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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时雨

 

久违地与时雨金时相处,花费的时间与jg力有些超乎月山时雨的想象。收工后她慢慢走出工作室,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窗外。

天se已然全黑,点点星芒闪烁在夜空中,晚风也温和宁静地吹着。她r0ur0u肚子,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今天睡到日上枝头才起,午餐也忘记吃了。

[啊——都怪山本武,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忽然在傍晚过来,害她加班到现在]。

尽管有些想这样抱怨,但她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唇,某种快乐的情绪在心里发酵,渐渐满溢出来。

时雨金时,时雨金时…她的ai刀时雨金时。

这几个月辛苦啦。

即使在所有传世名刀中,她也最倾心于时雨金时——对月山刀匠来说,这是流传已久的习俗了。

月山氏族是所谓“刀匠”中的一支。自镰仓时代始,月山族人应后鸟羽上皇的征召,与g0ng本、山野等氏族共同在山城国钻研锻刀,并形成了轮流担任“番锻冶”领导锻造工作的制度。即便数年后后鸟羽上皇兵败遭流放,刀匠们的组织也并没有解散,而是隐秘恒久地流传了下来。

千年间,“刀匠”逐渐代替了“番锻冶”,成为领导者的别称;这个由众多家族组成的庞大组织也在数代更替间历经荣衰沉浮,传承下了无数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藏锻造绝技与琳琅满目的名刀业物。

月山时雨是听着时雨金时的故事长大的。她知道这把刀上凝结的勇气与非凡才华,更了解它与杀人剑法时雨苍燕流之间荣辱并进的羁绊。她的名字甚至都来源于此:月山家的祖先曾与时雨苍燕流传人是同生共si的好友,为了纪念这段情谊,后世月山刀匠在继任时都会同时继承“时雨”之名。即便数百年后时雨金时脱离了刀匠们的守护,月山家的惯例也不曾被打破。

而在这其中,月山时雨又是相当特别的:她在出生时就已经拥有了这个名字。

「妈妈,我也会成为刀匠吗?」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她还没有亲自锻过刀,只懵懵懂懂地推测道。

「如果时雨想做刀匠的话?」她的母亲,同样来自刀匠家族的g0ng本真由美笑着回答,把她高高举了起来,「不要着急呀,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

她那时尚且年幼稚neng,无从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更不会想到在十几年后,她能亲自接触到传说中的时雨金时,并见证它与彭格列再次纠缠在一起的命运。

客厅没有开灯,山本武大概已经走了。

他走之前有打招呼吗?月山时雨微微皱着眉头回想,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可能是她没注意到吧。那人一向事务繁忙,在与她逐渐熟悉后更是来去自如,简直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尽管少见,但偶尔有十分紧急而又不需要武力的事情时,他也会将时雨金时暂存在这里。

月山时雨并不关心山本武具t有什么急事——b起考虑与刀无关的黑手党内务,她更为自己没能蹭上一顿晚餐而深感遗憾。

…尤其是她有点想念山本武曾经带来的寿司了,食材新鲜味道顶级,对于时常因生计而发愁的刀匠而言更是难得的美餐。

饥肠辘辘的月山时雨叹了口气,准备洗完澡再去看看厨房里的库存。她不想开灯,就g脆在黑暗中穿过客厅走上楼梯,边打哈欠边右转,第二间房——

然而就在她迈进卧室的同时,头顶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

看清房间里的人影后,差点尖叫出声的月山时雨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嗔怒地嘟囔道:“我都不知道你还没走…刚才怎么不开灯?”

与此同时,她不动声se地向后退去,默默把刚ch0u出的枪械塞回了立柜后方。

她漫不经心的抱怨没有得到回应。月山时雨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去,只见高大的黑发男子逆着灯光站在她的床边,y影中的神se晦暗不明,手里随意拎着两件男士内衣。

啊哦…山本武出现得太过突然,她没来得及把这些提前收起来。

月山时雨在心中暗叫了声不妙。她大脑飞速运转,急中生智,当即扶着门框捂着肚子,用极其无辜可怜的眼神抬头仰视着他:

“晚餐…一起?”

“……”表情冷峻、眉头紧皱的山本武盯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塌下肩膀,无可奈何地叹着气g起了唇角,“月山你啊,又没有好好吃饭吧?”

“呜,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她可怜兮兮地瘪了瘪嘴,“昨天也是吃的杯面。”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即使是去最近的并盛也太晚了,品野又太过荒凉——又好气又好笑,即使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山本武发现自己也心甘情愿掉进去。

他放下手里的衣服,开朗地笑着从y影中向她走去:“啊哈,没办法,我来下厨吧。家里还有什么?”

