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还是不说话。
很显然,生气了。
桑窈坐直了身子,后悔极了,都怪苏和今天跟她说一堆有的没的,不然她才不会好好的去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
她又喊了谢韫两声,他连看都不看她。
桑窈站起身,朝长条案走了过去,她蹲在他旁边,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小声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见谢韫还是不理她,桑窈又解释道:“今天大伯母一直在跟我说你会纳妾,我觉得好烦啊,我不是很想这样而且我们才刚刚成婚,她这样子……”
这里面不知道那句话戳中了谢韫,他终于看向了她。
但依然没什么好脸色。
桑窈道:“……我没有不相信你。”
她的嗓音很软,带一点无意的撒娇,但谢韫看起来无动于衷。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静静凝视着她。
桑窈站起身,突然灵机一动:“中午了,我们该亲亲了!”
谢韫没有来亲她。
桑窈觉得他真的好难哄啊,不像她,谢韫平日跟她说两句好话她就不生气了。
桑窈叹了口气,继续求他道:“谢韫,你别生气了,我做什么你才能开心起来呢。”
桑窈只是随口一说,但谢韫却理她了,他道:“你做什么都行?”
桑窈愣了愣,然后抿住唇嗯了一声。
她其实也没什么能做的。
谢韫合住邸报,对她道:“衣服脱了,躺这上面。”
他指着面前高高的长条案。
折腰
日光照进来,书案上有明亮的光线。
支摘窗还在开着,外面有一声接着一声的蝉鸣,绿叶繁茂,博山炉内轻烟直起,又散去。
桑窈松开捏住谢韫衣袖的手,她看了眼洒在桌案上的日光,又看向谢韫那张俊美的脸,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这句话包含了三个信息。
要干什么,在哪干,什么时候干。
其中无一不令她觉得惊诧,以至于她脑袋空白了半天,从中择出来一个,磕磕巴巴问:“……现在?”
谢韫的手交叠放在腿上,他看起来对自己的提议非常满意。
他嗯了一声,肯定道:“现在。”
日光照在他白皙的侧脸,他衣冠楚楚的坐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提议与白日宣淫没什么区别。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与人亲密还要挑一个恰当的时间。
比如深夜。
那时烛火会轻轻晃荡,外面寂静一片,冷月高悬,正是安寝之时。
同处一榻,要共同睡去。
睡这个字令人浮想联翩,所以晚间可能更容易勾起人的欲望。
实话说,谢韫其实不太明白。
他认为白日和黑夜都是做事的好时机,毕竟从睁眼,到安寝,她都在不停的在他面前散发着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