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谢韫比现在的现在的谢韫还能端,能答应才是怪事。
桑窈又不死心的道:“可我爹爹说要知恩图报。”
她拉住了谢韫的衣袖,道:“你待会等等我行吗,我去取。”
谢韫把衣袖从她手里扯回来,然后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然后桑窈没再吭声,大概是被他这不近人情的主子伤害到了。
只是后来临走时,桑窈站在谢韫面前,她仰着头急切跟他说:“你等等我吧哥哥,半刻钟我就回来了。”
她说完便跑了出去,甚至没等谢韫答复。
可能是怕谢韫再次拒绝她,或是担心再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谢韫的时间。
半刻钟其实很短,他还问谢韫:“公子,要等吗?”
谢韫没等,他直接就走了。
彼时正是一年初夏,谢韫回到翰林院,陈坷在那等他,两人在明亮的书斋内说着话。
感觉过了很久,他在旁边觉得几分无聊时,随意的瞥了一眼他的主子。
陈坷还在喋喋不休,但彼时年仅十七的谢韫听的并不认真。
他少见的跟他一样正在出神,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门外。
正午时分,日光明亮,洒在阶前,苍翠的香樟落下大片阴凉。
几只白色的小蝴蝶正在光束下翩翩飞舞,然后落在书斋前的兰花上。
净敛不知道。
在那个瞬间,谢韫有没有想起那个说给他绣了小蝴蝶的姑娘。
她可能满怀期待的跑回原地,然后扑了个空。
谢韫一开始来书房的本意是,他至少要在这里待一个时辰再回去,到时候桑窈弄完想起他来,得自己过来找他。
谁让她刚才不理他的。
可这样百无聊赖的看了半个时辰,谢韫便觉得实在无趣,又站起身来自己走了回去。
房内烛光仍然明亮。
桑窈仍倚坐在花几旁,手里是一篮凌乱的绣线,乌黑长发松散,少女轻轻闭着眼睛。
兴许是那腻味话本看多了,或是被净敛影响,谢韫心里不受控制的冒出几个字来。
很喜欢。
没法否认。
谢韫放轻了步子,然后走了过去,他拿开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动作间搭在扶手上的手帕轻轻掉落。
谢韫带着她走向了床榻,他动作轻,但桑窈还是清醒了一些,她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的道:“我还没弄完。”
谢韫道:“不弄了。”
桑窈睁开眼睛,她已经被谢韫放在床上,但她仍没松开搂着他的手,她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谢韫当然不会告诉桑窈他刚才是等她哄他去了,只道:“有点事出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