即使“什么都没有了”,月山时雨也能信任山本武的手艺——啊,他莫非是以前在餐厅里打过工?否则她真的很难想象一位黑手党高级g部能有这样好的厨艺…

咬着勺子的月山时雨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着。她吃得很饱很满足,山本武从连她都不记得的角落里翻出些她不太认识的食材,竟然也做出了一汁三菜,而且相当美味。

他真的好像很适合做厨师。月山时雨在心中暗暗评价道,如果山本武真的是位厨师,她愿意每周一次——不,两次,光顾他的店,就算奢侈点也没关系。

“呐,月山。”已经收拾好餐具的主厨走过来,一边拿走她咬着的勺子,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的衣服?”

她的思绪还处在放空状态,面对这个问题只不加思考地随便应付了几句:“呃…怎么说呢,就是…如果我说是我自己的……唔!”

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她胡诌的话语。像是带着惩罚她的意图,这个吻又深又重,唇瓣亲昵地厮磨,舌尖交缠间濡shq1ngse的轻微水声掩盖了她断断续续的抱怨。

在月山时雨正以为自己会丢脸地因为这个吻而缺氧昏厥的时候,始作俑者终于放开了她。

山本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柔细致地梳理着她的长发,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月山,我在生气。”

闻言,她有些茫然而无措地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说是生气…男人,生气……嗯……

“呃…不好意思?”她拼命回想着看过的文艺作品,试图揣摩对方的心理,犹豫迟疑着回答道,“伤害了你的独占yu?我保证这不是其他人的衣服,你没有被偷家,放心吧…唔,床伴也有被偷家一说吗?”

“……”山本武停下动作,默默地看着她。他浅得泛金的棕se眼睛里有些她不懂的情绪,锐利又柔和的矛盾着。

月山时雨语塞。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安慰和解释并不成功,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于是她闭上眼,向前倾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山本武于她,究竟算是怎样的存在?

月山时雨朦朦胧胧地想着,思绪中满是蜂蜜般甜腻粘稠的yuwang,有些运转迟缓。

他是…时雨金时的主人,时雨金时的主人,时雨金时的主人。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能够链接两人的东西了。

“你走神了。”温暖粗糙的指尖皮肤怜惜亲昵地擦过她的眼角,“不专心可不行。”

她脸颊微红,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回答道:“嗯…不好意思。我在想我们的关系……”

他低低笑了起来:“哦?真难得月山会思考这个…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唔,客户、床伴…pa0友?”她嘟囔着新学的词,“pa0友是朋友吗?…那我们还是当床伴好了……”

“…你还是别思考了。”男人沉默了几秒,忽然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唇,低哑的嗓音里似乎有些怨念和委屈。

被吐槽的月山时雨耸耸肩,索x伸出舌尖轻柔地t1ant1an他的薄唇,主动回应起来。她冰凉的指甲轻轻在剑豪宽厚结实的背上画圈打转,三角肌、斜方肌、背阔肌、又沿着背纵g0u一路向下,g过线条清晰优美的腹外斜肌——

“一直都想说,你身材真好诶。”她衷心感慨道,“我的肌r0u就不是这样。”

俯身在她上方的山本武闻言哈哈一笑,也礼尚往来地大力拍了拍她紧致的手臂:“月山的线条很bang啊,要不要之后一起晨练?”

“你的早晨还是算了吧。”月山时雨撇撇嘴,“天都还没亮呢…你要每天来品野接我吗?”

“哈哈,或者你搬到并盛?”他失笑,试图加码诱惑,“离我家很近,每天都可以吃到寿司和天妇罗哦。”

月山时雨不假思索地立刻拒绝了:“不了,我现在的房贷都没还完。”

看山本武还想说什么,她迅速抬起腿缠上他劲瘦的腰身,圈着他脖颈的手臂也同时发力,挺身将自己柔软白皙的rr0u紧紧贴在他x口,贝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低声细语:“好破坏气氛呀…来做点正事吧?”

她的挑逗相当成功。男人压抑不住地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由小腹逐渐向下,轻轻剥开了腿间柔neng得不可思议的软r0u。

yi的iye几乎瞬间就涌出来,润sh了他的皮肤。

前戏只是吻与些许触碰而已。

面对男人意味不明的低笑,月山时雨轻哼一声,主动抬起腰,用sh软的xia0x缓缓吞进他骨节宽大的手指。只是还没吃到底,她就已经被su麻感淹没,眯着眼小腿紧绷着呜咽了几声,又一波粘腻的水ye沿着他的手指流淌到手腕上。

“很舒服?”

山本武边笑边吻她的侧颈,新出的胡茬与呼x1的杂乱气息扎得她又麻又痒,本能地扭身试图躲避。但她忘记了面前的黑手党不会好心到留给对手喘息之机,t内的手指jg准0索到她隐蔽的敏感点,毫不留情地碾压刮弄起来。

“呀!”月山时雨几乎是瞬间就哀叫出声,腰身一阵颤抖后逐渐瘫软下来。许久没受过刺激的内壁被欺负得太过,酸麻强烈的快感席卷全身,她咬紧牙关,双手极力向外推拒着他的肩膀:“轻点!”

