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面色复杂,多少有几分无语,他并未解释,直接道:“怎么了。”
陈坷行至桌前,将邸报按在桌上,叹息道:“还能是什么!上回你跟我说要注意李之书那个人,碰巧我有个得意门生不久前外派到那,我便让他顺手查了查,结果你猜怎么?”
“李之书一开始入仕根本就不是因为才德出众被地方官举荐,而是花钱跟人买的官。职位不大,油水不少,这些年不断升迁,暗中竟也开始卖官了,虽都是些小地方小职位,但你说他这若是成了风气,这不是霍乱朝堂吗!”
他一口气说了一堆,等着谢韫跟他一起商量怎么对付这人呢,结果就发现谢韫好像没怎么听他说话。
“你怎么了?”
谢韫道:“没怎么。”
陈坷扫了眼房间,目光触及到那凌乱的床铺,被褥被堆放在一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被子隆的好像有点高。
但这不重要,他了然道:“叙白,你今日睡那么早啊?”
谢韫绷着唇角,嗯了一声。
陈坷向前走了两步,行至榻前,他道:“时辰还早,你今日是累了?”
他又道:“对了叙白,我听净敛道你这几日睡得不好,杞泱寺的枕头里有夜交藤和和绿豆壳研磨出的粉,倒是有利于入睡。”
他看了眼床榻,咦了一声。
“你的枕头呢?”
看了一圈,才看见那枕原来被被子盖住了,陈坷啧了一声,道:“叙白,你睡觉不老实啊。”
他说着伸出手去。
制止的话还没出口,陈坷的手就已经碰到了被角。
陈坷扬着手臂,轻轻掀了下,掀不动??
陈坷蹙眉,甚为不解,道:“你这被子是……”
说着他手上用了点劲。
谢韫绷着唇角,已经没眼看了。
一番来回后,被子被一下掀开。
身着藕粉纱裙的少女蜷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挡住了脸,但仍能看出面色酡红。
陈坷不说话了,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尴尬无声的蔓延。
陈坷捏着被角的手僵在半空,他看了看谢韫那张冷淡的脸,又看了看床上羞愤欲死,纱裙凌乱的少女。
……这里可是寺庙啊,怎么就那么忍不住呢。
无声胜有声。
半晌,他默默松开手,被子重新盖住少女。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哈哈……叙白你这……,你也不早说,哈哈……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立即转身,邸报都没拿,迅速出了门,然后啪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沉默之中,谢韫率先道:“还不出来。”
桑窈一动不动,她捂着脑袋。