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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差我一个愿望

 

夜里寒风呼啸,淅沥雨滴击打在车顶上。雨水、小河、海洋,他看见了浪花,波涛汹涌且暗沉无际的海洋。

沙滩上什么人都没有,金黄的沙子变成灰色,连海水都失去它本身的颜色。没有任何人,只剩下那莫赤脚在泥泞潮湿的沙滩上徘徊。

暴雨劈头盖脸落在身体上,他孑然一身站在那里,冰冷的水花将要把他吞没。

哪怕来个人站在他旁边,那莫都不会这么绝望。

海水将要淹没口鼻那一刻,有人拉住他的手,温热源源不断传过来。

可回头望去,空无一人。

那莫惊觉醒来,噼里啪啦的雨把他脑子搅得晕头转向。像被火烫一般,他缩回被桑基握着的手,再一看两人的姿势,撑住后座坐正。

“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桑基早早醒了,说道。

那莫坐到车的另一边,硬是隔开一个鸿沟。

桑基迟疑看过来,习惯性摸出一根烟,冷笑道:“我不喜欢在车里做,伸不开手脚。”

“那个瘾君子埋山里了,是个铁匠,家里有一个老婆,一个情人,五个小孩。”

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远不及心口的刺痛,那莫不敢去看自己的右手,恍若看一眼就再次犯罪。

那莫道:“你说这些做什么?他要我死,我不能反抗吗?”

桑基摇下一点车窗,雨出乎意外地小了些,“随便你,我只是告诉你,处理起来会很麻烦。那些妓女都知道这个人死在了你屋子里,你怎么能保证她们不会多嘴。”

见他点烟,散发出那莫找了几天的味道,怪不得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那莫记得他之前抽的其他类型的烟。

那莫走偏话题,说道:“烟给我一支。”

桑基抽出一根给他,面色无异。

半晌之后,他说:“少抽点烟,我给你的钱是应急用的,不是让你当烟鬼。”

“你监视我?”

桑基不以为意,“你以为你门口的那两个人是摆设?”

被纱布缠绕住的手莫名颤抖,那莫听到了莫大的笑话:“如果不是摆设,我昨晚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我知道了”他只回复。

无声沉默里,雨渐渐停了,窗外有些薄薄雾汽。

“回去吧,我还有事。没时间在这里乱扯。”桑基打开车门,斜靠在驾驶室边,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那莫:“还害怕吗?”

那莫慢吞吞下车,瞪过他一眼,见桑基又说:“房间里收拾干净了,不会有血。”

不管怎样宽慰自己,那莫的手自此洗不干净了。那莫很想问问桑基,为什么他不会对生命有一点动容。

想想还是算了,那莫解开大衣扣子。

“留着吧,冬天怪冷的。”

他这件大衣长得离谱,那莫穿着快拖地了,袖子也长出一截,像卷了一身深绿色被子。

“我才不要。”那莫拎起厚大衣,扔回车里。

他本想转身就走,此刻却犹豫下来。

桑基见那莫穿着单薄的一层睡衣,斑驳的血迹还留着,赤脚站在石头上,抿着嘴唇,站在寒风里受冻。

“滚回去,我要走了。”

那莫握紧拳又松开,伸手说:“钱。我没钱了。”

不禁好笑,桑基掏出钱包,递过几百美元,在那莫将要够到的时候,又缩回手:“不准拿去买烟。”

“我知道。”那莫抓住钱。

他依旧没有走,桑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这人就跟个哑巴一样,什么都要桑基去猜,“钱不够?没了,我就这么点钱。”

“你还差我一个愿望。”

“什么?”桑基突然想起之前答应那莫的事,戏谑道:“怎么,见到卡尔的墓他就能复活?”