山本武咬了一口她neng生生的rujiang,没有回答。sh滑xr0u不自觉地收缩绞紧,又被更多的手指撑开r0u弄。反复ch0uchaa引出的暧昧水声连绵不绝,内壁su麻痉挛,连敏感的y蒂也被粗糙指腹r0u捻折磨得肿胀发烫——

“…到、到了……”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悬空的脚趾猛然蜷缩,x口剧烈地开合吮x1,透明yye止不住地沿着大腿流下,“哈啊,里面想要…”

“很诚实哦。”他笑着表扬她的坦诚,奖励似的吻去她眼尾温热的泪水。

黑发青年缓缓撤出手指,紧致sh滑的甬道忽然空虚一瞬,还没闭合便又被青筋暴起的粗长yjgcha入顶开。即使已经充分扩张过,neng红x口还是被超规格的硕大guit0u撑得隐隐发白,流着ayee艰难地含吮,内里的软r0u也本能地绞紧排斥着y挺的男xx器。

难以忍受过于强烈的饱胀感,月山时雨边啜泣边再次伸手试图推开入侵者,呜咽道:“等等……”

担心她确实旷了太久,山本武这次听话地停下了动作。月山时雨皱着眉头,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身,深呼x1几次,忍着难熬的酸胀一寸寸强行吞下了这根过于狰狞粗大的ji8。

“啊,哈啊…好大……”

娇软的r0uxue被迫绽开,花唇被roubang向两侧撑开,泛着yi的水光。久不经人事的nengr0u瑟瑟发抖地吮x1讨好着y热j身,硕大饱满的guit0u不偏不倚抵在敏感的huax上,随着动作愈来愈重地碾磨顶撞。如电流般su麻的强烈快感让她又怕又期待,双腿颤抖,卡在过分粗长的r0u刃上进退两难。

山本武那边也不好过。又sh又热的媚r0u紧紧x1附挤压着敏感的冠状g0u,年轻的黑手党难耐地忍着挺腰的冲动,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然而他还没等到全根没入,身下的少nv忽然急促地喘息起来,脖颈猛然向后扬起,修长有力的双腿一阵ch0u搐后无力地倒向两侧。

她双目失焦、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在迷离中呢喃着求饶:“呜,啊啊…轻——!”

两人x器亲密jiaohe的yi景se全然暴露。好不容易含进半根粗壮紫红ji8的可怜小洞被撑得变形,娇neng的xr0u舒服得痉挛发抖,sh热水ye喷涌而出,竟然是被满胀得尖叫着ga0cha0了。

“…好可怜。”彻底放弃忍耐的男人轻声叹道,难辨其中是真心或调侃。他宽大有力的手紧紧抓住月山时雨的细腰,粗长yjg不容抗拒地强行挤开还在ga0cha0中ch0u搐的软r0u,整根深cha进xia0x里,连娇neng的子g0ng都被顶撞得几乎变了形状。

“呀!”月山时雨呜咽着哀鸣一声,甬道深处被强行撑开的怪异感受让她条件反s地想逃跑。但被xia0x紧咬着的roubang快速ch0uchaa起来,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与压抑不住的快慰喘息透着说不出的x感q1ngse,生生止住了她挣扎的动作。

挨c的她呆呆地看着山本武隐忍的神se,平日里锐利到有些冷峻的浅se眼眸此时染了深重q1ngyu,微妙地晦暗不明起来。

也…太大太y了。她无法自制地小声哭叫sheny1n着,含泪的目光逐一扫过他英气俊朗的线条眉眼,利落的黑se短发,随着动作甩落的汗珠与夹杂着焦躁委屈与q1ngyu的复杂神情。

“月山…”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反复叫着她的名字,甜言蜜语地诱哄着她做些更羞人的事,“月山,来,抱着腿…乖。”

“啊,啊啊……”身t几乎完全对折,被撞到腿根都在发抖,x道ch0u搐着噗嗤噗嗤喷水,她被c得几乎崩溃地哀哭出声,“出去,不要了——出去!”

山本武喘着气俯身去咬她的耳垂,cha0热的吐息伴着惑人的低语灌进她一团浆糊似的脑海中:“你要的,月山…xia0x咬得这么紧,月山真是个好孩子…奖励你再ga0cha0一次?”

