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估她了,谢韫根本不听她的话。
桑窈蹲着没动,看身边这无动于衷的男人,不由开始委屈。
眼泪说来就来,顷刻就蓄满了眼眶。
泪珠无声滚落。
沉默静静蔓延。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蹲在谢韫旁边,时不时抬起袖子抹一下眼泪。
“……”
片刻后,谢韫啪的一下阖上文书。
男人一手支着太阳穴,眉眼间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烦躁,蹙眉道:“端过来。”
桑窈迅速止了眼泪,提着裙摆就站起身,然后跑回了案桌前,将汤盅小心的端了过来,放在了谢韫面前。
她一边走还一边道:“我不骗你,很补的。”
“我也是为你好嘛,你刚刚干嘛不理我。”
谢韫接过来,面无表情的掀了盖,汤体浓郁,混杂着多重药材和不知是什么肉香。
因为提前备好,所以也不烫。谢韫眉头稍蹙,一眼不想多看,他拿开汤匙,仰着头两口喝完了。
桑窈满意极了,她将汤盅放回原位,苦口婆心的劝他道:“生病了就是要好好调理。”
“嗯,但我没生病。”
“不管病没病,你也要补身子啊,以后不能这样抗拒了。”
她歪着脑袋,不等谢韫回答便道:“那我去沐浴啦!”
谢韫漱了漱口,心道这汤在他这可没什么以后。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湢室内没过一会便传来阵阵水声。
烛火渐渐燃烧,起初还一切正常。
一刻钟后,他就觉得这房内闷热不少,几步外偶尔传来的水声明显起来。
又是一刻钟过去。
谢韫终于无声的看向了那碗玉瓷汤盅。
桑窈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方才大费周章的给谢韫喝了什么,她沐浴总是比谢韫慢很多,这会坐在木桶里,还在想着明天应该怎么骗谢韫喝汤。
虽说当初她与谢韫成亲非她所愿,但嫁狗随狗,谢韫若是不小心死了,她可就是小寡妇了。
虽然他有时候很让人恼怒,但总体还行啦。
比方说圆房这事,她们还不是特别熟呢,一开始就直接戳她实在太恐怖了。
想着想着,桑窈突然间意识到,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他们要进行第二课了。
第二课是什么来着?
还没继续往下想,外面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桑窈缩在水里,害怕谢韫嫌她慢,便道:“我待会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