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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救他一命

 

好像那是一根最后吊住他理智的绳索。

医生和护士推着司疆要走,陈柏赶紧背过身去,假装是路人。

他们走后,陈柏进了病房,把被遗忘的东西塞进了口袋了。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一声惊恐到令人闻之不忍的尖叫声。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兄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的东西呢?我的东西呢!?!?”

医生护士只当他发病,连忙把他压到床上,要给他注射镇静剂。

司疆四肢被按住,脖子向前伸,拉得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快,快给他注射!”

医生催促着。

护士颤抖着手,对准手臂,把针管扎入。

司疆无力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全是哀求:“求求你们,把它还给我……”

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倾听。

他像一个毫无灵魂和尊严的躯壳,只能任人摆布。

主人,你在哪,为什么不来救我……

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涌出,像血一般渗入发间。

晚上,寂静的医院里又传来尖叫。

巡逻的护士发现,司疆打碎了浴室的镜子,用镜片,把两边的手腕都割开了。

后来司疆的病房里,任何尖锐的物品都找不到。

于是,他在一个晚上,又用牙齿,硬生生地咬断了动脉,鲜血喷溅在脸上,他毫无生气的脸,就像尸体,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陈柏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来到司疆床前。

“司疆,因为一个女人,你要死要活的,你还是司疆吗?”

司疆只是两眼发直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对外界的反应。

“你这样真让我看不起你!”

司疆连呼吸都没有变化。

他的灵魂好像已经飘到了陈柏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地方平静又虚幻,可是却把司疆的心死死地囚禁住了。

“司疆,你要怎么样才不再寻死?”

陈柏也快崩溃了。

他原以为把司疆带回来,是对他好,让他过上曾经那样快乐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他觉得他反而是在逐渐失去这个兄弟?

“给你。”

他把一个东西扔到司疆怀里。

圆圆的,扁扁的,很轻,却像除颤仪猛然与胸膛相触,激起心脏猛烈跳动。

司疆的眼神终于移动了,一卡一卡地,停在了怀里的蜡块上,然后他就像一个受伤的婴儿,抱着那小块东西,蜷缩在了一起,发出呜咽声。

陈柏不忍再看,离开了这里。

他原本是想把项圈和上面的东西都扔了的,他甚至已经扔进了垃圾桶。

明显带有束缚侮辱意味的东西,就应该早点丢弃,免得再让司疆受其不良影响。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司疆种种异常,和他豁出一切都不愿意泄密的倔强。

他把项圈上面的蜡块取了下来。

如今,才是真的大概救了司疆一命吧……

不玩了,再玩怕你猝死。

陈柏没收了司疆的游戏,塞进柜子里。

叮嘱他现在就去睡觉,不管睡不睡得着。

他选择去陪女友,不在这里打扰司疆了。

屋内又恢复成空旷寂静,只有电视机屏幕闪动着画面。

司疆垂头,坐在原地,手指缓缓捏紧膝盖。

太安静了。

他忽地弹起来,跑去卧室里拿出一个枕头,摆在沙发下,缩成一团。

脸埋进灰色的枕头里,像是在寻觅散去的气息。

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狂跳,偏头痛如同蜈蚣蜿蜒在脑侧,蚕食着人类的精力。

司疆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不会游泳的鱼,正缓缓沉入地下,四肢沉重又诡异的轻盈。

手机响了一下,是特殊的铃声。

他睁开眼,眼球转动,盯向一旁的发光屏幕。

“有事,不来了。”

备注是骗子。

司疆机械地打字:“为什么?你说可以来的。”

“临时加班。”

加班,一个大三的实习生加什么班,一个工作而已,有……重要吗。

他已经快等疯了,如果不是宗盐答应他,或许今晚可以来,他早就已经开始自寻出路了。

不来了,呵呵,不来就不来。

谁稀罕。

“哦。”

司疆走到医疗箱前,从里面翻出一瓶药,粗鲁地往手里倒,也不管到底是几片,混着唾液一口咽了下去。

“呕……”

差点吐了出来。

但是强行灌药这种事,在这一年以来早已是家常便饭,司疆用力地捶打了两下胸口,终于把药片吞了下去。

随手把药瓶扔到一旁,司疆又回到了沙发下面,睡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他又不是没有宗盐不行。

半个小时后,他愤怒地把枕头往外丢。

又五分钟,他把枕头捡了回来,像对待生死仇敌一般,掐住了枕头一角。

好恨啊……

他的意识随着心中的怨恨逐渐模糊,竟真起了一丝飘渺的睡意。

然而没过多久,来电铃声响起。

“喂。”

“司疆,你现在在哪?”