“骗子。”那莫小声骂道。

桑基无意再逗留,电话已经振动好几次。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桑基拉开车门,沉声警告:“现在立刻回去,如果十分钟内我没接到门卫的电话,你知道后果。”

一步一步,再次走入牢笼。

那莫心里抗拒,但又不得不往前走,早晨的雾已经散去一些,但依旧可以遮掉大部分视线。

如果,他往反方向走呢?逃走之后再也不回来。

那莫很快打断自己的思绪,这样的话,那莎南会被桑基赶出去,甚至更甚。

他得抓紧时间回去

在楼下时,见门卫两人交换过眼神,有人去给桑基打电话,那莫这才放下心来。

“那莫,那莫。”赫蒂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脸关切道:“你没事吧,昨晚真是吓死人了。”

“你莫怕,昨天死的那个男人是附近有名的瘾君子,还是个赌鬼嘞。这种人敢跑到你房间里去,也是找死。”赫蒂说道,边递给那莫一盒牛奶。

那莫现在腿脚不方便,赫蒂也不用追着那莫说话了。

“你现在这个金主,是不是没有卡尔有钱啊?”赫蒂避开门卫低声嘀咕。

她这是没从桑基那里拿到什么好处,也是,不是所有人都跟卡尔一样,愿意当个冤大头。

“对,他是个穷鬼。”

那莫从攥皱的钱里,抽出一百美元以及包里的烟,转眼把桑基警告忘得一干二净:“小姨,帮我去买这种烟,味道相似的,零头归你。”

“好勒好勒,”赫蒂见到钱嘴角要裂到天上去了,揣进内侧衣兜里,又嘀咕道:“这种烟倒是没怎么见过。”

赫蒂转头而去,找人问这是什么烟了。

他站在三楼台阶上,大清早不少男人从二楼一楼的房间里出来,以及疲惫的女人们。

这个牢笼里,不止关了他一个人。

有人抬头看到那莫,都知道他是sel的头牌,口哨和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一时间所有人都抬头。

冷也感知不到了,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大堂中央彩色的布染上他的血,他也许会扭曲地在地上抽搐,那莫会为昨天的行为赎罪,尽管那个男人该死。

一声啼哭打破空气中的停滞,血液回流,寒冷侵袭全身上下。

那莫听见有人在骂这个孩子的母亲,他也是在这里出生的,母亲也遭受过这些,但她依旧在混乱污秽的环境下牵扯那莫长大。

眼眶不自知湿润了,那莫忍着痛快步回到房间里,窝缩在冰冷床上。

逐渐上升的暖意,让他的呼吸渐渐平静。

除了晚上,sel一直都很安静。

那莫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有睡不完的觉,只是在运气不好的时候,会梦到那个死去的瘾君子。

“东西已经搬进来了。”他听见了桑基的声音,温怒的嗓音不由心道:“不可以。元释伊,别他妈在我这里得寸进尺,挂了。”

那莫刚被噩梦惊出一身冷汗,迷迷糊糊支起身子,望着进出的人群以及站在床尾的桑基。

他双手插兜,一身衬出硬朗身材与挺拔身姿的军装,桑基说:“过来。”

那莫正懵着,往床尾爬去,腰身被单薄的睡衣勾勒得纹丝合缝,脸颊与脖颈都汗涔涔的,鬓角的软发被汗打湿贴在耳边,以及忽闪忽暗的蓝色瞳孔疑惑地望着桑基。

他袖口下的手臂白得发亮,背地里吸引了工人们以及桑基下属的目光。

桑基抚上那莫脸上的疤痕,已经愈合很多了。

他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也没发烧。”

那莫惊觉过来,往后躲开。

他讨厌桑基不合时宜的亲近,透过自己的眼睛,那莫觉得桑基在看另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

那莫真是睡懵了,居然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还跟那个疯子这么暧昧。

桑基语气并不客气,气氛一下子坠入冰点:“怎么?我养的你,我不能来?”