“呃…啊……!”敏感充血的y蒂被r0u捻着逗弄,ga0cha0来得过于突然,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点细微的sheny1n,大脑一片空白。

“好乖…好乖。”极度ga0cha0的失神恍惚中,男人喑哑而带着些笑意的嗓音再次响起,耳廓传来的su麻快感ch0u走了她最后的神志,“别哭了,想要什么都会给你的…”

“告诉我,月山,那些衣服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轮翻云覆雨结束,山本武满意地从哭到昏昏沉沉的月山时雨口中问到了原因:最近有痴汉出没,她的内衣已经被偷了两次,所以挂些男款衣服驱虫。

满身红痕的月山时雨在几秒后就彻底陷入了梦乡。她睡得很沉,即使在被抱去浴室和洗澡时也只是嘟囔着抱怨了几声,没有醒来。

做好事后清洁,山本武沉思片刻,发了几条信息给部下。之后他换上寄存在月山时雨家里的休闲装,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朦胧中,她似乎回到了那条雨天昏暗的街道,两侧是古旧斑驳的墙壁,前后围站了几个高大的人,脚步声轻而杂乱。

她被按着头压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整张脸几乎都陷进了泥泞中。振聋发聩的耳鸣声外,那些人用她不熟悉的语言低声交流着,嗡嗡作响。

未知的恐惧如cha0水般汹涌袭来,她惊慌失措,拼命扭动着寻求维持呼x1的空间。在剧烈的动作中,她瞥见y暗的天光下一个笔挺高大的身影,浅淡的金se头发耀眼得像太yan。

那人仰望着天空,似乎在等待什么。

…在她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发的人转头望去,而她被身后的人抓着头发狠狠摔在地上。顾不得剧烈的疼痛与眩晕,她挣扎着向后方扭头,却只看到从天空中漏下的不断闪烁灰光的雨线。

很细很轻的雨,落在地上,混在血里,聚成一团肮脏的w泥。

月山时雨在yan光中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空。

如此平静的早晨…还挺难得。她住的地方即使在品野也属于偏僻荒凉的郊区,几乎称得上是整个东京最为混乱的地方,有名的打砸抢殴惯发地。而昨晚竟然没有黑帮斗殴、没有暴走族聚会、也没有不长眼的痞子试图闯空门。

…啊,是因为山本武回来了。

想到这里,月山时雨不禁有些烦恼起来。

这家伙的手未免有些太长,再这样变本加厉下去,生意都要不好做了;但他又是彭格列的人,月山时雨可不想主动惹这种规模的黑手党家族。

更别提他手里还有她心ai的时雨金时……

思索几秒后,她叹了口气,决心为了时雨金时再忍一步。

月山时雨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刚站起来就忍不住“嘶”地痛呼一声,小腹和腿都酸胀得厉害。

始作俑者如她所料已经走了。他刚从芝加哥回来,肯定有一大堆报告要交,此刻估计正头疼着吧。她想象着对方面对着大堆文书工作的模样,边刷牙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连肌r0u的痛楚都似乎得到了些缓解。

洗漱完毕,月山时雨刻意挑了套高领的长袖长k,把皮肤遮得严严实实。随后她背着包走下楼,一辆低调的黑se轿车早已等在了门口。

“刀匠大人。”月山时雨上车后,坐在司机位置的西装黑se短发nv人温和恭敬地问候道,“许久不见了,您最近身t还好吗?”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美智子,不需要这样叫我…整个刀匠家族也没有几个人还在锻刀了。”

浅野美智子面不改se地踩下了油门:“即便如此,也无损于您的地位,还请您不要妄自菲薄。”

“噢……”她讪讪地0了0脸颊,不太擅长应付这类十分正经的人,“谢谢你今天送我去并盛。”

“您不必对我道谢,我受真由美夫人的委托协助您,这是理所当然的。”浅野美智子一板一眼地答道。

“……”

看着后视镜中如坐针毡的月山时雨,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如果这是小时雨的道谢,那我就收下啦。”

月山时雨松了口气,佯装嗔怒地瞪了她一眼:“美智子阿姨!”

浅野美智子是她母亲g0ng本真由美的忘年好友,向来喜欢逗她,也是刀匠家族中少数支持她继任的人。

除此之外,美智子曾祖父的儿子被收为g0ng本家养子,浅野也曾经以g0ng本家的左右手自居;因此浅野美智子时常会调侃她是自己的“上司”,哪怕月山时雨b她小了将近二十岁……

唔,月山时雨认为她只是觉得这样有趣而已。

月山时雨的目的地是并盛小镇的一家咖啡厅。浅野美智子将她放在路边就继续去上班了,而她轻轻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伴着清脆的风铃摇动,吧台后的侍应生抬头看了过来。

“呀,月山小姐!”他有些讶异地叫道,随后又感到失态般不好意思地r0u了r0u头发,“没想到您会忽然…请进!”

她笑笑,顺从地坐在侍应生安排的位置上,看着他匆忙跑进了后厨。不多时,一个纤瘦修长的身影端着托盘出现在门口。

“月山小姐。”他径直向她走来,噙着淡淡的微笑,“好久不见了。”

他的头发是极深的棕se,穿着深蓝衬衣配浅灰se马甲与西k,正在她桌上轻轻放下一份拿铁与草莓蛋糕。

月山时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也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早安,中岛先生。今天不上夜班吗?”

