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沾着血。
项链
周边忽然混乱起来,在桑窈还无知无觉时,酒楼忽然变的喧闹。
桑窈耳边乱糟糟的,她听不见他们都在吵什么,只看见地上刀刃上的鲜红尤为刺眼。
她知道自己没受伤,一时尚未反应过来那是谁的血。
谢韫仍然在紧紧搂着她,他力道很大,桑窈甚至觉得自己的腰被箍的有点痛。
她回过神来仰头看向谢韫,男人脸色沉的滴水,出口成冰:“去追!”
桑窈听见他的声音,心中稍安稳了几分。因为惊吓,眼中有几分湿润。
她抓紧了谢韫的衣袖,谢韫低头轻声安抚她道:“没事了。”
桑窈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同他拉开几分距离,一句你呢还没问出口,就看见了男人滴着血的指尖。
她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上移,刺目的血液从手腕绵延而下,深色的衣料被血液浸湿,手臂处被划开一个巨大的破口。
可衣料重叠,血液浸在深色的衣物上并不分明,桑窈看不到他到底伤成什么样,
眼泪瞬间涌满眼眶,砸了下来,她紧抿着唇,小脸皱在一起,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沉默的看着谢韫,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谢韫问她:“受伤没?”
桑窈盯着他的伤口摇了摇头,小小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谢韫重新把她揽到了自己身边,没有说话。
他心跳很快,手臂直到现在都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只差一瞬,只要刚才他反应再慢一些,他就护不住她。
谢韫自入朝堂以来,与皇权博弈,与世家制衡,理谢家旁枝,以及自己本职公务,所有的一切都挤在一起。
忙碌,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几乎日日都是如此。
他几乎从未感受过心绪大起大落。
可就在方才,他看见掠起的白刃悬在桑窈身后,在那短短一瞬,他生平第一次生出恐惧。
即便在他掌控之内,他仍然会害怕。
隔了一会,他才拍了拍桑窈的后背,像在安慰,也像是自己松了口气,他跟她道:“没事。”
桑窈还在掉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她低着头不说话,默默的去看谢韫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谢韫拉住她的手,道:“先回府。”
酒楼的人原就不算多,事情一出后又都散了个干净。
没过一会,一行人便回到了谢家。
谢韫一路都跟没事人一样,还能腾出手来安慰她。直到回去,谢韫身上那层衣服被脱下,桑窈才具体看清他的伤口。
小臂上的伤口很长,血肉模糊,她连看都不敢多看,平日她被绣花针扎破手指都觉得好疼,更别提谢韫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