“随便你。”

那莫拉过被子裹身上,但他人的目光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揣测里面是何等春光。

桑基也注意到了,“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这群工人忌惮桑基的枪,一窝蜂挤了出去。

“看见没有,要是没有我,是什么下场你再清楚不过。”桑基借势道。

那莫不想回应他。

第一次遇见桑基的时候,那莫以为他是正义的,他替那莫解了围。现在看来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如果在皇极站没有枪响,他早就是桑基的阶下囚。

“你真的很虚伪。”那莫撩开挡视线的长发,抹去白皙皮肤下的涔涔细汗。

桑基坐沙发上,阴恻恻笑道:“没你的卡尔先生虚伪,这才哪到哪儿。”

他长得越来越像艾拉珍,除了过肩的金发和蓝眼睛外,脸部线条更加柔和,鼻峰高挺,嘴唇小巧精致。腰腹和胳膊长了些肉,不是以前骨瘦嶙峋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激素的原因。

“看够没有?”那莫拉过被子遮住胸口,小声嘟囔:“你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桑基听力还不错,点上一根烟:“看来我在你心中,形象有这么差了。”

他刚想点头,却听桑基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你不是想去找你那老相好吗?过来让我操一顿,我就带你去。”

“你他妈上瘾了?!把我当什么?”

“疯子。”那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上一次还知道找我要钱,杀了人知道给我打电话,怎么不从窗户跳出去,你不是想死吗?”

他适时停顿,戏谑一笑:“你那脑袋里又在想什么,还要再挣扎一下以示贞洁纯良?那莫,你本来就是我养着的人,我询问你的意见已经很够意思了。”

那莫真想把他嘴缝起来,这个人太会讲话,说不过自己还会犯浑,每次与桑基争论都会以失败告终。

半晌过去,没等到那莫开口,桑基见没什么意思,装作心无防鹜地整理刚搬上来的书,他确实有些上瘾了。

原来性爱这么的舒坦。

可那莫的心里敲锣响鼓,注视桑基背对他的背影想一脚踹过去。

他想去见卡尔,哪怕只剩下一座空寂的墓碑。如果那莫能当做往日无事发生,如果不曾感知过那称作“爱情”的爱意,如果卡尔没有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或许不会这么想念。

不会在遭遇不幸时,暗自琢磨如果卡尔先生在就好了。

这个心愿是除关于那莎南外,第一次为一个“外人”产生的想法。

他早就与桑基有过一次了。

“你答应你。”那莫也不怕第二次。

桑基抽书的手一顿,又推回书架里。

没想到桑基意外回应道:“你不是知道我是个骗子吗?这你都信。”

“我想赌一把,你会带我去。”那莫如今做任何事都要桑基同意,更别说踏出sel的门口。

桑基回过头,那莫居然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薄薄一层肌肤仿佛一触就破口,微微卷曲的金发随着动作在颈侧与胸膛间滑来滑去,腰身肉感却依旧纤细,细长的腿在冷色调被单里更加白皙,他正在脱下内裤

桑基微眯了下狭长深邃的眼睛,“过来跪着,给我口。”

那莫脱下最后一件,跪在冰冷的地上,凭记忆解开桑基的皮带,他趴在桑基的双腿之间,扒开内裤,露出早已磅礴而起的性器。

之前跟桑基做爱疼到打颤的时候,就该知道这物件有多大,这次切实看见,那莫呆愣住了。

“后悔了?我给你机会反悔———操,别他妈咬。”桑基也想反悔,有些事开了头就没有退路,他顶着这张脸,不知得生多少事端。

桑基抓住那莫的后脖子让他注视自己,他瞳孔里泪水盈盈,眼眸清澈纯洁,像不染尘世的玉石,而嘴里含着一部分性器。

这一看,桑基冒到嘴边的怒气全咽回肚子里。

那莫尝试用舌头去舔,但含不完全。

看他自己渐入佳境,桑基折磨不已,一上一下不着要害,这是口交还是舔冰棍

桑基陡然掐住那莫的后脖颈,借那莫的口腔摩擦,也不顾他急乱的呜咽与不适,一下下撞到喉咙里去。

喷泄之时,那莫扭头呕吐,尽数喷到他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痕迹的背上。

喉咙一时间闭不上,心口的地方又开始狂跳与点点刺痛,压抑着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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