是他妈妈的声音。

“在家,睡觉。”

司疆机械地回答。

“大白天睡什么觉?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赶紧换身衣服,打扮一下,来神龙大酒店,今晚有个宴会。

司母有些不满。

“记得收拾好自己,有贵客要介绍给你认识。”

“我……”

司疆欲言,可对方通知传达到位,已经利索挂断通话。

他回国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

这是他爸妈和他通的第一个电话,里面没有寒暄,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只有一如往常的公事。

司疆却难得没有像地震前一样失望,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到旁边,从地上爬起来,姿势的变化使他眼前一黑,几乎没有站住。

但是他还是站稳了,木偶似的,一步一步挪向卧室。

如果还要在乎那么多人,在乎别人的感情。

在乎为什么该爱他的人不曾施予爱意,在乎普通人都有的家庭他不曾有,在乎曾让他全心信任的人残忍的抛弃他。

那人活着该有多累。

司疆只觉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已经分裂开来,理智轻轻地飘到空中,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躯体,在这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身体带来的痛苦与悲伤。

走吧,司疆。

你本来就该如此。

酒杯交错,言笑晏晏。

神龙酒店顶楼的大厅向来是只为特殊阶层服务的。

这次宴会来了城市的各界人士,皆为同一个目标而来,城郊黄金地块的投标。

宗盐不太自然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叹了口气。

她究竟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昨天去buildbest报道,hr把她带到了设计部门,推开了主管的办公室门。

宗盐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个文件夹就丢到了身上。

“这个,改。”

熟悉的声音让她睁大了眼睛。

“老师?!”

竟然是这一年以来,一直通过网络和她联系,把她的作品骂的狗血淋头,狗屎不如,又指导她一遍又一遍修改的倔老头。

“大喊大叫什么,别浪费时间,一个小时,找到改的地方。”

老师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没跟她说办公桌在哪,直接又投入了工作。

hr也算是对这种场景不陌生了,她笑着把宗盐安置在离办公室近的办公桌,让她有问题联系她。

宗盐点头,道了声谢,连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没去认,就被迫开始改图。

这就算了。

第二天,快到下班的时候,一个眼熟的矜傲身影突然进来了设计部,进办公室前,还瞟了宗盐一眼。

宗盐打了声招呼:“李先生。”

李泽奇颔首,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们俩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都是在王瑶的武馆里。

这份工作,也是李泽奇引荐的,仔细一想,她那个老师,其实也是通过李泽奇认识的。

不知为何,宗盐脑海里突然跳出王瑶不正经的表情:“小宗盐,姐的人脉牛不牛。”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你随便叫个人跟你去不就行了?”

办公室里似乎发生了争执。

“我忙得很,没兴趣去什么宴会。”

宗盐和其他同事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这次需要设计部有人同行,最好是您。”

“都说了,我没空!”

半百老头气哼哼地冲出来,看了一圈,最后手指指向宗盐。

“她,这里就她最闲,你把她带过去吧。”

李泽奇:“…晏老你别任性。”

宗盐:“啊?”

“就这么决定了,别啰嗦了,你快把她提溜出去,换身衣服,接下来的事就别来烦我了。”

李泽奇看向宗盐。

宗盐:“……有加班工资的吗?”

“没有。”

李泽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叹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跟我走吧。”

还好,她并不负责社交,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挂件即可。

李泽奇看起来清高,但是社交手腕并不差,和宴会上的人都聊得有来有回。

“你注意地块的信息就行。”

这是李泽奇对宗盐唯一的要求。

不过现在还是交际时间,正事完全没有开始,所以宗盐也乐得清闲。

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抿了半个小时还没喝完。

直到,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推开大堂的门,大步迈了进来。

他一头银灰色的短发全部抓到脑后,衬衫的领结系到最紧,仿佛要让自己窒息,修身昂贵的西装套在身上,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制。

“那不是司家的独生子吗?之前不是去国外了?”

“听说最近回来了。”

“难怪,司夫人一直在和吕夫人聊天,看来是想要联姻咯。”

宗盐抿尽最后一口酒,遥遥地注视着那个掩盖不住憔悴的面孔。

是压根就没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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