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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吗?”

“嗯?”陆秋白没反应过来。

姜林已经起身走到另一边,拿起一把药铲,往院里那株枇杷树脚下走去。

不多久就挖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看模样好像一只酒坛。

作者有话要说:

姜林算是更早有一部分自觉,小陆还没开窍啊(仰天长叹)。

栉风沐雨(六)

陆秋白有些惊异地看着那只酒坛,在她心里姜林一直是一副端庄正经、严肃紧绷的模样,少有像今晚这般流露出一种松弛的感觉来。

好半天才愣然重复道:“喝酒?”

在她怔忪的间隙,姜林已经将酒坛搬到井边,取清水和棉布拭去酒坛身上的泥土,拿出两只陶碗,摆在院中的桌上。

清冽的酒液倾倒在粗砺的陶碗里,盛着一点清光,透着股别样的吸引力。

“这是我三年前埋在树底下的药酒,今日取一坛,就当是为你正式迈入官场做庆贺了。”

见姜林邀请似地看着自己,陆秋白鬼使神差地过去,将酒碗托在手中,饮下一口酒酿。

“好酒!”陆秋白忍不住夸赞道。

冷酒入喉,却灼灼滚烫,舌尖还留着甘甜辛辣的多般滋味,心肝脾肺已经跟着火热起来,一点点渗入血液。

姜林淡淡一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麻热的感觉沁入四肢百骸,让她感觉到一点点久违的放松。

虽然自小就跟着师傅学医游历,呆在家中的时间一年比一年稀少,但年少时养成的行为礼仪习惯还是深深地刻入她的骨髓,使她从来不会真正地放纵自己。

可以说,坚持学医这一件事已经是她做过最最出格最最叛逆的事情,也是唯一一件脱离大家闺秀评判标准的事情。

除此之外,她从来不曾做过什么悖逆常理之事,一切总尽可能地按照母亲对她的要求,很少逾越什么,因为她十分清楚,她能够坚持自我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但陆秋白完全不同,她身上似乎藏着很深的秘密,叫她看不透,摸不懂。

她时而如少年一般清朗潇洒,时而又让她觉得她背着沉沉的枷锁。

她突然地出现,如同一颗打破她平静生活的石子,也是她即将放弃挣扎溺于河底时看到的一丝天光。

“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考科举?”

陆秋白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上一次也是这样的夜晚,她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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