪里都行。于是也没反对。“一切听从师尊的,只是师尊莫要负了今日之约。”沈清秋一听这小子还是绕回来了啊!正待开口分辨,忽觉耳边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有一个白色人影飞行而来,正与二人的距离急速拉近。顷刻间,却见乘鸾剑剑锋已在二人身前,直指洛冰河。“哼!苍穹山禁洛冰河!”柳清歌的声音掷地有声地随之而来。前段时日柳清歌还在闭关修炼中,待到他出关时听明矾这么一报,就立马飞到清净峰来了。

再看沈清秋和洛冰河二人,其实在惊觉有人来时,冰哥已经将沈清秋护在自己身后,正待运力反击时,沈清秋忙拉住了他,说:“慢!是你柳师叔。”冰哥听到这话,再看清来人时,诧异自己老婆柳溟烟的哥哥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活着。冰哥在原着里和柳清歌并无仇怨,不过一两面之缘,所以冰哥只是简单抵挡住剑气,并不攻击他。同时,冰哥在想这个世界的洛冰河会和柳清歌有什么仇怨。

“冰河,来,快拜见你柳师叔。”沈清秋道。

冰哥这才依言行了礼,道了声:“柳师叔。”

柳清歌被这样的反常的洛冰河惊讶到了,他一脸惊愕地对沈清秋道:“他被夺舍了?”沈清秋一脸无奈笑道:“他失忆了。想是前阵子练功走火入魔导致。柳师弟,此事切莫声张先。”

柳清歌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洛冰河。沈清秋说:“我同冰河这就走。”“师兄,我只赶他,你不用走。苍穹山是你永远的后盾!”

“对啊!师尊,苍穹山可是你娘家,柳师叔怎么可能赶你咧!”一旁刚刚才赶到的明矾抢答似地和沈清秋解释着。此话一出,沈清秋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内心真像个石化了的微信表情包,一块块碎砖瓦片吭哧落地的脆响都能听得真切了。少年啊!你不开口没人当你哑巴,沈清秋此时真希望自己手中的清秋扇能像孙悟空手里那把芭蕉扇一样,一挥就能把这小王八蛋扫到五万四千里外的火焰山去,再也不见!

沈清秋以扇掩面,咳了咳:“苍穹山是我家,亦是柳师弟的家。”沈清秋做贼心虚般偷偷看向洛冰河,瞧他微笑地看着自己,微微点着头,那表情意味不明,沈清秋心里暗暗安慰了下自己:“”洛冰河刚才应该没听清楚吧?没听清!没听清!”柳清歌明显听到了,他向那才刚嘴瓢了的“少年”递了个眼刀后,才道:“明矾,苍穹山也是你的家。”嘴巴比脑子反应还快的明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了,平时心里的嘀咕和评价居然这么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话说得太快,死的也快啊!明矾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啊~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苍穹山派一家人嘛!”

柳清歌指着洛冰河对沈清秋道:“只让他下山就行。”冰哥抬眼看了看柳清歌,又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清秋。另一边的明矾一脸诚惶诚恐,不敢再惹谁的注目,低头掰着手指,好像在数着自己还能活几天。

“柳师弟,借一步说话。”沈清秋只能把柳清歌拉上前小声说:“我带他下山本意是让他换个地方,多接触下以前的生活环境,兴许能记起往事。”

柳清歌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人少保险些,此事不宜张扬。”

“不行,我不放心他!”柳清歌继续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洛冰河。

“我现在更不放心的是明矾,也不知他刚才听去了多少,你帮我盯好他先,洛冰河失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柳清歌想了想,道:“放心交给我。若你路上出了什么事,就给我传个音,我一定到。”“有你这话,我放心啦!”沈清秋喜笑颜开,满意地用收起来的扇子轻拍了拍柳清歌的胸脯,柳清歌也只能对他这便宜师兄无可奈何地咧了咧嘴。他们俩人这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显然落入了站在不远处的冰哥眼里。冰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矾,你随我走。”柳清歌下了命令,明矾只能唯唯诺诺地应声随柳清歌离去,忽地只剩下冰哥和沈清秋俩人,沈清秋没来由的有些尴尬,心中又默念起了刚才没念完的紧箍咒“没听清!没听清!没听清!……”。这一边,那个本该被默念紧箍咒的“孙悟空”很不配合地问了句:“敢问师尊的夫家在哪?

沈清秋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这逆徒真是举一反三啊!真想抡个大锤子砸他两下子,看看这小子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礼貌了?无奈只得定了定,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回道:“明矾口误,你也跟着胡闹?”

“在幻花宫?”冰哥不答反问。因之前沈清秋向他讲过洛冰河冰妹的过往,幻花宫是洛冰河的地盘之一,也是除了清净峰以外的另一个常居地。冰哥双手抱于胸前,略歪着下巴,一脸调戏的坏笑,挑了挑眉,一副痞帅无人能拒的表情,也不知无形中窃取了多少无辜的少女心。

沈清秋瘪了瘪嘴,有些无奈地抬手把手里的折扇往洛冰河的额头上轻敲了下:“没个正经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皮?”

上一次第一次无意闯入这个世界时被他这么敲的时候冰哥还黑了个脸,这次被敲却让冰哥很是受用,感觉自己和沈清秋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师尊可喜欢?”冰哥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嘻嘻笑着又一语双关地问。

“油嘴滑舌。罢了,你今日便随为师下山历练去。”

“弟子遵命。”冰哥一脸得逞式地微笑看着沈清秋道。

沈清秋只得闭了闭眼,抬起扇子掩面式地摇了摇,转身走到前下山去,冰哥随后也得意地跟了上去。

其实刚才沈清秋看到洛冰河当真给柳清歌作揖行礼时,见他面上也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方确信他当真失忆了,否则依照洛冰河以往的性格,不可能如此毫无波澜。沈清秋突然觉得失忆的洛冰河某些时候还真挺好调教的样子。这失忆了的洛冰河兴许还能和柳清歌冰释前嫌,不再这么火山撞冰山的!自己也就不用辛苦地当中间的和事佬了!