中岛夸张且痛苦地摆了摆手,一张帅脸皱得像苦瓜:“别提了,高桥那家伙昨晚联谊喝醉了,吐在我身上不说,连上班都要我顶替…真是受够了。”

“所以今天才没穿制服?”她意味深长地眨眨眼,“我还以为您是有约会呢。”

中岛苦笑道:“哈哈,还有谁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您?…连小林都懂了。”

小林就是刚刚跑进去的兼职侍应生,刚进入并盛中学高等部,是个年轻气盛且略有些迟钝的孩子。

“说笑了,中岛先生。”月山时雨转开视线,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伴着风铃的清脆叮当,“您的客人来了。”

中岛很快调整好表情,清爽温和地笑着去招呼客人了。月山时雨有些百无聊赖地拨弄起桌上新鲜的绿植叶子,视线随意扫过窗外的行人。

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很有并盛特se:温暖、平静而悠闲;也有少数面se紧张步履匆匆,但都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也许只是周末加班,心情不好罢了。

是呢,并盛就是这样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即使对里世界人而言它与西西里并无不同。黑手党、帮派、杀手、雇佣兵与军人,如果不是蛰伏于此的巨兽牢牢掩藏着所有暗流涌动,恐怕这里早已成为鱼龙混杂的人间炼狱了吧。

在彭格列的庇护下过着无知却平静的生活,这是并盛的幸福。

风铃再次响起,这次的客人来自外乡。身着西装的大男孩,偏印第安人的样貌,棕se皮肤,黑眸黑发,表情有些局促不安,犹豫着向窗边的座位走去。

月山时雨低头吃了一口蛋糕,从包里拿出缀着大串五颜六se吊坠的手机,咬着勺子打起字来。

[让他走。]

信息发送给了不知名软件中唯一的联系人,双方的名字与头像全部是空白。几秒后,刚刚坐下的男孩有些震惊地站了起来,神se变幻不定,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有些沮丧地塌着肩慢慢走出门外。

月山时雨没去看他,而是像个随处可见的、周末假期中的学生一样,边享受美食边嘻嘻哈哈地浏览些八卦新闻,譬如itter上吵得沸沸扬扬的s8p组合解散事件。

这个组织叫什么来着…来自墨西哥的涅塔斯,没怎么听说过,可能是新兴起的吧。胆子倒是挺大,托布洛瓦做介绍人还敢耍赖的,它算是第一个。也不怕得罪他们?

估计不是什么善茬。月山时雨有种预感,这桩买卖可能还没彻底画上句号。

时间缓缓流逝,在蛋糕快要被吃完、她也快无聊得要拔绿植叶子时,第二位客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从黑se跑车中下来的红发nv人带着墨镜,英姿飒爽步履如风。她的身姿高挑到即使在白种人中也相当少见,步幅更是以米为单位,几下就从门口径直走到了她身边。

月山时雨早在看见她下车时就猛地站了起来,压抑着心中的惊喜轻声叫道:“安妮!你亲自来啦!”

来者摘下墨镜,看起来是个典型的意大利人,五官yan丽深邃,表情却相当冷淡。她没说话,而是给了月山时雨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得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提起来。

安娜玛妮娅?莫拉蒂,自诩是位厨师。月山时雨不愿多做深究,只偶尔在暗地里吐槽意大利厨艺界能人辈出,不仅有poinokg大师碧洋琪,还能培养出像安妮这种喜欢把便携zhaya0做成曲奇的…嗯,手工匠人。

几分钟后,月山时雨才从钢铁般有力的手臂中重获自由。瞥见门外的车没有离开,她不由得关心道:“赶时间吗?”

“嗯…有点。”安妮随口道,匆匆从背包里掏出几盒包装jg美的巧克力pocky塞给她,“礼物,只要不进机场一般查不出来;对付小型坦克没问题。”

“…谢谢?不过我遇到坦克的几率应该很低……”她眉毛有些ch0u搐,格外慎重小心地把“礼物”收进背包里,拿出几个简约结实的黑盒交给她,“这是柳刃…切鱼刀,斩骨刀和菜刀,祝你料理顺利。”

意大利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寥寥数句下了新订单后就与她告别了。月山时雨算了算今天的入账,又想想还剩五年的房贷、每月的水电和天文数字的债务,不由得叹了口气。

做生意可真难,客流量小,哪怕单价高也赚不到钱。但在这个行当里,拓展客户也没那么容易;想改变赛道做日用品的话,她又已经答应了别人不在并盛以及附近卖东西…

啊!

思及此处,月山时雨突然福至心灵。

她立刻拿出手机打开le,从列表中翻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挂着初始头像的账号:[hi,需要武器吗?]

