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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衿回到府上后，刚一踏入书房，便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男子青衫裹身，绿意盎然，散发着春天的气息，只是现在，这春天有些枯萎。
他低垂着脑袋，眉眼微下，眉心紧蹙，似有心事缠身。
唐衿脚步一顿，旋即笑着走过去，嘴角挂着几分嘲弄：“顾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别不是受了情伤吧？”
本就是戏谑的一句话，不曾想，话一出来，顾厌脸色更沉了。
唐衿挑了挑眉眼，看来，是猜中了。
真讽刺，曾经失忆的自己为了眼前这人，伤心伤肺，还伤身，
这人倒好，转眼就为了别的人愁眉苦脸的。
唐衿可不会怜悯顾厌，随意为自己倒了杯水，也不打算再和他说什么。
顾厌掀起眼帘，看到唐衿自顾自的模样，心里倏然有些闷。
虽然两人几年未见，但唐衿时常会给他写一些慰问的信，一月一封，哪像现在，如此冷淡？
“你何必挖苦我？”顾厌冷冷道。
唐衿笑了一声，没回。挖苦？要不是因为他记忆恢复了，所以把这人当作无关紧要的人，不然，何止是挖苦那么简单？
“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赶紧离开。”唐衿的语气不太好。
顾厌瞥了他一眼，心头涌上一丝火气：“唐衿，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要以为当了几天将军，就真的是我。”
“那行，我走。”唐衿放下杯子，迈步就要离开。
顾厌猛地站起身来：“唐衿！”
“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吗？”唐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顾厌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口里的火气忽然泄掉：“你真就……那么恨我？”
“不至于，只不过是隔应而已。”一看到顾厌，唐衿就会想起自己的黑历史。没错，那一段过往被他当作了黑历史。
他唐衿是谁？能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守着一处家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受婆婆和小妾的欺负么，这算什么？
带刺的声音落下耳朵里，顾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感到理解，这几天互换了身份后，来自顾母的刁难，还有小妾明里暗里的打压，都让他怒火攻心。
这比上战场还要磨人，偏偏他还不能说。
甚至，还不能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沉默半晌，顾厌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只是……阿衿，你……”
“叫我唐衿，谢谢。”阿衿是以前顾厌和他好时唤的名字，现在对唐衿来说，只觉得心里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