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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错觉么?(微微h)

 

一柱香的功夫,他竟然又穿戴整齐地回来了,还是那个芝兰玉树,清风明月的翩翩君子模样,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掀开她盖的锦被,躺了进去,不顾她的询问眼神,霸道地将她揽进怀里,闭眼睡觉。

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想问又不敢问,怔怔地无法入睡。

卯时他起身,她压根没睡着,抱膝坐着看他穿衣,说:“下回,什么时候来?”

他系着外袍系带,嘴角一勾,将目光投向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突然想知道,不能说么?”

他探手取过腰带,“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他得安排好一切,万无一失才能过来。

她走下床榻,从他手里接过腰带帮他系好,又帮他整理衣裳褶皱,“我只是想这两回都是你煮了酒给我喝,下回我也煮一次给你尝尝”。

他垂眼看她,她也抬头,两人对视许久,各有心思,末了他说:“我那里还有一坛好酒,下回让景安提前给娘娘送过来”。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走了,天边已经泛白,她又累又乏,脑子木木的,打了个哈欠,闭眼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被迷雾包裹,辨不清东西南北,只隐约觉得自己正身处一座庭院之中。

她身上穿着跟七岁进宫时裁剪式一样的翠绿色齐腰襦裙,只不过她长大了,不再是七岁的孩童,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站在原地,茫然四顾,心里越来越害怕,“有人么?”她试探着小声问,没人回答,她不敢动,也不知道去要哪儿。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又被拖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她吓了一跳,拼命挣扎。

“你是谁?放开我!”她捶打着那个人的胸膛。

那人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却不说话,怀抱和气息莫名熟悉,她渐渐不再反抗,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儿?”

那人轻笑出声,松开了些手。

她徐徐抬头,那人的脸却藏在薄雾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她认定自己认识他,可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会儿,太阳出来了,雾气终于散去,露出一张俊美清秀的脸。

是他,她一颗心落地。

他微微笑着开口:“娘娘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他的温和声音和轻柔笑容,轻而易举抚慰了她内心的不安,驱散了她心头的恐惧。

她正沉醉在他柔情似水的眸光里,不可自拔,就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贱人,你对得起朕么?”

她吓得回头,身后的人头戴冕冠,身穿玄衣,脚踩赤舄,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锋闪着寒光,杀气腾腾。

她尖叫着要逃,却被他钳住手臂动弹不得,上一刻还温柔缱绻的他,陡然像是变了个人,寒着脸冷着声音问她:“娘娘想逃到哪儿去?”

一剑劈来,她从梦中一下坐起,心突突直跳,她有片刻失神,脑子混沌地甚至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地,今夕何夕,大口喘了好半天的气,才渐渐安下神来。

她捏着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疲惫抬眼看看四周,外头天光已经大亮,床帐飘飘荡荡,身边空无一人。

内室静悄悄的,帷帐外有人走近。

“娘娘”,婵娟掀开帷帐进来,走到榻前挂起床帐。

一张明丽灿烂的带笑脸庞出现在眼前,她长舒一口气。

一整天,她都没能从噩梦的惊吓里抽出身来,悻悻恹恹的,那个梦或许哪一天会成真,她心里怕得要命。

陛下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她,一定不会。

她偶尔还会想起那一夜,他的喘息声一直在耳畔回响,她羞于启齿又好奇不已,偷偷摸摸地翻些书简,可书简里提到了也多是一笔带过,什么重生啊什么未除净,只字未提,她想婵娟所说也不过是市井杂七杂八的流言,算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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