月山时雨原本没抱太高期待,但对方出乎意料地秒回了信息:[有什么?]

有戏!来不及高兴,她咬着勺子认真想了想对方以往的订单,有些迟疑地建议:[飞镖怎么样?]似乎又觉得诱惑力不强,她立刻补上一句,[会爆炸的那种,对付小型坦克没问题。]

信息发出的三十秒过后,对方仍然没有答复。正当她垂头丧气地以为这场突发奇想的推销以失败告终时,手机上方跳出了十万日元到账的提醒——

[定金。]le紧随其后,[三个月内送到并盛中学校长室。]

她心中一喜,大口吃下最后的蛋糕,美滋滋地单手打字回复:[感谢惠顾!]

这位昵称为hi的客户是月山时雨的网友,也是稳定的长期饭票。

她——或者他,身份神秘,从不露面,并且深受月山时雨的喜ai。

谁能不中意一个几乎从不拒绝推销、还每个月按时给自己打款的金主呢?至少十二岁的月山时雨不能,二十岁的也不能。

八年前,他们签订了一份协议:hi每月支付一笔费用、要求月山时雨不得在并盛周边范围里出售任何作品。即使目的不明,但月山时雨一向是个好乙方,懂得收钱就要闭口缄默的道理。

八年来,hi的这笔资金支撑她度过了无数难关,这个名字也成为了她心中如同太yan般的存在。如今久别重逢,确认了对方仍然像从前一样…纵容自己,月山时雨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一种如释重负的宽慰如cha0水般猛然涌来,几乎要淹没她恒久的不安。与hi的联系还另外牵出一串如珍珠般美丽的童年记忆,譬如在郊野公园时捡到的几颗bang球…她不由得低笑一声,甚至窗外街道如水的人流也开始显得不那么刺眼。

该回家了。

她梦到一截水泥路面,四周全部是如塌陷般的黑暗。有一个东方男人侧躺在上面,发丝间沾满淤泥,脸se青白灰暗。

男人起初只是轻微ch0u搐着,血seyet从嘴角不断滑落。但忽然间,他sisi咬着唇猛烈痉挛起来,冷汗涓涓不绝渗出皮肤,迅速浸sh了衣服与地面。短短一分钟内,症状愈发严重,他的手臂甚至脖颈与脸都被自己的指甲抓得鲜血淋漓。

他逐渐失去理智,厉声咆哮sheny1n起来。

月山时雨害怕极了,颤抖着想要后退,但又腿软得直接瘫坐在了地面上。男人痛苦地翻滚着,在不经意的一瞥间,他似乎看到了惊恐的她,眼神有一瞬柔软。

她记不清更之后的事了,只想起血ye从皮肤裂口喷溅到高处,淅淅沥沥地淋下来…

像雨一样。

月山时雨在黑暗中猛地睁大眼睛。

醒来只是霎那间的事,噩梦却长久地在脑海中萦绕不散。她深呼出一口气,额头布满冷汗,扶着床边柜慢慢坐起身向窗外望去。

繁星点点,夜se静谧。无人打理的庭院中杂草郁郁葱葱,微风中的树枝摇曳轻响,荒废的邻家小院中隐约传来几声蛙鸣。

岁月静好。

惊魂未定的心渐渐安宁,她这才迟钝地发觉身上出汗后的粘腻感很不舒服。于是她扎起头发翻身下床,准备去好好地洗个澡。

路过门边时,若有若无的烟味和血腥味引起了月山时雨的注意。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轻手轻脚退回床边,从枕头下0出了冰凉沉重的金属物件。

她偷偷从楼上看向客厅。漆黑的夜se中,两点醒目的橙红火光节奏缓慢、明暗交替地闪烁着,像是在呼x1。

见此场景,月山时雨先是长舒一口气,又生出些新的疑惑。

会大半夜在她家ch0u烟的,除金夏恩之外不作他想…但金夏恩会带了其他人来?

轻微“啪”的一声之后,明亮的白炽灯光照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他们隔着茶几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沉默地低头叼着香烟,气氛y沉得窒息,风雨yu来。

见她下来,左侧的人率先慵懒地抬手打了声招呼:“呦,ra。”

她大概有三四十岁,东方人面孔,穿着一身丛林迷彩,但脸上很g净,亚麻se的短发也整整齐齐。她正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眉毛纠结在一起,眼神y霾,夹烟的手势就像是握着枪。

果然是她。

“夏恩。”月山时雨轻声叫道,“怎么突然来这里,先生出事了?”