于是这天,灵力已经恢复大半的沈清秋和冰哥稍作易容,打扮成了人界普通公子哥的模样下了山在大街上走着。由于仙盟大会的时间还远着,沈清秋决定先带他游历人间,到时再看仙界活动,之后看情况在考虑去他的魔界看看。毕竟万一魔界那边发现到这样一个失忆了的洛冰河,可能引起的轰动太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综合来讲,想要试水的话,目前人界是对失忆的洛冰河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人界见过洛冰河的没几个人。

冰哥脑中还想着柳清歌这个大灯泡先前和师尊交头接耳的情景,还有说有笑的。心中总是莫名的不舒服,仿佛终于有点明白那个废物冰妹为什么会跟这个师尊口中的柳巨巨结怨了。

本是一统三界的魔尊冰哥,来到这里看到人魔仙三界依然井水不犯河水的泾渭分明,心里对这个废物冰妹又鄙夷上了几分,觉得这么废的人怎么也入得了师尊的眼?这个废物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等等,我这是在期待着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得入得了沈清秋的眼才行?天下唯我独尊,谁不喜欢我,谁敢不臣服于我,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我?我又何须祈求他的眷顾?企盼他的青睐?可是上次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分明?分明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想到这,冰哥竟是有些懊恼和颓丧起来了。

师徒二人行至人迹罕至的路上时,听到前方有小孩哭声,遂上前查看,只见一衣衫略显破旧的约莫七八岁孩童正趴在一青年身上哭着,那青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已躺倒在地,不省人事。沈清秋听小孩口里喊着:“哥,你怎么了?…醒醒…哥…”沈清秋俩人见此情形,大致的前因后果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于是师徒二人在小孩的带领下,将青年带回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家里进行救治。据小孩讲:他们是两兄弟,哥哥叫元明,弟弟叫元熙。父母皆亡,独留一个房子给他们。

仙魔两界之族来到人界,若非不得已,不可在人前随意暴露和滥用法术,更不能擅改凡间气运,有违天道,易遭反噬。故而沈清秋他们并未直接使用灵力为他疗伤,而是采用传统的人界医术为其医治。

当晚,沈清秋扶着元明,舀着汤匙正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药,柔声宽慰着对方的同时还说一会给他擦洗身子。眼见着沈清秋如此积极贴心地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让被使唤着买药熬药,洗衣做饭,打理一干家务的冰哥开始嫉妒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要不是沈清秋的命令,哪能让他这堂堂三界魔尊屈膝为个凡人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想着这些种种,冰哥突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好像那个病患才是沈清秋的新欢,自己又变回了以前苍穹山上默默无闻,任人欺凌,被师兄和师父口中常骂的“小杂种”。

压抑不住的苦闷感,冰哥还是忍不住拉住刚从元明房里出来的沈清秋,问道:“师尊是不是对谁都无差别的好?如果当时受伤失忆的人不是弟子,而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师尊待他也会和待我一样吗?”沈清秋被这一问都懵了,这洛冰河脑子里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个病人也碍他事了?老子看不得有人死在我眼前不行吗?沈清秋有些不高兴地道:“即便不是你,是素人,为师也会尽力抢救。”

“好,很好!”冰哥语气有些生硬,说完扭头就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沈清秋。此时冰哥只觉自己在沈清秋面前似乎什么也不是,好似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被施舍了一碗粥,乞丐对施粥者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但施粥者不过是想解决掉家里的剩饭菜,然后顺手倒到了你的破碗里而已,简而言之,无意救你,举手之劳,与你无关。

可脑子里一想到沈清秋待会要给他宽衣解带,擦洗身子,冰哥就实在没法想下去,于是又折返回来,对沈清秋道:“师尊照顾他一整天也累了,我来吧!”沈清秋没多想,也就随他去了。

待到冰哥端好了水进来,伸手脱元明的衣服时,对方却极力推脱要自己来。冰哥心生疑惑,沈清秋提出要给他擦洗时倒是没推辞,怎么眼下自己替换了沈清秋,对方倒是不乐意了,难不成真看上沈清秋了?心中疑窦丛生更是不愿放手了。

哪知在元明勉力挣脱之时,衣服一抖,衣襟边上露出了一角洁白的丝帛,看似手绢的模样,上面的彩色图画若隐若现。冰哥眼疾手快扯了出来,铺展开来见是一幅绢画,上面画竟是春宫图。元明见状腾的脸一红,急道:“别看…还,还我。”冰哥禁不住笑了,原来不让自己碰他是这个原因。遂调笑道:“元明弟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啊!”

“不,不是的。”元明急忙否认。

那绢画乍一看以为是普通的男女春宫图,待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龙阳春宫图。待到仔细辨认画中文字,冰哥眉头略凝,眼神忽暗,上前抓住他衣襟问道:“此画何来?”

“是…是我画的。”

“你画的?那你可识得画中之人?”冰哥眼见那龙阳图旁还附上了几句诗:“清静峰主沈清秋,座下爱徒洛冰河。修雅难敌正阳心,朝夕相处情意生。”好在沈清秋和洛冰河此番行程已稍作易容,且用的是化名,不然这上面明晃晃的名字实在不难让人猜出眼前人就是图中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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