金夏恩冷哼道:“他那里好好的,出事的是你这边…他让我过来的。”

“我?”她反问,眼神不由自主地屡屡游移向右侧。

“ra的拒绝总是那么直接,伤人心了呀。”金夏恩唇边挂着冷冷的嘲讽笑意,“我们介绍来的人,自然也要负责收尾。”

月山时雨闻言心下了然,似乎无可奈何地叹道:“让小孩子装成二把手来…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谁知道。”金夏恩漫不经心地随口道,向门外抬抬下巴,“…小孩躺那儿呢,抓了个活的,李带走了。”

“李…那估计明天我们就会知道了。”月山时雨耸肩。

她穿过客厅,棕se皮肤的墨西哥小伙倒在门外冰冷的地面上,x口浸染着自己尚余热量的鲜血。他漆黑的双眼大睁着,写满恐惧。

月山时雨静静看了一会儿,目光扫过他撕裂的衣物下露出的手肘内侧,短暂地停留在了几个不显眼的细小针孔上。

“夏恩。”她转身,明显地面露不悦,“…坏了规矩吗?”

金夏恩淡淡道:“抱歉,他们的生意藏得很好,刚刚查到。…真正的二把手去拉斯维加斯的据点交易了,所以才让这孩子来。”

“这样。”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关上了门,“扔远点,别脏了我的院子。”

身着迷彩的nv人闻言看着她,露出了今晚首个不含嘲讽或恶意的笑。

金夏恩离开得很快,院子里七零八落的十几具尸t也派人收拾g净了。走之前,她弯腰附在月山时雨耳边,小声提醒她当心“那个赶不走的彭格列”。

月山时雨只能苦笑——那个银灰发se、西装革履、表情冷得吓人的高大男人,是她最不想招惹的人之一。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努力应对了。

目送金夏恩出门,月山时雨咬咬牙,决定先去厨房。片刻后,她端着两杯温热的巧克力回到客厅,主动坐在了“那个彭格列”对面。

“狱寺先生。”她垂下眼帘,尽可能慎重地斟酌着措辞,“您深夜前来,是有要事找我?”

彭格列的左右手此刻坐在她的沙发上,眉头紧皱,线条漂亮的薄唇紧紧抿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月山时雨有点怵他。她只远远见过一次狱寺隼人来找山本武,觉得他是个倨傲却有礼的美人——“美人”不是感受,而是客观描述。除此之外,她也在一些里世界人的描述中听说过他,彭格列的二把手,忠犬,沢田纲吉主义,烟鬼,与剑豪齐名的sokgbob,怒涛狂岚,冷酷无情的制裁者……

她听过很多,绝大部分人都是带着畏惧的神se提起他的名字。金夏恩虽然不是其中之一,但她每次提起狱寺隼人时也都面se不虞。

[在他手底下折了不少人。]金夏恩曾经抱怨道,[挺讨厌的,像只蝎子,抓到什么都咬si不放。]

月山时雨此时此刻无b认同她的观点,作为一个被那双碧se眼瞳sisi锁定的对象…她脊背发寒,如坐针毡。

si一般的寂静还在持续。在月山时雨的局促不安即将临限时,沉默已久的彭格列岚之守护者终于沉声发话。

“…山本,他知道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月山时雨一怔,眨眨眼睛,“知道什么?”

狱寺隼人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明知故问蔑视至极。

她沉默半晌,回答道:“…夏恩是我的朋友和客户而已。再者,您不该问我这个问题,山本武的联系方式您一定b我多。”

“朋友?”狱寺隼人嗤笑道,目光锋利似刃,身t略向前倾,刻意放缓的语速压迫感十足,“和布洛瓦做朋友吗?”

月山时雨镇定地点了点头。

布洛瓦私人武装公司,世界首屈一指的高水平雇佣兵皮条客。除去合作伙伴,公司内部还养了不少实战经验丰富的雇员,深受保险公司照顾,偶尔也接些地方部队的培训任务。

与黑手党不同,布洛瓦走的是与政府为伴的康庄大道,确实是当做朋友说出去也不会令人惊讶…

才怪。

狱寺隼人冷淡挑剔地打量着月山时雨——从评估潜在风险的角度。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漂亮nv人,皮肤有些苍白,被笼罩在浅蓝se轻薄丝质睡袍下的身t高挑而并不纤瘦;她的住所没有任何保全措施,没有保镖、更没有陷阱或红外炸弹。更重要的是,月山时雨的气息中丝毫没有喋血的味道,g净得很,与金夏恩那种曾经从克什米尔和危地马拉全身而退的顶级雇佣兵截然不同。

她们分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如此熟悉…

他还没蠢到会相信“朋友”这种说辞。

一个擅长于伪装纯善的里世界人。

狱寺隼人轻蔑而充满厌恶地对她下了定义。能同时骗过他和山本武,这家伙的手段可不容小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布洛瓦了。”他似笑非笑地应道,“今夜突然造访,是负责监视这片区域的部下报告了异常事件…你和涅塔斯的‘交易’,似乎对彭格列的管理造成了威胁。”

“我可以不在这里见客人。”月山时雨眨眨眼睛,不假思索地退让道。

狱寺隼人抬起一侧眉毛,毫不掩饰对她天真想法的嘲讽与鄙夷:“这不是收手就能被既往不咎的事…你把彭格列当成什么?”

闻言,她沉y片刻,眯起眼睛,像只狐狸般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噢……”她刻意拖长了声音,语调婉转得像是将词句含在舌尖上打了几转,“那您的意思…要做我的新客户吗?”

“只要你对彭格列有价值,我们自然有生意可谈。”狱寺隼人唇角g起微妙的弧度,整个人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去,神se傲慢而骄矜,“否则,只聊聊今晚的事也不错…”

“但如果你威胁到彭格列,那我们就有其他很多话可以讲了。”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极轻的吐息如蛇嘶,那双含着嘲弄笑意的通透绿眸在灯光下浓yan似毒。

“…关于你的命。”

天空黑沉,夏季夜风夹裹着荒芜草木的浓烈香气涌入房间,粘腻而cha0sh得令人窒息。窗外的枝叶愈发摇摆不定,月山时雨直直看着他,好像被吓坏了,又好像不为所动。

过了半晌,她蓦地嫣然一笑,动作轻快地站了起来。

“您请回吧,要做什么也随您意,我不会为彭格列做事的。”

“不送,晚安。”

山本武刚迈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基地里的气氛异常古怪。他一路向内走去,身边经过的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重灾区的中心是狱寺隼人的办公室。山本武边抓头发边“啊哈哈”地笑着,随便找了个他的部下询问情况。

“岚守大人超级生气,来汇报日常工作的都被骂走了。”名叫中村的办公室文员抱着一叠文件,垂头丧气道,“听说是昨晚的任务不太顺利。”

山本武有些疑惑:“昨晚有任务?”

“紧急任务,在品野町那边,好像是有平民收到袭击……”

品野町。

捕捉到关键词,山本武眼神微不可见地一闪,似乎有些不快。但这些变化转瞬即逝,他立刻笑着宽慰了几句中村,拍拍他的肩膀,劝他去茶水间休息一下。

山本武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狱寺隼人就已经大步冲上前来狠狠拽住了他的领带。

“山本武你个bang球白痴!”岚之守护者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眉头紧蹙,额头和手背上青筋暴起,“你知不道月山那家伙——”

“嘛嘛,我知道的。”面对暴怒的好友,山本武举起双手,看似无奈地爽朗笑起来,“月山的交易对象,对吧?”

狱寺隼人闻言一怔,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昨晚刚放完狠话就被冷冷甩在原地的尴尬与恼怒,脸se铁青,声音不由得愈加暴躁:“你知道?!可恶,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报告?!在离总部那么近的地方,如果十代目遇到危险要怎么办!”

山本武哈哈笑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嘛…狱寺你先冷静下来,月山也不算是太危险的人啦。不告诉你们,是reborn的建议。”

“…reborn?”他身后传来一道温柔敦厚的熟悉声音,褐发青年略有些抱歉地敲了敲门,“不好意思…山本,你没有关门,声音有些大了。”

见他前来,狱寺隼人立刻放下手,收敛起怒气,九十度恭敬鞠躬道:“十代目,打扰到您非常抱歉!”

“没事的,我只是刚来。”沢田纲吉笑了笑,暖棕se的眼睛一如既往温润而泽,“在说什么?我听到了reborn的名字。”

月山时雨这一晚睡得很清爽,整夜无梦。

她当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几乎是狠狠甩了狱寺隼人一巴掌…出乎意料的,心情很好,也没什么后悔的念头。

平躺在床上沐浴yan光,月山时雨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着。

…如果他真的小气到带人找上门来……唔,要不先跟布洛瓦打声招呼吧,相信狄更斯老板不会因此拉黑她的联系方式。

她又翻来覆去玩了将近半小时的手机,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拉开窗帘。窗外晴空万里,yan光明媚,不知名的圆润nengh小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neng绿的草,碧绿的叶与深绿的枝交相辉映着,像折s着光芒的宝石。

她怔怔地看着这美景,足足几分钟后才想起来要去洗漱。

“诶,我没有说过月山是reborn介绍的吗?”山本武睁大眼睛惊讶道,又豁然开朗似的以拳击掌,“怪不得狱寺会这么着急…抱歉抱歉。”

狱寺隼人抱着手臂,满脸不耐:“真的是笨蛋,绝对是。”

“狱寺君…”沢田纲吉略显为难地叫了一声,但也早已习惯了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仔细思索着刚刚的对话,仍有疑惑尚未得到解答:“reborn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月山小姐的事呢?”

“月山x格很差。”山本武苦笑起来,“未经允许就把她的事透露给其他人的话,恐怕…她现在连reborn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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